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中的图书馆职业活动回顾及启示

2017-04-12 15:34
山东图书馆学刊 2017年3期
关键词:二战图书文献

王 铮 张 鹏

(1西北大学公共管理学院,陕西西安 710127;2西安市委党校图书馆,陕西西安 710054)

二战中的图书馆职业活动回顾及启示

王 铮1张 鹏2

(1西北大学公共管理学院,陕西西安 710127;2西安市委党校图书馆,陕西西安 710054)

二战时期是世界范围内图书馆职业形态发展的重要阶段,也是图书馆职业使命得到确认和实践的重要时期。各国图书馆界在保存和抢救文献、文献国际交流与互助、民众教育、社会宣传、前线服务、后方服务以及情报工作等方面做出的努力是相似或相通的,体现了图书馆职业的基本使命。研究二战期间的图书馆职业活动对于考察图书馆职业的形成发展,总结图书馆服务的历史经验都具有重要的价值。

第二次世界大战 图书馆史 图书馆职业使命 图书馆职业活动

1 引言

第二次世界大战深远影响了人类现代社会形态的方方面面,其中也包括图书馆事业。图书馆作为20世纪最重要的知识文化保存设施,在二战中受到了极大破坏,许多图书馆的馆舍与馆藏在战争中遭到摧毁或劫掠;与此同时,图书馆作为近代以来重要的文化教育机构,在战争中发挥了独特的影响和作用。战争推动了图书馆反思和确认自身的职业使命,也推动塑造了现代图书馆职业活动的形态。中、苏、美、英等同盟国的图书馆在保存文献、服务前线、教育民众、社会宣传、鼓舞士气乃至情报战线等各个方面发挥了独一无二的价值。

本文从图书馆职业的视角出发,回顾了相关文献中对于二战期间图书馆职业活动的记载,并对有关职业活动进行了归纳,分析了二战对现代图书馆职业发展带来的影响,关注图书馆事业在20世纪30-40年代这段特殊历史时期的职业使命确认与塑形。

2 对于二战期间图书馆职业活动的已有研究

20世纪50年代以来,二战中的图书馆就一直是英美等国图书馆学史研究的重要内容。很多论文发表于图书馆史学的专门刊物,如Information & Culture、Library & Information History 等。进入21世纪以来美国的图书馆界重新燃起了对于二战话题的热情。一些有代表性的论文和专著相继面世,一些专业组织和专题研讨会也开始关注二战期间的图书馆职业活动。这一轮新的研究和讨论热潮有如下特点:(1)立足对当今的关注,注重发掘图书馆战时服务的实践经验和现实意义;(2)对二战中图书馆职业活动的讨论被置于更宏观的命题和背景之下,如图书馆与文化保存、图书馆与社会变迁、图书馆公共关系等[1]。美国的Patti Becker博士研究了美国的公共图书馆及图书馆协会在二战中的战时服务[2]。Kathy Peiss关注了美国图书馆职业在二战中保存知识文化遗产方面的角色[3]。英国学者Alistair Black认为一战后公共图书馆在英国文化与社会中的地位越来越突出,二战非但没有遏制住这一趋势,相反二战期间这一趋势还在加速[4]。Dale Russell研究了英国公共图书馆在二战中的振兴,认为英国公共图书馆服务在二战中的后方服务表现是成功的,他们较好地为用户提供了服务并在战争中实现了发展[5]。

在我国,二战的中国图书馆事业发展多是在中国抗战的历史阶段(1937年-1945年)被论及。谢灼华[6]、来新夏[7]、张树华[8]等学者的图书馆史专著都用专门篇幅介绍了日本侵华对我国图书馆事业的影响。随着近年来国内图书馆史领域对于民国时期研究热度的提升,研究者从不同角度介绍了抗战时期的各类型图书馆、图书馆协会、图书馆刊物、图书馆学教育与研究等方面的情况,呈现了抗战期间的学会经营[9]、图书馆内迁[10]、文献求援[11-12]、善本运美[13]、抗战史料征集[14]、微缩胶卷输入[15]、战时后方读者服务[16]等重要历史事件。这些研究成果不断为我们补充和丰富着抗战时期我国图书馆职业活动的图景。

