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文学研究及栏目策划

杨 春

(中华女子学院,北京 100101)

·女性文学研究·

女性文学研究及栏目策划

杨 春

(中华女子学院,北京 100101)

学术期刊中的女性文学研究栏目是女性文学研究和批评的阵地，是文学批评的重要组成部分。女性文学研究栏目策划的主题主要有：女性文学研究与中国社会性别文化建设之间的关系、女性文学中“中国女性故事”书写、女性文学中关于当下的诸多性别问题的探讨、女性文学的发展历史研究以及对性别史的反思、女性文学经典作家作品研究、当代影视文学作品的性别意识形态研究、少数民族女性文学研究、地域性女性文学研究、乡土女性文学与都市女性文学研究等。女性文学研究栏目还需要关注国外女性文学研究、女性文学批评理论、文化批评和方法研究等主题。

女性文学研究；研究趋势；栏目策划

女性文学研究是文学研究和性别研究的重要组成部分。“性别”已成为学术研究的重要视角，成为文学研究中重要的标准和尺度，在其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而“女性文学”也是性别研究的一个重要社会实践，所以要以性别视角重新审视传统的性别文化和性别制度。女性文学研究其价值主要有：其一，审视现代社会由于受传统性别文化的影响，在性别意识、性别观念、性别文化、性别制度等方面存在的很多不和谐因素。其二，对性别文化解构和建构，对父权社会制度解构，并建构新的性别文化，既体现男性价值观也体现女性价值观，只有这样社会才有可能和谐地发展。其三，发现和展现女性独特的审美观和价值观。女性在感知、认知和评价上具有独特的生命体验和审美魅力，在文学创作过程中呈现出不同于男性作家的独特的美学价值。其四，女性以自身的性别意识和生命体验探讨人类和社会的问题，探讨社会问题产生的根源，并提出解决的途径，从而更好地完善人类文化建设。“人的解放”与“两性平等和谐发展的社会”是女性文学追求的最终目标，而女性文学通过解构和建构的方式对父权文化的颠覆和对自身的建构，无疑是性别文化走向平等和谐的一条非常有效的途径。

女性文学的性别意识、反思精神和人文情怀仍是其研究的主要关注点，性别与个体、民族、种族以及国家之间的关系仍是女性文学研究的主要维度，女性文学中的多民族性、多文化性、多地域性、多国家性等特征仍是女性文学研究栏目的主要研究方向。

关于学术期刊中女性文学研究的栏目策划，笔者认为需要从以下几个方面入手：

一、中国女性文学研究

对女性文学的中国特色研究进行全面性和系统性研究，这是女性文学研究栏目策划的主要方向之一。要加强女性文学史学性和社会性的研究，同时坚持长期性、持续性和多元共存性的研究，还要重视女性文学文献材料的整理与研究等。在民族国家建设的话语体系下，女性文学研究必然牵涉到几个问题：个性追求和阶级解放与民族独立之间的关系；时间、空间、性别及其流动性之间的关系；性别、知识生产与话语机制之间的关系；科学、教育、性别启蒙与性别认同之间的关系；性别、资源与政策之间的关系；技术、性别与观念之间的关系；性别、国家政策与国际关系之间的关系；性别与伦理、法制、经济保障之间的关系；性别与历史发展状况之间的关系等等。这些都将成为女性文学研究栏目策划的重要领域。具体来说，关于女性文学的中国特色研究方面的栏目策划，需关注下面几个主题的研究：

第一，女性文学研究与中国社会性别文化建设之间关系的研究。中国的性别发展之路对女性文学产生了怎样的影响和作用，其深刻的原因是什么？中国女性文学和女性文学批评对世界的女性文学和女性文学批评产生了怎样的影响？女性文学为社会性别秩序的重建作出了怎样的贡献？女性文学研究与中国社会性别文化建设之间有着怎样密不可分的关系？这些都是女性文学研究栏目策划的主题。

