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 晓 琴
(湖南科技大学 外国语学院, 湖南 湘潭 411201)
论《星期六》对后机械化时代西方现代社会的书写
朱 晓 琴
(湖南科技大学 外国语学院, 湖南 湘潭 411201)
通过对伊恩·麦克尤恩的小说《星期六》的文本细读,考察了其对机器高度发达的后机械化时代的现代西方社会人们的生存现状的书写。认为《星期六》反映了作者伊恩·麦克尤恩对进入“后机械化”时代的西方现代社会喜忧参半的态度:既为社会的进步欣喜,又为社会的潜在问题担忧。
伊恩·麦克尤恩; 《星期六》 ; 后机械化
英国小说家伊恩·麦克尤恩(Ian McEwan)的小说《星期六》以机器高度发达的后机械化时代的国际大都市英国伦敦为背景,讲述了神经外科医生亨利·贝罗安在2003年2月15日星期六这一天的复杂经历。作品自出版以来,颇受国内外评论界关注。里奥·西格尔评价说麦克尤恩成功地捕捉了“西方资本主义消费主义的精髓”[1],而“消费主义渗透了人的贪婪和欲望,折射了人们虚荣攀比、追求享受的消费心理”[2]。申圆、史志康认为作家麦克尤恩在《星期六》中展现了一个存在被表象所遮蔽的景观社会[3]。曲涛、孟健从人与社会、人与他人和人与自我等三个关系维度对作品中的道德叙事进行了解读[4]。本文认为,《星期六》是对生活在后机械化时代的西方现代社会现状的书写。何以见得?安德鲁·弗莱提到麦克尤恩写这部小说的最初动机和基本的主题构想来自于索尔·贝娄的小说《赫索格》中的一段文字[5]138,而这段文字正是小说《星期六》原著序言:“那么让我们举个例子,比如说,人是什么?在某个城市中。在某个世纪里。在蜕变中。在群体中。被科学地改造。被有组织的力量统治。被滴水不漏的控制。生存在后机械化环境里。极端的希望一个一个破灭。在一个没有集体意识而同时又贬低个人价值的社会里,多如牛毛的大众已使得个性变得毫无价值。统治者将数以亿计的物资浪费在对外战争上,却不知维护家园的安定。而任由野蛮和原始在高度文明的城市里继续肆虐横行。……巧夺天工的机械为芸芸众生开创了新的生活方式。你能否认凡人存在的权利吗?你能忍心自己保守着旧有的价值观却看着他们辛苦劳作还依然无法果腹?而你,难道忘记了自己本身就是这群体中的一员吗?你们本是兄弟姐妹。背叛亲缘的人是忘恩负义、浅薄无知的傻瓜。明白了吗?赫索格问自己,这就是你要的例子,这就是世界运转的方式。
从《星期六》原著序言中可以看出,麦克尤恩通过引用《赫索格》中的一段文字提出问题:“人是什么?在某个城市中。在某个世纪里……被科学地改造……生存在后机械化环境里。”这一问题也正是小说关注的主题。具体而言,在小说《星期六》中,麦克尤恩把关注对象聚焦于“生存于后机械化环境里”的21世纪初的英国伦敦市民。他们生活“在一个没有集体意识而同时又贬低个人价值”的社会里,“统治者将数以亿计的物资浪费在对外战争上”,却“任由野蛮和原始在高度文明的城市里继续肆虐横行”,另一方面,“巧夺天工的机械为芸芸众生开创了新的生活方式”,如果他们要主张自己“存在的权力”,就应该认识到自己是“这群体中的一员”,要像“兄弟姐妹”一样联合起来。为此﹐迈克尔·斯把《星期六》归为描写英国状况的小说[6]。然而,在全球化的今天,小说描写的英国人的生存现状在一定程度上也反映了现代西方社会人们的生存现状。本文拟通过对小说《星期六》的文本细读,考察该小说是如何书写在机器高度发达的后机械化时代的现代西方社会人们的生存现状的。
格拉汉姆·拉德指出,麦克尤恩在小说《星期六》的开篇,把主人公亨利·贝罗安置身于一个田园化的崭新世界,亨利怀着一种欢快的人文主义精神庆祝这个“神奇的机器时代”及伦敦“日积月累的辉煌成就”[7]。的确,《星期六》的开篇充满了大量关于各种巧夺天工的机器的描写。
