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惧
摘 要:马克思和恩格斯对古老中国的关注,主要体现在19世纪50年代的评论文章中。他们从政治、经济、文化等多个角度分析了传统中国社会结构的特征与演进趋势,猛烈地批判了资本主义国家对中国的侵略行为,热情歌颂了中国人民的反抗斗争。鸦片战争和太平天国运动是他们关注的两个重点事件,通过对比在这两个问题上的论述,可以深刻理解马恩分析中国问题的思路。马恩关于中国的论述中的许多观点包含着重大的历史和现实意义。
关键词:马克思;恩格斯;传统中国;鸦片战争;太平天国
中图分类号:A81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 — 2234(2017)04 — 0011 — 05
马克思主义作为中国的指导思想,在这个拥有几千年文明的古老国度获得的崇高地位和产生的发展变化,恐怕是它的创立者——马克思与恩格斯难以预料的。在一些人看来,中国革命和建设选择的道路似乎不应该受两个远在千里之外的德国人指挥。笔者认为,这样的看法是荒谬的。一方面因为马克思主义揭示了人类历史发展的普遍规律,是追求解放全人类的科学理论;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在160多年前,这两位伟大的思想家曾经十分热情地关心这个古老文明国度的状况、前途和命运问题,并利用有限的材料进行了分析和研究。这些付出的汗水和思维的火花,被他们以细腻的笔触记载在19世纪50年代的一系列文章中,为后人留下了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也成为学术研究中难得的思想宝库。
然而通过查阅资料有些遗憾地发现,近年来学术界对这一系列评论文章的关注度呈现下降的趋势,新的高质量的研究成果寥寥。①回顾前些年的研究成果②,也不难发现一些不尽如人意之处:这些研究大多以某种理论将马恩的原文串联起来,对马恩文本的直接引用和浅层解释较多,对其背景和深层解读有限;对马恩写作之时能接触到的材料运用较多,对当时他们未能接触到的中国方面的史料对比运用较少。因而笔者不揣浅薄,计划从四个方面针对这一问题进行阐述:首先,交代马恩写作这些评论的背景与初衷;其次,试论马恩在文章中对传统中国社会结构的研究与分析;再次,分别以鸦片战争和太平天国为例,比较马恩面对在不同的具体问题上的不同态度;最后,简要指出这些文章的历史意义与现实思考。
一、谋求生计的机缘——马恩有关中国问题评论的写作背景
1849年,马克思离开巴黎到达伦敦,开始了他研究生涯中著名的“伦敦时期”。然而,他和家人在伦敦生活的初期是极端穷困的。纵观马克思的一生,生活的条件和质量始终不高,但这一时期的困窘还是达到了相当严重的程度,1852年似乎是最为困难的。马克思这样描述这一时期艰难的生活:“一个星期以来,我已到达非常痛快的地步:因为外衣进了当铺,我不能再出门,因为不让赊账,我不能再吃肉”①。不难想象,如此看似诙谐的自嘲,其中包含着怎样的辛酸!
