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燕纯 (广东省潮州市潮剧团 521000)
女小生必须丢掉脂粉气
吴燕纯 (广东省潮州市潮剧团 521000)
戏曲表演,特别是古装戏曲中,很多青年男子,是由女演员装扮的,人称为女小生。她们的优点是扮相清丽,唱腔优美,表演细腻。但其缺点是,不少女演员温柔有余,阳刚不足,脂粉气太浓,令观众难以入戏。
如何克服这个问题?我们一方面应该向老一辈艺术家学习,裴艳玲、矛威涛等优秀女小生,为我们树立了极好的榜样。一方面我们应该观察生活,以一个女人对男人的审美去观察。细心地去发现男人特有的行为特征,并加以模仿,逐步丢掉脂粉气,克服女性化的表演。最关键的是必须深刻理解人物的思想感情,并抓住人物特有的风度、气质和动作,然后生动、形象地展现于舞台。
一个演员演员在舞台上绝不仅仅是展示美貌、发挥唱声、表演功夫。而必须是要描绘人物形态,展示人物内心活动,一举手一投足皆要包含思想感情。故因此,细研每一个剧中人物,应成为演员演戏的首要课题。每接受一个角色的演出任务,演员必须力求找出角色的思想脉络,把握人物性格。
同是男小生,因身份和性格不同,其表演应千差万别。
我曾在潮剧《串戏定亲》中扮演一个敦厚善良、靠卖水度生的农村青年,道具只是一担水桶。开始排练时,导演说一看就知道我是一个城市姑娘,挑水的姿势过于柔弱。后来趁着下乡演出的机会,我看到好多人在挑水,观察到男人和女人的姿态不一样,女青年挑水,虽然重担在肩,仍时时不忘保持身段优美。而男青年挑水,却时时要表现自己的健壮和雄风。其中最明显的,是姑娘与小伙子的步伐差距很大。另外,我看到那些肩挑卖货之人,卖完与刚卖的神情大不一样。于是,我把挑水的姿势进行揣摩、训练,把小伙子们刚健自若的步法,以及卖完货物那种轻快闲逸的神情加以提炼,运用于舞台表演之中,有效地克服了原来的弱点。
要塑造好人物,一方面要理解人物的思想内涵,一方面要把握好人物的时空关系。因随着剧情发展,人物心理不断变化,不同的时空,人物所表现的方式是不一样的。象我扮演的《哑女告状》中陈光祖一角,开始是“穷途到处遭白眼,哭别荒坟到维扬”,显然是一个落魄书生。而第五场却是“春水溶溶戏鸳鸯,富贵风流状元郎”,表演当应一反前面之低沉,而显现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的高昂情绪。最后于公堂之上,“自愧列九卿,社稷未安宁”。俨然一副忧国忧民,廉正奉公的父母官。这时当以稳重、威严的形象出现,让观众感受到人物的特有气质。
我所饰演的《花木兰》,虽是小型折子戏,但这对我来说,却是一次严峻的考验。因花木兰是家喻户晓的民族女英雄,她本是花季年龄,却因老父年迈,弟弟又太年幼,作为家中长女,负起了如山的责任,替父从军,驰骋沙场,十二年带兵打仗,击退外寇,竟无人觉察到她是个妙龄女子。
这个舞台形象,必具备堂堂男子汉气质,又必须显出几分女子离家的怆凉。花木兰能够跨马征战,不逊须眉,必定要彻底丢掉女儿家的脂粉气,在众人面前俨然是一个大丈夫,若不如此,十二年时间,哪能不露出破绽?所以,舞台动作的阳刚和力度,是绝对不可缺少的。角色对演员的要求非常之高,既要有过硬的腰腿、把子功,又要在繁重表演的同时引吭高歌。更重要者,是要彰显出人物那巾帼英雄的特有气质。在表演中,演员还应注意节奏的掌握,包括眼神的运用,步法的协调,以及身段的配合,使这些达到高度的统一。并以此去表现人物胸怀家国,壮志凌云的精神风貌。同时合理运用程式动作,来强化人物的外部形象,为人物注入了活力和生机。
舞台上,演员必须对每个角色必须分别对待,设身处地。即是我演何等人,即以何等人自居。例如花木兰这个小生,就与其他小生不一样。别的小生人物,其本身就是一个男子。而花木兰这个艺术形象,本身是个女子,却要体现出男子汉的外部特征,表演的难度由此增加。我循着剧情的发生、发展、变化,仔细体验角色的心理活动,产生真情实感。继而通过特定的艺术手段加以体现,在某些节点上,也有意流露出女子特有的腰部动作,以及柔弱的思家情绪。但当她意识到自己的思想与环境相悖,便立即恢复了男装的神态。这些表演,使花木兰这个人物达到惟妙惟肖、形神兼备。
演员扮演的角色像不像,取决于演员心中对角色有没有想象。缺乏想象,那就只是在背诵剧本。所以,必须把心中人物培植起来,先有了“心象”,才能创造形象。表演挥洒自如,少了脂粉气,多了英雄气。
演员必须对所担负表演的角色进行分析、体验、构思。在导演的指导下,调动一切艺术手段,准确、鲜明、生动地向观众展示人物的经历遭遇、命运变迁,以及思想感情和性格特征。由此塑造出来的艺术形象,才会深刻感人。
角色的思想感情,也就是角色在戏剧冲突中所要实现的欲望。
戏剧情节的形成是两种或两种以上力量的矛盾和纠葛,它存在于角色之间,有时也存在于角色本身。实现欲望,与实现欲望的障碍所产生的心理过程,是角色展开积极的舞台行动的依据。我总是在解读剧本中,努力寻找这种行动依据,以便在排练中有层次、有顺序、合乎逻辑地展开舞台行动。
虽然演的都是女小生,但对每个角色能分别对待,设身处地。即我演何等人,即以何等人自居。通过剧情的发生、发展、变化和角色之间的关系,来体验角色的心理活动,产生真情实感。继而通过特定的艺术手段加以体现,努力使扮演的人物达到惟妙惟肖、形神兼备。
神,即神气或神态,一个人的神气和神态是由他的年龄、身份、职业、社会地位、生活经历、心理素质和性格特征等所决定的,也可以说是人物的精神状态。有形而无神,那是只有躯壳而无血肉。只有神贯于形,才是活生生的人。而神的起点是情,所以,应当细研人的七情六欲。
演员扮演的角色象不象,取决于演员心中对角色有没有想象。缺乏想象,那就只是在背诵剧本。所以,必须把心中人物培植起来,先有了“心象“,才能创造形象。著名艺术家盖叫天在《粉墨春秋》中指出:“看得多学得多,上了台扮什么自然会象什么”。我对“看、学”的理解,就是“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总之,女演员演小生,首先必需克服“女性化”,丢掉脂粉气,然后根据剧本所描述的人物、情境,而精细研究其人情物理、戏情戏理。对所担负表演的角色进行分析、体验、构思。在导演的指导下,运用准确、鲜明、生动的艺术手段,向观众展示人物的经历遭遇、命运变迁,以及思想感情和性格特征,由此塑造出深刻感人的艺术形象,让观众忘记你是一个纤纤弱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