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的悲惨世界
——论《一个人的冬天》里的女性主义意识

2017-04-14 12:50陈瑞平
昭通学院学报 2017年3期
关键词:父权制米粒女性主义

岳 磊, 陈瑞平

(1.昭通学院 学报编辑部,云南昭通 657000; 2.云南师范大学 文理学院 通识教育教学部,云南 昆明 650222)

女性的悲惨世界
——论《一个人的冬天》里的女性主义意识

岳 磊1, 陈瑞平2

(1.昭通学院 学报编辑部,云南昭通 657000; 2.云南师范大学 文理学院 通识教育教学部,云南 昆明 650222)

《一个人的冬天》所塑造的女性形象,给我们展现了在父权制社会里女性地位低下,且无法发出自己声音的生存境况。随着女性主义运动的发展,女性开始反抗,不过在社会的发展过程中,女性自觉接受了男性给她们的规定和压迫她们的种种规矩。因此她们的反抗也就带有了更多的悲剧性。

父权制社会 女性主义;悲剧;贞洁;

一、女性与女性意识

女性主义的说法来源于西方世界。“‘女性主义’,首先起于政治运动,它针对社会中男女不平等、不同工同酬等一系列社会问题而提出了男女平等、男女同工同酬等等具体的政治革新。随着妇女文化水平的提高以及政治和经济地位的改善,女性主义的触角开始由政治运动领域伸向文化批判领域。”[1]虽然在中国女性和男性“都是民族群体中的构成部分,而不是超越于社会的独立个体。这与自由主义传统的西方个体将个人意识、自然权利置于社会之上大不相同。”[2]但是随着社会的发展与交流,我们也不能说中国没有女性主义意识,只能说没有真正的西方意义上的女性主义意识。不过,“作为女性研究基础的性别分析方法,主要来自女性主义关于性别问题的一个基本理念:即性别(gender)是一种文化构造和社会建制,它与纯粹生理意义上的性别(sex)之间并不存在必然的关联。性别文化代表着父权制的意识形态,因而渗透在所有的观念制度和行为之中,成为构成西方文明和知识大厦的一个基点。因此性别分析成为社会研究一个不可或缺的新视角。”[3]简单来说,对女性的关照,对女性自身处境的反思和认识,也就是女性主义意识了。

《一个人的冬天》这篇中篇小说是昭通女作家杨莉的作品。虽然我们说女作家写的不一定就是女性写作和女性文本,不过相对而言,女性作家比男性作家更关注女性本身也是事实。一个女作家写的一本书,书中对女性意识的体现和思考会多一些是很自然而然的事情。杨莉的这篇小说就体现了对女性这一社会角色的思考,体现出一定的女性意识。

二、父权制社会下女性的悲剧

1、女性的地位与贞洁

在小说里,易加尧和林老师两个中年男人都是大学老师。按照福柯的说法,“知识以一个压迫式的暴君转化为知识和权力的战略性联接。在现代社会中,权力和知识之间是相互渗透、相互建构的。”[4]权力关系决定着知识和文化的产生,知识与文化又决定着人们的价值观和认知方式,然后不同的认知方式产生相应的话语,因此话语也就是社会权力关系的产物了。也就是说易加尧和林老师他们掌握着话语权,是父权的象征,也是知识与权力的象征。他们两个一个是玩弄女学生,之后玩弄妓女,另一个强暴了漂亮单纯的小米粒。而小说里的女性大都是处于被支配的地位的,如为了角色出卖色相也红不起来的尤佳丽,被丈夫抛弃,被儿子看不起。她自己的种种挣扎努力得不到她生命里的两个男人,丈夫和儿子的承认;被玩弄的女学生林兰,自杀未遂;被玷污的小米粒,自杀了;甚至号称要颠覆男尊女卑的封建文化,玩弄男人的同性恋娓娓,在被易风发现她和尤佳丽同性恋之后,也娓娓也只是说只能说“国外比国内更宽容”[5]14,有逃避国外的想法,可是国外也只是更宽容一点而已,问题依然存在。在这里,我们能感受得到浓浓的父权意志,女性的地位是很低的,也是被伤害的。其实随着社会生产力的发展,母权制社会瓦解后,父权制社会产生并一直延续至今。无论在西方还是在东方文化中,女性的地位都是处于从属地位,甚至是被压迫和摒弃的。

