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约奥运会中国体操队失利分析及备战东京奥运会对策

2017-04-26 11:00
体育科学 2017年4期
关键词:体操队全能世锦赛

何 俊

HE Jun

里约奥运会中国体操队失利
分析及备战东京奥运会对策

何 俊

HE Jun

运用文献调研 、录像观察和专家访谈等方法探讨中国体操队里约奥运会失利原因及备战东京奥运会的发展对策。研究认为,中国体操队失利原因主要有4个方面:1)对动作难度和完成质量没有做到统筹兼顾;2)北京和伦敦奥运周期缺乏对全能运动员的培养;3)对规则理解不足,造成动作编排难以符合世界体操发展趋势;4)弱项增多,使团体、全能和单项夺金处于被动局面。面对2020年东京奥运会,中国体操队应奋起直追,积极推进“快乐体操”计划,形成递进式的后备人才梯队;深入研究规则精神,把握好动作难度和完成质量的辩证关系;全力提高弱项水平,努力打造顶尖级的全能型运动员;不断提高科学训练水平,尽力延长运动员最佳竞技状态年限;积极推进国际交流,深入实施“请进来,走出去”战略。

里约奥运会;中国体操队;失利原因;东京奥运会;对策研究

自1984年洛杉矶奥运会以来,中国体操队在历届奥运会上均有金牌入账,特别是在北京奥运会上获9枚金牌,但里约奥运会中国体操队的成绩下滑,在失去男子团体金牌的同时,所有单项决赛中均没有获得奖牌。中国体操30多年来首次失金,这是中国在2008年奥运会后出现的重大下滑[44]。对比北京奥运会9金和伦敦奥运会4金,中国体操队在里约奥运上的低迷表现确实让人扼腕叹息。然而,中国体操队在里约奥运周期中3届世界体操锦标赛(以下简称“世锦赛”)上共获得7枚金牌,其中,在第45届世锦赛上逆转日本队获得男团冠军,成为世界体操历史上首支荣膺世锦赛男团六连冠的队伍[6]。这样一支队伍却为何在2016年里约奥运会上仅获2枚团体铜牌?使人不禁发问中国体操到底怎么了[27]?我们又如何看待中国体操队的“里约之殇”[25]?

运动训练理论指出,竞技项目比赛成绩是由本队运动员在比赛中的表现、对方运动员在比赛中的表现以及竞赛结果的评定行为3方面因素所决定[20]。从竞赛结果的评定行为来看,体操属于打分类项目,所以,人们倾向于将裁判因素作为中国体操队失利的一个重要原因[1]。可是,国际体操联合会为尽量规避完成分(E分)的错误评分引入参考裁判分,且每种比赛的裁判员都会经抽签重新分配,因此,如果同一套动作在多场比赛里都没有得高分,那么问题就不能简单地归结于裁判[14]。因此,深刻总结中国体操队里约奥运会失利的焦点就应集中于本队及对方运动员这两个因素,特别是从自身找原因才是最根本和最重要的。本文的研究目的是深入分析相对于其他国家(特别是主要竞争对手)而言,中国体操队在里约奥运会备战参赛中存在的主要问题,以利于找出差距、总结经验,并在此基础上提出相应对策,以期为中国体操队更好地备战2020年东京奥运会提供理论参考。

1 研究对象与方法

1.1研究对象

本研究以参加2016年里约奥运会的中国体操队为研究对象。

1.2研究方法

1.2.1文献资料调研

通过中国知网(CNKI)、里约奥运会官网、国际体操联合会官网、美国体操协会官网、中国体操网等网站收集相关的具有权威性的文献资料和统计数据。

1.2.2录像观察

通过观看第44~46届世界体操锦标赛及第31届奥运会男女团体决赛、全能决赛与单项决赛的电视直播和录像,对世锦赛和奥运会运动员成套动作进行观察、记录和分析。

1.2.3专家访谈

在根据研究目的及查阅有关文献基础上设计访谈提纲,对国家体育总局体操运动管理中心和国家体操队与训练有关的官员、一线国家级体操教练员,国内资深体操教学和训练理论教授以及国际级体操裁判员共9名专家进行访谈,访谈主要关注中国体操队在里约奥运会上失利的原因及备战东京奥运会的相应对策。

1.2.4数理统计

运用社会统计软件SPSS 22.0对第29~31届奥运会体操成绩册[41-43]以及第44~46届世界体操锦标赛成绩册[38-40]中的相关数据进行统计分析。需要说明的是,考虑到世界性大赛人们追求的首先是名次,即根据参赛运动员表现出的竞技水平评判出的相对高低[20]。故本研究采用斯皮尔曼等级相关系数对参加决赛的运动员难度分(以下简称“D分”)、相对排名和完成分(以下简称“E分”)、相对排名分别与最后名次(即最后得分相对排名)的相关关系进行测量,从而说明难度价值和完成质量分别与最后名次之间的关联程度。此外,由于第29届和第30届奥运会团体决赛和全能决赛的D分与完E分无法获得。因此,本研究以第29~31届奥运会体操男、女10个单项决赛前8名运动员比赛成绩作为该相关分析的样本数据。