以上这些研究成果为我们回顾二战中的图书馆职业活动提供了资料基础。通过对相关资料进行收集汇总,我们可以从对“一时、一地、一事”的关注上升到全局性的纵观把握,从而发现和归纳二战期间各国图书馆职业活动的共性特征,把握其背后蕴含的图书馆职业理念和职业使命。

3 二战中同盟国图书馆的战时职业活动分析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是现代图书馆职业发展的重要阶段,也是图书馆职业使命得到确认和实践的重要时期。美国、英国以及中国的图书馆界在战争爆发时,就意识到保护文献是图书馆重要的使命,进行了有目的、有组织、有计划、成规模的文献抢救和保护行动。尽管二战期间各个同盟国的国情不同,也面临不同的战争环境,但是各国图书馆界保存文献、支持前线、维持战时服务等方面做出的努力是相似或相通的,体现着图书馆职业的基本使命。

3.1 图书文献的保护与抢救

二战让东西方世界的图书馆及其馆藏都处于危险的境地。在欧洲战场,1940年5月战争伊始德军就摧毁了比利时鲁汶大学图书馆,鲁汶是欧洲文化学术名城,鲁汶大学图书馆曾拥有丰富的历史藏书以及辉煌的建筑[17-18]。而在东方战场,侵华日军在七七事变爆发当月就摧毁了天津南开大学图书馆。这些事件在战争伊始就给图书馆界以极大的警示。

在这种情况下,各国图书馆开展了大规模的图书文献保护与抢救行动,并贯穿战争始终。在空袭中的英国,大城市的珍贵图书和手稿向远离城市中心的地区疏散。在卫国战争中的苏联,莫斯科和列宁格勒(现圣彼得堡)国立图书馆以及其他图书馆所藏的最珍贵书籍都被撤退到乌拉尔等后方城市使其得以保存[19]。1943年苏联采取了保护藏书的特殊措施即设立国家存书处,统一协调图书的保存、征集和分配,这一举措也直接促进了苏联战后图书馆的顺利重建和大众图书馆网的快速恢复[20]。

美国图书馆界很早就意识到了战争可能给图书文献及图书馆带来的破坏,他们和来自文化界及知识界的有识之士一起游说政府对战区的艺术品、古迹及珍贵文献进行保护,这直接促成了后来二战欧洲战场上“盟军遗迹美术文献部”(Monuments,Fine Arts,and Archives Section,简称MFAA)的组建。MFAA和盟军作战部队一起深入北非及欧洲战场,负责战区文化遗产的保护、抢救、寻找以及归还,并保护了一大批图书馆及其珍贵文献[21][3]377。

在我国,侵华日军对于图书文献的破坏程度尤甚。与此同时,我国图书馆界为保护和抢救图书文献所付出的努力和艰辛程度也在世界范围内堪称少有。针对馆藏文献的保全,我国图书馆界采取的活动主要包括图书馆文献西迁及疏散,在敌占区就地保护文献或在租借地保存文献,以及将一些重要文献转运国外安全地点等。在这一过程中,我国的图书馆从业人员历经无数艰辛和危险,也涌现了很多值得称颂的事迹。

