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音乐教育研究生”教学的完满性思想

任也韵

摘 要：“音乐教育专业”的研究生和本科生的教育都应当形成音乐教育的专业能力。研究认为“音乐教育研究生”专业的核心关键词指向的是“教学”、音乐教学当具有完满性、“音乐教育专业研究生”的教学应追求探究完满性达成——包括完美的教学想象、音乐价值的完满、师生交往价值的完满、教学成果的完满展示、音乐文化的建构等体系性内涵。总之，确立“创造完满性音乐教学思想”，有益于形成音乐教学发展的动力，并引导音乐教育研究生主动寻求开创一种教学与生活互为滋养的高级职业生活方式。

关键词：音乐教育研究生；教学完满性；完满性音乐教学思想；完满性教学想象；师生交往完满性

中图分类号：J124-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444X（2017）02-0047-06

国际DOI编码：10.15958/j.cnki.gdxbysb.2017.02.009

“音乐教育研究生”，是以研究为导向、以创新为目标的高学历教育形态。鉴于中国目前的“音乐教育学”學科整体水平还处于低位状态，更加凸显了加强“音乐教育研究生”教育研究的紧迫性与重要性。笔者作为长期置身“音乐教育专业”中的教学与研究者，在总结前人研究成果和研究生培养经验的基础上，结合自己个人成长经历，深入梳理音乐教育“专业”观念，提炼出了音乐教育专业“研究生成长完满性”概念及理论构想，期望确立“创造完满性音乐教学思想”，以期推进和提升中国“音乐教育研究生”教育的水平。同时，也期望促进和帮助“音乐教育专业研究生”自觉树立自我成长理想，走上自我教育的成长路程。

创造完满性音乐教学思想，意在阐明音乐自身完满特性而谋求实现所有音乐教学完满性境界的主张，并以此建构各层级的“音乐教学完满性模式”。本文是着力讨论“音乐教育研究生”专业教学完满性专题。主要从两大方面讨论：理解“音乐教育研究生”专业的核心关键词——教学、音乐教育研究生教学应追求完满性。

一、理解“音乐教育研究生”专业的核心关键词

音乐教育研究生的专业究竟是什么？这是一个应首要解析的问题。开宗明义，从比较视点分析的结论是——“音乐教育研究生”专业的核心关键词为：教学。比如：“音乐表演研究生”的专业核心是“表演”才能的培养；“音乐创作与理论研究生”的专业核心是“作品创作与作曲技术理论研究的才能形成”；“音乐理论研究生”的专业核心是“理论研究”能力的培养。

从学科的角度来认知的专业，是强调具有一定技术难度和质量指标的行业标准和规定要求，是在一定时间长度、一定劳动强度、专门机构或地点下集中和专门从事的专门活动，是一种赖以谋生的职业手段。音乐各个专业，也都具有这个根本的、规定的特质。只不过，作为专业的“音乐教育”不等于一般所说的“音乐教育”。

一般所说的“音乐教育”，是着力于对“音乐”这种文化的教育活动。它是通过挖掘和培养学生的音乐能力和音乐文化素养，使学生实现个体社会化以及社会个体化的活动。此时的“音乐”只是“音乐教育”得以实施“教育”的手段和工具，不是作为专业存在的“音乐教育”的专业内容。不过，这时也可以清楚地看到——“教育”才是其目的。即，作为专业的“音乐教育”，“教育”是其专业之根本。

“音乐”与“教育”对于“音乐教育”是不可分割的整体。无论哪一种指称的“音乐教育”中的“教育”，都是要以“音乐”为内容手段而实施的活动，没有“音乐”，“音乐教育”的“教育”就无计可施，也不能称其为音乐教育。作为整体的“音乐文化教育”，是通过师生一次一次对“音乐文化”教与学的交互活动而实施的。从这个一般“音乐文化教育”实现的事件中，不难发现和得出结论——“‘教学是‘音乐教育专业的核心任务”这样一个事实。因此，可以说——作为专业存在的“音乐教育”，是着力研究如何恰当地选择一种特别“传递方式”，有效地把“音乐文化”传递给学习者，让其迅速成长为一个新的“音乐专业人”的这样一种专门的学问。正因如此，以音乐的“教学”为核心建构主体内容，成为了“音乐教育专业”的核心知识体系。简言之，音乐的“教学”是“音乐教育专业”的核心关键词。