小说主人公亨利作为神经外科医生,经验丰富,但先进的医疗设备对他工作的顺利开展起着功不可没的作用。比如他在为一位老人做祛除三叉神经疼和痉挛的小手术时借助影像强化仪,把一根长长的探针刺向三叉神经集中的部位,然后用射频热凝治疗仪对神经进行烘烤。所有的一切都在15分钟内完成。三年的痛楚,所有的尖锐的、刺骨的疼痛,都彻底结束了。为一位患有脑膜瘤的53岁的小学校长进行开颅手术时,亨利透过探针借助脑膜分离器对肿瘤采取彻底的治疗措施,将它从大脑里清除干净。同样,在给一位退休交警实施一台颅骨切开术时,亨利也是通过他所在的医疗中心最先进的计算机影像指引系统的帮助下完成的。
工作上,亨利借助先进的医疗设备使得工作得以成功开展。生活上,他也时刻享受着各种高科技产品带来的便利。亨利用的剃须刀,精致的一次性的三层刀片及其设计合理的曲线形带横纹的绿色刀柄----用这个工业进步的产物来划过自己的面颊,让他精神为之一振。亨利烧水用的水壶,也是经过多次改进之后的产物,和老式水壶相比,安全、实用,可以算得上完美。浑圆的壶身增大了容积,塑料的外壳确保了安全,宽大的壶嘴使注水更容易,小巧扁平的底座是电力的能源。有人对水壶的设计仔细地考虑过了,所以现在那些古老的设备已不再为人所用。
此外,亨利的坐驾是一款豪华的银色奔驰S500,他只需轻轻一按钥匙环上挂着的一个红外遥控装置,钢制的车库闸门就会随即升起。而爱车的一些微乎其微的细节设计也会激起贝罗安的特别心灵悸动,例如发动机的运转平稳的让人几乎感觉不到,只有转速计算器能够证明引擎在工作,车内高保真的音响将音乐的感伤诠释得淋漓尽致。亨利感叹:这是一个神奇的机器时代。便携电话能做得比你的耳朵还小,巴掌大的物体居然可以容纳整个音乐图书馆,还有可以窥视世界每个角落的照相机,贝罗安不费吹灰之力就通过他的办公室上的设备和互联网相连,订购了他正在开着的这辆奇妙的车,他昨天还用过的一个计算机引导的三维立体排列革新了他做活组织切片检查的手段。
然而,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这些科技的进步带来的好处。麦克尤恩写道,至少在伦敦这座城市,仅仅少数幸运的群体享有超级市场的丰盛、潮水般唾手可得的资讯、薄如蝉翼的服装、不断延长的寿命、妙不可言的机器。而贝罗安本人,也是这世界上少数能享受荣华富贵的人群中的一员。尽管大多数人生活的方方面面,包括物质、医疗、文化等方面都在逐步改善,但现在也不乏吸毒者和乞讨者,贫困问题依然存在。
斯蒂娜·鲁特提到:“尽管亨利对创造发明充满极大的热情,把他所在的时代标注为‘神奇的机器时代’,但是,亨利并不总是认可机器改变生活的方式。”[8]那么拥有各种各样“神奇机器”后机械化的西方现代社会究竟怎样?具体而言,小说《星期六》所反映的后机械化的西方现代社会主要体现以下几个方面的特征:
1. 文明与野蛮并存
小说的第一章,麦克尤恩对亨利住所下面的步行广场诙谐幽默的描写,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在伦敦这样一个繁华的国际大都市,文明与野蛮并存的画面。广场上云母铺就的小径熠熠生辉,而与之相对的是鸽子的粪便因为日久和寒冷而凝结;对称的黑色铸铁栏杆与鹅卵石铺就的方格形阴沟也形成鲜明的对比,满溢的垃圾箱暗示着生活的富足而非窘迫,环绕着花园的空荡荡的长椅,温柔地期待着每天川流不息的访客,然而来这儿的访客不仅有上班一族、莘莘学子、浓情蜜意的情侣、也不乏昼伏夜出的毒贩和落魄的老妇。
此外,麦克尤恩对亨利家的防盗门的描述也栩栩如生地反映了在国际大都市伦敦,文明与野蛮并存的现实。他突然间注意到了门上的层层防备----三只坚固的班汉姆门锁,两条和房子同龄的黑铁的门闩,两条钢铁的门链,一个隐藏在黄铜外壳下的门镜,一个电子报警装置,一个红色的紧急呼叫按钮,报警器上的数字在静静地闪烁。如此严密的防范,如此现实的戒备都在传递一个信息:别忘了这城市还有要饭的、吸毒者和地痞流氓的存在。更有甚者,在小说的第四章,街头混混巴克斯特伙同同伴持刀闯入主人公亨利防备森严的家中,并一度威胁着家人的性命,女儿黛西甚至被迫脱光衣服,面临被强奸的危险。这进一步说明了现代西方社会文明与野蛮并存,暴力威胁时时存在的事实。
