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功能语法视角下政治演讲的语言元功能应用分析——以希拉里·克林顿竞选美国第58届总统选举首次公开演讲为例

杨沙沙 雷小玉

（广西大学， 南宁 530004 ）

[语言文字研究]

系统功能语法视角下政治演讲的语言元功能应用分析
——以希拉里·克林顿竞选美国第58届总统选举首次公开演讲为例

杨沙沙 雷小玉

（广西大学， 南宁 530004 ）

在系统功能语法的框架下，对希拉里克林顿竞选美国第58届总统选举首次公开演讲的概念功能和人际功能进行了分析，并揭示了希拉里在演讲中如何通过及物性、语气、语态、情态系统等途径来表明自己的观点立场态度，有力地说服听众，实现自己的政治目的。

政治演讲；系统功能语法；希拉里

引言

政治演讲是指演讲者从政治角度对国家内政事务、对外关系、国际和国内重大事件和现实问题表达观点以及进行评论等。美国的总统竞选演说是政治演说中极具代表性的一种。总统候选人通过竞选演说阐述自己的政治观点，向民众表达自己的想法，和民众建立内心的对话，进一步说服民众，争取民众的支持而达到其政治目的。

2015年，希拉里在社交网站发布视频，宣布要参加2016年美国总统的竞选。2015年6月，希拉里在纽约的罗斯福岛进行了为新一轮竞选总统的首次公开演讲，为自己2016的竞选赢得不少美国公民的支持。首次演讲为竞选拉开了序幕，为整个竞选活动奠下了基调，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本文在韩礼德的系统功能语法框架下从语言的概念功能和人际功能两方面，对希拉里克林顿竞选美国第58届总统选举首次公开演讲进行了分析，阐述了系统功能语法在演讲中的运用，探讨了希拉里如何在演讲中灵活运用概念功能和人际功能来打动听众，实现自己的演讲目的，以期为话语分析提供新视角。

一、关于系统功能语法

系统功能语法是由韩礼德（M.A.K.Halliday)在伦敦学派的语言学思想基础之上创立的。系统功能语言学将语篇视为语言研究的基本单位，从社会学角度出发，重视语言的交际功能，对20世纪的语言学理论产生很大影响。

韩礼德认为语言需要发挥一定的功能，并将语言功能归纳为三个有限的抽象的功能，即“纯理功能”或者“元功能”，包括概念功能(Ideational function)、人际功能(Interpersonal function)和语篇功能(Textual function)。这三种元功能不存在主次问题，地位是平等的，更具体来说是三位一体的。在韩礼德看来，这三大功能都是语义概念，还需要通过一些具体的语义体系得到体现。对语篇的分析可以从语言的元功能出发，通过分析各个子系统来挖掘语篇的深层含义。

二、语篇分析

（一）从概念功能分析

概念功能指语言对人们在现实世界（包括内心世界）中的各种经历的表达。换句话说，概念功能具有反映客观世界和主观世界所发生的事情以及所涉及的一些因素，例如：人、物、时间、地点等因素。概念系统主要由及物性系统(Transitivity)和语态(Voice)这两个方面构成。

1.及物性

及物性系统具有把人们在现实世界中的见闻、作为分成若干种过程的作用，是表示概念系统的一个语义系统，还具有表明与各种过程相关联的参与者(Participant)和环境成分(Circumstantial Elements)作用的。及物性包括物质过程、心理过程、关系过程、行为过程、言语过程和存在过程这六个不同的过程。

在希拉里的演讲中共有277个小句，这6个过程所占的比例如表1所示。

表1

过程类型的选择具有文化、政治和意识形态的意义，从上表可以看出在希拉里的演讲中物质过程和关系过程占的比例最大，其次是心理过程，言语和存在过程，行为过程，这也是由希拉里演讲的目的以及想要表达的意义决定的。

物质过程表示做某事的过程，大量地使用物质过程可以体现演讲的客观性和真实性，演讲更具有可信力和说服力。在演讲中，希拉里阐述将来的执政措施和政策以及就客观事实和价值观进行说明时主要用了物质过程，如：

(1)In the coming weeks,I’ll propose specific policies to:Reward business who invest in...... I will rewrite the tax code......I will give......

通过这一系列的物质过程，希拉里试图说服听众相信她政治纲领的合理性、有效性和可行性，争取听众的支持。

关系过程表明事物之间的关系，反应了人对个各种关系的认识和理解。如：

(2)It’s America’s basic bargain.....Prosperity and democracy are part of our basic bargain too.

这些关系过程的使用有助于强化美国价值观对民众的影响，强调了民族价值观。

心理过程侧重情感、认知和反应等心理活动，带有一些个人意识感受，如：

(3)I believe we can do all these things because I’ve seen it happen.