2 里约奥运会中国体操队参赛简况

里约奥运会共有来自60个国家和地区的196名运动员(男、女各98名),他们都是经过第46届世界体操锦标赛及第2次奥运会资格测试赛获得参赛资格。经过11天的角逐,共有12个国家和地区获得奖牌,9个国家和地区获得金牌(表1),分别占参赛国家和地区的20%和15%。中国男子体操队在团体决赛中由于出现3次重大失误,只获得了团体第3名,没能再次蝉联男团冠军。在个人全能决赛中,林超攀和邓书弟分别获得个人全能第5名和第6名,虽然没有获得奖牌,但2名运动员成功完成了6项动作,相对于伦敦奥运会而言,在男子全能项目上有了较大改观。单项决赛中,张成龙由于在资格赛上失误没能进入单杠决赛,因而中国男队只有2个项目获得决赛资格,但非常可惜的是,刘洋和尤浩分别在吊环和双杠决赛中发挥不佳,特别是尤浩在做双杠下法动作时坐地,失去了争夺前3名的机会。

表1 2016年里约奥运会体操项目奖牌分布 (枚)Table 1 Medal Standings of Gymnastics at the Rio 2016 Olympic Games

中国女子体操运动员范忆琳(2015年世锦赛高低杠冠军)在高低杠资格赛中由于动作连接失误导致D分只有6.9分(原为7.1分),再加上E分不高,没有进入高低杠单项决赛,从而失去了1个重要的夺金点。在团体决赛中,由于中国女队出现3次重大失误,以0.685的分差输给俄罗斯队获得第3名。在随后的全能决赛和单项决赛中,虽然没有获得奖牌,但中国女子运动员发挥了其应有水平,特别是全能新秀王妍在4场比赛中零失误,这也说明,中国女子体操队在年轻运动员的培养上有着令人可喜的表现。

3 里约奥运会中国体操队失利原因分析

3.1专注提高难度的同时忽略了对动作质量的精雕细刻

国际体操联合会在2006版规则中首次采取了突破10分制、加分不封顶的评分方式,这种评分方式增加了难度分在最后得分中的权重。该规则出台后,中国体操队敏锐地看到了提高难度的新方向,在2~3年时间大力发展和创新高难动作及其连接,北京奥运会上我国男、女参加的

9个单项决赛8名运动员难度分都排在第1位,这是我国在北京奥运会上获得9枚金牌的重要原因之一[32]。伦敦奥运会时,我国在动作难度上依旧处于领先地位,男队在团体决赛中D分赢第2名日本队3.2分[33]。在单项决赛中,除邹凯的D分在参加单项决赛的8名运动员中排在第2位之外,

其余获得单项金牌的运动员,如,冯喆的双杠、邓琳琳的平衡木的D分都是最高分。可见,“难度是取胜的基础”[33]成为北京奥运会和伦敦奥运会备战参赛时一条重要的经验。

难度分的提高是一把“双刃剑”,在难度分提高相应增加了获胜概率的同时也会降低动作完成的质量和稳定性并增加受伤的风险。此外,里约奥运周期体操规则对动作质量方面的扣分更为严格[28],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成套动作难度分提高的边际成本递增,特别是难度增加接近极限时,进一步增加难度反而会得不偿失。其实这一问题早在2011年东京世锦赛上就已经暴露出来,中国男队在D分最高的情况下E分分别输给第2名日本和第3名美国0.7分和1.049分[33]。伦敦奥运会上,虽然我国男子团体获得第1名,E分只领先第2名日本队0.845分,但这是日本队在2个项目上3人次重大失误(至少扣3分)的情况下得到的。在里约奥运周期,由于“难度是取胜的基础”指导思想使得我国男、女体操队D分仍处于领先水平,其中,男队一度领先于世界,女队可比肩美国,特别是在第46届世锦赛,中国男队D分领先日本4.3分,女队仅比美国少0.2分。可是,在难度大幅度提高的同时,对于质量的精雕细刻往往会被忽略,成套动作的失败率也逐渐增大。本研究对里约奥运周期4次世界大赛中的团体决赛、全能决赛和单项决赛重大失误率进行统计发现(表2),中国男队和女队在4次世界大赛团体、全能和单项决赛中的重大失误率都分别显著高于日本男队和美国女队,中国男队平均重大失误率为11.6%,而日本男队只有4%,中国女队平均重大失误率为19%,而美国女队仅为2.1%。

表2 里约奥运周期中国和主要竞争国家4次世界体操大赛决赛重大失误人次对比Table 2 Major Faults in Artistic Gymnastics Finals between China and Major Competing Countries during 4 World Competitions in Rio Olympic Cycle

