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家庭政策研究前沿演进历程与知识架构
——基于科学知识图谱视角

2017-09-07 06:40祝西冰
山东社会科学 2017年9期
关键词:福利聚类领域

祝西冰

(南京农业大学 人文与社会发展学院,江苏 南京 210095)

·社会学研究·

国外家庭政策研究前沿演进历程与知识架构
——基于科学知识图谱视角

祝西冰

(南京农业大学 人文与社会发展学院,江苏 南京 210095)

将Web of Science收录的家庭政策研究文献作为数据样本,运用最新知识可视化技术,通过文献共被引计量分析发现:国外家庭政策研究前沿以“以生育为核心的健康家庭模式”为主线,先后经历以工作家庭政策为主的起步阶段,以短期兴盛的福利国家领域研究与主题恒定的性别维度研究为重点的拓展阶段,以及同步发展作为现下新兴研究趋势的社会不平等领域研究与包含若干生育相关主题的家庭政策领域研究的聚焦阶段。基于此,建议中国家庭政策研究在生育议题拓展基础上探索健康工作家庭政策形态。

家庭政策;研究前沿;知识图谱;演进历程;可视化分析

家庭政策研究已在中国经历从起步、成长到稳步发展阶段①祝西冰、陈友华:《中国家庭政策研究:回顾与相关问题探讨》,《社会科学研究》2013年第4期。,其中,稳步发展主要表现在相关文献数量的增加,但是包括概念界定与政策定位等事关家庭政策何以存在等核心问题在中国还在争论。此外,在家庭政策相关研究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的时期,仅有少量文献②根据被引频次筛选的经典论文,比如,彭希哲等《当代中国家庭变迁与家庭政策重构》(2015),马春华《后社会主义国家的家庭政策和性别平等》(2014),赵芳等《近二十年来的欧洲家庭政策:变化及其延续》(2014),吕青《社会政策转向与中国家庭政策选择》(2013),熊跃根《女性主义论述与转变中的欧洲家庭政策》(2013),陈卫民《社会政策中的家庭》和《我国家庭政策的发展路径与目标选择》(2012),吴凡和李建民《第二次人口转变背景下的中国家庭变迁及政策思考》(2012)、《当代中国家庭的变迁与政策》(2012),盛亦男和杨文庄《西方发达国家的家庭政策及对我国的启示》(2012),胡湛等《家庭变迁背景下的中国家庭政策》(2012),吴小英《家庭政策背后的主义之争》(2015)和《公共政策中的家庭定位》(2012),沈奕斐《社会政策中的‘家庭’概念》(2010),孟宪范《家庭:百年来的三次冲击及我们的选择》(2008),张秀兰等《建构中国的发展型家庭政策》(2003)等。限于篇幅仅列举部分相对经典的文献。被认为相对经典,更何况2014年以后学界对家庭政策的直接探讨又逐渐减少③可能与“单独二孩”政策和“全面二孩政策”出台有关,大多数学者从定位模糊的家庭政策领域转而思考逐渐成为热门的生育政策调整。,种种迹象暗示中国家庭政策研究处在发展瓶颈期。为此,本研究尝试在科学知识图谱视角下来厘清国外家庭政策研究发展阶段、各阶段研究前沿及知识基础,最终从这些经验中探寻我国家庭政策研究可能的发展方向。

一、数据来源与计量方法

(一)计量方法

科学知识图谱是以科学知识为计量研究对象,综合运用科学学、科学计量学、应用数学、计算机科学以及信息可视化等理论与技术,揭示知识发展进程与结构关系,形象展现研究前沿及学科动态的知识发现方法④陈悦、刘则渊:《悄然兴起的科学知识图谱》,《科学学研究》2005年第2期。。国外对科学知识图谱的研究肇始于上世纪70年代,美国、荷兰、英国等国外学者对知识图谱的研究已形成较为成熟的理论、方法及可视化软件*Marshakova, I. V. (1973). Co-Citation in Scientific Literature: A New Measure 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Publications. Scientific and Technical Information Serial of VINITI, 6, 3-8.。本研究选用的知识图谱工具是由美国Drexel大学陈超美团队研发,用来分析和可视共被引网络的Java应用程序——Citespace V*Chen, C. (2006). CiteSpace II: Detecting and Visualizing Emerging Trends and Transient Patterns in Scientific Literature. Journal of the Association for Information Science and Technology, 57(3), 359-377.,功能包括绘制基于关键词共被引、机构合作、作者合作、作者共被引和文献共被引的聚类图谱和时区图谱,分析研究前沿、知识基础及学科热点,形成若干研究前沿的演化历程,显示某学科在一段时期内的发展动向和趋势;通过突变词探测并挖掘某个领域中凸显的研究动态和潜在问题,发现学科新兴趋势和骤然变化*陈静、吕修富:《基于 CSSCI (2000—2011) 的我国统计学学科知识图谱研究》,《图书与情报》2014 年第2期。。