通过运用心理过程，希拉里充分表明了自己是信心和决心，她相信全国人民一定可以战胜任何困难，实现美国的繁荣昌盛。同时，心理过程的使用也有助于打动听众，唤起听众的共鸣。

语篇中言语过程、存在过程和行为过程所占比重比较小。政治演讲要体现客观性，物质过程和心理过程其比较理想的选择。通过少量的言语过程的使用则可以拉近与群众的距离，提高亲和力。

2.语态

语态在传统语法中是一个与表示过程的动词有关的语法范畴，但同时又涉及小句和其他成分。在功能语法中，及物性可以通过交代过程及其有关的参与者和环境成分来反映语言的功能，而语态则是具有体现某一过程与哪一个参与者首先建立关系的功能[1]。韩礼德将语态分为中动语态和非中动语态两大类。其中非中动语态又进一步由主动语态和被动语态两种类型构成。

在希拉里的演讲中几乎所有的过程都是中动和主动语态，主动形式可以突出动作者的力量，能够调动大家的积极性和主动性，同时也可以凝聚大家的力量，号召大家一起奋斗，可以提高演讲的基调。少数被动语态被使用，如：

(4)New chaptersarewritten bymen and women who believe that all of.......

通过大量的主动语态的使用和少数被动语态的巧妙使用，希拉里使听众领略到了她的决心和信心，同时也鼓励了听众。

（二）从人际功能分析

语言的功能有很多，语言具有表达讲话者亲身经历和内心活动的功能，还具有表达讲话者的身份、地位、态度、动机和他对事物的判断和评价的“人际功能”。语言的人际功能具有使讲话者参与到某一情景语境中，并且表达他的态度和推断的功能，通过这一功能甚至可以达到影响别人的态度和行为的效果。人际功能由语气和情态两个语义系统体现。

1.语气

语气系统表明在某个情景中讲话者选择了何种角色。一般情况下，传统语法中的陈述句、疑问句和命令句可以分别具有陈述、提问和祈使语气的功能。笔者对希拉里的首次公开演讲语篇进行统计，得出表2数据。

表2

从表2可见，在演讲中希拉里大部分采用陈述句，只有少量的疑问句和祈使被使用。换句话说，在这篇演讲中多数采用的是陈述语气，只采用了少数的疑问语气和祈使语气。陈述句的功能在于传达讲话者提供的信息，同时表明某种主张和态度。在演讲中，演讲者的主要目的是向听众提供信息，把自己的态度和决心表现给听众，尽力号召听众接受自己的主张，并且陈述语气的使用也表现出演讲者向听众传达信息的客观性，采用陈述语气是与整篇文章内容相符合的，因此这篇文章多采用陈述句。例如：

(5)I’m running to make our economy work for you and for every American......I’m not running for some Americans,but for all Americans.

通过这段话，希拉里表明了自己参加竞选的服务对象，她立志为每一位美国公民服务，不会为了小团体的利益服务，而是为大众着想。通过陈述的语气，她向公民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立场，同时也表现了她为每一位美国公民服务的决心。在整个演讲中如果一直采用陈述语气难免会觉得枯燥乏味，因此希拉里在演讲过程中也使用了少数疑问语气，通过疑问语气可以带动听众的思考，引起听众的兴趣。疑问句的穿插可以为演讲添加活力生机，让听众也参与到演讲的互动中。例如：

(6)So,you have to wonder:When does my hard work pay off?When does my family get ahead?When?I say now.

希拉里用疑问的形式提出了美国人民最关心的一个问题，引起了大家的共鸣和思考，把大家带入了演讲的进程，她的回答也让听众也感到无比兴奋。这个答案不仅是对前面问题的回答，也给了美国人民增添了巨大的信心。

祈使句通常用来表示建议、邀请、要求、劝告等，演讲中很少使用祈使句，但偶尔使用祈使句也可以为演讲增添色彩。如：

(7)so let’s staff our primary and secondary schools with teachers who are second to none in the world....let’smake college affordable and available to all.....let’s provide lifelong learning for workers....

在例（7）中，希拉里连用3个祈使句向听众表明了她未来将要实施的一系列使每一位美国公民都受益的有效举措，同时也向听众传达了她的态度以及决心。祈使句的使用为演讲点燃了激情，引起了听众的欢呼。

在演讲中希拉里也采用了少数感叹句，表达了对听众的感谢之情，拉近了与听众的关系。

英语中的语气系统由主语和限定部分两部分构成。主语是语气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交流信息中队命题的有效性负责。代词作主语特别是人称代词做主语，在话语交际中的语气作用特别明显。李子站[2]在《话语的人际意义研究》中指出：“语篇中的代词指称能告诉我们，作者是如何看待语篇涉及到的人物的，这些人称代词有助于建立作者和读者之间的一种特定的关系，因此人称代词具有实现话语交际的人际意义的功能。”

在希拉里的演讲中使用最多的是第一人称代词，其次是第二人称代词，最后是第三人称代词。第一人称单数的使用表明了希拉里的个人态度情感，有助于听众了解希拉里的观点及执政理念，同时第一人称I的使用也使听众感到亲切，让人们感受到了希拉里的情真意切。如：

(8)I believe we can do all these things be-cause I’ve seen it happen.