基于“教学”是“音乐教育专业”的核心关键词的理解，进而深入解析“音乐教育研究生”的专业定位与内涵，自然会顺畅一些。

首先，“音乐教育研究生”的专业是对音乐的“教学研究”和“教学能力”的专门学习与研究。从“音乐教育研究生”未来所从事的专门活动而言，不是专门于演唱演奏上发展，而是专注于对演唱演奏的“教学”研究，以及具体的教学实验。即把学生从不会演唱演奏教到会演唱演奏，从会一点教到会很多，如此这样的一系列专门任务便成为其专业。

其次，对音乐的“教学研究”和“教学能力”之素养与能力形成是该专业评价的基本指标。从衡量音乐教育研究生未来从业标准而言，不是看表演水平，而是评价其教学水平的高低，即在多大程度上让多少学生热爱演唱演奏，多大程度上让多少学生清楚如何演唱演奏得更好，多大程度上让多少学生明白如何评价自己演唱演奏的水平等，才是其专业根本。

最后，对音乐的“教学研究”和“教学能力”之素养与能力是支撑学生职业生涯规划的根本。从音乐教育研究生未来可能谋生的手段而言，不是演唱演奏表演之行为，而是依据自己独特教学的理念、方法、成效去谋得职业及其发展。即作为“音乐教育”的“专业教师”，是有办法提升学生对演奏演唱的认识、有办法解决学生演奏演唱的问题、有办法让学生产生演唱演奏的热情等等，也正是这些“有办法”揭示和规定了其音乐的“教学研究”和“教学能力”专业因素之所在。

不仅“教学”是音乐教育专业的关键词，而且，音乐的“教学”也是音乐教育专业的本质内涵。音乐教育的“教学”专业，决定了音乐教育专业的演奏、演唱活动，是与“表演专业研究生”的演奏演唱活动，有不同功能、不同性质的任务目标所在。为此，一名优秀的音乐教师，应该既是一名表演者，也是促使学生变化的教学者，是二者的统一。音乐教育研究生的目标是以演唱演奏作为工具，目的在于促使学生变化与专业成长。“表演专业研究生”的目标先是以演唱演奏作为自我成长的手段，然后是使自己成为演唱演奏的工具，表演者与音乐互为工具和目的。即，通过掌握音乐成长自己，通过自己成长创造更好的音乐。从这个简单地区分中，也能够清楚地理解音乐教育研究生的专业属性与专业边界。

基于音乐教育专业的教学本质，音乐教育研究生可以选择的研究方向是体系化、多样而丰富的。从大类来看，一是专注于对音乐技能技巧“教学”研究的专业方向。如：声乐教学研究、钢琴教学研究、琵琶教学研究等。二是对支撑“教学”理论研究的专业方向。如：音乐教育价值研究、音乐教育哲学研究、音乐教育心理研究、音乐教育社会学研究等。三是对多样化的“教学”实践研究的专业方向。如：奥尔夫教学研究、柯达伊教学研究、普通学校音乐教学研究等。总之，只有守候“教学”的实践、“教学”的相关现象与规律的研究，才能守候音乐教育学科本体，也只有解决“教学”认识和实践的问题，才能解决音乐教育学科的根本问题，还只有形成“教学”认识和实践的能力，才能实现音乐教育研究生的培养目标。“教学实践能力的培养是音乐教育专业研究生教育中的重中之重。……备课、上课、表演示范教材、教法设计、组织音乐活动等教学实践能力是一个合格音乐教师必备的专业素养。因为所有教育成效的高低均取决于教师的教育教学素养，音乐教育专业研究生培养中要加强音乐教育教学实践”[1]。当然，必须说明的是——音乐教育研究生的培养出口，不仅仅只有从事音乐教学实践的“音乐教师”这一个身份和角色。

二、音乐教育研究生教学应追求完满性

人类的教育历史教训证明：教学具有完满性理想。换言之，追求完满性境界是教学的本质。教学完满性，指教学是由教师引导学生、促使学生意识行为不断趋于完满的活动。其核心是——教学让“此刻”的学生很好，使“未来”的学生更好。实践证明，一切教学都是促使学生趋于更完美的活动。音乐教育研究生的教学也是如此。教学是在教师引导下、学生主动参与的师生交互活动。一切教学都是在教师引导下帮助学生从过去不尚完美，到当下较为完美，到未来更完满的意识行为变化的过程。学生意识行为的成长变化是教学的根本，学生意识行为不断趋于完满的变化成长状态和结果是教学的本质。为此，本文针对现实问题和解决策略之思考，提出确立“创造完满性音乐教学思想”，作为音乐教育研究生专业的教学学理与研究专题，以此引导音乐教育研究生专业的发展。

