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新常态下实现国家经济治理现代化的机理与路径——以创新驱动为视角

文 何 莹（吉林大学，吉林长春 130012）

论新常态下实现国家经济治理现代化的机理与路径
——以创新驱动为视角

文 何 莹（吉林大学，吉林长春 130012）

国家治理是国家产生以来最重要的现象之一，经济治理作为国家治理在经济领域的延伸和应用，是经济活动与治理关系的反映。以创新驱动为视角，实现国家经济治理现代化机理的本质是刺激内生增长，内在动力是提高竞争优势，外在动力是转换政府职能。由此，提出实现国家经济治理现代化应采取以下对策：科技创新，提升国家经济竞争力；制度创新，打破行政区划壁垒；产业结构优化升级，构建现代产业体系；体制机制创新，深化改革。

创新驱动 经济治理 经济治理现代化 经济发展方式

国家治理的现代化包括国家治理体系和国家治理能力现代化，同时又可以分为国家经济治理现代化、国家政治治理现代化、国家文化治理现代化、国家生态治理现代化等等。而在很大程度上，中国目前的经济改革是治理中国整个社会发展的驱动轮。在新时期，全球范围已进入“新常态”，这便意味着供应链的重组，经济结构的调整，治理体系的重塑和大国关系的再造。［1］对中国来讲，“新常态”还意味着中国经济已经进入重大转型期。传统意义上驱动我国经济增长的“三驾马车”在世界经济的深度转型调整过程中已经不能担负起我国经济新一轮增长的重任。国家经济治理在新时期面临着严峻的挑战，如何在新时期实现国家经济治理的现代化，笔者认为应以创新驱动作为现实突破口。

一、创新驱动国家经济治理现代化的机理

经济改革是全面深化改革的重点，为适应全球需求结构重大变化，增强经济抵御国际市场风险的能力，必须提高国家经济治理现代化的能力来应对经济风险的挑战，在国际金融危机时期抢占国际竞争的制高点。经济治理现代化被认为是带动中国整个社会发展的驱动轮，因此在新时期条件下，必须挖掘区别于以往的刺激经济发展的驱动力。实施创新发展战略，正是我国经济治理转向现代化的驱动力。在一定意义上可以说，创新驱动是国家经济治理现代化的主要内容，更是实现国家经济治理现代化的助推器。前者驱动后者的本质是内生增长，这是实现国家经济治理现代化的重要问题。

（一）创新驱动经济治理现代化的本质：内生增长

创新驱动不是简单地停留在“引进、消化、吸收、再创新的阶段”，它的精髓是不走老路，是跨越式的发展，是可持续的发展。在内生增长理论中，一个国家的经济增长主要取决于它的技术进步水平，其核心思想是经济能够不依赖外力推动实现持续增长，内生的技术进步是保证经济持续增长决定因素。从边际报酬递减规律考虑，如果地区内部没有形成内生性、可持续性的驱动因素和机制，经济增长就会停止。从形成新的发展方式考虑，创新驱动作为发展战略本身也有从外生转向内生的问题。［2］传统的创新具有“引进、消化、吸收，再创新”的特点，这便是一种促进经济增长的外生动力。先进国家给我们的基本上是“成熟技术”而非先进技术，这便意味着核心技术一直被外国公司把握和封锁，我国20多年来“以市场换技术”策略的积极效应正在逐步消失。简单依靠国外先进国家对我国的技术扩散只能跟上国际技术的步伐，而无法抵达国际技术前沿水平。转变经济发展方式要求技术创新由外生转为内生，把技术创新作为自觉活动，开展原创性的创新探索和实践，以此来推动我国经济治理的现代化进程。

