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用型本科院校学科建设研究

2017-03-29 20:00吕婷婷
池州学院学报 2017年2期
关键词:应用型学科院校

吕婷婷

(淮北师范大学教育学院,安徽淮北235000)

应用型本科院校学科建设研究

吕婷婷

(淮北师范大学教育学院,安徽淮北235000)

从“学科”概念入手界定应用型本科院校学科建设的内容,即结合所在地区的优势资源,发展知识体系和学科组织,注重与兄弟院校的优势学科差异,用特色打造竞争力。然后,从应用型本科院校的学科发展现状归纳出其学科建设的四个标准,即政府分类分层的管理、企业行业的协同参与、明确的“社会需求”导向、明晰的学科组织结构以及合理的学科梯队。最后,从多元治理角度,提出政府应提供持续“推动力”、企业行业应注入强劲“驱动力”、院校应该内生不竭“源动力”,完善学科建设的联动机制。

应用型本科院校;学科建设;学科标准

2016年2月教育部印发《教育部2016年工作要点》的通知,要求加快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制订“双一流”实施办法。值得注意的是,教育部长袁贵仁不仅在全国教育工作会议上指出,要“鼓励发展综合性大学,也要支持发展小而精、有专业特色的高校”。且在两会期间,再次呼应“不能把一流大学仅仅限定为综合大学,还应包括民办大学、职业高校等,只要达到标准,就是世界一流”。由此可见,要实现“双一流”目标,不是仅靠几所重点大学集中突破,而是每所高校,包括地方性的高校都应从自身实际出发,激发创新活力。这为应用型本科院校的发展提供了机遇和挑战。为了配合“双一流”建设的统筹规划,广东省、北京市等多个省份明确提出了建设区域一流大学、区域一流学科的方案。习近平总书记提出“办好中国的世界一流大学,要必须有中国特色”。就应用型本科院校来说,要成为世界一流大学,首先要办好地方应用型大学,需要紧密结合地方经济和社会的发展,这为应用型本科院校的转型发展提供了有利的抓手。即:应用型本科院校可通过一流学科的建设来达到一流大学的水平。

此观点并非无稽之谈,英国教育家纽曼在《大学的理想》中指出,最早的大学必须有四个学科,即文科、医科、法科、神科[1]。用伯顿·R·克拉克的话就是,“最早的欧洲大学正式一小批师生满足将法律、医学、神学和其他领域发展中的思想加以分化和系统化这一外部的和内在的需要而创办的”[2]。由此可见,大学诞生时就是跟学科紧密联系的。复旦大学原校长杨玉良也道出学科的重要意义,“一流学科是一流大学最根本的基础,没有世界一流的学科就不可能成为世界一流大学。”可知,学科组织犹如大学的细胞,大学是否健康,很大程度上是由学科来决定的。综上,学科是高校发展的基础,是发展方向和水平的主要标志,也是高校核心竞争力的体现。那么,应用型本科院校科学地进行学科建设,是其在转型发展中突出重围的重要途径。

1 应用型本科院校的学科概念

从词源上看,“学科”(discipline)来源于拉丁语的动词“学习”(discere)和由其派生的名词“学习者”(discipulus)。所以,学科的建设应围绕学习者展开。伯顿·克拉克认为,学科包含知识和组织两种形态的含义:一是作为一门专门知识的学科;二是围绕这些知识建立起来的组织[3]。沃勒斯坦在此基础上多了一层学科是文化的含义[4]。和伯顿·克拉克持有相同观点的中国学者有宣勇教授和凌健副教授,两位提出“双重形态说”,即把学科分为知识形态的学科和组织形态的学说。所谓“知识形态的学说”实质就是对知识体系进行分类。“知识形态的学说”是指大学要按照这样的知识分类来建立知识劳动的组织,即学科组织[5]。同时孙绵涛、朱晓黎等学者,他们也认为“学科是知识形态、活动形态和组织形态的统一体”[6]。除此之外,法国的米歇尔·福柯认为学科是一种规训制度和策略方法[7]66。周光礼、武建鑫教授认为“学科既是一套系统有序的知识体系.也是一套体现社会建构的学术制度”[8]67。通过综述,学科的内涵不仅包括系统有序的知识体系,还包括学术制度和学科组织。

