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变迁研究*
——基于知识经济的视角

2017-04-14 00:40范雪峰
山西高等学校社会科学学报 2017年9期
关键词:工业革命工人工厂

赵 华,范雪峰

(西安文理学院 政治学院,陕西 西安 710065)

工厂变迁研究*
——基于知识经济的视角

赵 华,范雪峰

(西安文理学院 政治学院,陕西 西安 710065)

工厂是人类社会中影响最为深远的一种生产组织形式。在技术进步的先导作用下,固定资产与规模经济、生产的激励与监督、知识分工等因素促进了工厂的兴起。在知识层面,工厂对社会产生的影响有:促进缄默知识的获取、促进知识的交流与扩散。但当通信技术进步后,现今社会正部分地回归家庭生产模式。这并非意味着家庭工作将要取代工厂工作,而是表明人们有了更多的选择权。

工厂变迁;家庭生产模式;知识经济

1760—1830年工业革命见证了“工厂的兴起”。事实上,在工业革命之前,已经出现过一些大型企业,也有过很多人在同一个大作坊里工作的事情。工业革命的发生,加速了家庭与作坊出现越来越多的空间分离[1]。20世纪后,科学技术的进步(远程通信)又导致一部分人回归到家庭工作中。因此,我们需要重新审视工厂兴起的原因和影响,特别是在知识经济视阈下理解工厂的兴起和产生的影响。

一、工厂兴起的原因

在工业革命之前,大型的工业生产场所还不是很流行,少数的几个大型工业生产场所和现代意义上的工厂还是存在着相当多的不同。比如,1682年克劳利(Ambrose Crowley)建造了炼铁厂,其中大部分的炼铁活动仍然由手艺精湛的工人在自己的家里或自己的作坊里完成。1770年后,生产的机械化日益扩展,技术的复杂性不断提高,这时把工人集中在一起并组织生产活动已经成为值得一做的事情。比如,水能纺织机发明出来后,阿克莱特建造了苏格兰的纽拉钠克棉纺厂,投资13000磅,雇佣工人1600名。1785年,科特发明的搅拌法炼钢工艺出现后,大规模生产可以实现加工质量和效率的大幅度提高,新的钢铁厂以惊人速度出现。比如,威尔士的凯法斯弗(Cyfarthfa)铁厂在1810年雇佣了1500名工人,1830年达到5000名工人。工业革命促进了纺纱厂、织布厂、陶器厂等各类工厂的陆续出现,家庭作坊生产逐渐失去了其已有的作用,工厂体系在工业革命发生后的几十年里结出了丰硕的成果。

(一)固定资本投入和规模经济

在家庭生产制的情况下,机器设备、厂房所占的比重很小,资本家的投资主要用于原料和人员工资上。据统计,第一次工业革命前,家庭生产中固定资产所占的比例仅仅为1/7。随着机械化和技术革新的发展,生产车间的固定资产投入有了大幅度增长。尤其是第二次工业革命中,出现了很多新兴产业,如钢铁、交通、化工,这些产业的固定资产投入都比较大,基本上是小规模的家庭生产完全不能进入的。自1760年后,更多的新设备和新材料还需要做测试、检验和实验。如在一份1806年提交给英国议会的报告中,政府官员提到了当时的毛纺织业的状况:“小的生产商显然无法生存,因为他们没有相当大的资本,无法完成生产所必需的各项实验,无力承担发明和改进新产品或者扩大已有产品的生产规模……相反,工厂主通常有更多资本,他们雇佣了大批人员去做生产实验,可以承担各种生产实验失败的风险……因此,工厂有雄厚的资本投入,能够对已有产品和新产品进行改进和完善。”[2]Vol.Ⅲ此外,采用新技术后,生产单元的最优规模发生了变化,也提高了收益;同时,生产组织规模也发生了变化。制造业中模块化进程与连续生产线不断地推进,管理人员与培训费都在不断加大,这些都使得家庭生产者望而却步。工业革命中的大多数新技术和新设备若用于家庭生产中,其效率得不到充分发挥;并且它们也不能安装在家庭业主的起居室中,它们需要有更大的空间。比如,搅拌炼铁和辊压机、蒸汽机和水利机械、化工厂和煤气厂,都需要相当大的生产车间。当生产规模扩大后,随之而来的是加热、照明、动力供应、设备维修、仓库保管、市场营销、财务管理等问题,工厂能够统筹兼顾与配比,形成工厂规模结构。因此,固定资本投入与规模经济促发了工厂的产生。

