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廷虎,李金苓
回文辞格特有的审美要素与形成基础
宗廷虎,李金苓*
(复旦大学 中文系,上海 200433)
汉语回文修辞格一般可分为广义与狭义两种。前者称为“回环”,其特点是:“词序随从内容的特点略加适当的回环往返”;后者称为“回文”,其特点是:“词序完全可以不拘,无论顺读、倒读都可成文”。本文研究的是狭义回文,不包括“回环”。主要探讨回文特有的审美要素:超越常规的读法与有意味的图形形式;并从哲学、美学、心理、语言等多种视角,探索其形成基础。
回文辞格 ;特有的审美要素;形成基础
在汉语修辞的大花园里,有一个被称为奇葩的辞格:回文。陈望道《修辞学发凡》曾指出:回文“是讲究词序有回环往复之趣的一种措辞法。”[1]356书中论述的回文辞格虽未明确分类,但却包含两类:第一类的特点是“词序随从内容的特点略作适当的往复回环”。所举实例有《老子》的“知者不言,言者不知”与近代的“国语的文学,文学的国语”等;第二类的特点是“词序完全可以不拘,无论顺读、倒读,都可成文”。并指出:“这便成了一种稀奇的文体。这种稀奇的文体,总名叫做回文体。诗、词、曲都曾经有过。诗就叫做回文诗,词就叫做回文词,曲就叫做回文曲。”[1]356-357所举回文诗实例有王安石的《碧芜》《梦长》等。上述的第一类回文,现代修辞学中有人称为回环或广义回文;上述第二类回文,现代修辞学中有人称为回文体或狭义回文。两类回文既有不可分隔的联系,又有着不同的发展轨迹。本文所论“回文”只指后者,即狭义回文而言。
由于回文是“讲究词序有回环往复之趣的一种措辞法”,因此它可以呈现多样化的回环往复之美。例如既有通体或分片或逐句的回环往复之美,又有回环美与音韵美、字形美等相结合的复合美等。这些美与其多种审美要素有关,而其特有的审美要素主要有以下两种:
(一)超越常规的读法
回文的读法是超越常规的,而这种超越常规的读法与审美有密切的关系。诗词的常规读法是由首至尾以顺时针方向依序阅读,此法称为顺读法。而运用回文手法写成的回文诗词,其读法除顺读外,还必须与此相反,即由尾至首以逆时针方向倒读,亦称为倒读法或回读法。回读法中,还有多种不同的具体读法,如通体回读法、上片与下片回读法、逐句回读法、本句回读法、旋转法等。例如,通体回读法可以呈现通体回环往复美;上片与下片回读法可以形成上片与下片的回环往复美、逐句回读法可形成上句与下句的回环往复美;本句回读法可以形成句内回环往复美等等。正是这些新颖多样的超常规读法能够直接影响形成多种不同的回环往复对称之美。由此可见,超越常规的读法是回文辞格得以呈现多种审美形式的重要因素之一。例如:
西江月·咏梅 宋 苏轼
马趁香微路远,纱笼月淡烟斜。渡波清彻映妍华,倒绿枝寒凤挂。 挂凤寒枝绿倒,华妍映澈清波。渡斜烟淡月笼纱,远路微香趁马。(宋·桑世昌《回文类聚》卷四)
此词为咏梅词,写月夜中主人公乘马外出赏梅。渡头江畔的梅花,在朦胧月色笼罩下,在寒凤吹拂下,疏影横斜,映入波中;暗香袭人,行远犹微。此例为分片回文词,下片是上片的回读,回读后便形成下片与上片的回环往复之美。
(二)有意味的图形形式
图形回文类的图形并不完全是单纯的形式,其中有一部分是有意味的形式。这些有意味的图形形式以其所寓含的意义、内容而可以引起读者的想象、联想,从而发挥其深化主题、烘托语境、强化氛围、增强美感等作用与审美功能。例如唐代侯氏的《龟形回文诗》,其龟形即寓有谐音双关“回归”之意,从而深化其企盼丈夫归来的主旨。再如清代万树的具像回文图词《一垣星斗·闺怨》,以其满天星斗的图形象征着没有月色的深夜,大地寂静无声,从而衬托着主人公于夜深人静之时愈加怀念远方亲人的浓浓情思。正如李泽厚所说:“人的审美感受之所以不同于动物性的感官愉快,正在于其中包含有观念、想象的成分在内。美之所以不是一般的形式,而是所谓‘有意味的形式’,正在于它是积淀了社会内容的自然形式。所以,美在形式而不即是形式。离开形式(自然形体)固然没有美,而只有形式(自然形体)也不成其为美。”[2]
