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月祥
人物专访
中国影视业的发展也需要创新驱动
——著名电影编剧陈健访谈
侯月祥
陈健,男,浙江杭县人。1930年2月生于上海。著名影视作家。1950年肄业于上海震旦大学法学院经济系,同年12月毕业于武汉中原大学政治学院。1951年肄业于中南文艺学院戏剧系,1952年毕业于上海人民艺术剧院演员培养学馆。历任上海人民艺术剧院演员、宣传干事等,从事话剧评论工作。1956年加入中国民主同盟。1980年任珠江电影制片厂编剧,评为国家二级编剧。1983—1994年,任民盟广东省常委。1988—1998年,任全国政协第七、八届委员。现为中国电影家协会、中国电影文学学会以及广东作协、影协、剧协、视协会员。曾创作话剧剧本多部,其中《泪血樱花》获国家文化部庆祝建国30周年献礼剧目创作一等奖。并创作电影剧本《海望》、《预备警官》和电视剧剧本《多情的小岛》、《法律顾问》、《赌城迷梦》等。与陶白莉合著《陶金影剧生涯五十年》等。
2017年5月底,我们来到广州市海珠区珠江电影集团,访问了陈健同志,请他谈谈他对一生所追求、从事的影视、话剧事业的体会和思考。
侯月祥(以下简称“侯”):陈老,您好。今天我们主要来向你请教大家都关心和喜爱的电影、话剧问题。你今年八十七岁了,从事电影、话剧编剧创作工作五六十年,硕果累累,有不少作品获得大奖,首先要祝贺您。一个人一种工作坚持干了五六十年,真不容易。
陈健(以下简称陈):我是一解放就参加工作,1998年退休。这五六十年曾创作话剧文学剧本《泪血樱花》、《白云飞少校》、《嘱托》等。其中《泪血樱花》获文化部优秀创作一等奖,福建省优秀创作一等奖;《白云飞少校》获福建省优秀创作二等奖等。电影文学剧本《预备警官》、《海望》等均公映。我本人曾获珠江电影制片厂成立四十周年突出贡献奖。
广东省文史研究馆名誉馆员陈健先生
此外,还曾创作电视文学剧本《多情的小岛》、《法律顾问》、《赌城迷梦》等多部;其中《多情的小岛》被司法部选为联合国司法部长会议专题播演节目并在米兰电视台播放。另与陶白莉合著《陶金影剧生涯五十年》等人物传记专著以及一批散文作品。
但是我的作品还不多,也有许多不足。不过这五六十年,应该说尽了自己的责任,把知识奉献给社会,奉献给人民大众,做了一些有益的工作。
侯:陈老,我们知道,你是中国影视界著名编剧。我手头有一些资料,说你的事迹已入辑《中国电影大辞典》、《世界华人文学艺术界名人录》、《中国文艺家传略》,以及《广东当代作家传略》、《浙江电影志》等十多部专著,并于1997年1月被聘为广东省人民政府文史研究馆名誉馆员。可以这么说吧,基本上你这辈子都是和影视剧本创作打交道,你坚持抓这支笔五六十年。你的定力来自哪里?
陈:我从事影视、话剧剧本创作,大体上有两个因素:一是从小来自于父亲的启蒙教化;二是自己内心的兴趣爱好。
我父亲是陈大悲(1887—1944),原名陈听奕,大悲是他的笔名。他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话剧”二字。他是中国“话剧”的命名者,中国现代话剧第一本启蒙书、话剧入门书《爱美的戏剧》的编著者,也是中国第一所培养现代话剧人才的学校—北京人艺剧专的创办者。他还是著名新剧社团—春柳社的重要成员,中国话剧最早的职业演员、导演之一。他写过小说、剧论、杂文和电影剧本,翻译出版过外国戏剧、小说与理论作品。他一生对中国话剧的理论、创作与教育均有较大贡献。我1930年出生,曾与父亲一起生活了14年,也可能是“基因”原因,也可能是耳濡目染,我从小对电影、话剧都很感兴趣,经常要父亲带我去观看,而且很有耐心,很老实看完,非特殊情况,绝不中途退场。回家路上,或回到家,还要缠着父亲,打破沙锅问到底,老问“为什么”。也许父亲看我可以“培养”,他也很愿意和我讲有关电影、话剧的知识,耐心解答一些疑问。慢慢地,成了精神响往,爱上了这个行当,开始学习写剧本,在上海新民晚报等报刊上发表剧评,二十多岁小有名气。这是我创作生涯的第一个春天。
侯:按照陈老的人生经历,风风雨雨,咸咸淡淡,波折不少,而成果不菲,主要靠什么?
