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提案内容分析的高校教职工利益诉求研究——以3所985高校2007～2014年教代会提案为例

康 旭 东， 刘 盛 博， 冯 振 业， 孙 莹

(1.大连理工大学 科学学与科技管理研究所， 辽宁 大连 116024;2.大连理工大学 高等教育研究院， 辽宁 大连 116024; 3.大连理工大学 工会， 辽宁 大连 116024;4.大连理工大学 科学技术研究院， 辽宁 大连 116024)

基于提案内容分析的高校教职工利益诉求研究
——以3所985高校2007～2014年教代会提案为例

康 旭 东1， 刘 盛 博2， 冯 振 业3， 孙 莹4

(1.大连理工大学 科学学与科技管理研究所， 辽宁 大连 116024;2.大连理工大学 高等教育研究院， 辽宁 大连 116024; 3.大连理工大学 工会， 辽宁 大连 116024;4.大连理工大学 科学技术研究院， 辽宁 大连 116024)

教师权力结构是大学内部治理结构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教师行使治理权力的保障。以教师利益诉求为切入点，以我国3所985高校2007～2014年教代会提案为样本，采用自然语言处理技术对教代会提案内容中特征词进行抽取，并结合知识图谱方法对教职工利益诉求进行可视化描述，客观、清晰地展示出高校教职工的利益诉求多层次、差别化等特征，为进一步完善大学内部治理结构提供客观依据。

利益诉求；教代会提案；自然语言处理；知识图谱

一、引 言

2015年 11 月，国务院正式印发《统筹推进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总体方案》，将完善高校内部治理结构作为高校改革的主要任务，要求高校完善民主管理和监督机制，充分发挥教职工代表大会、共青团、学生会等在民主决策机制中的作用，积极探索师生代表参与学校决策的机制。从大学治理角度来看，大学治理本质上是关于大学决策权力的分配和行使。目前，大学的决策权力主要掌握在高级管理人员手中，大学教师仍处于无权状态，需要通过教职工代表大会(简称“教代会”)和学术委员会来表达他们的利益诉求。提案是教代会代表就学校的改革和发展及教职工普遍关心的问题，在广泛征集教职工意见、调查研究的基础上，按照规定程序向教代会提出，经提案工作委员会审查立案后，由学校职能部门承办的书面意见和建议。高校提案工作是教代会行使民主管理与民主监督权利的重要工作，是反映教职工意见、实现下情上达的信息沟通渠道，是进一步促进学校内部管理体制改革和学校决策民主化、科学化的重要内容，是教代会代表履行职责、行使民主权利的重要渠道[1-2]。近10年来，随着我国高等教育的蓬勃发展，高等学校教职员工的各层次利益诉求不断多样化，从早期的主要是物质生活需求方面的诉求逐步发展到自我价值实现方面的诉求，这些诉求集中体现在教代会历次会议的教职工提案当中，深入剖析这些教职工提案的具体诉求，可以深入了解在“985工程”、“211工程”提出后的不同历史发展时期，高等学校面临的各种各样的问题以及教职工利益需求的变化。通过深入分析提案内容的类型分布和演进发展规律，探究其影响因素，并有针对性地提出有效满足教职工利益诉求的措施建议，将对促进高等学校民主管理进程及一流大学建设具有深远意义。

教代会代表向教代会提出的提案、建议，既是广大教职工对学校发展建设中重点问题的关注，又是教职工最希望学校为教职工解决的实际问题。所以，对提案和建议认真分析和研究是一项重要的工作，对推动学校各项工作的发展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3]。目前，对教代会提案工作的研究多集中在提案质量的影响要素以及如何提高提案质量上[4-6]，其中，提案质量的影响要素包括了有些代表对所在高校当前中心工作者和客观情况的理解和认识不足，导致所撰写的提案质量不高；有些新代表对提案工作的熟悉程度不够、工作经验不足，导致提案的定位不准确；有些代表仅仅提出涉及自己利益的提案，不能代表大多数教职工的意见等。在这些影响要素中，于海棠[5]认为教师代表不足是影响提案质量的主要因素。王晗[6]从提案的广度、效度、评价和关注4个方面提出了提案质量评价的指标体系，并提出了提高提案质量的具体方案。此外，武慧姣[7]针对当前提案数量少、质量低、透明度差等问题，从制度、方法、技术等层面分析了原因，梳理了提案工作流程。