3.2 文献搜集和征集

文献的搜集征集和文献的抢救保护活动密切关联,在二战中不同的战场和国家,文献搜集活动的开展形式有所不同。在我国,抗战时期图书馆界展开的文献搜集和征集活动主要包括沦陷区的善本收集,例如以国立中央图书馆为代表的一批图书馆想尽办法、通过各种方式从敌占区搜集和收购珍贵文献,收集和保存了大批的珍贵文献[22];搜集抗战史料,例如国立北平图书馆于1938年与西南联合大学合办中日战事史料征集委员会,广泛搜集和整理与抗战相关的各类资料记录[23];地方文献搜集,在抗战期间主要学术文化力量西迁的情况下,图书馆界因地制宜从抗战和国家需要出发,对西南和西北地区战前较少为人注意的地方文献进行了大规模系统搜集和整理[23]146[7]452;战后文献清查与征集,如图书馆在回迁时接收日伪图书,同时面向社会征集图书充实馆藏。在欧洲战场,上述的MFAA成员在搜寻被纳粹所掠夺藏匿的珍贵文献方面做出了一定的贡献。此外,美国国会图书馆参与了对于各国出版物的搜集活动,这将在下文的情报工作部分详细介绍。

3.3 图书请援和图书援助

二战期间的图书请援与图书援助是一项国际性的活动,体现了图书馆职业的国际合作。我国抗战爆发后因经费裁减无法大量购书,加之图书损失浩大,随即成立了战时征集图书委员会,向英美各国大规模宣传与募书,中华图书馆协会也致函英美图书馆协会请代呼吁捐书,并先后得到了英美等国的支持和实际回应[11]84-85。1941年以前,欧美援华的文献主要以图书为主,渠道多由东南亚及香港进入我国云南。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发,香港、东南亚相继沦陷,原先的援华通道被阻断,欧美图书资料无法大量运进,我国学术研究大受阻碍。为缓解这种局面,我国开始向英美两国搜集新出版学术性微缩胶片,以供后方教育教学之用。美方负责接洽、摄制和寄递的即为美国国会图书馆[15]97。

在英国卷入战争后,英国的图书馆界也通过协会及馆员个人层面向美国求援。在美国各方面援助英国的大背景下,美国的图书馆界向英国提供图书援助并用于满足英国在前线作战士兵的阅读需要[24]。

3.4 战时教育和宣传

社会教育职能被认为是公共图书馆最为重要的职能之一。图书馆作为当时重要的教育中心、文化中心和信息中心,其职能也必然和战时动员和宣传斗争相结合。美国图书馆职业的地位和角色在二战期间受到重视和推崇,图书馆员被认为是民主自由的捍卫者,是战斗在抗击法西斯一线的战士。二战中美国公共图书馆对于民众的道德维护和民众教育方面所起作用不容低估。英美两国的图书馆战时宣传不仅面向民众,也面向政府进行公关和游说,这对于美国政府放弃早期中立政策和孤立主义发挥了一定的作用[24]487。卫国战争期间的苏联图书馆为保家卫国的战事服务,宣传爱国主义文献,编制战时技术图书书目,为上前线的战士学习新知识技能提供服务[25]。

在我国抗战时期,熊洪薇于1938年发表的《抗战期中图书馆应该做些什么工作》强调了图书馆在宣传方面的重要作用[26]。在解放区,陕甘宁边区教育厅印发的《社会教育工作提纲》也将图书馆列入社会教育的范围,指出图书馆应该成为当地的社会教育中心[27]。许多图书馆都编制了战时书目,如1937年9月国立中央图书馆就开始赶编《战时国民知识书目》,随编随印,按期分送。迁于大后方的图书馆将阅览、参考和展览等服务活动与平民教育相结合,如在当地设立民众图书馆、抗战教育展览室等[28]。

3.5 前线读者服务

在二战期间,服务前线、鼓舞前方士气、满足部队的阅读需要成为图书馆的重要工作。这些活动包括送书上前线、为即将开赴前线的士兵或从前线撤退的伤兵、退伍和复原的军人提供图书馆服务,以及专门针对部队营区及国防系统的图书馆服务。美苏两国在二战中都逐步建立起系统完善的部队图书馆体系,包括了营区图书馆、医院图书馆、盲人图书馆、退伍军人图书馆等[25]278。