陈:我觉得成果倒不算什么,而能在创作岗位上干上五六十年,主要靠恒心,靠坚毅,就是坚信中国共产党,坚信国家,坚信伟大的中华民族,一定会走向光明,走向发展,明天一定会更美好。
当然,我这辈子从事影视、话剧剧本创作的确不容易,特别是20世纪五六十年代。从50年代开始,我在上海人民艺术剧院当演员、宣传干事,开始写剧评一类文章。1956年加入中国民主同盟。1957年参加文艺界的座谈会,对促进中国文艺事业的发展谈了一些看法,提过一些建议。由于受左的政治大环境影响,1958年我一夜之间被戴上“右派分子”的帽子,下放到上海郊区监督劳动改造,爱人陶白莉调到福建省话剧团,夫妻分居。在严酷的现实面前,我的精神虽然受到伤害、打击,但心态还比较磊落,就是有些自信吧,没有消沉,没有放弃,希望在电影、话剧事业上大展拳脚的理想没有幻灭,这也是我父亲所期望、所嘱咐的。
我一方面做好各项分配的工作,一方面放开顾虑,抓住机会,接触生活,体验生活。我当时的心态是,我既然爱上了电影、话剧的创作工作,就一定不能放弃,在特殊环境下,一定要坚持住,顶住,等待明天。同时,我不轻易浪费青春,虚度年华,利用晚上昏暗的灯光,偷偷阅读文艺名著、名家之作,思考文艺创作中的一些理论和实践问题。当然这个有点“冒险”,一旦发现那就是“抗拒改造”,会完全毁了“前程”。所以要把书和笔记本藏得严严实实,绝不能露馅。不过,在人世间,毕竟好人为多。在劳动改造期间,不少人可能出于正义,也可能出于爱才惜才,暗中同情我,关心我,照顾我,有时候也睁只眼闭只眼,放我一马。1961年,我摘掉了“右派”帽子。但毕竟还是“摘帽右派”,留有“尾巴”,控制使用,降了级别,直到1979年才彻底平反正名。
其实,那个时候的学习和体验生活过程,对我是人生的炼历,对后来的创作活动也是一种积累,一种启迪,也可以说是坏事变好事。后来我的创作活动冲劲很大,创作欲望强烈,也和当年的劳动锻炼与熟悉生活有关。毕竟摘帽的时候我才三十出头,血气方刚,总是涌动一股想干事业的劲头。
1962年,我调到福建省话剧团工作,与我爱人陶白莉一起工作和生活。起初当资料员,看书学习,可以写文章,但只能署笔名。打倒“四人帮”后放松了,可以参加创作活动了,可以署“陈健”了,写了一些影视、话剧剧本,也有获奖,稍有成就感。
1980年,我和妻子、著名影视剧演员陶白莉及子女举家迁到珠江电影制片厂(1958年建厂)。我从一名专业话剧编剧正式转为专业电影编剧,后来评为国家二级编剧。我们夫妻从此和已在珠影担任导演和演员的岳父母—著名电影艺术家陶金和著名演员章曼蘋在一起工作、生活,自然而然形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电影家庭”。前辈的教诲、鼓励与相互砥砺,形成共同的心愿:为发展广东电影事业打拼,贡献自己的光和热。当年我50岁,正是壮年,一下子来了精神,来了干劲,开始甩开袖子干,操笔重新创作剧本,写文章,成果开始出来。不久,在珠影正式加入了中国电影家协会、中国电影文学学会,并转为广东省作协、剧协、视协等组织成员,恢复了中国民主同盟组织关系。
所以,我虽然比较早涉足影视、话剧创作,资历不浅,但是由于历史原因,真正轻松自如搞创作的时间并不多。直到打倒了“四人帮”,“文化大革命”结束了,实行改革开放政策,1980年以后,创作热情才真正煥发出来,冲天干劲才真正爆发出来。可以说,这是我创作生涯的第二个春天。1998年5月1日,珠江电影制片公司举行成立四十周年庆祝活动,我荣获1958—1998年“突出贡献奖”。
侯:陈老,依你丰富的人生阅历和突出的工作经验看,一位作家最重要的品质是什么?
