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婷婷
(内蒙古师范大学音乐学院,内蒙古 呼和浩特 010010)
当前语境下蒙古族马尾胡琴类乐器的现状与保护
刘婷婷
(内蒙古师范大学音乐学院,内蒙古 呼和浩特 010010)
有关“马尾胡琴”的记载首次出现是在宋代沈括的《梦溪笔谈》,“马尾胡琴”是外弓乐器的始祖,而“马尾胡琴”究竟是什么形制的乐器却众说纷纭。从宋代至今的一千多年,马尾胡琴已演变为多种类型的乐器,如马头琴、潮尔、叶克勒等都属马尾胡琴类乐器。在当前语境下,必须要切实做好保护传承马尾胡琴类乐器,这样有利于增强我们的文化自信和民族自信心。
马尾胡琴;现状;传承;保护
马尾胡琴(蒙古语读作海丽嘎森胡兀尔)这个概念首次出现是在宋代沈括的《梦溪笔谈》一书中:“马尾胡琴随汉车,曲声犹自怨单于。弯弓莫射云中雁,归雁如今不见书”。而该书中却未提及马尾胡琴的形制以及马尾弓等,且宋代以后的历朝乐史文献中对此也均未有详细说明。因此我们不能得知当时的马尾胡琴到底是什么形制的,这就引起众多学者对马尾胡琴形制的不同猜测。单从字面理解“马尾胡琴”这四个字,绝大多数学者认为沈括笔中的“马尾胡琴”是一件以马尾为形制材料之一的胡人使用的乐器。目前学术界观点基本统一,认为马尾胡琴肯定不是筒形共鸣箱的奚琴类乐器,而是形似忽雷、火不思等琵琶类的梨状共鸣箱乐器。
一般而言,想要深入了解马尾胡琴,首先就必须要对“胡”以及“胡琴”的含义有所了解,这样才能更好地把握马尾胡琴类乐器。“胡”泛指古代北方游牧民族。春秋时期,我国西北方(今山西、陕西、宁夏以北的内蒙古南端)生活着林胡部族,而在东北方(今辽西、河北以北、内蒙古以东)生活着东胡部族。战国时期,原林胡以北、东胡以西(今内蒙古以北、贝加尔湖以南)地区兴起匈奴部族。由于匈奴逐渐强盛,到汉代林胡逐渐被同化,“胡”主要指林胡以北的匈奴。匈奴被汉击退之后,被迫西迁,原东胡地区的东胡人则西进,进入原匈奴故境,形成后来的鲜卑部族。经过多年,原东胡地区一带又逐渐兴起了契丹、鞑靼、女真等部族;而原匈奴和鲜卑故境,又逐渐有突厥、柔然、回鹘、吐蕃、羌等部族兴起。这些少数民族很早就在我国北部以及西部的广大地区过着游牧狩猎生活,可见“胡”就是少数民族的代名词。由此我们可知,“胡人”实际是指春秋战国时期以后在北方生活的多个少数民族。那么“胡琴”就是这些北方少数民族的乐器。
我们可以断言,从春秋时期开始便生活在北方的诸多少数民族,经历了部族交替、中原文化融合、丝绸之路影响下与西域文化相交融等等的现象,在这片北方沃土上产生了十分复杂、形态各异而又相互联系的文化样态。文化尚且如此,更不用说乐器了,唐宋时期胡琴种类的繁多恰是证明了这些。宋代时期出现了马尾胡琴的记载,然而马尾胡琴到底是弹拨类乐器,还是弓弦类乐器,史书却没有详细记载,后人只能根据乐器的发展对其进行推断,认为马尾胡琴是弓弦乐器,因为至今还未发现用马尾作弦的弹拨乐器。宋代《番王按乐图》,图中共五人,着少数民族服饰,中间一人拉奏乐器,其乐器形制为梨形琴箱,琴头一侧装有四轸,而弓子明显为外弓,属于外弓乐器。
《番王按乐图》
由此可见,宋代的胡琴涵意由弹拨乐器转向弓弦乐器。元明时期,胡琴的涵意指向比较统一。《元史·礼乐志》记载:“胡琴,制如火不思,卷颈,龙首,二弦,用弓捩之,弓之弦以马尾。”显然,这是继承宋代马尾胡琴的形制。清代的胡琴基本沿袭了北元时期的胡琴,《皇朝礼器图式》记载:“本朝定制燕飨笳吹乐胡琴,刳木为髹,以金漆龙首,方柄,槽椭而锐,冒以革,后有棱,二弦”,这与《元史·礼乐志》中的胡琴形制相差无几。《皇舆西域图志》记载:“伊奇里呼尔(hilhuur,后也称叶克勒),即胡琴也。以目为槽,面冒以革……施二弦,以马尾为之。别以木为弓,以马尾为弓弦,以弓弦轧双弦以取声”,这里的胡琴与近代潮兀尔非常相似。
