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平,郭娟娟
(山东理工大学,山东 淄博 255012)
外商直接投资、资本偏向型技术进步与劳动收入份额
李 平,郭娟娟
(山东理工大学,山东 淄博 255012)
基于中国1998—2013年30个省际面板数据,本文考察了外商直接投资(FDI)通过资本偏向型技术进步对劳动收入份额的影响。实证结果显示:FDI加强了中国技术进步方向偏向资本的程度,且通过资本偏向型技术进步抑制了劳动收入份额的提高,其抑制作用大小依东、西、中部地区的次序递减;进一步地,FDI质量通过资本偏向型技术进步对劳动收入份额的增加具有抑制作用,但其偏效应未能减少劳动收入份额。本文结论对于中国现阶段合理“选资”,减轻FDI导致的收入差距具有重要借鉴意义。
外商直接投资;资本偏向型技术进步;劳动收入份额
《中国投资发展报告(2016)》指出,收入分配问题是中国现阶段面临的主要问题之一,已日益成为影响中国经济社会活力与增长潜力的重要因素。自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来,中国劳动收入份额出现持续下降趋势,劳动收入占比从1996年的51.45%降至2012年的45.59%,降幅达5.86%。与发达国家和其他发展中国家相比,中国劳动收入份额处于较低水平,国民收入分配格局正朝着不利于居民的方向发展[1]。一方面,劳动收入比重下降,表明多数居民没有同步享受到经济发展的成果。在这样一种趋势下,居民所得的不确定性加大,必然强化其储蓄意愿,消费水平难以提升,进而不利于拉动内需、实现经济增长的转型[2-3];另一方面,相对于资本分布,劳动力的分布更为均匀,劳动分配比例下降会进一步拉大贫富差距,加剧劳资冲突[4]。因此,劳动收入份额下降无论对经济持续发展,还是社会政治稳定均构成了严峻的威胁[5]。基于要素收入分配的重要性,探究劳动收入份额下降的原因成为一个重要命题。
FDI流动是一种囊括资本、先进技术和管理经验等众多要素的国际转移,利用外资是经济及技术水平相对落后的发展中国家促进自身技术进步和实现经济增长的重要途径。1993年,中国成为世界上吸引外资最多的发展中国家,2015年,中国实际利用外商金额达7813.5亿元,同比增长6.4%。按照结构主义理论的观点,FDI大规模流入促使中国资源禀赋发生变化,资本在中国的强势地位不断加强,抑制了就业机会的增加,阻碍农村剩余劳动力的有效转移。在劳动力供给过剩的情况下,简单劳动工资长期处于低速增长之中,而劳动力工资的低增长将增加企业的垄断利润率,资本回报上升,收入份额向资本倾斜[6]。
以往学者大多赞成FDI通过增强资本地位抑制劳动收入份额增加的观点,但FDI引致技术进步方向发生变化进而影响劳动收入份额的思路却鲜有文章涉及。FDI集资本、先进技术和管理经验等众多要素于一体,外资规模增加促使中国近几年呈现资本偏向型技术进步特征[7]。该技术进步方向偏离了原本劳动力资源丰裕具有比较优势的要素禀赋,导致生产过程中资本回报率上升,劳动收入占比下降,中国出现技能溢价和收入差距问题[8]。鉴于此,本文从技术进步方向出发,考察外商直接投资对劳动收入份额的影响,不仅丰富了内生技术进步理论,而且为中国现阶段合理引资以期减少收入差距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截至2013年的年末,外资流量约为3478.49亿美元,存量高达95.68万亿美元。FDI流入规模的增加促使中国近年来呈现出明显的资本偏向型技术进步特征[7]。对此有两种解释:一是,FDI具有技术锁定效应。技术创新会通过FDI、国际贸易等渠道从发达国家扩散到发展中国家[9],致使发展中国家的技术进步较大程度依赖于从发达国家引进,故其技术进步方向受发达国家影响,呈资本偏向型技术进步特点[10]。另一方面,FDI具有要素积累效应。从垂直角度讲,FDI对要素或者中间品的需求,可以带动上游企业发展,产生后向联系效应;FDI通过向下游企业提供高品质中间品,也可以拉动下游产业发展,产生前向联系效应;通过前、后向联系效应,相关产业的投资得以扩张,形成了资本的拓展。进一步地,随着资本要素数量增加,引致技术存量和要素需求相对偏向于这一要素,进而使技术进步偏向资本[11]。