(二)生产激励和监督

从历史上来看,家庭生产系统一直延续了好几百年,在工业革命发生后的一个多世纪才逐渐衰败*纺织业从家庭制造向工厂体系的转型非常迅速,但整个转型的完成也前后经历了一个多世纪。。家庭生产可以生产出相当精细的产品,有着极为复杂的劳动分工,有用交易成本无法解释的家庭内部工艺传承。然而,机械化和技术因素对工厂的出现起了重要的推动作用。产业研究表明,机械化大生产后,工厂的产出和工资之间呈现出一种特殊的关联——“高度有效的激励机制”,每一个工人都会按照本人的意愿,去做出相应层次的生产努力[3],工厂使得激励机制得到充分发挥。生产中还出现了一些复杂的情况,如生产中要用到一些很昂贵的设备,而这些设备需要定期保养与维修;或者产品质量很重要,但雇主很难进行测量。在这些情况下,雇主们总想去监督和控制雇员的工作努力程度,而不是仅仅看到他们工作的结果。提高雇员工作努力程度必须设计必要的激励,但是,雇主不可能观察到在家庭生产的劳动者的投入情况(从工作时间或工作努力程度上进行监督都做不到)。基于现实的情况,雇主兴建工厂,把工人集中到固定场所中,采用计时工资的组织生产方式。拉泽尔就曾经分析了雇主选择采用计时工资制的条件:一旦生产中有固定资本的大比例投入,所有权人将关心工人的工作努力程度。他们将会采用计时工资并直接监督工人的劳动投入情况,这种形式只有在工厂中才能实现。计时工资有着优化工作努力程度的作用,给努力工作的工人支付稍稍超过其机会成本的工资,同时警告他们,如果他们的努力程度低于某一水平,他们有可能被开除。这就是生产激励。比如,韦奇伍德的陶器厂,对第一个早到的工人就会给予奖励。拉泽尔指出,雇主花一些时间去把工人集中在一起,可以控制生产过程,同时也控制产品质量;雇主还可以让工人们明白,工资对应着相同的劳动量,他们必须权衡工厂对数量和质量的双重要求[4]。因此,只有在工厂体系中,才能按照出勤时间向工人支付计时工资,通过计时工资体现出多种多样的激励措施。

当设备变得越来越昂贵、越来越复杂时,雇主必须有能力知道工人们是否在善待他们提供的机器。比如,早期的珍妮纺织机不是很大,可以安放在工人家中用于生产,但就价格来说,珍妮机比一般的手纺织布机要贵很多,雇主们越来越希望能够同时监控投入和产出。考虑到工人有可能损坏昂贵的机器,影响其他工人生产,以及有些工人有可能盗用生产资料,雇主们很不愿意受到这些侵犯,更想把工人集中到固定生产场所,直接监督工人的生产。也就是说,一旦固定资本投入变得很重要,雇主很自然地会想方设法管好工人。因为劳动者偷懒和表现时好时坏会降低这些固定资本的利用率,这对雇主来说损失太大。为了实现监督的目的,越来越多的工厂出台相应的规章制度来管理与约束工人。关于这一点,格拉提有很好的阐述:“在工业革命进程中,产业工人的使命从专注于尽可能多地获得生产产出,转变为一个具有多重使命的工作,除了考虑生产,还要考虑产品质量和昂贵生产工具的维护。”[5]

与此同时,消费市场的刺激也需要工厂的生产监控。在18世纪后半叶,由于交通成本的下降,英国的一体化市场开始形成。在一体化市场中,消费者越来越多地希望购买到质量标准化的产品。当消费者要求产品质量标准化且易于辨认时,对生产(流水线生产、模块化生产、统一化生产)投入的监控就变得特别重要。所以,激励与监督促进了工厂的产生。

(三)知识分工

巴贝奇(Charles Babbage)指出,专业化非常重要,因为工人们有着不同的内在能力禀赋,如果雇主让工人们去承担低于他们能力的工作,实际上是一种浪费。工作与能力的最佳配置是提高效率的关键[6]。使用新技术需要有一定的认知基础,越来越复杂的操作指令和更加精良的机器势必要求有更高水准的知识能力。

在工业革命早期,绝大多数机器是用户自制的,需求来自各自的实际需要,机器操作、修理、维护和其他活动所需要的知识是隐性的。随着技术信息总量的不断增加,家庭规模的生产单元开始出现我们现在所称谓的信息超载问题,即知识的大量增加远远超出家庭生产所能够处理信息的能力。而工厂则可以轻松地将人们的技能和知识聚集起来,工厂里集中了机器发明师、技师、医生、工头、工人等各种专业化技能者。知识分工(专业化分工)进一步推动了大规模工厂的出现。

