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预期寿命与经济增长关系的研究评述*

贺 磊 唐 佩

(湖南师范大学商学院，湖南长沙，410081)

人口预期寿命与经济增长关系的研究评述*

贺 磊 唐 佩

(湖南师范大学商学院，湖南长沙，410081)

随着人口经济学理论的发展和OLG模型的不断拓展，关于预期寿命与经济增长关系的理论研究与实证分析逐渐深入。由于研究视角、理论模型以及样本数据等方面的不同，学者们关于两者关系的观点存在较大差异。本文梳理了部分国外当前主要相关文献，认为目前关于预期寿命作用于经济增长的观点可以归纳为：人口预期寿命上升提高人力资本回报率和储蓄率，进而促进经济增长；人口预期寿命上升将导致人口增长，进而降低人均GDP增长；人口预期寿命与经济增长存在非线性关系，非线性特征取决于人口结构转型、初始预期寿命等因素。

预期寿命；国民储蓄；人力资本；经济增长

一、引言

在过去数十年里，随着医疗技术的快速发展和生活水平的提高，各年龄阶段人口死亡率下降，大多数国家都经历了人口预期寿命的迅速提升，引起了全球人口年龄结构的巨大改变，给国民储蓄、人力资本投资、社会保障以及经济增长带来了重要的影响。充分认知人口预期寿命对经济增长的作用机制，有助于寻求在人口预期寿命延长的背景下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当前学术界就预期寿命与经济增长的关系进行了大量研究。学者都运用了OLG模型作为基本分析框架，大部分都认为预期寿命的改变是通过影响部分中间变量进而对经济增长产生影响，并为政府提供了关于人口，退休制度，养老体系等方面的政策建议。就目前的研究成果来看，我们认为可以分为三类：第一，人口预期寿命上升促进经济增长的观点；第二，人口预期寿命上升导致人均GDP增长率下降；第三，人口预期寿命与经济增长存在非线性关系。接下来，我们将对这三类观点的部分主要文献进行介绍与简要评述。

二、人口预期寿命增加对经济增长具有促进作用

就人口预期寿命对经济影响的研究问题，持本观点的学者所占比重不少。在持这种观点的文献中，主流观点认为预期寿命的提升通过影响人力资本或国民储蓄两个中间变量，对经济增长产生促进作用。

预期寿命通过提高人力资本投资来促进经济增长。Ehrlich & Lui(1991) 考虑人力资本对内生性经济增长的重要性拓展了OLG模型。该文基于理论模型提出了人口转型理论，解释了人口寿命和生育率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他们认为人口寿命增加促使人力资本投资增加，进而推动经济增长。[1]Kalemli-Ozcan等(2000)提出了一个考虑常数死亡概率的连续时间OLG模型，用其刻画个体面临生存时间不确定性情况下如何进行最优教育投资决策。进而考虑简单的人口结构，通过跨代加总求得一般均衡，并从死亡率下降对教育增加的影响中分离出了死亡率下降对资本积累、利率和劳动供给的直接影响。文中数值模拟结果表明死亡率下降(预期寿命增加)将增加人力资本投资。[2]进一步考虑生存时间的不确定性通过同时影响教育、储蓄和生育决策对经济增长产生作用，Zhang & Zhang (2005)构建了一个简单的经济增长模型，通过理论分析发现预期寿命上升会以递减的速度增加中学入学率、储蓄率和经济增长率。同时他们采用了76个国家的截面数据对该理论分析结果进行实证分析，实证结果很好地支持了这一结论。[3]

预期寿命通过提高国民储蓄来促进经济增长。Li 等(2007)基于OLG模型和新古典经济增长理论构建了一个经济增长模型，揭示了预期寿命和人口抚育比如何通过储蓄影响经济增长的作用机制。该模型的理论分析表明预期寿命上升将提高家庭水平和总水平的储蓄率，进而提高人均产出的增长率。但是，上升的老年抚养比率将降低总储蓄率，上升的总抚养比率会降低人均资本的增长率。该结论被基于国际面板数据的实证结果所支持。[4]

