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儿童钢琴教学中的视奏能力培养

曲娃

（俄罗斯下诺夫哥罗德国立格林卡音乐学院 音乐表演与教学法教研室，俄罗斯 下诺夫哥罗德）

俄罗斯儿童钢琴教学中的视奏能力培养

曲娃

（俄罗斯下诺夫哥罗德国立格林卡音乐学院 音乐表演与教学法教研室，俄罗斯 下诺夫哥罗德）

钢琴视奏在俄罗斯一直受到教育者的重视，拥有历史悠久且不断更新的系统教学方案。从钢琴教学的启蒙阶段到整个儿童音乐学校的钢琴教学过程中，对学生视奏能力的塑造与发展都有专门的要求。布里扬斯卡娅的儿童视奏教学理念与方法在苏联与俄罗斯的影响很大。卡玛耶娃、卡玛耶夫、库尔纳维娜、鲁米扬采夫等人也做出了有益的教学法探索。在音乐中专、音乐学院等俄罗斯的专业音乐院校中，学生视奏能力的培养与提升有计划地在艺术指导课上进行。

俄罗斯；钢琴教学法；试奏；艺术指导

视奏技能是钢琴演奏者必备的技能之一。早在16—18世纪，就有对键盘乐器视奏教学的研究。C.P.E.巴赫将视奏与掌握各种幻想曲创作方法、旋律的即兴变化、轻松演奏任何调式、掌握通奏低音等同样视为音乐家及古钢琴演奏家的必备技能之一。[1]40-551781年莫扎特与克莱门蒂在维也纳那场著名的比赛中除了演奏自己的音乐与即兴演奏之外，也包含有视奏的内容。[1]56历史上很多著名的钢琴演奏家都具有超凡视奏技能，比如李斯特、布卢曼菲尔德、拉赫玛尼诺夫等大师。[2]138

如今视奏能力更多被艺术指导或室内乐演奏者使用（这不代表独奏演奏家不需要掌握视奏能力）。在许多国家，每次与钢伴合奏都需要付费，所以能够在短时间内掌握新曲子的钢伴就会有更多青睐者。对于音乐爱好者而言，掌握这种技能也代表独立游览音乐世界的开始。那么如何能掌握视奏技能呢？著名的钢琴家、钢琴教育家霍夫曼认为，获取高超的视奏技能需要多视奏，而视奏能力提升的速度取决于总体音乐修养。修养越深越能准确地预测接下来音乐的发展。[3]176

视奏能力的强弱在于演奏者对乐谱的反应速度、对键盘的熟悉程度、对指法的安排能力及对音乐发展原理的了解等。这些方面的培养最好在学生学习的第一年就开始注重。因此苏联和俄罗斯儿童音乐学校乐器演奏课程的全名为“专业与视奏”（специальностьичтениеслиста）。而莫斯科音乐学院等专业院校在这方面的要求一直都很高。尼古拉·鲁宾斯坦甚至让自己的学生在音乐会上直接视奏，后来很多莫斯科的大钢琴家与教育家都认为视奏应成为学生每日练习的项目。[4]35

不仅在专业钢琴系重视视奏技能，1867年由鲁宾斯坦与柴可夫斯基等教授组成的委员会设定了四年的钢琴副科课程，里面除了钢琴演奏技巧训练还有视奏、移调和重奏的练习。2016年11月27日在莫斯科音乐学院举办了首届非钢琴专业的钢琴视奏比赛（苏联时期曾经举办），指定曲目中有舒曼、舒伯特、贝多芬、格列恰尼诺夫、阿连斯基、韦伯等作曲家的独奏和四手联弹作品，有作曲系、指挥系、历史理论系和管弦系的22位学员参加。

一、俄罗斯音乐学校的钢琴视奏教学

在钢琴视奏技能的培养方面，俄罗斯拥有历史悠久且不断更新的系统教学方案。大部分视奏教材都是针对儿童音乐学校的教学编写的，每一个年级都有评分的测试考核标准。在视奏作品的技术难度上，一般略低于学生的实际弹奏能力，比如5年级学生视奏的作品大概相当于4年级或3年级作品的难度。

一年级视奏要求:掌握谱号、基本的拍子与节奏、强弱标记、简单术语等，可单手和双手视奏无大跨度的旋律。视奏作品常会从格涅辛娜的《初级小练习曲》、索科洛夫等的《现代钢琴家》[5]、别列兹尼亚克（А.Березняк）的《第一步》、巴连博伊姆与利亚霍维茨卡娅的《初学者乐曲、练习曲和重奏曲集》[6]等教材中选择。

