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电子商务产业集群发展的动力机制透析*

王杮栋

农村电子商务产业集群发展的动力机制透析*

王杮栋

从内源动力、外源动力以及两者相互作用方面，这里研究我国农村电子商务产业集群形成与发展的动力机制。认为农村电子商务产业集群的动力机制能够充分发挥作用有赖于外源动力机制的子机制与内源动力机制的子机制之间的融合，例如政府支持政策、制度环境以及市场需求等外源动力机制改变和影响某些内源子机制，从而加强内源动力机制各个子机制间互相促进、相互影响，这样才能真正地推动农村电子商务产业集群的良性发展和变革。同时提出促进我国农村电子商务产业集群发展的对策建议。

农村电子商务 产业集群 动力机制 农村经济

进入新世纪，随着我国信息化程度的迅速加快，以“淘宝村”形式存在的农村电子商务产业集聚区呈现出爆发式增长，并成为带动农村富余劳动力就业、提高农民收入水平、实现农村城镇化和农村工农业产品有效对接市场的重要途径之一，对推动县域经济发展、实现农村贫困地区脱贫致富发挥着重要作用。当前，农村电子商务产业集群发展的动力机制相关研究还较少，主要集中于农村电子商务产业集群的特征、影响因素、竞争力评价和对策措施等个案和发展模式层面，缺乏对农村电子商务产业集群的动力机制的整体性系统分析。这里从内源动力、外源动力以及两者相互作用方面系统地研究我国农村电子商务产业集群形成与发展的动力机制，在此基础上提出促进农村电子商务产业集群发展的对策建议。

一、相关研究述评

由于电子商务具有不受地域限制、不受时间限制、不受产品生产和物流配给限制以及生产设施简单的特点[1]，使得农村电子商务产业突破了城市电子商务服务业的产业界限，形成了与农村自身经济发展特点相适应的、与当地特色产业深入融合的新兴产业形态。张作为将农村电子商务产业集聚界定为农村地区特色优势经济与电子商务融合的产物。[2]凌守兴认为它是“在某特定的农村地域范围内，同处于或相关联于某一特色农村产业领域的大量经济主体和关联服务机构，以电子商务商业模式应用为核心，整合、创新、放大传统农村产业链和价值链，并形成产供销一体化的有机群体。”[3]根据产业集群和电子商务的特点，在参考上述定义的基础上，本研究将其定义为：以电子商务为核心，在一定的农村地域范围内，大量与某一特色优势产业领域相关联的各类经济主体所形成生产、销售、服务一体化和资源的地域集中化的相互协调的经济组织。

产业集群发展的动力机制是指产业集群产生和发展的过程中各种不同影响因素的相关联系和作用机制，是产业集群发展的核心问题[4]，动力机制按影响因素的来源可以被划分为内源动力机制和外源动力机制。马歇尔基于“外部经济”视角，认为产业集聚的形成和发展的动力机制在于专业性人才、供给、物流、技术创新与扩散以及其他大量集聚因素相互作用。[5]克鲁格曼认为地区集中和专业化带来的规模报酬的递增效应促进了产业集群的形成与发展。[6]迈克尔·波特从组织变革和价值链等方面的竞争优势视角对产业集群的形成和发展机制进行重新梳理。[7]Best认为产业集群的主体动力机制就在于四种主要影响因素如集中专业化、知识外溢、技术多样化和水平整合所形成的相互促进的良性循环的稳定结构。[8]这里认为农村电子商务产业集群发展的动力机制应注重形成和发展过程中各个影响因素的整体性相互联系和作用。

二、农村电子商务产业集群发展的动力机制

农村电子商务产业集群发展的动力机制包括内源动力机制和外源动力机制。内外源动力机制所包含的各个影响因素作用力在系统内的耦合，通过直接或间接两种途径影响农村电子商务产业集群的形成与发展，进而增强农村电子商务产业集群的竞争力。农村电子商务产业集群动力机制研究的核心在于对内源动力机制、外源动力机制及其两者共同作用过程的分析。

（一）内源动力机制

内源动力机制是一种产业集群自身发展过程中内部结构决定的作用机制，可以进一步细分为产业价值链、外部性经济、领军企业家 、社会资本和技术创新等五个机制，他们之间的相互适应、协调、作用和支持，推动农村电子商务产业集群的形成与发展。