当然,回文辞格中,制约审美的要素还有内容等,因为内容必须与形式相结合才能呈现美质,但关于内容等因素,其他辞格中均有,而超越常规的读法与有意味的图形形式却是回文辞格所独有。而这两种独有的审美要素与回文的结构类型有着密切的关系。回文的主要结构类型可以大别为两类。一为文字回文类:所谓文字回文类,即以文字为媒介的回文作品。如将回文手法运用于诗体、词体、曲体、赋体等领域而形成回文诗、回文词、回文曲、回文赋等。如苏轼的《菩萨蛮·咏梅》、明·王世贞的《重叠金·回文》等即为此类。二为图形回文类:所谓图形回文类,即以图形与文字二者为媒介的回文作品。如将回文手法运用于诗词领域时,有意识地将诗词排列成图形或排列于事先设计的图案之中。图形可分为两类:一类是与诗词主旨内容并无关联的图形,一类是与诗词主旨内容相关的图形。图形回文类包括图形回文诗、图形回文词、图形回文铭、图形回文箴等。如晋·苏蕙的《璇玑图诗》、梁·简文帝的《纱扇铭》等即属此类。这两大类型回文的共同点是均用语言文字为媒介,不同点是第二类型除语言文字外,还须借助多种图形来表现,而这些图形回文中便有着许多有意味的图形形式。
(一)哲学基础
回文辞格的哲学基础可以说是基于古代的“圜道”观念。所谓“圜道”观念,即认为:“与时空一体的天地万物运动,具有往复循环的特征。”[3]118据韩礼德所说:圜(圆)道意识其实源远流长,早在原始文化中即已滥觞。“但是通过哲学思维的形式,运用概念范畴等手段,明晰地将这一观念表达出来,则自《周易》始。”[3]118古代先民对自然现象与群体现象的观察与认识,由于受生产力低下的限制,往往只限于感性阶段。如对每年气候春夏秋冬四季的更递,对白昼与黑夜有秩序地变化,对每天太阳落山与月亮升起的循环呈现以及先民们日出而作与日入而息规律等的观察,这些长期的观察便逐渐形成了一种天道循环的观念。并且认为天是圆的,地是方的,古人云:“天圆地方”即是。《易传·说卦》明确提出“乾为天,为圜”的观点,“圜”即“圆”。《易泰·九三》卦爻辞出现“无往不复”的记载。韩礼德指出:“《周易》包蕴的圆道观念,集中体现在《周易》这一书名上;体现在卦象中,阳爻‘九’和阴爻‘六’的相互转化上;……还体现在《易经》卦爻辞对‘无往不复’观念的反复宣传上。圜道观念是《易》理的基本内容之所在。”[3]118春秋末期的《老子》在论述“道”的变动性与规律性时指出:“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第二十五章)这里,老子论述了“道”具有“循环往复”的规律。陈鼓应对这段论述的阐释是:老子“向人们揭示了这样的道理:事物无不向远离自身的相反方向运动发展,同时这种运动发展最终还要回到本来的根源状态。这种回到原来出发点的循环往复运动,鲜明地表现了事物运动的规律性。老子第一个揭示了这种回到原来出发点的运动,并把它看作是宇宙万物运动的总规律,这是他的重大贡献”[4]。除《周易》、老子外,《吕氏春秋·圜道篇》对圜道观念也有具体的阐释:“天道圜,地道方,圣王法之,所以立上下。何以说天道之圜也?精气一上一下,圜周复杂,无所稽留,故曰天道圜。……日夜一周,圜道也。月躔二十八宿,轸与角属,圜道也。精行四时,一上一下各与遇,圜道也。物动则萌,萌而生,生而长,长而大,大而成,成乃衰,衰乃杀,杀乃藏,圜道也。”此乃对昼夜、二十八宿、四时、物之萌生长大、成衰杀藏等方面具体体现了圜道观念的阐释,进而从宏观方面体现了天地万物运动具有往复循环的特征。这种圜道观念对后世的影响既深且广,不仅影响自然科学,而且影响到人文社会科学。以人们对艺术现象、语言现象的观察与表达为例,也可表现出深受圜道观念的影响。例如古代舞蹈中所呈现的s形线或圆弧线的舞姿;古代小说文体的结构,作者自觉追求的大团圆结局和圆形框架;古代散文结构注重“起承转合”“首尾呼应”等都与圜道观念的影响有关[3]。韩礼德还认为:“受《周易》圜道观影响,中国诗人的情思表达,多回环往复之态。反映到创作领域中,诗歌语言回抱反复,多a⇄b模式,……其间最极端的例子,可推中国诗坛‘特产’之‘回文诗’。其中之欣然有味者,有苏东坡《题金山寺》……该诗自‘潮’至‘轻’正(顺)读是一首意境隽永的七律。由‘轻’至‘潮’倒(逆)读,依然是一首意境深邃的七律……此乃《周易》圆道观念在诗坛的自然流露。”[3]122由此可见,一首通体回文诗,其顺读与回读便可呈现一个回环往复之美。如果是一首《菩萨蛮》逐句回文词,其上句与下句的顺读与回读便可呈现一个回环,全词经过顺读与回读,便可呈现四个回环往复之美。
(二)美学基础
