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锐超
(陕西理工大学图书馆,陕西汉中723000)
北朝墓志文献整理与研究的承前启后之作
——王连龙《新见北朝墓志集释》简评
段锐超
(陕西理工大学图书馆,陕西汉中723000)
作为一部断代墓志整理与研究专著,王连龙先生的《新见北朝墓志集释》(2013年出版,2015年新版),是继赵万里《汉魏南北朝墓志集释》(1956年),赵超《汉魏南北朝墓志汇编》(1992年),罗新、叶炜《新出魏晋南北朝墓志疏证》(2005年)之后的又一部汉魏南北朝石刻文献整理与研究的重要成果,具有重要的资料价值和学术价值,承前启后,继往开来。一册在手,为研究者特别是魏晋南北朝史研究者提供了极大方便,沾溉学林,嘉惠匪浅。同时,其考释内容有力推进了相关研究。
就北朝史研究而言,由于存在存世典籍过少的缺憾,研究者很多时候必须借助于碑刻墓志等我国古代特有的石刻文献,以从中发掘宝贵的传统文化资源和历史信息,作为存世文献的有力印证和补充,从而推动相关研究。所以,新出土与新发现的碑刻墓志资料,受到研究者的高度欢迎与重视,相关图书资料和数据库成为不可或缺的工具。
近年来随着大量墓志的出土和发现,对墓志的整理、出版和研究呈现出方兴未艾的活跃之势,成果不断。2000年以来,多部重量级资料性、研究性著作相继出版。这些著作搜罗宏富,选择精审,于今于后,为功颇著。这些图书资料的出版发行,起到了保护和传承文化遗产的良好作用,为将相关研究推向深入,提供了可靠的材料支撑平台和时代契机。
但如此丰富的石刻文献资料著作,因其涵盖年代广而存在部头过大、价格高企、收藏的图书馆少而难以借到以及翻检不便等问题,而石刻文献数据库的数据补充更新又有一定的滞后性。同时,就魏晋南北朝史研究而言,由于魏晋南北朝出土墓志相对于隋唐等以后朝代,方数过少,有关史料在其中所占比重过小。因而这些著作对于专治魏晋南北朝史者来说确实使用不便。
所以,将北朝墓志汇为集大成式的一编,编著成目录性、资料性以及带有标点、疏证、初步考释性质的书籍可以克服文献资料分散性的缺点,是一种嘉惠魏晋南北朝史学林的基础性工作,难度较大,非学力优赡者难以胜任。而王连龙先生毅然承担这一工作,其《新见北朝墓志集释》对近年新发现的50多方北朝墓志资料进行标点、考释,就是这种最新成果,殊为难得,相信其已成为研究魏晋南北朝史尤其是北朝史的必备参考书。虽然与前几种汉魏南北朝墓志著作比较,收集面仍失之于窄,如很重要的近年出土的弘农杨氏之《杨椿墓志》《杨津墓志》《杨逸墓志》等并未收入。从体量与收集面上来说,尚不能并驾于前几部著作,不过这是由其体例决定的,不宜求全责备。
根据笔者的研读心得,兹列本书优点如次:
1.承前启后。正如前文所言,该书前承罗新、叶炜《新出魏晋南北朝墓志疏证》,将北朝墓志汇为一编,录文、标点,并加以考释,且一些墓志由编著者率先公布,富有搜罗之功,开拓之力,增辉于前,传华于后。
2.图文并茂。该书融合了赵万里《汉魏南北朝墓志集释》、赵超《汉魏南北朝墓志汇编》及罗新、叶炜《新出魏晋南北朝墓志疏证》编著体例上的优点,具体分为北朝墓志文释读及墓志原拓图版展示两大部分。在墓志释读中,逐一考订志文,释读相关史料价值及艺术价值。在墓志图版展示中,提供原石拓片高清晰图版,标明形制、书法及出土地点等相关信息。图文并茂,便于读者参考原版,有助于发现作者录文的不当之处,尽可能避免引文之失。
3.研究方法的新探索。为了解决单篇墓志考证论述体例重复和研究方法单一的问题,该书尝试采用注释与通论相结合的方式,根据志主相关信息,多种角度对墓志进行分类研究,是拓展墓志研究领域的新探索。
当然,本书也存在一些疏误与不足,如文字误释、衍脱,标点误施致使句意错误,考释中论据错误而使论证难以支撑其结论等问题。这些问题的存在,颇不便于其科学利用,需要再版时修正。
1.录文失当(辨识错误或可辨识之字而未读出)。如《任祥墓志》:“行随海运,将搏风上。”“搏”当为“抟(摶)”,“抟风上”,取《庄子·逍遥游》“抟扶摇直上”之意。
2.标点误施。如《裴智英墓志》:“夫人鞠养孤幼,并克成立长。/子休,实禀慈训,以作时英。”“并克成立长”,句意不通。应断为“并克成立,长/子休”。
3.理解错误或论证错误致持说不严。如《元郁墓志》考释中因理解错误而得出了元安明已卒、元安明为元郁幼子等错误结论。
瑕不掩瑜,且笔者所指未必尽确,如有不妥,尚祈王先生或方家、读者教正。
(责编:樊誉)
段锐超(1970—),男,山西临汾人,历史学博士,陕西理工大学图书馆馆员,研究方向为魏晋南北朝史、历史文献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