在基督教《圣经》创世纪里上帝用男性的一根肋骨造女人,可见女性是依附于男人的。在基督教文化中女性是“污秽”、“不洁”、“邪恶”等的代名词。她们是“原罪的根源”。希腊神话中的女人是“祸水”。 在阿拉伯世界,女性要蒙面纱,不可轻易示于人等等。

在中国,《易·系辞》中:“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陈,贵贱位矣”“乾道成男,坤道成女”。《大戴礼记》:“妇人,伏于人也”《白虎通》“妇者,服也,以礼屈服也。”《列子·天瑞》:男女之别,男尊女卑,故以男为贵。”《礼记·内则十二》:“男子居外,女子居内,深宫固门,阍寺守之,男不入,女不出。”至于汉代班昭的《女诫》:一诫:有善莫名,有恶莫辞,忍辱含垢,常若畏惧,是谓卑弱下人也。二诫:夫不御妇,则威仪废缺,妇不事夫,则义理堕阙。三诫:男以强为贵,女以弱为美。敬顺之道,妇人之大礼也。四诫: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已有耻,动静有法,是谓妇德。五诫: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文,故曰夫者,天也,天固不可逃,夫固不可违也。更是典型。

随着社会的发展,男尊女卑观念的形成,慢慢的,对女性的要求更加具体,其中贞节更是成了对女性的一个专门的要求。《史记·田单列传》说:“贞女不更二夫。”《列女传·宋鲍女宗传》:“妇人一醮不改,夫死不嫁……以专一为贞,以善从为顺。”意思就是说要女子为男子守贞洁。关于这一点,在宋明理学兴起后发展到了一个极端,三从四德是其中的代表。“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在民间广为流传。虽说宋明理学强调女子的贞洁,最后的目的是为了强调男子的忠诚,正所谓一女不侍二夫,忠臣不事二主。落脚点是忠臣不事二主,强调要对君主忠心。表面上是让女人守贞,然最后目的是要让男人守贞,尽管如此,这些观念对女性也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人们重视一个女子肉体的忠贞,至于灵魂,没有人理会,也懒得去理会。她们是不受重视的群体。传统的贞操观念残害了妇女的身心,直到现在很多地方都可以见到贞节牌坊、贞节堂等遗迹。这些遗迹无不在无声的诉说着那一个个曾经鲜活的女性的苦涩与痛楚,那一座座牌坊的上面都有一个个痛苦的灵魂,没有人知道她们经历了什么。可笑的是,一个地方出现贞节牌坊,那是一个非常值得炫耀的事情,尤其是明清时期对贞洁牌坊的崇尚竟形成一种社会风气。他们不惜牺牲那些妇女的家庭的梦想和幸福,甚至还有亲情,去制造一个个阴冷残酷的怪物。可是有意思的是,或者说很可悲的是,我们很少能看到丈夫对妻子的忠贞的内容。而多的是三妻四妾,七出之类的东西。一个男人有几个甚至更多的女人,不但见不到什么指责,相反还会被人羡慕,说是有魅力,为人风流潇洒。

在小说当中,小米粒是易风心中最美的一个地方,是他心灵的净土。他觉得小米是他的天使。这个阳台女孩,是易风那有太多阴暗的生命里的一抹阳光,充满着希望与温暖和人世间最后的那一抹善意。尽管小米粒不能发出声音,可通过文字,通过微笑,一切的一切都已经足够。可是后来这个梦破碎了,小米粒竟然怀孕了,他听不进小米粒说她的心灵她的灵魂是干净的,觉得自己被背叛了,在易风心里忠贞与否,或者说身体干不干净是最重要的。他不接受小米粒与另外一个男人发生关系,觉得她变得不干净了。作者在这里想说,虽然时代变迁,在男性为主的父权社会里,不管什么原因依然容不得女性肉体上的失贞,哪怕灵魂真的很纯洁也是不行的。于是小米粒只能是孤独无助的,最终绝望自杀了。