2. 集体意识缺乏,个人价值贬低
正如《星期六》原著序中所言:“在一个没有集体意识而同时又贬低个人价值的社会里,多如牛毛的大众已使得个性变得毫无价值”。在小说《星期六》中,麦克尤恩通过象征、比喻等手段,呈现了一个“集体意识缺乏、个人价值贬低”的现代西方社会。
在小说的第一章,作者描写两个下班护士回家的场景极富象征意义:她们没有交谈,但两人挨得很近,几乎像姐妹般亲密地并肩而行,尽管步伐不一致。此场景寓意深刻,两个护士并肩而行,亲如姐妹,然而由于缺乏集体意识,导致步伐不一致。
集体意识缺乏的另一个例子是在小说的第二章,亨利走过沃伦大街时,看到尤斯顿大街的人行道上,有一大群人正朝东向高尔大街走去,他们是反伊拉克战争示威游行的人群。尽管这些成千上万的陌生人为了一个共同的目的聚集在一起, 然而,在这些反战示威的人群中,亨利却多次看到“不要以我的名义发动战争”的抗议标牌。这种“过度的自我意识”的抗议标牌可以说也是“集体意识缺乏”的一个有力例证。
在小说主人公亨利看来,他生活的时代不仅是一个集体意识缺乏的时代,还是一个个人价值贬低的时代。对亨利而言,工作仿佛成了生活的全部,他有时在医院工作到晚上十点钟,凌晨三点钟还可能被从床上叫走,上午八点钟可能又要回到医院,他的妻子罗茨琳则更忙,工作充斥着每分每秒,生活周而复始,如同月亮阴晴圆缺,除了工作之外,他们一无所有。尽管工作繁忙,午餐却很简单,一瓶矿泉水,一个食品厂加工的金枪鱼黄瓜三明治,坐在狭小而拥挤的员工休息室,那里的烤面包片和微波炉加热过的通心粉的味道总是让他联想起重大外科手术的气味。然而,对于经验丰富的亨利,最让他感到疲惫的不是繁忙的工作,而是周五下午的案头工作。那些积压已久的转院申请,以及对转院申请的回复,为两次会议所准备的概要、给同事和编辑的信件、一份尚待完成的同事评估、对管理规划的建议、政府对基金会结构的调整、对教学实践的修正,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重新审视医院的救急方案。去年他就发现,新的委员会及其分支在不断地繁衍滋生,掌管医院的权力机构一直延伸到医院之外,甚至超出医疗部门的范畴,并通过政府部门的远程管理直接由内政大臣负责。 正如序言所说,“被有组织的力量控制”,而这些繁杂冗余的管理机构更加彰显了个人价值的微不足道。
3. 公共事件新闻频繁地闯入个人生活
小说的叙事主线之一便是以电视机、收音机、报纸为媒介,不断穿插飞机失火新闻报道及当天发生在伦敦街头的反伊拉克战争的游行示威活动。给读者一种感觉:不管你是否关心时事,公共事件新闻已经成为你生活的一部分,它的存在无孔不入,让你无法躲避。
在小说的第一章,亨利大概在凌晨三点五十分左右看到飞机起火,本想把妻子罗茨琳叫醒,但考虑到她太劳累,他立即来到厨房,打开收音机。当时身为蓝调音乐家的儿子西奥正在厨房里开着音响听音乐。当亨利告诉西奥自己看到飞机起火的事情时,西奥立即拿起饭桌上的遥控器,打开炉灶旁边的小电视。之所以放台电视在这里,就是为这种突发性的新闻准备的。西奥以前是很少关心时事的,“ 9·11事件”是西奥关注的第一件国际大事,也是他头一次承认这世上除了朋友、家人和音乐之外还有其他事情可以影响到他的存在。现在他常常会像阅读邮购清单一样翻阅报纸上的时事。只要事态没有新的进展,他就会感到安心。
在家里,怀着对失火飞机的好奇,亨利关注了四点钟的新闻、五点钟的新闻、九点钟的新闻,然而,在他打壁球的壁球室,透过洗漱间的镜子,他看到了身后静音的电视机屏幕,播放的还是他之前看过的起火货机在跑道上的录像。
