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总书记国家治理思想研究综述

蔡梦娇 李红亮



习近平总书记国家治理思想研究综述

蔡梦娇 李红亮

（南京理工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江苏 南京 210094）

习近平总书记国家治理思想具有鲜明的时代性、创新性、科学性、战略性和系统性。在习近平总书记的国家治理思想中，现代化是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着眼点和落脚点。习近平总书记国家治理思想的实践路径包括不断解放思想；搞好顶层设计；正确处理关系；培育价值体系；构建法治体系和提高执行能力。

习近平；国家治理；思想

一、思想渊源：习近平国家治理思想的发轫

关于习近平总书记国家治理思想的理论渊源，有以下几种观点：

1. 马克思主义的国家理论。学者辛向阳认为，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国家理论为习近平总书记的国家治理思想提供了精神要义，[1]另外，孙茵、杨昌华认为，马克思主义国家理论是习近平总书记国家治理思想的渊源，习近平总书记国家治理思想是对与时俱进的马克思主义国家理论的继承、开拓与发展，因此，习近平总书记的国家治理思想不是无源之水或无根之木，而是深刻地扎根在马克思主义理论之中。[2]对此，学者王浦劬认为，“社会主义的国家治理，本质上既是政治统治之‘治’与政治管理之‘理’的有机结合，也是政治管理之‘治’与‘理’的有机结合。”[3]

2. 西方治理理论。13世纪起的法国就曾阶段性地流行过治理这个词，用来表达政府开明以及对市民社会的尊重，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治理概念开始在全球范围内兴起。20世纪后期，西方福利国家普遍出现的政府机构冗余、职能扩张但效率低下等弊病，引发民众强烈不满，全球化的不断深化加重了生态环境保护、贸易垄断等国际问题的不可治理性，强烈冲击传统的社会科学。同时，新兴的非政府组织和公民群体在弥补市场失灵和政府失效方面发挥的作用越来越受到人们的关注。在此背景下，治理理论作为一种多元共治、合作管理的方式和理念，成为西方学术界讨论的热点。[8]詹姆斯·N·罗西瑙认为，治理既是一个包容性很强的概念，也是一种比统治更宽泛的现象，它包含正式的政府机制和非正式、非政府的机制，并且这些多元主体以共治亦即以相同的目标为前提。[4]根据俞可平教授对西方治理理论的解读，他认为“治理应该是指多元主体通过法定权力的运用来引导、控制和规范社会各种关系之间的活动从而实现公共利益最大化的过程。治理活动和治理过程包括必要的公共权威、管理规则、治理机制和治理方式”。[5]总结了诸学者的论述，西方治理思想的内涵包括治理主体多元化；治理涉及领域广泛化；治理过程体现主客体之间的双向互动，区别于自上而下单向度的统治；治理方式的多元化以及治理理论强调责任与效率。英国学者罗伯特·罗茨概括了治理六种不同的用法：作为最小国家；公司治理；新公共管理；“善治”；作为社会控制系统以及作为自组织结构。[6]以上关于治理的论述中学者们都反映了治理的几个特征。第一，主体从传统一元向多元主体转变。第二，政府职能从“超级保姆”走向有限、有为职能。第三，政府与非政府组织、社会群体、公民个人的关系从单方强制走向平等合作。第四，政府更加注重责任性、透明性、回应性等特征。近年来，随着学术界对治理理论研究的不断深化，治理理论的研究范围进一步拓展，研究层次继续加深，评价体系日趋完善。

3. 中华传统文化。学者辛向阳认为，中国的国家治理必须要融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启示我们：国家治理必须坚持以人为本，要将民众生活的幸福指数作为国家治理水平的评价标准；国家治理需加入“和而不同”的理念；国家治理需借鉴宝贵历史经验；国家治理需注重实效。[7]李紫娟博士认为，积极吸收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不同时期中国共产党滋养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文化土壤，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宝贵经验。[8]