笔者采访布林巴雅尔先生问及马尾胡琴时,老先生说:“马尾胡琴是由多根马尾丝缕成一根弦的两弦的外弓乐器,属蒙古族传统乐器。”,笔者也认同该观点。蒙古民族自古就是多部落民族,每个部落的生活习俗、审美情趣、演奏方法等具有多元化特点,因而出现了多种形制和名称的马尾胡琴,如“锡纳干胡兀尔”、“海丽嘎森胡兀尔”、“科尔沁海丽嘎森潮兀尔(潮尔)”、“伊奇里胡兀尔(叶克勒)”、“莫林胡兀尔(马头琴)”等。在这里需要说明一点,许多人在不加以考证、道听途说的情况下认为潮尔是马头琴的前身,马头琴就是潮尔的变身,这是错误的说法,实际上二者是马尾胡琴同源分流形成的两个独立的不同形制乐器。以下是不同地域流行的形态各异的马尾胡琴类乐器:
由此我们可知,马尾胡琴在后来的发展中分流出多种不同形制的乐器,有的乐器甚至已经消亡而无法考证,就目前保存下来的多种乐器来看,不难发现马尾胡琴类乐器是一个庞大的家族体系乐器,拥有多个部落特点、包含着不同的地域文化。
英勇顽强的蒙古民族在貌美的草原上,不仅创造了光辉的历史,还创造了数以万计灿烂的草原游牧文化。马尾胡琴历经千年,逐渐走出并形成了具有蒙古民间多元特色的音乐形式和内容。当下马尾胡琴类乐器最具代表的就是马头琴、潮尔、叶克勒,且具有古老的历史。蒙古没有统一之前,还是部落时,就已广泛使用这些乐器,演唱者在表演英雄史诗时为自己的演唱进行伴奏。蒙元时期以上乐器不再是伴奏乐器,而是宫廷乐器,更多用于宫廷、军队和祭祀,一直延续至清朝才逐渐发展为合奏乐器。
(一)马头琴
马头琴蒙古语读作莫林胡兀尔,英文音译morin huur或者morin khuur。作为马尾胡琴类乐器最具代表性的乐器,因雕有马头的造型和悠扬宽广、激情奔放的音色而最具蒙古特色。在马尾胡琴类诸多乐器当中,马头琴是当下发展的最为普及广泛的,也是大众最为熟悉认知的乐器。其广泛流行于内蒙古以及内蒙古自治区以外的辽宁、吉林、新疆、青海、甘肃、宁夏等蒙古族聚集地。
马头琴经过千年的历史演变,从伴奏史诗发展为独奏乐器,整个发展过程离不开历代马头琴艺术家的付出与努力。特别是19世纪以后20世纪初,涌现出一批优秀的马头琴艺术家,其中潮尔大师色拉西、马头琴演奏家巴拉贡、桑都仍、巴依尔最为重要。前辈艺术家们不断努力传承和保护马头琴音乐,但马头琴某些方面的发展却遇到严重的困难,马头琴教育在繁荣发展的同时,也隐含着许多负面现象。最为严重的则是传统的马尾胡琴三种定弦五种演奏法的丢失,布林巴雅尔先生曾在前人的基础上系统地总结了三种定弦五种演奏法,而布林巴雅尔先生也是现今唯一一位完全继承蒙古族马尾胡琴类多种乐器各种演奏法的艺术家。三种定弦五种演奏法分别是潮尔定弦胡尔演奏法、厄鲁特定弦土尔扈特演奏法、察哈尔定弦泛音演奏法、孛儿只斤定弦图布尔演奏法、孛儿只斤定弦泛音演奏法。如今人们只会孛儿只斤定弦图布尔演奏法和孛儿只斤定弦泛音演奏法这两种演奏法,少数人会拉奏潮尔定弦胡尔演奏法,另外两种定弦演奏法会拉奏的人少之又少,甚至好多人没有听说过三种定弦五种演奏法。每一种定弦的演奏法都有很多自己的传统曲目,然而现在曲目失传严重以及学习传统演奏法的学习者减少,保护传统、传承传统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21世纪初,马头琴的发展停滞不前,进入到一个比较尴尬的困境,脱离了赖以生存的民间土壤,进入到城市以及高校,逐渐强调专业性和舞台性。直到现在马头琴还在强调专业性、舞台性、艺术性,却忽略了本身最具有的民族性与文化性的特点。如果马头琴的发展失去其民族性、文化性与传统性,那么马头琴的发展将没有意义,最终会失去生命力。