1.回文的形成,首先建立在对称的美学基础之上。对称是美的形式法则之一。陈望道《美学概论》指出:“对称是与几何学上所说的对称指称同一的事实。都是将一条线(这一条线实际并不存在,也可假定其如此)为轴作中心,其左右或上下所列方向各异,形象相同的状态……对称的形式在左右时,就特称为左右对称;在上下时,就特称为上下对称。”[5]这种对称的法则,无论在自然界、社会界都有体现。例如一片树叶,可以中间一条脉为中心而呈左右对称的状态。例如一些教堂建筑,在顶端、门窗等很多位置具有上下或左右对称的形态。再以人体为例,人的眼、耳、手、足等均以头顶与腰锥为一条中间线而呈左右对称的状态。修辞格中的回文同样也遵循了对称美的形式法则。例如:
客 怀 宋 王安石
泊雁鸣深渚,收霞落晚川。柝随风敛阵,楼映月低弦。
漠漠汀帆转,幽幽岸火燃。壑危通细路,沟曲绕平田。
(宋桑世昌《回文类聚》卷三)
此例五律回文诗,回读后成为另一首五古诗。顺读时是从第一个音节“泊”顺序读到第四十个音节“田”,逐字回读时文字不变,从同样的第四十个音节逆序读至第一个音节,其形象相同而语词和音节的方向相异。这样的顺读与回读便形成了一种既往复回环又对称美的形态。不仅回文诗如此,回文词也如此。故可谓回文的回环往复之美是建立在对称的美学法则基础之上的。
2.回文的形成还建立在以圆为美的审美法则之上。回文与圆的形式的关系非常密切。首先,图形回文中有很多排成圆形,如回文铭、回文箴、反复体回文等;其次,文字回文诗词由于回读后能够形成对称,所以实际上也能形成圆形。例如我们可以把回文诗的顺读排成半圆形,那末回读后与顺读成为对称的就是另一个半圆形,二者自然形成一圆形。所以也可以说文字回文诗词具有隐性的圆形。为何回文与圆形(圆形有正圆、椭圆等多种形式)的关系如此密切?这与我国传统美学中以圆为美的原理密切相关。从心理的视角看,这也与人们趋吉避凶,追求圆满吉祥的心理密切相关。马建勋在《圆点哲学》一书中说:“一切形式中,圆是最完美的形式,是一大恒定的审美法则。”[6]85圆不仅是最完美的形式,而且有圆美、圆活、圆通、圆转、圆熟、清圆等美好之意。圆还可以是“圆满”“吉祥”的象征。马建勋甚至认为“圆是一个伟大、和谐、完美、崇高的形象,是人生最美好、最吉祥、最理想的追求目标。”[6]85他还举出“中国人圆态心理的外在表现”有很多,如太极拳形式、圆梦说、破镜重圆说、戏曲小说中的大团圆结局等等。钱钟书在《谈艺录·说圆》中不但说:“窃尝谓形之浑简完备者,无过于圆。”而且亦指出:文坛上评论美的诗文时也多用“圆”或圆的事物来表现,例如:白居易《江楼夜吟元九律诗》:“冰扣声声冷,珠排字字圆。”苏轼《新渡寺席上次韵欧阳叔弼》云:“中有清圆句,铜丸飞柘弹。”赵紫芝《寄薛景石》:“诗篇老渐圆。”等[7]。当然,这种以圆为美、以圆象征圆满、吉祥的圆态心理,不但中国人具有,而且外国人亦如此。如:“德国考古学家从1400年前的旧石器时代的古墓中挖掘的文物显示,当时的人类就把鹿骨制成最常见的小圆片,作为护身符,避邪消灾。中国、印度古代习俗中也有类似情况。”[6]86-87古希腊的毕达哥拉斯学派也认为:“一切立体图形中最美的是球形,一切平面图形中最美的是圆形。”[8]由此可以说:“人类的心理状态也是以圆为美、为大美、为至美的。”[6]86总之,回文由于符合以圆为美的法则,倒读后便能形成回环往复之美,更加增添了美的魅力。
(三)心理基础
回文形成的心理基础,除了上面所说的“圆态心理”外,还有一种是爱好新奇的心理。回文的特点之一是形式新颖奇特与读法新颖奇特。形式上有多种不同图形和排列形式:图形如云形、星形、蜂房形等;排列形式如圆形、方形、十字形等。读法上突破了常规的顺读法,而采用了多种不同的读法,如逐字倒读法、左旋读法、右旋读法、斜读法等。这种种新奇之处自然会引起人们的关注和兴趣。邱明正指出:“人在审美中有一种基本的、普遍的心理趋势:刻意追求新的刺激,新的满足,要求对象新颖独特、奇异变幻,提供尽可能多的信息量,使人从中探知到未知的世界,享受到未经验过的美感。”[9]人们对于一些陈旧的事物往往由于习以为常而丧失兴趣,而对一些新奇的事物则会被激活注意与兴趣。很多人为回文的新奇所吸引,如晋苏蕙的《璇玑图》之所以引起一千多年来历代文人的兴趣,主要还是由于它独特新奇的形式美所致。韩愈在《答刘正夫书》中曾对人们爱好新奇的心里有过很好的阐释:“夫百物朝夕所见者,人皆不注视也;及睹其异者,则共观而言之;夫文岂异于是乎?……足下家中百物皆赖而用也,然其所珍爱者,必非常物。夫君子之文岂异于是乎?”可以说,人们这种爱奇趋新的心理正是关注与珍视回文的心理基础之一。