(二)数据来源

采用检索式“family policy”为主题或标题。考虑到文献集中度、高质量和计算机硬件水平,仅选择Web of Science*Web of Science(WOS)数据库是美国科学情报研究所(ISI)的文献索引数据库,收录有全球 9000多种权威性科学技术期刊,囊括当前最重要和最有影响力的研究成果且数据更新快。核心合集中引文索引;考虑到引文分析的科学性,仅选择文献类型中的“Article”;考虑到历程分析的必要,未限制发文时间*鉴于WOS核心合集系统限制,主要筛选了1985年后的文献。;最终筛选了824篇数据样本,被引频次共7997次,数据最后更新时间为2017年5月17日。基于WOS系统初步分析发现这些文献有如下特征:一是研究方向主要集中在家庭议题、社会学与社会工作和社会问题,合计639篇,占总文献的77.5%。二是从国家分布来看,美国、英国和德国依次位列前三,美国达到299篇,英国和德国分别是87篇和82篇;此外,瑞士、挪威、法国、加拿大平均在36篇,占总文献的17.5%。三是《家庭关系》(Family Relations)、《家庭问题》(Journal of Family Issues)、《婚姻与家庭杂志》(Journal of Marriage and Family)、《欧洲社会政策》(Journal of European Social Policy)、《儿童与青少年服务评论》(Children and Youth Services Review)排来源期刊中前五。四是发文数量较多的学者依次是Ellingsaeter AL(挪威)、Duvander AZ(瑞士)、Bogenschneider K(美国)、Ferrarini T(瑞士)、Fleckenstein T(英国)、Seeleib-Kaiser M(德国)、Zimmerman SL(美国)等。五是从发表时间来看,总体呈现平稳增长趋势,2007—2008年有较大幅度增长,2014年达到72篇/年的峰值,见图1。

图1 国外家庭政策研究施引文献数量分布趋势图

二、国外家庭政策研究前沿演进知识图谱

普赖斯最早提出“研究前沿”,用它描述研究领域的动态本质*许振亮、郭晓川:《50 年来国际技术创新研究前沿的演进历程——基于科学知识图谱视角》,《科学学研究》2012年第1期。。他认为,研究前沿通过科学家积极施引的文章体现、由40—50篇最近发表的文章组成,存在共被引文献聚类、所有引用这个聚类的文章和引用共群文章的文献聚类三类*Yu P, Van de Sompel H. (1965). Networks of Scientific Papers. Science, 169(3683), 510-515.。研究前沿的知识基础是科学文献中的引文或“共引”轨迹,通过这些引文的题目、摘要、关键词和文献记录的标识符,提取出名词词组或突变专业术语*Kleinberg设计的跳跃检测算法(Burst detection algorithm)适用于辨认新兴研究前沿的专业术语概念。参见:Kleinberg, J. (2003). Bursty and Hierarchical Structure in Streams. Data Mining and Knowledge Discovery, 7(4), 373-397.,这些术语随后会被用作专业术语和文章异质网络中的聚类标注,被视作“研究前沿的领域”*陈超美、陈悦、侯剑华, 等:《CiteSpaceⅡ: 科学文献中新趋势与新动态的识别与可视化》,《情报学报》2009年第3期。。此外,Freeman提出的中介中心性测度可用于检测潜在范式变化的关键点*Freeman, L. C. (1978). Centrality in Social Networks Conceptual Clarification. Social Networks, 1(3), 215-239.。鉴于此,本研究通过数据处理并导入Citespace5.0.R7,将1948—2017年的时间跨度,每2年作为时间区;术语来源默认全部,包括标题、摘要、作者关键词和扩展关键词;关键词分析时,术语类型为名词短语或爆发词;节点选择了关键词和学科,引用分析时选择了文献共被引,设置C、CC、CCV阈值分别为4、3、20,生成“共被引文献”网络结构组配(见表1)。在此基础上选择“聚类视角”选项,同时采取Pathfinder算法修剪网络和静态聚类合并网络生成文献共被引知识图谱(见图2),共11个聚类知识群,体现了研究前沿的不同领域。综合时间线与时区视图,演进历程划分见图3和图4。

表1 国外家庭政策研究前沿文献共被引网络结构组配图

注:1948—1977年,文献数量、节点数量、连线数量、所有连线相对较少,特合并;1978—1999年,节点数量为1,所以单独列出;2000年以后,文献总数量相对较多,所以未作处理。

图2 国外家庭政策研究共被引文献聚类知识图谱

图3 科学知识图谱视角下国外家庭政策研究前沿时间线视图

图4 科学知识图谱视角下国外家庭政策研究前沿时区线图

(一)知识起步:工作家庭政策领域研究为起点(1948—1999)

据图1所示,2000年以前家庭政策研究施引文献总体较少,除1979年有较大增幅,基本呈现低数量的平均分布状态,1990年后转为间歇式增长态势。图2也可见,科学知识图谱颜色较暖,说明大部分知识聚类出现时间较晚。同时,此期间只出现过以工作家庭政策为领域的#4聚类知识群*聚类知识群又称共被引文献聚类,表征当前活跃的研究领域,显示研究前沿的发展轨迹。通过提取这些被引文的施引文献的名词词组或突变专业术语,确定聚类知识群中研究前沿领域,简称领域。(见图3),其以Ross于1975年发表的《过渡时期:女性当家的家庭成长》*Ross, H. L., Sawhill, I. V., & MacIntosh, A. R. (1975). Time of Transition: The Growth of Families Headed by Women. The Urban Insitute.为知识基础,并于1979年连续被《家庭政策研究类型》*McDonald, G. W. (1979). Typology for Family Policy Research. Social Work, 24(6), 553-559.《综合性家庭政策实施:社会学家之角色》*Tallman I. (1979). Implementation of a National Family Policy: The Role of the Social Scientist. Journal of Marriage and Family, 41(3),469-472.《家庭政策研究:模式与理论》*Nye F I, McDonald G W. (1979). Family Policy Research: Emergent Models and some Theoretical Issues. Journal of Marriage and the Family, 473-485.《为什么我们需要家庭政策》*Feldman H. (1979). Why we Need a Family Policy. Journal of Marriage and Family, 41(3), 453-455.等引用并共构了该领域的研究前沿。

