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经济促进中国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研究

2017-08-09 06:39茹少峰刘家旗
黑龙江社会科学 2017年3期
关键词:供给改革经济

茹少峰,刘家旗

(西北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西安 710127)



·经济理论与实践探索·

网络经济促进中国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研究

茹少峰,刘家旗

(西北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西安 710127)

供给侧改革要着眼于新领域、新产业、新产品、新业态,那么新领域、新产业、新产品、新业态会在哪里出现呢?“现有产业+大数据=新产业,现有产业+机器智能=新产业”,可见,大数据、云计算、物联网与现有产业的融合发展与创新应用会产生新产业。这意味着网络经济通过资本配置结构深化和全要素生产率提升可以促进经济增长,可以实现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对于中国进行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一方面要准确定位网络经济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中的角色,承担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历史重任;另一方面网络经济要抓住供给侧改革机遇加快创新发展,培育发展经济增长新动力。

经济增长模式;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网络经济;新动能

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财经领导小组第十一次会议上首次提出“供给侧改革”,指出“在适度扩大需求的同时,着力加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着力提高供给体系质量和效率,增强经济持续增长动力”。习近平总书记的讲话标志着中国宏观经济政策从需求管理向供给管理与需求管理相结合的重大转向。

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旨在调整经济的发展模式,由需求侧拉动向供给侧拉动转变,矫正要素配置扭曲,扩大有效供给,提高供给结构适应性和灵活性,提高全要素生产率。其内涵主要指通过要素配置结构的转变(劳动力、资本和土地及其他资源要素配置结构转变),达到产品供给结构转变和产品生产全要素生产率提升。而要素配置结构的转变主要通过要素价格体系的转变来实现,具体是建立劳动力、资本、土地及资源等要素价格的市场化配置机制。

针对供给侧存在的有效供给不足和无效产能并存这一结构性问题,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任务从企业层面来看就是“去库存、去产能、去杠杆、降成本、补短板”。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宏观层面任务是:培育发展新动力,更多地着眼于新领域、新产业、新产品、新业态;提高全要素生产率,扩大生产可能性边界,通过技术进步、制度创新、产业升级来形成新的生产能力和高质量的产品供给。

近年来,网络经济已引起经济结构、经济运行机制、经济主体的协同作用等一系列变化,其结果是经济成本降低和效益提高。 因此,网络经济已成为中国的国家发展战略,成为中国经济发展的引擎和实现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抓手和助推器。实际上,从美国经济增长中可以发现,美国早在20年前就通过网络经济发展转变经济增长方式,实现了供给侧结构性改革,1990—2010年的20年间,美国经济出现了二战后罕见的持续性的高速度增长,经济增长幅度达到了4%,而失业率却从6%降到了4%,通胀率也在不断下降。哈佛大学乔根森教授(Jorgenson & Vu, 2013)研究了这一时期美国经济增长的源泉[1],他认为网络经济是驱动美国经济增长的动力,动力源泉来自于两方面:第一,由于计算机生产技术的进步和计算机效率的改善,提高了计算机产业的生产率和总量经济全要素生产率;第二,由于计算机硬件价格下降,计算机软硬件的大量应用,导致了应用计算机的产业投入上升,该投入可以看成是资本配置深化。可见,网络经济通过全要素生产率和资本深化可以驱动经济增长。通过乔根森教授的研究发现美国经济增长依赖于网络经济,网络经济是实现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唯一路径。因此,对于中国进行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一方面要准确定位网络经济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中的角色,承担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历史重任;另一方面网络经济要抓住供给侧改革机遇加快创新发展,培育发展经济增长新动力。

一、网络经济对经济发展模式的影响

近年来,国内外学者关于网络经济对经济增长模式的影响开展了大量研究,取得了显著的研究成果,研究结果主要归纳为四个方面:网络经济驱动创新、网络经济提高劳动者素质、网络经济促进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网络经济降低经济成本。

1.网络经济诱发创新——驱动经济增长。网络经济就是创新经济,以亨利·切斯布朗(Henry Chesbrough)为代表的学者提出了网络经济开放式创新模式,即通过整合内外资源,使得创新成果向产品成果转化。方兴东(2014)等人总结出互联网发展20年中有三个方面的创新:商业创新、制度创新、文化创新[2]。其中,商业创新是指新的盈利模式出现,如B2B、B2C、C2C;制度创新是伴随着商业创新、新的交易方式,出现新的规则和制度,如随着互联网经济的发展,出现了新的雇佣关系。而互联网技术创新是网络经济的核心,从1969年美国国防部研究机构内部间实现互联互通,到2006年计算机资源实现按需动态调配的“云计算”,这一过程就是互联网技术创新过程,这种技术创新为处理大数据、物联网提供了技术支撑,并且大大降低了计算机处理时间,降低了交易费用,为互联网与产业融合创造了可能。黄剑(2016)认为,技术提升才能降低成本,形成超额利润,并提高全要素生产率,技术创新是企业立足长远发展的核心所在,网络经济能诱发各种创新,从而驱动经济增长[3]。