失误率的增高和动作质量的忽略带来的不仅是难度连接可能不被承认,还有E分遭到打压的可能。以第45届、第46届世锦赛和里约奥运会团体决赛为例(表3、表4),在里约奥运会团体前8名国家中,中国男团E分总分由第45届世锦赛第3位跌至第46届世锦赛第7位,在里约奥运会虽有所回升但还是排在第6位,与日本男队E分的差距在第45届世锦赛上为3.1分,在第46届世锦赛上达到5.059分,在里约奥运会上这一差距虽有所缩小,但依然达2.872分,这3次比赛与日本男队E分平均差距为3.677分,远大于伦敦奥运周期与日本男队E分的差距。中国女队团体E分总分在第45届世锦赛排在第6位,在第46届世锦赛上有所回升排在第3位,但到了里约奥运会上又跌到了第7位,不如日本女队。可见,对于发展动作难度和提高完成质量方面没有做到统筹兼顾,正如国家体育总局体操运动管理中心罗超毅主任所说,中国年轻运动员一直在赶路,赶路过程中很难做到精雕细刻,拼命加难度,那么动作质量有时候就顾不上了[13]。因此,尽管中国体操队在D分上占有很大优势(女队稍低于美国),但由于较低的E分严重阻碍了D分优势的发挥,在最后得分上反而形成不了有效的竞争力。

表3 第45、46届世界体操锦标赛及第31届奥运会体操男团前8名国家D分和E分成绩Table 3 D and E Score of Top 8 Teams of Men’s Artistic Gymnastics at the 31st Olympic Games,45th and 46th World Championships

表4 第45、46届世界体操锦标赛及第31届奥运会体操女团前8名国家D分和E分成绩Table 4 D and E Score of Top 8 Teams of Women’s Artistic Gymnastics at the 31st Olympic Games,45th and 46th World Championships

3.2北京和伦敦奥运周期缺乏对年轻全能运动员的培养

里约奥运会体操团体赛制为5-3-3,相对于6-3-3而言,由于少了1人参赛,需要队中有更多的全能型运动员。可是,2008年北京奥运会后中国体操队没有再出现像李小双、杨威那样的顶尖级全能运动员,在2011年东京世锦赛和2012年伦敦奥运会上我国虽然获得了男子团体冠军,但两次都是涉险过关、如履薄冰[22],特别是在伦敦奥运会上,中国男队甚至没有人进入全能决赛。在里约奥运周期,虽然邓书弟和林超攀通过各大赛事的历练,全能总分能够达到90分,初步具备竞争全能奖牌的实力,但离顶尖级全能运动员还有一段不小的差距。女队方面由于受制于跳马和自由体操这两个传统弱项的影响,培养出优秀全能运动员更显困难,里约奥运会上,商春松和王妍在个人全能比赛中虽然发挥出色,但均没有获得奖牌。由于中国体操男、女队都缺乏优秀全能运动员,从而在团体决赛排兵布阵方面显得捉襟见肘。

中国体操队黄玉斌总教练曾指出,中国队面临缺乏全能型运动员的困难局面很大一部分原因来自于前两个奥运周期在后备队伍的培养方向上出现了问题,由于更加重视单项运动员,导致全能运动员生存空间狭小,这影响了一代甚至两代体操运动员,一些运动员甚至在少年时代就完全放弃了一些项目,成为纯单项运动员[17]。这使中国男子体操队在伦敦奥运周期出现了全能型运动员的断层,因此,伦敦奥运周期末,中国体操队开始重视培养全能型运动员[29]。但由于培养全能型运动员相对于单项运动员而言需要付出更多精力,全能型运动员成长周期也更长,而中国体操队备战里约奥运会的男、女队伍都是从2012年才开始组建[12]。虽然,邓书弟、林超攀、商春松、王妍等在近几年初露峥嵘,但要快速达到世界顶尖级全能运动员的水平依然任重道远。

3.3对规则理解不足致使动作编排没有较好迎合世界发展趋势

每届奥运周期国际体操联合会都会对国际体操评分规则进行修改,而各国对于新规则的正确理解和合理运用必然反映在成套动作编排价值取向上。里约奥运会上,中国体操运动员在每场比赛即使在成套动作成功完成的情况下依然得分较低,这与赛前预期有很大偏差。但正如体操中心罗超毅主任所说,假如同一套动作在这么多场比赛里都没有办法得高分,那么问题应该不能简单地归结于裁判身上,应该还是从运动员自身找起,从编排找起[14]。可见,里约奥运周期我国体操运动员在动作选择与编排方面没有较好地吻合国际体操发展趋势,这是我国很多体操项目特别是优势项目得分较低的一个重要原因。