第二，女性文学中“中国女性故事”书写的研究。中国女性文学具有生生不息的创造力，它不只是西方女权主义思想影响的直接产物，更是中国民族寻求性别解放，特别是寻求人的解放自觉实践的结果。女性文学是作家参与女性解放运动的经验和体会的集中体现，反映了女性参与社会实践的经验和总结，反映的是社会运动、社会思潮和社会文化在女性文学中留下的痕迹，是人类非常宝贵的材料。这些女性在新历史时期和新的生活环境、文化环境中，书写着新的“中国女性故事”。女性文学创作在中国女性的生命中具有怎样的意义和价值？在文学作品“中国故事”中是怎样书写女性追随着生命来展示自我的？在文学创作“中国故事”书写的过程中，女性文学是怎样体味人生、感受情感和体现情怀的？女性文学创作成为女性解放自我和社会救赎的一条重要途径，其“中国故事”书写具体的途径是怎样的？女性文学“中国故事”书写是怎样从文学与人类学、哲学等多维度关照社会问题的？女性文学“中国故事”书写对于人类的思想启蒙、审美关照、视野开阔等是怎样开拓了一条新的途径的？这些都将是女性文学研究栏目策划的主题。

第三， 女性文学中关于当下的诸多性别问题的探讨。首先是个人生活领域中的两性问题。两性在性、爱情、婚姻、平等方面还存在很多问题，如夫妻信任危机、两性间的情感困惑、网际婚恋、婚恋的私密性与公共性等。现代女性在性、情感与婚姻等方面有着积极主动的一面，通过与男性的对话和沟通，使两性正视差异、分歧和不同，残缺、对峙、冲突、批评与指责等不和谐状态，慢慢趋向平等的、和睦的、民主的、共同发展的现代亲密关系。其次是社会领域中的性别平等问题。一些女性不仅摆脱了个人生活领域的压抑，使个人领域民主化成为可能，对整体的现代体制也有着颠覆性的影响。但是男女两性在经济、政治和文化生活中的平等问题仍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主要是女性同男性享有同样平等发展机会的问题并没有得到根本解决，女性还面临着被拐卖、家庭暴力、女大学生就业难、农村女性利益诉求得不到保障、女性家庭劳动与社会劳动的价值不等同、异性恋与同性恋等问题。再次是关于女性健康发展的探索。女性要想获得健康平等的发展，必须在政治、经济和社会上获得平等发展的权利，同时在人格和精神上自尊自立，只有这样，才能实现真正的解放，才能构建和谐的性别发展的社会。这些在女性文学中是怎样呈现的？呈现的状态怎样？如何解决存在的问题的？还存在什么样的问题？等等，这些都是女性文学研究栏目策划的主题。

第四，女性文学的发展历史研究以及对性别史的反思。女性文学呈现出缤纷复杂的状况，不同的历史时间段和地域并非能用一种理论和概念陈述，因而需要对历史进行反复梳理、总结和反思，折射出女性文学的历史发展之路。启蒙与女性、革命与女性、资本与女性、网络与女性等概念成为解读女性文学历史的必备工具，因而建立女性文学的历史发展观十分重要，女性文学要有历史的发展观，要结合历史背景和历史轨迹进行历史阶段性的分析。对性别的自然属性、社会属性、社会心理、个体心理、价值评价标准等都需要进行历史的梳理。所以要概括中国女性文学历史发展脉络，梳理女性文学的形成、发展与繁荣的历史，勾勒女性文学的历史观和现代观，总结女性文学发展的轮廓，中国社会变迁与女性文学发展之间的关系，并且建立女性文学批评史[1]。在以往的研究基础上，还需要进一步地深入研究，这也是女性文学研究栏目策划的主题之一。

第五，女性文学经典作家作品研究。女性文学研究栏目需要加强对女性作家如张爱玲、庐隐、石评梅、冯沅君、王安忆、张洁、张辛欣、残雪、池莉、蒋子丹、方方、徐坤、徐小斌、陈染、林白等作品的研究。这些作家见证了在传统文化和制度下，女性追求性别观念现代化的艰难。如张爱玲，作为女性文学中最著名的作家，她的创作为港澳台和大陆地区作家所推崇，被尊称为“祖师奶奶”，她的作品也成了女性文学批评范式反复解读、反复借鉴和反复参考的经典文本。其经典之处在于可以从女性主义、文化批评、精神分析、结构主义、解构主义、叙事学、语言学、翻译学、民俗学、服装学等层面对其进行不同的分析。同时这也与她强烈的女性意识、民族意识、国际视野以及文学天赋和贵族出身分不开。同样，王安忆也是女性文学的经典作家之一，其创作时间长、作品题材广、跨度大，非常值得研究。所以多元化地解读经典作家的作品是今后女性文学研究栏目策划的主题之一。