1.产业价值链机制

农村电子商务集群产业价值链是指将一定农村区域范围内各个断续的产业内企业借助于电子商务中介以合作形式将上下游关联起来，完成研发、生产、销售和服务等价值创造过程中各自活动的集合。很显然，产业价值链向产业上游延伸，使产业价值链进入供应和技术研发环节，向下游延伸则进入销售、服务环节。在农村电子商务产业集群内，通过电子商务中介能够以较低交易成本将单独企业纳入某一产业价值链系统并进行整合，产业价值链一经形成，就具有自我强化的演进能力。总的来讲，产业价值链机制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第一，产业集群的衍生效应。其主要表现在降低农村电子商务产业集聚的产业价值链中生产企业的生产成本、优化集群内资源配置和创造新经济机会。产业价值链的整合不仅可以将与电子商务融合的特色产业中不同环节的企业配置在具有竞争优势的最优产业链位置，实现集群产业价值链上资源整体的最优配置，而且能够有效降低产品在产业价值链上企业间的生产、流通、销售与企业内部价值链协调等相关成本，从而获得市场竞争中的成本领先优势，进而吸引更多的企业加入集群。

第二，创新效应。农村电子商务产业集群中每个企业能够居于特色产业价值链上具有竞争优势的环节，降低各个环节的企业信息资源获取成本和交易成本，从而使电子商务企业与特色产业中生产性企业在技术和产品的联动创新方面成为可能。不但如此，产业价值链的演进以及处于同一环节同类企业竞争客观上迫使企业必须持续进行技术和组织管理创新。在产业价值链上基于合作的上下连续的企业之间渐进性的交互的技术创新不断发生，有力地促进了产业集群整体技术创新能力的提高。

第三，集群品牌效应。农村地区只有极少数有实力的单个企业通过庞大的资金投入建立具有一定外部性效应的品牌。绝大多数中小型农村企业缺乏足够的资金建立起有影响力的品牌，电子商务产业集群的整体力量能够极大降低企业成长过程中的品牌的资金投入成本，通过宣传“区位品牌”，从而使每个企业都受益。这种集群品牌效应，不仅有利于提升产业集群的整体形象，也有利于促进企业生产与市场对接，加强与外部市场的信息交流，为农村地区电子商务特色产业集群的未来发展创造有利条件。

2.外部性经济机制

外部性经济机制主要表现在四个方面：

第一，规模经济。产业价值链上纵向和横向相关的大量企业在农村地域内集聚会导致生产要素，比如资本、劳动力资源、公共设施和专业化的贸易市场等集中，使得企业有条件可以实现生产资源的合理配置，从而促使集群内企业的同一产量下的平均成本下移，有效提升产业经济的竞争力。例如集群所形成的共享的贸易市场节省电子商务企业、生产性企业以及它们之间物流、信息流的生产和交易费用，从而降低集群所产产品的生产成本，产生农村电子商务产业集群整体的进一步发展和更大的外部经济效应的良性循环。

第二，范围经济。外部性范围经济是指集群生产几种产品的成本比单独生产一种产品的成本更少，这主要体现在纵向上企业的专业化分工和横向上的产品“同类型”生产。电子商务企业能够更好了解和掌握市场需求信息的变化，通过与集群内生产性企业的配合，增加满足市场需求的产品的“同类型”多样化的生产，从而使得集群内企业多种“同类型”产品联合生产的生产成本低于单一品种产品，提高集群内资源配置效率，扩大和增强产业集群的生产能力和市场竞争优势，从而提升整个产业集群的发展水平。

第三，劳动力市场共享。劳动力市场共享也是农村电子商务产业集群形成的重要影响因素。某些电子商务企业基于历史与偶然因素在农村起步，并与当地特色优势产业相结合，引致了就业机会、市场需求和较高的劳动要素报酬，吸引大量经过训练的成熟的劳动力在农村区域内集中。在此条件下，劳动力市场共享使集群内企业节约了生产所需的劳动力要素的搜寻和培训成本，伴随着路径依赖和累积因果效应，最终促进了企业在空间上的集群。