正因为生活上的窘迫,马克思应德纳之邀,成为《纽约每日论坛报》驻伦敦的国际通讯员,获得了相对比较稳定的收入。虽然1852年收入还不多,但1853年已经达到80英镑,1854年超过160英镑②,这是一笔可观的收入。由于工作性质和报纸发行的需要,报社要求马克思多写作一些时事政论性的文章,马克思自然将眼光投向了更廣的地理范围,遥远的东方也就成为了他的关注对象之一。另外值得注意的是,马克思在这一时期仍然时常陷入英文不好的苦恼,所以许多发表在《纽约每日论坛报》上面的文章是由恩格斯帮助翻译完成的,还有一些本身就是恩格斯个人的作品。从这些文章中,我们可以发现马克思和恩格斯两人对中国问题的思想。
除去许多著述和书信中谈及中国问题之外,马克思和恩格斯毕生共写过18篇关于中国问题的文章。其中除第一篇写于1853年、最后一篇写于1862年之外,其余16篇都写于1856年底至1860年初。③这一系列文章围绕第二次鸦片战争这一当时国际社会关注的焦点问题,分别从政治、经济、军事、历史等不同角度展开,以新闻通讯报道的形式向西方世界描绘出中国当时正在经历的一切。文章刊出后,收到了很好的效果。报纸的销量不断提升,马克思本人也成为了“报酬最优厚的撰稿人之一”④。1957年,这些文章被人民出版社结集出版为《马克思恩格斯论中国》,并补充了一些散见于其他著作中的有关中国问题的内容。2012年出版的《马克思恩格斯选集》则收录了其中的10篇文章。⑤
对于这些机缘巧合之下写成的时事评论文章,马克思本人的评价很低,特别是对于新闻工作占用研究时间的问题还发出过牢骚:“经常给报纸写乱七八糟的东西已经使我厌烦。这占去我许多时间,分散注意力,而到头来一事无成。不管你怎样力求不受限制,总还是被报纸及其读者捆住了手脚,特别是像我这样需要拿现金的人。纯粹的科学工作完全是另外一回事……”⑥。然而客观地看,这些文章尽管在部分问题上不够严谨,但也绝不单纯是为稻粱谋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虽然并不能称为严格的科学研究,但它们带给马克思的,除了现金之外,还有分析中国问题的难得契机。
二、放眼东方的基础——马恩对传统中国社会结构的分析
依据唯物史观,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对一个国家的问题进行考察时,总是高度关注其社会结构特别是经济结构,并将其作为分析问题的出发点和基础。
首先,马恩认为传统中国社会具有巨大的历史惯性和内在稳定性,由于西方列强的入侵,这一特性才被打破,中国是被迫卷入世界市场的。在《欧洲革命和中国革命》中,马克思运用生动的比喻这样说明这种强大的稳定性:“与外界完全隔绝曾是保存旧中国的首要条件,而当这种隔绝状态通过英国而为暴力所打破的时候,接踵而来的必然是解体的过程,正如小心保存在密封棺材里的木乃伊一接触新鲜空气便必然要解体一样。”⑦同样的认识在恩格斯的《波斯与中国》中也有体现:“中国的南方人在反对外国人的斗争中所表现的那种狂热本身,似乎表明他们已觉悟到旧中国遇到极大的危险;过不了多少年,我们就会亲眼看到世界上最古老的帝国的垂死挣扎,看到整个亚洲新纪元的曙光。”⑧
其次,马恩认为传统中国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结构是西方开展对华贸易的主要障碍,而这一障碍会对世界市场和国际政治形势产生深刻影响。这一时期马克思对经济学的研究进入了关键期,因此他十分重视中国社会经济结构的分析,尤其关注这种结构对中英贸易产生的影响。在《对华贸易》一文中,他反复强调这样的观点:“妨碍对华出口贸易迅速扩大的主要因素,是那个依靠小农业与家庭工业相结合而存在的中国社会经济结构”⑨。在接下来的论述中,马克思引述英国官员米切尔的报告,细致描绘出中国传统小农经济的生产图景:“福建的农民不单单是一个农民,他既是庄稼汉又是工业生产者。他生产布匹,除原料的成本外,简直不费分文。