第六，当代影视文学作品的性别意识形态研究。很多影视文学作品的创作者缺乏性别视角，作品中的女性呈现“傻白甜”的特征，要么被妖魔化，要么被神圣化，对于女性缺乏正确的积极的形象塑造，存在着刻板印象。另外许多作品中还存在着性别歧视现象、职场性骚扰、性别偏见等问题，正确的性别观应该建立在政治、经济和人权等方面与男性平等的基础之上。所以女性文学研究栏目急需研究怎样解决当代影视文学作品的性别意识形态问题，怎样将女性活着只是被支配、控制、占有的形象，转化为合乎时代特征的性别形象，并展示和引领时代女性文化，这些都是女性文学研究栏目策划的主题。

第七，少数民族女性文学研究。种族、阶级、性别是研究女性文学的三大维度。研究者可用性别维度重新审视少数民族女性文学的性别意识、性别价值、性别问题等。民族文化和民俗文化是解读少数民族女性文学的基础，少数民族独特的生产方式、生活场景、宗教文化和艺术传统也会对少数民族女性文学产生影响，通过探讨少数民族女性文学中的两性关系和代际关系等状况，反映少数民族女性的困境和突围，对于建立平等和谐的少数民族性别文化起着重要的作用。所以这也是女性文学研究栏目策划的主题。

第八，地域性女性文学研究。在女性文学研究中加入地域维度，可从地域、性别和文化的维度对女性文学进行系统整理和研究。自然环境、社会风俗文化、经济发展状况、政治制度等都会对地域性的女性文学产生影响，所以女性文学栏目策划要研究文学关于性别的地域文化特征、地域风情、地域风格、地域语言以及地域人物形象。

第九，乡土女性文学与都市女性文学研究。研究者应以都市文化、乡土文化为不同的语境背景，探讨女性文学、女性意识、女性欲望与女性生存状态之间的关系。都市作为一种生存环境和文化背景，为女性的解放与发展提供了空间，都市女性文学中女性的意识形态、性别立场和性别观念等需要进一步研究。另外，新乡土女性小说又呈现出强劲的趋势。这些作品中的女性敢爱敢恨，有自我追求，但浓郁的传统文化往往成为制约女性发展的绳索，如何打破传统的性别观念和构建新的性别文化就成为女性文学研究栏目策划的重点。无论是乡土女性文学还是都市女性文学，都折射出了女性生存的困境。但是由于城乡分布、年龄结构、家庭与婚姻和人口流动性、教育、职业、收入和住房、用地等因素，女性的社会经济状况存在很大的差异，女性经济低下的地位及主流社会的种族歧视普遍存在，所以对于女性文学研究的分析中一个很重要的研究方法就是采用社会学、人口学、政治学和经济学等的分析方法。这些都将是女性文学研究栏目策划的重点。

二、国外女性文学研究

中国女性文学是世界女性文学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是世界女性走向解放道路的一个重要的实践场所。在重视中国女性文学研究的基础上，还必须加强国外女性文学的研究，把握国外女性文学的研究趋势和方向，了解国外女性文学的前沿研究理论，同时知道自己的优势和劣势，只有这样，才可以进行中外女性文学研究之间的交流和对话，才能为世界女性文学的发展作出重要的贡献，并且影响世界女性文学。

关于国外女性文学研究，女性文学研究栏目的策划主要注重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外国女性文学经典作家作品研究。对女性作家的经典的文学作品进行研究，如简·奥斯丁的《爱玛》《傲慢与偏见》、夏洛蒂·勃朗特的《简.爱》、爱米莉·勃朗特的《呼啸山庄》、紫氏部的《源氏物语》、玛格丽特·米切尔的《飘》等。对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女作家如意大利作家格拉齐亚·黛莱达、挪威作家西格里德·温塞特、美国作家赛珍珠、智利诗人列拉·米斯特拉尔等的作品进行研究。在女性文学研究栏目策划中，更需要围绕着这几个方面来探讨：她们在冷静细腻的书写中，是如何阐述国家和民族的命运，解构社会与人的关系，洞察人类存在的问题，挖掘现实生活的深意，展现博大的人文情怀，以及以丰富的想象力和对社会的反思力进行艺术创造的。同时还需要探讨是什么样的因素使得她们的作品超越了国界，超越了时代，也超越了性别，从而具有了永久的文学价值。