陈:作家最重要的品质是社会责任。这是每一位作家都不能回避的第一位问题,第一份考卷。作家虽然也是社会的普通一员,不过是社会分工的不同,但是,他们所发挥的作用又是特殊的,巨大的。他们的作品是“社会精神产品”,起到教育人民、启迪大众的作用,对社会生活会产生深刻的影响。所以,作家的这支笔,要对社会负责,也就是对人民负责,对人民的事业负责,一点也不能含糊。其实,这一要求也是对作家的最基本要求。作家的作品,要为社会、为人民产生正能量,对人民要起鼓动作用,对社会进步要起推动作用。所以,作家这支笔分量重如泰山,责任神圣,作品立意要严肃,负责任。
侯:能具体谈谈吗?
陈:近些年来,推出的一些影视作品由于质量上存在不少问题,而广受诟病。有的影视作品拍摄太隨意,甚至完全脱离历史场景,违反历史常识,胡编乱造;人物角色塑造简单化、程式化,要靠所谓高人气、高颜值的演员来撑场;故事情节离奇古怪,满天云雾,眼花缭乱,脱离实际,脱离生活,是在办公室想出来的,没有现实感等,教育意义不大,娱乐性也不强。一句话,这些作品政治性麻木,思想性低下,艺术性拙劣,非但起不到正面的社会宣传教育效果,反而在社会上形成逆反效应,造成恶劣影响,在一定程度上为社会上的极少数人攻击党、攻击人民军队,丑化、污蔑英雄人物,起了推波助澜的坏作用,其中的教训是深刻的。所以,作家轻轻一支笔,却承受着重于泰山的社会责任。
侯:陈老,目前中国的影视、话剧作品是人们关注的热点话题,中国化也好,地方化也好,国际化也好,都不为广大观众满意,有点儿“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在这方面,你作为“圈中人”,有什么看法?
陈:实事求是讲,“圈中人”也不满意,也“恨铁不成钢”。根据资料介绍,中国已经是世界第二大影视市场和第三大影视生产国,发展非常快。但是,高速发展也会带来很多问题,带来危机,整体队伍的水平还较低、经验不足、技术有差距等问题就显现出来。我们拿得出手的硬货确实不多,差距很大,在国际影坛上都被人家比下来;在国内,高质量影片不多,有的票房很低,甚至可以用“凄惨”来表达。究其原因,主要是没有好的剧本,而这正是影视、话剧业最关键的一环。只有有了一部优秀剧本,才能出一部优秀影视、话剧,才有竞争力,才有市场、票房。“无米之炊”,再一流的导演,再优秀、再漂亮的演员,也是干焦急。而要有好剧本,又涉及到编剧人才的培养。当然,这里又涉及到体制上一些问题,如体制、机构、机制、政策、制度、待遇等方面。而要实现这些,就要借助创新驱动,浴火重生,在顶层设计上要有较大的创新力度,要有大动作的改革。在广言广,广东差距还是蛮大的。广东的影视创作暂时估计还比不上江浙,2014年以后没有票房过亿的影视项目。但是影视消费居全国领先,这里广东还有很大的发展潜力。
侯:具体有什么看法?特别是针对广东而言。
陈:有几点肤浅的看法,也可以说建议吧,抛砖引玉,提出来大家共同探讨。
(1)建议设立“影视话剧创作研究院”,组织创作人员定期学习、培训,请名家上课,分析剧本,讨论重点课题,加强对他们的教育、培养、引导。特别是要定期组织他们采风,体验生活,到农村、企业等挂职担纲,深究经济社会现状。这方面对青年创作人员更为重要。