创造完满性音乐教学思想，是一种主张自觉建构倾向获得近乎于无欠缺教学的音乐教学观念。尽管众所周知，“教学”是一门遗憾的艺术。但是，作为一种教育理想、作为一种教学境界、一种教学原则的“创造完满性音乐教学思想”，其确立与存在是有学理与实用价值的。因此，音乐教育研究生的专业研究与实践，应该专注探究“创造完满性音乐教学思想”内涵、及其实现的途径和方法。综合来看，“创造完满性音乐教学思想”实现的途径和方法有五个主要层面和环节。

（一）研究促成完美的音乐教学想象

作为实现“创造完满性音乐教学思想”的“完美的音乐教学想象”途径和方法，是强调借助艺术想象方法而建构一种虚拟教学境界，作为具体教学的引领思想与实际方法。促成完美的音乐教学想象，既是音乐教育研究生教学追求的目标与内容，也是音乐教育研究生的一个专项研究专题。

音乐教学想象，是指教师对整个音乐教学活动最终呈现效果的虚拟想象。完美的音乐教学想象来自教师美好理想的个体体验，来自教师对自我生命经历美好体验的总结提炼。完美的教学想象，能将抽象笼统的教学目标，转变为具体鲜活的教学形象、教学画面、教学场景、教学空间，既起到统领整个教学活动的内在关联作用，又可以触发教学具体细节的生发、延展、丰富，更能激发教师“教学前”的热情，保持“教学中”随时审视的冷静态度，“教学后”的反思总结完善。一句话，完美的教学想象是完满教学的核心和灵魂。

音乐教学想象的生成方式是多样化的，可以是对音乐教学新境界、新空间的预设，也可以是对音乐教学现场、教学过程、教学各种可能性结果的预设。比如：音乐教学现场课堂气氛虚拟想象的生成取向——课堂气氛是专注什么？井然有序？还是欢欣雀跃？音乐教学对学生行为气质变化的虚拟想象之生成取向——通过一段时期音乐教学之后，学生是活泼开朗大方？还是庄重优雅？教学可能给学生一生留存的记忆的想象之生成取向——是一句话？一个故事？一个场景或共同经历？2017年2月，96岁高龄的大翻译家许渊冲教授，在出席中央电视台的《朗读者》节目（第一期）时曾说：“生命不是你活了多少日子，而是你记住了多少日子。要让你过的每一天，都值得记忆。”教师研究自己的教学可能让学生记住的言语、行为、观念、事物，从而将教学目标的完整设想落实在每一次教学活动中，让学生在每一次触动、记忆、回顾中内化成长。我攻读博士学位入门时，导师梁玖教授，将我和同届来自韩国的同学朴昌远共同命名为“核桃树”以称谓，并专赋寓意以期始终达到“健壮威仪果飘香”的修业境界。[2]“核桃树”之赋名，既是导师根据他的“润泽教育思想”做的惯例性活动——将每一届博士生分别命名为一种“树”名，以彰其特殊身份的尊贵荣誉。也是依据我和朴昌远的整体气质，以及对我俩修业成长的品质品级的期许而为。事实上，这种将每一届博士生分别命名为一种“树”名的希望行为，所揭示的就是一种教学想象——艺术教学想象。