如前所说,他是在自己家里经自己的妻女和雇工的手而生产这种布匹的;既不要额外的劳力,又不费特别的时间。在他的庄稼正在生长时,在收获完毕以后,以及在无法进行户外劳动的雨天,他就让他家里的人们纺纱织布。总之,一年到头一有可利用的空余时间,这个家庭工业的典型代表就去干他的事,生产一些有用的东西”①。概言之,男耕女织的家庭生产方式和由此催生的勤勞节俭的品质,使得传统中国对外界商品的需求极低,远超外国商人的想象。在马克思看来,这一根本性问题并不能通过扩大通商口岸得到解决,英国政府最终只能“无奈”地选择继续扩大非法的鸦片贸易以平衡中英间的贸易逆差。
最后,马恩对中国社会的前景都抱有乐观的期望,并将中国革命视为世界革命的导火线。由于世界市场日益紧密的联系,中国的革命会使得西方各国丧失重要的国外市场,并严重阻碍茶丝等商品的进口。马克思相信这些影响会不断扩大:“中国革命将把火星抛到现今工业体系这个火药装得足而又足的地雷上,把酝酿已久的普遍危机引爆,这个普遍危机一扩展到国外,紧接而来的将是欧洲大陆的政治革命”。②恩格斯从军事角度,也强调了幅员辽阔的中国不在意一城一地的得失,列强兵力的不足使得中国不可能完全沦为西方列强的殖民地:“广州城可以被整个毁掉,沿海能攻占的一切据点都可以被攻占,可是英国人所能调集的全部兵力都不足以攻取并守住广东和广西两省。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还能再干些什么呢?”③
远隔万里,竟可以对一个千年文明古国的社会结构变动作出如此鞭辟入里的分析。时至今日读到这些文字,我们仍不禁会为他们的才华而感叹。虽然马恩前期的许多论述,多少有些夸大中国革命地位和中英贸易的成分,但基本结论是正确的。在科学把握传统中国社会结构的基础上,马克思和恩格斯对当时中国发生的一些重大事件也进行了评述。笔者选取鸦片战争和太平天国这两个他们评述相对较多的典型事件进行对比分析,结合具体史实,得出的基本结论是:马恩对中英鸦片战争的评价,包含对侵略者的道义批判,但并未停留于这一层次。马恩对太平天国运动的认识,由最初的同情赞誉到后来的批判否定,经历了一个相对复杂的深化过程。
三、超越道义的批判——马恩对中英鸦片战争的评价
对于第二次鸦片战争这一重大的历史事件,马克思和恩格斯写作了大量的时评进行分析。过去学界主要认为,马恩对于两次鸦片战争的批判,主要是基于其侵略行为的不道德性。笔者认为,他们对于鸦片战争的评价,不仅仅包含道义上的批判,还包含着他们对于国际政治竞争原则的深刻理解。
一方面,马恩对于以英国为首的西方列强对中国的侵略行径,确实进行了强烈的道德谴责。对于中国军民进行的反抗,也表达了充分的理解与同情。由于中英之间的战端最初由鸦片贸易而起,马克思首先用具体详实的数据回顾了中英鸦片贸易发展史,接着以激愤的话语猛烈攻击了这一罪恶的贸易:“这种贸易,无论就可以说是构成其轴心的那些悲惨冲突而言,还是就其对东西方之间一切关系所发生的影响而言,在人类历史记录上都是绝无仅有的”。④他还引用英国人蒙哥马利·马丁的话说,比起鸦片贸易来,奴隶贸易“要算是仁慈的”⑤。鸦片贸易使得中国的白银大量外流,不仅摧残了中国人的肉体,也使得中国人的品格日益败坏。其严重危害用林则徐的一句名言就可以概括:“(鸦片)迨流毒于天下,则为害甚巨,法当从严。若犹泄泄视之,是使数十年后,中原几无可以御敌之兵,且无可以充饷之银”⑥。从后来的历史看,林则徐可谓一语成谶。
恩格斯也充分肯定第二次鸦片战争中中国人反抗侵略的正义性,并对这场人民战争作出了较高的道德评价:“简言之,我们不要像道貌岸然的英国报刊那样从道德方面指责中国人的可怕暴行,最好承认这是‘保卫社稷和家园的战争,这是一场维护中华民族生存的人民战争。虽然你可以说,这场战争充满这个民族的目空一切的偏见、愚蠢的行动、饱学的愚昧和迂腐的野蛮,但它终究是人民战争”。⑦