本文将从两个角度对提案内容进行研究，一方面是从教职工利益需求分析角度，结合教师群体利益需求的特殊性，分析当前我国高校教师的利益诉求特征；另一方面从大学治理角度探讨我国高校发展过程中所面临和需要解决的主要问题。最后，根据以上两方面分析结果，提出完善高校内部治理结构的有效策略。

二、教职工利益诉求理论与分析方法

1.教职工利益与需求

利益诉求是指一定的社会集体、组织或个人为获得自身在生存、发展和心理的满足而对经济、地位和权力的申诉与请求。利益诉求的过程也是人们不断满足自身需求的过程，因此，需求也可以理解为利益诉求的根源。美国心理学家马斯洛[8]将人的需求划分为5个层次，分别是人的生理需要、安全需要、情感和归属的需要、尊重的需要和自我实现的需要。5种需要可以分为两级，其中生理上的需要、安全上的需要和感情上的需要都属于低一级的需要，这些需要通过外部条件就可以满足；而尊重的需要和自我实现的需要是高级需要，他们是通过内部因素才能满足的，而且一个人对尊重和自我实现的需要是无止境的。同一时期，一个人可能有几种需要，但每一时期总有一种需要占支配地位，对行为起决定作用。对应需要的多样性，人的利益也可分为物质利益和精神利益，其中，物质利益包括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的合理分配；精神利益是指人与环境之间相互作用，在文化、心理、情感、友谊等方面产生的需要而通过一定的社会关系体现出来的精神享用价值。

作为高校教师群体，在满足个人需求过程中，也会形成对物质利益和精神利益的追求。高校教师作为一类从事专门职业的人，具有与其职业密切相关的特殊利益。吴鹏[9]将大学教师的职业角色描述成“学术人”和“社会人”，其中，“社会人”表明大学教师职业具有一般职业的普适性，而“学术人”则体现出大学教师职业具有超然性的一面。因此，可将高校教师的利益需求分为物质利益需求和学术利益需求。

在物质利益需求方面，大学教师与其他行业的劳动者一样，把从事的工作当成谋生的手段，通过工作来满足基本生存需求，这些物质利益表现为教师的工资、奖金、住房及其他社会福利。此外，高校教师的物质利益不仅包括生活资料，还包括生产资料。对教师而言，生产资料是指他们从事教学、科研及其相关活动时所拥有和具备的基本条件，例如办公室、科研经费、实验仪器设备等[10]。

在学术利益需求方面，只有教师群体才具有这种特殊利益需求，它根植于教师所从事的学术活动，是教师群体的特质。具体而言，学术利益是一系列精神认同和价值观，其核心是学术自由，它属于精神利益范畴。教师学术职业的价值不仅是获得学术活动之外的需要的满足，学术活动本身就是“学术人”生存意义的体现。在创造和传播知识的过程中，“学术人”获得个体精神上的满足，他们追求的精神层面的利益已经超越了一般的物质利益。精神利益追求可以具体表现为教师的职称、科研水平、教学水平等。

本研究中提案来源除了教师群体外，还有少部分行政人员参与的提案，这些人员在利益诉求过程中除物质利益诉求外，也涉及职称评审问题。但他们的职称评审机制并不是建立在学术水平上，而是考察综合行政能力，并不属于学术利益诉求范畴。

2.提案数据来源与分析方法

由于各个高校教代会提案系统对外开放性不同，本研究选取3所提案数据对外完全开放的“985”高校作为数据样本，3所高校分别用高校A、高校B和高校C来表示。在样本数据年份选取方面，3所高校公开的提案年份并不相同，选取它们共有的时间段数据作为本研究的数据样本，最终选取的时间段为2007～2014，共包含了8年的提案。

据统计，2007～2014年，大约为国家教育事业发展“十一五”、“十二五”规划期间，三所高校受理并公示教职工提案及答复分别为280件、292件和1023件。由于学校规模和发展阶段不同，提案数量差别较大，高校A和高校B平均每年收到提案约30余件，高校C平均每年收到提案120多件，相关职能部门对所有的提案和建议都给予了较为详尽的答复。3所学校也都专门开设了“提案公示”栏目，对这些提案及其答复依据校务公开全部进行了网上公示，这为本项研究的开展提供了具体详实的基础数据。