2、无法发声的女性

在父权制社会里,女性是被塑造的,是被发声的,她们不能发出自己的声音,别人也听不到他们的声音,或者别人也不愿意听到她们的声音。如小米粒,如小米粒的妈妈,再如林老师的妻子。

小米粒是这三个人物里的主要人物,小米粒联系起了她的妈妈和林老师的妻子两个人。小米粒的爸爸抛弃了她们娘俩,去国外不回来了,她们的等待最后等来的是离婚协议。只有她和妈妈相依为命。在她16岁的时候,妈妈因为工作关系也离开了她。这时候的小米粒,虽然年纪不大,但长得亭亭玉立,为了安全起见,妈妈把她送到了她曾经的研究生导师林老师家里,可是不想却造成了她的悲剧。小米粒年轻美丽单纯,有着年轻的充满青春气息的好闻的身体。在一天晚上林老师欺辱了她,导致小米粒怀孕自杀。被欺辱的小米粒不能发声音,因为她是一个哑巴。在受到伤害怀孕了以后,没有人可以帮她,因为她只有16岁,没有人会相信他,就算说出了真相,大家也只会用异样的眼光来看这个失去了贞洁的可怜的女孩,尽管她是被伤害的。小米粒无力改变自己的生存处境,她无法发出声音,也不能发出声音来说明自己是被伤害的,唯一的那么一点点希望就是易风的理解。可是易风觉得她不再纯洁了,不理解也不接受小米粒,最后小米粒只能用死亡来解决,向易风,向世界证明自己是干净的,自己的灵魂是干净的。

小米粒的自杀是一个无法发声也不能发声的悲剧,至于她的妈妈,是一个无力反抗的悲剧。她被离婚了也见不到自己的丈夫,无论做什么也改变不了被离婚被抛弃的事实,她不能发声,发声了也没有用。至于老师的妻子,林老师犯错羞愧自杀了,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儿女在国外就不说了,不想老伴又自杀了,不明所以的她连知道的机会都没有,不过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徒增羞辱和伤感罢了,显得更加可悲。

女性是被压迫的,她们处于社会权利的底层。在父权制社会当中,女性是不能发出自己的声音的,或者说是没法发出自己的声音。他们没有自己的一个申诉权利的渠道。所以受到了迫害或者委屈无助的时候。没法发出自己的声音,也无力发出自己的声音。“通过社会化过程,妇女被纳入压迫女性的制度;在社会化过程中,妇女从内心里不知不觉地接受自己的性角色,即根据男性的性观念给她们规定的角色模式。”[6]更可悲的是,她们自觉接受了男性给她们规定的压迫她们的种种规矩,自愿选择死亡来维护这些规矩,甚至根本不知道被压迫了。这三个女性形象,给我们展示的是在父权制社会下女性不能发声,无力发声,还有被蒙在鼓里不知发声的现实生存处境。

三、女性悲剧性的反抗

随着女性解放运动的发展, 女性主义运动的兴起。女性越来越多地开始主动争取自己的权利,在小说里娓娓就是其中的典型。她创办女人的驿站。提出“拯救自己唯一的办法就是,独身。”“我们要颠覆男尊女卑的封建文化,首先就要从性文化上找到突破口。”好像是为了炒作,可是在后面小说写到易风发现了娓娓和尤雅丽的同性恋关系后,我们知道娓娓开“女人的驿站”酒吧时所说的话不仅仅是炒作,可能是她真实的想法。娓娓,这位国外呆了多年的时尚单身女性是同性恋,被易风发现后,易风不能接受,她辩解说“这不仅是人权也是一种需要,和正常的男女恋一样,我们都彼此需要。我们憎恨男人,可我们需要彼此的慰藉,这是我们慰藉的一种方式,请你理解我们。”[5]可以说娓娓的形象就是一个激进女权主义者的形象。

