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与魔幻的交融

2017-08-22 08:46谢卫平
求知导刊 2017年13期
关键词:民族风情历史进程魔幻

谢卫平

摘 要:孙健忠的小说创作经历了从描写湘西人的性情天地到勾勒魔幻图式这两个发展阶段。但无论是坚持客观理性的现实主义手法,还是借鉴魔幻现实主义手法,都逼真再现了湘西民族的生产和生活、民情和民俗。文章从同步反映湘西民族的历史进程、人物呈现出类别性到生活本真的再现、于特定地域中再现浓郁民族风情等方面,论述了孙健忠小说创作的民族性。

关键词:现实;魔幻;历史进程;人物;民族风情

中图分类号:I207.425

文献标识码:A

孙健忠,1938年12月12日出生于湘西吉首,这里群山环抱,峒河奔驶而过,在这块蛮荒而神秘的土地上,古老的土家族聚居于此,繁衍相传。孙健忠的祖辈以种田为生,父亲孙仕超为三代单传的儿子取名为孙孝忠。1951年,孙健忠小学毕业后考入国立茶峒师范学校,1955年毕业分配到溆浦县的思蒙完小任教,在1956年发表了第一篇小说《小皮球》,使用“孙建忠”这一笔名,他认为“孝忠”封建色彩太浓,此后就一直沿用了“孙健忠”这一名字。1960年7月孙健忠调到湖南省文学艺术联合会工作,成为了一名专业作家。

孙健忠的小说创作经历了从描写湘西人的性情天地到勾勒魔幻图式这两个发展阶段。前一阶段坚持客观理性的现实主义手法,后一阶段大量借鉴魔幻现实主义手法。前者逼真地再现湘西人的生活画面,对环境背景作细腻的描写,对人物作精细的刻画,展现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描绘出湘西人的一片性情天地。后者大量出现了湘西地区独有的神话、传说、民族生活中的古老遗存,甚至长期被视为辟邪、迷信、荒诞不经的东西,通过展示一幅幅荒诞的图画而透视湘西社会人生,由此孙健忠构筑起湘西文学现实与魔幻交融的小说系统。

一、同步反映湘西民族的历史进程

历史是生命的存在。个体的生命在历史的长河中是渺小而短暂的“瞬间”,个体永远无法脱离历史而存在,个体命运与国家命运、民族命运紧紧联系在一起,构成一首首时代的交响曲。在历史事件中,书写民族、家庭以及个体的生命景观。历史、生命和个体,是孙健忠执着关注和书写的焦点。历史永存在他的脑海中,他与历史事件有着必然的联系。他在追寻民族生命之源,挖掘民族历史之根,反思民族生活之魂。他的小说不是历史的简单呈现,而是他自己对历史的触摸、感悟、思考。

孙健忠曾说:“我爱我的故乡,我爱它地上的高山、溪河、丛林以及天上的云朵,我更爱生活在它怀抱中的勤奋、悍勇、质朴、善良的人民。”正是这种与故乡人民的血缘情感,这种与湘西人民同呼吸共命运的责任感和使命感,才催促他写下了深具湘西特色的《五台山传奇》《甜甜的刺莓》《乡愁》《留在记忆里的故事》《醉乡》《舍巴日》《死街》《猖鬼》等作品,以客观冷静的态度,描绘出湘西土家族的一片性情天地。描写土家族人民的艰辛与苦难、幸福与欢乐、觉醒与奋斗、理想与希冀,真实反映了湘西土家族人民的生产和生活,具有可以触摸到的时代感和历史感。

《五台山传奇》是孙健忠现实主义的一大力作。小说通过向小妹、田天陆夫妇悲欢离聚的故事,展示了土家女子向小妹在悲惨命运下的屈辱与抗争、勤劳与坚韧。小说最后向小妹虽终未与前夫田天陆相守于五台山,回到了清江上正在等她的船工和儿女那里,却正突出了田天陆的理解、宽容和淳朴、善良,作品中散发出浓浓的湘西泥土味,展現了生活的本真,透视出生活的底蕴,因而地方特色和民族特色越加浓烈。