二年级视奏要求:掌握不同谱号双手同时视奏、有大跨度的旋律和双音等内容；养成提前看下一节的习惯；能够根据小节的第一个音与音符的整体形态判断这一小节使用的和弦或音型；掌握正三和弦及其转位；可通过练习打节奏的方式提高视奏的准确度，视奏时可以数拍子。视奏作品常会从格涅辛娜《钢琴入门》[7]、库夫申尼科夫和索科洛夫《献给我们的小钢琴家》[8]、阿尔托波列夫斯卡娅《初识音乐》[9]、迈卡帕尔《第一步》（作品29）等教材中选择。

三年级视奏要求:尝试弹奏不同升降号的调性、分析作品和作曲家特点；掌握根据升降符号判断调式调性的能力；根据学生的程度选择一年级或二年级的曲目，尝试有复调成分的乐曲和现代作曲家的作品；掌握简单调性的D7、II7、II6（2—3个调）；尝试与同学或老师配合进行四手联弹视奏和简单的伴奏。视奏作品常会从一二年级程度的练习曲及民歌、莫扎特的《布列舞曲》《小步舞曲》、迈卡帕尔的作品28、作品33以及格列恰尼诺夫的《儿童曲集》（作品98）等作品中选择。

四年级视奏要求:学生掌握视奏前分析旋律、伴奏记法、节拍、指法安排的能力；尝试不同的切分节奏、变换拍子（包括以八分音符为一拍的）；视奏难度不大的伴奏、重奏作品；掌握简单的转调方法（IV、VI）。视奏内容通常从巴赫的《给安娜的笔记本》、斯米尔诺娃《Allegro高效钢琴教程》[10]第一册、利亚霍维茨卡娅《复调曲集》等曲集中选取。

五年级视奏要求:能够轻松视奏2—3年级的曲目；掌握往IV、V、VI级调的转调，使用减七和弦向任意调性转调的方法；演奏和声模进、半音（下行或上行）转调。视奏内容常会从迈卡帕尔《儿童钢琴曲》、贝多芬的《乡村舞曲》、巴托克的《献给孩子们》、斯维里多夫的《儿童曲集》等作品中选择。

六七年级的学生需要掌握所有音阶、琶音、和弦的指法；掌握所有的常见节奏，包括三连音等；需要了解不同时期作曲家的作曲风格及作品曲式；在视奏中已经养成能“看——听——奏”一体的习惯，能够做好乐谱中的所有标记。

移调练习从一年级开始，但只使用熟悉的旋律或演奏过的乐曲。高年级（5—7年级）针对将考取音乐中专的学生会要求掌握二度移调。音乐中专和音乐学院的入学考试中包含有素质口试。这种考试的分数跟专业演奏有同等的份量。考官会提问与考生所演奏作品相关的问题，也会测试考生的视奏能力及根据谱例判断作曲家、风格的综合能力等。

音乐中专入学考试时的视奏测验通常使用适合音乐学校4—5年级演奏的曲目，如从巴赫《小前奏曲》、莫扎特六首《小奏鸣曲》、克莱门蒂《小奏鸣曲》、格里格《钢琴抒情小品》（作品12）、舒曼《青少年曲集》、柴可夫斯基《儿童钢琴曲集》、哈恰图良《儿童钢琴曲集》、肖斯塔科维奇《前奏曲》等曲集中选择。而音乐学院入学考试的视奏部分常会从门德尔松《无词歌》、克莱门蒂《小奏鸣曲》、卡巴列夫斯基《24首前奏曲》及格里格的乐曲中选择测试内容。①

在考入专业音乐院校后，视奏的测验主要在艺术指导课上进行。这门课在音乐中专为钢琴演奏专业学生开设三个学年，在音乐学院开设四个学年，教学内容等各方面的难度都会提升。

二、布里扬斯卡娅的视奏教学理念与方法

在俄罗斯的视奏教学与研究中，布里扬斯卡娅2005年出版《初级钢琴视奏技能的建立与发展》[11]的影响很大。在视唱练耳课上虽然也有类似的练习，但视唱与视奏有着很大的区别，钢琴课老师从一开始就应该全面重视视奏练习。

儿童接触视奏之前需要做好两方面的准备工作。第一方面是通过词语的重音、儿歌和诗词格律来初步了解节奏与律动。第二方面是通过一些肢体游戏让孩子对节奏和节拍有更深入地理解，同时也能准备演奏的基本动作。比如模仿指挥家的动作或用手、脚打出所需节奏等。在打节奏时要注意休止，比如可用掌心向上的手势来表示休止（即什么也没有）。除此之外还可以随着老师的演奏，用简单的打击乐器敲出强拍。这种方法能使还不会演奏的孩子参与到音乐演奏过程中，也可以培养学生的注意力（学生随着音乐从头到尾敲打同一个节拍，像“固定低音”）。

