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壳机动队》所表现的内涵意义的赏析与思考

2017-07-06 19:41单玉成李荣发
牡丹 2017年15期
关键词:灵魂动画个体

单玉成?李荣发

漫画作家士郎正宗的《攻壳机动队》,围绕“机械、人体、网络”这三点,通过明面上的三角式相互渗透影响和对立,进行了哲学、宗教以及人类本身意义的思考:当人类和机械模糊了界限,那么生命与机械又该如何定义?用以区分人类与机械的核心灵魂又是什么?拥有深刻哲学内涵的《攻壳机动队》触及了20世纪初人类科学技术的高歌猛进而带来的不安和随之引发的一系列思考,直白而含蓄地指出了人类在面对科技飞速发展的期望和困惑。对于随之而来的同一性和异化性的问题,笔者给出了自己的思考和回答。

一、《攻壳机动队》的诞生和热潮

1989年4月,《攻壳机动队》在日本讲谈社上开始连载。而那段时间恰逢日本发生了恶性的杀人事件,事件把ACGN推到了风口浪尖。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攻壳机动队》依然靠着严密的设定和剧情设计,让无数人欣赏到其魅力,并于1991年发行了单行本,大获成功。

而真正让《攻壳机动队》进一步大放光彩并名扬海外的最大功臣,则是由押井守于1995年导演的《攻壳机动队·剧场版》。影片在广受赞誉的同时,也以票房冠军的佳绩打败了同期大片,荣登销售榜第一位。

二、关于《攻壳机动队》的核心赏析和个人看法

20世纪70年代末,日本便已经出现了许多供18~35岁这一年龄段的人群观看的动画片(如《机动战士高达》),此类动画所共有的特点是拥有灰暗而复杂的情节,弥漫着消极的末世情绪。当时,日本百废待兴、缓慢步入正轨尚不足半个世纪,种种被破坏的心态让很多人都对眼前的一切产生了不安和迷惘,不知路该走向何方。1988年发生的恶性杀人事件又将“动画”推上了风口浪尖,并直接引发了“恶性图书事件”。这次事件一度让日本的动画陷入凋零境地。

在这种情况下,社会需要有人带领大家去思考其他事情,让人们重新思考自己的未来,正视自己的心灵,去看清不安、排除不安,然后把一切交给自己的内心,让自己的心去判断自己能够接受的一切。也正是在这种情况下,《攻壳机动队》踏出了它举足轻重的一步。

三、《攻壳机动队》的文化内核

《攻壳机动队》创作之初,时值日本新浪潮运动尾声,无数西方作家在作品中仔细描写了东方式的科学技术与禅宗的缥缈,试图用他们的方式去渗透东方世界。但是,无论再怎么了解东方的西方作家也无法做到对东方文化精髓了如指掌,无法做到真正的信手拈来,不能够以“润物细无声”的形式进入亚洲人的核心认知并让他们毫无反抗的接受。而《攻壳机动队》便是一部在如此情形下诞生的东方式的赛博朋克:一部丢弃了美式的硬派科幻,杂糅了东方深邃文化思考与哲学,贴近东方的含蓄却不浅显,足够深刻,也足够引人深思的作品。

可以说,抛开西方外衣的《攻壳机动队》是一部用东方的思考方式和哲学来表明作者在面对社会发生的一切的思考。这也恰恰是西方所无法触及的地方,符合包括日本在内的东方审美趣味。

四、《攻壳机动队》的画面

即使是以现在的角度看来,押井守的第一部《攻壳机动队》画面也依然有着不俗的表现能力,诸多细节放到今日的动画中也依然让人震撼。

押井守负责执导的《攻壳机动队》首先在形式上洒脱地丢开了往昔动画片中人物刻画刻板沉闷的缺点,独具匠心地使用了电影级的运镜手法,配合出彩的人物形象和恢弘大气却又粗中有细的场景变化,完美地将动画的潜能发掘出来。而押井守为了追求更极致的效果,更是动用了多达百位的工作人员,使用了当时最先进的制作设备进行辅助。动画中的许多场景都是经过实地拍摄后再进行细致作画,然后将动画人物合成进去,从而营造出一种极为出色的画面效果,让观赏者无不惊叹。