通过访谈表明,在男子双杠项目上,新规则对空翻动作再握前身体伸展程度的扣分尺度非常严格,如缺乏伸展每次将会被扣0.1~0.3分[3],这对我国双杠的招牌动作——挂臂前摆上屈体(或团身)后空翻两周成俯挂影响较大。虽然,该动作是我国运动员满足第Ⅱ动作组别(从挂臂支撑开始的摆动动作)主要使用的动作,但由于该动作空翻高度受限的原因致使再挂臂前缺乏必要的展体而成为新规则扣分的重点。因此,里约奥运周期世界各国运动员也逐渐减少了对该动作的使用,比如,日本运动员内村航平在第44届和第45届世锦赛上也使用这个动作,但第46届世锦赛及里约奥运会上就不再使用这个动作,改为挂臂前摆上团身后空翻转体180°成俯挂(原田),从而规避了原动作因缺乏充分展体而可能造成的扣分。此外,通过对里约奥运会双杠决赛前8名运动员成套动作分析发现,除我国2名运动员之外,其他6名国外运动员在第Ⅱ动作组别上也都没有采用挂臂前摆上屈体(或团身)后空翻两周成俯挂动作,而以挂臂后摆上屈体前空翻成支撑、挂臂前摆上团身后空翻转体180°成俯挂(原田)和挂臂前摆上转体360°成倒立(理查兹)为主要选择动作,这几个动作更有利于再握杠前在杠水平面上完成展体动作,从而减少不必要的扣分点。

在女子方面,平衡木新规则要求节奏和速度必须有变化,动作间不能有不必要的停顿或过长的准备动作[4],因此,运动员都在编排中增加手臂、腿部和身体摆动来确保始终在木上处于运动状态。但里约奥运会中国女子运动员多人在平衡木成套中多次出现暂停[26],即便一套动作没有因晃动或掉下扣分,E分也会因停顿而降低。此外,在我国最具传统优势的高低杠项目上,新规则所倡导的是以连续飞行换杠为特征的动作编排潮流,换杠动作的难度和数量成为衡量高低杠技术水平的一个重要标志[9]。虽然,我国女队已经注意到这个问题,开始向“长飞行”和“多飞行”方向发展,但转变的力度还不够大,对高难度转体类动作(如林莉转体和凌洁转体)的依赖性还比较大。由于新规则对转体类动作的扣分更加严格,主要体现在摆动转体动作结束瞬间身体与垂直面的角度必须在10°以内[4],这个要求非常高,因为10°之内几乎等于倒立,从里约奥运会我国女子运动员在高低杠上所做的转体类动作来看,真正能够做到每个转体结束姿势都能控制在10°之内的运动员很少,因而,转体类动作做得越多,扣分点也就可能越多,这是我国高低杠项目较难得到高E分的一个重要原因。

3.4弱项增多使团体、全能和单项夺金处于被动局面

中国男子体操队在第29~31届奥运会中除团体和全能之外获单项决赛资格的项目数呈下降趋势(图1),在北京奥运会上获得了除跳马之外的5个单项决赛资格,在伦敦奥运会上下降为4个,在里约奥运会上仅获得吊环和双杠2个项目的决赛资格,这说明我国的强项在减少,弱项在增多。鞍马曾一度是我国的强项,自肖钦、滕海滨和张宏涛相继退役之后,鞍马优势迅速下滑,在第45届和第46届世锦赛上我国男队都没有人能进入鞍马单项决赛。自由体操项目自邹凯退役后,只有邓书弟1人在第46届世锦赛上进入该项目单项决赛,且仅获得第4名,单杠项目虽然林超攀和张成龙分别在第44届和第45届世锦赛上进入决赛,但都无缘奖牌,而跳马项目在北京奥运会上曾因保证团体的指导思想而战略性放弃决赛[18]。但在伦敦奥运会和里约奥运会上逐渐成为非优势项目,特别是里约奥运会中由于没人能有高难度、高质量的第2跳,再次没能进入决赛,中国男队在里约奥运会跳马项目上出现了整体没落。

图1 第29~31届奥运会中国体操队获单项决赛资格曲线图Figure1. Chinese Gymnastics Team’s Qualif cations to Apparatus Finals from 29th to 31th Olympic Games

中国女队在这方面要好于男队。里约奥运会上由于全能型运动员王妍的出色发挥,在跳马和自由体操项目上均获得决赛资格,因此,中国女队在里约奥运会获得决赛资格的项目要多于伦敦奥运会,这也反映了中国女队在弱项上相对于伦敦奥运会有了较大的进步。但不可否认的是,跳马和自由体操依然还是我国的弱项,在第44届和第45届世锦赛上均没有运动员进入这2个项目的单项决赛,只有第46届世锦赛上王妍和商春松分别获得跳马和自由体操决赛资格。在里约奥运会上,虽然王妍在自由体操和跳马决赛中较好地发挥了应有的水平,但不论从D分还是E分来看,与前3名运动员相比还存在一定的差距。

弱项增多不仅减少了单项争金点,还影响全能成绩,且对团体成绩造成非常不利的影响。从表5可见,里约奥运会中国男队在自由体操、跳马和单杠项目上分别落后于日本男队3.4分、1.199分和0.432分,这3项落后分合计5.031分,是我国男团与日本男团总分差2.972分的1.7倍。而我国强项吊环和双杠项目拉开日本的幅度却相对要小得多,两项仅领先日本男队1.734分,可见,由于弱项的增多导致我们在强项上领先的分数不足以弥补弱项上损失的分数。女子方面也存在类似的情况,从表6可见,我国女队总分落后于美国队8.894分,在弱项跳马和自由体操项目上分别落后2.534分和3.933分,这两个项目落后的分数占与美国女队团体总分差的73%。