回到家里,在地下室的厨房里,那台小电视还开着,正在播放着的镜头是从直升机上俯视的海德公园,那里聚集着密密麻麻的游行示威的人群。西奥告诉父亲自己一直在关注此事,他是坚决反对对伊拉克发动战争的,但他觉得没必要非要去街头招摇自己的主张。在去看望母亲的养老院里,亨利再次从电视里看到了发生在海德公园的游行示威以及早上看到的那架飞机。他决定不管电视了,和母亲一起继续行走,他需要集中精力和母亲告别。
由此可见,无论亨利身在家里、在路上、在打壁球的洗漱室,还是在看望母亲的养老院里,处处可见有关公共事件新闻的电视画面,有时他不得不集中精力去干自己需要做的事情。正如安德鲁·弗莱所言,“公共事件,通过当代生活中无处不在的媒体,无情地闯入小说《星期六》的主人公亨利·贝罗安的生活,使之感到苦恼。……但是,在“9·11事件”的阴影下,面临可能发生诸如伊拉克战争这样的潜在的世界灾难,经常受到当地暴力犯罪的威胁,在新世纪的“某个城市”生活意味着不可能简单地“消除公共事件新闻对个人的影响”。小说《星期六》表明:无论是从全局还是个人的角度,任何想把自己从世界孤立开来的尝试既是不负责任的,也是危险的。”[5]139
因此,不管情愿不情愿,关注时事已经成为亨利、西奥以及其他当代西方人生活的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因为它实实在在地影响到人们的生活,这也是“9·11”事件给人们生活带来的一个重大改变。
小说《星期六》给读者描绘了一幅幅生活在“神奇的机器时代”的西方现代社会的画面。那么麦克尤恩是如何看待后机械化时代的西方现代社会?拥有“神奇机器”的当今西方社会到底是在进步还是在退步?乔治·奥哈如此评价科技进步:“任何变化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进步也是一样,它往往会挟持人质,这一点人们必须理解。”[9]诚然,科技进步在给人们带来好处的同时,有时也给人们带来灾难。例如,小说主人公亨利提道,自“9·11”事件之后,飞机总会让人们产生不祥的联想。如今人人都有同感,飞机不再是往日的形象,而是成为潜在的、在劫难逃的武器。此外,亨利的豪华座驾奔驰S500在给他带来无比的优越感的同时,也是一个麻烦制造者。一次偶然的街头擦刮事故,结果把肇事者引入了亨利的家里,不仅搅乱了期待已久的家庭聚会,家人的生命也遭到威胁,甚至女儿还面临遭人强奸的危险。
汤姆·丹斯尔指出:在小说《星期六》里面,主人公亨利总是试图用一种达尔文进化论的唯物主义观点看待一切事物[10],而亨利在一定程度上是作者麦克尤恩的代言人。
小说的第二章开始,亨利醒来,好像听到有人反复呢喃“生命之美”这句话,后来彻底清醒时发现这句话原来是达尔文说的,是自己昨天晚上在浴室读的那一段,出自《物种的起源》那本书的末尾。亨利认为达尔文的“生命之美”体现在包括像人这样高级的动物,也同样是诞生在自然法则之下,历经了饥荒、死亡和物竞天择。亨利对达尔文的进化论有着宗教般的崇拜。“还有什么比进化论的过程更加难以捉摸?在无限量的时间长河里,一代又一代的人类缓慢地演变着,原本简单的物质,在历经了随机的变异、自然的选择和环境的变化后,衍生出了美妙而复杂的生命,人类虽然回避不了生老病死等自然悲剧,但与此同时也孕育了智慧的奇迹,由此也诞生了道德、爱情、艺术和城邦,这种信仰的果实就摆在眼前。”[11]44