2.网络经济提升劳动力素质——驱动经济增长。黄志军等人(2015)研究发现,互联网经济比较发达的地区,企业和高校更注重人才的培养,教育水平高[4]。Berman 等(1994)认为劳动力素质在产业结构变化中的转移分为“产业内转移”和“产业间转移”,前者表现为各个产业内部高素质劳动力的增加,后者则表现为生产资源由含低素质劳动力份额较高的产业向含高素质劳动力份额较高的产业重新分配,劳动力素质的变化更多地反映为产业结构的升级。麦肯锡研究院的中国数字化转型报告(2014)显示:互联网经济对于就业的影响是中性的,一方面,到2025年互联网使生产率提高会减少用工数量大约1 000万到3 100万个就业岗位;另一方面,互联网经济下人力劳动不会完全被机器替代,消失的岗位会催生出新的就业机会(约4 600万)。网络经济发展提高了劳动力素质,劳动力素质的提高带来劳动生产率的提升和产业结构升级。同时,互联网经济使低效率、低产值的行业被淘汰,高素质成为进入高产高效行业的必要条件,在高效高产的行业工作意味着更高的劳动报酬,由此形成了网络经济提高劳动者素质,劳动者素质提升带来产业升级,产业升级促进高素质劳动者自身发展,高素质劳动者进一步推动经济发展的正向促进机制[5]。

3.网络经济促进产业结构升级——驱动经济增长。产业结构升级是指一个产业从低技术水平、低附加价值状态向高新技术、高附加值状态的演变趋势。而网络经济是农业时代、工业时代无法实现的生产组织方式,生产方式是衡量生产效率、生产成本和组织效率的关键,因此,网络经济促进产业结构升级对经济增长产生影响主要体现在“互联网+”与传统产业融合上。在网络经济环境下发展农业,有利于促进农业产业结构调整。将农业经济发展与互联网发展紧密结合能够有效地创新并发展新型农产品,增加农产品的附加价值,延长农产品生产产业链,形成具有核心竞争力的农产品产业模式。在网络经济环境下发展工业,即“工业4.0”,可以将企业的价值链进行横向集成、纵向集成、端到端集成,形成价值链升级;在生产环节,能够节省原材料、节约加工时间、节能减排;在销售环节,可以帮助企业灵敏捕捉客户对产品的需求。互联网服务业体现了资源共享的思想,这种共享经济优化了资源配置结构,也提高了资源配置效率。腾讯研究院的《互联网+服务行业解读》研究发现,教育O2O辅导比传统的辅导效率提高25%~100%,餐饮O2O不仅能节约商家25%的物料成本,还能为普通上班族客户节省30~45分钟午休时间。互联网与农业、工业、服务业的融合促使生产要素流动升级、需求升级、功能升级和价值链升级,推动企业结构转变,促进经济增长。

4.网络经济降低交易成本——驱动经济增长。在互联网经济条件下的交易费用主要指在互联网市场上进行生产、分配、交换过程中产生的非物质成本。与传统生产、分配、交换的市场相比,互联网经济扩展了市场的广度和延伸了市场的深度,从而降低了交易费用。张永林(2011)认为市场信息的集聚效应节约了交易时间并且减小摩擦[6]。张明勇(2003)认为交易费用不仅仅是表面上的信息费用,从本质上来讲是一种时间价值。因为互联网作为一个中间平台连接了需求方和供给方,缩短了交换的链条,实现了互联网的充分信息性,降低了人们搜寻信息的时间和成本。例如,目前出现的资源共享经济就是互联网经济中的一个衍生物,它是依靠互联网信息平台,集中收集闲置的资源和需求者的信息,能够在短时间将需求和供给进行匹配,发生使用权的转移,从而减少资源的浪费,降低需求者搜寻资源的成本。

综上研究结果,从长期来看,互联网经济下劳动者素质会不断提高;技术创新、商业创新、制度创新会不断涌现;产业结构深化升级,减少交易成本,从而形成推动经济增长的持续动力。