希拉里认为美国公民们可以战胜任何困难，并表明了自己和听众的统一立场，让听众看到了她的决心信心。第一人称复数的使用可以唤起一种集体意识，强调团结统一，把自己和听众紧紧联系在一起，拉近了与听众的距离，同时也使演讲具有号召力。如：

(9)We’re problem solvers,not deniers.We don’t hide from change,we harness it.

过多地使用第二人称会让人觉得疏远，但是在下面句子中you 的使用可以使听众感到自己是国家的一份子，感受到自己的重要性以及希拉里对听众的关心。如：

(10)I believe you should have the right to earn paid sick days.

Ibelieve you should receiveyourwork schedule with....

I believe you should look forward to retirement with..

2.情态系统

人际功能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是讲话者对自己讲的命题的成功性和有效性所做的判断，或在命令中要求对方承担的义务，或在提议中要表达的个人意愿。这一部分由情态系统来体现。情态动词被看作是主观隐性的情态手段，用来表达概率过程、经常程度、职责和倾向性，具有高、中、低三个值。情态动词表示了说话人对命题或建议不同的观点和态度，传递许可、可能性、能力、责任、必要性、预测、意愿等情态意义。希拉里演讲中不同程度的情态动词的分布如表3所示。

表3

在希拉里的整个演讲中，中值量的情态动词will共使用了35次，使用的频率最高，其次是低值量的情态动词can，共使用了21次，再次是中值量的情态动词should，共使用了11次，高值量的情态动词使用的频率最低。高值量的情态动词一般给人一种强迫的感觉，希拉里的演讲目的是为了说服听众增加支持率，让美国人民从心底相信她，而不是强迫听众，命令听众支持她，所以较少用高值量的情态动词。演讲中少量的高值量的情态动词的使用也是为了演讲的效果，比如：

(11)Theywereand aretwo Democrats guided by the fundamental American belief that real and lasting prosperity must be build by all and shared by all.

在这句话里希拉里用Must是希望每一位公民都团结一致地建设祖国，强调使自己的国家繁荣昌盛是每一位公民的义务，所以用了Must。中值量的情态动词通常用来表达演讲者的意愿决心，可以表达演讲者的态度信心，具有感染力说服力，因此在演讲中被相对高频地使用。例如：

(12)I will rewrite the tax code.....I will give new incentives to companies...we will unleash a new...

will表达了希拉里提出的一些政策举措，并且可以传达出希拉里的意志决心。Can/may/ could/might 等低情态值的使用则可以表明演讲者的某种能力或某种可能性，也被演讲者使用，如：

(13)we can build an economy where hard work is rewarded.We can strength our families. We can defend our country and increase our opportunities all over the world.

希拉里在这里连用几个can表明了她的决心和能力，可以带领美国人民实现种种可能。

三、结语

本文以Halliday的系统功能语法为框架，着重分析了概念功能和人际功能在演讲中的运用，探讨了希拉里如何通过概念功能和人际功能实现演讲的目的。在概念功能方面，希拉里主要采用了物质过程和关系过程，中动语态和主动语态来加强演说的客观性，提高演说的说服力。在人际功能方面，希拉里主要运用陈述句来表达观点，提出政治方针，向听众展示了发展国家的决心和信心；同时，大量地使用第一人称也拉近了与听众的距离；使用中量值和低量值的情态动词，表明了希拉里态度的诚恳，也给予了听众信心。以上阐述体现了系统功能语法在演讲中的重要作用，以期为其他的演讲语篇分析提供借鉴。

[1]胡壮麟，朱永生，张德禄.系统功能语法概论[M].长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89.

[2]李子站.话语的人际意义研究[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2.

Language Meta-functions Analysis of Political Speech under the Framework of Systemic Functional Grammar -A Case Study of Hillary Clinton's First Public Race Speech for the 58th Presidential Election

YANG Sha-sha,LEI Xiao-yu
(Guangxi University,Nanning 530004,China)

Systemic Functional Grammar is a good way for discourse analysis.Under the framework of Systemic Functional Grammar,this paper aims to analysis the textual function and interpersonal function of Hillary Clinton's first public race speech for the 58th presidential election.It attempts to explore how a political speech fulfills the ideational functions and the interpersonal functions.It shows how Hillary expresses her attitudes and opinions so as to persuade audience,gain support and achieve her political purpose by language ideational function and interpersonal function.All of these are expected to provide a new perspective for discourse analysis.

political speech;language meta-functions;Hillary

H311.9

A

1671-1084（2017）01-0072－05

DOI 10.16221/j.cnki.issn1671-1084.2017.01.017

2016-09-21

杨沙沙，广西大学外国语学院2015级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外语教学；雷小玉，广西大学外国语学院2015级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翻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