咆哮情缘

郭忻杪

这是一个不容易给出确切答案的问题：随着邓肯的退役，有什么合适的形容词来描述波波维奇和帕克之间的关系呢？

“祖孙。”米尔斯给出了这样的观点。但前马刺队员鲍文有不同看法：“师徒。如果有哪一本书能够完美形容他们现在的关系，我会选《相约星期二》。”

这是一本由美国作家米奇·阿尔博姆创作的自传式长篇纪实小说。该故事真实地讲述了恩师莫里·施瓦茨教授在辞世前的14个星期的每个星期二给米奇所讲授的最后一门人生哲理课，作品本身散發出浓郁的哲学意蕴。而帕克与波波维奇相遇之后，他们之间的缘分已经维系了16年，法国人花了超过5000个日子接受指导和学习，超过13万个小时累积生活经验。

邓肯的离去也许让波波维奇产生过些许的内心空虚，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帕克填补上了这种空虚。尽管曾有许多传闻称波波维奇会在邓肯职业生涯结束的那一刻选择退休，但他并没有立即兑现他的承诺，因为球队里还有帕克，这个68岁的老头对这支球队还有割舍不下的感情。诚然，他与邓肯共度的时光不可能被完美取代，但如果有什么事情能够带来相似的感受，那肯定是他和帕克之间的关系。与邓肯不同，帕克的父亲经常出现在他的生活里，相较之下，波波维奇更像是另一个监护人，帮助一个19岁就离乡背景的小伙子在职业篮球的最高殿堂长大成人。

2001年6月27日，这是所有故事的起点，两人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只能寄望在时间走完的那一刻，等待他们的是最好的结局。

相遇——命中注定

在马刺决定选择帕克的几周前，波波维奇几乎亲手掐断了这段缘分的萌芽。然而，当时还是马刺队副总经理的布福德说服波波维奇再让帕克接受一次试训，因为在这个19岁的法国少年身上，他看到了马刺未来控卫的影子。

收到马刺的试训通知，帕克立刻搭了12个小时的飞机从巴黎赶到芝加哥，出了机场就径直前往试训会现场，球探兰斯·布兰克斯正在等待他的到来。这只是个开始，波波维奇想知道帕克是否值得他冒险。兰斯的角色很简单：不断挑战帕克，施加肢体碰撞让他感到困难。帕克一拿到球，兰斯就没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这是马刺教练测试法国小伙能否在NBA生存的方式。“我没有打出水准。”帕克回忆道，“我打得很犹豫，我那时在想，我是该全力以赴，还是该轻松应对？”

帕克完全没有展现出任何能够担当马刺未来控卫的能力。试训结束后，他被请出场，显然波波维奇对他完全不感兴趣。“波波维奇说他不打算选我。”帕克说，“他跟布福德说，‘怎么跟你说的完全不一样？”

在这次试训之后，帕克知道自己要拿出更好的表现，所以他又参加了十几场试训和展示会，时任魔术队主教练的道格·里弗斯对他印象深刻，凯尔特人主教练奥布莱恩看完帕克在纽约的试训之后开始考虑在首轮选择他。帕克甚至认为自己就要披上波士顿的球衣了。可能是连续12个小时的长途飞行影响了法国人，所以他在马刺的第一次试训并不能说明太多问题。而在他连续参加多场试训之后，选秀行情就像火箭升空般不断攀升，球控报告的好评纷至沓来，这让波波维奇感到好奇。终于，他拨通电话请帕克再进行一次试训，这次地点改在马刺训练馆，而曾让帕克吃尽苦头的兰斯并不会出现。这一次，来到圣安东尼奥的法国小伙紧紧抓住了马刺主教练挑剔的目光，波波维奇开始对两人合作的光景有了更多想像。

