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耦合理论的农业现代化与新型城镇化协同发展研究——以河南省为例

王伟娜，徐 勇

（1.中共中央党校 经济学教研部，北京 100091；2.河南农业大学 林学院，郑州 450002）

基于耦合理论的农业现代化与新型城镇化协同发展研究
——以河南省为例

王伟娜1，徐 勇2

（1.中共中央党校 经济学教研部，北京 100091；2.河南农业大学 林学院，郑州 450002）

随着改革的深化，城乡二元分割成为阻碍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原因之一。定量研究城乡之间耦合关系和协同发展程度，建立有效调节机制，是实现区域协调持续发展的关键。基于耦合协调模型，对河南省农业现代化和新型城镇化两个系统之间的协调程度进行研究，结果表明：1994～2013年河南省农业现代化水平和新型城镇化水平耦合协调度稳步提高，由1994年的濒临失调状态达到了2013年的初级协调发展水平。同时，两个子系统之间的耦合关系一直处于颉颃状态，说明达到初级协调发展水平更多的是依靠子系统内部的发展，而系统间的耦合作用还有待加强。只有系统间的协调互动加强了，才能实现区域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

耦合理论；农业现代化；新型城镇化；协同发展；河南省

改革开放三十多年来，中国城市建设和城市规模得到了长足的发展，但农村发展却相对滞后，长期的城乡二元分割导致了紧张的城乡关系，并成为制约我国现阶段经济社会发展的主要矛盾，成为深化改革道路上急需解决的问题。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把“协调”作为五大发展理念之一，《“十三五”规划纲要》强调，要推动城乡协调发展，努力缩小城乡发展差距，推进城乡发展一体化。因此，缓解城乡二元矛盾，推动农业现代化和新型城镇化协调发展，是深化改革，精准扶贫，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重要途径之一。目前，关于农业现代化和新型城镇化之间协调发展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四化同步”的内涵、机理及相互关系的描述性研究方面［1-7］，也有部分学者对农业现代化和新型城镇化之间的关系进行了量化研究［8-18］。已有研究主要集中在国家层面，时间跨度较小。本文基于耦合理论建立系统耦合协调度模型，以典型的农业大省河南省为例，定量研究1994～2013年河南省农业现代化和新型城镇化发展水平之间的耦合协调度状况，总结河南省20年间农业现代化与新型城镇化耦合发展的规律，为更好地推进中国城乡一体化协调发展提供理论支撑和参考。

一、农业现代化和新型城镇化的关系

农业现代化和新型城镇化是两个既相互独立又相互联系的体系。一方面，农业现代化为新型城镇化提供了充裕的劳动力、丰富的生产生活资料，促成了资本的原始积累，促进了城镇化率的提高。同时，农业现代化可以提高农民人均纯收入，刺激农村消费，拉动内需，为城市工业品提供广阔的市场。另一方面，新型城镇化为农业现代化的实现提供了技术支撑、资本支持。新型城镇化的加速推进，使大量农业劳动力向城市转移，城市人口的扩张又使得市场对农产品的需求量增大。同时，对农产品的多样性和质量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促进了农业发展和功能拓展。随着新型城镇化的快速发展，必然在客观上要求传统农业向现代农业转变。长期以来，我国城乡发展不平衡，形成的城乡二元分割局面，成为我国转型期面临的突出问题。因此，如何化解城乡二元分割难题。推动城乡发展一体化，成了中国统筹城乡发展的迫切课题。河南省作为我国的农业大省，具有典型性和代表性，研究河南省的农业现代化和新型城镇化协调发展状况，分析二者当前所处阶段，可以为中国更好地统筹城乡发展提供参考。

表1 农业现代化和新型城镇化综合评价指标体系及权重

二、河南省农业现代化与新型城镇化发展水平评价

1.构建指标体系。本文根据科学性、系统性、针对性和可行性原则，结合河南省实际情况，在综合分析农业现代化与新型城镇化的内涵和相互关系的基础上，依据生产、生活和环境质量三方面的数据建立指标体系（见表1）。第一，农业现代化发展水平主要体现在农业综合生产水平、农民的生活水平及农业环境状况三个方面。农业综合生产水平是指在一定地区、一定时期和一定经济技术条件下，由农业生产诸要素综合投入所形成的、可以相对稳定实现的农业综合产出水平。农业综合生产能力的大小，取决于农业科技水平的高低和农业抗灾能力的强弱。因此，本文选用单位耕地面积农用机械总动力、农业劳动生产率、农业有效灌溉率、旱涝保收率这四个指标来反映农业综合生产水平。农民的生活水平直接反映了农村社会发展状况，因此，用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农村恩格尔系数、农村人均用电量来衡量农村社会发展状况。农业环境状况直接决定了农业的发展是否可持续，因此，用单位耕地面积农用化肥施用量、水土流失治理面积来反映农业环境状况和环境治理能力。第二，新型城镇化发展水平主要从城镇经济发展状况、城镇居民生活状况及城镇环境状况三个方面体现。经济发展状况用反映城镇人口聚集程度的城镇化率和人均GDP来表示。城镇居民生活状况主要由城镇居民收入和城镇基本公共服务供给情况决定，因此，用城镇居民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城镇居民家庭恩格尔系数、城市用水普及率、基本养老保险参保人数、城市每万人拥有公共交通车辆反映城镇居民生活质量状况。城镇环境状况主要由环境绿化和环境治理两部分组成，因此，用城市园林绿地面积、“三废”综合利用产品产值、环境污染治理投资额反映环境质量状况。

