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旭斌 刘再起
(武汉大学,湖北武汉430061)
互联网发展对我国入境旅游的影响
——基于面板数据分析
谢旭斌 刘再起
(武汉大学,湖北武汉430061)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综合国力发展迅速,旅游资源得到充分开发,我国的入境旅游业逐渐成为旅游业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伴随着互联网的快速发展,中国入境旅游业逐渐依靠互联网进行自身产业升级,以求实现信息化、高效化。文章基于面板数据、实证分析来研究互联网发展对我国入境旅游的促进作用,其根本机理是在信息层次上的普及化,并为我国相关旅游管理部门提供政策建议。
入境旅游;信息密集型产业;互联网发展;面板数据
入境旅游业作为旅游业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其发展状况是衡量一个国家或地区旅游产业国际化水平和产业成熟程度的重要标志,各国都制定了不同的政策来支持和鼓励入境旅游业的发展。改革开放以来,我国贯彻“大力发展入境旅游业”的方针,入境旅游收入和人数呈逐年上涨趋势。据世界旅游组织估计,中国将在2020年成为世界最大的旅游目的地国家[1]。
在传统入境旅游中,消费者需要通过跨国旅行公司或者通过跨国电话,自行订购机票,兑换当地货币,确定旅游路线等,由于缺乏便捷统一的信息获取渠道,繁琐的过程在很大程度上降低了消费者来华旅游的意愿。如何使国际旅行的消费者高效率地获取自己需要的信息是旅游业的一个世界性难题。互联网技术的出现为解决这一问题开辟了一条崭新的道路,同时也为入境旅游业影响因素的研究提供了新的理论视野。
1996年,微软两名高级主管Richard Barton和Lloyd Frink创办Expedia,提供机票、酒店和租车服务的在线预订,为自助旅游客人提供帮助。这是自商务互联网普及以来第一次正式的将旅游业与互联网相结合,随后,这一全新的模式引发了学者的广泛关注,商业界也开始纷纷效仿。互联网在这一商业模式中发挥的作用在于,通过移动支付、网上银行、在线票务等以互联网为基础的在线业务,将旅游资源及信息进行重新整合,从而提高消费者获取信息的效率。
根据有关报告显示,2016年,全球通过互联网平台获取信息的跨国旅游游客数达到了9.1亿人次,同比2014年的6.81亿人次增长了33.63%,增长速度不可谓不迅猛。2015全球自由行报告显示,全球国际自由行市场规模为4.25万亿元人民币,同比2014年增长5.6%。增长主要来自以中国、日本、韩国为主的亚太地区。从区域分布来看,2015年自由行在亚洲所占市场份额为50-60%,欧洲为70% -80%,北美高达90%,其中大多数消费者都是通过使用在线旅游平台的方式规划自己的国际旅游行程。由此可见,建立在互联网基础上的国际自助旅游已经成为了国际旅游的一种大趋势。
2016年10月,中国知网对“在线旅游”、“互联网对入境旅游”等关键词进行全网搜索,共搜索到百余篇论文,有深度解构性和建构性的学术论较少。其中未发现CSSCI来源期刊论文,多数为市场化报导、理论猜想,对在线旅游进行案例解读的较多,大多仅仅是初步探讨。
综上所述,目前学术界对以互联网为基础的入境旅游研究缺乏针对我国入境旅游业影响的理论分析,较多以行业分析报告呈现。互联网技术的发展如何影响我国入境旅游业及其影响机制,是本文研究重点。本文试图构建互联网影响消费者决策的理论模型,分析互联网对我国入境旅游的影响因素,通过实证模型,定量分析互联网如何影响我国入境旅游产业,在此基础上提出政策建议。
(一)互联网对入境旅游的影响机制
Hannes Werthner和Stefan Klein[2]指出,旅游业本质上是信息密集型产业,信息在旅游业中的作用至关重要。传统旅游中介通过与旅游消费者所掌握信息和资源的不对称进行获利。随着IT产业的兴起,这种信息的不对称在互联网络的介入下开始逐步被打破,并开始产生新的旅游业经营模式,最终将对旅游业传统的行业组织机构、政府管理方式、商业交易行为产生巨大的冲击影响。Pauline J Sheldon[3]也表达了类似的想法:随着以互联网技术为代表的信息技术的发展,各种技术将会在旅游市场中不断应用以促进旅游信息的整合与传播,旅游消费者从过去被动的从旅游中介公司购买信息,到主动通过互联网的接受信息,一方面激发了旅游消费者进行消费的欲望,另外一方面,整体提高旅游行业的生产效率,将目的地的供给与需求关系紧密结合在一起。国内学者明跃[4]主要从对经营结构改造的方面分析了互联网对旅游业影响方式。国际互联网作为一种新型的媒介载体,因其成本低,效率高,形式多,受众广等特点迅速被旅游行业所接受,同时互联网的普及也对旅游管理者提出了更高的信息传递要求。互联网的发展不仅仅在信息上帮助了出游,更是在根本上影响了选择出游的意向。