与此同时,劳动收入在初次收入分配中所占份额下降的事实引发国内外学者研究的热潮。其中,偏向型技术进步成为解释要素收入份额变化的一个重要视角。要素分配理论指出,要素分配份额和要素技术偏向存在直接关联,而技术进步如何影响要素收入份额方向,取决于资本和劳动之间的关系。资本和劳动之间是互补的(要素替代弹性小于1)[12]。Acemoglu认为有两种效应决定对技术进步偏向的激励,替代弹性决定了哪种效应占主导地位:第一,价格效应,鼓励发明生产更昂贵产品所需要的技术,即在要素边际产出与边际成本相等的前提下,促使发明使用价格更高的要素的技术,以期节约要素投入成本;第二,规模效应,鼓励发明使用丰裕要素的技术,目的是达到产出最大化。当替代弹性较小时,稀缺要素价格升高,此时价格效应占主导;反之,规模效应更占优势[11]。
基于此,本文提出有待检验的理论假设:FDI导致的技术进步偏向整体表现为资本偏向型技术进步,由此在初次收入分配中表现为劳动收入份额的下降。
3.1 模型构建
为考察FDI通过资本偏向型技术进步对劳动收入份额的影响,本文首先对中国30个地区1998—2013年的面板数据进行FDI的偏向型技术进步效应回归,构建模型如下:
Biasit=α0+α1lnFDIit+φlnXit+μit1+εit1
(1)
其中,i为中国30个地区,t表示时间,取值为1998—2013年,Biasit表示第i地区在t年的技术进步方向,FDIit为核心变量,Xit表示进出口、要素禀赋等其他控制变量。
进一步地,本文借鉴白重恩等人的做法[13],将FDI通过资本偏向型技术进步对劳动收入份额作用的模型设定为:
Lshit=β0+β1lnFDIit+β2Biasit×lnFDIit+β3Rimexit+β4Rbnk+β5Rfice+β6Rindusit+β7Rsoeit+β8Distit+β9lnHumanit+μit2+εit2
(2)
Lsh为劳动收入份额;Bias×lnFDI为偏向型技术进步与FDI的交互项。其余为控制变量。μit为不可观测变量,代表“个体效应”;εit表示随机扰动项。
3.2 指标说明
(1)劳动收入份额(Lsh)。由于生产税净额既不属于劳动也不属于资本,是劳动与资本之外的“楔子”,并且2004年前后中国个体经济收入划归的统计出现显著变化,因此本文分两个阶段测度对劳动收入份额指标。第一阶段,令YL为劳动收入,YK为资本收入,YT为政府增收的生产税净额,总收入为Y,则1998—2003年劳动收入份额为:
(3)
第二阶段,参照周明海等做法,令YU表示非个体经济的劳动者报酬,个体经济的就业人员为LA,总就业人数为L[14],2004年及以后的劳动收入份额为:
(4)
(2)技术进步方向(Bias)。相比CES生产函数,超越对数函数更具灵活性,允许替代弹性随着资本密集度而变化,放松了不变规模和中性技术进步的假设,使得总量生产函数更接近现实。本文借鉴张月玲等人的做法[15],将超越对数函数具体形式设定如下:
lnYit=β0+βKlnKit+βLlnLit+βTTt+
βKLlnKitlnLit+βTKTtlnKit+βTLTtlnLit+εit
(5)
其中,Y使用1998年价格折算成实际GDP表示,K和L分别为物质资本和就业人员数;时间趋势T=1,2...表示技术进步;β0为截面效应均值,βK、βL、βT分别表示资本、劳动以及技术进步的要素积累效应;βKK、βLL、βTT分别表示资本、劳动和技术进步的规模效应;二阶交叉项的系数βKL、βTK、βTL分别表示两两要素之间的协调效应;εit是随机误差项。
利用SFA对超越对数生产函数进行回归,得到i省t期各投入要素的产出弹性分别为:
(6)
(7)
最终,两种要素K和L的相对技术进步偏向差异:
(8)
其中,βTK(βTL)表示投入要素K(L)和时间趋势T的交叉项系数,ηK(ηL)是投入要素K(L)的产出弹性,BiasKL>0(<0)表示技术进步偏向于要素K(L)。
(3)其他变量。本文采用永续盘存法估算中国各地区1998—2013年研发存量指标(S);使用平均受教育年限作为人力资本水平(Human)的衡量指标;参照施炳展等[16],我们测度要素价格扭曲指标(Dist);参照白重恩等[13],使用金融深度作为银行部门扩张程度的代理指标,即存贷款总额与GDP的比值(Rbnk);要素禀赋(K/L)用各年度资本存量比各年末的劳动就业人数表示;税负水平(Rfice)用政府财政收入与GDP的比值度量;产业结构(Rindus)用第三产业产值与GDP的比值表示;国有经济比重(Rsoe)用全社会投资中国有企业投资比重代理;外贸依存度(Rimex)用进出口总额与GDP的比值表示。为避免交互项与FDI存在的共线性问题,本文对FDI进行“对中法”处理。
