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李茂[岭南师范学院文学与传媒学院, 广东 湛江 524048]
也说方志对地方语言文化研究的史料价值——以广东化州吴川地区为例
⊙陈李茂[岭南师范学院文学与传媒学院, 广东 湛江 524048]
地方志书是相当宝贵的地方文献,对于一些缺乏地方韵书等专门文献的地区来说,更是如此。其虽有一些局限性,但在地方语言文化研究中具有特殊的作用,目前在学界里尚没得到很充分的使用,即使被提及,也大多着眼于其中的方言部分。笔者认为,地方志书在地方语言文化研究中其实还可以被综合使用。笔者就以广东化州吴川地区为例,从“地方历史行政区划变动、所载方言内容、所载姓氏迁徙内容、所载艺文内容”等与方言研究的各方面进行综合探讨。
方志 化州吴川地区 方言研究 价值
方志是研究各地地方语言文化十分珍贵的史料,有着重要的价值。以前,学界在各地方言调查报告中很少将其纳入视野,即使提及,也只是稍作交代。诚然,正如向学春(2014)指出的这些材料可能存在一些局限性,但毋庸置疑,古方志资料为地方语言文化尤其是方言史的研究具有重要参考价值。正如李克强总理关于地方志工作批示中提到的,要重视发掘地方志。在学术界,施文涛(1963/1997)、张振兴(1986)、莫超(2014)已提及结合古方志开展相关研究,然而,学界在这方面开拓的空间还很大。向学春(2014)虽然指出了可以用地方志来研究方言,但多着眼于古方志的方言部分,没有落脚到具体某个细的地区来谈,也没有就语言研究本体来具体阐述如何充分用好旧方志来研究当地的语言文化(以下简称方言)。
本文中所指的方志既包括古代的地方志书,也包括现代或当代编纂的地方志,主要是古代的地方志书。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在此的地方志书既包括狭义上书名带有“志”字的地方志,也包括广义上书名不带“志”字的地方志,比如:广东化州,在清代就有多次重修的《化州志》,其中在光绪年间,有清代彭贻荪、章毓桂修、彭步瀛纂光绪十四年重修的《化州志》,而与其年份不相上下的当时化州人士清代黄鹤仪编纂的《罗江外纪》有清光绪十九年抄本。该书的性质、主要框架和内容与《化州志》相当,只不过为了避免与前者重名,故定名为《罗江外纪》(罗江是流经化州境的一条天然河,在此代指化州),可与当时的《化州志》参证互注,也是本文所说的广义地方志书。下面,就以广东化州吴川地区为例,进行分析论述。
也许会有学者对历史上行政区划沿革对当地方言的影响持一定的怀疑态度。我们认为,历史上行政区划的沿革很有可能对后世的方言分布产生影响。因为行政区划的变动,有可能会涉及到当地人口组成的迁移变化等,而且由于行政区划会影响到当地政治、经济、文化,例如:今天的湛江市坡头区与吴川市属于两个同级并行的行政单位。如果光是从今天的情况来看,两地方言应该没有太多的关系,然而事实上这两个地方当地居民所操的白话都是同一种吴川白话,为什么呢?就是因为在历史(尤其是明清时期)上,坡头区和今天的吴川市都属于高州府吴川县,就是属于同一个行政区划,这是一个有力的证据。
又如邵慧君(2007)在分析化州白话与今天茂名市的高州、电白等地区白话均有较大差异时,提到,“可见,明朝以前化州曾长期与高州各为不同的府、州(按:化州在历史上与廉江(旧称石城)、吴川长期属于罗州,而非高州),分立而治,故其方言与高州府属地的茂名、电白、信宜有所不同亦情有可原。”笔者认为这一说法是对的,这恰好在语音表现方面支持了历史行政区划的沿革变动对当地方言确有影响。在此基础上,笔者还需指出的是,与茂名市其他地区的白话相比,化州白话反而和廉江、吴川白话更为接近,这是历史行政区划沿革变动对当地方言确有影响的另一个有力证据。
更进一步说,笔者认为如果两地同属于一个基层的行政区划长达数百年以上,那么就很有可能对当地方言的形成、分布、演变等产生一定的影响。当然,我们不能说这种影响是对方言产生了决定性的作用,但是也难以否认前者对后者有影响。
正如,《化州县志》(1996)载:
齐(479~502年)置高兴郡,治所设高兴县(仅化州镇。一说治所在宋和县,亦在今化州县南境),属越州。郡辖地为今化州县南部、吴川县全境、吴川县南部。
隋开皇九年(589年),隋灭陈,废石龙、高兴二郡,仍置罗州,废石龙、吴川、茂名三县。
唐武德五年(笔者按:622年),复置罗州,治所在石龙。领石龙、吴川、陵罗、龙化、罗辩、南河、石城、招义、零绿、慈廉、罗肥等十一个县,属岭南西道邕管经略使。
唐武德六年(按:623年),罗州徙治石城,另置南石州,治所在石龙。领石龙、陵罗、龙化、罗辩、慈廉、罗肥6县。(按:石龙为当时的化州,此时化州与吴川析出,不隶属同一个州,石龙隶属南石州。)
北宋开宝五年(972年)废罗州入辩州(按:即此前的南石州),以吴川来属。并陵罗入石龙。辩州领石龙、吴川两县。”(按:此时化州与吴川隶属同一个州)”
北宋太平兴国五年(980年)改辩州为化州,此为化州命名之始。领石龙、吴川两县。
南宋乾道三年(1167年)析吴川西乡复置石城县。化州领石龙、吴川、石城三县。
元至元十七年(1280年)改化州路安抚司为化州路总管府,领石龙、吴川、石城三县,隶湖广行省海北海南道。
明洪武元年(1368年)改化州路为化州府,领石龙、吴川、石城三县,属广东行省。
明洪武七年(按:1374年)十一月,降改化州府为州,并附郭之石龙县入化州,石龙县被裁撤。化州领吴川、石城两县。
明洪武九年(按:1376年)四月,改化州为化县,属高州府,此为化州属高州之始。
明洪武十四年(按:1381年)五月,化县复为州,属高州府,仍领吴川、石城两县,化州上属府而下辖县,地位在府县之间。
由上,我们可以发现,从齐(公元479年)到明代(公元1381年)甚至更后一段时间里,除了中间有些变动外,在长达902年的时间里,化州和吴川同属一个行政区划。902年的时间足以对当地的政治、文化、方言产生较大的影响。这使人们不难理解,为何化州白话和吴川白话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
也许有人会怀疑《化州县志》可能会出现记载偏颇。我们再看一下,现存人们能够看到的流传下来最早的康熙八年(1669年)黄若香修、吴士望纂的《吴川县志》。该版现存有康熙十八年刻本(1679年):
三国,吴置高凉郡,又置高兴郡(即化州)。晋以高兴郡并入高凉郡。宋,复置高兴郡,又置罗州。梁,置高州及罗州,吴川俱属高兴郡。隋开皇年间废高兴郡,置石龙县。改吴川属罗州,大业二年并罗州入高州,三年仍改高州为高凉郡,置吴川县隶之。唐高祖武德五年废高凉郡,分本县余地并石龙县,置罗州,改县属之,又以石龙县余地作南 州(一作南石州)。贞观中,改南 州为辨州(即化州)。天宝初,以罗州为招义郡(按一统志,即陵水郡),县仍属之。
五代南汉,刘 据有岭南四十七州郡。宋开宝四年,平南汉得所高凉郡县,按岭南图籍,命潘美、王明等,并省郡县,废招义郡入辨州,并招义、零绿、石城三县余地入吴川,改属辨州。太平兴国五年,改辨州为化州,县仍属之。
元至元间,改化州为化州路,置海北海南道宣慰司及肃政廉访司于雷州,隶江西行中书省,至丑末,置广西行中书省领之。
明洪武元年,征南大将军德庆候廖永忠师克广州,遣朱开谕元守臣使归顺二年,海北海南道宣慰司副陈乾福奉表纳归附。三年,改化州路为州府。八年,又复为化州。九年,降为化县,与吴川均属高州。十四年,升高州为府,化县为州,于是州属府,县亦属府,永为定制,隶广东岭西道。
在后来的康熙二十六年(1687年)李球随纂修的《吴川县志》、雍正十年(1732年)盛熙祚修、章国禄纂的《吴川县志》、乾隆五十五年(1790年)沈峻修、林式中纂的《吴川县志》、道光五年(1825年)李高魁与叶载文修、林泰雯纂的《吴川县志》等数次近代地方志中均有类似以上记载。只有在光绪十八年(1892年)毛昌善修、陈兰彬纂的《吴川县志》(现存光绪二十三年(1897年)的校订重印本),才重新根据宋、元等时期的一些历史地理志书修订,但大意相同。
由上《化州县志》和各时期不同版本的《吴川县志》可以互证,说明化州、吴川两地在历史上确确实实在相当长的时间内同属于一个基层的行政区划。