选秀大会这天，马刺为了确保选到帕克而设计了各种提高选秀顺位的交易提案，却都无功而返。随着凯尔特人将选走帕克的谣言甚嚣尘上，马刺选秀办公室的紧张氛围更是雪上加霜。当时，凯尔特人手握三个选秀权，他们极有可能用第21顺位带走帕克，下一顺位的魔术也虎视眈眈。

当时，帕克就在选秀现场，他的内心同样紧张。接近首轮末段，NBA球员发展副总裁克丽萨·陈走到他面前递上一顶帽子，上面清楚地印着7个英文字母“CELTICS”。距离走上舞台进入倒计时，帕克有些手足无措的打理衣着。最后五分钟，克丽萨再次上前，语带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想我必须收回你的帽子，凯尔特人改变了主意。”

还来不及反应，帕克手上的帽子就被收回了。尽管当时没有智能手机拍下这困窘的一幕，但是他的落寞可想而知。“我知道的是，主教练和总经理都想选我，但大老板改变了决定。”帕克回忆说。而他口中的大老板正是“红衣主教”奥尔巴赫。

随着凯尔特人在第21顺位选择了北卡罗来纳大学的约瑟夫·福特，马刺选秀团队已经按捺不住兴奋的情绪，魔术队是惟一有可能带走帕克的球队了。当大卫·斯特恩宣布魔术选择了南卫理公会大学的杰瑞尔·萨瑟的那一刻，马刺选秀办公室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每个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法国人托尼·帕克将属于圣安东尼奥。

这一次命运之神没有向帕克开玩笑，克丽萨在结果宣布之后亲手将印有“SPURS”的帽子送到他手中，向他指引那条通往梦想舞台的道路。

能够被选中让帕克感到满足，几乎跌出首轮却也让他有些挫败。在选秀结束后，波波维奇拨了通电话给帕克，这位即将加入马刺的控球后卫毫不掩饰他的失落，他认为自己比他前面的几个球员都要出色。“我真的很积极向每个人证明我有多出色。”帕克说，“波波维奇的回应就是类似，‘别担心，我们会向他们证明的。”

这通电话架起了两人关系的桥梁，也开始了一段严格且艰苦的成长历程。

试炼——爱的教鞭

为了向新教练展示所长，帕克立刻积极投入到在犹他进行的夏季联赛中。他渴望通过猎杀凯尔特人、魔术，甚至爵士（第24顺位选择了同样是外籍控卫的劳尔·洛佩兹），让他们后悔自己在选秀夜的决定。

第一场比赛中，帕克就吹下29分，虽然在加时赛输给了骑士，但他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遗憾的是，波波维奇并没到现场观战。帕克走近当时任马刺夏季联赛主教练的麦克·布朗身边，问道：“波波维奇教练怎么没在这里？我想让他看看我的球技。”

布朗拨了一通电话给布福德，谈论了帕克初登场的表现。在他心中，这个法国小伙子具有立刻带来影响力的一切要素，波波维奇必须亲自到现场看看他的表现。这通电话让布福德和波波维奇飞到了犹他。第二战，帕克攻下20分，帮助马刺以大比分击败了掘金。“我记得当时看到他出现在观众席时很兴奋，因为他是即将执教我的人。”帕克事后回忆道。

如果当时他期待来自波波维奇的回馈或鼓励，他肯定会失望。在他记忆所及，马刺主教练对于这场胜利以及他的表现并没有多說什么。然而，帕克不知道的是，波波维奇已经将这场比赛刻在脑海里，并规划着九月训练营开始后要教给这个菜鸟哪些东西。

当帕克回到圣安东尼奥，准备开启新篇章时，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将迎接人生中最严格、最残酷的指导，而波波维奇想知道这个外国人是不是真的具备某种特质——某种能在场上领导众人的气质。

波波维奇非常严厉，他站在场边仔细观察帕克的每个动作，如果后者执行挡拆不够坚决，或是没有做出正确的传球，怒吼就会随之而至。“用这种方式对待他是我的自私。”谈到对帕克的执教方式，波波维奇如此说道，“我真的很严格，因为我希望尽快知道他的心理素质是不是真的坚韧到足以和联盟里的其他球员匹敌，所以我将他放进煎锅里，在攻防两端不断对他施压，借此看看他会如何解决问题。”

