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政治教育的心理互馈机制初探

2017-04-06 13:19陈良兵
四川旅游学院学报 2017年4期
关键词:面孔受教育者主体

陈良兵

(四川旅游学院,四川 成都 610100)



思想政治教育的心理互馈机制初探

陈良兵

(四川旅游学院,四川 成都 610100)

作为主体自我概念的心理学表征,主体成长过程是自我面孔识别过程和自我人格特质加工过程的复合。基于自我概念心理表征的研究,审视思想政治教育过程教育主客体双方互馈机制:教育者与受教育者互动过程,就是主体自我相关信息加工的过程,是对特定社会文化环境的心理调适过程。作为受教育者方的客体同时也只作为价值主体存在,应当响应特定社会文化环境,适应社会并享受与他人的社会交互,实践和反馈主体交流双方的社会功能延伸。

自我概念;思想政治教育;心理互馈

1 问题的提出

作为社会性行动的思想政治教育,从其本质内涵上来说是人与人的交流互动中取得价值认同的沟通过程,具有极其鲜明的实践性,尤其是指“具有社会意义的有规律的行为,这类行为在物质世界中发生,也会对物质世界产生影响。”[1]因此,思想政治教育过程首先且应当被视作实践活动,具有本体优先的地位。“全部社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的,凡是把理论引到神秘主义方面的神秘东西,都能在人的实践中以及对这个实践的理念中得到合理的解决。”[2]实践具有高度的过程性,只有在社会场景中,行为的实践活动才有意义,才能影响到行为体认知、身份和再实践的方式。显而易见,思想政治教育的过程性和实践活动的过程性具有直接同一性。

基于此情势,思想政治教育过程应该真正围绕其存在的终极目标(服务主客体双方互馈)来建构,围绕思想政治教育主体间的意义通约来进行。这就要求教育者与受教育者在互动中,回到思想政治教育活动的参与实践存在的本真意义,研究思想政治教育的主体性价值。在文化神经科学看来,作为思想政治教育参与方,主体性的苏醒和成长是一个文化经验和生物性因素互相作用、共同影响其自我概念认知功能的心理表征过程。

基于这样的分析路径,本文回顾了自我加工过程研究的文化神经学的两个主要的研究部分。吸取其“自我概念心理表征”的研究成果,探究思想政治教育价值建构的社会文化环境,使主体间能够响应特定的社会文化环境,享受与他人的社会交互,实践和反馈教育的社会功能延伸。

2 自我概念心理表征的研究回顾

作为哲学、心理学和社会学领域长期争论不休、众说纷纭的问题,自我概念及其心理表征受到了学界极大的关注。自我究竟是什么?自我概念表征的心理机制到底是如何运行的? 东西方文化就此做出了不同的回答,前者强调自我认同源于社会情景的自我独立建构,对自己关注的倾注度高于他人(包括亲密关系的他人,如母亲),产生了“独立型自我”心理模型。相比之下,后者注重关系型思维,认为自我是同社会联结的、具有情境性和流动性的特征,此类自我对他人的信息具有高敏感度,据此产生了“互依型自我”。[3-7]基于此种文化差异,文化神经科学将主体自我心理学表征机制,视为文化差异下的自我面孔识别过程和自我人格特质加工过程的复合。

2.1 基于文化差异的自我面孔加工

在人类发展的早期,自我识别面孔能力已经得到巩固。作为区分自我—他人的心理过程,面孔识别认为是人类具有自我意识的重要表征。[8]研究表明,社会情景等高级认知对于自我面孔加工相关行为具有很大的影响力,文化特异的自我构念与文化特异的自我面孔加工机制之间存在因果联系。较之于互依型的自我启动,独立型的自我面孔加工机制引发的自我意识更加明显,而前者对社会联系和社会环境更加敏感。[9]