表5 2016年里约奥运会体操项目男子团体前8名成绩Table 5 Scores of Top 8 Teams of Men’s Artistic Gymnastics at the Rio 2016 Olympic Games

表6 2016年里约奥运会体操项目女子团体前8名成绩Table 6 Scores of Top 8 Teams of Women’s Artistic Gymnastics at the Rio 2016 Olympic Games

4 中国体操队备战东京奥运会发展对策

4.1积极推进“快乐体操”计划,形成递进式后备人才梯队

中国体操队素来有“大小年”之说[19],主要是指参加奥运会的成绩呈现出一届好一届差的现象(图2),而里约奥运会成绩重大下滑可以看作是北京奥运会“东道主红利”[2]作用使得原本伦敦奥运会成绩重大下滑延迟到了里约奥运会。虽然,“大小年”之说并不具有相应的科学性,但这一现象体现了中国体操队在后备人才培养上似乎是以8年为周期,而不是4年。在举国体制和教练员执教水平没有较大变化的情况下,造成这一现象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中国体操后备人才供给面临“缺血”的困境,在后备力量衔接上出现断档,这也是中国体操真正隐忧所在。通过访谈显示,近年来我国体操因后备人才短缺所带来的被动局面越发明显。2014年国家体操女队梯队建设断档,适龄运动员严重不足,同年的仁川亚运会和南宁世锦赛无法派出两支不同的队伍参赛。男队在亚运会上虽然派出二队参加,但相比同样派出二队参赛的日本队而言,实力相差悬殊。据日本媒体报道,日本体操队二队的实力要强于中国队,这是导致中国男队失败的直接原因[16]。可见,中国体操人才资源匮乏已成为一个不可回避的现实困境。

图2 中国体操队历届奥运会获金牌和奖牌曲线图Figure2. Medals Obtained by Chinese Gymnastics Team during All Previous Olympic Games

据目前统计,中国注册的体操运动员只有3 000多人[8],而根据2012年美国体操协会官方公布的数字,在美国练习体操的人超过520万,注册俱乐部达4 000多家[5],美国体操之所以保持长盛不衰,正是建立在这一庞大的体操人口基础之上。面对我国体操后备人才的短缺,近几年体操管理中心大力推进“快乐体操”计划,并逐步建立起一个新型的体操发展“4级模式”,第1级是竞技体操国家队,第2级是现有的各省市体操队,第3级是现存的省市体操学校及未来逐渐发展起来的高水平体操俱乐部,第4级是校园体操和快乐体操俱乐部[31]。“快乐体操”的推广力图从体制机制上为中国体操建立一个完善的后备人才培养体系,以避免出现因人才不足造成新老交替衔接不畅等问题的出现。当然,“快乐体操”的推广所建立的人才梯队并不能在下2届奥运会上就产生立竿见影的效果,应当说,按照传统体校和省市体工队模式输送的运动员依然是当前中国体操队后备队伍的主要来源。因此,必须做好在积极推广“快乐体操”计划的同时,科学谋划2020年和2024年奥运会的后备人才队伍,使现有后备人才输送模式和实施“快乐体操”计划形成的后备人才梯队有效衔接,逐步建立完善的后备人才培养体系,形成递进式的体操后备人才梯队,促进中国体操项目的科学可持续发展。

4.2深入理解规则精神,把握好难度和质量的辩证关系

国际体操联合会已经发布了2017版评分规则,由于每一次规则的修改与变化都会对体操运动的格局带来影响[36],因此,备战东京奥运会中国体操队首要问题是将规则研究透[12],在动作选择和编排上迎合国际体操发展趋势,特别是对我国强项来说更为重要。在里约奥运会上,美国女队的动作编排就非常值得学习,例如,在自由体操音乐选择和舞蹈风格上就突出了巴西文化元素和桑巴舞动作[26],这使她们在获得较高得分方面赢得了更多的主动。日本男队在动作编排方面也迈出了很大一步,正如前任国际体操联合会主席布鲁诺·格兰蒂所说,日本已经告别了传统的训练方式,从东方编排模式转向了西方风格,更加和谐、更加富有想象力和创造力[37]。可见,世界体操强国正是看到了新规则在评分取向上发生了重要转变,通过改善动作编排和提高完成质量以符合世界体操发展的方向。

