邵明凡
吕洞宾学案
吴亚魁著
齐鲁书社
2016-10
49.00
9787533336455
吕洞宾是民间广为流传的八仙之一,其济世度人的事迹,自五代以来就广为流传。作为道教文化的代表人物,有关其生平的记载,史实与传说参半,“其作为人的真实面貌淹没于笼罩在他头上的五光十色的神圣光环之中”。历史上的“真实”的吕洞宾,在被后世之道俗两众尊奉为道教神仙、全真祖师之前,首先是一介儒生,家境甚是优渥,志在求取功名,后偶遇钟离权而弃家修道,终至修道有成而位列仙班、名垂青史。
虽然历史上的“真实”的吕洞宾“作为人的真实面貌”亦即生平史实“甚难稽考”,而《吕洞宾学案》通过收录宋、元时期的“散在群籍”的关于吕洞宾事迹的著述,依据该书所收的“著作辑录”及“传记资料”两部分素材,综“图经野史”所见,道门著述所载,对吕洞宾的名讳、生卒、籍贯、家世、科第及业师、法嗣、著作等生平种种,提出了独到的见解,大致勾勒和铺陈了吕洞宾的生平事迹和仙道思想,尽可能地还原了一个历史上的“真实”的吕洞宾,“道教内丹史上颇有名气的内丹家”。
入道之前,吕洞宾一向是以儒者自况的。《钟吕传道集》开篇,吕洞宾有言称:“生于中国,幸遇太平,衣食稍足而岁月未迟,爱者安而嫌者病,贪者生而怕者死。今日得面尊师,再拜再告,念以生死事大,敢望开陈不病不死之理,指教于贫儒者乎?”这样一位迥出尘表的旷世才子,同样不能摆脱俗世的牵绊和功名的诱惑。在不无残酷的仕进之旅中,吕洞宾着实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与挫败,他的登第入仕之途可谓曲折而多舛。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原本一介儒生的吕洞宾,其得与失、成与败和进与退,既关牵于他对人生的不同感悟,亦影响于他对未来的不同抉择。应该说,境遇不同,便有着对于这人生与人世的不同理解和不同进路。但不管境遇如何,吕洞宾终久还是步入了修道之途,终至修道有年并修道有成。吕洞宾之弃儒归道,从一介儒生进而为一代高道,钟离权等道门诸师的引领再造之功,实不容小觑。
吕洞宾之名总是与其师钟离权连在一起,并称为钟吕。在阐述钟离权或吕洞宾的仙道思想时,人们也往往对钟、吕二人不作区隔,相提并论。认为“钟、吕创立的内丹道派并没有完全因袭这些早期的内丹流派,而是在中唐时期原初的内丹道基础上,作了进一步的构建与改造,从而使得道教内丹道具有更为成熟的形态。”其实,在对早期的内丹流派或曰中唐时期原初的内丹道的“进一步的构建与改造,从而使得道教内丹道具有更为成熟的形态”的过程中,吕洞宾是有其独创性的建树的。关于此,我们从吕洞宾的著作中可以窥探一二。
吕洞宾留传后世的著作如《金丹诗诀》、《纯阳真人浑成集》等诗歌作品多为“劝人修道”的劝度诗,从中我们似可深入洞察吕洞宾的内心世界,特别是其弃俗归真、由儒而道的心路历程。吕洞宾的诸多诗句,都反映了其“了彻本元”的思想。如《纯阳真人浑成集》卷上有诗曰:“人世兴亡终有限,瑶宫岁月了无涯。”“无限竞名贪利客,几人能得见清平。”他认为
滚滚红尘,茫茫人世,没有任何东西,包括人间名利、世上荣华,等等,是无限而永恒的。所以,人们不应贪恋俗世之幻化,而应追寻永恒之大道。
从真人,到真君,再到帝君、呂祖,作为人的吕洞宾的面目逐渐模糊,而作为神的“纯阳帝君”“吕祖”的形象则日愈丰满。于是乎,吕洞宾不仅止是道教“正一派侍奉的一位大神”,道教全真派崇奉的全真五祖之一(全真祖师),及至后世,更进而成为扶乩降笔、飞鸾显化的乩坛主神,列入官方祀典而备受尊崇的道教神明。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