二、网络经济发展促进供给侧结构改革的机理

依据网络经济发展的自身特点,可以对网络经济发展促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进行理论分析。在企业层面,网络经济有助于企业建立起更加广泛的全球市场合作与竞争机制。互联网不仅把企业与用户之间的买卖关系更为有效、更为广泛、更为快速地联系起来,而且更重要的是把世界的企业相互联系起来。这种崭新的企业与客户、企业与企业之间的合作与竞争关系,不仅能够使企业降本增效,而且能够提高产品质量,增加产品供给的适应性和灵活性。网络经济促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第二个层面的含义体现在宏观经济层面,这就是全球经济在资本流动、劳动力市场、信息传送、原料提供、管理和组织等方面越来越相互依赖和加速流动。生产要素在世界范围内的转移,加速了经济全球化的进程和世界市场的整合,对中国培育发展新动力、新经济,提高全要素生产率,扩大生产可能性边界影响巨大。

1.网络经济诱发的创新可以催生“新技术、新产品、新业态”。创新性是网络经济的首要特征,网络经济的创新是一种新形式的创新,包括技术创新、商业创新、制度创新。网络经济下的技术创新与传统渐进性技术创新有本质的不同,主要体现在创新方法、创新模式、创新管理、创新过程和创新结果等方面。互联网经济下的技术创新方法具有组合性,技术创新模式具有开放性,技术创新管理具有突破性和毁灭性,能开拓新的市场和潜在的应用。创新的过程具有非线性,技术创新结果具有通用性,创新主体是全员创新。不仅如此,在企业决策、生产方式、交易方式、组织流程等方面也会出现新的商业模式。伴随新的商业模式和生产、交易方式的出现,新规则、新制度也会应运而生,如强调场景交互的电商企业淘宝、京东改变了人们的消费行为和企业营销策略;滴滴、Uber、易到改变了传统的城市出行服务方式;12306、去哪儿旅行、携程旅游改变了机票、车票、酒店预订方式;支付宝、理财APP改变了交易支付方式,也可能导致传统银行流程、组织架构变化和数字货币出现。总之,互联网经济催生了新技术、新产品、新业态、新模式为代表的“新经济”。

2.网络经济提高的劳动力质量可以促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2014 年,中国劳动力人口为9.2亿,为全球第一,而联合国开发计划署(2015) 的数据表明,中国的人力资源指数( Human Resource Index) 为0.719,排全球第91位,规模大、质量低是中国劳动力的特点,因此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首要任务是提高劳动力质量。而互联网技术能够完成这一转变,互联网经济使人类第一次将分散的知识、智慧连接起来形成智库,从而使得人类知识得以共享。由于网络经济的互联性,学习不再受时空限制、教育资源将通过网络实现共享。成人学习的E-Learning、学生学习的MOOC和大众学习的移动学习三种网络学习平台已成为学习的主要方式,网络环境下的学习平台打破了原有教育体制的时空限制,缩小了地域间的教育水平差异,减少了劳动力受教育的时间成本和资金成本,有效提高了劳动力的质量。此外,网络技术使得小型机器替代了人类的智力劳动,“智能化”模式使网络技术与产业融合导致技能偏向性技术进步,具备高专业技能成为劳动者从业的必要条件,劳动者也成为网络技术的互补品,由此,互联网技术提高了劳动力质量,从而提高了劳动生产效率。

3.网络经济引起的产业结构升级可以促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产业结构升级一般是由技术进步和比较优势的变化引起生产要素由低级业态向高级业态转移,国民经济中心从第一产业向二、三产业转移。由于互联网经济的高渗透性、快捷性,网络经济打破了三大产业之间的界限,在农业领域引入互联网,可以提供种植技术指导,统一生产管理,统一提供农药化肥,减少农残、环境污染,统一销售管理,实现质量可追溯和良好市场信誉等;互联网与工业融合,可以使企业销售、原材料采购节约时间和成本,也可以帮助企业灵敏捕捉客户对产品的需求,让企业日常运营更加“智能化”;互联网在服务业的运用更加普及,普惠金融、益民服务、高效物流、电子商务、便捷交通、绿色生态、人工智能等已成为网络经济的核心领域。可见,生产要素不断从劳动密集型、资源型向技术密集型、数据型转移,经济发展中心不断向服务业转移。