通过对2006年国际体操联合会首次突破10分制以来的3届奥运会单项决赛前8名运动员D分和E分相对排名分别与最后名次之间进行斯皮尔曼等级相关分析发现(表7),在这3届奥运会中D分排名、E分排名都与最后名次高度相关(P<0.01)。D分排名与最后名次之间相关系数从北京奥运会的0.570上升到伦敦奥运会的0.703,之后在里约奥运会下降到0.473,但E分排名与最后名次之间的相关系数在这3届奥运会中均较高,虽然在里约奥运会上稍有下降,但依然高达0.728。这说明,由于北京奥运会是实施“难度不封顶”的首届奥运会,世界各国还没有来得及发展难度,因而各国之间难度相差不是很大,D分在决定最后名次上所起的作用相对不如E分。到了伦敦奥运会,各国运动员动作难度逐渐发展,强手之间的对抗更多的显示在D分上,发展难度是伦敦奥运周期比赛获取胜利的关键[10]。因此,相对于北京奥运会而言,伦敦奥运会D分排名与决赛名次的关联程度有了很大提高,当然由于伦敦奥运周期评分规则对成套动作完成质量的扣分力度也在加大[11],E分排名与比赛名次间的相关系数高达0.835。自打破10分制的评分规则实施以来,难度的不断提高使人们忽略了对优雅性和艺术美的追求,因此,前任国际体操联合会主席布鲁诺·格兰蒂在2014年南宁世锦赛新闻发布会上指出,国际体操联合会已开始着手研究评分规则的调整,以谋求难度与艺术性的平衡[35]。这意味着动作质量和艺术表现在评分中的比重更大,而动作难度的重要性会相对降低。很明显,这一评分风向的转变在里约奥运会上得到了相应的实施,从表7可见,在里约奥运会上参加决赛的运动员D分排名与最后名次的相关系数降低到0.473,而E分排名与比赛名次相关系数依然高达0.728,突显了里约奥运会体操比赛动作质量的相对水平与比赛名次之间有更强的关联性。

表7 第29~31届奥运会体操单项决赛D分、E分排名分别与比赛名次相关系数Table 7 Spearman’s Rho between D Score Ranking,E Score Ranking and Competition Ranking Respectively in the Apparatus Finals from 29th to 31th Olympic Games

可以预计,国际体操联合会关于调整难度分和完成分评判细节以及增加艺术分比重的举措将会对东京奥运会体操比赛产生更为深远的影响,届时运动员一套动作完成质量和艺术表现的相对好坏与最后名次之间的关联程度可能会更大。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成套动作的难度价值不再重要,一方面,从里约奥运会来看,参加单项决赛前8名运动员D分相对排名与最后名次之间依然是高度相关(P<0.01);另一方面,从世界体操发展历史来看,成套动作的难度价值始终是评价运动员竞技水平的有力效标。因此,这就需要教练员在训练实践中学会用辩证的观点来看待发展动作难度与提高艺术完成质量之间的关系。虽然教练员普遍认为,成套动作难度与艺术完成质量之间具有一定的矛盾,具体表现是在提高动作难度的同时会不可避免地造成艺术完成质量的下降。但从对立统一的角度来看,动作难度和艺术完成是同一事物的两个方面,两者相互依存,相互渗透。比如,鞍马项目的布西纳里(反斯托克里或斯托克里A分腿起倒立转体360°并移位3/3落下接托马斯全旋)是难度动作(G组),但换个角度从鞍马艺术整体性上来欣赏,布西纳里又是最精彩的动作之一,因此,它又是艺术表现,这种特殊形式的艺术可以理解为艺术表现的特殊形式。同样在女子自由体操音乐主题下,流畅优美的舞蹈表演,从一般意义上理解是艺术表现,但从特殊意义上理解它又有技术难度,要靠扎实的舞蹈基本功来完成,熟练掌握这些舞蹈基本动作,展现出音乐和舞蹈的有机融合,其难度绝不在跟斗串之下。因此,需要辩证地看待这两者之间的关系,学会在对立面的统一中把握对立面,既要合理提高成套动作的难度价值,又要注重对体操美感的不懈追求。

4.3全力提高弱项水平,努力打造顶尖级全能型运动员

纵观历史,任何一支能称霸世界体操某个时期的强队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即不论运动员是否新旧更替,整个队伍总有一个核心、一个灵魂人物在引领整支队伍,而这个核心往往就是队伍中最具全能实力的运动员。比如,美国女队每届奥运会中都有一个领军人物,不论从北京奥运会的肖恩,到伦敦奥运会的道格拉斯,再到里约奥运会的拜尔斯,这些领军人物都是顶尖级的全能型运动员。又如,日本男队同样先后经历了富田洋之和内村航平两位不同的全能型领军人物。中国体操队在北京奥运周期的领军人物是杨威和程菲,特别是杨威,正因为他突出的全能成绩,才让中国男团在其他运动员的选拔和组成上能够从容应对。里约奥运会上,虽然邓书弟、林超攀、商春松、王妍都显示出了较好的全能水平,但距离顶尖级全能型运动员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因此,争夺团体冠军总显得实力不足。

