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和平
這边在造新楼,那边
就是老街
我走来的时候,你坐在
乱石堆上,扛把铁锹,玩着手机
门都关了。只有昏暗的灯,只听见
开门出来倒水的声音
已经静了。那刚砌上的
三层楼是新鲜的,依稀见着
前面走着的人,是老的
好像来到了古镇。麻将声
却将蛙声掩盖
有人走过来了。“这天还有点冷哦。”
老太太,你今儿有点晚
我要离开这里了,才看见
你的山东臭豆腐车子,慢悠悠地
滑进巷子
我一脚踩着光,一脚
踩着暗。却始终踩不上
我往前跑的影子
那新栽的是梧桐、香樟,还是
银杏?枝芽刚出,向着天
树桩旁的毛草,莫非有地,才如此
旺盛地疯长?
这边在造新楼,那边
就是老街
我回去的时候,你还坐在
乱石堆上,扛把铁锹,好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