下载的提案文件中，数据为半结构化格式，包括了提案代表团队、意见内容、答复部门、答复内容和时间信息，由于意见内容和回复内容都是文本信息，且信息量较大，采用人工阅读归纳内容方法较为困难，因此，本研究将借助自然语言处理中的分词技术对提案内容进行分词处理，分词工具采用中科院分词系统ICTCLAS，此系统分词精度可以达到98%，通过停用词处理和同义词合并，每条提案内容就可以由几个特征词来表示。

本文在对提案内容分析时，采用科学计量学研究中常用的词共现分析方法，并借助知识图谱手段对词共现分析结果进行可视化展示。此研究方法在教育学文献研究中已经被多次使用[11-13]，且具有较好的效果，但对于除科学文献外的其他文本类型的分析应用较少，本研究将借助此分析方法对3所高校教代会提案内容主题进行划分，揭示近年来高校工作人员的利益诉求取向，进而为大学治理提供参考。

三、3所985高校2007～2014年教代会提案类型分析

通过对教代会提案的答复部门及内容的分析，可以判断提案的基本类型。罗丹[3]将提案分为教学科研管理、人事管理、行政管理和后勤服务4种类型，本研究中根据教职工的利益诉求取向差异，3所985工程高校提案主要可以分为5种类型，分别是教学科研类提案、组织人事类提案、基建资产类提案、后勤保障类提案和软性建设类提案。

从5大类提案数量的分布比例来看，3所高校的5大类提案分布比例差别较大，尤其是教学科研类和后勤保障类。在教学科研类方面，高校A的提案比例高达25%，比高校B高出10个百分点，比高校C高出6个百分点，尤其高校A中的教学类提案，占比高达19%，科研类提案和学科建设类提案仅占6%。通过进一步分析发现，这与高校A在近8年中推出的一系列教学改革措施有关，例如课堂授课方式改革、教学评估方式改革等，每一项改革措施的提出都与教职工利益密切相关，同时也成为提案中的热点话题。在后勤保障类方面，高校C比例最高，达到35%，同时也是所有类型提案中数量最多的一类提案。高校A虽然在后勤保障类方面提案也达到20.8%的比例，但与高校C和高校B(30.5%)相比，所占比例相对较小。3所高校在后勤保障类提案方面都具有较高比例，这与所高校的校区合并或扩建密切相关，尤其高校C的新校区建设，与主校区距离较远，教职工的生活保障存在较多问题，包括交通、食宿及子女入学等，从而导致教职工连续多年提出相关诉求。

组织人事类提案包括了组织干部类提案和人事管理类提案，3所高校比例分布相差较小，都在22%左右，其中3所高校的人事管理类提案都占据了较高比例，分别为19.9%、22.9%和18%，说明各个高校中的教师群体在其学术利益价值实现过程中，存在较多问题有待解决。基础资产大类包括了基础建设类提案和资产管理类提案，3所高校基础资产大类所占比例分别为20.7%、14.8%和13.8%，主要提案问题集中在教学设备、教学办公楼管理与分配。软性建设类提案包括了学校的信息化建设提案、宏观制度提案、工会建设提案、文化宣传类提案等。软性建设类提案在3所学校中所占比例都相对较小，分别为5.7%、12%和7.7%，一方面说明目前985工程高校的信息化工作较为完善，基本满足教职工需求，另一方面说明教职工参与学校的宏观制度建设积极性不高。

不同类型教代会提案的代表来自不同教职工群体，如教学科研类提案代表主要来自各院系教师群体，而组织干部类提案代表主要来自机关行政人员。在本研究中，3所高校的提案代表主要来自5类群体，分别为院系代表、机关代表、后勤代表、产业代表和直、附属单位代表。3所高校中院系代表都占据了最高比例，3所高校院系代表的提案数量分别为245件、212件和452件，说明提案的主要来源仍然是教师群体。3所高校的机关代表和后勤代表的提案数量比例基本相同，都占各校提案数量的10%左右。产业代表的提案数量都相对较少，3所高校产业代表的提案数量分别为1件、3件和2件。在直、附属单位代表方面，高校A的提案数量相对较少，只有2件，而高校B和C的提案相对较多，分别为32件和354件。差别的主要原因是高校B和高校C都拥有附属医院，每年关于医院人员编制问题和医院建设方面提出较多提案。