2.2 基于文化差异的自我人格特质加工

人们形成自我概念的方式会极大影响其社会行为和心理健康。近年来的脑成像研究表明,自我信息加工背后的内省是自我特质相关的神经活动。[10]社会心理学认为,自我概念是社会构建的产物,在社会交往中形成。自我概念在一般性或者情景化自我概念加工过程中的神经表征受到不同文化的影响。东西方文化对自我神经表征的影响方式有所不同,自我人格的动态认知神经会因不同的文化启动不同的变化,反映出长期文化价值和文化实践积累的影响。

自我概念心理表征的研究回顾表明,作为主体自我概念的心理学表征,主体成长过程是自我面孔识别过程和自我人格特质加工过程的复合。社会文化环境使得主体在成长过程中,内在心理加工自我与他者互动的心理过程以及神经活动具有特异性模式。保持心理健康,适应特定的社会文化环境对于个体成长具有重要意义。

3 思想政治教育的心理互馈

思想政治教育是以人的思想工作为核心内容,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要打动人、感染人和说服人,就必须从人的心理接受度、认可度和获得感出发。其中关键环节为参与思想政治教育的主客体间的沟通、交流和互动,从而形成一种多元共享、相互碰撞、互相启发的网络互馈机制。以社会实践为核心概念的分析模式,视思想政治教育过程为主体间沟通、交流的观念互动和心理互馈的过程,确立了主体间以施动者为分析基点的研究方式,强调了行为体的能动意识和主动行为,行为体以言语、图像和其他交流载体为中介的双向影响过程。实践作为联结主体双方的纽带,思想政治教育就是一个历史性过程。作为主体间的“对话”,双方心理互馈过程也是双方身份承认的过程。身份从来都是社会性和关系性的。[11]

3.1 对象的呈现:思想政治教育主体间的自我面孔加工

思想政治教育过程中主体间在互动中,以知识话语为载体,以情感沟通为管道,主体间体验的产生毫无疑问需要信息的植入,形成一定的刺激对象,使得主体间在捕获信息和知识的过程,进行自我面孔的积极联想。作为受教育者自我面孔的加工背景,以知识信息的形象积极参与读者自我面孔的加工。由于思想政治教育主体双方的互动总是处于一定的社会文化环境当中,主体双方,特别是受教育者对自己自我面孔的想象的“环境”(思想政治教育具体活动及其所在的社会文化环境)构成刺激对象,以“活着的心智”须臾不离开受教育者的自我面孔识别。从类别上看,促使读者自我面孔加工的刺激对象分为三类:第一类是思想政治教育具体活动的周边自然环境及其社会状况,这是客观物质载体;第二类是思想政治教育主体间所依赖和凭借的知识信息结构存储,这是精神物化载体;第三类是由各种概念、特征、表象构成的图书馆馆员与读者的精神世界。前两类是人体之外的客观存在,第三类是主体之内的客体存在,即为主观对象的观照存在。

那么,作为受教育者的自我面孔加工过程是如何积极想象呢?我们认为,主要通过行动和省思两种手段。独立于人体之外的客观存在的图书馆,可以通过受教育者的直接经验来获得对自己的形象(读者的自我面孔加工)产生。主观对象,或者说是精神世界则通过间接经验来获取,通过主体间的互动交流,更倾向引起受教育者自身的“省思”来完成对自我面孔的深加工。而对于作为特殊的、具体的知识信息储备的观念产物,对其接触的方式往往是先“省思”后行动,产生心理体验,进而产生对自我面孔的加工联想。

3.2 意义的建构:思想政治教育主体间的自我人格特质加工

作为受教育主体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对象,其自我概念的时候会在特定的文化环境和社会交往中形成。毫无疑问,并不是所有的参与思想政治教育元素的客观存在都会对受教育者产生心理体验,都会参与到受教育者自我概念的形成当中。受教育者自我人格特质加工,除了产生必要的刺激外,还有一个必要的条件:就是思想政治教育资源必须为受教育者所接受认可,必须对受教育者有意义,必须能够为其所体验。受教育者通过对思想政治教育资源的体验经历,赋予其意义,并参与到自我概念的逻辑构建。事实上,思想政治教育的诸多影响因素并非以简单、质朴、现实的形态向读者呈现,而是作为一种可能为受教育者主体成长服务的方式而呈现在他的周围。在这个意义上说,思想政治教育资源是一个有待实现体验的文化样式。通过主体间的相互作用——对思想政治教育资源的识别、获取、吸纳和升华——给出个体建构意义,上升到意识的层面,引起神经机制做出相应的反应,转化为自我人格特质的加工。