方言是地方文化的重要载体,这是毋庸置疑的。现代或当代的地方志书,大多会有“方言”部分内容。事实上,在近代所修的一些地方志书就已经有关于方言的记载。比如:目前能够看到的,道光七年(1827年)刻本黄安涛、邓存咏修、潘 纂的《高州府志》上面已经记载了当时当地方言的情况,这距今已约200年。这为进行古今方言对比演变或确定某些方言形式出现时期提供了极为珍贵的文献,尤其是一些小地点方言的古文献十分匮乏。没有古文献,这些小地点方言演变研究难以开展,而近代地方志书中方言相关内容的记载恰好为此提供了难得的支持。下面就以广东化州吴川地区为例进行说明。
(一)语音方面
据清代毛昌善修,陈兰彬纂,清光绪十四年刊本《吴川县志·方名》:
狗与九、酒与走,楼与刘,二与义均读同音,而若屈大均新语所谓须、苏、逃、徒、早、祖之音则又未尝分别也。
由于化州和吴川在清代均隶属于高州府,所以当时的《高州府志》具有参考价值。据清代黄安涛、邓存咏修,潘 纂的道光七年《高州府志·方言》记录当时的白话:
“状物之盛者曰烘烘声,语之低者曰 声,愧无言者曰凹凹声,行之疾者曰瀑瀑声。其他有意象声音而无字可肖者类亦多矣。至于字之所异而音之所同,于声韵之学颇有碍焉,如将与张,秦与陈,酒与走,狗与九,靡与匪、二与义,分与昏,昆与君之类。至有平仄相反者,士大夫不域方隅,无 喉舌,庶几鸣声和盛,鼓吹休明以为乡里导乎先路,岂不美哉。”为了便于论述,笔者将其上述文献所载整理为下表(相同的例字不做重复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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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面所记载的道光七年(1827年)的语料来看,当时存在“精母和知母、母和澄母发音相同”现象,就是今天在化州、吴川白话乃至其他一些粤方言点中存在的精组声母念作塞音[t][t]现象,例如:“餐、就、谢、菜”等字声母均为[t]或[t]。此外,“楼与刘、须与苏、逃与徒、早与祖”等同音,在今天的广州话和当地白话中均如此。上述地方志的记载就明确地告知我们,这些现象其实在近200年前该地区的方言中就已经存在。这为方言研究中确定语言特征出现的时期提供了参考。
与今不同的地方主要是“昆”与“君”同音,在今天的当地白话中,前者声母是送气音,后者声母是送气音。“靡”和“匪”明母非母同音,这向我们提供了与今天不同的语音现象,至于其中原因有待进一步研究,若能发现相当多的同一类字均如此,这就为方言演变的研究提供了相当有价值的参考。
又据清黄鹤仪清光绪十九年抄本《罗江外纪·方言》:“失意曰无【读同 (笔者按:声韵为mao)】心机。”这是化州白话明显区别于周边方言的重要语音特征之一,这个记载也说明近二百年前,当地方言中已经具有这一特征。
(二)词汇方面
化州白话和吴川白话有相当多相同的词语,而这些词汇在广州话里不用或少用,比如,称姐姐为或 ,称父母的姐姐为 奶。这不光是现代化州白话和吴川白话有这种情况,其实据清代黄安涛、邓存咏修,潘纂的清·道光七年(1827)刻本的《高州府志》载“姑之长于父者曰 奶,姊亦曰 ”,早在当时已经如此。
据清代彭贻荪、章毓桂修,彭步瀛纂清道光十四年修《化州志》载:
父之姊曰 奶,己之姊曰阿 ”“乘人不备曰装”“数蕉子曰几梳”“谓平人之妻曰夫娘”“谓婢曰妹子”。“良家子谓之阿官仔,无赖子谓之烂仔,子弟落拓甚谓之阿星。奴仆相配,谓之家生,生子谓之家生仔,其母谓之家生婆。
据清代黄鹤仪清光绪十九年抄本《罗江外纪》载:
晚仔谓之 (癞平声)”“女谓之夫娘”“称人之美曰威,称物之美亦曰威”“闲游曰荡”“相候曰腾”“乘人不备曰 ”“状物之闹热曰烘烘声,状声之低小曰嗄嗄声”“ 曰阿郎,两 相谓谓之老偷。
上述记载中“乘人不备曰装”与“乘人不备曰 ”中的“装”与“ ”是同音字,只表音,同义。今天的化州白话中仍用此音表此义,说明当时已经出现该特点。
再与下面同为光绪年间的《吴川县志》所载吴川白话进行比较则更有说服力:
据清代毛昌善修,陈兰彬纂清光绪十四年刊本《吴川县志》载,当时的吴川白话中“(家公、家婆)对人称之(自己的儿媳)曰新妇”“子女晚生者曰 (“癞”平声)”“游戏则曰荡”“美人之貌曰威,亦曰靓,物之美亦曰威,取物曰逻,相候曰腾”“乘不备以欺者曰妆”“数蕉子曰几梳”“谓见曰冲”“案土音亦有本谓平人之妻曰夫娘”“凡物之小仔亦曰仔,好排场者曰亚官仔,无赖曰烂仔,司爨者曰火仔”“谓父曰爸、曰官”“谓未曰闻,谓不知曰知得,物之多者曰好少,则真不可解矣。”
不难看出,上面所载化州白话和吴川白话中的很多词汇是相同可相近的。而上述地方志中记载的“阿官仔”“阿星”“家生等词语在今天的化州白话和吴川白话已几乎不用了,正是这些一百多年地方志的记载为方言词语的变化研究提供参考。而“谓未曰闻,谓不知曰知得,物之多者曰好少,则真不可解矣”,连当时的该方志编修者也不知作何解,这也值得进一步研究。
(三)语法方面
据清代彭贻荪、章毓桂修、彭步瀛纂《化州志》清光绪十四年修本影印载:“黍稷稻粱,各拣净滚汤涝起如常饭一般制造”一句,其中“各拣净滚汤涝起”是当时化州口语的表达,恰是与今天化州话里的表达相似,该书清朝人所纂,故当时(1890年)一百三十多年的化州白话中即有类似今天的语法表达形式。
据《化州县志》(1996)载:化州长岐镇(上院)李姓始祖李承元,来自广西南昌(今博白县,唐、宋时曾于其地置南昌郡、南昌县,而非江西南昌)。李承元有三子,长房迁吴川平泽,三房六世以后子孙迁博白蕉林,二房世居于化州。尽管二房后来又有子嗣迁到外地的记录,但留在化州长岐上院的李氏应为此始祖。笔者认为这也助于说明,化州白话和吴川白话为多全浊声母清化后均为送气或平送仄不送,为何化州长岐镇当地白话存在全浊声母无论平仄皆不送气的现象,这种现象见于粤方言勾漏片,而博白白话恰属于粤方言勾漏片,化州长岐镇当地原住地李姓大多来自广西博白,则这种现象可以得到比较合理的解释。
近代地方志书后面大多附有当地或谪贬至当地的历代文人诗篇辑录。这些诗篇,如果为格律诗,则可以考察这些诗篇的用韵,将对当地方言或当时通语的研究提供有益的参考。反之,如果为白话诗,则更有价值,因为其记载了当时方言的语音、词汇、语法等,为研究当时方言提供了有价值的参考。
例如:据清代彭贻荪、章毓桂修,彭步瀛纂清道光十四年修《化州志·诗赋》载的古代化州人李宗英写的一首诗:
新绘六王山图入志
六王多古迹,此日著新图。指点骑牛径,搜寻炼药炉。云迷金翅雁,泉泻玉盘珠。莫负卧游意,登临兴未殊。
该诗有隔句韵:“图、炉、珠、殊”,根据广州话,四字的韵母并不相同,而根据化州白话,四字的韵母也不相同,然而根据今天普通话,则四字韵母完全相同。这说明此人当时作诗押韵应该是根据当时的通语,也就是当时的通语里这四字的韵母已为相同。
综上所论,各个时期的地方志对各地方言的研究具有重要价值。这是方言学与方志学的交叉综合研究,具有积极的意义。全国各地地方志种类和数量都相当丰富,这项研究前景广阔。
①② 向学春:《论地方志的方言学价值——以四川方志为例》,《重庆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014年第5期。
③ (清)彭贻荪,彭步瀛纂:《光绪十四年重修化州志》,成文出版社有限公司2003年版。
④ (清)黄鹤仪:《罗江外纪清光绪十九年抄本》,载于上海图书馆稀见方志丛刊第201卷,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11年版。
⑤ 邵慧君:《粤西茂名地区粤方言语音特点综论》,《华南师范大学学报》2007年第1期。
⑥ 化州地方志编纂委员会编:《化州县志》,广东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
⑦ (清)黄若香修、吴士望:《纂吴川县志》,载于广东历代方志集成岭南美术出版社2009年版。
⑧ (清)黄安涛,邓存咏修,潘 纂:《道光七年纂修·高州府志》,岭南美术出版社2009年版。
⑨ (清)毛昌善修,陈兰彬纂:《清光绪十四年刊本影印吴川县志》,载于中国方志丛书,成文出版社,1967年版。
[1](明)曹志遇纂修.明代万历间刻本高州府志.载于广东历代方志集成·高州府部(一)[M].广州:岭南美术出版社,2009.