4. 人类先进文明。学者辛向阳指出，人类先进文明为习近平总书记的国家治理思想提供了深刻借鉴，使其闪耀着人类政治文明的光辉。[9]习近平总书记在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发表60周年纪念大会上说：“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我们要倡导交流互鉴，注重汲取不同国家、不同民族创造的优秀文明成果，取长补短，兼收并蓄，共同绘就人类文明美好画卷。”[10]我国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之所以总体上是好的，是具有独特优势的，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既深植于中国优秀传统文化，又吸收了人类先进文明。

二、内容和体系：国家治理的新谱系、新范式

关于习近平总书记国家治理思想的内容和体系结构，近年来，学术界通过深入挖掘和研究，大体可以归纳为以下六种观点：

1. “有机整体”论。秦宣教授认为，国家治理体系现代化主要是指党领导人民治理国家的制度体系的现代化，制度体系包括基本政治制度、基本经济制度、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律体系，以及“五位一体”建设和党的建设等各领域的体制、机制的现代化。国家治理能力现代化主要是指治党治国治军、促进改革发展稳定、维护国家安全利益、应对重大突发事件、处理各种复杂国际事务等能力的现代化。[11]由此可见，国家治理体系现代化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是一个相辅相成的有机整体，完善国家治理体系是提高治理能力的基础和前提条件，提高治理能力才能更好彰显治理体系的效能。

2. “双维坐标”论。孙茵、杨昌华认为，国家治理体系现代化和国家治理能力现代化是习近平总书记国家治理思想的双维坐标。习近平总书记认为，“国家治理体系是在党的领导下管理国家的制度体系，国家治理能力则是运用国家制度管理社会各方面事务的能力”。[12]

3. “基本架构”论。中国社科院经济与社会建设研究室副主任刘志昌认为，习近平总书记在关于国家治理的讲话中继承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国家理论，不断丰富党的国家治理理念，明确阐述了国家治理现代化的重要任务、基本架构、基本内涵和要求，其中基本框架的内容包括：首先，在治理体系上，强调国家治理体系现代化的重要任务是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走向更加成熟定型。其次，在治理主体上，强调坚持党的领导和发挥人民主体作用的有机统一，党的领导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的特征，坚守人民主体地位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力量源泉。第三，在治理方式上，强调依法治国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治理国家的基本方略，明确法治是国家治理的基本方式。最后，在治理目标上，坚持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有机统一，强调服务于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服务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13]

4. “制度体系”论。国家治理体系内含各种基本制度和子体系，国家治理的制度体系在其中占主导地位，一个国家的国家制度是其基础设施，也是国家层次的公共产品，要推动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就要充分发挥国家制度在国家治理中的基础作用，以制度现代化推动治理现代化。学者认为，目前，我国国家治理现代化过程中的最大障碍在于制度以及制度体系的碎片化现状，制度以及制度体系的这种碎片化现状不仅使人们的生活幸福感大打折扣，同时也极大地提升了治理成本，降低了治理能力，在很大程度上削弱了国家治理的效能。[14]

5. “价值观体系”论。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培育和弘扬核心价值观，有效整合社会意识，是社会系统得以正常运转、社会秩序得以有效维护的重要途径，也是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重要方面。”[15]有学者认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兴国之魂，对国家治理体系现代化有凝心聚力的作用，对国家治理体系的建构具有导向性、整合性：价值整合和制度整合、评判性的功能。2014年5月4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同北京大学师生座谈时强调：“核心价值观，承载着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的精神追求，是最持久、最深层的力量。”[16]党的十八大报告提出了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和制度自信这“三大自信”，习近平总书记国家治理思想的相关论述是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三大自信”的有力充实。张雷声教授认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是在马克思主义指导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指引下建立起来的、能够体现中国特色、民族特性、时代特征的价值体系。”[17]长期以来，中华民族对核心价值观的坚守以及现在我们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坚守，是我国国家治理现代化、不断深化改革、实现民族复兴的基础，如果没有对核心价值观的坚守，就没有现在所说的国家治理现代化。