（二）创新驱动经济治理现代化的内在动力：竞争优势

古典经济学家李嘉图认为一国财富的源泉主要依靠劳动力、自然资源以及金融资本的投入，而在全球化快速发展的今天，这些要素的投入必将不可持续。所以迈克尔·波特在他的《国家竞争优势》中提出了“国家竞争优势理论”，其核心观点是一国的竞争优势决定该国的产业能否在国际上具有竞争力，它是由四个因素决定的：要素条件、需求条件、相关的和支持性产业及公司战略、结构和竞争。从字面上来看，竞争优势有“优”、“劣”之分，主要表现在竞争过程中各种主体之间的不均衡。竞争优势的含义是从竞争力的概念上引出的，如果我们将竞争力定义为竞争过程中的一种综合能力的反映，它就是一个绝对量；而竞争优势则是竞争过程中竞争力强弱的反映，是一个相对量。以温特的说法，我们可以认为竞争力的不同是创新能力的不同，所有的竞争优势的来源均可以用创新来解释。［3］按照波特的国家竞争优势理论，用创新驱动国家经济治理现代化，从要素条件考虑应该加大高级要素和专门要素的投入，如企业的研发工作，科研机构同企业联系的紧密度；从需求条件考虑，需求侧结构性改革已经不能刺激我国的有效需求，应从注重提高商品质量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入手来提高我国的竞争力；从支持性产业和相关产业考虑，发展集群产业，完善产业的相关配套设施；从公司竞争方面考虑，发展规模企业是提高竞争力的重要方法。

（三）创新驱动经济治理现代化的外在动力：政府职能

政府与市场的关系、政府的地位与职能，是当前市场经济中最受人们关注的问题。正确认识和处理“看得见的手”与“看不见的手”之间的关系，寻找二者的最佳结合方法和最佳结合点，是各国政府和各派经济学家面临的最为棘手的课题。应该肯定的是，市场调节手段即价格驱动和优胜劣汰的竞争机制，是任何其他创造生产力的手段都无法取代和比拟的，但是市场调节也有失灵和缺陷。政府在经济上的职能到底是什么？从宏观的角度看，大家比较公认的是查理德·马斯格雷夫在《公共财产理论》中提出的：一是稳定经济，建立一种实现充分就业条件下的经济体系；二是调节收入分配，按公平和效率原则建立其人民基本能接受的个人收入分配结构；三是资源配置，减少宏观角度来理解的资源浪费，提高全社会的资源使用效率。政府职能对创新的驱动主要表现在技术层面上，创新活动尤其是高新技术产业的创新活动是一种高投入、高风险、高收益的社会系统活动，不仅要求具有一定的人力资源、丰裕的资金供给、必要的市场需求条件和有创新精神的企业家等要素支撑，而且还需要政治、教育、文化和社会环境的全民支撑，这是当代高新技术产业创新与历史上的技术创新所明显不同的重要特点。［4］

二、创新驱动国家经济治理现代化的路径

国家经济治理现代化离不开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以创新驱动刺激我国经济发展方式向更加合理、持续的方向转变，经济治理才能更加高效。在我国，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本质是打破传统生产要素驱动经济增长的路径依赖，回归到经济发展的本质上来。经济发展的本质是什么？经济发展是“执行新的组合”，即创新，创新是经济发展的本质规定。［5］国家治理现代化更要从提高生产力和优化要素配置的角度着手，建立经济的创新驱动机制，并以科技创新、制度创新、产业结构升级和体制机制创新为实现路径。

（一）科技创新是实现经济治理现代化的主要动力

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科技创新作为一个经济概念，成为我国社会共同关注的一个热点。目前，在实施创新驱动的大政策背景下，科技创新成为实现国家经济治理现代化的重要一环。“十三五规划”明确提出，发挥科技创新在全面创新中的引领作用，加强基础研究，强化原始创新、集成创新和引进消化吸收再创新。科技创新是经济治理的题中应有之义，中国成为创新型国家的重要标志是科技创新对经济发展的支撑程度。实现国家经济治理现代化还有一个过程，但必须把科技创新摆在越来越重要的地位。