从0.0的中心性*中介中心性(简称中心性/中心度)回答不同聚类间如何联结,高中心性节点表示该文献在两个或以上聚类群之间起着重要的桥梁作用。来看,被引文献构成的节点在本聚类中重要性并不明显。从半衰期*半衰期描述文献的衰老速度,半衰期越长、文献越经典。为4且突变性*突变性与单位时间内相关信息的引用频次相关,代表某研究转向。一般情况下,某领域突发节点越多,该领域越活跃、越代表新兴趋势。为0.0的情况来看,这篇被引文献属于短时间被高引的过渡文献而非长期被高引的经典文献,预示着研究的起点,不能代表工作家庭政策领域之研究转向。为更清晰了解本领域的研究重点,特利用Citespace的聚类群描述功能提炼#4知识群中主要关键词*LLR指关键词标签主要依据对数似然率算法提取。(见表2),分析发现:一是在后工业化社会加之个体生活变化、妇女地位提升、家庭收入需求等背景下,儿童照料、家务负担与工作之间矛盾凸显;二是在生育照料、儿童福利与家庭关系协调等方面,包括英国、德国、瑞典等欧洲国家及部分东亚国家开始思考福利国家的家庭政策;三是在具体政策研究方面涉及比较视角、政策体制、经济文化发展等议题,工作家庭政策、儿童照料政策、儿童福利、产妇福利等内容。

表2 #4聚类知识群的主要关键词列表

综之,家庭政策研究此时期处在起步阶段,以零散研究为主,缺乏不同国家、领域、学术圈间交流、合作与借鉴,未形成相对完备的共被引网络,但这些研究共同诠释了家庭政策产生缘由以及与此相关的工作家庭议题,为家庭政策研究进一步开展奠定了基础。

(二)知识拓展:福利国家讨论和性别维度分析为主(2001—2007)

2000年以后国外家庭政策研究施引文献快速增多(见图1),而共被引节点数量在2008年后才明显增加(见表1)。同时,图4也展示了2008年前后家庭政策研究被引文献分布存在明显差异,前者主次分明、分布相对分散,后者被引频次较多、分布相对集中。故以2008年为线,2001—2007年为拓展阶段,尔后为聚焦阶段。通过解读图2与图3的知识图谱可见,至少聚类知识群#2、#3、#5、#7、#10的重要节点文献首次在2001—2007年间出现过。具体来看,#2与#3知识群规模均为6篇,Silhouette分为0.931与0.883,非常趋近于1,说明网络图谱模块性相对较好,主题明确且文献一致性程度高,比较符合聚类要求。#5、#7与#10依次对应的领域是家庭生活教育、生育决策、儿童家庭政策。由于这三大领域的知识群规模均为1篇,Silhouette均为0,知识模块性较差,不适合做聚类分析;虽然#7聚类中生育决策领域的《工业化国家中家庭政策对生育率的影响:文献述评》*Gauthier A H. (2007). The Impact of Family Policies on Fertility in Industrialized Countries: A Review of the Literature. Population Research and Policy Review, 26(3), 323-346.代表了研究转向(突变性:4.85),但由于其较为薄弱的知识基础与较短的突变爆发时间,该文献所在领域未引领家庭政策研究趋势;所以未对这三大领域做详细分析。基于此,拓展阶段以#2知识群的福利国家领域与#3知识群体的性别分析为主。

1.福利国家转向

综合图2、图3与图4可见,以福利国家为领域的聚类知识群(#2)主要由6篇共被引文献构成研究前沿的知识基础(见表3)。

表3 #2聚类知识群的关键节点

第一,《工作中的家庭:工作家庭协调政策》*Gornick J C, Meyers M K. (2003). Families that Work: Policies for Reconciling Parenthood and Employment. Russell Sage Foundation.的中心性较高且排在群内首位,说明该文所在节点在#2聚类知识群中比较重要,起到了联结#2与#3知识群的关键作用(见图3);同时,高被引频次与7年的半衰期也说明该文是长期被高引的经典文献;最后从5.21的突变强度(见图4)与1980—2010年的爆发时段可见,该文持续10年代表着研究方向,延续了起步阶段的工作家庭政策研究并正式开创了福利国家领域的家庭政策研究。

第二,《家庭、国家与劳动力市场:战后福利国家家庭政策的构成、理由与后果》*Ferrarini T. (2006). Families, States and Labor Markets: Institutions, Causes and Consequences of Family Policy in Post-war Welfare States. Edward Elgar Publishing.中心性为0.09,少于0.40,说明该文所在节点在网络中相对次要;从4年半衰期和群内最高被引频次来看,该文属于短期内高被引的过渡文献;加之5.50的高突变强度和2010—2011的爆发时段,可见Ferrarini的这篇文献随Gornick的那篇经典文献之后代表了短时期内的新兴趋势,福利国家领域的家庭政策研究于2006年步入高潮并延续至2011年。

第三,《我们为什么需要新福利国家》*Esping-Andersen G. (2002). Why we Need a New Welfare State. OUP Oxford.《在职父母与福利国家:斯堪的纳维亚家庭变化与政策改革》*Leira A. Working Parents and the Welfare State: Family Change and Policy Reform in Scandinavia.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发达国家中女性的工作与生育关系调整》*Ahn N, Mira P. (2002). A Note on the Changing Relationship between Fertility and Female Employment rates in Developed Countries. Journal of Population Economics, 15(4), 667-682.《家庭政策与妇女生育后工作:芬兰、挪威、瑞典的比较》*Rønsen M, Sundström M. (2002). Family Policy and After-birth Employment among New Mothers-A Comparison of Finland, Norway and Sweden. European Journal of Population, 18(2), 121-152.被引频次、中心性和突变性均偏低,但其首现年份最早且半衰期在整个聚类群中最高,说明这些文献预示了家庭政策研究中福利国家领域研究的开端,并最终成为了该领域研究的早期经典知识基础。