表面上来看,娓娓的反抗是成功的,可是细细一想却不尽然。首先,娓娓如果在国外真的过得好,为什么要回来?可见哪怕是在国外多年,也不见融于国外。当娓娓被发现是同性恋以后,她也只是说“国外比国内更宽容”,可也只是更宽容一点而已。看似极其强大,好像能反抗全世界,可是一句“这是我们慰藉的一种方式,请你理解我们。”道尽了背后的虚弱。不见融于社会,不被理解,娓娓实际上也是一个悲剧。她采取同性恋这种方式来反抗父权制社会,说到底并没有取得真正的成功。这也与女性主义发展的轨迹相合,单纯的片面的强调女性主义,并不是女性主义的出路,所以在后期有双性共体的说法,“‘双性共体’就是人之全面发展,人类被压抑面、被分离面的整合。或者消灭性别和性别不平等,或者取消性别角色模式的恒定性,两性特质可以互换。”[7]当然双性同体,也同样是有问题的,这里也就不多说了。

除了娓娓,小说里其他的女性也一样是反抗的悲剧。尤雅丽不管怎么挣扎都出不了名。哪怕是靠出卖了肉体换来的角色也没有能让她出名,反而为此牺牲了家庭。因为她在她孩子三岁时的婚外情,家庭关系破裂从此陷入了长时间的矛盾与对峙,造成了易风的悲剧。婚姻关系的不幸促使她希望,渴望在事业上得到一个发展,最后也没有成功,尽管她非常的努力。让她人生陷入窘境的时候,娓娓的到来改变了她的窘迫处境,然而却又让她陷入了一个更大的窘境。和娓娓在一起后,虽然获得了她想要的名气和金钱,可是与同性恋娓娓产生的同性恋关系却让她更加痛苦,她的儿子易风,更加远离她厌恶她了,觉得她们很脏。然后她失去了家庭,失去了丈夫也失去了她一直很疼爱的儿子,挣扎努力换来的是家庭破裂和儿子的不认可。她想珍惜的东西离她越来越远。类似的悲剧还有很多。

小米粒拼命的反抗依旧免不了被侵害,被玷污怀孕以后,无人可以诉说,唯一的希望是能得到她唯一的朋友易风的理解。可是这么一点希望被她所爱的人易风亲手掐灭了,于是她唯有以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或者说来反抗。

林兰,在被易加尧玩弄了以后幻想进入易家,可是易加尧父子不接受她,甚至易风还觉得她也和之前易加尧带回来的一堆堆女学生一样,都是不干净的。最后绝望的林兰自杀了,用死亡来反抗,留下了一句“易加尧,我恨你!”这是易加尧的诅咒与愤慨。幸好同学发现了她自杀,最后虽然保住了性命,不过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曝光了,于是她所恨的易加尧算是完了,可是在某种程度上,作为一个农家的年纪不大的小女生的林兰也完了。可以想见,她以后需要面对什么样的压力,怎么去面对父母亲人、老师和同学,尤其是那种异样的眼光。

小米粒的母亲被出了国的爸爸所抛弃,剩下了她和小米粒相依为命,唯有以泪洗面,为了不示弱于人,为了更好地发展,她离开小米粒去了外地,本想好好保护小米粒可是却真正害了她,让小米粒走投无路选择了自杀,于是她失去了唯一的女儿。

林老师的妻子儿女在国外,本就孤独,小米粒来到家里,她很高兴,像照顾儿女一样尽心照顾小米粒。可是这种照顾让小米粒变得更亭亭玉立的同时,也让同样孤独的林老师产生了邪念,侵害了小米粒。林老师羞愧自杀之后,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的她,更加孤独可怜了。

在小说里,她们的挣扎与反抗最后得来的都是悲剧。在父权制社会下,女性偏激或是平和的反抗大都没有什么收获,就像是她们生来就是处于从属地位的,被压迫的,不能挣扎与反抗。事实也是如此,在父权制社会下,她们的反抗都带有一定的悲剧性。