早期,孙健忠创作了《森林曲》《“吃牛”》《风呼火啸》《返乡曲》《娜珠》《种棉花》等作品,真实再现了在时代的大潮中,湘西土家族人民的多彩生活和精神风貌,在特定历史时期的政治热情和生产干劲。

1980年发表在《芙蓉》创刊上的《甜甜的刺莓》荣获了第一届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1977—1980),并获得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奖的唯一一项中篇小说荣誉奖。这部作品标志着孙健忠创作的完全成熟。小说借竹妹、三牛、向塔山这三个年轻人之间的爱情纠葛,展示了湘西民族在“文革”后期的社会生活,讴歌了一切从实际出发、实事求是、始终维护群众利益的农村基层干部毕兰大婶,诚恳地批评了漠视农村现实和农民利益的县委袁书记,有力地批判了为达个人目的而不择手段、不惜牺牲他人幸福、践踏他人人格的村支书向塔山,具有强烈的现实意义和重大的社会意义。

1983年7月完成的长篇小说《醉乡》是孙健忠创作的新起点。他以记忆中童年时代小街上轧花店的主人“矮子大伯”为原型,塑造了“矮子贵二”这位农民改革者的形象。小说以农村实行生产责任制这一政策为大背景,描写土家族人民在生活上、人与人的关系上所发生的深刻变化,讴歌了党的富民政策,赞美了勤劳致富的土家人民奋发向上的创造精神。

1984年创作的小说《云里,雾里》,通过父亲老晃和女儿婵妹在市场经济大潮中的两种不同态度的对比,说明因循守旧必将被时代潮流所淘汰,而渴望、追求现代文明的婵妹必将成为时代的弄潮儿。在历史的演进过程中,封闭的自给自足的原始农耕文明必将要被现代的市场经济文明所替代。老湘西人所固守的那一方热土,哪怕是偏僻一隅,也无法逃避现代生活,改革的春风吹遍了土家族的每个角落。孙健忠在湘西土家族文化困境中进行着价值取向的选择,在文化价值判断中思考着湘西土家族民族未来的命运,在貌似客观叙述的表面,我们可以体会到作品那潜在的理性判断和现代化追求。

长篇小说《死街》创作于1989年,所描写的窝坨街,是以孙健忠家乡的那条小街为原型,通过对窝坨街变化的描述,折射出近代湘西民族社会历史的变迁。小说反映的时间,上涉20世纪初湘西社会的和平宁静,停滞不前,下达20世纪80年代湘西儿女的纷纷外出,谋求发展。可以说《死街》是一部湘西民族的百年成长史。重点反映了湘西社会20世纪30-50年代初期湘西社会历史的变动,内容涉及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湘西剿匪、土地改革等一系列重大的历史事件。小说所包含的宏阔的历史画面,是通过窝坨街这个小小的角落得以展示的,是通过窝坨街街民及其原始的生命感知和生命意识来反映和把握的。窝坨街是20世纪湘西历史变动的一面镜子,通过这面镜子,我们看到了近现代湘西民族的劣根性和民族命运的变迁。

孙健忠的这些作品对湘西民族精神文化的情感是很复杂的,一方面对湘西民族精神文化的优良传统有一种刻骨铭心的思念和热爱,对其进行歌颂和赞美,揭示其精神文化的不断变迁,随着时代的发展而逐渐优化和更新;另一方面他又对其顽劣的劣根性束缚民族前进的步伐表现出深刻的批判意识。爱得越深,恨得越切;既诅咒它,希望它快快灭亡,又对它抱了热望,希望它新生;既失望于它的惰性,又更希望寻觅到医治它麻木愚昧的良药,从而实现湘西民族的伟大复兴,共筑中华民族的伟大中国梦。