第四，信息和技术传播的外部性经济。由于农村地区具有较为共同的地域文化背景，信息和技术在当地通过正式和非正式途径流动和传播更容易，集群内电子商务和特色优势企业仅需付出较低成本就能获取上游供应商、同行竞争对手、下游销售商的市场、产业发展以及新技术和创新有关信息。因此，技术溢出的外部性带来的低成本吸引企业在地理空间上集聚，进而形成产业集群。

3.领军企业家

从集群的微观经济个体角度上讲，领军企业家在农村电子商务产业集群形成和蜕变过程中起着关键的作用。引致群体企业模仿的个别领军企业家的创新行为在很大程度上是推动特色产业集群由低级向高级蜕变的最重要的动力因子之一。其主要表现在：

第一，领军企业家或“带头人”引领商业模式辐射与创新。领军企业家具有创业和创新意识，对外界商业机会比较敏感，依靠丰富的市场经验和敏锐分析，能够有效地发掘本地的资源优势，发现潜在市场需求和变化，通过电子商务手段并迅速组织企业有针对性地加工生产。

第二，领军企业家扩大企业家群体。一个领军企业家的成功和经验能够为其他企业家生产提供新的模式与思路借鉴，降低市场进入风险，从而引起其他企业家的追随和模仿，使得企业家的群体扩大。

4.社会资本

社会资本是指网络、规范、信念、规则及文化制度的总称，是经过历史的演进逐渐生成的结果。从生产要素角度看，尽管其无法进行市场化的价格衡量，但它作为一种经济资源能够有效地弥补集群内企业市场交易过程中的不完全所带来的缺陷与不足，确立了集群企业共同的价值观念和行为规范，协调集群企业之间的信任与合作，降低企业因自身外部性所引起的经济效率损失和交易成本。社会资本愈多，就愈能够降低交易成本和市场的负外部性。我国广大农村地区稳定、密切的由血缘关系、亲缘关系与地缘关系形成的社会网络构成的社会资本，有利于农村电子商务产业集群的商业模式在经济个体之间的传播与分享，能够发挥电子商务企业与特色企业之间合作的协同作用与集体效率，从而形成了良性的互动结构网络，为集群内知识交流开辟新的有效途径。总之，社会资本会从交易成本和降低企业自身负外部性方面增强集群企业具有的竞争优势，决定着集群有序的竞争与协作关系、创新能力的维持，是构成产业集群保持竞争优势的关键因素之一。需要指出的是，农村当地正式和非正式的金融类机构和投资者基于熟人社会特征的社会资本获取较低交易成本，从而降低了集群内企业的重组障碍、新企业进入产业价值链以及信贷供给的门槛和风险，有利于新企业的诞生。

5.技术创新

技术创新是指将“新的生产要素组合”引入生产体系，这涉及新技术、新工业组织、开辟新市场、新供应来源以及新产品等，它是现代经济持续增长最重要的决定因素。对于农村电子商务产业集群的持续发展和演进而言，更有赖于技术创新提供的动力支撑，技术创新促使农村特色产业集群持续完善和升级，保证农村电子商务产业集群沿着竞争优势的路径进行响应市场需求变化的产业变革，从而获得市场竞争中的技术先发优势，扩展产业集群的成长生命周期。

（二）外源动力机制

外源动力机制主要来源于产业集群内部结构无法内化和决定的影响因素的作用机制，例如政府的规划和调控，其主要表现在政府支持与制度环境、市场需求和外部竞争等方面。

1.政府支持和制度环境

当前，我国农村电子商务产业集群还处于初级阶段，尽管绝大多数属于农村基层自发的发展模式，缺乏政府支持和引导，但是对发展中的农村产业集群来说，政府的支持政策和适宜的制度环境无疑对其有序、快速形成和发展具有重要推动作用。从现实情况来看，我国自发形成的农村电子商务产业集群的农村企业规模往往偏小，并具有较强的投机行为、负外部性行为和短期行为，无法有效实现市场经济之外的公共利益最大化问题。集群企业往往盲目扩大产能、污染环境、恶性价格竞争，往往会导致处于雏形的产业集群的整体形象遭受严重损害，阻碍产业集群进一步发展。再者，农村特色产业集群形成初期的小企业不具备进行自我技术创新的能力，产业集群面临着技术创新停滞所带来的生命周期短的巨大风险。第三，农村市场失灵问题会导致产业集群产生、发展、扩张或升级所需要的公共条件和环境无法得到充足的供给，例如市场机制无法解决过度竞争带来的外部信息不对称，涉及公共产品和资源配置问题。