2015年国际体操联合会发表公告称,2020年东京奥运会团体赛制将由5-3-3改变为4-3-3[15]。这意味着参加团体决赛的运动员比里约奥运会又要少1人,对于男子而言团体比赛18项次平均每人完成4.5项次(约等于5项次),对于女子而言团体比赛12项次平均每人完成3项次。因此,对于期望夺取东京奥运会体操团体冠军的国家而言,全能型运动员的重要性更为突显,团体决赛几乎成为了一个国家全能型运动员之间的“集体对抗”。但据有关调查显示,日本男队目前除内村航平、田中佑典、加藤凌平之外,全能成绩能够达到89~90分的运动员还有萱和磨、早坂尚人、野野村笙吾和神本雄也,而中国备战东京奥运会的后备队伍全能水平与日本相比还存在不小的差距[34]。因此,备战东京奥运会中国男队全力培养并打造顶尖级全能型运动员刻不容缓。可是,培养优秀全能运动员意味着不能有明显的弱项,这就要求中国体操队在新周期进一步提升强项实力的同时须全力扭转弱项落后的局面。对于男子来说,自由体操、跳马和单杠项目急需在实力上提升一个台阶,特别是自由体操项目,单这一项在里约奥运会上输给日本男队3.4分。对于女子来说,虽然王妍和商春松两名运动员使女子自由体操和跳马项目实力有所提升,但进步的幅度依然有限,没有达到2008年北京奥运会上程菲的相对实力,而要想在东京奥运会上从团体到全能跟美国女队一较高下,必须要在这两个弱项上实现跨越式的突破。

4.4积极推进国际交流,深入实施“请进来,走出去”战略

当今体育全球化的一个显著特点是各个国家之间的交流与合作更趋频繁,很多国家都会聘请国外优秀教练员来本国执教,而奥运会本身就是一个开放的舞台,外籍教练的流动与共享推动着更高水平的竞争。有调查显示,参加里约奥运会的中国体育代表团中,有来自11个国家的29名外籍教练,是伦敦奥运会的近3倍,他们为中国很多弱势项目、潜优势项目和基础大项实现历史性突破奠定了基石[30]。而对于体操项目而言,很多国家的强大同样也有源于国外优秀教练员的加盟,例如,美国女队就拥有来自中国、罗马尼亚和俄罗斯的优秀教练员,日本男队同样也有来自中国的教练员执教,这对于他们国家体操项目总体水平的快速提升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中国体操队可以汲取其他国家的成功经验,而且这在备战东京奥运会中也显得非常必要。一方面,如前所述,东京奥运会团体赛制为4-3-3,意味着每名参加团体比赛的运动员每场比赛几乎都要完成全部项目成套动作,这对运动员的体能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另一方面,中国女队在自由体操音乐选择和舞蹈编排方面要得到西方裁判员的认可,就必须融入更多的西方元素,将中国传统文化用西方表达方式来展示。因此,中国体操队可以在体能训练与运动康复、音乐选择与舞蹈编排等方面聘请世界上著名的教练员和专家前来执教,为我国运动员在体能储备、伤病康复和舞蹈表现方面增加厚度。此外,也要大胆的“走出去”。一方面,要加强教练员和裁判员队伍培养,选派优秀的教练员和裁判员去国外学习,借鉴美国、日本、俄罗斯等国家先进的训练理念和训练方法;另一方面,鼓励中国运动员多参加国内和国际大赛,增加比赛经验和心理抗压能力。有调查显示,美国每年的体操比赛有4 000多场,而我国现在全国及地方比赛一年才50多场[14],美国队在比赛中临场发挥水平较高,特别是美国女队在里约奥运周期4次世界大赛决赛中平均重大失误率仅为2.1%,这与其从小经历较多的大赛是分不开的。

4.5提高科学训练水平,尽力延长优秀运动员最佳竞技状态年限

从里约奥运会体操比赛14个项目前3名运动员的年龄[43]分布来看(图3、图4),男子获前3名运动员的年龄更多集中在22~28岁(共19人,占比70.4%),这说明,22~28岁更有可能成为男子体操运动员获得优异成绩的“黄金年龄”;对于女子而言,虽然获得前3名的运动员年龄较多集中在16~20岁(共12人,占比63.2%),但20~26岁同样也是获得优异成绩的年龄区域(共7人,占比36.8%),这说明,尽管女子运动员在青春期后达到运动表现顶峰的难度要大于男子[23],但从里约奥运会获得前3名的女子体操运动员年龄分布来看,女子运动员最佳竞技状态可以延续到20岁以上。因此,各个国家都会尽量延长优秀运动员的运动寿命,从而增大运动训练的“经济效益”。从里约奥运会男子团体前8名国家运动员构成来看,除中国之外,每个国家都至少有2名运动员参加过伦敦奥运会,特别是日本有4名运动员参加过伦敦奥运会;从女子团体前8名国家运动员构成来看,除中国和英国之外,其他国家都至少有1名运动员参加过伦敦奥运会(表8)。当然,任何国家在每届奥运周期都有运动员的新老更替,这是一个很正常的现象。但是,对于希望持续保持体操强国地位的国家来说,新老更替的幅度不能过大,一个队伍中需要有若干名“老将”的存在,这样可以尽量保持团队成员在年龄与技术水平上的合理衔接。

图3 里约奥运会体操项目男子前3名年龄分布柱状图Figure3. Age Distribution of Top 3 Men’s Gymnasts at the Rio Olympic Games