二、人物塑造呈现出类别性到生活本真的再现

孙健忠的整个创作都与湘西及土家族人民的生活和命运相关,他的笔触几乎始终没有离开过故土和家园,孙健忠说:“我学习创作是同我对故乡的那么一种感情分不开的。”“我的每一篇作品,都离不开我的故乡和我的民族了。我并不主张狭隘的地方主义和民族主义。我只是认为,作为一个少数民族作家,理应把反映本民族的人民生活作为自己最神圣的职责。”“我力求在作品中写出一点湘西味,那么一点山味和野味,同时,也想磨炼出一种属于自己的语言。”

作品《水碾》里的向巴五、《猖鬼》中的甜兒、《甜甜的刺莓》里的三牛、《乡愁》中的乡下妇人、《醉乡》里的老乔保、《舍巴日》中的独眼老惹、《云里,雾里》里的阿爸老晃,这些人物构成了孙健忠笔下的湘西社会,四周的满目青山和脚底下的清澈见底的溪流,还有光滑的青石板路则是他们赖以生存的自然环境。一年中各种古风犹存的节日则给人们提供了温馨交往的机会,给他们平淡的生活带来一次次诗意的高潮。这是一个极其自然、和谐的社会,湘西清爽明净的自然风光与生活在其中的人们晴朗坦荡的心灵融为一体。

创作于1960年9月的《春水长流》,写了“我”在龙溪寨抓木材生产,彭青树这位村党支部书记与其亲哥彭青泉因为抢水练田还是抢水放木簰发生争执,突显了兄弟俩高度的事业心和责任感,正是这种奉献精神,才做到了既练了田,又放了木簰。1961年9月发表于《湖南日报》的《木哈达的狗》,写了生产队长木哈达家里养着一只心爱的狗,这只狗曾救过木哈达的命,因此木哈达视其为家中的一员,挚爱有加。但为了抗旱,他愿意献出大黄狗作为求雨祭品,虽被制止,但最终又因为给日夜操劳而累倒的到寨抗旱干部刘超滋补身子而杀死了大黄狗。木哈达这位可亲可敬的土家老人身上有着土家人的善良、真诚、顾大局、甘奉献的高贵品质。

1987年5月完成的《哦,罂粟花》这篇小说讲述了一个小镇上二等残疾老革命军人的传奇般的人生经历。老革命有着心中美好的初恋,被打成重伤却得以死里逃生并投身革命的洪流。新中国成立后,老革命回到家乡,自己的初恋情人已嫁了,但老革命的心头却始终留着那一份美丽和美好,直到他离开世间。这篇小说具有鲜明的新历史主义创作色彩,通过选取湘西土家族历史上的事件和人物,重新加以解读和诠释,从而消解了人们对特定时期人物的固有成见,获得新的认识。

1988年,孙健忠创作了小说《城角》,发表于《十月》1989年第6期,小说较为详细地讲述了作者童年的成长经历,外公外婆家庭变故及人事变迁,抒发了对亲人的思念之情,感慨着历史沧桑。小说也涉及了湘西乾城(吉首)的社会历史变迁,作者将三个战争故事作为历史背景,在战乱中他关注的是生活在乾城里的芸芸众生,给予土家人深切的人文关怀。

《官儿坪遗风》创作于1985年,并于当年发表在《民族文学》第12期,小说深入骨髓地刻画了一个灰色小人物龙生的当官梦想,对国民的劣根性和封建官本位思想的遗风都进行了有力的批判。

1993年9月10日,孙健忠创作完成了《乡村的黑白之恋》,小说以现实主义笔法,描写了“容貌相当丑陋”的外来铁匠和山寨漂亮姑娘菌儿的执着恋情。小说采用先抑后扬的手法,先写外来铁匠外表的丑,山民们对他的放心,再写山寨最俊俏的姑娘菌儿爱上了铁匠,是铁匠身上那种原始的强大的男性力量,他因此赢得了山寨的女人们的认可。小说的描写尽管有着浪漫的夸张,但忠于生活依然是孙建忠创作的基本原则。