此外,详析构成该领域研究前沿的施引文献(见表4)还可见:

表4 #2聚类知识群的施引文献集合

注:列举共引频次超过2次的文献,略去共引频次为1的12篇文献信息(施引时间为2010年)。

第一,相同的共被引时间(均于2010年施引),进一步论证了福利国家领域家庭政策研究的时效性,其代表了某个时段研究新兴趋势。

第二,相似的文献来源(作者多来自福利国家),暗示了近几十年面临转型的福利国家与受家庭照护、生育责任和儿童贫困等冲击的家庭政策需要新的平衡,家庭政策研究中工作家庭平衡问题与福利国家发展建立了联系,代表文献有至少共引文献3次的《处在十字路口的看护者模式:比较视角下瑞士家庭政策的改革与结果》*Ferrarini T, Duvander A Z. (2010). Earner-Carer Model at the Crossroads: Reforms and Outcomes of Sweden's Family Policy in Comparative Perspective.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Health Services, 40(3), 373-398.《挪威家庭政策与生育》*Lappegård T. (2010). Family Policies and Fertility in Norway. European Journal of Population, 26(1), 99-116.《摆脱儿童贫困:多维评估21个新老福利国家的儿童贫困与家庭政策》*Bäckman O, Ferrarini T. (2010). Combating Child Poverty? A Multilevel Assessment of Family Policy Institutions and Child Poverty in 21 Old and New Welfare States. Journal of Social Policy, 39(2), 275-296.等。

第三,多从国家视角切入探讨家庭政策具体内容,比如《不同福利体制下单亲母亲与已婚母亲的健康差异和政策:以意大利、瑞典和英国为例》*Burstrom B, Whitehead M, Clayton S, et al. (2010). Health Inequalities between Lone and Couple Mothers and Policy under Different Welfare Regimes-the Example of Italy, Sweden and Britain. Social Science & Medicine, 70(6), 912-920.《澳大利亚的父母身份、政策与工作家庭时间(1992—2006)》*Craig L, Mullan K, Blaxland M. (2010). Parenthood, Policy and Work-family Time in Australia 1992—2006. Work, Employment and Society, 24(1), 27-45.《南欧与英裔美国人家庭政策体系下日益不同的首次出生年龄:出生列队之7国比较》*Rendall M, Aracil E, Bagavos C, et al. (2010). Increasingly Heterogeneous Ages at First Birth by Education in Southern European and Anglo-American Family-policy Regimes: A Seven-country Comparison by Birth Cohort. Population Studies, (3), 209-227.《母亲就业:文化印记或制度治理?比较比利时、西徳与东德》*Hummelsheim D, Hirschle J. Mother's Employment: Cultural Imprint or Institutional Governance? Belgium, West and East Germany in Comparison. European Societies, 12(3), 339-366.,分别探讨了健康政策、父母身份、生育年龄、母亲就业。

最后,通过对Citespace聚类群描述功能提炼的#2知识群主要关键词*限于篇幅,略去#2聚类知识群的主要关键词列表。分析发现:一是政策讨论部分,该领域研究增加了福利国家转型、意识形态、社会权力、社会阶层等宏观内容,同时探讨了家庭政策红利与家庭友好政策等概念;二是国家部分,聚焦发达国家、低生育率国家、福利国家、转型国家,涉及英国、西徳、西欧、芬兰等;三是研究方法上主要使用面板数据和组合数据,增加了多维分析视角;四是内容筛选上更关注儿童照料与家庭收入,一方面可能是考虑到部分发达国家低生育率,从而采取了儿童照顾津贴、儿童现金补贴等刺激生育的家庭政策;另一方面可能考虑到家庭经济压力、受教育程度提高、家庭成员公平等因素,从而展开了对父亲参与家庭劳动、产假政策等的讨论。

综之,福利国家领域的家庭政策研究发端于工作家庭政策,兴起于2002年,兴盛于2006年,止于2011年,属于某时期内的新兴研究趋势。同时,该领域研究明确了家庭政策更多出现在少部分福利国家,暗示了福利国家转型中家庭政策也与其共经历双重转型。

2.纳入性别维度

从关键节点来看,以“性别”为领域的#3聚类知识群至少由6篇文献构成研究前沿的知识基础(见图2)。根据节点年轮大小可判定*统计文献因被引频次越高而在文献共被引分析图谱中以越大的节点显现,节点上不同颜色的圆圈代表不同的被引年份,圆圈的厚度与文献的中心度有关,中介中心度越高,圆圈越厚。,至少有4篇文献中心度较高。

表5 #3聚类知识群的主要节点

从表5也可见,第一,《性别与福利国家》*Mary D, Katherine R. (2003). Gender and the Welfare State. Cambridge: Polity.在#3网络中位置最重要(中心性最高),被引频次相对较少但发文时间早且半衰期较长,说明Mary和Katherine的这本专著属于本领域的经典研究,结合图3中#2和#3聚类群之间连线可见,该文献在福利国家与性别领域之间起着重要的桥梁作用,也预示着性别领域的家庭政策研究之开始。

第二,《未完成的革命:适应女性新角色》*Esping-AndersenG. (2009). The Incomplete Revolution: Adapting to Women's New Roles.Cambridge: Polity.的中心度排名第二,主要联结了家庭政策研究中性别(#3)与社会不平等(#1)领域(见图3)。另外,年轮较大并在所有聚类节点中排第二(见图3与图4),加之6年半衰期,说明Esping-Andersen的这本专著在整个家庭政策研究历程中有重要作用,属于经典文献之经典。由于该文首现年份为2009年(跨越聚焦阶段),这预示着性别领域在较长时间内都是家庭政策研究的关注维度。