“他完全没有给我时间，他告诉我，‘你只能在达成目标或搞砸计划之间做选择，如果你做不到，我会立刻让你滚蛋。”帕克回忆道。

在局外人看来，波波维奇对待帕克的方式简直是吹毛求疵，但如果要在NBA以控卫之身立足，这是必须的。“托尼不是波波维奇的出气筒，他们之间是教和学的关系。”前队友特里·波特回忆说，“波波想确定托尼是否能够透过训练熟悉各种可能的局面。如果托尼有关键性的错误，他会立刻指正。虽然有人会觉得他要求太高了，不过他只想确定托尼每件事都用正确的方式去学习。”

鲍文的话或许更容易理解：“波波维奇对帕克施加压力背后的原因，就像老师在一群学生之中发现了天分最出众的那个，他在帕克身上施压，而帕克则在压力下成长。”

在波波维奇面前，帕克从未表露出一丝脆弱，但是有那么几次，他是含着泪水回到家的。那是一种五味杂陈的情绪：“我能够读完波波维奇这所大学吗？”“我真的具备在NBA生存的能力吗？”每个夜深人静的时刻，这些问题总会萦绕在帕克心头。“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让他感到开心。”帕克回忆道。

面对压力，法国男孩并没有屈服。他在法国长大，但是父亲遗传给他的那股出身芝加哥的坚韧特质逐渐浮出水面。“我对我的孩子应对这种处境没有一丝怀疑。”他的父亲说，“我来自芝加哥南部，那是一个适者生存的世界，你必须努力争取，否则就会被淘汰。”

帕克所展现出来的坚韧就连波波维奇也不得不尊敬，他不仅忍受了后者的语言暴力，在训练中甚至也没有丝毫让步。几年后，帕克用领衔全联盟的禁区投篮命中率证明了自己足以迎接任何挑战。

“托尼应对挑战的方式很棒，他从不透过媒体回应质疑，而是用实际表现终结负面的言论。”吉诺比利说。

回想起父亲给自己的建议，帕克说道：“他真的在心理素质成长的路上帮了我很大的忙，他相信天赋能够帮助一个球员在联盟里立足，但是心理素质才是伟大球员之所以伟大的关键。具备顶级天赋的球员很多，同届里比我有天赋的球员也不少，父亲告诉我，即便他们的天赋比我出色，在心态上也也不能输。”

带着这种心态，帕克顺利通过了波波维奇大学开设的“抗压心理学”。“他很棒，他全盘接受了所有磨炼，并能迅速从低气压中找回状态。我们没有充足的时间培养他，但他很快就达成了我们的期望。”波波维奇评价道，

学生最终赢得了老师尊敬。接下来，帕克需要把这种坚韧带到球场上。

转折——关系升华

在2001年选秀大会结束后，波波维奇告诉记者，通常来说，球队很难在28顺位选到能立刻填补球队需求的球员，但马刺对帕克期望很高。很快，帕克就在训练营和季前赛中向波波维奇证明了自己具备NBA级别的心理素质，也为两人的合作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发展。

在帕克的菜鸟赛季，马刺以2胜2负开局，当球队以83比103惨负国王时，波波维奇知道改变的时刻到了。通过看帕克夏季联赛、训练营和季前赛的表现，他得到了一个结论：是时候把他放到另一个煎锅里了。

结束三场西海岸之旅后，全队搭上了返回圣安东尼奥的航班。旅途中，波波维奇找到帕克，告诉他下一场面对魔术的比赛中他将取代安东尼奥·丹尼尔斯担任先发。一开始，帕克没有为这个机会表现出一点激动。“我非常担心，我向波波确认邓肯是否同意这个安排，因为他和丹尼尔斯关系非常好。”帕克说，“我担心球队更胜于自己，我希望每个人都能接受这个决定。波波维奇当时的回应好像是‘蒂姆没事的。”