(2)要树立精品意识,建议成立“精品题材研究小组”,每年都要组织分析研究,重点确定一两个热点题材,抓住不放,全力以赴,重点支持,给措施,给政策,集中力量攻克。发展中国电影要客观,要脚踏实地干实事,不一定要追求“奥斯卡”,但要有自己具有较高思想水平、技术水平的剧目。广东特色突出,题材广泛,如华侨、三大民系、对外交流、海上丝路、中外关系、粤港澳台关系、近代重要历史事件与人物、民风民俗等。还有,香港的功夫片很有名气,风靡几十年,历久不衰,而其关键人物黄飞鸿、李小龙、叶问等却是广州、佛山人。其实这些都是创作潜力所在,值得挖掘。
(3)政府要重视和加强国营影视机构的建设,构建强势的主流影视文化产业,推介中华文化精华。要建立影视、话剧基金,建立激励机制,支持、奖励优秀项目与有关创作人员。对重大、重点题材剧目,应象当年拍摄三大战役影片那样,政府要迅速、强力介入,组织攻坚,特别在资金、人力上支持打造,在保证质量前提下,早出快出成果。
(4)加强对民间影视机构、组织的管理和引导,加强行业协会的领导和管理,建立相应的具有一定约束力的制度,规范行为、活动准则,引导他们为唱响社会主义主旋律、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方面,创作更多更好的优秀作品。要树立先进典型,表彰优秀,提倡正能量。一旦发现优秀题材,要提前介入,倾力引导,适当扶持,保证质量。
(5)严格审查制度,及时发现和减少低俗作品,避免造成浪费,消除负面影响。现在国内外对我们的影视、话剧审查制度还不太了解,多有误解,以为是“严”了。我认为,中国现在的影视作品审查制度不是严了多了细了,而是宽了少了粗了,门槛低了,不然许多低劣作品、低俗作品不可能轻松通过;或者往往是成品审查阶段才被发现,已经是“生米煮成熟饭”,左右为难,造成一连串的不必浪费,而这些浪费本可以阻止在源头或者萌芽期。审查制度的实施要贯穿“始终”,特别是“始”,要提前介入,早介入,包括剧本;落实责任制、责任人,要有约束机制,不能“太任性”;在拍摄过程中要跟实,可以实行抽查,切实把好质量关。
(6)要重视本土化的现实主义题材的剧本创作,拿出有力措施,特别是要在人才、资金、待遇等方面解决体制上、制度上的“瓶颈”问题,强势出手,真抓实创,产出干货硬货。影视、话剧的本土化现实主义题材,是创作的正确方向,是作家义不容辞的社会责任,人民群众也喜闻乐见,很受欢迎;同时,在国外也会有竞争力。象不久前的《人民的名义》、《中国式关系》、《鸡毛飞上天》、《欢乐颂》等现实主义题材的电视剧作品就很受欢迎,一改影视氛围。20世纪八九十年代,广东电影的辉煌时期,也是现代题材的剧目占了“半壁江山”。中国电影、话剧的发展,如果缺失了现代题材,那么发展也不是完整的、圆满的。我并不排斥其他题材的影视作品,关键是要真实,要接地气,为广大观众认可、欢迎。当下中国,正经历前所未有的天翻地复的变化,为影视、话剧的创作提供了广阔天地,题材广泛丰富,人物鲜活精神。只要措施到位,创作人员深入实际,体验现实生活,就可以创作出更多高质量的、得到社会肯定的精品。中国影视作品也应该能够走向国际,找到国际观众,与全世界观众分享中国文化精华,这是中国影视努力的方向。
5月24日,本刊执行主编侯月祥(左1)及本刊主编黄建雄(右1)上门访问陈健先生(左2)及夫人陶白莉