第二，美国少数族裔女性主义批评研究。美国少数族裔文学指由非白种少数族裔作家用英语创作的文学形式。今后女性文学研究栏目策划将以种族主义和性别歧视为主题，积极地探索少数民族集体的自我意象和文化身份的构成，反对父权制文化观念、男性文学批评标准和白人女性主义批评理论的方式、方法以及建构的过程，对主流文学的调停、纠正和对抗的作用等等。

第三，美国黑人女性文学研究。黑人女性文学研究者将性别和种族因素引入女性文学研究，对种族优越感和文化霸权进行批评。女性文学研究栏目策划将注重如下研究：建构黑人女性身份，黑人女性文学与边缘写作之间的关系，其深层思维方式和认知模式之间的关系，边缘文学和少数族裔与女性主义文学的理解，建构种族、阶级和性别视角与女性文学研究的范式等。

第四，英国女性文学研究。这个策划主题包括：英国女性文学的构成,英国女性文学与女性追求精神自由与人格独立愿望之间的关系，英国女性文学发展的历程和艰难性，殖民主义、殖民权力与文化霸权对英国女性文学的影响，社会、政治、经济、文化、法律和伦理道德对英国女性文学的影响，特别是在维多利亚前期，工业革命的飞速发展对女性文学的影响。贵族与贫民、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利己主义与利他主义等二元对立分析的视角，也将是女性文学研究栏目策划的关注点之一。

第五，日本女性文学研究。日本是个男权思想极重的民族，随着日本女性解放运动的兴起，加上西方先进理念的影响，女性文学逐渐走上日本的文坛，出现了山田丰子、山田咏美、吉本芭娜娜等杰出女性作家。关于日本女性文学研究的栏目策划内容，主要包括：创作理念、题材、表现手法、技巧，社会性别意识、女性解放思想和人本主义理念，女性的心境写作、身体写作、个人化写作，婚姻、家庭和伦理道德范畴，婚姻形式、夫妻间的权利和义务，妊娠与生育、父母与子女的关系、同性或异性之间的性的关系，以及“个人化”写作与宏大叙事、国家叙事之间的关系等。

三、女性文学批评理论、文化批评和方法研究

女性文学理论发展研究，也是女性文学研究栏目策划的主题。女性文学理论主要关注的是两性关系的变革、性、压抑、文明、自我、宗教等。女性主义思想主要源于黑格尔的哲学思想、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索绪尔的语言学和列维—斯特劳斯的结构人类学。这涉及到了新闻学、传播学、文艺学、社会学、符号学和心理学等人文学科领域，同时也涉及到了精神分析、文化批评、女性主义、马克思主义和后殖民主义等人文学科的观点和方法，从而使本研究显得视野开阔，具有很强的综合性和包容性。女性文学理论研究有很多的层面，包括当代女性主义、性别研究、酷儿研究、社会伦理政治、文化批评运用话语理论、文本细读、跨学科等研究方法；社会学、符号学和心理学等人文学科领域也有很多的研究方法，涉及精神分析、文化批评、女性主义、西方马克思主义和后殖民主义等人文学科的观点和方法，以及语义学、符号学、接受美学、现象学、心理学等研究成果。这些理论对女性文学的研究有着非常大的影响。今后女性文学研究栏目策划将更加关注这些理论与女性文学研究之间的关系，以便更好更深入地研究女性文学。具体来说，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一)女性文学批评研究