曲目缺乏也是马头琴发展的一大缺憾,马头琴现保留下来的曲目还是20世纪时期一些音乐家创作的,如桑都仍《蒙古小调》;巴依尔《青松》;齐·宝力高《苏和的小白马》;布林巴雅尔《叙事曲》……这些曲作者都是马头琴演奏家,他们根据自身特点所创作的马头琴曲。20世纪90年代之后曲目没有更新,始终就是这些曲目。近些年开始有年轻作曲家为马头琴谱曲,但是具有影响力的作品少之又少,曲目的数量和质量与马头琴现在的发展速度完全不成正比。
(二)潮尔
潮尔为蒙古语,英文音译choor,在蒙古语中有两个含义:一个是指能够演奏出两个或者两个以上合音的乐器;另一个是指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合音。潮尔是蒙古民族早期的多声部音乐,随着历史的演变与发展,潮尔形成了多种类型并分布在不同地域,有冒顿潮尔(管乐潮尔,即胡笳)、弓弦潮尔(即潮尔乐器)、弹拨潮尔(即托布秀尔)、浩林潮尔(喉咙潮尔,即呼麦)、潮尔道(长调与持续低音)吹、拉、弹、唱四种类型。本文主要阐述的是弓弦潮尔。
弓弦潮尔是蒙古族特有的马尾胡琴类乐器之一,流传于科尔沁地区。早在元朝时就已在科尔沁草原上广为流传,并成为宫廷音乐的主要演奏乐器之一,是说唱蒙古英雄史诗的伴奏乐器。它的音色低沉浑厚又抒情苍劲,既能表现音乐的深沉,又能展现音乐的古朴苍劲。近代常用于独奏,现在潮尔已经成为蒙古族原生态组合里必不可少的乐器之一。潮尔虽然有着千年历史,但是由于当时社会发展落后等问题,它的传播面临着失传的危机。在这个过程中一些民间艺人利用口传心授的教学方法,潮尔艺术才没有完全失传,但是从现有资料来看,潮尔的保留曲目和传播下来的曲目少之又少。
潮尔不像马头琴一样普及,也仅仅有少数人喜爱潮尔。在学校教育中还没有形成规范的体系,只有内蒙古师范大学音乐学院、内蒙古艺术学院将潮尔作为主修课供学生们学习,其余高校只作为选修课学习,且选修学生也多为马头琴专业或呼麦专业学生,其教学理念、教学模式、教学曲目等都有待提高。由于潮尔独特的演奏法和其独特的声音,能够适应这一审美的学习者寥寥无几,因此社会教育也很少开设潮尔这门课程。学习潮尔的大多还是为了成立原生态组合而学习,有的则是想成为名师弟子要个名头。
另外对潮尔至关重要的一点是蒙古族史诗,潮尔作为史诗的伴奏乐器,只要史诗在潮尔便在,那么蒙古族史诗现保存如何?蒙古史诗有两种保存形式:活态形式和固态形式。活态史诗,即以口传的形式流传的史诗,是以人本身为传播媒介的形式。它通过史诗艺人的口耳相传,艺人与受众间进行互动,是民俗场景中活唱、活用的史诗,有口传性、活用性和对语境的高度依赖的特点。固态史诗脱离了艺人的口头演述,并且已经从它的表演语境中抽离出来,是用书写、声像将活态史诗固化了的存在。科尔沁地区是目前所知内蒙古境内的唯一一个保留活态史诗流传的地区,但是其保存情况却不容乐观。史诗艺人齐宝德、布仁楚古拉已去世、扎拉森等目前还没有传人,史诗的表演语境也在消失、演出机会以及观众不断减少,潮尔伴奏的史诗形态已经失传得尤为严重。保护蒙古族史诗就是保护潮尔,因此,绝不能让蒙古族史诗消失。
(三)叶克勒
叶克勒属蒙古语,也称伊奇里呼尔,英文音译hilhuur,马尾胡琴类代表乐器之一,卫拉特蒙古族的弓弦乐器。流行于内蒙古阿拉善盟一带以及新疆阿勒泰地区,在蒙古族英雄史诗《江格尔》中提到过,距今已有1500年历史,它的音色与潮尔类似,低沉浑厚、古朴苍劲。叶克勒这件乐器在大众视野上不是很普及,现在知道的人越来越少,学习的人也越来越少,如果不是专门研究音乐和学习叶克勒,那么它也许会永远被埋藏在民间。