4.网络经济增加的有效供给可以促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首先,供给侧结构改革最需要强调的是要提高供给的质量和效率,使得供给适应多变的市场需求,消除无效供给,从供给侧激活新需求。由于互联网加快了全球有效市场机制的形成,加剧了市场竞争,提高了生产要素的配置效率,所以互联网使企业的直接生产过程在全球范围内实现了互联共通。在全球激烈的竞争环境中,只有最具效率和竞争力的企业才能提供高质量产品和高质量服务,在全球范围内才能够满足消费者需求,使得产品和服务供给更加有效。其次,网络环境中供给与需求间准确快速的匹配不仅能够扩大企业市场规模,而且可以加强产品、服务在全球供应链下的合作。例如,跨境电商行业的兴起,使得更多优质的产品、服务进入新的市场,为消费者带来了更多和更优选择,从而刺激消费者产生更多的需要。网络经济的去中介性、高渗透性使全球经济合作形成良好的共享形态,从而可以增加有效供给,促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

5.网络经济降低的经济成本可以促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供给侧结构改革不仅要降低企业运行成本,更应该降低整个社会经济运行的社会成本。在企业层面,企业内部、企业之间、企业与消费者的互联,可以降低生产、销售等运营费用;网络技术导致的生产流程再造、生产人工智能化,可以减少劳动力数量,从而降低人工成本;互联网经济的直接性使处于网络端点的生产者与消费者可直接联系,铲除了中间商存在的必要性,可以显著降低交易成本。金融服务借助互联网等现代信息技术手段,建立网络借贷平台,可以简化企业融资流程,从而有效减少企业融资成本。

教育投入、医疗卫生投入、环境资源投入和社会安全投入构成了经济运行的社会成本。网络环境下,传统纸质文献资料、报刊、统计数据等实现数字化和实时共享,可以降低教育资源获取、加工、传输的直接与间接费用;患者通过互联网挂号、交费、咨询、查看报告等,可以减少就医过程中的交通和时间成本;通过物联网采集大气的监测数据,并对大气污染源进行云计算智能数据分析,可以防止厂商将环境成本转嫁到社会成员身上,降低环境资源投入;依托社会大数据平台,可以有效整合公安机关、个人诚信等信息系统有关数据资源并与其他相关部门共享。同时,互联网公众服务平台的建设可以起到经常性宣传教育的作用,有效节约社会安全成本。

三、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网络经济加速发展提供的机遇

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目的是通过供给方面的体制改革,消除体制障碍,促进经济结构转型升级。网络经济的发展是供给侧和需求侧的桥梁,重点在于培育发展新动力,更多地着眼于新领域、新产业、新产品、新业态。因此,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目标实现的路径看,供给侧结构改革就是发展网络经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网络经济提供了发展的天时良机,具体表现在:

1.政策红利释放加快网络经济发展。2015年“互联网+”上升为国家战略,2016年“互联网+”战略持续向纵深推进,李克强总理在《2016年政府工作报告》中将“互联网”视为新经济的绿色动力,其中提到与互联网相关的政策方向:深入推进“中国制造+互联网”,建设若干国家级制造业创新平台, 实施一批智能制造示范项目,启动工业强基、绿色制造、高端装备等重大工程。此外,多个领域、多个地方的一系列助力产业升级的顶层规划相继出炉,“互联网+”不断向更加广泛的领域发展,互联网驱动经济发展的地位和作用变得更加显著,互联网政策(如下页表所示)的密集出台也大力加快了网络经济发展。

2.新领域、新产业、新需求催生网络经济新业态。供给侧改革要着眼于新领域、新产业、新产品、新业态,那么新领域、新产业、新产品、新业态在哪里出现呢?“现有产业+大数据=新产业,现有产业+机器智能=新产业”[7],因此,大数据、云计算、物联网与现有产业的融合发展与创新应用就会产生新产业,发展大数据、云计算和物联网为网络经济业态升级带来了新机遇。

2015年,中国大数据市场规模达到1 692亿元,预计到2016年末,大数据市场规模将达到2 485亿元,增长率达到46.83%。2015年9月,国务院关于《促进大数据发展行动纲要》开启了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创新驱动新格局,政府推动大数据产业发展的政策也使各地区形成了大数据产业良性竞争格局,如京津冀地区:依托北京,尤其是中关村在信息产业的领先优势,培育了一大批大数据企业;珠三角地区:依托广州、深圳等地区的电子信息产业优势,在腾讯、华为、中兴等一批骨干企业的带动下,逐渐形成了大数据集聚发展的趋势;长江三角洲地区:将大数据与当地智慧城市、云计算发展紧密结合,吸引了大批大数据企业,促进了产业发展;中西部地区:通过积极吸引国内外龙头骨干企业,实现了大数据产业的“弯道超越”。此外,人工智能与物联网距离我们的生活愈来愈近,无人驾驶汽车、自动翻译、智能家居、智能服务等也为网络经济业态升级提出了挑战和机遇。