[2](清)黄鹤仪.罗江外纪清光绪十九年抄本.载于上海图书馆稀见方志丛刊(第201卷)[M].北京: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11.
[3](清)黄锡宝纂修.道光七年化州志.载于广东历代方志集成·高州府部(九)[M].广州:岭南美术出版社,2009.
[4](清)黄安涛,邓存咏修,潘 纂.道光七年纂修.高州府志.载于广东历代方志集成·高州府部(二)[M].广州:岭南美术出版社,2009.
[5](清)蒋应泰纂修,黄云史重辑.康熙十一年刻本高州府志.载于广东历代方志集成·高州府部(一)[M].广州:岭南美术出版社,2009.
[6](清)吕兆璜纂修.康熙九年化州志.载于广东历代方志集成·高州府部(九)[M].广州:岭南美术出版社,2009.
[7](清)李球随纂修.康熙二十六年吴川县志.载于广东历代方志集成·高州府部(十一)[M].广州:岭南美术出版社,2009.
[8](清)李高魁、叶载文修,林泰雯纂.道光五年吴川县志.载于广东历代方志集成·高州府部(十二)[M].广州:岭南美术出版社,2009.
[9](清)毛昌善修,陈兰彬纂.清光绪十四年刊本影印吴川县志.载于中国方志丛书(第六十六号)广东省吴川县志[M].台北:成文出版社,1967.
[10](清)彭贻荪,彭步瀛纂.光绪十四年重修化州志.载于中国方志丛书·华南地方·第一七六号·广东省化州志[M].台北:成文出版社有限公司,2003.
[11](清)屈大均.广东新语[M].台北:广文书局,1978.
[12](清)盛熙祚修章国禄纂.雍正十年吴川县志.载于广东历代方志集成·高州府部(十一)[M].广州:岭南美术出版社,2009.
[13](清)沈峻修,林式中纂.乾隆五十五年吴川县志.载于广东历代方志集成·高州府部(十一)[M].广州:岭南美术出版社,2009.
[14](清)杨于宸纂修.康熙二十五年化州志.载于广东历代方志集成·高州府部(九)[M].广州:岭南美术出版社,2009.
[15](清)杨芬修,林玉叶纂.乾隆十三年化州志.载于广东历代方志集成·高州府部(九)[M].广州:岭南美术出版社,2009.
[16](清)杨霄修,陈兰彬纂.光绪十六年刻本高州府志.载于广东历代方志集成·高州府部(三)[M].广州:岭南美术出版社,2009.
[17](清)王 ,于殿琰纂修.乾隆二十四年刻本高州府志.载于广东历代方志集成·高州府部(一)[M].广州:岭南美术出版社,2009.
[18]化州地方志编纂委员会编.化州县志[M].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1996.
[19]莫超.西北方言文献研究[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4.
[20]施文涛.略论地方志里方言资料的作用问题[A],黄家教等《汉语方言论集》[C].北京:北京语言文化大学出版社, 1997.
[21] 邵慧君.粤西茂名地区粤方言语音特点综论[J].华南师范大学学报,2007(1).
[22]向学春.论地方志的方言学价值——以四川方志为例[J].重庆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014(5).
[23] 张振兴.闽西地区的方志与方言研究[J].龙岩师专学报,1986(2).
作 者:陈李茂,岭南师范学院文学与传媒学院教师,研究方向:方言与文化。
编 辑:曹晓花 E-mail:erbantou2008@163.com
本文系广东省社科项目“粤西茂名地区汉语方言接触研究”(编号:GD16YZW02)、湛江市社科项目“《吴川方言志》视角下吴川粤方言口音研究”(批准号:ZJ15QN05)、岭南师院校级项目“吴川白话音韵特点研究”(编号:QW1402)、岭南师院南海丝绸之路协同中心自立重点项目“泰国与湛茂地区粤闽客方言比较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