三、特征和特色：国家治理的新形态、新标识

习近平总书记国家治理思想具有鲜明的时代性、创新性、科学性、战略性、系统性。有关学者总结出以下特征：

1. 科学性。肖光荣教授认为，习近平总书记的国家治理思想是理论与实践的有机结合，其中既包含着理论上的继承和发展，又具有实践经验上的总结与创新；是系统性、全局性与层次性、具体性的有机统一，既有对国际局势、本国国情的整体宏观把控，又有对微观的具体操作层面的精准部署，“贯穿马克思主义基本原则，闪耀历史唯物主义和辩证唯物主义的理论光芒，体现了对国家治理规律和社会主义建设规律的深刻把握。”[18]习近平总书记国家治理思想经受住了“十二五”规划以来经济发展新常态、生态文明建设等实践的检验，鲜明地展示了其科学性维度。

2. 创新性。学者杨兴林认为，虽然邓小平并没有明确提出国家治理的概念，但在治国理政的过程中体现了国家治理的思想。习近平总书记立足于具体的世情要求和国情特征，在领导全党、全国各族人民全面深化改革的过程中坚定地继承并发展了邓小平国家治理的重要思想，提出了一系列治国理政的新思想、新方略，鲜明地呈现出其创新性维度，习近平总书记国家治理思想的创新性具体表现在：治理目标创新；法治建设创新；执政党建设创新；干部队伍建设创新。[19]同时，信亚楠认为，习近平总书记国家治理思想的创新性体现为，总体治理模式上的创新；制度治理层次与执行力方面的创新；依法治国、法制建设方面的创新。[20]

3. 中国化。众所周知，中华民族具有悠久而灿烂的优秀传统文化，马克思主义进入中国后，在指导革命和建设的实践过程中，中国共产党十分重视其与中华传统文化的交流与融合，只有在不断吸收中华传统文化的过程中，马克思主义才能更好地指导中国具体实践。张雷声教授认为，“我国的优秀传统文化蕴藏丰富的国家治理思想，体现中国人民几千年来积累的丰富思想智慧和理性思辨，而这种文化养分一旦与13亿中国人民聚合的磅礴之力相结合，带来的则是无比强大的前进定力。”[21]

四、价值和贡献：国家治理的新认知、新高度

在习近平总书记的国家治理思想中，现代化是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着眼点和落脚点，着眼点是以全球范围内的治理现代化潮流为背景，落脚点是以我国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为目标。

1. “第五个现代化”。1964年，面对中国一穷二白的状况，为了解放和发展生产力，在第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上，周恩来第一次提出“四个现代化”的概念，即农业现代化、工业现代化、国防现代化和科学技术现代化。自此，实现“四个现代化”成为了中华民族追寻的目标。2012年党的十八大报告中提出“新四化”的概念，即新型工业化、城镇化、信息化和现代农业化。“新四化”被认为是实现1964年提出的“四个现代化”的必由之路。2013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十八届三中全会将全面深化改革的总目标设定为“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部分学者将其称为“第五个现代化”，认为，它强调“国家治理”而非“国家统治”，强调“社会治理”而非“社会管理”，这不是简单的词语变化，而是思想观念的变化。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不单单是国家机构、官员素质的现代化，也是执政党执政理念的现代化，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重要里程碑。[22]

2. 价值贡献。陆晓芬认为习近平总书记国家治理思想的价值包括：马克思主义国家学说中国化的重要成果；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思想的新变化；完善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体系；顺应不断推进国家现代化潮流；有利于实现全面深化改革。[23]

3. 中国治理模式。学者秦宣认为，西方国家特别是美国一直想使用“中国崩溃论”的说法来证明西方治理模式的优越性和打击中国的国家治理模式，但改革开放30多年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蓬勃发展和中国经济的高速增长证明了“中国走出了一条不同于西方国家的成功发展道路，形成一套完整的、不同于西方国家的制度体系和治理体系。”[24]中国在国家治理方面取得的辉煌成就向世界证明：西方模式在实现一个国家现代化的过程中并不是唯一的。