千年的历史演变,叶克勒现已出现濒危状态,在新疆卫拉特蒙古族地区和内蒙古阿拉善盟地区只有少数岁数大点的老人还保留着这件古老乐器。据赵·道尔加拉先生1985年调查,当时该地区尚有三位艺人会演奏叶克勒,还整理了36首叶克勒曲子。二十多年过去了,当地仅剩托尔拉老人还在守护叶克勒,曲子也仅余6首,我们不禁感慨:这是怎样的一种消失速度啊!据笔者所知,目前在呼和浩特地区能够演奏叶克勒的只有巴德玛老师和布林巴雅尔老师,然而尴尬的局面是后继乏人,没有能够长期坚持学下来的学生,都只是两天新鲜。叶克勒不像其他传统乐器在原生态组合中占有一席之位,其演出机会非常少;学校教育中也没有开设相关的选修课。对于经济效益而言,当前叶克勒演奏并不能带来多少经济利益,这就导致学习叶克勒的人很少;从文化传统上讲,叶克勒也应该成为蒙古族传统乐器的根与魂,这是我们得以文化自信的关键所在。因此也应该注重叶克勒的传承与发展。
蒙古族马尾胡琴类乐器,可以说是世界历史上悠久的外弓乐器,据今至少已有一千年历史,马尾胡琴类乐器是蒙古族对世界音乐文化做出的贡献。蒙古民族拥有悠久的文化历史,且在历史发展过程中形成了博大精深、绚丽多彩的草原文化,尤其马尾胡琴类乐器是最具传承性和时代性的。经过历代相沿而逐渐形成的风格体系在历史的推动中不断地变化与发展。如今我们正处在一个复杂的历史发展时期,在经济一体化的大背景下,传统音乐文化的生存环境越来越恶化,同时逐渐被现代化社会的文化所吞噬。可喜的是2006年马头琴被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2014年潮尔被列入第四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但是叶克勒至今还未被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其他马尾胡琴类乐器如锡纳干胡兀尔、碗型胡兀尔等传统乐器,在城市中很难见到其身影,只能在偏远的农村牧区才能见到。马尾胡琴类乐器面临着生存的困难,那么这些宝贵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其传承和保护问题,就成为当前重要的课题,笔者认为以下几点值得思考:
(一)传承人、传承班
马头琴与潮尔都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则是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承载者,因此必须对“传承主体——人”加以保护。并加强对叶克勒逐级申报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的认识,使其尽快纳入国家层面的保护传承体系中。传承班则是非物质文化遗产能够沿袭的重要形式。因而各地应加大对各类“传承班”的建设与投入。在“传承班”的建设中充分发扬传承人传帮带的重要作用。如2014年8月在通辽市举办的内蒙古自治区科尔沁潮尔传承人高级培训班;2015年8月在通辽市举办的内蒙古首届马头琴传统泛音演奏法高级培训班。以上类型“传承班”的传承效果和社会影响都值得继续推广,不言而喻其中重要传承人的影响力。
值得一提的是,内蒙古艺术学院从2011年开始设立民族音乐传承班,2013年开设潮尔传承班,聘请国家级传承人布林巴雅尔先生为潮尔传承班导师,实行“导师+学生+助教”的教学模式。这种举措无疑给当代语境下的马尾胡琴的传承与保护开启了新的途径。
(二)学校教育