在军人读者服务方面,我国的抗战历史中也多有记录。如国立中央图书馆在战时与其他团体合作组织军营图书馆,创办流动书橱,分送给伤兵医院供受伤将士益智遣怀[22]127。1938年,八路军总司令朱德在视察晋察冀根据地后指出,前方最缺乏精神食粮,他号召后方支援大批书报和文化干部。中山图书馆和边区有关单位一起共向前线将士捐赠各类书报7000册[27]76。

在二战期间的图书馆前线服务中,由美国图书馆协会发起的“胜利图书运动”(Victory Book Campaign)值得一提。该运动号召和组织民众将书籍杂志无偿捐赠给部队,作为服役士兵的日常读物。美国图书馆协会以及各个公共图书馆在胜利图书运动中做出了重要的贡献。截至1943年底活动结束时,整个活动共计征集到各类书籍1850万本,其中约有1020万册图书最后成为前线将士日常的学习读物[29-30]。

3.6 后方读者服务

在二战中,图书馆不仅需要服务于前线战事,也要维持基本的服务,满足民众的一般信息需求。在空袭期间英国伦敦,图书馆成为发布各类信息的场所之一,也成为人们休息与减压的场所,人们会在书中得到安慰[31]。图书馆将服务拓展到防空洞以及民众庇护所当中,图书馆还成为了征兵中心、图书配给办公室以及防毒面具的发放点。战争期间的图书馆已经成为了英国民众社会生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32]。在苏联,在德军压境的列宁格勒,国立萨尔梯科夫谢德林公共图书馆在被围困的艰苦条件中,在没有暖气、没有电灯甚至没有完整的玻璃窗的图书馆里,图书馆员借助微弱的油灯为读者找书[19]350。这些都成为战时图书馆服务的写照。

在我国,如前文所述图书馆的后方读者服务因地制宜,与民众教育、救亡宣传等相结合。此外,在后方的图书馆还辅助教育界、学术界开展工作,如国立北平图书馆与一同西迁的西南联大合作,帮助联大办馆,还将维持战时高深学术研究之便利,对西南研究机关源源供给参考资料,直接改善各大学之教学作为其重要工作目标[23]158。

3.7 情报工作

二战期间,图书馆还参与了直接加速战争取胜进程的情报服务工作。图书馆作为信息中心以及图书馆员作为专业信息处理人员的地位和作用在战争中被重视和凸显。

图书馆和政府部门的专业情报机构强化了联系,如美国图书馆协会与美国战略情报局(Office of Strategic Services,简称OSS,美国中央情报局的前身)在战争期间有紧密的联系和合作。战争把图书馆推向了情报与反情报的战场一线。二战期间,交战双方都制订了收集对方科技出版物的计划,图书馆收藏有丰富的科学期刊,也成为了情报攻防的战场。美国国会图书馆加入了由美国战略情报局主导的“征集国外图书部间委员会”(Interdepartmental Committee for the Acquisition of Foreign Publications,简称IDC),在世界范围内搜集图书及其它有价值的资料,为政府决策提供支持[15]97。1944年德国特工也曾乘坐潜艇秘密潜入美国东海岸,企图在纽约公共图书馆拍摄物理学科学期刊,在得手之前被美国联邦调查局逮捕[33]。

英美等国的情报机构招募了图书馆员参与收集整理各类情报,许多情报分析工作被分派给支持战争任务的图书馆。在与美国战略情报局的合作中,图书馆员发现数量庞大的各类情报从世界各地源源不断地呈送到OSS华盛顿总部,但是这些资料良莠不齐、杂乱无章,此时图书馆员发挥出独有的职业技能和才华,他们从单纯的资料搜集者升级为情报加工者,譬如为情报资料创制主题目录和索引、制作交叉索引卡片、编制最新动态双周报,并提供摘要及全文报道等[3]378。这些一定程度上解决了当时情报资料激增的问题。