国外女性文学批评的主要著作研究。西方女性主义的主要代表人物以及作品有:西蒙·波娃的《第二性——女人》、伍尔夫的《一间自己的屋子》、贾格尔的《女权主义政治与人的本质》、凯特·米利特的《性政治》、安东尼·吉登斯的《性与民主：亲密关系的变革》、巴巴拉·阿内尔的《政治学与女性主义》、卡罗尔·帕特曼的《性契约》、克瑞斯汀·丝维斯特的《女性主义与后现代国际关系》、约瑟芬·多诺万的《女权主义的知识分子传统》、简·盖洛普的《通过身体思考》、琳达·诺克林的《女性，艺术与权利》、乔安妮·恩特维斯特尔的《时髦的身体：时尚、衣着和现代社会理论》。这些著作研究是女性文学研究栏目策划的主题之一。

国内女性文学批评的主要著作研究。国内的女性主义研究主要著述有：李小江等的《文学、艺术与性别》和《历史、史学与性别》、李银河的《同性恋亚文化》与《女性权力的崛起》、杜芳琴的《女性观念的衍变》等；女性文学研究经典著作有：孟悦、戴锦华的《浮出历史地表》、刘思谦的《“娜拉”言说——中国现代女作家心路历程》、张京媛的《当代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盛英的《中国女性文学新探》、王绯的《空前之迹——1851—1930：中国妇女思想与文学发展史论》、任一鸣的《解构与建构——中国女性文学与美学衍论》、罗婷的《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在西方与中国》等，这都为中国的女性文学研究作出了重要的贡献。女性文学研究栏目需要对于她们的研究成果进行进一步的归纳、总结。

(二)女性文学研究与文化

女性文学研究与文化之间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殖民地文化、资本主义文化、消费文化、网络文化、多媒体文化、传播文化、科技文化等等都会对女性文学产生重大影响。女性与全球资本之间的关系，女性与全球政治之间的关系，女性与全球经济之间的关系，女性与权力之间的关系、科学技术与女性主义、女性主义与资本主义之间的关系都会影响到女性文学的研究。特别是大众文化、市场文化、消费文化、传媒文化、视觉文化与审美和生活的互渗，审美媒介的多样化竞争，审美文化的多元化都影响着女性文学的研究和发展。

具体来说，女性文学研究栏目需探讨女性文学中多元文化之间的关系：

1.消费文化与女性主义。消费文化带来了爱情与婚姻的世俗化，产生了非法爱情和非法婚姻以及代孕等现象。利用消费文化有利于分析消费行为与性别社会发展的关系及其影响。

2.生态文化和女性主义。生态女性主义为文学批评提供了新视角，它不仅关注女性和自然的关系，还关注男性与自然的关系，更关注人与自然的关系。

3.科学技术文化与女性主义。探讨科学与性别之间的建构关系。科学技术的发展可以改变性别、自然(包括身体)、文化(社会)等的属性，如克隆技术、无性繁殖、细胞繁殖等就从根本上改变了生育方式以及性和繁殖的关系，也从根本上改变了男女的意义和家庭存在的合理性[2][3]。

4.传媒文化与女性主义。传媒文化中充斥着意识形态和权力争斗，其在社会性别角色观念和女性发展中扮演着重要角色。传媒呈现出控制与反控制、斗争与妥协的关系，因而可以对媒介中的女性形象展开批判。

5.符号文化和女性主义。从符号文化角度看，女性被看作是男权文化生成的符号。女性是男性和男权社会对女性实施暴力和压迫的场域，也是父权模式实施精神奴役、维护性别制度的工具。研究者可以用符号学和语言学的方式来解读男性和女性问题[4]。

6.性别话语和政治话语的重构。男女之间的权力关系历来不平衡，传统话语和政治话语等对性别观都有影响，可以研究怎样建立正确的性别观和维护女性合法权益等。

(三)女性文学研究方法

女性文学的研究方法，主要是对文学的形式和内容进行分析和评判。一种是对内容进行分析，即女性主义的批评方法，从女性主题、女性意识、爱情观和婚姻观等文化角度入手，分析女性文学中的女性意识，揭示作者是如何体现女性意识，颠覆男性叙述传统，构建女性的话语权的。一种是对形式进行分析，即女性主义叙事学的批评方法，从叙述视角、叙述声音和自由间接引语语言层面入手，分析女性意识是怎样通过建立女性声音来实现女性话语权威，为女性写作作出示范性的开拓的。