人类智力禀赋上的差异构成了专业化优势。当满足生产所需的能力超过工人个体的一般能力时,专业化就应运而生。在知识分工的专业化世界里,可以安排最机敏与能干的工人去做需要诸多复杂知识的工作。1760年以来,工业革命和不断的技术进步致使很多的生产工艺需要更高的知识与能力,单个的家庭生产模式已无法跟得上知识急剧增长的步伐。知识分工不仅仅是说每一个工人只掌握完成自己那部分工作的知识,还表示他负责掌握知识的一个子集,当别人有需要的时候,可以随时来问他。知识的专业化加剧了信息不对称问题,而信息不对称对于工厂来说不再是一个“问题”,而是工厂运作必然存在的一个基本方式。每个人不可能知道所有的事情,不可能掌握社会全部知识,只有把所有工人集中在同一屋檐下,才能实现知识的交流、扩散、更新。如1769年英国人韦奇伍德开办了艾特鲁利亚制陶厂,在这个制陶厂中又分为若干小车间——取土车间、制坯车间、烧窑车间、上釉车间等,掌握不同知识的人干着不同的活,组织层面要解决的问题是确保持有知识的个体能够完整且可靠地把知识运用于生产实践中,并且可以传授给需要这一知识的其他个体。工厂能够为完整和可靠的信息传递提供最大程度的“宽带”机会。工厂里的个体们相互认识,彼此信任,这种相互熟悉可以增进不同专业知识的有效分享。

需要注意的是,促进工厂兴起的各项因素并不是彼此割裂,非此即彼的,它们是互为补充的,共同形成交叉、协同的合力。也就是说,来自技术、经济、知识、组织等的各种力量相互作用,增强了工厂体系兴起的总体优势。

二、工厂兴起产生的影响

(一)促进缄默知识的获取

缄默知识由英国哲学家波兰尼提出,主要指人类知识总体中那些无法言传的知识。如信仰、隐喻、感悟、直觉、理解等。工厂中的大部分知识是可以编码的,属于显性知识。如启蒙运动时期和工业革命时期大量涌现的技术手册、工程教科书和百科全书*主要有狄德罗和达兰贝尔共同编撰的《百科全书》,梅利的《大英百科全书》,法国皇家科学院出版的《技艺与工艺大全》等。。这表明从外部(包括其他工厂)可以获取或者购买到工厂所需的知识。但是,技术发展中所涉及的知识还有一部分是非编码的或者说是“缄默”的知识,很难通过购买书籍和期刊去获得。当我们想要获得显性知识时,必须以非编码知识或缄默知识为前提。我们需要知道是否存在所需知识,这些知识到哪儿去找,并且我们要有能力去读、去理解、去应用这些知识。在家庭生产中,获得缄默知识需要支付很高的成本,但是工厂就完全不一样了。工厂可以通过培训或者雇请有专业知识的专家来传授知识,工人们通过自身的悟性与理解转化为自己的缄默知识。在工厂中获取缄默知识显然比在家庭生产中更为容易些,工厂是一个更好的缄默知识的获取体系。新熊彼特学派的许多学者就认为,工厂的作用首先体现为显性知识和缄默知识的会聚场所[7]。

随着技术的不断发展,知识也处于急剧增长的态势之中,这意味着家庭生产单元要迅速得到、理解并采用最新技术知识是不现实的,而工厂则可以较容易地做到这些。在工业革命时期的英国,工厂对技术及生产知识有强烈需要,它们为技术知识交易提供了场所。比如,当时有提供咨询服务的工程师,有设备制造商,有机器生产商,还有众多的独立发明者和技师。最为著名的是工程师斯米顿和机械师布拉马(Joseph Bramah),工厂雇佣他们的目的是要他们提供具体的生产建议。到19世纪中叶,一些著名的科技专家为企业提供咨询服务和担任顾问越来越盛行,工厂成为知识交易的场所[8]。尽管如此,咨询师的作用还是有限的,因为工厂往往需要用专门知识来解决专门问题,而咨询师通常只具备通用知识。这样一来,工厂面临的大部分问题不适合用通用知识的方式来解决,必须把一般原理与特定行业、特定产品的特定问题联系在一起,这就更多地需要显性知识以外的缄默知识。技术应用的越特殊、越本土化,需要的缄默知识就越多,对工厂(企业)内部的依赖程度也就越高。