四、爱是悲剧的终结者

在这一部小说里面每一个人都是孤独的压抑的,这是一个缺少爱的世界。

易风是孤独的,他在三岁的时候,爸爸和妈妈就开始了名存实亡的婚姻。他自小就在仇恨,怨恨与对峙当中度过。我们可以想象一个只有几岁的孩子。在这样的家庭环境当中能够感受到什么幸福。只有满满的孤独与痛苦。当事业成功后的尤雅丽问他到底想要什么,他说幸福,你们能给么?尤雅丽自然无法回答他。他渴望能够得到来自父母的爱,不需要有太多的钱。他向往他的足球队的队长那样的家庭,他的父母虽然是下岗工人,但是一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反观自己,物质再多又有什么用,唯有苦涩的眼泪和饭一起咽下。爸爸的放荡让他接受不了,妈妈的同性恋同样让他恶心异常,唯一的干净的朋友小米粒也和别的男人发生了关系,变得不干净了,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留给他的只有死寂孤寂与茫然,在这没有一丝温暖与希望的世界里他能走向哪里?这是易风的疑问也是作者的疑问。

易风的爸爸,他婚姻不幸,于是找女性来排遣,或许他刚开始他是被伤害的需要女人的慰藉,可是时间长了,在这场与女性的游戏当中,就找不到归依了。林兰的自杀让他生出一丝冲动的心,又沉寂了下去,名誉没有了,家庭没有了,儿子也鄙视他,他越发的破罐子破摔了。一个男人,家庭和事业都失败了,何尝不是一种悲剧。

易峰的妈妈,因为婚外情,家庭关系破裂从此陷入了长时间的矛盾与对峙,婚姻不幸。娓娓的到来改变了她的不出名的处境。然而却又让他陷入了一个更大的窘境。她们产生了同性恋关系。易风非常的不理解他们,觉得他们非常脏。然后她失去了家庭,失去了丈夫,也失去了她一直很疼爱的儿子。更不要说,别人异样的眼光。娓娓,她与尤雅丽都是同性恋者,国内的环境不那么宽容,她们希望能得到别人的理解,可是同性恋者无论国内国外,人们都会带有异样的眼光来看她们,她们是难以融入大众的那一小部分人。

小米粒声带患病变成了一个哑巴,所以她在学校里是沉默的,也因为这个原因,不能合群,所以她的妈妈把她接回来,在家里学习。她没有朋友,唯一的一个朋友就是易风。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易风也是一个离异家庭的孩子。他们两个人的天地,同样很小,只有一片像阳台那样的小小的天空。他们的关系,因为各自的家庭背景,显得分外的纯洁也分外的脆弱。当她在最需要帮忙的时候,最需要支持的时候,易风不仅没有帮忙,反而给了她致命的一击。孤独的小米粒无依无靠,爸爸出国后抛弃了她和妈妈,是靠不住的,妈妈因为工作也离开了她,妈妈的信赖的朋友也给她带来了伤害,深深的伤害。在她最需要帮助,最需要理解的时候,她的好朋友不理解也不支持她,整个世界对她来说充满了深深的恶意。于是她选择了自杀,选择了这种极端的方式来证明,来反抗,来改变易风对她的看法。

小米粒的妈妈,被抛弃了,漫长的等待,等来了一个离婚协议,一个离异的妇女独自一人打拼,还带着孩子,痛苦孤独又辛苦。

林老师夫妇儿子在国外,老两口形单影只,所以对小米粒格外照顾。可能是因为孤独,缺少关爱,林老师看上了年轻漂亮的小米粒。可过不了心里的坎自杀了,而林老师的妻子一直蒙在鼓里,对于她来说,儿女在国外见不着面,丈夫去世了,有可能在身边陪着她的时间稍微长一点的一个小女孩儿也离开了,她更孤独了。