孙健忠作品中的人物,既呈现了土家人淳朴善良、敦厚真诚、重情重义,表现了土家族是一个倔强坚韧、忍辱负重、具有抗争精神的民族。同时,也批评了湘西土家族狭隘、保守、愚昧、麻木等民族弱点。在孙健忠的笔下出现了一批老湘西儿女的形象,他们固然淳朴善良、坦荡热情,但也恋旧守常、狭隘落后,在历史发展进程中,他们困守湘西那片热土,是一种率性真情的生命形态,但也在某种程度上体现了湘西山民的固执、可笑与荒谬。人物的类别性又再现了生活的本真,这些都充分体现了作者强烈的民族责任感与焦灼的忧患意识。

三、于特定地域中再现浓郁民族风情

孙健忠表现当代土家人民的生活和命运,总是把它安置在湘西奇特的自然风光和浓郁的土家族民情风俗背景上。孙健忠描绘了一幅幅土家族生动的民俗画:三月三吃蒿粑,中秋节“偷”瓜,春节“调年会”跳“摆手舞”(舍巴日),老人死了得跳“撒忧尔嗬”的舞蹈,请媒提亲得拿“团圆伞”,准备结婚得送一只有尾巴的大猪腿,女孩子出嫁得哭嫁,上轿得由嫡亲兄弟背,其他还有山歌传情,“抢亲”的古仪,迎亲的“摸米”,等等,这些描写都具有民俗学意义。孙健忠第一次将土家族风俗习惯大量地搬进了文学殿堂,土家族的民情民俗第一次比较集中地在我国文学中得到表现。

20世纪80年代初期,孙健忠重新审视了自己的创作,在忠于生活的现实主义创作原则下,创作了小说《母爱》《菩提萨埵》《滔天浪》《乡愁》等伤痕小说。《乡愁》中的少妇“她”,纯真、善良、美丽,外柔内刚,勇救一个在武斗中受重伤的城市青年,忍受流言蜚语,坦然、真诚、无畏,她是真善美的完美统一,是湘西人民人性美的化身,这种自然健康的乡村文明和善美淳厚的人性,散发出了特有的湘西风味,如一首清新简朴的湘西牧歌。

《水碾》充斥着土家人的生活情趣,描写了土家人的一些民俗民情,如土家人过三月三,每到这天,家家户户用糯米掺蒿草做粑粑吃。土家人中秋节夜晚,有一种“偷瓜”的风俗:“这天晚上,瓜是吉祥物,它赐福给偷瓜人,也赐福给失瓜人。嗨,太有味了,你家瓜园的瓜,我来摘,我家瓜园的瓜,你来摘。不是偷瓜,是摘瓜,愿去谁的瓜田摘,就去谁的瓜田摘,愿摘多少就摘多少。”民情风俗的描写,大大增强了小说的民族特色。

1985年创作的中篇小说《舍巴日》,发表于《芙蓉》1986年第1期,孙健忠从文化的层面探索其小说发展的新路径。土家姑娘掐普生活在原始文明里,出嫁得以使她接触到农耕文明,但不适和不被理解,使得她再次逃回自己原来的世界,但一切都不复存在了,掐普只能放声大哭。而另一主人公独眼老惹则是农耕文明的守护者,土地是他的命和全部希望,但却得不到他三个儿子的支持,因为他们是市场经济文明的追随者,三个儿子走向更广阔的天地,独眼老惹不可避免地感到寂寞和孤独,一种从未有过的悲哀便诞生了。《舍巴日》在对土家历史演进过程的回视和对土家人现代文明生存状态的客观反照中,展示了湘西土家族民族发展道路、民族命运和民族未来。同时,也揭示了人类“进化”的必然性和不可选择性,人类要回到洪荒的野蛮时代只能是一个虚幻的梦。掐普和独眼老惹的语言,都具有浓郁的乡土气息和民族特色。