具体到应用型本科院校,钟启泉教授在其《学科教学论基础》一书中说道“大学学科建设一般要遵循两个步骤,一是大学学科对应于各学科的文化领域,从教育的观点出发精选知识、技能;二是从教育学和心理学视点出发对相应的知识和技能加以系统化。”[8]再结合我们刚才对学科的理解,既有知识体系,又包含围绕知识体系建立起来的制度和组织。那么,对一个具体的大学来讲,尤其是对于服务于地方发展的应用型本科院校,把所有知识体系的所有领域全部包揽在内是不实际,也是不应该的。学科建设首先面临的问题是在一个庞大的知识体系中明确将哪些知识领域作为重点,这涉及学科建设的定位与目标。应用型本科院校定位为地方社会经济发展服务的应用型高校,其学科建设也要围绕这一定位进行。其中,应用型院校还应注重可持续的产出能力,这就特别强调学科组织的作用。因为目前的学科评价体系,将研究导向引向论文数量,导致现在很多个体学者很难在一个领域坚持地做下去,这也是我国科研成果创新动力不足、科研成果转化率低的重要原因。可见学科组织的发展有着重要的意义。

因此,笔者认为,应用型本科院校的学科建设,就是要结合所在地区的优势资源,发展优势学科和成熟的学科组织,在此基础上,注重与兄弟院校的优势学科差异化,用特色打造竞争力。

2 从应用型本科院校的学科现状看学科标准

应用型本科院校价值定位要符合地区社会经济的需求,不能被目前的“国际一流”标准牵着走。通过明晰目前存在的学科问题,对确定应用型本科院校的学科标准有重要的针对性价值。

笔者在综述国内学者观点的基础上,由外部治理、协同到内部建设,逐层依次呈现以下学科问题,并展开分析:

首先,从政府治理的角度。一是“一刀切”的管理方式。一直以来大力提倡多样化的大学格局,《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明确指出,高等教育应当优化结构,应当建立高校分类体系,实行分类管理,以促进高校在不同层次、不同领域办出特色。“呼唤着高等教育的‘供给侧’改革,呼唤着建立与应用型大学相适应的生存发展条件和外部制度环境”[9]。但政府并未给大学提供充分避免同质化发展的外在环境支持。具体到学科建设中,政府往往不考虑应用型本科院校学科建设的差异性,和其他类型高校的学科管理一样,采取“一刀切”式的管理方式。过去的重点学科评估方式主要通过竞争后择优,这无疑会出现重点学科布局不够合理的现象。比如,第一次评选,地方高校才占了4.33%,重点学科集中在少数高校里[11]。这种一味地强调水平和规模,也导致部分应用型本科院校不管自身的基础和条件,在学科建设上热衷于开设新兴的热门学科,在学科发展上盲目求全、毫无特色。一些应用型本科院校甚至把自身的特色和优势学科放在一边,盲目地向“综合型大学”看齐,最终导致不同类型的大学在学科建设上呈现“粗放式”的低质量重复建设。另外,尽管学科评估指标正逐步走向规范,但仍然呈现出论文导向等问题,应用型本科院校学科评估内容没能契合应用型人才培养和社会服务功能。二是“自上而下”的学科专业设置权。尽管在市场经济体制下,政府赋予高校自主设置和调整学科专业的权利,但是,实际操作过程中,绝大多数学科专业的审批权下放到省级教育行政部门,需要高校申请且数量等受到一定的限制。这种学科专业设置的管理体系虽然已产生一些积极作用,但是随着经济的发展,社会需求的多样化,其对应用型本科院校的弊端逐渐显现。因为这种模式要求政府(或者地方教育行政部门)对国家经济和社会发展有准确的前瞻能力。可实际上,“社会是处在不断变化和发展中的有机整体和复杂系统。”所以,政府是不可能完全准确地把握全国各地及各行业对人才需求的实际信息,这就是造成目前地方高校学科专业的结构和数量供求失衡的重要顶层原因。然而应用型本科院校与区域各因素保持互动,紧密结合地方经济和社会发展战略,使其对学科专业的前瞻性和把控能力要优于政府。这也是应用型本科院校需要更多学科专业设置自主权的原因之一。三是“物质化”的分散投入。根据上文对学科内涵的释析,学科最开始是围绕“学习者”展开的,即“学者”是学科的主体。对于学科组织的构成,钟伟军教授认为:“学科组织构成就是使命、学者、学术信息平台和学科的物质生产资料”[11]6。可见,学科是包含各种要素的有机系统。只有各要素之间整体联动、有效配合,学科的功能才能有效发挥。但是,由于目前“高校外部制度环境条块分割,甚至自说自话”[9]。这决定了政府更习惯于从本部门的逻辑出发,抓各个孤立要素来建设学科,这就很难将学科视为具有完整功能的系统。比如,把资源投入到离散化的课程等。甚至出现“见物不见人”的“物质化”投入,强调高科技的实验设备、实验室的建设。造成有些院校“高价投入的设备堆在实验室的走廊里”,只因会“使用的人才稀少”。再如,对科研对象的评价,强调第一作者、负责人等个人身份,而忽略对个人为学科成员在学科发展和建设中的价值。因此,学科成员为了迎合这种个人化的评价机制,不得不把大部分精力投入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而忽略自身本应承担的学科组织化的使命。正是这种“物质化”的分散投入,使得学科组织的功能难以有效发挥,“学科的发展呈现出散、弱、小的特征”[11]9。综上可知,应用型本科院校的学科建设需要健康的外部环境支持,即学科的分类分层指导与评价、更多的学科建设自主权和有效的“人本”投入。