每一个人都是孤独压抑的,在这残酷的冬天里谁又能与谁相互取暖?唯有孤独永存。很茫然,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小说里,每一个人的孤独与压抑大都与家庭脱不了干系,因为家庭是组成社会的细胞,每个人的生活都与家庭息息相关。于是产生了一个疑问,在父权社会里,女性主义能够真正成功吗?还是造成更大的孤独?毕竟整个世界是男人和女人组成的,少了一方都不行,至少绝大多数人是这么认为的,也是主流的看法。不管怎样,当男人和女人合不到一起家庭破裂,男人和女人又得到了什么呢?除了孤独还是孤独,甚至还造成下一代的更大的孤独痛苦与不幸,就像易风,就像小米粒,他们的不幸,可以说完全是因为各自的家庭而造成的,他们做错了什么,需要承担这样的恶果?男人和女人有没有一种更好的组合方式?或许小说已经给出了我们答案。那就是爱,一个由爱组成的家庭,相敬如宾的爱,不关乎金钱,不关乎名利,一种内心充实的爱,就像易风的足球队长一家。而不是爱的缺失,当一个家庭没有了爱,就是悲剧的开始,产生悲剧,制造悲剧。让每个家庭都充满爱,夫妻和睦,儿女孝敬,这样或许不能改变整个世界太多,但至少不会再让下一代再继续悲剧,再继续孤独悲苦,不做推倒多米诺骨牌的那一只手。

男人和女人真心相爱,不去玩弄对方的感情,在一起是因为爱,而不是其他的东西,就会少一些伤害。至于娓娓他们的同性恋问题,或许每一个人再多宽容一些,再多一些理解,他们的处境会更好。当然这很难,毕竟同性恋很难让常人理解,不过正因为如此,他们需要更多的理解与关爱。就像一句歌词说的那样,“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是呀,只要多一点点爱,我们的世界会更好,每个人都会过得更好。

另外,在小说里也有一个疑问,尤雅丽和易加尧是怎么认识的?他们看上了对方那一点,是美貌、身份、学识、还是财富?作者没有交代,也许是作者设置的一个悬念,一个供人猜想的留白,也许是作者没有思考是叙事上的缺陷,让这篇小说的叙事结构不大完整。试想,如果交代了这两个人,一个是因为美貌,一个是因为身份学识,相互吸引,可是那时丈夫却没有钱,最后在儿子三岁的时候,妻子想出名,想获得财富,于是因为一个角色出卖了身体,然后导致家庭破裂,是不是会更有悲剧性?当然这也只是本人的一个假想,这样会让小说的叙事结构有大改动,或许会更好,或许会很糟糕。不过,小说的叙事结构不是本文讨论的话题,在这里就不赘述了。

[]陈 虹. 中国当代文学:女性主义·女性写作·女性本文[J]. 文艺评论,1995,(04):42-47.

[2]赵稀方. 中国女性主义的困境[J]. 文艺争鸣,2001,(04):65-70.

[3]吴小英. 女性主义社会研究述评[J]. 国外社会科学,2000,(02):44-49.

[4](法)米歇尔·福柯. 知识考古学[M]. 谢强,马月 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3.

[5]杨 莉. 一个人的冬天[M]. 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2009.

[6]夏国美. 论女性主义和中国女性的自我意识[J]. 上海社会科学院学术季刊,1995,(04):110-116.

[7]陈晓兰. 关于女性主义批评的反思[J]. 兰州大学学报,1999,(02):167-172.

The Tragic World of Women——On the Feminist Consciousness in One Person's Winter

YUE Lei1, CHEN Rui-ping2
(1.Editorial Department of the Journal,Zhaotong University,Zhaotong 657000, China; 2.Department of General Education Teaching,The College of Arts and Science Yunnan Normal University, Kunming 650222, China)

One person's winter shaped the image of women to show us the low status of women in a patriarchal society, and can’t make their voices heard.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the feminist movement, women began to resist, but in the process of social development, women consciously accepted the men give them the rules and regulations that oppress them, so, their resistance with a more tragic.

Patriarchal society; feminism; tragedy; chastity

I207.42

A

2095-7408(2017)03-0065-06

2017-04-14

岳磊(1987- ),男,云南泸西人,助教,硕士,主要从事现当代文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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