在信息因素方面,Schertler[5]认为旅游业与其他行业存在结构性差异(即存在着无形性、不可转移性、生产与消费同时性等),因此游客的信息处理过程不同于其他产品消费者,游客求助的信息渠道相对更多,所获取的信息种类也更繁杂。同一般商品相比,旅游产品在销售中不是“物流向人”,而是“人流向物”。游客必须离开他们的常生活环境,前往另一个地理空间消费其旅游产品。旅游产品的不可转移性使得游客的决策和消费在时间和空间上被分割了,只有提前收集尽可能多的旅游产品信息,才有可能减少这种偏差。
(二)入境旅游的影响因素
在实证分析方面,张玉娟[6]通过实证分析认为,入境旅游的发展容易受到如国家建设、人均GDP、消费水平等多方面因素的影响,实证结果表明,在引入的所有变量中各国的人均收入对来华旅游的影响最显著;对于美国、日本、英国而言,相对消费水平(中国消费水平/客源国消费水平)与其来华旅游人数成正相关;而汇率对于我国入境旅游的影响则因国而异。在分析某一指定因素对我国入境旅游经济影响的同时,也应当考虑金融危机、非典疾病、国内政治因素等重大事件对我国入境旅游经济产生的积极或消极影响。殷书炉,杨立勋[7]从外部影响因素的角度,基于中国年度入境旅游的相关数据,运用双对数线性模型和误差修正模型的计量建模法,探讨了世界经济发展水平、中国经济发展水平、对外开放程度(境旅游人数、对外贸易额、出国留学生人数、外商直接投资额)、文化交流等因素对中国入境旅游发展的影响。经过系列检验,得出世界经济发展水平、国内经济发展水平、出国留学生人数是影响中国入境旅游的重要因素。罗富民[8]以日本对华旅游为研究对象,采用了双对数模型重点研究了汇率对我国入境旅游经济的影响,并且证明了人民币对日元的升值在一定程度上会减小日本人们前往中国旅游的意愿。王纯阳、黄福才[9]主要以美国的客源市场为分析对象,搜集了1980-2008年美国来华旅游的相关数据,将旅游价格、收入、特殊事件等变量引入计量模型中进行分析。分析结果表明旅游的需求的波动、旅游成本、人均收入等因素都会显著影响美国来华旅游需求,并且具有一定的持续效应。在各个变量中,美国的人均收入和旅游需求自身的波动会显著影响美国来华的旅游需求;而中国的旅游成本对美国游客的影响较小;但是美国本土的“911”事件和中国的“非典”事件等特殊事件对美国来中的旅游需求有较大的负面影响。Juan Gabrial Brida[10]等基于1987年—2007年的年度数据,采用动态面板数据模型探讨了德国到南蒂罗尔的入境旅游需求的影响因素。研究的主要结论是前一期的旅游需求对当期的旅游需求产生的作用最大,体现出游客的忠诚度旅行成本和相对价格对旅游需求具有显著的负面效应。
上述文献侧重于互联网对传统旅游业影响机制的定性分析以及其他要素对入境旅游经济的影响,较少对互联网技术这一影响入境旅游的要素进行针对性的实证分析。本文以互联网发展指标为主解释变量,选取了14个全球有代表性的国家的面板数据,考虑时间和截面信息以控制个体之间的差异,分析互联网发展对我国入境旅游经济的影响,阐述其原因并为政府制定互联网时代的入境旅游发展战略提供理论依据。
(一)理论模型构建
本文通过对结合以往文献研究,总结出我国入境旅游主要受三大互联网因素的影响:互联网普及程度、在线旅游平台发展程度以及互联网商业应用程度。其中,互联网普及程度主要包括我国互联网用户密度、智能移动终端密度;在线旅游平台发展程度主要包括业务项目丰富度、市场规模、开放国家个数、平台产品价格水平;互联网商业应用程度主要包括电子商务交易额,理论模型见图1。
图1互联网影响我国入境旅游发展的影响因素理论模型
(二)理论假设