再之,从社会企业的角度。一是学科建设缺乏社会需求导向。柳友荣教授指出:“新建本科院校模糊不清的办学定位,钳制学科发展的方向定位;贪大求全的学科建设制约了学校的持续发展”[12]94。这从侧面验证了学科缺乏社会需求导向的问题。出现两个极端,一方面中国的学科建设是利用财政资金,“政府拉动,院校被动”下开展的。部分院校为了竞争到财政资金的扶持,就拼凑、虚拟学科,把在不同学院、不同的组织中的材料凑成一个学科建设方案。根本不考虑应用型本科院校服务地方经济社会发展的定位。另一方面部分院校错误地认为,办应用型的专业就是办应用型大学,实际上应用型专业没有具体的规定,关键是社会需求导向,根据地方的社会、企业产业的需求等要素来决定学科建设的方向。二是行业企业参与力度不够。柳友荣教授的调查结果显示,“大部分应用型大学获得的社会支持未能满足学校发展需要,加强区域合作是很多应用型大学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内容和方向”[9]。目前我国学科建设与产业、行业和企业合作的广度和深度不足,合作伙伴数量少、时间不固定等。使学科建设与岗位需求不对接,难以进行院校的社会服务职能。胡建华教授指出,学科自信除了来自“比较成熟的学科理论体系”外,还要“具有分析社会问题、解释社会现象、提出方法思路的能力,使之对促进社会进步有积极作用”[13]。可以得出,应用型本科院校学科建设的发展,还需要社会需求导向和行业企业的广泛参与。

最后,从院校学科建设的角度。“在新时期提出部分地方普通本科院校转型为应用型技术大学的背景下,如何定位是其持续发展的前提和基础”[14]48。上文讲到模糊的院校定位钳制“学科的发展方向”和“贪大求全的学科建设”的问题,这实质上也导致了应用型院校学科的研究领域和方向失去了价值。应用型本科院校要发展为服务地方的大学,必须要有在本地社会经济发展中的优势,这就要求学科建设要有服务于地方发展的使命。同时,要保证学科使命的履行,应用型本科院校自身应建立学科建设的评价体系以及一系列规范的学科制度,对学科建设进行全方位、全时段的“自省”,完善内部质量保障体系,这也是目前院校学科发展欠缺的一方面问题。二是应用型本科院校并没有明晰的学科组织。我们知道,学科是以学者为主体,以知识信息和各类学术资源为支撑,按照知识的具体分类开展科学研究、人才培养和社会服务的组织。龚放教授指出,“忽略甚至无视对大学生的学习经历、学习投入、学习质量的研究,忽略甚至无视对课程、教法的研究,忽略甚至无视对第一线从事教学、教育管理者的研究和影响,那就将只能是一种典型的‘异化’,只会催生一批擅长纸上谈兵、热衷自娱自乐的所谓‘学者’”[15]。可见,目前学科建设中尤其忽视了“学者主体”价值和能力的提升。除了将各要素组织化纳入学科建设,院校利用当地优势资源建设学科群的意识还不强。目前应用型本科院校还没有可以依托发展的学校群、企业群和学科群。三是柳友荣教授还提出了“兼收并蓄”人才引进延缓了学科梯队建设步伐”[12]93。应用型本科院校与其他高校,最大的区别之一是对“双师型”教师的需求,学科建设更离不开师资的建设。从应用型本科院校引进人才的历程来看,部分院校存在从“三流教师”到一味强调博硕人才引进的问题。不顾学科发展规划,平均用力,重金聘用,造成学科梯队不合理,分工不明确。综上,成熟的院校学科建设需要服务于地方的学科使命和制度体系;需要明晰的组织结构,也需要合理的师资梯队。