伦敦这座城市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虽然它也存在现代生活中的种种问题和危险,但它也拥有高科技进步的发展潜力。在小说的第一章,亨利就感叹: 这座城市是一项伟大的成就、辉煌的创造、自然的杰作。在去打壁球的路上,亨利的思绪再次转到他正开车穿行的这座城市。“街道井然有序,从古至今人们世世代代的耕耘才成就了今天这座生机勃勃的伟大城市。……几个世纪以来,绝大多数人的生活水平都在稳步地提高,尽管现在也不乏吸毒者和乞讨者。但空气更清新了,鲑鱼又重新跳跃在泰晤士河里,水獭也搬回来了。大多数人在生活的方方面面,物质上、医疗上、文化上、享受上,都在逐步改善。”[11]63
为此,安德鲁·弗莱评论道:总体来说,亨利认为自己和大多数伦敦人对自己的生活感到还比较满意,有时也能体会到真正的快乐[5]143。但是就是在这种真正的快乐中,小说也传达一种不祥的警告,即在“现实世界”中,存在着种种对亨利以及像亨利这样的人的幸福的威胁。这些威胁既有来自世界范围的,也有来自伦敦这座城市本身的,甚至来自亨利开车驶过的街道。
麦克尤恩通过小说《星期六》传达了一个重要主题, “即21世纪或后9·11时代人类的忧虑”[12]。尽管21世纪的现代西方社会科技高度发达,各种各样的神奇机器应运而生并且给人们生活带来极大的便利,但还是没能改变一些客观存在的事实: 在机器高度发达的现代西方社会,文明与野蛮依然共存;人与人之间缺乏集体意识,个人价值极度贬低;公共事件新闻频繁闯入个人生活,大大降低了人们的生活质量,这似乎就是后机械化时代西方现代社会的写照。该小说反映了作者麦克尤恩对进入“后机械化”时代的西方现代社会喜忧参半的态度:既为拥有各种先进机器的社会进步感到欣喜,又对潜在的社会问题感到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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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刘 洋】
On Depiction of Modern Post-Mechanized Western World inSaturday
Zhu Xiaoqin
(School of Foreign Studies, Hunan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Xiangtan 411201, China)
The text of Ian McEwan’s novel Saturday is intensively read. It gives a vivid depiction of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the post-mechanized modern western world. McEwan’s attitude towards the post-mechanized modern western world is reflected in this novel: on the one hand, he is joyous at the social development marked by kinds of wondrous machines; on the other hand, he is worried about potential social problems.
Ian McEwan;Saturday; post-mechanization
2016-11-14
湖南省社科基金一般项目(15YBA154)。
朱晓琴(1975-),女,四川资阳人,湖南科技大学副教授。
2095-5464(2017)02-021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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