学校教育已经成为传统音乐文化传承与传播的重要途径,要加大学校教育的力度,开设相关专业技能课程和相关音乐理论课程。其一,学校应将马尾胡琴类传统演奏法重视起来。针对马头琴传统演奏法的重要性问题,笔者曾经采访过一些高校的马头琴专业学生,学生的回答都是一致的,认为传统演奏法在当前的马尾胡琴传承中非常重要,必须坚持学习。遗憾的是学校的课程设置中还没有正式的纳入进来,使得这一古老的传统技法不在“体制内”合理的运行。其二,逐步将马尾胡琴类乐器开设为必修的辅修课,例如主修马头琴的学生必须辅修潮尔和叶克勒;主修潮尔的学生也必须辅修马头琴和叶克勒,这样可以使学生掌握马尾胡琴类多种乐器的演奏技法,能够融会贯通。其他专业的学生可以选修马尾胡琴类的各种乐器,使之更加规范化、系统化。其三,开设蒙古族音乐历史为必修课,要想学好、学通一门乐器,一定要掌握它的历史包括乐器的产生由来、历代发展以及现阶段发展状况等多方面,理论与技能相结合才能达到更好的效果,就算拥有一身强硬的专业技能而没有音乐文化做基础,那也是没有深层内涵的。要不断提高学生的音乐素养、音乐文化底蕴,同时还要加大师资力量的培养。
(三)教材、曲集、音像资料
与学校教育相辅相成的就是教材,齐·宝力高马头琴大师在1974年时就编写出版了《马头琴演奏知识(汉文)》,随后白·达瓦、达日玛、仟·白乙拉等相继出版马头琴教材,而潮尔和叶克勒目前还没有编写的教材、曲集等。过去都是口耳相传,没有书籍、谱集,针对当前语境整理一套相关的教材、曲集、音像资料是何等重要。叶克勒曲现就剩下仅仅6首,消失的速度是如此之快,如果我们再不对其进行收集整理,包括潮尔在内的其他马尾胡琴类乐器的谱例,后人如果想学习或者想研究的话,或许只能去博物馆里寻找了。
音像资料包括音频和视频,过去是没有优越的条件,只能录制音频或者不清晰的视频,想学习的话只能通过多听多感受,再去揣摩,这样在学的过程中也许就会有误差,出现指法或者弓法不一致等问题。有的民歌里虽然是同一个音,但是用不同指法或弓法演奏出来的就是不一样的效果,所以没有清晰的视频或者老师的正确指导,我们很难完整正确地继承老一辈的音乐风格。在科技、电子如此发达的今天,有如此方便条件的情况下,我们是否应多录制些老艺术家的视频,将每一环节都录制清晰,保存完整,这样学习者可以用最直观的视觉和听觉将每一音、每一指法、每一弓法都很好的掌握,而不丢失原有味道,这也是为后人留下的宝贵资料。
(四)演出及比赛
传承马尾胡琴类乐器还应多到各地进行演出交流,演出交流能够起到音乐文化推动的作用。自古张骞出使西域开始了音乐文化的多方交流,使我们的音乐传播到西域,当前虽然做不到张骞出使西域那样,但是我们可以小范围的进行音乐文化交流。例如:学校的演出团体组织到区外的省区进行大学生音乐文化交流,多展示一些传统的音乐文化,将马尾胡琴类多种乐器展示给大众,使之大众化,大众化才能普及化。一些文艺团体大到走向世界舞台,小到进入民间,走到哪里就应把马尾胡琴类乐器展示到哪里,广泛传播,大力宣扬。
举办各类比赛,在比赛中寻找佼佼者。有的比赛纯粹就是自娱自乐,是否可以有官方的、权威部门组织正规比赛,只有正规可靠的比赛,才能在比赛中发现人才进而再培养。例如蒙古国“扎木彦”杯国际马头琴大赛,“扎木彦”是蒙古国著名马头琴演奏家,人们为了纪念扎木彦的贡献而成立的该比赛。我们也可以效仿,举办“色拉西”杯潮尔大赛,两年一届或四年一届等等类似的比赛。色拉西老人作为一代潮尔大师,为潮尔做出了卓越贡献,作为年轻的我们只有继承潮尔、发展潮尔才是对色拉西老人最好的祭奠。通过比赛和音乐交流来推动马尾胡琴类乐器的传承。传承就是对马尾胡琴类乐器的最好保护,只有保护好才能在原有基础上再发展。
[1]唐毓斌.对“马尾胡琴”一说的质疑[J].乐府新声,1990(02).
[2] 王晓俊.“马尾胡琴”形制考辩[J].黄钟,2008(04).
[3]布林巴雅尔.概述马头琴的渊源及其三种定弦五种演奏法体系[J].内蒙古艺术.20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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