《猖鬼》讲述了一个18岁的甜儿姑娘倾心和向往猖鬼的野性而骚情的歌声。她的心一旦和这种风骚的船歌接触,便产生巨大的不可抗拒的力量。大牛头尽管设置了种种障碍,但也无法阻挡甜儿对船歌的追寻,甜儿形象十分生动感人。通过作者平易的叙述和详尽的描写,在缠绵悠长的歌声中,可以感受到湘西儿女对善美生活的不懈追求和美好爱情的拳拳憧憬。

1992年孙健忠在《芙蓉》杂志第4期发表了小说《烧龙》。烧龙是土家族每年正月十五举行的龙灯表演活动。《烧龙》反映的是阿乡人三个家族的兴衰变迁史。故事描写每到正月初四,阿乡人有玩兽灯的风俗习惯。“因其宗族不同,所玩兽灯各异。”呔陀家族玩的是龙灯,烂柴家族玩的是猫儿灯,村长浦得元家族玩的是狮子灯。根据这些家族所玩兽灯的红火状况,反映出各个家族在村寨地位的此消彼长和兴盛衰亡,也再现了土家族向前发展的历史必然。

《回光》创作于1991年,发表于新加坡《锡山文艺》第4期。《回光》讲述的是父子两代去溪州(暗指沅陵)的不同遭遇。发生在父亲一代的事情是1949年,湘西各路人马一齐出动,攻打当时湘西行署所在地沅陵,“我老爹”从沅陵只要了个电灯泡。历史发展到改革开放时期,作为子一代的“我”再一次向城市进军,只望像父亲那样赢得自己的光荣。但是时代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我”的行为在现实中闹出了许多笑话,已远远跟不上改革开放前进的步伐。因此父子两代在各自的时光中都与现代文明有着不同的陌生和隔阂,都远离了各自生活的时代文明。小说通过“我”对事情的种种荒谬的看法,特别是父子之间的魂魄对话,展现了浓厚的魔幻现实主义色彩。

孙健忠第一次在中国文学中比较集中地展示了土家族远古神话、传说、寓言、原始文化遗迹。孙健忠描写土家族的舍巴日,土家族的祖先为巴民族,最老的老家在武落钟离山,土家人最老的祖先为巴务相,廪君白虎神,巴民族以“比投剑”“比划土船”“比打野猪采野果子”等“神判”类巫术文化解决矛盾纠纷。毕兹卡人(土家人)不吃狗肉的传说、阿乡的诞生、捉雷公、金鸭传说、人妖交欢、三脚鸡、凭空长墙基、深夜“嗡嗡”叫的房子、女书、返老还童、死后复活等具有湘西特色的神话传说,都在孙健忠的小说中得到了大量表现,丰富了我国文学的神话类内容。

从湘西历史变迁的呈现,到性情天地的描绘,再到魔幻图式的勾勒,孙健忠展现了多姿多彩的湘西世界,展示了独特的湘西民俗民情,也显示了孙健忠创作艺术的不断追求与創新。他不重复自己,适时调整自己的审美意识与艺术形式,他从以描写现实生活为己任发展到追求更具体抽象性的深层次的人生理性感悟,超越现实而又更加贴近生活本真,实现创作艺术的蜕变和超越。他的创作具有扑面而来的浓郁乡土气息和民族风味,把不大为人所知的土家族生活和民族心理范式比较全面地带进了中国文坛。孙健忠是土家族历史上第一个有影响的作家,历史的要求和自身的努力把他推上了土家族文人文学奠基者的地位,填补了土家族书面文学的空白。

参考文献:

孙健忠.魔幻湘西.长沙:湖南文艺出版社,2013.

吴正锋,毛炳汉.孙健忠评传.长沙:湖南文艺出版社,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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