上述问题无论是产业集群还是自由竞争市场都难以克服，这些问题的解决都离不开政府支持政策和引导。政府在提供公共物品方面具有天然的规模优势，通过法律法规的制度供给，约束企业的投机和短期行为，降低产业集群内部竞争的市场不完全性带来的外部性和风险。对具有正外部性的技术研究和创新，政府采取优惠政策提高企业和科研机构的科学技术研究与开发的预期收益，增加技术创新的供给。政府通过制定科学合理的经济和产业政策引导企业和消费者的行为，促使电子商务产业集聚迅速实现集群。政府通过国际信息交流平台提供广泛的政策支持，实现产业集群的生产与大市场的对接，如举办产品或企业交流会和组织中小企业出国参展与考察。这些政府支持政策都有助于产业集群的形成与发展。

制度环境主要涉及法律、法规、政策等显性制度。一方面新的制度有利于吸引国内外企业集聚和培育具有自主知识产权和竞争能力的规模型企业，促进产业集群的发展。另一方面，产业集群的高度演变要求政府进行制度创新。产业集群的发展终归是自我的产业变革与演进，政府提供较为完备的公共服务和制度供给，这包括基础设施、自然环境、人力资源、政策、制度方面营造良好的集群制度环境，从外部为产业集群的形成和发展创造有利条件。

2.市场需求和外部竞争

市场需求的好坏和外部产业集群的竞争优势的高低直接关系到本地产业集群的竞争力。在产业集群形成初期，较好的市场需求和较低的外部竞争压力能够给予本地电子商务产业集群发展提供市场和机遇，反之，则本地产业集群的发展就会受到一定程度上的抑制。目前，我国的农村电子商务产业集群还处于初级发展阶段，电子商务企业在扩大网络需求市场的同时，也伴随着更广泛的区域外其他电子商务产业集群的竞争压力，由于其特色产业发展结构属于劳动密集型的加工，且缺乏创新和有影响力的品牌，利润创造能力较低，急需提升产业集聚在品牌和创新方面的竞争力。

（三）内源与外源动力机制关联机理

上述分析表明，农村电子商务产业集群的形成与发展受到多个机制的影响。这些机制相互发生联系、作用和制约，共同构成了产业集群形成与发展的动力机制基础。

第一，内源动力机制是推动产业集群形成和发展的基础性动力，其各个子动力机制通过相互作用直接影响产业集群，是产业集群竞争力提升的“内生结构变量”，并随着产业集群发展而不断发生变化。外源动力机制是产业集群形成和发展的支撑和外部条件，通过内源动力机制的各个子机制对产业集群产生间接影响，是产业集群竞争力提升的“外生结构变量”。内源动力机制单个或多个子机制的存在都会使企业在区域内集聚，并形成产业集群的雏形，从而使企业在一定时期内得到集群所带来生产和交易成本的降低效应与预期收益的增加效应。更多其他子机制的协调和作用能够促使产业集群的进一步演进和完善，进而使产业集群的成本的降低效应和预期收益的增加效应得以持续。市场的不完全性等不利因素的存在往往会遏制甚至于阻碍内源动力机制子机制协调和作用的充分发挥，从而限制产业集群及其竞争力的进一步发展和提高。作为产业集群无法影响和决定的外源动力机制的子机制能够影响并改变内源动力机制存在的某些不利因素，使其各子机制的作用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总之，农村电子商务产业集群的进一步成长、发展、完善、变革都依赖于内源动力机制和外源动力机制的共同作用。

第二，内源动力机制各子机制之间相互影响、相互作用。产业价值链通过衍经济生效应和品牌效应可以增强产业集群的外部性经济机制的范围经济和规模经济，通过创新效应促进技术创新机制的完善。外部性经济机制的规模经济、范围经济、劳动力市场共享以及信息和技术传播可以扩大产业价值链和提高技术创新水平，扩大企业家资源。社会资本能够降低领军企业家商业模式辐射成本，扩大企业家区域，提高外部性经济的规模经济与信息和技术传播的效率。技术创新通过技术外溢带动集群内企业的发展和新企业的诞生，延伸和变革产业价值链，创造新的市场机遇，从而推动集群不断完善、升级。这些子机制相互作用、相互加强，从而构成促进产业集群形成和演进的基本动力。