预期寿命通过均衡税率影响经济增长。Haruyama等(2013)提出了考虑内生性增长的政治经济学模型，从预期寿命，生育率，税率和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出发，分析了人口转型(即预期寿命上升和生育率下降)对财政政策和经济增长的影响。该模型认为：收入税被用于公共投资，进而促进经济增长；均衡税率是被多数中间投票人所决定，其理想税率取决于出生率和预期寿命。模型理论分析指出更高的预期寿命会带来更高的税率和经济增长。实证分析表明G7国家的数据很好地支撑了该模型的理论预测。[5]

此外，有一些学者在对具体国家或地区进行实证研究时发现了预期寿命和经济增长的正相关关系。Anderson(2005)在分析20世纪90年代非洲的预期寿命和经济增长的关系时，将预期寿命并入到实证经济福利计算，发现预期寿命的下降会导致非洲经济福利下降。[6]Hickson(2009)将预期寿命增加作为人口健康水平的表现，认为预期寿命与人均GDP存在正相关关系，以日本为例采用WTP(Willingness To Pay)方法度量预期寿命上升对人均收入的影响，其结果表明人口预期寿命上升导致了日本人均GDP增长。[7]Ebenstei等(2015)在利用一阶差分模型探究1991-2012年中国的收入、污染和死亡的关系的文献中，证明了中国的市级GDP和预期寿命之间有着十分显著的正相关关系。[8]还有一些学者在研究预期寿命与经济增长关系时，得出了两者具体的数量关系。Renton等(2012)运用时间序列回归分析发现，排除欧洲和中亚，女性出生时预期寿命(LEBF)和男性出生时预期寿命(LEBM)的上升对于GDP增长的贡献比例分别是31%和33%。[9]Mierau &Turnovsky(2014)在研究人口、经济增长和财富不平等之间的关系时发现，在人口转型时期美国预期寿命上升和生育率下降对经济增长率的贡献大约分别为0.2和0.1个百分点。[10]

三、人口预期寿命上升对人均GDP增长存在负向作用

在持这种观点的文献中，主流观点是预期寿命增加导致人口增长率提高，对其他生产要素产生稀释效应(dilution effect)，进而对人均GDP增长产生阻碍作用。

预期寿命增加导致人口增长，进而使得人均GDP水平较低。Acemoglu &Johnson(2006)采用预期寿命度量人口总体健康水平，进而研究其对经济增长的影响。以预测死亡率作为工具变量，发现预期寿命每上升1%，人口增长就会上升1.7到2个百分点，但是没有找到对总GDP的显著性的积极影响。因此，没有证据表面预期寿命的大幅度上涨会提高人均收入。反而，上升的预期寿命会增加人口，这会降低人均资本和人均土地，进而可能降低人均收入水平。其实证结果显示，对于经历预期寿命大幅度上涨的国家，其人均GDP呈现明显的下降。所以，Acemoglu &Johnson的估计排除了在1940-1960年范围内预期寿命对人均GDP增长的任何正面影响。[11]

Hansen & Lønstrup(2013)则在扩展Acemoglu & Johnson所用数据的基础上，采用15种传染病的潜在治愈率作为预期寿命增长率的工具变量，对预期寿命与人均GDP关系进行实证分析。其实证分析发现，20世纪中叶因死亡率下降的影响而有更高的预期寿命增长率的国家，在20世纪下半叶经历了更低的人均GDP增长率，预期寿命的初始水平和随后的人均GDP增长率也存在负相关的关系。他们还发现，人口增长率和预期寿命的初始水平和增长率都是正相关的。因为预期寿命增长可能会带来人口和其他生产要素的积累，根据新古典主义的观点，如果预期寿命所导致的人口增长率变化超过了其他生产因素增长率变化，那么将对人均GDP增长率产生负向的净影响。[12]Hansen &Lønstrup将该结果解释为生产的可再生要素被稀释(即对其他生产要素存在稀释效应)。这个解释和Ashraf 等(2009)的观点一致，Ashraf 等利用一个校正后的新古典模型，通过分析发现预期寿命的增长率会因为这种稀释效应而对数十年人均GDP的增长率产生负面影响。[13]