诚然,《攻壳机动队》吸引大量粉丝的一个方面是令人叹服的绘画,但追根究底,其核心是洞穿全篇的哲学式思考与辩证。

五、《攻壳机动队》内涵的个人思考

正如前文中所提到的,《攻壳机动队》中很多人在面对飞速发展的科技社会时,感到无所适从,在社会的变化中感觉到迷惘。大量不可预知、危险的犯罪开始出现,而很多人对这一切毫无反抗能力。每一个人都享受着飞速发展所带来的便利,却也同样承受着便利背后所隐藏的危险和尖刺。

被这无可躲避的巨浪席卷的人们开始感到疑惑,开始思考这巨大的浪潮对于自己的意义,自己在这场浪潮中又将会面临什么、遇到什么,这一切又会对自己未来的人生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但是,动画给出的答案很模糊,一切又交给了观影者。

“当人类与机械(单体与世界)的界限逐渐变得模糊,当全世界都逐渐连接在一起,独自的个体又如何才能保持自己,不会消失?不会变成其他人?我又代表了什么样的角色?这样的角色拥有什么样的存在意义?”

“我们”到底要怎么样才算是真正的活着?自己所追求的价值是否真的是存在价值的?如果那对自己存在价值,那么對于其他人呢?

如果为了追求自己的意义和价值而改变了自己,那么自己还能算是自己吗?

如果为了避免这一切,那么抛弃眼下的一切或者说拒绝是不是一种合理、正确的选择?

前三个问题可以划分到哲学思辨问题“特修斯之舟”中:一辆行船因为旅途而变得破旧,为了维持它的航行能力和功能,我们就必须不断地维修和更换零件。可是当这艘船的全部零件都更换掉的时候,这艘船还是原先的那艘船吗?同样地,这个问题也可以引申到一个人的身上,那么这个时候,我们该如何去判断呢?

这一哲学问题,恰如其分地说出了人格同一的主要矛盾:外在本质相同的情况下,内核却发生了变化,这样的是否还是原先的存在?

这就是这一状况下所产生的问题。《攻壳机动队》中,草薙素子可以通过卫星下载数据到一具义体上进行短暂的操控。可这只是一部分的草薙素子,并不是完整的她。只是相同的特征和类似的辨认点,人们才能够清楚地辨认这是“他们所认识的草薙素子”。可是又有谁能证明,这真的就是原原本本的草薙素子的一部分呢?没有人。在这一刻,人与机械网络已融为一体,不存在界限。

生活中,我们能够认识并辨认清楚每一个人,就是因为每个人都拥有不同的特性。在以身体为基准依靠的情况下,人体活动出现特性的最重要的制造部分是脑中枢,可大脑一分为二,并且有实例证明,左右脑可以分开存货。那么问题来了,如果A的脑袋分别放置到B、C两具身体中,那么这个时候,谁是A,还是说两者皆是。伦理上我们倾向于A个体已经不存在了,而B、C则是基于A的新个体。

假如用以区分机械和人类的灵魂真的存在,那么在这种情况下,灵魂又该是以何种状态存在?如果说灵魂可以通过分裂产生无数个体,那么这样的个体必然是产生了相对异化的个体。这就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如果同一个灵魂借由数据下载到不同的躯体中,那么这还是同一个灵魂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而抛开这一方面,性格的标签是人们用以区分最为直观的划分。可是当这最直观的划分也存在造假和模拟的话,人们努力辨别真假、虚伪就显得毫无意义。这样,一个个体的意义和价值又在什么地方?那样的个体和整体之间的联系又该如何区分?

很难回答。也无法想象出现这种情况后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但所幸我们生活的时代还没有到达那一步。在这普通的时代,每个人都有自身所追求的价值和意义。而这便是现代的我们所能证明的东西吧。

最后,《攻壳机动队》观后感就是:

“先证明自己,证明自己是唯一的自己,再去寻求自己存在的意义和价值。如果无法证明自己作为一个独立个体存在的价值和意义,那么这就和失去了灵魂的机械义体人没有区别。”

(江西服装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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