综合上述三个角度,笔者认为应用型本科院校学科建设主要有以下四个标准:政府的分类分层次的管理;企业行业的协同参与;明确的“社会需求”导向;明晰的学科组织结构以及合理的学科梯队。

3 应用型本科院校学科建设需要“推动力”“驱动力”与“源动力”

3.1 政府应提供持续“推动力”

近年来,从向“应用型技术大学”的转型,到“双一流”建设的顶层设计,如果说政策期望是一所高水平大学发展的必备“推动力”,那么,应用型本科院校看似正值发展的好时机。但事实上,此“推动力”还未真正汇聚强大。国务院颁布的《统筹推进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总体方案》强调,“着力破除体制机制障碍,加快构建充满活力、富有效率、更加开放、有利于学校科学发展的体制机制”。可见政府还必须加快配套制度的改革。按照本文提出的学科标准,政府应该对学科建设采取分类分层的管理。具体表现如下:

首先,政府应建立应用型本科院校的学科评价指标体系。不同类型不同层级的大学在学科发展方面必定存在差异性,政府应进行系统深入的思考,但目前还没有明确的应用型高校学科评价体系。现在的学科评价体系,很难摆脱学术影响的情怀,形成了重学术论文轻实践技术的结果。这与应用型本科院校服务当地社会经济发展的功能定位格格不入。《教育部2016年工作要点》指出,“坚持改革创新……完善促进科技成果转化的政策机制,推动高校建立知识产权运营机构,深入推进科技评价改革……持续推进‘2011计划’取得实效。”可见提升创新能力,可以不断为教育事业发展注入动力活力。尤其是工作要点中提到的“2011计划”,即“高等教育创新能力提升计划”,将“学科”作为三位一体创新能力提升的任务之一,提出“行业产业以及区域发展重大需求”等四类协同创新模式,建立起能冲击世界一流的新优势[16]。笔者得到启发,认为应用型本科院校学科评价体系改革应更加注重“学生主体创新”和“社会需求导向”,即以提升学者主体创新能力为导向,以满足社会发展需求为目的展开设计。具体的指标可以包含:学者与行业企业合作完成的研究活动比例和研究成果比例;学者技术成果转化量;学科设置的企业参与度等。另外,学科建设是一项长期工作,并且产生的很多效益是无形的,过分量化显然不符学科规律,所以增加定性的评价显得尤为重要。比如增加学生自评、家长和行业企业的他评等指标。

其次,政府应放低应用型本科院校学科设置决策层。虽然在2006年我国教育部印发了《国家重点学科建设与管理暂行办法》,明确了各级学科建设和管理部门的职责,下放一些学科设置权;也在2012年颁布实施《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目录(2012年)》和《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设置管理规定》,对专业设置的内容和方式等方面做了调改,但是目前我国对学科专业设置的管理还是主要是沿用了申报审批的“计划”管理方式。由于社会发展的动态性和“自上而下”决策的滞后性,这种方式已经不能适应发展的需要,应用型本科院校对自由设置、灵活调整的学科建设诉求越发强烈。笔者认为,政府应该将“简政放权、放管结合、优化服务”的职能转变贯彻落实到院校学科建设中来。“放”体现在应用型本科院校可以自主依据自身特点和地区优势设立与其它高校不同的学科专业,减少甚至放开行政部门的审批。“管”体现在利用技术和数据,建立健全学科专业设置的动态信息服务平台,引导院校科学地进行学科建设。在此方面,国外一些优秀的学科建设经验可为我们提供有益借鉴。比如美国,高校可据社会经济技术的发展对学科和专业进行增减或调整,使课程体系能够对市场人才需求快速反应,有效促进了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政府通过建立学科专业国家信息服务系统和管理信息系统对高校学科专业的名称、归属等事项进行统计和分析,同时对学科发展潜力、趋势进行预测,为高校提供学科专业发展的最新信息和服务”[17]。美国学科专业分类目录与我国的学科专业目录名称虽有相似之处,但在具体内容和操作上存在较大差异。美国在发布目录后一般会预留至少两年时间,期间如果使用者发现问题,可提出,美国教育统计中心会同相关部门对提出的问题进行研究,从而进行进一步完善。