在刚开始接触视奏的阶段，学生需要同时接受和分析多种信息:音高、节奏、乐句等。以哪些信息为主呢？视奏实际上跟阅读很接近，一个一个音符读很难理解整个乐句的意思。所以整体的视奏应该摆在首位。而在节奏和音高对比中又应把节奏放在第二位，因为大部分儿童对音高的敏感度发育会比对节奏的敏感度晚一些。[11]20

掌握节奏的程度可以用以下几种方法来测试:

1.记下所听到的节奏、旋律或者写出自行创造的旋律；

2.根据节奏辨认熟悉的旋律；

3.根据乐谱打节奏（八分音符和四分音符）。

在为学生选曲的方面强调三度关系，每次的新作业与旧作业相比都有一个新的音，教学过程中让学生注意调式中音和音之间的关系，比如倾向性。

在音乐技法方面（фактура）更崇尚与从“对奏”（左右手轮流演奏相对完整乐句）开始练习，这便于年幼的学生对旋律一目了然，因此不建议使用双手结合演奏一句旋律的方式。在1970年由索科洛夫等编写出版的《现代钢琴家》中有大量这类谱例。然后接触简单的单声作品（可以有单音或音程伴奏）、相距八度、六度、十度的平行或反向的双手旋律。在一年之内，学生可掌握简单的复调、和弦或分解和弦形式的伴奏。最早的乐曲旋律都在四五度以内，手不需要移位（“固定手位”）。接下来是手在乐句之间换位置的乐曲，但每个乐句仍然是“固定手位”。曲式方面建议先选择乐句与重复，渐渐使用变化重复的乐句。

整个身体对乐谱的反应能力也需要培养。首先是对键盘的掌控。在初学的第二个月，学生用非连音演奏音阶时就可以闭上眼睛或不看键盘，用耳朵的听力来辨别与控制，做到音色和力度的一致。在练习初期就要选择带有黑键的音阶，比如E、B、A、D大调与c、g小调等。也可以做从不同音区上不同的音开始的“固定手位”练习，孩子们往往会喜欢这种“弹准——没弹准”的游戏，渐渐打消因手远离琴键而造成的恐惧，更多注重弹奏的效果。换调游戏也能让小朋友们熟悉键盘的不同音区和位置。教学中为避免学生偷看键盘，必要时老师也可以用纸张、乐谱或塑料板挡住视线。

跨度比较大的时候，演奏者无法单靠这种技能弹准琴键。全视野的坐姿、能同时看到乐谱和整个键盘的姿态往往是靠着经验摸索出来的。这种广角视觉（периферическоезрение）也是可以训练的:将乐谱摆在琴上，弹奏乐谱最下面的两行，眼睛看谱子，但用余光看手。练习初期键盘上的手看起来会有些模糊，长时间练习过程中会变得越来越清晰。然后弹奏乐谱的中间几行，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在弹奏乐谱最上面几行时也能用广角视觉看清楚手在键盘上的位置了。这种方法对初学者和那些尚未掌握视奏能力的专业学生是非常有效的。

视奏能力的另一个因素是指法。学生往往不能直接给整个乐段安排好指法，甚至会把乐句断开，用换手位的方法来弹奏。解决这一问题首先要掌握音阶、半音阶、和弦、分解和弦、三度音阶等技术中的指法。同时为初学者养成按照基本指法原理弹奏的习惯:二度用旁边的手指，三度隔一个手指，四度隔两个手指，五度、六度、七度、八度就用1指和5指。

表1.双音基本指法安排表

表2.双音扩展指法安排表

老师也可以给学生说明指法安排方法的表格，让初学者能够根据表格中的提示自行给乐谱标写指法。

当然，指法的安排原则并不仅限于此。在掌握了表中的基本原则后可以给学生新的表格，以帮助他掌握接下来会用到的指法。

指法的掌握应从单手弹奏开始，然后双手交替，最后两手同时演奏。

谱例1.