(四)语言基础
回文是讲求词序有回环往复之趣的一种措辞法。它之所以具有既可顺读又可倒读,无论顺读、倒读都可成诗成文的特点,从语言的视角看,主要由于汉语言文字的特质是单音缀的与孤立的。汉语的语法具有灵活性,语辞具有弹性。回文就是充分利用了语法的灵活性和语辞的弹性作用而形成的。今人叶维廉曾举周策纵的“字字回文诗”为例,说明这首回文诗不但能顺读倒读,“不管从哪一个字开始,哪一个方向读去都能够成句成诗”,而且能够读成四十首诗。这正由于“诗人利用了文言诗特有的‘若即若离’、‘若定向、定时、定义而犹未定向、定时、定义’的高度的语法灵活性。”他还指出:“文言中很多字可以兼含数种词性,如‘日落江湖白’的‘白’字,既可以是形容词(白色的状态)也可以是动词(转成白色的活动),是一而二、二而一的现象。”“中文因为词性的多元性或模棱性,所以换了一个位置,字样不变词性的作用可以改,如‘晴岸白沙乱’的‘乱’字,近似‘日落江湖白’的‘白’字,既含‘状态’亦含‘活动’二义;但回文到‘岸白沙乱绕’或‘白沙乱绕舟’时,便成为副词。”[10]这里对词性多元性的利用是很明显的。再如周氏这首诗中不仅选用了很多单音词,而且选用了一些结构比较松散的词组,如以“星淡月华艳”为例,“星淡”为主谓结构,有星光淡淡之意,而倒读之“淡星”则为偏正结构,有淡淡星光之意。“月华艳”可视为主谓结构,有月光华美鲜亮之意。而倒读的“艳华月”可视为偏正结构,有亮艳华美的月亮之意。这些都体现了语法词序的灵活变化与语词的弹性作用,而回文之所以能逐字倒读正与它充分利用了语法的这一特点有关。郭绍虞在《中国语词之弹性作用》一文中也指出:汉语语词的弹性作用是指“语词本身的不固定性”而言。语词的弹性作用在文学作品中表现得“很显著”。他认为:“中国旧文学的修辞技巧,实在以选择语词为重要的条件。选辞得当,……有时可使成谐隐,有时可使成回文。”[11]这也说明了回文与利用语词的弹性作用有着密切的关系。由此我们也可以说:汉语语法的灵活性、语词的弹性作用,是回文得以形成的语言基础。
总之,回文之所以能在汉语修辞格的大花园里散发着多种奇特美的魅力,是与其独有的审美要素与形成基础密切相关的。
[1]陈望道学术著作五种·修辞学发凡[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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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古希腊罗马哲学[M].北京:商务印书馆,1961:38.
[9]邱明正.审美心理学[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1993:105.
[10]叶维廉.中国诗学·中国古典诗中的传释活动[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2.
[11]郭绍虞.照隅室语言文字论集[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75.
10.14096/j.cnki.cn34-1044/c.2017.02.07
H05
A
1004-4310(2017)02-0036-04
2017-02-06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中国辞格审美史”(10BYY067)。
宗廷虎(1933- )男,江苏扬州人,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修辞学会顾问,研究方向:修辞学;李金苓(1931- )女,河北吴桥人,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研究方向:修辞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