四、人口预期寿命与经济增长存在非线性关系

就人口预期寿命对经济影响的研究问题，持本观点的学者所占比重居多。当前主要文献认为人口预期寿命对经济增长的非线性作用取决于初始死亡率(初始预期寿命)、资本积累对劳动生产率的外溢性、生育率决策、人口转型、遗产转移等变量。主要观点如下：

Boucekkine等(2002)采用一个考虑生存概率的OLG模型研究外生性人口变化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其理论模型分析认为预期寿命对人均GDP的影响取决于当前寿命水平。当前寿命水平较低时人口预期寿命增加对人均GDP增长率存在积极作用，而寿命水平超过一定门限时预期寿命增加将因为劳动力老龄化使得人均GDP增长率下降。[14]Zhang等(2003)基于离散时间OLG模型研究因死亡率下降所导致的预期寿命上升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其研究表明预期寿命对经济增长的影响要依赖于初始的死亡率，预期寿命对经济增长的影响随死亡率下降先增后减。所以，他们认为由于多数第三世界国家人口初始死亡率水平高，从而死亡率下降(预期寿命增加)将促进经济增长，但是多数工业化国家初始人口死亡率较低，预期寿命增加对经济增长率存在负面的净影响。这符合当前发达国家预期寿命上升给经济增长带来负面效应的事实。[15]Echevarria(2004)考虑人力资本投入的外部性构建了连续时间的OLG模型研究预期寿命对经济增长的作用。通过模型讨论发现预期寿命与人均GDP增长率存在倒U型关系。[16]该关系在考虑社会保障制度的情况下依然成立(Echevarria，2006)。[17]与之相反，虽然Desbordes(2011)认为预期寿命对经济增长的影响与初始预期寿命有关，即预期寿命对人均收入有着非线性影响，但是其利用1940-1980年面板数据分析发现，在1940年预期寿命低于43岁的国家预期寿命对人均收入存在显著的负面作用，而在初始预期寿命高于53岁的国家却相反。这揭示了预期寿命增长对人均收入的影响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每个国家预期寿命的初始水平。[18]由此可以看出Desbordes的结果与前面观点恰好相反。

Yakita(2006)考虑寿命不确定性、“干中学”和生产知识外溢性扩展两阶段OLG模型，通过模型分析认为，预期寿命对经济增长的影响要取决于劳动生产率资本积累的外溢性大小。他们认为当资本积累对劳动生产率外溢性足够大时，死亡率下降促进储蓄增加同时也降低了通货膨胀率，但是储蓄增加对经济增长的作用大于因通货膨胀下降所致的托宾效应减小，进而预期寿命对经济增长的净影响是正向的。相反地，当外溢性影响不大的时候，虽然预期寿命增加直接导致资本积累增加，但是收入效应不够明显增加实际货币需求，会导致很大程度的通货膨胀，持有货币的实际回报下降太大而不能提高实际储蓄，因此便阻碍经济增长。[19]

Hazan&Zoabi(2006)认为，预期寿命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取决于是否控制生育率决策。与传统观点不同，他们认为，在从经济停滞到增长的转变过程中，更长的预期寿命在人力资本积累上的作用可能并没有那么大，这取决于生育决策。在他们的模型中，父母不单独选择他们孩子的教育水平，而是和生育率水平一起选择。假定健康与教育都是人力资本生产的投入，这两种投入是互补品，生产函数中的边际产品是递减的，但总是为正。他们认为，父母在孩子的数量和质量上做出选择，更长的预期寿命不仅正向影响质量回报，也正向影响数量回报，最终会产生质量与数量上的平衡。[20]如果父母的偏好是通过他们孩子的全部收入来定义的，正如Galor & Weil (2000) 所说的一样，子女寿命的增加按比例地提高每个子女收入，而与他的受教育水平无关。[21]因此，这就不改变教育(质量)和生育率(数量)的相对回报，父母就不会选择提升子女教育水平，进而对人力资本的影响是一种“中性结果”。因此，只有在控制生育率决策，即控制生育的孩子数量的前提下，才能认为预期寿命通过人力资本积累促进了经济增长。若不控制生育的孩子数量，预期寿命对人力资本积累的作用较小，因而也不会促进经济增长。