四、3所985高校2007～2014年教代会提案内容分析

通过对提案类型分布的整理归纳和对提案主题的梳理，我们对具有代表性的教职工群体的主要利益诉求类型已经基本了解，但不同类型提案中教职工的具体诉求内容并不清楚。因此，本研究将借助自然语言处理技术对提案内容进行定量分析，并引入知识图谱方法对提案内容进行可视化描述。

对3所高校各提案内容进行分词、去停用词处理后，分别得到554、478、1178个特征词，这些特征词中存在一些同义词需要进行合并处理，如“教工”和“教职工”、“学生”和“大学生”等，同时也对各高校中出现的新校区名称、教学楼名称、小区名称做了名称统一性处理。特征词合并处理后3所高校分别剩余530、430和1064个特征词。

图1、2、3分别是由3所高校提案中的特征词及其共现关系构成的知识图谱，图中每个结点代表了一个特征词，两个结点间的连线表示这两个特征词之间存在共现关系，即它们在一个或多个提案中共同出现过，出现次数越多，它们之间的连线越粗。由于高校C的特征词较多，无法展现出所有特征词及关系，本研究中只显示出拥有2次及以上共现关系的结点，3幅图中结点的大小与此结点连线关系的多少成正比。3幅图中可以清楚地区分出各类提案的主题内容。根据不同的利益诉求内容，可将教职工的利益诉求类别划分为教职工生活质量保障诉求、教学质量保障诉求、教学设施管理诉求、人才培养机制诉求、教职工评价机制诉求、学科建设诉求、组织建设诉求、文化建设诉求、环境治理诉求共9类利益诉求，由于高校C只显示出最主要的内容，并未显示出所有这9类诉求。

图1 高校A提案中的特征词共现知识图谱

图2 高校B提案中的特征词共现知识图谱

图3 高校C提案中的特征词共现知识图谱

按照教师的利益需求划分，3幅图中的教职工生活质量保障诉求、教学设施管理诉求和环境治理诉求属于教职工的物质利益需求；人才培养机制诉求、教职工评价机制诉求、教学质量保障诉求和学科建设诉求属于教职工的学术利益需求；组织建设诉求、文化建设诉求属于教职工在“社会人”层面上的精神利益需求。

结合以上3幅图谱及提案类型，对3所高校教职工利益诉求的共性特征及差别进行详细分析：

(1)在教学科研类提案中，3所高校教职工的主要诉求包括了教学质量保障诉求、教学设施诉求、学科建设诉求和人才培养机制诉求。3所高校中科研类提案数量较少，并未形成明显的诉求主题。在教学质量保障诉求类别中，3所高校教职工的共性诉求问题是教学评估问题，这与教育部2012年发布的《全面提高高等教育质量的若干意见》有较大关系，从具体诉求内容来看，3所高校教职工都希望学生能够积极参与到教学评估中。3所高校的教职工对于教学质量保障诉求的侧重点也有所差别。高校A的教职工重点关注本科教学问题，特征词“本科教学”出现频次高达7次。高校B中强调了高级讲师岗位设置问题，希望学校可以针对专门从事教学工作的老师设立高级讲师岗位。

在教学设施诉求类别中，3所高校对于教学楼内的教学设施诉求普遍较多。3所高校中涉及特征词“教学楼”或“教室”的提案数量分别为9件、4件和11件。3所高校教职工的诉求内容基本一致，一方面是教学楼内设备管理问题，包括设备老化、多媒体维修等问题，另一方面是科研教学楼的使用问题，包括各个学院办公楼的建设规划及使用问题。教学设施类诉求所体现的是教师群体对其工作环境的需求并未得到满足，属于教职工的物质利益需求，而3所高校在此类诉求中的内容基本一致，这说明此问题是高校发展到现阶段存在的普遍问题。

在学科建设诉求类别中，高校A中的教职工对人文学科的发展较为关注，特征词“人文学科”在高校A的提案中出现4次，而其他两所学校并未提及，主要原因与学校性质有关。高校A是理工类院校，高校B和C都是综合类高校，在理工类高校中，学校重点发展理工类学科，容易忽视人文学科的建设，因此，人文学科教职工对学校的科研评价政策、经费分配以及教学资源分配等问题提出较多诉求。