（二）研究生成音乐价值的完满

研究生成“音乐价值”的完满达成，既是“创造完满性音乐教学思想”体系构成的因素，也是加强“音乐教育研究生”之专业教学与学术引领的重要议题空间。

音乐价值的完满，是指音乐具有自身圆满的內容。音乐不止是唱歌、弹琴、听乐曲这些为人们看上去的内容。音乐的全部意义是在于——音乐是人类自由精神的实现。音乐实现的人类自由精神，是真正的自由。每个人都可以在音乐中找到自我，每个人都可以用音乐表达自我，实现内在、深邃、神秘的自我。音乐是每个人内心的现实化、物质化、理想化。因此，任何音乐教学既不能丢失“音乐价值”，更需要让“音乐价值”完满的彰显出来育人成长。音乐价值的完满实现有利于纠正重技轻艺、急功近利的音乐学习倾向。以当下很多琴童为例，父母在孩子学琴方面十分矛盾纠结。让孩子学吧，枯燥单调重复的练习，令许多孩子痛苦不堪；不学吧，错过孩童学琴的最佳年龄，以后学起来更困难。造成这种鸡肋局面的原因，是家长将钢琴演奏技能学习等同于音乐学习的误导所致。从音乐价值的完满实现来分析，钢琴演奏只是通往音乐的手段，孩子学习钢琴的每一时刻、每个环节都应该包含孩子对音乐听觉感受的体验，都包含孩子对不同音响好恶的比较，都包含着对每个音高、节奏的想象，都包含着对每个小节、每个乐句的创造性表现。如此这般，无片刻闲暇地思考忙碌，钢琴学习何至于单调？何至于重复？由此可知，钢琴弹奏如果不能通达演奏者的精神世界，就会成为禁锢人性的镣铐。

音乐是师生自我思想和情感之完满表达的一种不可替代的方式。基于教师追求实现“创造完满性音乐教学思想”的目标，研究生成音乐价值的完满达成，应在两大方面发力：一是思考和研究如何通过“教学”这个手段实现“音乐价值”；二是研究如何才能促进音乐教育整个行为活动具有完满性。

在具体的研究或教学实践中，如何实现音乐的完满价值？一方面，研究在音乐教学中如何实现让学生充分感知音乐艺术的美妙。其一，可以通过对音乐音响的感知与想象来实现。如：听音寻路、乡音乡情、人声故事、去词留音、境声再现等。其二，可以通过音响比较与情感偏好来实现。如：音乐收藏、心情配乐、为诗配乐、为画配乐、为场景配乐（起床、工作、阅读、在路上、咖啡伴侣、跑步、旅行、聚会、泡澡、催眠）等。其三，可以通过音响比较与符号形式匹配来实现。如：音高画线、节奏画图、结构字母谱、乐谱识读等；其四，可以通过音响表现与创造来实现。如：歌曲演唱、器乐演奏、歌曲创作、音响编配等；其五，可以通过舞台表演与交流展示来实现。如：击鼓传乐、小舞台、朋友聚会、家庭音乐会等。

另一方面，研究在教学中如何使音乐成为师生自我思想和情感之完满表达的手段。音乐价值的完满实现归根到底是人的自由精神。这种自由精神是不断克服技术障碍、贯通理论知识、追求完满实现而形成的崇高品质。因此，其一，努力让师生各自拥有一项音乐专门技能是师生自我思想和情感完满表达的基础。也就是让这项专门技能代言个人或团体的心声。其二，努力让该音乐专门技能升华成为瞭望和理解彼此心灵的方式和方法。从事音乐教育不能没有一技之长，又不能止于一技之长，而是要力求由一技之长通向音乐价值的完满实现。总之，音乐价值的完满实现，将极大地拓展音乐教学内容与方式，全方位开发个体音乐感知觉，涵养学生生活体验，滋养学生生命热情，绽放学生人性的魅力。

（三）研究促进师生交往价值的完满

研究促进“师生交往价值的完满”达成，既是“创造完满性音乐教学思想”实现的关键因素，也是“音乐教育研究生”教学必须落实的内容，更是“音乐教育研究生”加强研究的专题。

师生交往价值的完满，意指在教育情境中师生互动人际关系是共情和谐式愿望状态。现实中，因多种因素的影响，不是每一位研究生与导师构筑的特殊师生关系都是和谐的、共情的、正向的、有价值的。我的博士导师曾让我们思考和评判选择如下选项——自己是“重情重义”、“浓情蜜意”、“纯情好意”，还是“薄情寡义”、“无情无义”、“忘恩负义”之人、之为？其实，这就是对研究生教育中的“师生交往价值”是否完满的追问与探究。音乐教学应是师生教与学有价值的交互活动。音乐教学中，教师作为音乐与学生之间的一种活态转换器，是力图把教师个人对音乐的感同身受认识，用于唤起学生感同身受的方法，并生成有价值的一种共情人际关系。换言之，“创造完满性音乐教学思想”要求的“师生交往价值的完满”实现，需要思考和实践——将教师与音乐的共情思想与方法，转换生成为教师与学生的人生社会化共情，进而促成学生与音乐共情、师生共情交往，由此生成“师生交往价值”，并实现“师生交往价值”完满达成的愿望。