另一方面,马恩对于英国当局发动两次鸦片战争,包含着更深一层的质疑,即战争会引发国际政治格局的强烈变动。从他们的文章来看,俄国在远东地区的发展壮大始终是他们关心的一个问题。由于英俄之间多次爆发过冲突,因而在英国当局制定一项外交政策时,理应考虑其对与俄国竞争局面带来的影响。在马恩看来,两次鸦片战争,特别是第二次鸦片战争明显使得俄国坐收渔翁之利,而英国则在竞争中完全处于下风。恩格斯强调,“就英国商业来说,合约所带来的只是一项新的进口税和一系列条款,这些条款或者没有任何实际意义,或者是中国人无法履行的,因而随时可能成为挑起新战争的借口……至于俄国,情况则完全不同。不但英、法所得的一切明显利益,不管是什么,俄国都有份,而且俄国还得到了黑龙江边的整个地区,这个地区是它早已悄悄占领的”①。马克思也注意到了俄国被允许在北京常驻使馆的影响:“如果有谁会在北京拥有政治影响,那一定是俄国”②。从史实来看,这一时期俄国通过《瑷珲条约》等不平等条约割占了中国100多万平方公里的领土,而英国收到美法等国掣肘,只能要求有限的商业利益,相比之下“收获”确实要小得多。
如果仅从道义上看,进行商品输出的英国的罪恶性肯定要小于进行领土掠夺的俄国,但从国际政治角度分析,马恩显然认为,俄国的策略更加高明。在这一西方列强主导的视角下,中国作为被侵略的受害者地位被淡化了。
可见,马恩通过对鸦片战争的记述与评价,一方面表达了对于侵略的憎恨和对反侵略斗争的支持,提出了先进国家未必“文明”,落后国家未必“野蛮”的矛盾。另一方面也揭示出当时条件下各国之间复杂的利益纠葛,展现出国际竞争的激烈和残酷。
四、符合实际的转变——马恩对太平天国运动的认识
太平天国运动是中国近代史上的一件大事,也是当时西方关注热议的一大新闻。马恩针对这一事件,写作了大量的时评。在这一问题上,马恩的认识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由开始的深切同情转为了后来的否定与批判。这一转向背后的原因非常值得研究。
1853年5月,太平军刚刚攻下南京不久,马克思在《中国革命和欧洲革命》中热情地将它称为“中国革命”,并提出“欧洲人民的下一次起义,他们下一阶段争取共和自由、争取廉洁政府的斗争,在更大的程度上恐怕要决定于天朝帝国目前所发生的事件”③。
然而到了1863年,基本可以说为太平天国运动“盖棺定论”的《中国纪事》中,马克思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折。他将太平运动的实质归结为“完全空洞的”,认为太平天国的所作所为完全是混乱而无建设性的,是“停滞的社会生活之产物”。④前后对比之下,其态度显然发生了根本性反转。
马恩对太平天国的认识转变看似前后矛盾,实则不难理解。主要是两个因素导致的,一是太平天国运动自身的变化迅速而剧烈,二是马恩初期对太平天国运动的期待过高。
一方面,太平天国运动的性质复杂,前后期变化差异比较明显。在起义初期,洪秀全领导的太平军之所以无往不胜,主要原因是大量的中国人长期收到压迫与剥削,阶级矛盾已经积累到临界点。借助“拜上帝教”的理论和“拜上帝会”的组织形式,革命队伍发展壮大的速度和革命的坚定性甚至超出了领导者自己的想象。“从武昌到金陵,历经4个省,先后攻克10多个州县,行程一千余里,历时近一个月,这样迅速的胜利,是清、太两军都没有预料到的。”⑤然而到了后期,农民阶级的局限性逐渐暴露,醉心于江南纸醉金迷的奢华生活,革命意志消沉。同时爆发天京事变这样大规模的高层权力斗争,政权的力量被严重地削弱,也丧失了广大人民的支持。下面这首民谣很好地反映了人民对太平天国运动的失望之情:“天父杀天兄,江山打不通。长毛非正主,依旧让咸丰”。