以上这类大规模的情报搜集处理活动,以及类似原子弹武器研制等大型科研和工业项目的进行,直接催生和助推了后来情报学的诞生和发展。

4 二战中图书馆职业活动的影响和启示

第二次世界大战对于世界范围内的图书馆事业来说是重要的时间段:很多影响当代图书馆事业形态和发展秩序的重要事件在这一阶段酝酿或发生,很多重要的图书馆技术在战争中得到大规模推广和应用,很多重要的图书馆理念和实践在战时状态下得到塑造和升华。

在技术方面,缩微技术在图书馆的大规模应用受到了二战的直接推动,图书馆微缩技术在战争期间的信息搜集、信息传递、信息保存和信息利用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在事业发展方面,对英国公共图书馆影响深远的《麦克考文报告》亦诞生于二战岁月。正如Alistair Black所指出的,二战给图书馆提供了一个巨大的扩张与服务延伸的机会,这一时期为战后设计更为现代、普遍与有效率的的公共图书馆系统提供了难得的计划与思考的契机[31]。

近些年来,图书馆在二战时期开展的职业活动重新得到重视。人们逐渐认识到这些活动的经验、价值及背后理念在当代仍具有现实意义。例如美国在遭受“9·11事件”后又先后经历两场战争,美国图书馆界此时又开始反思图书馆和战争危机的关系,并反省图书馆在战争与危机中的立场、定位和作用,人们开始从二战时期美国图书馆职业的表现中寻找答案。

人们也意识到在当代社会,图书馆的生存与发展仍然面临很多现实的动荡与威胁因素——从地震、洪水等自然灾害到地区冲突、骚乱、战乱(最明显的例子如2015年初ISIS极端分子破坏伊拉克摩苏尔中央图书馆、摩苏尔大学图书馆及当地公共图书馆[12])。这些都考验着图书馆职业的危机管理能力及其使命担当。这也使人们联想到二战时期图书馆的遭遇,同时让人们重新注意到二战时期图书馆职业为抢救和保存人类文献遗产所做出的努力和成绩,并积极思考其中具有参考价值和借鉴意义的行动策略。

5 结语

二战时期是世界范围内图书馆职业形态发展的重要阶段,在这一段特殊的历史时期中更能够彰显出正处于塑形阶段的现代图书馆职业的使命与价值。

二战期间许多图书馆尽管面临战乱的环境、极端不利的条件以及复杂的局面,这时的图书馆职业活动尽管不会像和平时期那样进行周密的论证与规划,但是却有可能体现出图书馆职业的“职业本能”与“职业初衷”。此外还有更多的不同国别的图书馆员个体在战争时期自发地承担起保护文献、维持服务等职责,他们身上所体现的敬业精神也和图书馆职业使命相呼应。二战时期的图书馆无法全面维持和实现和平时期图书馆的所有社会功能,但是这反而能够使我们观察到图书馆在危机中所做出的最为集中和优先体现图书馆职业存在价值和使命的工作。这些工作是图书馆职业使命的反映、确认与践行。

因此,无论是观察图书馆的职业理想与理念,还是观察具体的图书馆实践工作经验,无论是从历史角度考察现图书馆职业的形成发展,还是从当下思考图书馆战时活动的现实意义,二战这一段图书馆职业淬火历练的历史都具有不容忽视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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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brary Professional Activities during the World War II and the Inspirations

Wang Zheng Zhang Peng

The period of World War II is an important phase for library profession development around the world, and also an essential stage to shape and fulfill the mission of the librarian. The libraries made common or correlated efforts in protecting and rescuing books, international literature circulation and assistance, civic education, social publicity, front-line service, home-front service and intelligence service, which embodied the mission of the librarian. Study on library professional activities during World War II has great value in observing the development of library profession and summarizing the historical experience of library service .

The Second World War; Library history; Mission of the librarian; Library professional activities

G259.195.2

A

王铮,1986年生,西北大学公共管理学院讲师;张鹏,1986年生,中共西安市委党校图书馆馆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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