初学者演奏四声部手法的作品要学会先看低声部。这是掌握“关联读谱”②能力的阶段。这种读法能让演奏者看到低音时能相对地辨别其它音符，左手演奏低音时，右手能“自动”找到所需的音符。[12]40。同时用这样的方法也可以掌握各种和弦的指法原理。

后期阶段视奏能力速度的提升也会遇到其他的困难。因为视奏过程当中需要演奏者纵向和横向获取信息。根据美国教育家劳伦斯·西德尼的研究，成年人阅读以6个横写单词构成的句子需要3秒钟，但阅读纵向书写的同一句话需要12秒。如果把纵向书写的单词再加以横线分割（像五线谱），阅读就得花21秒。[13]31-32在这一点上，中国常看古典竖排线装书的人可能会比西方人更有优势。

为了提高纵向读谱能力，可以先把和弦用分解的方式进行演奏，把纵向技法的音符转为横向；同样可以把琶音用和弦的方式演奏（琶音不是旋律的前提下），缩短横向手法来提升视奏速度。

当然快速视奏也离不开对乐曲和乐句的分析能力。应该使学生在初学阶段就对句尾的长音、空拍有一定敏感度，同样对重复的乐句和变化性乐句有辨别的能力。

以上的教学建议在布里扬斯卡娅和叶菲莫娃、里亚霍维茨卡娅1963年至1969年编写的两册儿童《乐谱视奏教材》[14]中都有体现。这套教材第二册的视奏内容分为六部分:复调性作品；节奏复杂的片段（包含切分音、三连音等）；和弦手法的乐谱；包含音阶和三和弦的乐谱（提高学生的分析能力）；含有性格和速度变化的乐谱（同时考验学生对基本音乐术语的掌握程度）；不同风格的曲子（难度适合七八年级的学生）。教材后面附有基本音乐术语的写法、读法和含义。

三、当代钢琴视奏教材

苏联解体后，随着时代的发展与教育体系的变革逐渐出现了许多新的钢琴视奏教程。比如卡玛耶娃、卡玛耶夫于2005年出版的《钢琴课上的试奏——游戏课程》[15]在布里扬斯卡娅的教学理念基础上添加了很多培养视奏兴趣的内容。该教材分为两个部分。

第一部分以各种训练习题构成，帮助年幼的学生打消对视奏的恐惧与增加对试奏的兴趣。每一习题下面都有老师评分的空格。鼓励可以提高学生的兴趣，每次习题的顺利完成都能给学生更多的信心并激发学生完成新作业的愿望。

有些习题需要学生自己评分。在弹奏得没有任何错误时可以给自己“5分”的评价，有一处错误时评价为“5-”，两处错误为“4”，以此类推。只有在获得5分的时候才能进行下一道题。第一部分的所有习题会逐渐发展学生视觉的宽度，增加学生可关注的内容，使学生能够双手演奏音符，能够注意升降符号，然后掌握强弱记号、速度标记等。第一部分共有十五个段落组成:音符与记号；重复音、邻音、二度音；音阶运动；隐藏的二声部；三度、三和弦、七和弦；连线；镜像对称③；五度、七度；八度；四度；模进；和弦中的二度；阿尔贝蒂低音与隐藏的三声部；六度；和弦。一些试奏习题内容的先后顺序跟视唱练耳教材的顺序会有一些不同，因为试奏常常更注重对不同音乐手法的读谱能力。教材在归纳不同音乐手法时也提供基本指法原理。教材中大部分文字是写给学生的，也有小字体的建议是给老师的。所有习题都可以在钢琴课上完成，这样试奏的学习训练时间占用5到7分钟，也就是弹奏一个习题完成的时间。此外每个部分都有附加的曲目名录可供老师参考，这些曲目可在《钢琴曲选》④中找到。

图1.挡谱卡

教材第二部分内容都是适合四五年级学生试奏的标题性乐曲。为了帮助学生养成提前看下一小节的试奏习惯，作者建议制作挡谱卡。在学生弹奏的时候，老师拿着挡谱卡并按曲速移动，开始的时候将弹完的音盖上，然后变成把即将演奏的音盖上。这种方法在20世纪被不少钢琴教育家使用，比如格涅辛娜、阿尔托波列夫斯卡娅等。[15]59教材附带挡谱卡图片，可以直接剪下、折叠并用胶水粘贴制作。

第二部分较早的乐谱前会出现一些提示。这些提示随着学生的分析和判断能力的提升会逐渐减少。

2007年由圣彼得堡“作曲家”出版社出版的库尔纳维娜和鲁米扬采夫的《少年钢琴家视奏教材》[16]中也继承了布里扬斯卡娅所提出的一些教学理念。教材最初的一些谱例是带有歌词的儿歌，建议先读歌词，通过歌词的韵律来帮助学生掌握旋律的节奏。在难度编排上也接近布里扬斯卡娅提出的规则，但区别在于谱例里面标记了更多的指法，需要在试奏中做到。在视奏新调性作品之前，作者们建议老师先领学生演奏新调的音阶。该教材的优势是有与老师或同学的四手联弹谱例，比如狄亚贝利的旋律练习（作品149）等。该教材从只有高音谱号的习题进入，十几页后才出现低音谱号。有些谱例作者允许先单手视奏。整体上看，这本教材里的谱例在调式调性、技术手法等方面都比2005年出版的那套教材要简单一些。