最后,政府的投入应该普惠全局,促进多方联动的学科建设。既然学科建设的重要内容是建设成熟的学科组织,那么,学科组织内包含的所有要素都应该给予足够的重视。目前学科建设存在投入“见物不见人”、评价“重个人轻组织”等现象,对于应用型本科院校来说,虽然一流的设备是学科建设必不可少的要素,但是没有优秀的师资队伍发挥作用,没有来自企业行业的需求导向和技术支持,支撑起一流的学科建设是不可能的。因此,政府要在应用型本科院校聘用师资时提供政策支持,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对人才需求的增加,经历高校扩招在校生数量的激增后,我国教育领域的教师编制制度一定程度上制约了院校引进优质师资。政府若采用按学生比例拨款给院校,院校自主招聘学科建设需要的教师队伍的方式,不仅避免了编制带来的数量限制,也可以使院校的师生比和师资结构更合理。同时,对于和高校建立合作、接收学生实践培训、为院校提供学习场地的行业企业,政府应该加大补贴力度,调动积极性,推进“产学研”深入合作,共同服务地方社会经济发展。

3.2 企业行业应注入强劲“驱动力”

应用型本科院校的学科建设受地方资源条件、地理位置和社会需求等多方面的影响与限制,这就要求当地企业行业为院校注入强劲“驱动力”。具体措施如下:

一方面,依据地方资源条件和地理位置,结合自身特点,找准学科建设可能的优势。笔者以南京中医药大学翰林学院为例,学院位于中国医药城(泰州市医药高新区)内部。城内包括科研开发、生产制造、会展交易、康健医疗、教育教学和经济综合配套等功能区,区内已集聚国内外50多家知名大学和医药研发机构和600多家国内外知名医药企业先后落户。翰林学院应该以其绝对的地理位置优势与医药城内的研究机构、企业建立紧密的合作关系,为药学相关的学科专业发展厚积丰富的资源。可借鉴的有德国的慕尼黑大学、日本的筑波大学等,他们都是以绝对的地理位置优势与周围的研究机构、企业建立了紧密的联系,通过合作提升学科实力,同时反哺企业创新,为其提供所需人才。

另一方面,行业企业深入参与院校学科建设,引导学科建设社会需求方向。柳友荣教授指出,“需要行业企业对育人过程的深度介入,担当育人“第二主体”的责任”[9]。还以翰林学院为例,学院内可以建立一个专门推进学科建设的研究中心,旨在负责展开调查,收集关于学科建设的各方诉求,制定学科信息平台,提供学科建设意见等方面的事务。中心人员除了学校内部的学科组织外,还应该纳入学生代表、药企代表、科研院所人员和教育部的相关人员。这种多元主体和信息的多向交流,既可以保证学科建设中政府纲领性指导及资源配置,也可以保证学生主体诉求、社会需求导向和学科成果的转化。另外,培养具有创新精神和创新能力的学生,必须在学科专业设计中强化注重实践环节的作用,就少不了企业协同提供场所与机会。

3.3 院校自身应该内生不竭“源动力”