表 2015—2016年互联网主要扶持政策汇总

资料来源:中国政府网及相关网上资料整理

3.产业结构优化有利于网络经济拓展市场规模。产业结构优化升级能够形成新的生产能力和高质量的产品供给,提高全要素生产率,扩大生产可能性边界以实现供给侧改革,供给侧改革要求产业结构优化,也有利于拓展网络经济发展规模。

国务院颁布的 《中国制造2025》,为中国今后十年的产业规划制定了长期行动纲领。首先,传统行业的优化升级逐步开展,企业间的整合重组成为常态;其次,商业理念、技术创新、业态模式持续更新,包括互联网、信息技术、高端装备制造、航空航天、生物工程等行业将维持成长趋势。新兴产业在市场、产品、科技、就业、生产率等维度均存在极大的成长空间,且推动国家经济发展的正面效应是可持续的。新兴产业的形成与成长,使网络经济的销售渠道及市场得到极大拓展,使网络经济的市场规模不断扩大。

4.全球化有利于网络经济的合作共享。全球化导致外部环境变化,为我国扩大对外开放提出了新挑战、新要求,同时刺激我国产生了一系列新制度、新业态,全球化背景下的开放也推进了供给侧改革。为了更好地完成供给侧改革的任务,要充分利用全球化为网络经济带来的机遇。

互联网时代的全球化是一个被计算机网络和在网络中高速流动且被信息所缠绕着的全球化,此期的全球化无论深度还是广度都是以往任何一个时期所无法比拟的。2015年6月,国务院办公厅颁布《关于促进跨境电子商务健康快速发展的指导意见》明确了跨境电子商务的主要发展目标,特别是提出要培育一批公共平台、外贸综合服务企业和自建平台,并鼓励国内企业与境外电子商务企业强强联合。在全球化的背景下,2015年中国跨境电商交易规模为5.4万亿,同比增长28.6%。其中,出口占比达到 83.2%,进口比例16.8%;跨境出口交易规模达4.49万亿,进口跨境交易规模达9 000亿。2016年上半年进口跨境电商交易规模达5 125亿元,2016年年底将达到11 000亿元。全球化使世界通过网络进行了互联,也为网络经济提供了合作共享机遇。

四、网络经济发展驱动供给侧改革的策略

近年来,全球网络经济迎来加速发展的腾飞时期,电子商务、互联金融、大数据、物联网、智能化等突破性技术创新层出不穷,已成为最具活力的经济形态和创新先导。应把网络经济发展作为实施创新驱动、打造经济升级转型进而促进供给侧结构改革的抓手。

1.继续加大网络经济基础设施建设。梅特卡夫法则认为网络的价值为网络节点数的平方,因此,要扩大网络节点数就必须加强网络经济基础设施建设。截至2016年6月,我国网民规模达7.10亿,互联网普及率达到51.7%;美国网民规模达2.8亿,互联网普及率达88.6%;日本网民规模达1.1亿,互联网普及率达到91%。在互联网设施、数据中心、公共平台、物流互联网等方面,应进一步完善发展互联网经济所需的硬件环境:开通国家级互联网骨干直连点和区域国际互联网转接点,实现运营商互联网本地高速交换;加强公益行业光纤互联网覆盖和宽带接入;提升宽带互联网速度,支持公共场所提供免费无线宽带服务;支持在大数据产业重点园区建设基于云计算的数据中心;简化互联网设计复杂性,提高开放性、灵活性和管理效率;注重安全性,保证生产过程中的互联网安全和信息安全,更好适应“互联网+”对基础设施的要求。

2.开展互联网的关键技术攻关。“互联网+”是中国的国家战略,因此,在一些基础性的、关键性的技术领域要发挥政府的组织作用,集中优势人力、财力开展研究,抢占互联网技术高地,形成网络经济核心竞争力。如物联网技术是信息技术发展的前沿,是互联网技术的拓展和延伸,是下一个推动经济长期发展的重要增长点,拥有广阔的发展前景,将之与制造业相结合,有助于各产业自身的智能化和信息化。加强信息物理系统(CPS)相关技术攻关,加快物联网产业园建设,有助于提升智能终端产业水平和规模。