3.3 数据来源说明
本文选取中国1998—2013年30个地区的省际面板数据进行实证分析。其中,劳动收入份额(Lsh)、人力资本(Human)、资本存量(K)、产业结构(Rindus)、外贸依存度(Rimex)等变量的相关数据来自《中国统计年鉴》;金融深度(Rbnk)、税负水平(Rfice)、国有经济比重(Rsoe)等变量的相关数据来自《中国金融年鉴》;各年份贷款利率来源于中国人民银行;全国就业人员数据(L)来源于《中国劳动统计年鉴》。在中国大陆31个省(市、自治区)中,由于西藏数据缺失严重,因此从样本中剔除。
4.1 FDI的资本偏向型技术进步效应检验
利用GMM方法解决模型中存在的内生问题后,lnFDI的系数为正,且通过了1%显著性水平的检验,相比OLS回归结果,其大小虽有所变化,但显著性未变,确保了实证结果的稳健性。主要原因为:其一,为尽快赶超发达国家,中国通过招商引资等方式,大量引进发达国家先进技术和设备,复制了发达国家技术进步方向,呈现资本偏向型特征;其二,FDI的流入可以通过弥补储蓄和刺激出口来促进国内资本成长,为东道国经济增长提供资本要素供给,资本积累效应不断加强,引致技术进步偏向资本。
以上仅表明FDI促进了中国技术进步方向偏向资本,为考察引进外资对中国技术进步方向的净影响,本文进一步对FDI与技术进步偏向程度进行反事实模拟分析。在计算偏向型技术进步模拟值时,外资变量为其初始值,其余变量由相应样本的均值给出,结果表明,中国技术偏向资本的模拟值为-0.00002,且不显著,而现实情况下,外资在1%显著性水平上促进了中国技术进步方向偏向资本,其系数达到0.0008,这意味着引资加深了中国技术进步方向偏向资本的程度。
表1 FDI的资本偏向型技术进步效应回归结果
注:括号内为t统计量,符号***、**、*分别表示变量分别在1%、5%和10%的显著性水平上显著。
4.2 基准回归检验
根据模型(2),本文将FDI、资本偏向型技术进步及劳动收入份额纳入统一分析框架,就FDI通过资本偏向型技术进步对劳动收入份额的影响进行实证检验,所得结果报告于表2。
GMM回归结果显示,lnFDI系数为0.012,在1%水平上显著,即FDI与劳动收入份额仍存在正相关关系,但FDI的资本偏向型技术进步效应对劳动收入份额具有负向作用,即技术进步越偏向资本,越有利于提高资本收入而降低劳动收入。
为计算加入交互项后FDI对中国各地区劳动收入份额的综合影响,本文参考Wooldridge提出的在含有交叉项的模型中估计交互项变量的偏效应并检验其有效性的方法。具体而言,在保持模型(2)中其他变量不变的前提下,FDI对劳动收入份额的偏效应为:
(9)
将GMM估计的lnFDI系数及技术进步方向指标的平均值带入公式(9)中,可得到FDI对中国各地区劳动收入份额的偏效应估计值为0.012+(-0.381×0.060)= -0.010,即,FDI对劳动收入份额具有负向偏效应。为检验其显著性,将lnFDI×(Biasit-0.060)所得到的值替代模型(2)中交叉项的值并重新回归,结果发现FDI的偏效应估计值在统计上仍然显著。其原因为,在财政分权的体制下,地方政府之间存在招商引资上的竞争,强化了资本的谈判地位,资本收入份额增加,劳动收入份额减少[6]。
lnFDI×Bias的系数为-0.381,通过了1%显著性水平的检验,表明FDI的资本偏向型技术进步效应抑制了中国劳动收入份额的增加。其解释为,FDI可以通过技术锁定效应和要素积累效应使中国技术进步方向偏向资本的程度加深,资本偏向型技术倾向于更快地提高资本要素的使用效率,即更有助于提高资本边际产出而恶化劳动收入分配地位,进而验证了假设的准确性。
表2 基准回归检验
注:括号内为t统计量,符号***、**、*分别表示变量分别在1%、5%和10%的显著性水平上显著。