“打铁还需自身硬”,应用型本科院校的学科建设,自身的努力更加不可或缺,应该内生不竭“源动力”。

首先,应用型本科院校要有清晰的学校定位和高度的定位认同。尤其是在向应用型大学转型发展和“双一流”建设战略背景下,定位于服务地方经济发展是应用型本科院校的应有之义。社会上对应用型本科院校、对职业教育的舆论,是跟随着应用型本科院校发展的无形阻力。在我国,经过高考的选拔,“专科”“职业教育”一类词长时间以来被贴上了负面的标签,社会上固有的舆论偏见或负性的刻板效应,影响着院校的生源,关系着院校的生存和发展,这也是一部分院校管理者面对转型持续观望、无法果断定位的主要原因之一[14]45。“应用型”和“研究型”院校没有教育层次的高低贵贱之分,只是分类定位的不同,应用型本科院校服务于地方经济发展,是我国高等教育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而要做到使应用型本科院校的“应然”和“实然”价值得到全社会的认可,学生是很好的突破口。这就要求应用型本科院校的学科建设体现“学生本位”且紧密契合院校定位,培养出适应社会需求的应用型、创新型人才,不仅可以引领院校在社会上的正性价值导向,也是办好应用型本科院校的前提和基础。

其次,应用型本科院校学科建设要有成熟的学科组织。除了传统大学学科组织中的人、财、物要素外,应用型本科院校的学科组织更加强调开放和共享的运行机制,以适应地区社会经济发展趋势。这就要求院校在特色学科专业的基础上建立学科群,进一步加强与所属行业的产学研合作,重视产学研综合平台建设。一方面,院校应该与行业企业合作进行科研和教学工作,使其成为技术孵化器,履行好院校育人、科研和社会服务的职能;另一方面院校也应为、乐为在职人员提供短期培训,注重向行业人员输出专业知识。除此,院校还要重视与院校间的强强联合,充分利用各校资源,依据学校群,因地制宜。比如,美国爱荷华州立大学成立学科俱乐部,开展跨学科服务项目和社会服务项目,促进不同学科专业的学生参与进来。

最后,应用型本科院校学科建设还要有合理的学科梯队。主要体现在解决“双师型”教师的聘用、培养、考核和外聘教师的管理问题,还有教师课堂教学的习惯等问题。这是学科组织建设中与其他类型高校最重要的人力区别。一是教师聘用需要外部政策的支持。目前的高校教师引进制度对应用型本科院校来说存在极大缺陷;博硕学历的门槛,使得“身怀绝技”的教研机构、行业企业高技能专业人才等无法进入高校人才培养的系统,而这部分人才恰恰是应用型本科院校急需的。笔者与导师商讨后认为,可行的对策是政府提供政策环境、加大财政投资,对应用型本科院校按学生人数拨款后,给予院校聘用师资的自主权,使学校按“育人需求”和“学科发展需要”针对性聘用教师。还有高校“师资互聘模式”也可能是应用型本科院校招聘教师的可行方式。2015年5月,北京市创新事业单位编制管理的尝试,以及2016年4月山东省出台的高等教育综合改革方案,就打破了“铁饭碗”,很好地释放了高校办学的动能[9]。二是院校要重视学科带头人和学科队伍的培养、考核机制体制。对于院校而言,学科带头人的高度决定学科的高度,学校应为聘请合适的学科带头人创造好的配套条件及环境,切实为其解决困难,使其更好地发挥作用。为保证学科队伍的结构和质量,应该为教师提供平台进行培训,从注重学历职称向注重能力实践转变,发展学科建设所需的“双师型”教师。三是据学科建设的“社会需求”,开展规范的实践化导向的教学体系,鼓励教师将教学案例融入课堂;院校和教师要有学习不止在课堂的意识,坚持“走出去”和“引进来”,即鼓励、带领学生走出课堂和学校,走进“一线”去实践体现。同时,通过各种系列活动,引进各行各业精英,为学生言传身教;院校还应为学生设立顾问性质的机构,主要是帮助学生找准自己的兴趣和方向,同时提供就业领域的专业咨询等。

总之,在应用型本科院校建设区域一流学科过程中,一方面,要防止学科建设中的“速度情结”和“节奏焦虑”,切忌急功近利,让学科回归内涵建设。另一方面,要切实提高政府出台政策过程中与院校诉求的契合度;要纵深推进企业行业进入学科建设的参与度;要提高学科评价中“学生”的满意度,建立学科建设的联动体制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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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束仁龙]

G640

A

1674-1102(2017)02-0127-06

10.13420/j.cnki.jczu.2017.02.031

2017-01-07

吕婷婷(1990-),女,江苏徐州人,淮北师范大学教育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高等教育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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