第三，外源动力机制的政府支持政策、制度环境、外部竞争和市场需求的变动会影响和加强内源动力机制某些子机制的作用。由于市场的不完全性和农村经济的地域特性，仅仅是市场自发力量很难保证内源动力机制各个子机制的作用得到充分发挥，也无法保证产业集群沿着最优产业结构变革路径演进。政府的支持政策能够较好地实现负外部效应和正外部效应内化，例如对污染行为进行征税，减少污染。对具有准公共物品性质（如技术创新）的经济行为进行补贴和税收减免，促进创新和传播；通过提供纯公共产品，提高产业集群的外部性经济；通过产业引导和科学规划促进重点产业的产业价值链完善，使集聚区向集群快速转变；适宜的法律、法规和政策能够增强社会资本，铸就互利互信的商业文化。较弱的外部竞争环境和较强的市场需求都会引起企业家资源的扩大，增强集群的规模效应。这些会提高产业集群的成本优势和企业预期收益，从而增强集群的竞争力。

总之，农村电子商务产业集群的动力机制能够充分发挥作用有赖于各个子机制的融合，特别是外源动力机制的子机制与内源动力机制的子机制之间的融合，例如政府支持政策、制度环境以及市场需求等外源动力机制改变和影响某些内源子机制，从而加强内源动力机制各个子机制间互相促进、相互影响，这样才能真正地推动农村电子商务产业集群的良性发展和变革。因此，作为外源动力机制的最重要的组成部分，政府支持政策和制度环境的改变会极大地促进农村电子商务产业集群形成和发展。

三、推动农村电子商务产业集群发展的对策建议

（一）优化产业价值链发展，强化产业集群自我革新能力

产业价值链机制作用的有效发挥依赖于产业价值链的完整性。当前，我国绝大多数的农村电子商务产业集群呈现出“扁平化”现象，大量企业集中于产业价值链中生产和网络销售环节，极易引发过度竞争。因此，产业集群需要延伸产业价值链，向上游进入技术研发，向下游延展至仓储物流，使产业覆盖研发、生产、仓储、物流和服务各个阶段，形成农村电子商务产业集群的研发、生产、服务一体化和自我革新能力，摆脱电子商务“可复制性”所带来的低端化和企业短期化行为导致的短生命周期陷阱。

（二）组建领军企业集团，引领产业集群发展

当前，在以“淘宝村”形式存在的电子商务产业集群中，小微型电子商务企业和实体企业之间存在着竞争秩序混乱、产品同质化、企业行为短期化和投机性等问题，抗市场风险能力极差，这使得产业集群发展到一定阶段面临着极大的不确定性，停滞不前。在这种条件下，通过市场化运作，组建具有一定规模和竞争力的大型的领军企业集团，并与电子商务企业相结合，通过领军企业的技术创新和商业模式创新来增强产业竞争优势，引领农村电子商务产业集群的发展，增强产业集群抵御市场风险能力，同时大型领军企业有助于提升具有正外部性的集群品牌效应。

（三）吸引和培养专业技术人才，增强劳动力市场共享的正外部性

在集群地域内，政府要通过宣传、财政、税收、金融等手段，鼓励和激励电子商务企业、培训机构、行业协会等对农村富余劳动力进行电子商务和实体生产的操作、运营等方面的培训。与专业性对口高等院校合作建立电子商务人才培训基地，培训农村具有一定文化素养的青年劳动力和返乡大学生等群体，使其掌握电子商务企业和实体企业的商业模式与专业知识技能。积极与高校合作，招聘适应电子商务产业集群发展需要高素质人才，同时，在集群地区创办与产业集群需求衔接的职业技术教育结构，增加劳动专业技术人才供给。

（四）成立综合性电子商务协会，增强社会资本的自律和协调作用

单纯由电子商务企业组成的电子商务协会不利于本地特色产业与电子商务的深度融合，不利于信息和技术的充分交流，会遏制动力机制的发挥。由特色生产企业与电子商务企业构成的综合性电子商务协会能够强化外部性经济、规避恶性竞争、增强市场地位和集聚效应，加强企业自律，弥补政府有限理性的缺陷。协会主要职位应由产业价值链各个组成部分的单位代表担任，增强相关电子商务企业、生产商、服务商、物流企业、金融机构和人力资源培训机构等产业主体之间的联系，促进农村电子商务产业集群形成具有共生演进能力的产业体系，打造具有全国影响力的电子商务产业集群的品牌。