互联网用户密度指的是每一万人中互联网用户的个数,它是反映一个国家互联网普及程度最直观的体现,其往往与该国互联网发展水平息息相关。一个国家的互联网用户密度越高,用户之间信息的传递速率越快,这个国家通过国际互联网与外界网络信息交流的速率和频率也就越快,外国游客获取中国相关信息的渠道也就越多,它所带来的影响将会体现在我国入境旅游业上。一个国家互联网普及程度还反映在该国智能移动终端的密度上,它表示为每一万人拥有的智能移动终端数量,该指标从互联网接收终端的角度对一个国家互联网整体信息交互水平进行衡量,与互联网用户密度在影响入境旅游的作用机制上相近。因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H1:我国互联网用户密度(V1)对入境旅游业发展有显著影响。
H2:我国智能移动终端密度(V2)对入境旅游业发展有显著影响。
我国在线旅游平台是外国游客获取旅游信息的主要途径,旅游平台项目的丰富度指的是指各在线旅游平台所提供的服务品种数量,如酒店订购、机票订购、地区团购服务等。本文在分析中选取了携程旅游网、阿里旅行等国内排名前十的在线旅游平台业务丰富度进行加权计算,得到的加权平均值作为分析依据,权数为各在线旅游平台的市场规模比例。一般来说,在线旅游平台项目丰富度越高,服务越契合消费者,对外国游客越具有吸引力。因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H3:我国在线旅行平台项目丰富度(V3)对入境旅游业发展有显著影响。
一个行业的市场规模不仅可以很直观的反映出这个行业的发展程度,往往还能体现一个行业的发展趋势。在线旅游行业的市场规模可以很好的体现我国互联网旅游平台的发展状况。市场规模的扩大表示行业整体正在向前发展,一个拥有庞大市场规模的行业,更加有有利于对国外市场进行业务拓展和延伸,促进入境旅游的信息传播。因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H4:我国在线旅游市场规模(V4)对入境旅游业发展有显著影响。
我国在线旅游平台在建立初期仅仅对国内用户开放,经过一段时间的发展之后开始逐渐向外国用户开放使用通道。随着平台开放的国家数量增多,对海外旅游市场的覆盖率逐步上升,这增加了海外市场来华旅游的潜在客户,对新的客源市场的开发将会对入境旅游业带来积极的影响。本文在分析时选取了携程旅游网、阿里旅行等在线旅游平台开放国家的加权平均值作为分析依据,权数为各在线旅游平台的市场规模比例。因此提出假设:
H5:我国在线旅游平台开发国家的个数(V5)对入境旅游业发展有显著影响。
产品价格在决定产品需求量的过程中有较大影响力,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一国旅游产品的价格水平很大程度上影响着消费者的购买决策。在如今游客散客化的今天,价格的作用不可忽略,价格相对较低、性价比更高的旅游产品更容易获得海外旅游者的青睐。产品价格水平用我国排名前十的在线旅游平台主要对外旅游产品的平均价格进行加权衡量。
式(1)中,因变量Y1,T是指所选取的具有代表性的国家自1996年到2015年这20年间每年来华旅游的人数,单位为“万人”[12]。Xi(i=1,2…..,8)是影响入境旅游的本土互联网因素,即互联网用户密度、智能移动终端密度、在线旅游平台业务丰富度、在线旅游市场规模、开放国家个数、平台产品价格水平、电子商务交易额以及国家网络化成熟指数。公式中β0是常数项,Uit为随机误差项,βi(i=1,2,….,8)是影响因素的回归系数。
影响入境旅游的因素错综复杂,为了避免其他因素的干扰,在模型中添加一部分控制变量来减小回归因此,本文提出假设:
H6:我国在线旅游平台的产品价格水平(V6)对入境旅游业发展有显著影响
当一国互联网商业化经过一段时间的发展,电子商务将会进入一个高速发展时期。电子商务的交易额反映的是一个国家将互联网商业化程度的大小,当一个国家互联网深度商业化时,以电子商务为基础的在线票务、在线支付等功能的完善将会给该国入境旅游业产生极大的推动力,外国的游客将会在该国旅游时获得更加便利的体验,增加我国对海外旅游市场的吸引力。因为,本文提出假设:
H7:我国的电子商务交易额(V7)对入境旅游业发展有显著影响。
国家网络化是基于信息和通信技术的国家信息基础设施的发展以及应用过程。一个国家的国家网络化程度可以综合反映出该国互联网技术从基层到商务再到政府的整体应用水平。国家网络国家化程度越高,意味着互联网在这个国家的各行各业中渗透程度越高,行业之间的业务办理与信息交互也就方便。对入境旅游业而言,这标志着本国与外国的信息传递将更加高效,外国游客在本国进行旅游时也会更加便利。国家网络化程度用肖永红[11]提出的国家网络化指标模型进行衡量。因此本文提出假设:
H8:我国的国家网络化程度(V8)对入境旅游业发展有显著影响。
(一)计量模型阐述
为避免数据的剧烈波动和消除可能存在的异方差性,同时达到简化分析计算的目的,本文选择了双对数模型进行回归分析。计量模型为:结果的误差。笔者经过大量的文献查阅,主要从国家发展水平指标、国际环境指标、特殊事件这三个方面选取可能会对旅游业会造成不可忽略影响的因素,作为计量模型的控制变量。同时,所选取客源国的互联网产业发展程度同样也会增强客源国与中国的信息交流,降低获取信息的成本,因此将客源国互联网发展指数也作为控制变量引入计量模型。本文共选取了9个因素作为控制变量,详细说明如表一所示:
表1控制变量说明
最终的计量模型为:
(二)样本及数据说明
本文选取了14个主要来华客源国家从1996年至2015年这20年间的面板数据进行实证分析。所选取的14个国家分别为:美国、日本、俄罗斯、德国、法国、英国、印度、韩国、澳大利亚、新西兰、新加坡、意大利、马来西亚、加拿大。相关数据均选取自世界银行数据库[13]、各国国家统计网站;各国来华旅游人数选取在《中国统计年鉴》[14]和《中国旅游统计年鉴》[15]。各国的年度互联网用户数选取自《国际统计年鉴》[16]。所有数据使用Eviews6.0软件分析处理。
(三)回归分析与检验
在利用面板数据构建模型之前,数据需要先进行面板单位根检验和面板协整检验,确定模型内部的协整关系,避免出现“伪回归”的现象。再通过利用Hausman检验确定模型的固定效应还是随机效应,最终通过分别控制模型的变量,检验模型的稳健性。
表二是各变量进行单位根检验的结果,在上述变量进行一阶差分之后,变量均在5%显著性水平下拒绝原假设,即均为一阶单整,此时不存在单位根,认为数据通过单位根检验,可以进一步进行协整分析。
表2单位根检验结果
表三是模型的协整检验结果,结果显示总体上变量之间存在显著的协整关系,表明解释变量和控制变量与被解释变量---各国来华入境旅游人数之间存在长期的均衡关系,各因素对入境旅游人数有着持续性的影响作用。通过协整检验,排除了“伪回归”的可能,为模型的有效性和合理性提供了有力支持。
表3协整分析结果
注:**表示在5%显著性水平下拒绝原假设;***表示在1%显著性水平下拒绝原假设;原假设为不存在协整关系
表四为变量Hausman检验结果。检验结果的P值小于0.001,拒绝了该模型中随机效应大于固定效应的假设。所以模型选取固定效应模型进行回归分析。
表4 Hausman检验结果
表5固定效应模型回归结
从表五可知,模型中所选取的八个互联网指标因素的系数除了平台产品价格水平因素之外均为正值,并且相应概率P值均低于0.05的显著性水平,说明计量模型所考虑的我国互联网因素对我国入境旅游行业存在显著影响。具体而言,V1的系数为0.254,标准差为0.042,对应的P值为0.000,表明我国互联网用户密度对入境旅游业发展有显著影响,即H1成立。V2的系数为0.085,标准差为0.037,对应的P值为0.02,表明我国智能移动终端密度对入境旅游业发展有显著影响,即H2成立。V3的系数为0.581,标准差为0.048.对应的P值为0.000,表明我国在线旅行平台丰度对入境旅游业发展有显著影响,即H3成立。V4的系数为0.279,标准差为0.123,对应的P值为0.025,表明我国在线旅游市场规模对入境旅游业发展有显著影响,即H4成立。V5的系数为0.205,标准差为0.073,对于的P值为0.006,表明我国在线旅游平台开发国家的个数对入境旅游业发展有显著影响,即H5成立。V6的系数为-0.083,标准差为0.048,对应的P值为0.048,我国在线旅游平台的产品价格水平对入境旅游业发展有显著影响,且为负相关关系,即H6成立。V7的系数为0.498,标准差为0.126,对应的P值为0.010,表明我国的电子商务交易额对入境旅游业发展有显著影响,即H7成立。V8的系数为0.442,标准差为0.069,对应的P值为0.030,表明我国的国家网络化程度对入境旅游业发展有显著影响,即V8成立。
(一)从互联网普及程度的角度来看,我国互联网普及程度与每年外国游客来华旅游人数呈现显著关系