另一方面,马恩掌握中国方面信息的速度和准确性有限,一开始对太平天国运动的期待过高。今天我们仔细研究太平天国运动的历史,不难发现其夺取全国政权的可能性其实相当有限,在同清政府的对抗中虽占得一时的优势,但整体实力还有相当的差距。但马恩从革命理论角度出发,加之对中国情况仍不甚熟悉,初期對这一起义的前景判断过于乐观,认为他们不仅很有希望夺取中国的政权,更有很大可能引发欧洲乃至世界的革命。这多少还是有一些主观情感因素的影响。恩格斯在1857年5月对军事形势的判断就是这种影响的典例,他认为当时中国处于相对稳定的南北对峙状态:“国内战争已经把帝国的南方与北方分开,看来起义者之王在南京不会受到帝国军队的危害,正如天朝皇帝在北京不会受到起义者的危害一样”①。而事实上这一时期,清军和太平军的殊死斗争仍在继续,1956年太平军刚刚经过血战攻破清军的“江南大营”,解天京三年之围。恩格斯的判断多少同史实有些不符。
当然关于太平天国运动,很多问题时至今日都未能水落石出。我们也不能苛求远在大洋彼岸的马恩能够掌握全面系统的情况,对这一运动进行特别精准的判断和分析。事实上,他们已经竭尽全力地搜集相关材料,尽可能地发掘真相,使得自己的认识同实际情况的变化相符合。
五、结语
回顾马克思与恩格斯关于中国问题的论述,除了过去研究大多发现的革命性的启示与道义力量的汲取外,在评价其历史意义时,笔者认为还应当有两点值得注意:
第一,材料的有限性。不可否认,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马恩能够接触和使用到的有关中国问题的材料是相当有限的,很多材料的真实性和可信度也不高。许多例子表明,遥远的距离、陌生的语言和文化,都对他们理解分析中国问题产生了巨大的障碍。因此,他们在有限的材料基础上作出的一些论断,比如中国革命会诱发欧洲革命,对太平天国政权的前景估计过于乐观等等,被后来的历史证明是失之偏颇的。所以,马恩关于中国问题的论述因为材料的有限性,其结论未必完全正确。在认真研究后承认这一点,不仅无损于马克思主义的权威性,恰恰是坚持唯物史观和唯物辩证法的具体体现。
第二,方法论的科学性。如果仅仅看到马恩运用材料的局限性,很容易得出其对中国问题的论述不具有科学性的结论,这显然是片面的。相比之下,更应该关注到的一点是,马恩研究中国问题时方法论层面上的科学性。事实上,马恩的论述中还是有很多观点对于当时和后来发生的一系列历史事件,具有很强的解释力,也被后来的历史不断证实。比如:恩格斯在《波斯与中国》中,提出中国军民一致抵御外侮将使侵略者疲于应付;马克思在《鸦片贸易史》中,准确揭露英国自由贸易的“垄断”实质。之所以在材料极端缺乏的情况下,马恩还是作出了这些科学判断,主要还是因为马克思主义的基本观点和方法。在唯物史观和辩证唯物主义的指导下,他们对传统中国社会结构的基本判断是正确的,因而对具体问题的分析不会偏差太大。这也正是掌握科学的方法论的重要意义。
同时,在当下仔细研读马恩关于传统中国的论述和分析,并对其思想进行再审视,还有十分重大的现实意义。当前有一些人认为马克思主义诞生于19世纪的德国,用来指导21世纪中国的问题是完全过时和脱节的。但笔者认为,作为党和国家的指导思想,马克思主义绝不应当被如此肤浅地理解。无论是国际竞争中谋求生存发展的原则,还是世界市场运行规律的运用,马恩的许多观点时至今日仍然具有很强的解释力和价值。在进一步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大背景下,我们必须清醒地认识到,马恩虽然没有亲自讲过“中国话”,但这绝不应该是今天淡化他们思想的理由。恰恰相反,他们许多关于中国问题的论述非常值得我们深入挖掘,进而应该成为进一步实现马克思主义“化中国”的有力武器。
〔参 考 文 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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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谭文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