图4 里约奥运会体操项目女子前3名年龄分布柱状图Figure4. Age Distribution of Top 3 Women’s Gymnasts at the Rio Olympic Games

表8 里约奥运会体操男、女团体前8名队伍中参加过伦敦奥运会的人数Table 8 Gymnasts among Top 8 Men’s and Women’s Teams Who Participated in both London Olympic Games and Rio Olympic Games

中国体操队在里约奥运周期运动员之间新老交替的幅度比较大,男队和女队的平均年龄分别为23.8岁(SD=2.387)和17.6岁(SD=1.817),除张成龙之外,其余运动员都是首次参加奥运会,这说明,伦敦奥运周期的“老将”在里约奥运会上没有得到充分发挥。特别是女子方面,个别“老将”(包括有实力的年轻运动员)由于伤病而错过里约奥运会[7,24],这对中国女队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损失。可以说,我国体操高水平运动员的运动寿命相对于国外运动员来说不是很长,而伤病是造成我国大多数体操运动员过早退役的一个主要原因[21]。因此,对于当前后备人才短缺的中国体操队来说,在备战东京奥运会中不断提高科学训练水平,尽力延长优秀运动员最佳竞技状态的年限就显得至关重要。在部分调整补充新运动员的基础上,对里约奥运周期涌现出的新生力量,如邓书弟、林超攀、尤浩、商春松、王妍、范忆琳等运动员特别需要科学安排运动量和运动强度,合理选择学习新规则要求的难新动作,进一步激励他们继续创造优异成绩的进取动机,尽力延长优秀运动员竞技能力的巅峰状态。

5 结论

中国体操队成绩在里约奥运会出现重大下滑,在失去男团金牌的同时,所有单项决赛中均没有获得奖牌,这也是中国体操队在历届奥运会上成绩最低迷的一届。里约奥运会上出现的问题在伦敦奥运周期已经开始显现,但在里约奥运周期并没有得到较大的改善。这些问题主要包括4个方面:1)对发展动作难度和提高完成质量没有做到统筹兼顾;2)北京奥运周期和伦敦奥运周期缺乏加强对年轻全能运动员的培养;3)对新规则理解不足造成动作编排不能较好地迎合世界发展趋势;4)弱项增多使团体、全能和单项夺金处于被动局面。

总结失利原因是认识规律的重要环节,同时也是更好地备战东京奥运会的首要前提。面对2020年东京奥运会,中国体操队应切实采取有力措施,积极推进“快乐体操”计划,形成递进式后备人才梯队;深入研究规则精神,把握好动作难度和完成质量的辩证关系;全力提高弱项水平,努力打造顶尖级的全能型运动员;积极推进国际交流,深入实施“请进来,走出去”战略;不断提高科学训练水平,尽力延长优秀运动员最佳竞技状态年限。里约奥运会失利是中国体操队“成长的阵痛”,新人的培养需要时间和经验,且我国优势依然还在,在未来4年里奋起直追,中国体操队一定可以在东京奥运会上再创辉煌,正如著名诗人朗费罗所言,失败可能是变相的胜利,最低潮就是高潮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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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lysis on Failure of Chinese Gymnastics Team at the Rio Olympic Games and Countermeasures against Preparing for the Tokyo Olympic Games

There was a serious decline in performance of Chinese gymnastics team in Rio,which was the worst showing for them since returning to the Games in 1984. Through using the methods of literature review,video observation and expert interview,this paper makes research on the causes for failure of Chinese gymnastics team at Rio and the countermeasures against preparing for the Tokyo Olympic Games. The result shows that the failure is due to the reasons in four aspects,of which the fi rst is that no overall consideration was given to both diffi culty value and execution quality,the second is that fostering all-arounders was not enough in Beijing and London Olympic cycles,the third is that exercise composition was not able to meet the world trend better because of the lack of understanding of the rule,and the fourth is that to win gold medals of team,all-around and apparatus was in passive situation owing to increased weak spots. In the face of the 2020 Tokyo Olympic Games,Chinese gymnastics team should endure hardships and catch up as they can,promote actively the recreational gymnastics program such that a progressive type of the echelon for reserve personnel will be formed,study rule intensively so as to grasp the dialectical relationship between exercise diffi culty and execution quality,spare no effort to improve the level of weakness and strive to build top level all-arounders,improve the level of scientifi c training constantly to prolong the best competitive state of athletes,carry forward international exchanges positively and implement the strategy of“bringing-in” and “going global” in depth.

Rio Olympic Games;Chinese gymnastics team;reasons for failure;Tokyo Olympic Games;countermeasures

G832

A

1000-677X(2017)04-0087-11

DOI

10. 16469/j. css. 201704010

2016-09-21;

2017-03-17

国家体育总局体育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青年项目(2380SS16117)

何俊,男,副教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体育社会学, E-mail: hejun8015@163.com。

南京师范大学 体育科学学院,江苏 南京 210023 Nanjing Normal University, Nanjing 210023, Ch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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