五、实践路径：国家治理的新方略、新布局

多数学者认为，习近平总书记国家治理思想的实践路径包括：不断解放思想；搞好顶层设计；正确处理关系；培育价值体系；构建法治体系；提高执行能力。这主要集中于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全面深化改革、全面依法治国、全面从严治党等的研究。周大仁教授认为，习近平总书记国家治理思想实践的基本思路大致包括六个方面，即以抓学习为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的开局；以作风建设为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的切入点；以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为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的载体；以自身行动为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的表率；以全面深化改革为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的动力；以实现中国梦为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的行动纲领。[25]中共中央党校教授韩庆祥认为，习近平总书记国家治理思想以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为行动指南，加强党的建设，破解“四大危险”——精神懈怠、能力不足、脱离群众、消极腐败，促进公平正义。[25]学者秦宣认为，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必须坚持正确的方法：将制度建设贯穿始终；加强顶层设计；坚决维护制度的刚性约束力；学习和借鉴发达国家的经验，实现治理经验的中国化。[26]

[1][7][9] 辛向阳.习近平国家治理思想的理论渊源[J].当代世界与社会主义，2014(6)：65、67、68.

[2] 孙茵，杨昌华.习近平国家治理思想的三维审视：认知、价值、实践[J].宁夏党校学报，2015(3)：11.

[3] 王浦劬.全面准确深入把握全面深化改革的总目标[J].中国高校社会科学，2014(1)：5.

[4] 詹姆斯·N·罗西瑙.没有政府的治理[M].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2001.

[5] 俞可平.全球治理引论[J].马克思主义与现实，2002(1)：20-32.

[6][14] 许尔君.习近平国家治理现代化重要思想综论[J].观察与思考，2015(10)：12、16.

[8] 李紫娟.习近平国家治理现代化思想[J].中共杭州市委党校学报，2015(4)：16.

[10] 习近平.弘扬和平共处五项基本原则建设合作共赢美好世界[N].人民日报，2014-06-29(2).

[11][24][27] 秦宣.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的方向和路径[N].人民日报，2016-06-22(7).

[12] 习近平.把抓落实作为推进改革工作的重点真抓实干蹄疾步稳务求实效[N].人民日报，2014-02-28．

[13] 刘志昌.习近平国家治理现代化思想研究[J].科学社会主义，2016(5)：17.

[15] 习近平.培育和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作为凝魂聚气强基固本的基础工程[N].人民日报，2014-02-25．

[16] 习近平总书记.人生扣子从一开始就要扣好[N].人民日报，2014-07-24．

[17][21] 张雷声.习近平国家治理思想的中国智慧[J].教学与研究，2016(11)：7，8.

[18] 肖光荣.论习近平国家治理思想的科学性[J].湖湘论坛，2015(3)：26.

[19] 杨兴林.习近平对邓小平国家治理思想的重要创新[J].实事求是，2015(3)：15.

[20] 信亚楠.习近平国家治理思想的创新发展研究[J].法治与社会，2015(12)：143.

[22] 中国新闻网.外媒：习近平为何提出“第五个现代化”[J].当代社科视野，2014(9)：34.

[23] 陆晓芬.习近平国家治理能力思想研究[D].中国矿业大学，2016：45-48.

[25] 周大仁.习近平治国理政思想初探[J].领导科学论坛，2016(4)：4-8.

[26] 韩庆祥.全面深入把握习近平治国理政思想的十个重要方面[J].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研究，2014(6)：24-27.

责任编辑：倪 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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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1674-1072（2017）04-016-04

2017-05-18

江苏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办规划课题“江苏特色志愿服务的制度化建设研究”（13SHD018）。

蔡梦娇（1993-），女，江苏常州人，南京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国家治理研究。李红亮（1965-），女，山西运城人，南京理工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国家治理、社会治理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