Cervellati &Sunde(2011)认为，预期寿命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取决于人口结构转型。在人口结构转型前，预期寿命的提高会导致人口增长，降低人均GDP增长率，但是人口结构转型后，预期寿命的提高降低了人口增长，促进了人力资本积累。他们认为用线性模型说明预期寿命对人均收入的因果影响的经济解释是有问题的，因为死亡率下降与人口规模和人力资本的变化存在非线性关系，这和Desbordes(2011)的观点类似。[22]

Kunze(2014)认为，预期寿命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取决于是否存在代际间财富转移(如遗产)。他考虑人力资本积累对经济增长的积极作用，通过构建一个基于“家庭利他主义”(family altruism)的OLG模型研究预期寿命和经济增长的关系。该模型提供了一个关于预期寿命与经济增长之间非线性模式的新理论框架，其模型分析结果表明：如果遗产转移具有可行性，预期寿命增加将会明显地降低经济增长，反之，预期寿命与经济增长存在倒U型的关系。[23]

五、简要评述

综上所述，人口预期寿命的提升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方向如何，影响大小如何，学术界仍然没有完全定论。学者们使用的时间序列数据，截面数据，面板数据等各有差异，选择的理论模型也不尽相同。即使使用相同的经验数据得到的结论也不一致。例如，Acemoglu & Johnson (2007)认为更高的预期寿命会降低人均收入，但是Desbordes(2011)使用同样的数据集却发现预期寿命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取决于初始预期寿命。他们之所以得出不一样的结论是因为，前者认为预期寿命对人均收入的影响是线性的，但是后者却发现非线性形式，更具体来说是二次函数的形式更加符合实际。由此可见，使用不同的理论模型和检验方法可能就会产生不同的分析结果。

从上述关于预期寿命与经济增长相互关系的诸多观点来看，预期寿命大都是通过某些中间经济变量对经济增长产生影响，其中储蓄和人力资本是两个关键的变量。通常可以采用GDP增长率和人均GDP增长率衡量经济增长，但是预期寿命对两者的作用似乎存在不同的性质，其中对于人均GDP增长的影响呈现非线性关系得到不少学者研究支持。

值得肯定的是，预期寿命对经济增长存在显著影响，并会通过多种经济因素发生作用，使得两者作用关系呈现出复杂性。因此，对政府来说，应当结合自己国家的经济环境和人口环境做出相应的判断，选择科学合理的政策应对人口预期寿命带来的负面效应。就我国而言，在人口老龄化的背景下，预期寿命延长对养老金账户平衡的影响日益凸显，政府社会保障支出压力逐渐增大。因此，当前如何应对预期寿命延长对我国经济发展的影响将会是政府亟待解决的问题。

[1]Ehrlich,I.and F.T.Lui."Intergenerational Trade,Longevity,and Economic Growth",Journal of Political Economy,1991(99),pp.1029-1059.

[2]Kalemli-Ozcan,S.,H.E.Ryder and D.N.Weil."Mortality decline,human capital investment,and economic growth",Journal of Development Economics,2000,62(1),pp.1-23.

[3]Zhang J.and J.Zhang."The Effect of Life Expectancy on Fertility,Saving,Schooling and Economic Growth: Theory and Evidence",Scandinavian Journal of Economics,2005,107(1),pp.45-66.

[4]Li,H.,J.Zhang and J.Zhang."Effects of longevity and dependency rates on saving and growth：Evidence from a panel of cross countries",Journal of Development Economics,2007,84(1),pp.138-154.

[5]Haruyama,T.,M.Ashiya and S.Hamori."Demographic Changes,Fiscal Policy and Economic Growth: Theory and Evidence",Kobe University Economic Review,2013,(59),pp.1-23.