除了课堂上的视奏练习，专业钢琴老师们会让高年级的学生们给自己选择乐曲作为作业弹奏。这个选曲子的过程就包含了对大量作品的视奏。比如让学生选择巴赫的创意曲时，学生就应该片段性视奏整个创意曲集。这一方面提高了学生的视奏能力，另一方面使得学生对不同作曲家的风格有了更深的了解。音乐史课上也需要视奏，这可以使学生记住那些需要记住的作品。

图2.乐谱前的提示图标及其含义

当然，在钢琴演奏的专业学习过程中可以通过试奏的方式对将要弹奏的新曲子产生整体的认识。但是对乐曲性格、结构、难度有了初步的了解后，通常就应该分段练习了。比如钢琴教育家叶西波娃建议，以几个小节的长度来划分每次练习的内容，而且一天的精致练习内容不超过半页。[2]139

从儿童音乐学校到音乐学院中对每个学习阶段的要求以及相关教材中可以看出，俄罗斯钢琴教学体系中对视奏能力培养的一体化教学规划。在学习钢琴演奏的最初、较低年级接受的视奏基础能力培养和养成的试奏习惯影响着后期的提升速度，所以教学研究中通常更注重初学阶段的基本视奏培养方法，而音乐中专与音乐学院这类专业院校中的视奏训练更多偏向艺术指导领域。除了前面谈到的试奏教材，2005年圣彼得堡“作曲家”出版社还出版了由莫斯科柴可夫斯基音乐学院的教师们集体编写的音乐高校教材《艺术指导的艺术》，主编是世界著名的钢琴艺术指导瓦扎·恰恰娃⑤。这套教材共7册，第一册是一个完整学年的教学内容，后面的6册各包括一个学期的课程，里面有学习艺术指导所需的大量艺术歌曲和歌剧选段。该教材中含有音乐学院教学中每个学期的必弹曲目、考试测试题、音乐术语和相关文章，都很有参考价值，尤其是第二册中与视奏和视奏伴奏相关的文章。

注释：

①整体来看，音乐学院入学考试的视奏部分难度要远大于音乐中专的入学考试。即使是都从克莱门蒂的小奏鸣曲中选择，也会分别选取其中技术较复杂的或较简单的作品（译校者注。下同）。

②关联读谱（относительноечтение）指以某一确定的音（或和弦等其它单位，这里是指低音）为坐标，根据其它音与确定音的相对关系而判断其它音的音高位置等信息的快速视谱方法。

③镜像对称（зеркальнаясимметрия）在这里指双手弹奏反向的旋律。

④在俄罗斯有各种给儿童音乐学校钢琴教学选编的《钢琴曲选（Хрестоматиядляфортепиано）》，这里是泛指，并不特指某一套曲选。

⑤瓦扎·恰恰娃（ВажаЧачава，1933-2011）是在俄罗斯工作的格鲁吉亚血统钢琴家、教育家、艺术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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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ltivation of Sight-playing Ability in Children Piano Teaching in Russian

QU Wa
(Department of Music Performance and Pedagogy,M.I.Glinka Nizhny Novgorod State Conservatory,Nizhny Novgorod,Russia)

Piano sight-seeing play has always been emphasized by educators in Russia,so the correspondent teaching methods are time-honored,systematic and continually updated.From the initial period to the late musical education period,there are specific requirements for students’sight-seeing ability.Skaya’s concept and methods for children sight-seeing teaching have great influence in Soviet Union and Russian,and many excellent educators as Kabayeva made beneficial explorations in teaching methods.In technical secondary school,musical university and other professional musical institutions,there are musical guidance classes for teaching and improving students’ability of sight-seeing play.

Russia;piano education methods;sight-seeing play;musical guidance

J624.1

A

1009-6051（2017）02-0033-09

10.13950/j.cnki.jlu.2017.02.004

责任编辑：辛琳琳

2017-02-23

曲娃(1985—)，女，黑龙江牡丹江人，俄罗斯下诺夫哥罗德国立格林卡音乐学院音乐表演与教学法教研室教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钢琴演奏与教学。翻译、整理：彭程，临沂大学教授，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