在人才培养机制诉求类别中，首先，3所高校在人才培养机制诉求方面的提案数量差别较大，高校A和高校C的数量明显多于高校B；在高校A中，人才培养相关的特征词出现22个；在高校C中，“人才培养”特征词出现频次也高达12次。其次，3所高校的人才培养机制诉求内容差别较大。高校A中教职工诉求不仅包括了全日制研究生培养，还包括工程硕士培养、专业学位教育等；高校B中的人才培养诉求主要是对不同专业的研究生培养提出的，包括化学硕士的学制问题、医学博士的招生问题等；而高校C中的人才培养主要强调的是高层次人才培养，并不单指学生培养，还包括学校引进人才后的人才培养。

(2)在组织人事类提案中，涉及的诉求包括了组织建设类诉求和教职工评价机制诉求。主要诉求问题集中在教职工评价机制方面，教职工的业绩考核和职称评审都是其学术利益价值实现的重要体现，因此，3所高校的教职工都在此类中呈现出较多的诉求。高校A中“职称评审”特征词词频达到8次，“工作量考核”词频也达到5次；高校B中“职称晋升”词频达到6次；高校C中“职称评定”词频达到18次。虽然3所高校中的高频特征词不同，但表达的整体诉求含义基本相同，都与教职工的职称相关，说明目前在“985工程”高校中，教职工的职称评审机制很难满足所有教职工的学术利益需求。

(3)在基建资产类提案中，主要诉求体现在教学设施管理诉求中。3所高校的诉求内容较为一致，主要针对教学楼内的基础设施以及各个院系的办公楼建设。在教学楼内基础设施诉求方面，3所高校都对多媒体教室及设备提出一些诉求，说明学校在教学改革过程中，基础教学设施也随着教学改革要求呈现出多功能、多样化的特征。

(4)在后勤保障类提案中，主要涉及的诉求为教职工生活质量保障诉求和校园环境治理诉求，这两类诉求都与教职工的物质利益需求密切相关。在教职工生活质量保障诉求方面，从提案数量及诉求内容来看，高校教职工明显对他们的生活质量表示不满意，尤其青年教职工，针对他们的工资待遇和住房分配提出较多诉求。3所高校教职工在生活质量保障诉求中的共性问题主要是教职工住房问题。虽然高校可以为新进教师提供流动性住房，但并不能解决所有教师的住房需求。例如高校A虽然可以为新教师提供住房，但由于住房资源有限，只能提供短期的住房，并不能满足所有教师需求。在环境治理方面，3所高校教职工的诉求内容基本一致，一方面是关于教师住宅区的周边环境和安全问题，另一方面是校园内的交通安全及车辆管理问题。

(5)在软性建设类提案中，教职工的主要诉求体现在文化建设诉求和组织建设诉求中。组织建设诉求中既包含了工会建设诉求，又包括了宏观制度诉求，而软性建设中的信息化建设诉求分布在教职工生活保障诉求中，主要内容为校园邮箱的使用。3所学校虽然处于全国不同地点且文化背景不同，但教职工的文化诉求内容基本类似，除了建设文明和谐校园外，对于校史的宣传及校内古建筑的保护成为3所学校教职工的共同诉求内容，说明大学教师对于校园文化的认同较为一致。

通过对上诉5类提案中的9方面诉求内容分析，我们可以发现教职工的利益诉求具有以下几方面特点：

(1)不同工作性质上的教职工利益诉求差别较大。后勤及工勤人员、机关及附属单位人员为主体的教学辅助、行政管理系列教职工，主要利益诉求集中体现在物质利益层面的需求，包括薪酬、工资待遇等与职业归属感相关联的基础需求。而教学科研系列的任课教师，则非常关注科研考评、教务管理、人才培养等与职业生涯息息相关的学术利益需求。

(2)不同年龄层次上的教职工需求层次差别明显。青年教工由于生活没有彻底安定下来，教学科研也刚刚起步，所以他们的利益诉求取向更倾向于住房、子女入托、青年教师工作量折算等微观问题。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学校资深的各学科带头人、长江学者、杰青、优青等高层次引进人才的利益诉求取向更倾向于学校的学科建设、高水平平台建设、学校章程、学术委员会制度完善、学校商标注册等对学校长远发展建设具有深远意义的宏观问题。