[6]Anderson,G.."Life Expectancy and Economic Welfare: The Example of Africa in the 1990s",Review of Income and Wealth,2005,51(3),pp.455-468.

[7]Hickson,K.J.."The contribution of increased life expectancy to economic development in twentieth century Japan",Journal of Asian Economics,2009,(20),pp.489-504.

[8]Ebenstein,A.，M.Fan，M.Greenstone，G.He，P.Yin and M.Zhou."Growth,Pollution,and Life Expectancy: China from 1991-2012",Social Science Electronic Publishing,2015,pp.226-231.

[9]Renton,A.，M.Wall and J.Lintott."Economic growth and decline in mortality in developing countries: An analysis of the World Bank development datasets",Public Health,2012,126(7),pp.551-560.

[10]Mierau,J.O.and S.J.Turnovsky."Demography,growth,and inequality",Economic Theory,2014,55(1),pp.29-68.

[11]Acemoglu,D.and S.Johnson."Disease and Development: The Effect of Life Expectancy on Economic Growth",Social Science Electronic Publishing,2006,115(6),pp.925-985.

[12]Hansen,C.W.and L.Lønstrup."The Rise in Life Expectancy and Economic Growth in the 20th Century",Discussion Papers of Business and Economics,2013,125(584),pp.838-852.

[13]Ashraf,Q.H.，A.Lester and D.N.Weil."When Does Improving Health Raise GDP",NBER Macroeconomics Annual,2009,23(1),pp.157-204

[14]Boucekkine,R.，D.D.L.Croix and O.Licandro."Vintage Human Capital,Demographic Trends,and Endogenous Growth",Journal of Economic Theory,2002,104(2),pp.340-375.

[15]Zhang,J.,J.Zhang and R.Lee."Rising longevity,education,savings,and growth",Journal of Development Economics,2003,70(1),pp.83-101.

[16]Echevarría,C.A.."Life expectancy,retirement and endogenous growth",Economic Modelling,2004,(21),pp.147-174.

[17]Echevarría,C.A.and A.Iza."Life expectancy,human capital，social security and growth",Journal of Public Economics,2006,90(12),pp.2323-2349.

[18]Desbordes,R.."The non-linear effects of life expectancy on economic growth",Economics Letters,2011,(112),pp.116-118.

[19]Yakita,A.."Life expectancy,money,and growth",Journal of Population Economics,2006,19(3),pp.579-592.

[20]Hazan,M.and H.Zoabi."Does longevity cause growth? A theoretical critique",Journal of Economic Growth,2006,(11),pp.363-376.

[21]Galor,O.and D.N.Weil."Population,Technology,and Growth: From Malthusian Stagnation to the Demographic Transition and Beyond",The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2000,90(4),pp.806-828.

[22]Cervellati,M.and U.Sunde."Life Expectancy and Economic Growth: The Role of the Demographic Transition",Journal of Economic Growth,2011,16(2),pp.99-133.

[23]Kunze,L.."Life expectancy and economic growth",Journal of Macroeconomics,2014,39(3),pp.54-65.

(责任编辑：H)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Life Expectancy and Economic Growth:A Review of the Literature Research

HE Lei TANG Pei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the theory of population economics and the continuing extension of OLG model，the theoretical research and empirical analysis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life expectancy and economic growth are gradually deepening.Due to different research perspectives,theoretical models and sample data,scholars hold quite different views on different relationship.This paper reviews some of the current main foreign literature,and believes that the viewpoints about the effects of life expectancy on economic growth can be concluded as: the rise of life expectancy improves the human capital return rate,and further promotes economic growth; rising life expectancy will lead to population growth,and then reduce the per capita GDP growth; there exist nonlinear relationships between life expectancy and economic growth,and the nonlinear characteristics depend on demographic transition,initial life expectancy and other factors.

life expectancy,national savings,human capital,economic growth

*本文系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 71501070) 、湖南省教育厅优秀青年项目( 15B150)部分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