第三,《德国福利国家的双重转型》*Bleses P, Seeleib-Kaiser M. (2004). The Dual Transformation of the German Welfare State. Basingstoke: Palgrave Macmillan.和《新社会政策政治学:应对成熟福利国家的新社会风险》*Bonoli G. (2005). The Politics of the New Social Policies: Providing Coverage against New Social Risks in Mature Welfare States. Policy &Politics, 33(3), 431-449.分别出现在2004与2005年,中心性相对偏低,起到微弱的群间联结作用。两篇文献被引频次在#3群内适中,Bonoli的文献半衰期明显长于Bleses的,所以前者算作是性别领域研究中的经典文献,后者经典性相对次之。

第四,中心性为0.0的两篇文献分别出现在2003与2008年,被引频次与半衰期都相对较长,属于该领域的主要文献。其中,《有偿照料:西欧国家产假政策的起源与影响》*Morgan K J, Zippel K. (2003). Paid to Care: The Origins and Effects of Care Leave Policies in Western Europe. Social Politics: International Studies in Gender, State & Society, 10(1), 49-85.从性别视角探讨了西欧国家的产假政策,《人口作为性别平等的推力?德国家庭政策的现代转型》*Henninger A, Wimbauer C, Dombrowski R, et al. (2008). Demography as a Push Toward Gender Equality? Current Reforms of German Family Policy. Social Politics, 15(3), 287-314.分析家庭政策与性别平等的关系。

第五,性别领域在整个研究中并未出现有突变性的文献(省去表5中“突变性”),这说明该领域以聚类形式出现在研究历程中但并不活跃,更不代表家庭政策研究新兴趋势。

此外,#3知识群中构成研究前沿的施引文献有9篇,其中,《党派政治与儿童照料:比较英国与德国服务提供》*Fleckenstein T. (2010). Party Politics and Childcare: Comparing the Expansion of Service Provision in England and German. Social Policy &Administration, 44(7), 789-807.和《社会经济变迁、政党竞争与党内冲突:大联盟下的家庭政策》*Seeleib-Kaiser M. (2011). Socio-Economic Change, Party Competition and Intra-Party Conflict: The Family Policy of the Grand Coalition. German Politics, 9(3-4), 416-428.分别共引4次与3次(见表6),体现了家庭政策研究中性别与政治的关系。另外,《孩子有风险?德国早期儿童照料政策的最近发展》*Hübenthal M, Ifland A M. (2011). Risks for Children? Recent Developments in Early Childcare Policy in Germany. Childhood, 18(1), 114-127.《家庭政策对全职家庭妇女职业生涯中断观念的影响》*Ejrns A. (2011). The Impact of Family Policy and Career Interruptions on Women’s Perceptions of the Negative Occupational Consequences of Full-time Home Care. European Societies, 13(2), 239-256.《德国儿童照料政策优越于澳大利亚:保守儿童照料政策的历史应变》*Leitner S. (2010). Germany Outpaces Austria in Childcare Policy: The Historical Contingencies of Conservative Childcare Policy. Journal of European Social Policy, 20(5), 456-467.《澳大利亚父母身份、政策和工作家庭时间1992—2006》*Craig L, Mullan K, Blaxland M. (2010). Parenthood, Policy and Work-family Time in Australia 1992~2006. Work, Employment and Society, 24(1), 27-45.等共引频次虽少,也与被引文献共塑了本领域家庭政策研究之性别关注。

表6 #3聚类知识群的施引文献集合

注:列举共引频次超过2次的施引文献,略去共引频次为1的7篇文献信息(施引时间为2010—2011年)。

最后,通过运用Citespace聚类群描述功能提炼#3中的主要关键词*限于篇幅,略去#3聚类知识群的主要关键词列表。并分析性别领域的家庭政策研究后发现:一是性别差异与性别平等是前提,已有研究认为可从公民权利、教育改进、性别平衡等角度寻找这种前提之根源。二是性别纳入主要体现在劳动力市场,作为人力资本的女性也有平等就业机会,现有劳动力市场中的性别划分成为女性就业的阻碍因素。三是鉴于照料儿童、家务劳动和母性彰显等原因,女性相较于男性更易将时间用在家庭事务中从而体现性别差异,已有研究已尝试在儿童照料政策中分析这种差异。四是已有研究也从性别与政治角度探讨了家庭政策,涉及政党利益、国家体制、福利转型等议题。五是生命历程、比较视角、多维分析等方法可用于家庭政策分析,在此已有研究在性别维度下还提出了可持续性家庭政策概念。

综之,性别领域的家庭政策研究也是工作家庭政策领域研究之延续,起步阶段主要从微观角度探讨个体工作生活状态与性别角色关系,而拓展阶段多从性别差异角度诠释了生活工作状态不协调之成因与应对,涉及性别、政治与国家等宏观维度。该领域虽然不能代表新兴发展趋势,但体现了家庭政策研究中普适维度——性别视角。

(三)知识聚焦:社会不平等领域与家庭政策解构同步(2008至今)