2.数据来源与处理。本文数据主要来源于《河南统计年鉴》（1995—2014）和《中国城市统计年鉴》（1995—2014）。采用极值法对原始数据进行无量纲化处理，再根据熵值法分别计算各指标权重。

3.系统发展水平综合评价。两系统发展水平综合评价公式为：

式1中，Un为农业现代化和新型城镇化发展水平的综合得分，Wj为系统内第j项指标的权重，X′ij为无量纲化后第i年第j项指标的数值。本文中i=20，j=19，n=2。根据式1计算可以分别得出1994～2013年河南省农业现代化和新型城镇化发展水平的综合得分（图1）。计算结果显示，1994年以来，河南省农业现代化水平和新型城镇化水平总体逐渐提高，其中，农业现代化水平在1994～2004年间稳步提高，2005～2012年快速提高，2013年略有降低；新型城镇化水平在1994～2000年间缓慢提高，2001～2002年基本稳定，2003～2013年快速提高。从整体趋势来看，农业现代化水平和新型城镇化水平均稳定增长，其增长率大致相当，两系统的增长是一个相辅相成的过程。

图1 1994～2013年河南省农业现代化水平和新型城镇化发展水平演化曲线

三、系统耦合协调度测算

1.建立耦合协调度模型。耦合关系是指2个或2个以上系统（运动形式）通过各种相互作用和影响达到协同的现象，是各个子系统通过良性互动，相互依赖、相互协调、相互促进形成的动态关联关系。农业现代化和新型城镇化这两个系统满足这样的关系，因而可以利用耦合协调度模型来定量研究二者之间的相互作用关系，用公式表示为：

式2中，C为系统耦合度，un为第n个子系统的综合值，n为子系统的个数。由于本文是测算农业现代化和新型城镇化之间的相互作用关系，因而具体计算公式为：

式4中，D为耦合协调度；C为耦合度；T为农业现代化、新型城镇化综合评价指数；a、β为待定系数，满足a+β=1。根据耦合协调度D的大小，可以将耦合协调过程划分为7个阶段（见表2）。