四、小结

女性文学在不同时段的思想、意识、需求和表达形式，体现了一个地域或国家的政治、经济、文化和外交关系等，从而为世界文化作出了贡献。女性文学的边缘性和特殊性，使它有效地诠释了真正意义上的多元文化概念，提出了关于种族、阶级、性别、自我身份等问题。研究女性作家与作品，还需要从性别角度分析，从种族、阶级、性别、社会、文化、宗教等多维视野入手。女性文学是在后殖民主义文化、世界文化语境下发展起来的，其力争颠覆西方殖民主义话语和世界霸权话语以及男性话语的多重文化的压制，重新构建女性的性别文化，对于建立平等的多元文化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同时，女性文学也反映了作家对重大社会问题的思考和解决方案，为文学注入了新鲜的血液。

总之，今后的女性文学研究栏目，要格外关注并探讨如下几个问题：

(1)女性文学的启蒙作用。长期的文化传统使女性处于边缘状态，女性从自身经验出发描写女性的生命历程和成长过程，为文学研究打开了一扇天窗，从女性文学中可以窥视到长期被遮蔽的人性等，为书写和建立正确的性别观，开辟了一条道路。(2)女性文学对文学的丰富和发展。女性文学中呈现的女性独特的性别意识以及女性生理、心理、体验等，丰富和发展了文学景观和文学观念。她们高超的写作技巧、丰富的想象力和高度的人文情怀，写出了曾经被男权主流文化所淹没和压制的女性话语，使文学界有了不同的声音。(3) 女性文学的家、民族、国家、宗教意识。女性文学不仅表达了觉醒的女性的自我主体意识，还将性别意识和民族意识结合起来，使女性的生命在不同的民族文化中呈现出多彩多姿的生存状态，丰富和完善了文学的表达。而且还记录了在社会中不同时间、不同地域、不同宗教文化下对诸多身份的寻求，反映了女性身份确定的艰难性。(4) 女性文学对人类的贡献。女性文学通过自身的实践和探索，为解决人类面临的诸多问题，如环境问题、生态问题、生活问题和生存问题等提出不同的解决方案，为建立和谐的两性社会作出了自己的努力和探索。女性文学是文化的一部分，同时也与其他文化存在着一些复杂的关系。女性文学中的性别、地域、民族、国家的多重呈现，以及女性文学研究的日渐成熟，可以使我们看到文学发展以及研究的趋势、方法、发展的情况，对解读世界文化下的和平与发展问题具有深层意义。

[1] 王劲松.历史语境中女性意识的特质——以女性主义批评女性文学现象为例[J].社会科学家，2006，(5):25-27.

[2] 桑德拉·哈丁，伊梅.后殖民主义和女性主义科学技术哲学:共识与分歧[J].苏州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3，(1):11-21.

[3] 柏棣.物质女性主义和“后人类”时代的性别问题——《物质女性主义》评介[J].中华女子学院学报，2012，(6):107-109.

[4] 赵卫东.妇女身体：作为“性”符码的生产和消费[D].北京：首都师范大学博士论文，2012.16-130.

FemaleLiteratureResearchandColumnPlanning

YANG Chun

(China Women’s University,Beijing 100101,China)

The research column of female literature is the forum of female literature research and criticism,which is an important component of literary criticism.Female literature research program planning should focus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female literature research and gender culture construction in China,“Chinese women” in women’s writing,discussion of gender problems in current female literature,research of the development history of female literature and reflection to the historic gender history,classic writers in female literature,gender ideology in contemporary film and television literature,the minority women literature,regional literature,rural women literature and the city female literature and so on.It is also necessary to pay attention to foreign female literature research,female literary criticism theory,cultural criticism and method research.

female literature research; research trend; column planning

2017-09-04

全国高等学校文科学报研究会项目“女性文学研究类专栏期刊选题策划研究”(项目编号：YB38)；北京市高教学会社会科学学报研究会项目“女性类期刊学术影响力发展状况和策略研究”(项目编号：JHY201506)

杨春(1970—)，女，中华女子学院学报编辑部副编审，主要从事期刊研究。

I206

A

1008-6838(2017)06-0079-07

(责任编辑 赵莉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