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的流浪者

2017-06-07 11:33余文丽
校园英语·下旬 2017年4期
关键词:姑婆洛特基督

余文丽

海南大学外国语学院

【摘要】托马斯哈代是英国19世纪最负盛名的小说家之一,他笔下的裘德是一个十足的流浪者,不仅终身在身形上流浪,而且精神的流浪从未停止过,直到死亡为它画上了句号。本文旨在揭示裘德一生之中精神流浪的事实,为小说的解读增添新视角。

【关键词】裘德 精神流浪

引言

流浪一直是文学研究的母题之一,但是关于精神流浪的研究比较少。根据陈召荣的《流浪母题与西方文学经典阐释》,精神流浪意味着“行为个体在无目的的漂泊中,一种与个体或群体存在处境和精神处境相分离的生存形式以及由此产生的一种心理状态和身份意识”。哈代笔下的裘德是一个贫穷的孤儿,勤奋好学,抱负远大,希望有朝一日能去基督寺上大学,以便今后能被授予圣职当牧师。为梦想他从马里格林走到了基督寺,走过了梅尔彻斯特,沙斯托,奥尔德布里克汉,最终又回到了基督寺。然而不论他走到哪,似乎都走不进自己内心的“耶路撒冷”,因为他与周围人的存在处境和精神处境是分离的。裘德所处的时代,大学是为富人开设的,所以他的理想和当时的社会格格不入。他有着知识分子的心理状态,却没有一个作为知识分子的“身份”,注定会成为精神的流浪者。笔者将从精神无交集的亲人,精神榜样的退缩者和精神的叛徒三方面论述裘德的精神流浪。

精神无交集的亲人

裘德的父母播种下了一棵“流浪的种子”,所以裘德从从小就开始了流浪的旅程。父母因为不合从马里格林各奔东西,于是裘德跟着父亲去了南维塞克斯。这是他人生的第一次流浪,不和谐的家庭关系让他失去了母爱。大约十岁的时候,父母離世使他不得不寄居在马里格林老姑婆的家中,因此又从南维塞克斯辗转回到马里格林。

姑婆是裘德的物质供给人,她只是用最基本的物质维持这棵“流浪种子”的生长。裘德的姑婆是一个个高瘦削的老处女,以卖面包为生。和她生活在一起,裘德除了能吃饱,仿佛也获得不了什么别的。在姑婆的眼里,他是无关紧要的,她觉得裘德该和他的父母一块儿死了才好。她还经常向他灌输可怕的诅咒“福勒一家是不适于结婚的,婚姻好像从来不适合我们”。姑婆对他的不重视使他经常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以至于会觉得与陶大麦田里的老鸹同病相怜,可见他的内心是多么的孤独。而姑婆关于福勒家婚姻的预言便早早地在他内心里留下了阴霾,使他不敢与淑办理结婚登记,导致他们悲惨的结局。

阿拉贝娜是满足裘德生理需求的机器,她瞄准的是“这棵苗”能为自己带来的物质价值。阿拉贝娜是屠夫的女儿,生性粗鄙泼辣,虚伪狡诈,裘德最初受其引诱完全是出于动物的本能。婚后的生活,裘德仍以上大学为人生目标,但阿拉贝娜却觉得他应该努力挣钱,以养家糊口为本分。至于他那些书本,知识,理想等都不过是异想天开,不务正业,所以他们俩注定了是在精神上没有共同语言的。

精神榜样的退缩者

非洛特桑是这颗种子早年的阳光,未来的晴天霹雳。非洛特桑起初是马里格林的一名乡村教师,裘德是他的旁听生。在遇到老师以前,裘德的世界里是混沌的,没有追求。认识老师后,裘德不但在做人的品格方面受到教诲,更重要的是非洛特桑像阳光和雨露般把人生的追求和信念灌溉到了这颗幼小的心灵里,让他的人生有了目标,感受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和使命。从此他便以老师为榜样,充满着对知识的渴求,希望能进入“光明之城”和“知识之城”,成为上帝忠诚的捍卫者。

为了实现梦想,他曾多次向人打听基督寺的情形,虔诚地跪在草垛的梯子上渴望看见圣殿的轮廓;为了弄到文法书,深受江湖郎中的欺骗;为了有经济能力去基督寺学习,他去阿尔夫瑞顿学石匠和建筑;他甚至为了自己的这份精神追求不惜和阿拉贝拉闹翻了。不论如何非洛特桑依然是他精神上的支柱,因为他和他一样立志上大学,成为牧师。然而当他得知内心一直被视为圣人的老师已经放弃了上大学的信念后,他像遭遇了晴天霹雳一般。想着自己最崇拜的人都对理想无可奈何,他又能凭借什么力量去实现呢?非洛特桑对理想的放弃使他成了一个仍旧抱着信念孤军奋战的人。

精神的叛徒

淑是裘德的救命稻草,也是压倒他的最后一根草。淑是裘德的表妹,一位挑战世俗,推崇人性多样化的女子,也是一个最终臣服于基督教的可怜人。在裘德遭遇信念受挫的危机后,淑成了他的寄托。但不幸的是他俩的信仰并不合拍,事实上淑信仰的是天主教,对基督教持批判的态度,她只是欣赏裘德的才华却并不认可他的基督教观念,为此他俩常常争吵。淑不做祈祷,也不按基督教的规则和裘德登记结婚。当裘德正逐渐接受淑的异教思想时,他们的结合却因为不合道德而被驱赶,四处流浪,最后四个孩子都死了。淑在精神上发生了危机,推翻自己从前一贯坚持的信仰,觉得孩子的死是上帝对她不信教的惩罚,接着便离开了裘德。此时的裘德失去了最后的也是唯一的精神同盟,对基督教的信仰再也回不去了,所以他又变成了一个无目的的漂泊者直到死亡。

结语

裘德的一生都在精神的国度里流浪,不论是从最初没有信仰,还是到后来信仰基督教,还是被淑同化成“异教徒”,他都是独自前行。父母早亡让他失去依靠;姑婆和阿拉贝拉一个只能给予他最基本的物质,一个希望从他那汲取物质,他们在精神上是没有交集的群体;非洛特桑给他播种了希望,是他精神的倚靠,却不堪现实打击在理想面前举手投降,留下他踽踽独行;淑把他从希伯来文明拉向了希腊文明,自己却做了裘德精神的“叛徒”。

参考文献:

[1]张洁.精神的流浪与守望[D].重庆:重庆师范大学,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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