(二)促进知识的交流与扩散

工厂兴建后,雇主们雇佣工人与各种专家(工程师、技师、机械师、药剂师……)。工人主要负责低技术的劳动,专家主要负责解读操作指令、解释生产制图、指导修补损耗的设备等。这样一来,工厂就扮演了技术知识储藏室的角色,大大降低了工人们得到某一知识的获取成本。如博尔顿在伦敦索霍开设了工厂,瓦特为他工作时就扮演了工程师角色,指导生产蒸汽机的工人们。可以说,在同一建筑物里的一群工人中实现技术交流、推广和扩散,比待在家里工作的工人要快得多。工人们可以互相教学,那些接受能力强的人会率先掌握新技术,然后再帮助其他工人学会。在村舍里独自劳作的家庭生产体系中,知识的扩散无疑是极其漫长和高成本的。大工厂实际上为技术知识交易与交流提供了一个市场,从而进一步凸显了家庭生产的劣势。

所以,在技术条件相当简单的状态下,单个生产者可以独自在家里进行工作,不必为了获取信息而外出。一旦技术变得复杂起来,仅依靠单个家庭,生产者无法获得所有生产所需要的技术知识,此时,专业技能及信息的协调与交换则不可避免,兴建工厂是一个显而易见的解决办法。从1850年起,工厂开始成为及时迁移知识的一个单元,雇主们直接联系有经验的工人并设法将之招入门下,观察其他工厂的做法并进行大量的模仿,知识在工厂内部、工厂与工厂之间得以交易、迁移和扩散。

三、回归家庭生产模式?

工厂体系在1760年开始萌芽,到19世纪中叶,家庭生产逐渐衰落,工厂生产取代了手工劳动。然而,到了20世纪后半叶,一些热衷于远程通信的激进人士预言我们将要回到工业革命前的状态,网络家庭化将再次成为人类工作的主要场所。2000年7月5日,《今日美国报》有一篇《许多公司正在告别砖体结构办公室》的文章,报道了一批公司让雇员们在家里工作,员工们一年之间只见面数次。会议电话、电子邮件和互联网取代了公司的办公室,家庭居室的舒适正在对工厂(公司)的生产车间、办公室构成威胁[9]。凯恩克罗斯轻松地说道:“通信方面的价格降低将影响人们的工作和生活场所,工作与家庭的旧有分界线将逐渐消失。”[10]对于远程通信及在家里工作的热情报道并非新鲜事,克劳特(Robert Kraut)早在互联网出现前,就描绘过这一方式的优缺点:工厂体系不仅是在空间上进行聚集的活动场所,而且是在时间上的一种组织制度,即在给定时间里开始和结束工作,严格划分休息和工作时间。与此相反,远程家庭工作允许工人按照自己的喜好去调整工作节奏,将使工作在空间和时间上出现零散化特征。相比较工厂体系,家庭工作在福利方面具有更大的优势:上下班时间更短,可以更加灵活地选择休息和工作时间,有能力整合工作和家庭劳动的产出[11]。对于许多员工来说,自由安排时间也是非常重要的。

可以说,在20世纪70年代以来技术进步的影响下,当今社会正在部分地回归到家庭生产模式。我们认为,这一趋势有一定的道理。原因在于,当今社会信息储存、加工和传递等能力保持了持续进步,增长速度惊人;家庭与家庭之间、家庭与公司之间的联络质量和速度都有大幅度的改善,而通信价格却在骤降。以速度更快捷、价格更低廉的方式,可以接入到极为庞大的知识库。从某种意义上说,主要依靠计算机工作并通过计算机与外界联系的人完全可以在家庭工作,同时能够得到相应的收入。1997年,美国远距离工作的人数估计约为1100万人,1999年,美国远距离工作的人数达到1960万人。英国的一项调查表明,1999年在家里工作的人是120万,2000年在家里工作的人是150万,约占劳动力的5.5%*芬兰是远程工作方面的领袖,有10.8%的劳动力每周至少有一次远程工作;其次是荷兰,有8.2%。参见http:∥www.telecommute.org/twa2000/research-result-key.shtml.。21世纪以来,许多企业已经运用了远程工作的方式,如维珍集团、37singnals和IBM等,它们都给予了员工更多的自由,让员工不囿于工厂(企业)中时间、地点,而获得自由的员工也在用更好的工作回报着企业。Sean Kim甚至预言,远程工作就是未来的工作方式[12]。