3.3 心理的调试:思想政治教育自我特定文化响应

如前文所述,不同文化背景的思维方式,对人们自我概念的心理表征会出现差异,影响着人们的认知方式。社会文化环境使得主体在成长过程中,内在心理加工自我与他者互动的心理过程以及神经活动具有特异性模式。

从社会学意义上看,个人常常被看作是在一系列位置(社会结构)中占据目前位置的人,这一系列位置受到文化符号系统的调节。个体的认知评价(人们对自己、他人以及情景的内在表征)和情绪唤起都受到文化和社会结构互动的制约。“文化”作为人类创造和用来调节他自己的行为和互动的符号系统,文化的关键要素包括情绪意识(不同情境下适当的感觉和情绪反应)、知识的情绪储备(随时间推移所逐步建立的并且在互动中变为可用的情绪反应)、情绪词汇以及感觉和展示规则。这些要素被激发并用于指导社会结构和个体认知。

思想政治教育活动中主体都是具有特定文化背景的个体,而思想政治教育载体作为文化资源的存在也是文化的交融交汇和交流的个体。主体间的文化交流互动中,其文化背景在某种意义上表示其对客体文化资源的某种“想法”,表现出受教育者的“目的性”和“意愿追求”,代表了受教育者以其自身文化为出发点和归宿主体间的某种关系。主体双方在使用交流的话语过程中,逐步地,甚至是无意识地运用概念、符号进行抽象的心理活动,从而建构出“意义世界”或“价值世界”;就其自身这些心理活动,引起自身的自我概念心理表征,是思想政治教育过程主体互动中对特定文化背景的响应,也是对双方互动的过程,两个文化体产生互相的影响。在双方交流时,当情景的自我意义与受教育者主体自我意义(身份认同)一致时,受教育者的情绪反应将是正面的,当两者不一致时,情绪反应是负面的。在后面一种情况下,受教育者个体被激发起使自我意义与情景自我意义一致的动机。因此,作为思想政治教育中的主体双方,都应当响应特定社会文化环境,适应社会并积极参与社会交互,实践和反馈作为文化主体的人的社会功能。

4 结语

综上所述,思想政治教育过程中对主体双方在使用文化资源进行交流和思想碰撞的过程,既是主体间互动中主体,特别是受教育主体自我概念心理建构过程,也是教育者和受教育者心理回馈机制生成的过程。按照唯物主义原理,这也是现实的改造人的主体精神实践活动,是思想政治教育主客体间的运动互馈过程。毫无疑问,这也是人们精神成长过程中的文化传播和生成的过程。实质上,就是通过人们精神成长的实践生成其对于受教育者的意义。因此,思想政治教育中的知识流、信息流和情感交互,与作为受教育者客体的互馈也就得以实现,这是受教育者自我概念认知维度在教育主体相互作用中的显现,也是思想政治教育活动合乎逻辑的指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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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Psychological Interaction Mechanism in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CHEN Liangbing

(Sichuan Tourism University, Chengdu 610100, Sichuan, China)

As the psychological representation of the subject’s self concept, his growth process is the combination of self face recognition and self personality traits processing. This paper, based on the psychological representation of self concept, reviews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subjects and objects during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the educators and the educated is the process of subjects’ processing of self-related information and their psychological adjustment toward specific socio-cultural environment. The object of the educated party which also exists as the main value should respond to specific social and cultural environment, adapt to the society and enjoy the social interaction with others, serve as social function extension of practice and feedback subjects.

self-concept; education on ideology and politics; psychological interaction

陈良兵(1966—),男,重庆合川人,四川旅游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理论与思想政治教育研究工作。

G641

A

2095-7211(2017)04-009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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