家庭政策研究的聚焦阶段涵盖了#0、#1、#6、#8和#9聚类知识群(见图3)。一方面,#6、#8和#9依次对应的前沿领域是产假、亲密关系和家庭收入,节点文献依次是《父亲产假改革的影响?》*Duvander A Z, Johansson M. (2012). What are the Effects of Reforms Promoting Fathers’ Parental Leave Use?.Journal of European Social Policy, 22(3), 319-330.、《早期干预:后续步骤》*Allen G. (2011). Early Intervention: The Next Steps, an Independent Report to Her Majesty's Government by Graham Allen MP. The Stationery Office.和《产假如何影响生育与工作?来自两个自然实验的证据》*Lalive R, Zweimüller J. (2009). How does Parental Leave Affect Fertility and Return to Work? Evidence from Two Natural Experiments.The Quarterly Journal of Economics, 124(3), 1363-1402.,三者中心性皆为0.0,被引频次与半衰期分别均为4.7与3,仅可被算作过渡文献;此外,这三大知识群规模均为1篇,Silhouette均为0,知识模块性较差,故不适宜做聚类分析。另一方面,#0与#1知识群的节点文献较多且关系紧密(见图3与图4);从相关数据来看,这两大知识群规模均为7,Silhouette依次为0.881与0.958,都趋近于1,说明知识模块性较好,节点文献一致性强。鉴于此,知识聚焦重点包括社会不平等领域(#0)与家庭政策领域(#1)。

1.社会不平等

#1知识群主要有7个节点文献(见图2)。其中,《不同家庭政策系统下女性机会:西方国家性别、阶级和不平等之权衡》*Korpi W, Ferrarini T, Englund S. (2013). Women's Opportunities under Different Family Policy Constellations: Gender, Class, and Inequality Tradeoffs in Western Countries Re-examined. Social Politics: International Studies in Gender, State & Society, 20(1), 1-40.在所有知识群中被引频次最多(见图3),加之表7显示的3年半衰期、5.18的突变强度(见图3与4)、2014—2017年的爆发时间,可见Korpi的这篇文献近几年正逐渐在成为高被引的经典文献,而且其也代表了研究转向,使家庭政策研究中社会不平等领域成为新兴趋势,这种影响还在持续;同时,0.8的中心性也表明该文在本网中的重要,起到#1与#0和#3聚类联结的决定性桥梁作用。

从图3左下角的知识群内部架构中也可见,这种联结显示了福利国家、性别、社会不平等与家庭政策等前沿领域之间的内在联系。第一,#2知识群中《家庭、国家与劳动力市场:战后福利国家家庭政策的构成、理由与后果》*Ferrarini T. (2006). Families, States and Labor Markets: Institutions, Causes and Consequences of Family Policy in Post-war Welfare States. Edward Elgar Publishing.历经福利国家转向后,与#3知识群中《性别与福利国家》*Mary D, Katherine R. (2003).Gender and the Welfare State. Cambridge: Polity.建立共被引关系,最终在《不完全革命:使福利国家适应妇女新角色》*Esping-Andersen G. (2009).Incomplete Revolution: Adapting Welfare States to Women's New Roles.Cambridge: Polity.中达到性别维度研究高潮,被引频次在所有知识群中排名第二。第二,#1知识群的《不同家庭政策系统下的女性机会:西方国家性别、阶级和不平等之权衡》同与#3知识群的《不完全革命:使福利国家适应妇女新角色》和#0知识群的《谁照料?中欧与东欧改变中的家庭照料模式》*Szelewa D, Polakowski M P. (2008). Who Cares? Changing Patterns of Childcare in Central and Eastern Europe. Journal of European social policy, 18(2), 115-131.有共被引关联。第三,知识群中大部分研究转向*所有文献中有突变性的文献共4篇,2篇(#2知识群)、1篇(#1知识群)、1篇(#7知识群)。都在这一内在联系中有所体现(见图2与图3)。可见,各领域研究并不孤立,福利国家、性别、社会不平等与家庭政策之间有明显的内在联系,而这些联系最终在#1中汇聚,而Korpi的这篇文献在其中起到核心作用,是整个家庭政策研究中最关键的文献。

从表7还可见,《性别革命:不均等且停滞的》*England P. (2010). The Gender Revolution: Uneven and Stalled. Gender &Society, 24(2), 149-166.的中心性虽排本网第二但分值偏低,所以它在本网的重要程度仅略高于其它中心性为0.0的文献。综合被引频次与半衰期等指标,除《福利国家如何照料:欧洲文化、性别和教养》*Kremer M. (2010).How Welfare States Care: Culture, Gender and Parenting in Europe. Amsterdam University Press.为半衰期较长的早期主要文献、《OECD国的家庭政策:一个综合分析》*Thévenon O. (2011). Family Policies in OECD Countries: A Comparative Analysis.Population and Development Review, 37(1), 57-87.为被引频次较多的主要文献外,该文与其它3篇文献也为本领域的主要文献且部分文献的影响仍在继续。

表7 #1聚类知识群的主要节点

此外,构成社会不平等领域研究前沿的施引文献共12篇(见表8)。其中,《孕妇就业中的教育不平等:以瑞士为例(1970—2010)》*Liechti L. (2014). Educational Inequalities in Maternal Employment: The Case of Switzerland, 1970-2010. Zeitschrift Fur Soziologie, 43(5), 361-378.和《男性养家后?欧洲国家的劳动分工与托幼服务》*Ciccia R, Bleijenbergh I. (2014). After the Male Breadwinner Model? Childcare Services and the Division of Labor in European Countries.Social Politics: International Studies in Gender, State & Society, 21(1), 50-79.均共引节点文献3次,《欧州21个国家的家庭政策与生育干预》*Billingsley S, Ferrarini T. (2014). Family Policy and Fertility Intentions in 21 European Countries. Journal of Marriage and Family, 76(2), 428-445.《欧洲性别平等政策对健康性别不平等的影响》*Palència L, Malmusi D, De Moortel D, et al. (2014). The Influence of Gender Equality Policies on Gender Inequalities in Health in Europe. Social Science & Medicine, 117, 25-33.《北欧有偿照料模型:为何稳定与不稳定》*Ellingster A L. (2014). Nordic Earner-Carer Models-Why Stability and Instability?.Journal of Social Policy, 43(3), 555-574.均共引节点文献2次,其它7篇文献均共引节点文献1次。共引频次存在差异,但从不同角度共同解读了社会不平等与家庭政策,切入点包括孕妇就业中的教育不平等、产假政策中的性别不平等、托幼照料中的性别差异、生育干预中的国际差异等。