是否“生产场所”的摆钟又慢慢回到了200多年前的那个方向上?我们认为,后经济时代远距离工作要成为一种普遍的工作状态还要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因为,要使得更多的人能够远程工作,还要考虑数据传输成本和效率会有怎样的变化。所以,技术上的变化(远程通信)并不意味着面对面的直接联系就完全不需要了,也不是说将会从制度上彻底消除工厂,但它会使上下班时间变得有更多的选择性,而且也不必每天都上下班。从“每天到工厂工作”到“只有某一天去工厂工作”的转向无疑是福利状态的一种改善。总的来说,现代通信和信息技术正在削弱“工厂”带给我们的许多好处。技术进步开启了众多的大门,它不会强迫社会迈进这些大门。但是,从总体上看,这些变化也许意味着一次社会转型,一次可以与18、19世纪工厂兴起对社会产生的影响程度相提并论的社会转型。两个时代的不同点在于现今时代的人们可以进行选择。工厂(公司)可以把工人集中到生产场地,也可以不把工人集中起来,而靠信息的迁移。换句话说,希望在家里工作的人有越来越多的选择机会去实现自己的这一愿望;与此同时,那些更愿意在人员集中场所工作的工人,可以继续保持现状。这种选择权是19世纪的手摇纺纱工、织布工和制钉工匠从来就不曾想过的。

[1] Mantoux,Paul.The Industrial Revolution in the Eighteenth Century[M].NewYork:Harper Torchbooks,1961:25.

[2] Great Britain.Parliamentary Papers.“Report from the Select Committee on the Woolen Manufacture of England”[Z].1806.

[3] Jones S R H.“Technology, Transaction Costs, and the Transition to Factory Production in the British Silk Industry,1700-1870”[J].Journal of Economic History, 1987(47), no.1(March):71-95.

[4] Lazear, Edward P. “Salaries and Piece Rates”[J].Journal of Business,1986(59),no.3(July):405-431.

[5] Geraghty, Thamas M. “Technology, Organization and Complementarity: The Factory System in the British Industrial Revolution”[D]. Northwestern University,2001ch3:40.

[6] Rosenberg, Nathan. Exploring the Black Box[M]. New York: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94:28.

[7] Saviotti, Pier Paolo. Technological Evolution, Variety, and the Economy[M]. Cheltenham, England, 1996.

[8] Fox, Robert. and Anna, Guagnini. Laboratories, Workshops, and Sites: Concepts and Practices of Research in Industrial Europe,1800-1914[M]. Universtiy of California,Berkeley,Office for Histor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1999:18.

[9] Lamoreaux, Naomi. Daniel, Raff and Peter, Temin. “Beyond Markers and Hierarchies: Towards a New Synthesis of American Business History”[J]. American Historical Review. Apr 2003, Vol. 108 Issue 2:415.

[10] Cairncross, Frances. The Death of Distance: How the Communications Revolution Will Change Our Lives[M]. Boston: Harvard Business School Press, 1997:234.

[11] Kraut, Robert E. “Telecommuting: The Trade-offs of Home Work”[J]. Journal of Communications 39, no.3(Summer), 1989:19-46.

[12] 远程办公:未来的工作方式已经到来[EB/OL].[2017-05-07].htttp:∥cyzone.cn/article/10650.html.

OnChangesofFactories——BasedonKnowledgeEconomy

ZHAOHua,FANXuefeng

(SchoolofPoliticalScience,Xi′anUniversity,Xi′an710065,China)

The factory is a most far-reaching production organization in human society. Under the leading role of technological progress, a lot of factors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the factory, such as fixed assets and scale economy, incentive and supervision of production,knowledge division.From the perspective of knowledge, factories have produced some influence including promoting the acquisition of tacit knowledge, the exchange and diffusion of knowledge. But,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communication technology, we are returning partly to family production mode, which does not mean that household work will replace the factory; instead, it means there will have more choices for us.

changes of factories;family production mode;knowledge economy

*国家社科基金项目“批判实在论哲学研究”(16FZX023)之阶段性成果。

2017-05-28

赵 华(1976-),女,山西太原人,西安文理学院副教授,哲学博士后。研究方向:科技哲学。 范雪峰(1979-),男,陕西西安人,西安文理学院讲师,政治学硕士。研究方向:政治学。

10.16396/j.cnki.sxgxskxb.2017.09.006

C91;F062.3

A

1008-6285(2017)09-00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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