首先,我国互联网用户密度与外国游客来华旅游人数显著相关,每万人中的互联网用户数量越多,外国来华旅游游客数会有明显增加。这可能是因为互联网用户密度不断增加,增强了中国与外国信息交互的强度和频率,使外国的潜在消费者更容易通过交流获取到关于中国的旅游信息和渠道,从而促进外国游客来华旅游人数的增加。其次,我国智能移动终端密度与外国游客来华旅游人数显著相关,并且呈现出正相关关系。从侧面反映了中国互联网基础设施建设的完善,只有健全的通信设施体系的保证,才有可能实现智能移动终端密度的不断增加,而互联网用户数量和互联网基础设施的完善都会加强我国对外国的信息输出能力,从而达到促进外国游客来华入境旅游人数增加的效果。综合来看,互联网普及程度对入境旅游的影响主要是通过不同作用机制体现在信息输出能力的促进作用上,进而达到吸引更多外国潜在游客来华旅游的效果。
(二)从在线旅游平台发展程度角度分析
首先,我国在线旅游平台的项目丰富度与每年外国游客来华旅游人数呈现显著正相关关系。说明本国的旅游平台项目整体丰富度越高,对外国游客消费需求的契合程度也会越高,从而增加外国游客来华旅游的意愿。从表五的分析结果中也可以看出,旅游平台的项目丰富度的系数高达0.581,高于其他所有因素,也说明了细分市场、切合消费者需求在促进入境旅游发展中是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其次,我国在线旅游市场规模与外国游客来华旅游人数呈现正相关关系。这可能是由于我国在线旅游市场规模越大,表示该行业越有能力积极拓展海外市场,从而加强了中国入境旅游业在海外的宣传与推广,促进入境旅游业发展。再次,我国在线旅游平台开放国家个数与外国游客来华旅游人数呈现正相关关系。由于线上旅游平台发展初期,受到各种因素的限制,在开拓海外市场时,只能对部分国家开放服务,限制了海外市场的发展。当经过一段时间的盈利后,随着平台开放国家的增多,服务的覆盖面积将增加,更多的外国消费者会被我国在线旅游平台信息覆盖,转变为潜在消费者,进而增加了外国游客来华旅游消费的人数基数。最后,平台产品价格水平与外国游客来华旅游人数呈现正相关关系。根据调查显示,外国人在选择时更加看重性价比,在保证产品质量的情况下,在线旅游平台产品价格的降低往往会使更多的外国游客增强他们来华消费的意愿,因此,合理定价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外国消费者的购买决策。
(三)从互联网商业应用程度的角度来看,它与每年外国游客来华旅游人数呈现显著关系
电子商务交易额和国家网络化成熟指数与外国游客来华旅游人数均呈现正相关关系。电子商务交易额反映的是我国各行业间运用互联网进行交易结算的程度,电子商务交易额越高,外国游客在中国进行交易结算时更加高效,从而增加中国对外国游客的吸引力。其次,国家网络化指数与外国游客来华旅游人数均呈现正相关关系。国家网络化成熟指数反映的我国互联网技术在人们生活、国家运转层面上的应用程度,它们能最本质的表示出了一个国家互联网技术在各个行业的渗透,一国互联网的整体应用程度越高,外国消费者在该国旅游时能够通过互联网享受到的服务和便利也就越多。
从表五的分析结果可以发展,电子商务交易额与国家网络化指数的系数分别为0.498、0.442,整体大幅度高于计量模型中的其他因素,说明互联网商业化应用是互联网对入境旅游业影响主要的层面。
(一)政策建议:
根据上述研究成果,本文提出如下建议:
目前国内旅游业在很多领域尤其是服务领域尚未实现深层次的网络化,国家需要尽快在与入境旅游业存在关联的领域大力推动网络化的进程,加快互联网商业化的步伐,进一步提高服务业的效率,为外国游客提供更多便利和服务,如开通互联网建立在线信用支付平台、在线货币兑换等服务重点在于加强互联网商业化与入境旅游产业的相互结合。同时可以适当的增强互联网开发程度,加强国内外的信息交流,进一步降低获取信息的门槛。
国内的旅游中介可以依靠互联网完成定位转型。互联网的发展给“旅游中介”机构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在这样的背景下,传统旅游中介模式必定面临的转型。实践证明,旅游电子商务虽然冲击了旅游中间商的订房、订票业务,但旅游中间商提供咨询、建议的作用仍然是互联网无法代替的。旅游中介行业的存在,本身就是分工专业化的体现。信息简单的、标准化的旅游产品如机票、饭店等具有在线销售的天然优势,而对于复杂的、不确定因素多的旅游产品如包价旅游,旅游者则更愿意求诸于旅游代理商的专业经验。