（五）合理定位政府支持政策，服务和推动内源动力机制的有效发挥

各种“淘宝村”形式的产业集群在发展之初均在不同程度上受到政府政策直接推动，如简化工商登记注册程序，提供政府贴息贷款，免房屋租赁费和网络宽带费等。政府支持政策直接推动产业集群，往往会导致农村电子商务产业集群发展对支持政策的路径依赖，当脱离政府支持时，产业集群的发展困难重重。作为外源动力机制，政府支持政策的职能应定位于服务内源动力机制，使内源动力机制的各个子机制形成整体的系统的自主发展能力，从而间接促进产业集群的发展。

（六）积极提供公共物品和财政支持政策，弥补市场不完全带来的缺陷

农村电子商务产业集群发展的公共配套设施事关内源子动力机制的作用发挥，在这方面，政府应积极提供充足的公共物品，例如学校、医院、治理环境等。对集群发展具有一定正外部性（如技术创新）和负外部性（如环境污染）的企业行为，政府分别采取财政补贴或税收减免扩大其供给和采取资金处罚或增加税率限制生产，使企业行为所造成的成本和收益内化入企业生产函数。

（七）政府、协会与集群内企业合作，开辟新市场

组织企业展销团参加有一定区域或国际性的商品博览会和推介会，通过多种宣传途径培养潜在的客户群体，拓展国际市场，扩大市场需求，降低外部竞争压力。搭建国际平台，加强与国家市场的沟通交流，在向先进国家学习技术、管理经验和商业模式的同时，向其他发展中国家推广电子商务产业集群发展经验，扩大电子商务产业集群在国内外的影响力。

[1]赵安顺：《利用电子商务发展农村经济的对策分析》，《农村经济》2001 年第 7 期，第 10～11 页

[2]张作为：《淘宝村电子商务产业集群竞争力研究》，《宁波大学学报》（人文科学版）2015年第5期，第 96～101 页

[3]凌守兴：《我国农村电子商务产业集群形成及演进机理研究》,《商业研究》2015年第1期，第104～109 页

[4]刘恒江 陈继祥 周莉娜：《产业集群动力机制研究的最新动态》，《外国经济与管理》2004年第 7期，第 2～8页

[5]（英）马歇尔：《经济学原理》（上卷），朱志泰译，商务印书馆，2005年

[6]（美）保罗·R.克鲁格曼 茅瑞斯·奥伯斯法尔德：《国际经济学》，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8年

[7]（美）迈克尔·波特：《国家竞争优势》，李明轩、邱如美译，华夏出版社，2002年

[8]Michael H.Best.The Competitive Advantage:The Renewal of American Industry.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01:pp1～8.

Research on DynamicMechanism ofE-commerceIndustrialCluster Development in China’s Rural Area

Wang Peidong

In recent years,E-commerce industrial cluster in China’s rural area which is in the form of taobao villageisshowing a explosive growth.E-commerce industrial cluster is playing important role in Employmentin ruralareas,raising farmers’income and promoting county economydevelopment.In the paper,the dynamic mechanism of E-commerce industrial cluster formation and development in China’s rural be studied systematically from the aspects of endogenous dynamic mechanism,exogenous dynamicmechanism and interaction between them.While promoting the development of industrial clusters in rural areas also need to optimize the development of E-commerce industry value chain,strengthen the self innovation ability of industrial clusters,the formation of the leading enterprises,leading the development of industrial clusters,attracting and training of professional and technical personnel,enhance the positive externality of the labor market share,the establishment of a comprehensive E-commerce association,strengthen self-discipline and coordination of social capital reasonable position,government support policies,effective services and promote the endogenous dynamic mechanism,government,associations and enterprises in the cluster cooperation,open up new markets.Then on the base of these,this paper has put forward some countermeasures and suggestions.

E-commerce in China’s rural area,industrial cluster,dynamic mechanism,rural economy

河南省社会科学界联合会研究中心 河南郑州 450002

2015年度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我国农村电子商务产业集群培育的模式创新与路径选择”（批准号：15CJY0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