3.培育以企业家为主导的网络经济发展路径。网络经济发展不仅是高素质劳动力的技术创新活动,更是具有远见和洞察能力、风险承担能力的企业家活动。因此,企业家在网络经济活动中具有决定性作用,必须构建和完善保护企业家成长的制度环境:建立健全企业家优选的选聘制度,对企业家资格进行认证和等级评定,建设科学合理的企业家选聘制度,为培养大批优秀企业家提供前提;建立健全企业家激励制度,采用年薪制、持股分红等合理提高其报酬,对企业家进行物质激励;颂扬企业家精神,认可企业家的社会地位,从社会荣誉角度对企业家进行精神激励,优化企业家成长环境;建立健全对企业家管理的约束制度,加强企业家思想品德素质教育,加强产权约束,保障企业家成长环境。此外,还应加大对知识产权的保护力度,形成有利于提高人力资本投资积极性和技术创新积极性的制度环境。唯此,才能诞生像比尔盖茨、乔布斯这样的企业家,才能从根本上保障网络经济的发展活力。

4.构建和加强对互联网经济中小企业的创新激励。加强对互联网中小企业创新精神的宣传力度,树立互联网行业创新企业模范,构建企业间良好的创新竞争合作氛围,从精神层面对互联网中小企业创新进行激励。同时,对互联网中小企业开展税收优惠,对符合国家产业政策的项目投资设备按一定比例抵免企业所得税,对个人股权收益由本互联网企业再投资部分免征个人所得税等;完善互联网中小企业的风险投资机制,为互联网中小企业建立贷款担保机构,做大科技风险投资基金规模,引导社会资本投向以高新技术产业为主的科技成果产业化项目, 扶持初创期互联网企业规范快速成长;优化政策性金融与市场性金融在支持面向互联网企业发展过程中的比例与结构,创新科技金融产品和服务方式,开辟拓宽企业融资渠道和融资手段;弱化互联网中小企业对GDP贡献程度的直接考核,鼓励其开发新产品,发明新专利,从物质层面对互联网中小企业进行创新激励。

5.依托高校建立互联网经济的创业机构。建设完善的创业教育体系,在大学中形成良好的创业文化,培养更多优秀的创业人才。强化高等院校和科研院所对企业创新的源头支持,鼓励建立高等院校、科研院所和企业组成的研发—投资—上市的创业机构,加强高等院校、科研院所和企业之间专利合作网络。由企业向科研院所、高等院校提供资金支持,科研院所、高等院校直接或间接为企业提供科学技术服务,协助企业进行技术研发创新。同时,企业将市场需求信息及时反馈给大学,企业和高等院校联合制定人才培养标准,一同研究课程体系和教学内容,共同评价教学质量,共同对学生进行目标培养,积极围绕企业技术创新需求提供服务,促进大学专业设置和科学研究成果与企业需求的有效对接,实施长期合作和动态管理,加速科技创新的商业化速度和网络经济人才的培养。

[1] Jorgenson,Dale W. and Khuong Vu.The Emergence of the new economic order. Growth in the G7 and the G20[J].Journal of Policy Modeling,2013,35(3),May-June.

[2] 方兴东,潘可武,李志敏,张静.中国互联网20年:三次浪潮和三大创新[J].新闻记者,2014,(4).

[3] 黄剑.论创新驱动理念下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J].河北经贸大学学报,2016,(5):12-17.

[4] 黄志军,曹东坡,刘丹鹭.互联网经济、制度与创新价值链——基于人力资本与制度发展指数的测度分析[J].经济理论与经济管理,2015,(9).

[5] 任保平.供给侧改革与需求管理相结合的经济增长路径[J].甘肃社会科学,2016,(4).

[6] 张永林,张春杨,李晓峰.市场信息集聚效应与交易效率的研究[J].管理科学学报.2011,(11).

[7] 吴军.智能时代:大数据与智能革命重新定义未来[M].北京:中信出版社,2016:8.

[责任编辑:陈淑华]

2016-11-25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规划项目“新常态背景下中国潜在经济增长率测算的结构分解与提升路径研究”(16YJA790041);陕西省面向“十三五”重大理论与实践问题研究项目“陕西以供给侧结构改革促进经济增长研究”(2016ZDA06)

茹少峰(1962—),男,陕西泾阳人,教授,博士生导师,从事生产率研究;刘家旗(1994—),女,陕西三原人,硕士研究生,从事网络经济研究。

F121

A

1007-4937(2017)03-0056-06

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助力中国经济行稳致远(专题讨论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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