国内的主要在线旅游平台应当积极进行市场调研,充分了解海外游客的消费需求,适当针对不同国家的文化和特点,推出具有特色的入境旅游产品,丰富平台的业务,进一步细分消费市场,推出更加契合海外游客的旅游产品,比如提供散拼、单项、定制、目的地服务等多样化的产品,为海外游客提供更多的选择,是吸引海外游客,发展入境旅游的必由之路。
另外,根据在线旅游平台自身的情况,在交通、住宿、食品等方面保证质量不会有太大变化的情况下,适当降低成本,实行低价策略,通过性价比来吸引更多海外游客来华消费。在当今全球经济增长乏力形势下,提供价低质优的产品吸引海外游客,是提振入境旅游的重要途径。
(二)研究展望:
为了进一步深入分析相关问题,本文可以从下面进行扩展与深化:
一是尝试建立更加精确的计量经济学模型,为互联网产业对入境旅游促进作用设置更加系统科学的评价体系,或者引进更加具体的方法进行对比,能够更为准确地评价互联网在刺激入境旅游产业发展中所起的积极作用。
二是对互联网产业影响入境旅游消费的因素进行更为全面的分析,通过定量的方法,将更多互联网产业因素带入到分析框架中,得出更加具有代表性的互联网指数。搜集更多相关数据,扩大样本容量,得出更具有代表性的分析结果,减小分析误差。
三是进行计量分析时,控制好模型的异方差问题,同时对模型进行更加准确的稳健性检验,保证计量分析结果的可靠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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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校:徐晓
The Influence of Internet Developmenton China's Inbound Tourism——An Analysis Based on PanelData
XIE Xu-bin LIU Zai-qi
(Wuhan University,Wuhan,Hubei,430071,China)
Since reform and opening-door policy,China's comprehensive national strength has grown rapidly.In the process,tourism resources have been fully developed and China's inbound tourism has gradually become an importantpartofthe tourism.Along with the rapid developmentofthe Internet,China's inbound tourism industries try to improve its efficiency and use ofinformation technology by means ofthe internet.Based on paneldata,this paper makes an empirical study of the catalytic role that the Internet plays in China's inbound tourism's development.The fundamentalmechanism ofthe technology is the universalness ofthe information.Italso provides recommendations for China's relevanttourism managementdepartments.
Inbound tourism;information-intensiveindustry;the internetdevelopment;paneldata
F592.3;F724.6
A
2095-7955(2017)01-0012-07
2017-02-01
谢旭斌(1996—),武汉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主要研究方向:国际经济与贸易;
刘再起(1967—),武汉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