相对来讲，我国在科技创新中存在的最大问题既不是创新投入的不足，也不是创新能力不够，而是创新动力不足。就我国而言，以科技创新促进经济治理的现代化要做到以下几点：第一，降低民营企业的行业准入政策，限制国有企业的资金优惠政策。对于民营企业来说，由于生存的压力，他们有创新的意识，但民营企业在行业准入、融资等方面难以获得同国有企业平等的市场竞争地位，造成仅有创新的动力而无创新能力的尴尬局面。由于从资金到政策的诸多优惠一直倾向于国有企业，这便使得国有企业很容易从政策优惠上取得较大利润，进而造成国有企业不需要高度关注市场需求和参与市场竞争，创新的动力不足。第二，建立一个除政府与市场之外的第三种力量——非正式关系。“非正式关系”理论及其大量的实践表明，推进科技创新的关键在于让“市场的归市场，政府的归政府，市场和政府都不能有效解决的归第三种力量。”在某些情况下，这种既没有纳入市场规范，又没有纳入正式制度的非正式关系实际上会带来更好的解决方案，或者说是集体资助治理方案。第三种力量的引入并不是排斥市场或者政府的作用，而是要以市场为导向，在政府的支持下，利用非正式关系贴近市场、灵活等特点来弥补市场和政府在推进科技创新中的不足，形成分工明细、多管齐下，有序共生的体系。

（二）制度创新是实现经济治理现代化的重要保障

20世纪70年代是制度创新理论形成和发展的时期，它是指能使创新者获取最大利益的现存制度的变革，在现实社会中，制度总是要借助不断的创新来拓展自身的绩效范围，从一般意义上讲，如出现预期的净收益超过预期的成本，一项制度就会被创新。［6］在经济治理体系中，管理、技术、组织创新都离不开制度创新，它在整个经济治理体系中居于基础和保证地位。

首先，建立信息共享机制。信息不对称是造成我国区域经济发展不平衡的主要原因之一，要想改善信息不对称的现状，增进各地方政府间的互信和了解，信息共享机制的建立是非常必要的。所以，要建立经济的信息共享机制，加强区域信息建设的协同治理，加强区域统一的信息共建共享平台建设，优化区域信息共享的支撑环境是必不可少的。其次，加强中央政府的引导。推进我国区域的经济合作必须规划先行，通过规划明确区域合作的总目标及重点任务和项目等内容，起到“明确各地区的功能定位、产业分工、城市布局、设施布局、设施配套、综合交通体系等重大问题，并从财政政策、投资政策、项目安排等方面形成具体措施”［7］的作用，并建立区域协调管理机构和区域性法规，化解区域之间的经济冲突。再次，改革政绩考核机制。随着新常态的到来以及经济治理现代化的呼声愈益强烈，以GDP为主的政绩考核机制越来越得不到认可。实现国家经济治理现代化，一是要淡化经济增长指标，建立综合性的指标体系，新的政绩考核体系应该向提高社会综合效益和注重可持续发展靠拢，形成经济、社会和生态三位一体的有机发展模式；二要扩大考核范围，不仅要考核地方政府所在辖区的绩效，还要考察对其邻近地区造成的外部性影响，做到奖罚分明。

（三）产业结构升级是实现经济治理现代化的根本方法

从产业结构的演进看，如果说新中国成立以前甚至更早以前一直到改革开放初期的工业化进程属于工业化前期，那么，在2010年前后，我国便进入了工业化后期。在这一时期，我国的工业化和整个第二产业仍在发展，但由于专业分工的发展和最终需求的升级，第三产业开始成为增长最快的生产部门，代替第二产业成为国民经济中的主导部门。［8］这是在经济发展过程中的一般规律。自我国加入WTO以来，面临的国内外的竞争愈加激烈，产业结构的优化与升级同样是中国经济治理现代化必须面对的一个重大课题。