表8 #1聚类知识群的施引文献集合

注:列举共引频次超过2次的文献,略去共引频次为1的7篇文献信息(施引时间为2014年)。

最后,基于Citespace聚类群描述功能提炼#1中的主要关键词*限于篇幅,略去#1聚类知识群的主要关键词列表。发现:一是社会不平等领域研究主要指涉性别不平等,这与图3显示的共被引联系一致。二是政策研究方法除已提及的比较视角、多维分析和生命周期外,新增事件史分析。三是不平等研究在工作与家庭中体现,涉及弹性政策和男性产假等议题。

综之,社会不平等领域在所有家庭政策研究前沿中处在核心地位,它不仅延续了拓展阶段的性别领域研究,还搭建起了福利国家领域与家庭政策领域研究的桥梁,最关键还产出了经典的重要核心文献。迹象还显示,社会不平等领域是当前正持续的新兴研究趋势。

2.解构家庭政策

从图2、图3与表9可见,家庭政策领域的#0聚类知识群主要由7篇共引文献构成研究前沿的知识基础,其中有4篇文献在网络中相对重要(中心性不等于0.0)。由于中心性指标相对偏低且差距不大,特推测这4篇文献在联结各聚类群方面能力有限,因此不再逐一解读。又综合首现年份与半衰期指标发现,每篇节点文献的被引寿命都已延续至2017年*计算公式为首现年份+1+半衰期。且还可能在未来产生更深远的影响,为此主要依据被引频次多少来断定文献的经典程度。其中,《谁照料?欧洲中部与东部变化中的儿童照料模式》*Szelewa D, Polakowski M. (2008). Who Cares? Changing Patterns of Childcare in Central and Eastern Europe .Journal of European Social Policy, 18(2), 115-131.被引频次最高且为本领域中最经典文献,其它依次是《为家庭牺牲职业生涯:欧洲母亲惩罚分析》*Gash V. (2009). Sacrificing Their Careers for Their Families? An Analysis of the Penalty to Motherhood in Europe. Social Indicators Research, 93(3), 569-586.《跨国视角下的母亲惩罚:工作家庭政策和文化态度的重要》*Budig M J, Misra J, Boeckmann I. (2012). The Motherhood Penalty in Cross-National Perspective: The Importance of Work-Family Policies and Cultural Attitudes. Social Politics: International Studies in Gender, State & Society, 19(2), 163-193.《福利国家路径转变:西欧选举竞争与工作家庭拓展》*Morgan K J. (2013). Path Shifting of the Welfare State: Electoral Competition and the Expansion of Work-Family Policies in Western Europe. World Politics, 65(1), 73-115.。此外,《生育行为与家庭政策后果:自然结果还是人为影响?》*Neyer G, Andersson G. (2008). Consequences of Family Policies on Childbearing Behavior: Effects or Artifacts?.Population and Development Review, 34(4), 699-724.《什么是成人工作模式?从性别与家庭视角批判当前欧洲社会政策转型》*Daly M. (2011). What Adult Worker Model? A Critical Look at Recent Social Policy Reform in Europe from a Gender and Family Perspective. Social Politics: International Studies in Gender, State &Society, 18(1), 1-23.《社会经济改变、政党竞争和党间冲突:大联合下的家庭政策》*Seeleib-Kaiser M. (2010). Socio-Economic Change, Party Competition and Intra-Party Conflict: The Family Policy of the Grand Coalition. German Politics, 19(3-4), 416-428.三篇文献虽被引频次较高,但中心性都小于0.1,为此仅被引为本领域的主要文献。

表9 #0聚类知识群的主要节点

此外,构成家庭政策领域研究前沿的施引文献共24篇,其中20.8%共引节点文献超过1次(见表10)。在内容上,《比较视角下的家庭政策:家庭化与去家庭化概念与测量》*Lohmann H, Zagel H. (2016). Family Policy in Comparative Perspectives: The Concepts and Measurement of Familization and Defamilization. Journal of European Social Policy, 26(1), 48-65.《在挪威与家庭政策作斗争:告别混合制度》*Ellingsaeter A L. (2016). Struggle over Family Policy in Norway: Farewell to the Hybrid Regime?.Tidsskrift for Samfunnsforskning, 57(3), 227-256.《2000年以来波兰、匈牙利和罗马尼亚后共产主义福利国家家庭政策改革》*Inglot T, Szikra D, Ra C. (2012). Reforming Post-Communist Welfare States Family Policy in Poland, Hungary and Romania Since 2000.Problems of Post-Communism, 59(6), 27-49.等4篇文献重点解读了家庭政策发展议题;《东欧家庭政策:聚焦产假》*Robila M. (2012). Family Policies in Eastern Europe: AFocus on Parental Leave. Journal of Child and Family Studies, 21(1), 32-41.《国家与家庭之间:日本管理者对产假的实施与评估》*Brinton M C, Mun E. (2016). Between State and Family: Managers’ Implementation and Evaluation of Parental Leave Policies in Japan.Socio-Economic Review, 14(2), 257-281.《谁负责托幼服务:24个国家的多层次分析》*Dobroti I, Vukovi Juroš T. (2016).Who Should Finance Childcare? Multilevel Analysis of 24 Countries. Revija Za Socijalnu Politiku, 23(3), 357-358.等10篇文献聚焦家庭政策中儿童照料和父亲育婴责任;《家庭友好政策与妇女工作可否权衡?德国、瑞士与美国的技能投资、职业隔离和性别收入差距》*Grönlund A, Magnusson C. (2016). Family-Friendly Policies and Women’s Wage - is There a Trade-off? Skill Investments, Occupational Segregation and the Gender Pay Gap in Germany, Sweden and the UK.European Societies, 18(1), 91-113.《母亲工作家庭政策权衡:打破母亲收入惩罚的跨国差距》*Budig M J, Misra J, Boeckmann I. (2016). Work-Family Policy Trade-Offs for Mothers? Unpacking the Cross-National Variation in Motherhood Earnings Penalties.Work and Occupations, 43(2), 119-177.《母亲收入惩罚是否因个人技巧和国家家庭政策而有所差异?欧洲十国的纵向研究》*Halldén K, Levanon A, Kricheli-Katz T. (2016). Does the Motherhood Wage Penalty Differ by Individual Skill and Country Family Policy? A Longitudinal Study of Ten European Countries.Social Politics: International Studies inGender, State & Society, 23(3), 363-388.等6篇文献探讨了工作家庭政策与母亲收入惩罚,《制度信任:挪威家庭政策与生育率》*Ellingster A L, Pedersen E. (2016). Institutional Trust: Family Policy and Fertility in Norway. Social Politics: International Studies in Gender, State & Society, 23(1), 119-141.等4篇文献分析了家庭政策与生育。