(7)借助“一带一路”战略,加强对外交流,开拓视野,学习外国先进经验,融汇中西文化,推介广东本土的影视项目成果,增强文化自信。通过交流,可以互动共进双赢。如共同组织召开专题研讨会、展览会,开展观摩考察活动,交流创作经验,甚至可以探讨共同拍片,共同提高水平。新中国的影视业搞了几十年,成果很大,经验丰富,对外交流我们还是很有底气的。在刚刚于5月29日结束的法国戛纳电影节上,注重内容的制片人和注重风格的制片人之间的争论;新式VR电影被认为是一种威胁,同时也认为是一种机遇等,这些动向也很值得我们及时了解、交流,掌握新理念、新技术,缩短差距,加速国内影视事业质与量的同步发展,增强文化自信,为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作出更大的贡献。
侯:现在圈内不少人认为,目前青年创作力量奇缺,甚至到了“青黄不接”的地步,有危机感。陈老是怎么看的?
陈:应该这么说吧,青年创作人员奇缺的现象是什么时候都有,只不过是程度不同而已。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创作本身是一项艰辛的劳动,有时一坐几天不出门,抽烟以条论,灵感一来,通宵达旦,创作低潮时不吃不喝,昏睡一天,如果没有好身体真顶不住。剧本出来了,还要七改八改,甚至“石块要磨成蛋”,溜圆光滑,四平八稳。剧本完成了,报酬又很低,让人兴奋不起来;有时为了署名问题,还要几经周折兜圈子。当然,还有其他很多“行规”伤脑筋、烦人的事。很多青年创作人员一看就搖头,熬不下去,改行了。
2016年11月30日,习近平总书记说过:“文艺创作是艰苦的创造性劳动,来不得半点虚假。那些叫得响、传得开、留得住的文艺精品,都是远离浮躁、不求功利得来的,都是呕心沥血铸就的。”文艺创作是一项神圣的事业,再苦再累,青年人都必须接班传承,扛上肩,继续干。这也是社会责任、历史责任。
侯:可以这样说:每一项事业都是年轻人的事业。从长远看,年轻一代创作人员是影视、话剧事业后继有人、兴旺发达的生力军。你对他们有什么期望?
陈:我觉得青年人献身于影视、话剧创作事业,是充满阳光、充满希望的选择。青年人有很大的优势,其中一个是由于现在互联网等科学技术的发展,比我们那个时代的视野宽阔多了,看到的知道的事情多了,视野开阔,有比较鉴别,对创作非常有利。
青年人投身创作,除要准备吃苦外,还要有甘于寂寞、甘于坐冷板凳的思想准备。要忍得住金钱的诱惑也是一个考验,因为这也是个不能迴避的实际问题,毕竟要买房买车,要养家糊口。但是要正确对待,有个度,不能花太多心思过份追求。最关键的是要深入生活,接触群众,那里有创作的无尽源泉。关在房子里闷头搞创作那是没有前途的。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文艺创作的方法有一百条、一千条,但最根本、最关键、最牢靠的办法是扎根人民、扎根生活。”我们希望青年创作人员能按照习近平总书记指引的方向走下去,不赶时髦,不别出心裁,不搞偏门,不迎合阴暗,不胡弄百姓,不要太利益化、金钱化,抵制潜规则,倾注精力,创作出不愧于时代,不愧于人民的优秀作品,为推助实现两个一百年的战略目标,推助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作出新的更大贡献。
(附记:黄建雄、温洁芳同志参加了采访;黄建雄同志提供了许多宝贵资料;摄影温洁芳。谨此衷心感谢。)
(作者单位:广东省人民政府地方志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