在产业发展上，构建“外移与对接”的良性格局，在产业错位中求发展。经济较为发达的城市（如：北京、上海、广州等）作为经济、科技人才最为集中和发达的城市，就应大力促进高新技术 产业和高端服务业的发展，放弃传统制造业，懂得取舍，腾笼换鸟。资源较为丰富的地区和省份作为发达地区和省份的经济腹地，要在发达地区和省份的带动下使得第一和第三产业协同发展，而不是基于门户之见，制造经济区域贫困带。其次，要充分补上产业合作的缺位。我国区域间的产业合作不能仅仅停留在物资协作和浅层次的垂直分工上，应更多的是增加深层次的产业合作，突破结构趋同和结构瓶颈共生的障碍。在新时期，加快我国区域经济产业的细化与分工化，充分发挥各地的资源禀赋，增加区域内企业的话语权，构建符合自身实际的产业平台，以独特的比较优势造就产业竞争优势，以充足的自生能力在相互错位中谋求真正的发展，远离现实中为竞争而竞争的状态。［9］第三，要着重发展产业集群。当前国际上认为，产业结构升级的新模式便是走产业集群的模式。目前，在我国的京津冀地区、长三角和珠三角已经初步形成产业集群，应尽量依托于强大的科研院所和高校以及丰富的人才聚集优势，将潜在的人才优势转化为现实的生产力优势和创新优势是产业经济发展的重要策略，将创新与创业紧紧联系在一起，为区域产业结构优化升级和科技创新活动提供长久的推动力。

（四）深化改革是实现经济治理现代化的重要策略

改革也是一种创新。改革不易，深水区攻坚期的改革，更是难上加难。我们讲改革讲了很多年，但始终没有触及到深层次的体制机制问题，导致经济市场化程度低，市场体系发育不健全，市场出清困难；政府职能转变不到位，行政干预和审批过多过繁；国企改革的进程也不尽如人意，加上非公有制经济不大不强，比重小发展慢，真正意义上的现代企业制度依然没有建立起来。凡此种种，已成为经济社会的“拦路虎”，改革攻坚难啃的“硬骨头”，既躲不开也绕不过，除了深化改革别无选择。

微观放活是对协同发展、政府理性管理和市场完善三者有效结合提出的更高的要求，在这其中，企业是主体，决定生产多少，生产什么，以适销对路为目的，以市场的需求为导向，以政府的推动和供给为支撑，扩大有效需求，打开供需通道，达到有效供给与有效需求动态中的平衡，彻底改变“上繁、下死、中间乱”的体制模式。经济治理的核心是提高该区域的要素生产率，从注重发展速度引向更加注重提高发展质量和效益，从供给侧改革的角度出发矫正要素配置扭曲，扩大有效供给，提高供给结构对需求变化的适应性和灵活性。此外，在投资与消费的结构中，也要做到微观放活，换句话说，便是简政放权。

［1］李扬，张晓晶.新常态意味着中国经济的浴火重生［J］.开放导报，2014（06）.

［2］洪银兴.论创新驱动经济发展战略［J］.经济学家，2013（01）.

［3］汪朝阳.产业集群与区域竞争优势互动机制研究［D］.武汉理工大学，2004.

［4］陈昭锋，韩健.政府推动与高新技术产业化创新［J］.清华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8（02）.

［5］张来武.科技创新驱动经济发展方式转变［J］.中国软科学，2011（12）.

［6］李文涛，苏琳.制度创新理论研究述评［J］.经济纵横，2001（11）.

［7］徐涛.打好京津冀交通一体化攻坚战［J］.前线，2015（09）.

［8］刘伟，蔡志洲.我国工业化进程中产业结构升级与新常态下的经济增长［J］.北京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5（03）.

［9］张珊.京津冀产业结构现状及政策研究［D］.天津大学，2008.

责任编辑：陈 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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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8-6323（2017）01-0017-04

何莹，吉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硕士研究生。

2016-12-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