表10 #0聚类知识群的施引文献集合

注:列举共引频次超过2次的施引文献,略去共引频次为1的19篇文献信息(施引时间为2012—2016年)。

最后,由于Citespace聚类群描述功能提炼#10中的主要关键词与其它知识群有较大相似,故不赘述。综之,家庭政策领域知识群肇始于2008年并延续至今,虽以家庭政策命领域名但内容上重点并不是探讨家庭政策概念、理论或发展方向等基础性问题,近十年内该领域研究更多从侧面搭建家庭政策框架体系,深入探讨生育行为、儿童照料、母亲收入惩罚、父亲育儿责任等内容,同时也尝试在跨国比较、跨文化比较、模糊集合模型、纵向研究、多维分析等方面创新家庭政策研究方法。

三、结论

基于WOS数据库中以“家庭政策”为主题或标题的文献引文数据库与可视化文献分析技术,本研究绘制了演进历程、研究前沿与知识基础等知识图谱。根据以上分析,可提出以供参考的初步结论:国外家庭政策研究前沿有相对清晰的演进历程,主要经历起步、拓展和聚焦三个阶段,各领域研究层层递进、重点突出、趋势明显。首先,起步阶段以工作家庭政策为起点,说明了家庭政策研究发端缘由,为后期研究奠定了前期基础;其次,伴随国家转型与社会进步,国外家庭政策研究发展为拓展阶段,形成了短期兴盛的福利国家领域研究与主题恒定的性别维度研究;最后,聚焦阶段展现了社会不平等与家庭政策领域同步发展景象,以往各领域的重要研究成果在社会不平等聚类群中升华与汇聚并衍生成现今正兴盛的新兴研究趋势,同时另一条线同步更新着家庭政策领域知识,从侧面深度解读家庭政策所含对象。总之,国外家庭政策研究在较长的演进历程中已隐约形成一条主线,即围绕“以生育为核心的健康家庭模式”展开,包括由于生育而引发的妇女工作家庭平衡、生育后子女由谁来照料以及如何照料、不同意识形态下国家对待家庭的态度等问题,涉及生育干预、妇女就业、母亲收入惩罚、托幼服务、父母产假政策、儿童照料方式、妇幼福利等议题,衍生了工作家庭政策、儿童家庭政策、儿童照料政策、家庭友好政策、可持续家庭政策、家庭支持政策、关系支撑政策、综合家庭政策、弹性家庭政策、健康家庭政策等有关家庭政策的不同称谓。

基于科学知识图谱分析后发现,国外主要从狭义层面界定家庭政策,并未将与家庭相关的所有议题囊括入政策分析范畴。这是为何在“解构家庭政策”部分即家庭政策领域研究中也很难找到有关政策的一些基础性议题讨论,只能从具体内容中去发现家庭政策。此外,已有研究表明家庭政策与福利国家有深刻渊源,中国并非福利国家,在家庭政策议题筛选方面不易快速与国外接轨并共同探讨诸如是否实行父亲产假、是否在政策中体现性别平等、国家对家庭的责任如何转型等问题。在较长时间内,中国学者只更多聚焦在家庭政策中的生育议题,对生育前后的相关福利政策讨论较少。

综合可见,本研究对中国家庭政策研究有如下启示:一是继续聚焦生育议题,彰显发展中国家家庭政策研究特点;二是伴随生育议题明朗化,将生育议题与儿童妇女相关问题结合,提炼中国家庭政策的价值理念;三是家庭是社会最基本的单位,家庭稳定是社会稳定的前提,所以从家庭角度重新审视中国特有的社会政策体系,可为中国家庭政策研究提供具体详细的实施架构,并向世界展示社会主义国家的健康工作家庭政策形态。

(责任编辑:陆影)

2017-06-28

祝西冰,女,南京农业大学人文与社会发展学院社会学系讲师,法学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社会政策。

本文系2015年江苏省社科基金青年项目“‘单独二孩’政策在江苏的影响研究”(项目编号:15SHC001)和2015年江苏省教育厅高校哲学社会科学研究一般项目“江苏企事业单位养老金平稳并轨研究”(项目编号:2015SJD102)的阶段性成果。

C913.11

A

1003-4145[2017]09-007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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