2001年11月6日，NBA生涯首度先发，帕克贡献了12分、3个篮板、4次助攻、2次抢断，帮助马刺以104比89击败魔术。“我们只是认为这是对球队最好的决定，不论此刻或是未来，我们需要培养自己的年轻控卫。”波波维奇说。

对于自己首次先发的表现，帕克如此回应：“我觉得很自在，我能感受到教练和队友们的信任，从那时开始，我的自信不断增长。”

马刺也随着帕克不断增长的自信而开始起飞。在接下来六场帕克先发出战的比赛中，他场均贡献13.2分、3.8个篮板、6.0次助攻，马刺保持全胜。尽管如此，帕克知道自己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为了不断增强篮球知识，随着赛季的深入，帕克与波特的关系越来越密切，他甚至还和波特全家一起共度假期。“他想知道所有和比赛相关的信息。”当时已走进生涯最后一年的波特说，“这个联盟的发展趋势、对位顶尖球员的技巧、如何处理关键战役的关键局面，托尼竭尽所能的吸收有关比赛的一切信息。”

2002年夏天，波特宣布退役，在接下来的赛季，帕克辅佐邓肯拿下队史第二座总冠军。与此同时，波波维奇给了他一份新的功课。

2003-04赛季季后赛，马刺第二轮的对手是湖人，前两战帕克交出了场均25分、7次助攻的成绩单，帮助球队取得2比0的领先。当时帕克的自信几乎直抵天际。不过，湖人很快就找到了限制他的方法，连下两城扳平比分。波波维奇需要他尽快找回状态，然而，经验老到的湖人证明马刺控卫还是太年轻了。最终，马刺输掉了比赛，而帕克只留下场均12分、2.5个篮板、4.5次助攻的成绩单，命中率仅有26.8%。

整个夏天，帕克都沉浸在沮丧的情绪里。他说道：“那个系列赛对我来说是个重伤害，我一度认为走到最后的会是我们。”不过，事实证明，这次的失利最后成为了帕克走向伟大的养分。波波维奇希望他将这个系列赛谨记在心，尝试突破禁锢，从一位好球员进化成伟大的球员。

问起帕克在面对湖人的系列赛学到了什么时，波波维奇说：“他有了不一样的视野，了解了这个世界的生存之道。如何保持一贯的表现？如何保证每个晚上都交出稳定的贡献？不能因为打好一场比赛或是一个系列赛而自满。他的责任重大，尤其他还是一个控卫。”

可以肯定的是，这个系列赛之后，这对师徒的关系更加紧密了，帕克不仅全心投入波波维奇对自己的安排，两人也经常坐在一起交流内心的想法。“我尝试以他的角度去理解场上的比赛，以及他希望球队如何发挥。”帕克说，“随着我的不断成熟，我获得了更多自由。从最初他事事都会干预，到最后完全让我放开打，我们的关系升华到了另一个层次。”

最终，波波维奇成功塑造出了他理想中的指挥官，帕克也帮助马刺维持了多年的辉煌。“波波完全将帕克打造成他梦想中的控卫。”吉诺比利说，“他们互相了解彼此，现在的托尼很了解他在波波心中的地位，他们非常了解对方。”

挑战——角色转变

在米尔斯形容帕克和波波维奇是“祖孙关系”的几天后，后者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大笑回应。“我不介意。”波波维奇说，“我有好几个孙子，我完全不介意当爷爷。”

虽然波波维奇享受这种形容中的幽默，但米尔斯打算修改一下：“我回去之后认真想了很久，托尼和蒂姆就像兄弟，所以波波应该是父亲才对。”