如何实现师生交往价值的完满？在诸多实现师生交往价值的完满境界达成中，核心是探究如何使教师在教学情境与实际交往细节空间里，能够有效移情于学生，促进师生的情感都得到健康的舒展和发展。首先，在认识上具备高度与准确性观念。对教学对象的整体理解是所有教育的基础，也是所有教育的目的，无视人的教育必将制造出越来越多无聊、空虚、麻木的“空心人”。音乐教学应该是有温度的，是将每个学生揽入怀中，“促进每个人的全面发展，即身心、智力、敏感性、审美意识、个人责任感、精神价值等方面的发展，使人日臻完善；使他的人格丰富多彩，表达方式复杂多样；使他作为一个人，作为一个家庭和社会的成员，作为一个公民和生产者、技术发明者和有创造性的思想家，来承担各种不同的责任。”[3]

其次，重视开发师生交互的策略与新型关系的建构。其一，注重研究全面认识和全面了解学生的生理、心理、性格、人格特征，寻找到可生成“师生交往价值的完满”达成的基础与条件；其二，注重探究全面了解学生生活与学习及社会关系背景。如：生活的城市、家庭关系、成长经历等，寻找到更有利于生成“师生交往价值的完满”达成之可资借用或需避免的客观因素。2010年10月西安发生了轰动一时的“药家鑫案”。完整分析这个案例的结构因素，对深度思考和探究音乐教育是有启示意义的。药家鑫小时候练琴时的一次次哭泣，是被母亲漠视的，这种被漠视的感觉一定伴随着他从小到大的生活，甚至有可能成为他的一种生活常态。联想到他后来开车撞杀人的种种举动，不能说是与他小时候被漠视的经历完全没有关系。加之，后来在接受音乐学院的专项教育过程中，其成长经历和相关价值观，也许并没有被当时的所有任课教师了解并予之帮助。这样的悲剧发生在音乐学院的学生身上，既是音乐教育的异化反映，也是今天需要高度警戒的。其三，注重分析全面了解学生的最近学习情况，寻找到设计更有利于生成“师生交往价值的完满”达成之针对性施教策略与方法。如：音乐知识技能掌握情况、专业发展期待、个人音乐喜好、人生职业规划等等。其四，注重研究全面建构师生的共同人生历史与厚重情怀，寻找到集成更有利于生成“师生交往价值的完满”达成之人文资本。师生在特定历史阶段，共同经历的一些生活、时常在音乐学习中获得的共情体验、精神生活记忆，是促进生成师生交往价值的重要作用因素。如：因共同体验到柴可夫斯基《悲叹小夜曲》的深沉内涵而忧伤、因勃拉姆斯《匈牙利舞曲》而热情奔放等，达成师生在教与学活动中的高度默契，从而实现了促进“师生交往价值的完满”达成之意愿。真正理解师生彼此的七情六欲、个性爱好的鲜活生命体之实情，注重在教学中，共同触摸音乐背后的人情冷暖，共同感受音乐聆听时刻彼此心灵的跳动，达到共命运、共生长的理想状态，是研究促进师生交往价值的完满达成之重要保障方法。尤其在当下，探究和实施通过音乐教学丰富人的感觉体验、丰富人的情感生命、健康人的情感，是有益于矯正当下功利主义理性教育倾向的。总之，师生交往价值的完满，是在于教师移情于学生、师生共情。

（四）研究促成教学成果的完满展示

艺术研究生教育是一种高等精英教育，最终的艺术“成才者”便是一种“教学成果”的显现。“音乐教育研究生”的教育教学也不例外。研究促进“教学成果的完满展示”，既是“创造完满性音乐教学思想”实现的目标，又是其测评指标。同时，也构成“音乐教育研究生”教学的具体追求目标与研究的重要主题。

教学成果的完满展示，意指教学获得了学生变化成长的理想状态。学生的变化成长应该是全方位的，包括个人潜能的挖掘开发和新的素养形成。音乐教学成果的完满展示，是以学生的动态发展作为测评标准的，是以学生的音乐知识技能、情感态度、人格品格的全面可持续成长作为测评指标的。音乐教学成果的完满，是在于音乐教学结果向社会价值转换，音乐教学成为被社会认可的有机组成部分。总之，本文所论音乐教学成果的完满展示，主要和特别强调的是期望学生基于音乐素质的多种素养和能力的形成。