表2 耦合协调阶段表

2.耦合协调度分析。将1994～2013年河南省农业现代化和新型城镇化发展水平综合得分分别带入上述公式，可得到两系统耦合协调度D在1994～2013年间的变化情况（表3）。表3显示，1994～2013年河南省农业现代化水平和新型城镇化水平耦合协调度稳步提高，由1994年的濒临失调状态提高到2013年的初级协调发展水平。根据耦合协调度水平的变化可以分为3个阶段。第一，1994～1999年，农业现代化水平和新型城镇化水平耦合协调度从0.454上升到0.499，两系统处于濒临失调阶段。这一阶段，农业发展速度较慢，虽然改革开放后一系列农产品改革政策的实施使得农村在经济上的弱势地位有所改善，但由于计划经济时期，城市的发展从农村提取了大量生产剩余，农村在经济上长期处于弱势，农业发展基础薄弱，忽视农村发展的战略还未彻底扭转，农民比城市居民额外负担了行政管理费用、教育费用以及农业现代化所必需的公共设施建设费用等，农产品价格依然受到国有垄断行业的歧视。同时，城镇化的快速发展挤占了大量农业资源，农业现代化的发展相对城镇化发展远远滞后，二者之间发展水平差异较大，整体处于失调状态。第二，2000～2007年，农业现代化发展水平和新型城镇化水平耦合协调度从0.510上升到0.599，两系统处于勉强协调阶段。自1998年首次提出建设公共财政制度以来，中央和地方政府大力调整和优化财政支出结构，并向农村倾斜。2000年以来，特别是党的十六大以后，国家更加重视“三农”问题，中央一号文件连续聚焦“三农”问题，农民生产农产品可以得到政府在农业生产资料购买、粮食生产、农业机械等方面的补贴，农业税的取消、农村公共基础设施建设和基本公共服务资金投入力度加大。2005年的《河南省国民经济与社会发展“十一五”规划》指出，要逐步改变城乡二元结构，构建城乡区域协调发展的新格局。作为全国第一农业大省，河南省委、省人民政府通过支农、惠农和扶持政策等有力地激发了农民粮食生产和发展农业的积极性，促进了农业现代化发展的提速。同时，制定了一系列探索推进城乡一体化的措施。比如，2006年6月，河南省人民政府出台了《关于加快城乡一体化试点工作的指导意见》，确定在鹤壁、济源、巩义、新郑、偃师、义马、舞钢等市开展城乡一体化试点工作；2007年8月，河南省人民政府办公厅印发了《关于2007年城乡一体化试点重点改革工作意见》。在政府政策引导下两系统的耦合协调度增长速率明显增加，逐渐由勉强协调向初级协调演进。这一时期，虽然中央和地方政府开始重视城乡统筹发展并给予了政策支持，但由于长期以来农业发展基础薄弱，发展速度相对于城镇发展速度较为滞后，两系统之间的耦合协调度上升速度较慢，致使两系统仍处于勉强协调阶段。第三，2008～2013年，农业现代化水平和新型城镇化水平耦合协调度从0.615上升到0.680，两系统处于初级协调水平。2008年党的十七届三中全会强调，要把解决好“三农”问题作为全党工作的重中之重，坚持走中国特色农业现代化道路。2010年《河南省国民经济与社会发展“十二五”规划》指出，要以粮食为基础，统筹“三农”，推动全局，加快转变农业发展方式，构建现代农业产业体系，在城镇化、工业化深入发展中加快推进农业现代化。在上述发展政策的指导下，经过前期试点城市的不断探索，河南省又陆续出台了各市新区建设总体方案，城乡一体化工作全面展开，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步伐加快，新型城镇化对农业现代化的拉动作用显现，二者的融合发展程度不断提高。2013年，河南省粮食产量为5713.69万吨，位居全国13个粮食主产区的第二；粮食单产5667kg/hm2，比全国平均水平高290.2kg；农业综合机械化率65.35%，比全国高6.35%。河南省虽然农业生产能力和现代农业装备水平较高，但是劳动生产率却较低。2013年劳动生产率比全国劳动生产率平均值（23564.19元/人）低7724.87元，农业组织化程度低，第二、第三产业融合度较低。这说明河南省虽然农业现代化和新型城镇化发展水平都得到了显著提高，但是两个子系统的基础薄弱，系统间的协同机制并未健全，并没有发挥优势互补作用，实现系统的协调可持续发展还任重道远。

表3 1994～2013年河南省农业现代化和新型城镇化发展水平耦合协调度

四、结论

对河南省农业现代化发展水平和新型城镇化发展水平之间的耦合关系的研究表明，河南省农业现代化发展水平和新型城镇化发展水平相互制约、相互影响。从总体来看，1994～2013年河南省农业现代化发展水平和新型城镇化发展水平都得到了很大提高，分别提高了0.369、0.635，系统耦合协调度水平呈逐年上升趋势，由1994年的濒临失调达到了2013年的初级协调发展水平。河南省农业现代化发展水平和新型城镇化发展水平在20年间都得到了快速发展，但是两系统仅是处于初级协调发展阶段。具体讲，20世纪90年代期间，由于农业现代化发展水平较低，远远落后于新型城镇化发展水平，两系统之间相互对抗，颉颃作用明显，系统整体处于濒临失调阶段。进入2000年以后，国家开始重视“三农”问题，各种扶持政策开始向农村倾斜，农业现代化发展水平得到了快速提高，与新型城镇化水平之间的差距逐步缩小，两个子系统之间的对抗减弱，颉颃作用消减，系统整体逐渐由勉强协调阶段发展到初级协调阶段，但是，两子系统之间仍然没有摆脱颉颃状态，这说明初级协调发展水平的获得更多的是依靠子系统内部的调节，即农业现代化发展水平与新型城镇化发展水平的差距逐渐缩小，而两个子系统间的磨合和协调互动还有待加强。只有系统间的协调互动加强了，才能实现系统整体的可持续发展。因此，河南省应将城乡作为一个有机整体，以五大发展理念为指引，推进农业大省向农业强省转变，促进农业向规模化、标准化、产业化、现代化转变。在保障国家粮食安全、农产品有效供给、农产品质量安全的基础上，着力构建现代农业政策、技术、产业、组织、服务体系，提高现代农业的组织力和竞争力，促进第一、第二、第三产业融合发展。以农业现代化的发展来推进新型城镇化的发展，逐渐形成以郑汴都市区为核心增长极，以郑州、洛阳为主副核心城市，以中小城市和小城镇为重点的现代城镇体系，依托交通运输枢纽轴带辐射优势，以新型城镇化带动农业现代化，不断丰富农业现代化和新型城镇化的内涵，统筹规划、加强联动，破除要素自由流动障碍，不断缩小城乡差距，促进城乡协调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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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游玉华］

F299.21

A

1671-6701（2017）04-0074-05

2017-06-16

王伟娜（1987— ），女，河南许昌人，中共中央党校经济学教研部博士研究生；徐 勇（1984— ），男，河南许昌人，河南农业大学林学院博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