“托尼总是说波波维奇如何让他从一个男孩成长为一个男人，所以我想在他生命中，波波更接近父亲的角色。”吉诺比利补充说。

这些年，波波维奇不需要再测试帕克的心理素质，也不再为了他的挡拆失误破口大骂。“我们无话不谈。”已经满头白发的老教练说，“我们很少聊篮球，当你和帕克这样的人一起走了这么多年，这样的结局会自然而然的发生。”

的確如此。比起篮球，波波维奇更喜欢和帕克在晚餐时间谈谈人生。“如何当一个好人？如何照顾自己？如何当一位称职的职业球员？在这些事情上他帮助我很多，这是很多人不知道的。离开球场的波波维奇，同样伟大。”帕克说道。

那么，波波维奇是否会像过去对待邓肯一样，在客场征战时为帕克送上胡萝卜蛋糕呢？“不会。”帕克答道，“我不喜欢胡萝卜蛋糕，那种东西只有蒂姆会吃。”

他们之间不谈蛋糕，红酒才是焦点。波波维奇被誉为顶级的红酒鉴赏家，那可能是因为帕克不在评选之列。“他总是喜欢挑一瓶酒，然后表现得好像无所不知的样子。”帕克说，“他经常会来找我。”但当问到谁更了解红酒时，法国人又显得很谦虚地说，“我们势均力敌。”

追寻第五枚冠军戒指的路上，帕克也不时回想起和波波维奇走过的16年，似乎没有一个特别的时刻浮上心头。两人场下的每次交流都是对等的，他们共度的时光就像帕克每一年的红酒家宴——一个波波维奇总是不会缺席的聚会——一样弥足珍贵。

当帕克被问到从波波维奇那里得到的最棒的礼物是什么时，他不假思索的回答：“信任。将球队交给一个19岁的年轻人是一场很大的赌局，但是他相信我，并和我一起完成了这个挑战。”

如今的帕克有了新角色，波波维奇期待他将手中的火炬传承给下一代。“我有了新的孩子，就像伦纳德和穆雷。”波波维奇说，“帮助他们茁壮成长是我的工作。执教这么多年，你会厌倦挡拆、厌倦走进球场、厌倦向媒体发表一堆陈腔滥调，但是当你看着这群孩子在场上和场下不断成长，你会深刻体会到‘教练这两个字的真正涵义。”

那么对已经来到职业生涯末期的帕克来说呢？“我是受到眷顾的。”他再次强调，“很多球员经历过更严重的伤病，比如膝盖、跟腱之类的。我已经在联盟打了16年，每个赛季都跟着马刺打进季后赛，每年夏天还要打国际赛事，加上我的打法总是加速冲向禁区进行身体对抗，然后无数次的跌在地上，现在还能在球场上生存，我真的觉得是老天保佑。”

回想起2011到2015年间，当时许多人主张如果马刺少了帕克的得分和组织将很难赢球。“当我们两度踏上总决赛的舞台，我觉得我自己尽到了责任。”帕克说。

如今，舆论的风向已经转变。很多专家质疑帕克是马刺先发最薄弱的点，质疑他能否负担防守责任？当帕克上场，马刺能否与顶尖控卫库里、威斯布鲁克、保罗等人一较高下？法国人还能为马刺带来什么贡献，他还能够继续帮助这支球队在季后赛走得更远吗？

“我不在意其他人怎么评价我，我甚至不太看电视，我还有两个孩子需要照顾，真的没时间去在意他们说什么。”帕克说，“我不会将焦点集中在我和威斯布鲁克或库里的个人对决，因为那不是我的工作，我只是努力将波波维奇交给我的任务做到极致。”

马刺依旧需要法国跑车带领着他们前进，只是不再像过去那么倚重。帕克也知道这件事，不过，现在的他感到平和、毫无压力。忽略质疑者的声音，紧紧拥抱波波维奇交给他的新挑战。

就像《相约星期二》里面的一段话：去做发自内心的事情，这样就不会感到失落，不会感到嫉妒，不会羡慕别人拥有的东西。相反的，你会觉得一切付出自有莫大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