促成实现教学成果的完满展示的方式也是多样的。其中，重要的是研究如何使学生在音乐教学过程中具备一定的音乐素质和综合性人生素养及能力。如催生包括学生优秀的艺术作品呈现，学生鲜活的知识技能示范，学生高规格的交流展示，学生恰如其分的言谈举止，学生温馨融洽的人际交往氛围等。教学成果的完美展示是教学的有机组成部分。我在博士研读期间，导师每年年底都要组织门下所有艺术学科研究生，召开一次名为“泽园行”的专题学术报告会。会议从筹备、邀请、日程安排、主持、点评、颁奖、论文集结成册与印刷，全部由在读研究生们各负其责地独立完成。在这样的活动中，负责组织会议的研究生，由此得到了专业能力、人际交往、组织管理等各个方面的训练；参与报告演讲的研究生们，在学术报告的准备和正式亮相中，让自己的学术行为提高了一个台阶，包括：自己学术观点提纯和界定、论文书写与语言表达、学术演讲与传播、学术评价与学术共同体形成等等方面。“泽园行”通过仪式性的学术活动，将每个人的成长印记刻录在生命经历中，将每个人学习、思考、行为方式内化为自身稳定的品质。其实，教学成果展示，也是学校教育教学成果向社会转换运用的过渡环节和试验基地，是为学生向社会成长延伸而思考的发展空间。

（五）研究推进音乐文化的建构

虽然，“教学”是音乐教育专业的核心关键词。但是，音乐教学形成的完满成果——音乐人才——面对的任务目标却是“音乐”。所以，在“创造完满性音乐教学思想”这个学理体系中，不能忽视“实现教学”之后的“音乐生成”之最终目的的达成。如是，关注和加强研究推进音乐文化的建构，成为了“音乐教育研究生”的教学目标与研究课题。

音乐文化的建构，意指形成新的音乐文化知识体系。通过音乐教学形成超越于教学本身而指向形成新的音乐文化知识体系，是音乐学科得以承传的保障。基于音乐文化建构的教学，使平面的音乐课程与教学变得立体化，使音乐价值观念渗入学生身心，并成为他们生活学习的有机组成而滋养他们一生的成长。所以，研究确立“音乐文化建构”观念与方法，可帮助老师们找到解决现实问题、构建未来空间的钥匙。

如何通过基于音乐教学建构个体或学科的新音乐文化知识体系，是一个重大的研究课题。其中，建构音乐文化模式是一个可行选项。因此，在音乐教学全过程注重音乐文化建构，可以从——注重通过明确音乐价值观念、自觉的音乐行为规范、清晰的组织管理制度、有力的音乐创造等内容与环节来实现。以聆听文化为例。聆听文化是建构聆听的意识、聆听的习惯，养成对声音、对音乐、对人的尊重意识的生活模式。聆听文化的建构，首先，应让学生明确聆听的重要：音乐给人带来听觉愉悦，聆听是通向音乐的唯一通道，还是反映个人聪明的重要标志；其次，让学生明确聆听的行为规范：聆听意识、专注聆听、聆听反应等；最后，让学生明确行为的好后果：物质奖励、荣誉称号等。通过这一系列环节的教学帮助学生一方面形成专注聆听的意识和能力，教会学生对所有声音的关注；另一方面形成对所有创造声音的人的尊重，尊重发声者、言说者的人格品质，培养社会人际交往的文明素养。总之，通过注重诸多音乐文化建构的教学，让学生耳濡目染地融入音乐文化之中，并促进学生自主建构和创造新的音乐文化。

综上所述，追求和加强对“音乐教育研究生教学的完满性”的教学与专题研究，是深入、充实、论析“创造完满性音乐教学思想”体系与价值的必须。同时，也是提升中国“音乐教育研究生”教学质量与专业开发研究的方法。

参考文献：

[1] 全国教育科学规划领导小组办公室.“普通高校音乐教育专业师资培养模式与研究生教育改革”成果报告[J].大学，2014（04）：83.

[2] 梁玖.何路无痛[M].重庆：重庆大学出版社，2016：174.

[3] 国际21世纪教育委员会向联合国教科文組织提交的报告.学习——内在的财富[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199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