外贸依存度的系数为-0.094,在1%水平上显著,表明外贸开放程度显著抑制了劳动收入份额的增加,其原因为国际化减少了劳动者的议价能力,抑制了劳动收入份额的增加;政府税负水平对劳动收入份额的增加具有显著抑制作用,这是因为不断上升的宏观税负通过各种渠道被转化成了居民的负担,侵蚀了居民收入分配份额;产业结构的系数为0.048,但不显著;国有经济比重的作用系数为-0.073,通过了10%显著性水平的检验,其解释为国有企业更多地代表了资本密集型行业,随着国企改制进程的推进,国有经济单位就业人员比例下降,进而降低了劳动收入份额,与李稻葵等结论一致[17];人力资本积累通过提高资本产出比而最终提高资本收入份额[10]。
4.3 分组回归检验
为分析FDI通过资本偏向型技术进步对劳动收入份额的影响在不同地区之间是否存在差异?对样本进行分类并作进一步检验,本文从传统地理区位上,将中国划分为东中西三大经济地带,运用GMM对模型(2)分别进行回归,结果报告于表3。
表3 分组回归结果
注:括号内为t统计量,符号***、**、*分别表示变量分别在1%、5%和10%的显著性水平上显著。
东部地区FDI对劳动收入份额的偏效应估计值为0.034+(-1.235×0.063)=-0.043,说明FDI对劳动收入份额具有负向偏效应。将lnFDIit×(Biasit-0.063)所得值替代模型(2)中交叉项的值并重新进行回归,发现FDI偏效应估计值仍然显著。FDI的资本偏向型技术进步效应对劳动收入份额的影响显著为负,这与基准回归结果相符,其原因为东部地区对外开放程度较高,外资流入较多,外资流入带来的资本偏向型技术进步是导致劳动收入份额下降的主要因素。
中部地区劳动收入份额的偏效应估计值为0.038+(-0.347×0.061)=0.016,但不显著。将lnFDIit×(Biasit-0.061)所得到的值替代模型(2)中交叉项的值进行重新回归,发现FDI偏效应估计值在统计上仍然不显著。其可能原因在于,流向中部地区的FDI内涵技术水平有限,不仅通过资本偏向型技术进步对劳动收入份额的影响不显著,其带来的偏效应对劳动收入份额的影响也微乎其微。
将西部地区的估计结果及偏向型技术进步变量的平均值带入公式(9)中,可得FDI对劳动收入份额的偏效应估计值为0.005+(-0.573×0.057)= -0.027,将lnFDIit×(Biasit-0.057)所得到的值替代模型(2)中交叉项的值并重新进行回归,结果发现外商直接投资偏效应估计值在统计上仍不显著。受地理位置及产业结构的影响,西部地区引资数量受限是导致该现象出现的主要原因。
以上研究主要从FDI数量入手,认为FDI通过资本偏向型技术进步对劳动收入份额的增加具有抑制作用,但我们是否由此可以得出应该减少或者阻止FDI流入的结论?为揭示FDI的真正内涵,特别是在其质量方面的体现,本文进一步考虑FDI质量。参照邹建华、孙玮等做法[18-19],本文使用外资资产贡献率(CC)、外资平均规模(SC)、外资出口拉动(EX)、外资技术水平(TC)四个指标的合成指标来描述FDI质量,回归结果见表4。
表4结果显示,在未加入FDI质量与技术进步方向交互项时,FDI质量对劳动收入份额具有促进作用,依次加入国有经济比重(Rsoe)、产业结构(Rindus)等变量后,Fdi_quality系数仍显著为正。进一步地,计算得到FDI质量对中国劳动收入份额的偏效应估计值为0.00002,即FDI质量对劳动收入份额具有正向偏效应。将Fdi_quality×(Biasit-0.060)所得到的值替代模型(2)中交叉项的值并重新进行回归,结果发现外资质量的偏效应估计值在统计上仍然显著。其可能原因是,被引进的外资企业一方面能够提供更有效的管理经验,另一方面也能利用先进的科学技术弥补中国的短板,淘汰落后技术,提高产出效率,并通过提高劳动的谈判能力促进劳动收入份额的提高。
另外,Fdi_quality×bias的系数显著为负,且通过了5%显著性水平的检验,说明FDI质量通过资本偏向型技术进步对劳动收入份额产生抑制作用。但其本身并不能抑制劳动收入份额的增加。
表4 FDI质量、资本偏向型技术进步与劳动收入份额回归检验
注:括号内为t统计量,符号***、**、*分别表示变量分别在1%、5%和10%的显著性水平上显著。