(3)大学教职工精神需求高于物质需求。从高校教师整体利益诉求来看，教职工的需求不仅局限于基本物质生活实际需要，更趋向于自我实现、环境改善乃至社会进步等宏观长远性和发展性需要。在提案的总体归纳中，将与生活待遇相关的工资、住宅、子女入学等基础需求型指标和与教学科研相关的职称评聘、教学配套、发展规划、管理措施等相关的发展型指标相对比，后者的提案数量明显占优，得到的回复与处理措施也相对较多。

五、结论与建议

借助自然语言处理技术和科学计量学方法对教代会提案内容进行分析。从提案数量来看，大学教师参与大学治理的积极性与自身的利益密切相关，授课方式改革、教学评估方式改革与教师的日常工作息息相关，因此成为提案的重要来源。完善大学内部治理以及日常管理工作的改进能够激发教职工参与的热情，因此，适当的进行管理改革和教学改革是提高教职工参与度的有效尝试。大学的软性建设如工会建设本应成为教职工密切关心的问题，却仅有少量的提案，这其中存在两点原因：其一，工会形同虚设，从而造成教职工无心关注其建设和发展；其二，大学管理者并未积极引导教职工利用自己的表达机制去参与学校的治理。那么在大学治理过程中如何有效地利用教代会、工会等组织机构去实现教职工参与治理是亟待解决的问题。

从诉求内容分析来看，教师群体更重视精神利益追求，因此，在大学治理过程中对于教师的激励策略，应更重视精神激励而非物质激励。教职工关注更多的是与其自身利益直接相关的问题，而对学校的宏观制度及建设关注较少，说明教师在大学治理中的主体地位并未得到有效的发挥。在诉求内容中，科研类与教学类诉求存在悬殊的差距，科研类诉求基本没有，而教学类诉求出现的次数却很高。这进一步说明平衡教学与科研的关系是大学治理中必须要关心和解决的问题。大学尤其是研究型大学，重科研轻教学的现象十分明显，以致教学的问题不断突显，成为制约“双一流”建设的关键问题。从人文学科较高的诉求数量可以发现，大学发展中重理工、轻人文的现象严重。然而，人文学科在人才培养，特别是通识教育、心智训练等方面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是大学学科生态环境中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这提醒我们在今后的大学治理中应从学科生态的角度去建设、发展人文学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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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iversity Faculty Interests Orientation Based on the Proposal Content Analysis——A Case Study of the Faculty Congress Proposals of Three Project 985 Universities from 2007 to 2014

KANG Xudong1， LIU Shengbo2， FENG Zhenye3， SUN Ying4

( 1.Institute of Science of Science and Science Technology, Dali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Dalian 116024， China；2.Graduate School of Education, Dali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Dalian 116024， China；3.Trade Union Committee, Dali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Dalian 116024， China；4.Institute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Dali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Dalian 116024， China )

As an important part of university internal governance system, faculty power guarantees the exercise of governance rights on the part of faculty. This paper takes faculty interests as the starting point, and examines the Faculty Congress proposals of three Project 985 universities from 2007 to 2014. It employs Natural Language Processing techniques to extract the feature words from the proposal documents, and uses knowledge maps appraoch to visualize the research on faculty interests. The results show a multi-level and diversified interest demand pattern, which may serve as an objective basis for further improving the internal governance structure of universities in China.

interest demands; faculty congress proposal; Natural Language Processing; knowledge maps

10.19525/j.issn1008-407x.2017.02.021

2016-08-24;

2016-12-28

教育部人文社科一般项目：“研究型大学教师利益诉求取向与演进趋势分析”(15YJAZH028)

康旭东(1973-)，男，黑龙江齐齐哈尔人，研究员，博士，主要从事教育管理与科技管理研究；刘盛博(1983-)，男，辽宁大连人，讲师，博士后，主要从事情报学研究，E-mail:liushengbo1121@dlut.edu.cn；冯振业(1963-)，男，吉林长春人，教授，主要从事教育管理研究；孙莹(1977-)，女，辽宁锦州人，助理研究员，主要从事教育管理研究。

G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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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8-407X(2017)02-0133-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