本文基于中国1998—2013年30个省际面板数据,考察了外商直接投资通过资本偏向型技术进步对劳动收入份额的影响,结果表明,在控制进口、出口、研发存量、要素禀赋、资本产生比及要素价格扭曲指标后,FDI加强了中国技术进步方向偏向资本的程度,且FDI对劳动收入份额具有负向偏效应,其中FDI带来的资本偏向型技术进步是导致劳动收入份额减少的重要因素;就不同地区而言,FDI通过资本偏向型对劳动收入份额增长的抑制作用在东、西、中部依次递减;进一步研究发现,FDI质量通过资本偏向型技术进步抑制了劳动收入份额的增加,但其自身偏效应对劳动收入份额的增加却不存在抑制作用。
社会财富不断增加,劳动收入份额却逐年下降,表明不断增加的社会财富越来越向少数人集中,发展成果为少数人所分享。目前中国劳动收入份额不升反降的非正常现象,实际上是收入分配不公平的反映。经济社会发展的最终目的是实现共同富裕,实现全社会的相对公平,进而促使社会可持续发展。外资作为解释劳动收入份额下降的重要原因之一,其数量和质量相比改革之初已发生巨大变化。中国现阶段吸收外资更应当注重“选资”,需把高质量和高水平的外资引进国门,加强基础设施建设、提高知识产权力度,改善投资环境;调整产业结构,鼓励高端制造业的引资速度;与此同时,提高整体劳动力素质,在提供与高质量外资相匹配的技能劳动力同时,减轻收入不公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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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刘传忠)
Foreign Investment,Capital Biased Technology Progress and Labor Share
Li Ping,Guo Juanjuan
(Shandong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Zibo 255012,China)
Based on the panel data of 30 provinces in China from 1998 to 2013,this paper examines the impact of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 on labor income share through capital biased technological change.The empirical results show that FDI decreases China’s labor income share through capital biased technological progress,with its effects descending in the order of East,West and Central regions.Furthermore,the quality of FDI has an inhibitory impact on the increase of labor income share through capital-biased technological progress,but its partial effect fails to reduce the share of labor income.This conclusion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for China to choose reasonable capital and reduce the income gap caused by FDI.
Foreign investment;Capital biased technology change;Labor income share
山东省社会科学规划重大理论与现实问题协同创新研究专项“新常态下山东省全要素生产率提升研究”(16CCXJ10),淄博市校城融合发展计划项目“淄博市企业科技创新能力提升研究”(2016ZBXC236)。
2016-08-29
李平(1969-),浙江宁波人,教授,上海大学博士生导师,山东理工大学商学院院长;研究方向:技术进步与技术扩散。
F015,F047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