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中的人际关系及其现代意义*

岑泽丽

《红楼梦》中的人际关系及其现代意义*

岑泽丽

《红楼梦》中人物众多，人际关系复杂。以贾府为基点，可以概括出书中人际关系的三个主要领域。从待人方式、说话方式、处事方式、外人评价、钗黛和解等方面来比较林黛玉和薛宝钗对人际关系的处理，以及这种人际关系的处理能力对她们爱情和婚姻的影响。书中还描写了竞争型、不平衡型、利益连带型等尴尬的人际关系类型。从《红楼梦》中人际关系的处理获得现代启示意义，赢得好的人脉关系，与他人、社会和自然和谐相处。

《红楼梦》人际关系 和谐相处 古典文学

《红楼梦》[1]这部旷世奇书中人物众多，主要通过描写贾府这个封建贵族大家庭的兴衰和众多人物悲欢离合的故事来揭示封建末世的来临以及人生无常等多重意旨。贾府人口众多，有老祖宗贾母，贾赦、贾政、邢夫人、王夫人等上了年龄的主子，贾琏、王熙凤、贾珍、尤氏等年轻主子，贾宝玉、林黛玉、薛宝钗、贾府三春等贵族公子和小姐，身份地位较高的大丫鬟和陪房等上层奴仆，还有众多的小丫鬟、婆子、嬷嬷、小厮等下层奴仆，数量众多、不同阶层的人物势必形成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中把《红楼梦》定位于“清之人情小说”,认为它“而人物事故，则摆脱旧套，与在先之人情小说甚不同”[2]，拍摄过2010年新版电视剧《红楼梦》的著名导演李少红认为，《红楼梦》是人际关系的教科书。这里主要从人际关系的角度来解读《红楼梦》并揭示其现代启示意义。

一、《红楼梦》中人际关系的三个主要领域

《红楼梦》主要描写贾府，特别是荣国府的家庭生活和社会生活，以它为基点，我们可以概括出书中人际关系的三个主要领域：

（一）贾府与皇宫、其他封建贵族家庭的社会关系

荣国府的大女儿贾元春被封为皇贵妃，贾府也算是皇亲国戚。书中还描写了贾府与其他封建贵族家庭的关系，如贾、王、史、薛四大家族的关系是一荣俱荣，一损皆损，互有姻亲的关系，如贾母是史家人，王夫人、王熙凤是王家人，薛姨妈、薛宝钗是薛家人等。

（二）贾府与其沾亲带故的人之间的关系

荣国府和宁国府是贾氏宗族中最富有、最有权势的两个家庭，他们还有很多穷亲戚，如贾芸、贾代儒等都是穷亲戚，除此之外，还有贾氏旁支，如贾雨村是贾府的远亲，以及与贾府有姻亲等关系的人物，如尤二姐尤三姐是尤氏的两个妹妹，秦钟是秦可卿的弟弟等。

（三）贾府内部的人际关系

贾府内部人口众多，人际关系复杂，可以概括为以下几种关系：

1.主子和主子的关系。他们的关系可以形成母子关系、父子关系、母女关系、夫妻关系、兄弟姐妹的关系等，这些关系因为封建等级制、嫡长制和一夫多妻制等的存在而错综复杂。如贾母和二儿子住在一起，二儿媳王夫人掌管家务大权，这势必会引起大儿子和大儿媳的不满。在一次中秋节的家宴上，大儿子贾赦讲了一个父母偏心的笑话，贾母自嘲道“我也得这个婆子针一针就好了。”（第七十五回）幽默中暗含着无奈。再如王熙凤容不下贾琏娶妾，她对尤二姐的假慈悲、对秋桐的利用，最终治她们于死地。

2.主子和奴才的关系。封建社会奴才的地位是非常低的，他们是主子的附属品和私人商品，可以随意卖掉或送人，打死了主子可以不负任何刑事责任，其中女性的地位更低。贾府中主子和奴才的关系有多种，如有的男主子把女性奴仆当成自己的玩物，如贾赦、贾琏、贾珍之流；有的主子对下层奴仆经常威胁加恫吓，苛刻凶狠，如王熙凤一不如意便对小丫头、小厮进行吓骂，甚至鞭打和体罚；有的主子表面上看起来对下人宽厚仁慈，实则狠心冷漠，如王夫人对金钏儿、晴雯、司琪等，因看不惯她们的行为做派，认为不合“妇德”，狠心地把她们一个个扫地出门。这几种主子和奴才的关系，体现了鲜明的阶级性。值得注意的是，书中主要人物贾宝玉和年轻丫鬟们的关系是一种新型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他对女孩子，不论是小姐还是丫鬟，都是发自内心的尊重、欣赏和爱护，体现了他进步的民主思想和浓厚的人文情怀。

3.奴才和奴才的关系。书中丫鬟、婆子、嬷嬷、仆人、小厮数量众多，虽然他们都属于被统治阶级，但是却可以分为不同的阶层，仍然存在着压迫与被压迫的关系。如那些身份地位较高的大丫鬟、主子的嬷嬷等对那些身份地位较低的小丫鬟、做粗活的婆子等是可以随意使唤的，有时候甚至是作威作福。书中还写了一种非常微妙的奴才和奴才之间的人际关系，作家王蒙称之为“忘年妒”，就是年纪大的那些婆子、嬷嬷对年轻得势的丫鬟有时候会有一种妒忌心理。如贾宝玉的奶妈李嬷嬷对贾宝玉身边的“红人”袭人和晴雯心怀妒忌，经常故意找茬。再如邢夫人的陪房王善保家的看不惯晴雯的行为做派，在王夫人面前告恶状，晴雯很快被赶出大观园。

二、《红楼梦》中主要人物人际关系处理——以林黛玉和薛宝钗为例

林黛玉和薛宝钗是《红楼梦》中的两大女主角，她们都是非常优秀的青年女性。她们都是美女，容貌出众；都是才女，才华横溢；都是名媛，出身名门。但是从人际关系处理来看，薛宝钗是非常成功的，她端庄大方、温柔敦厚、平和谦让，赢得了贾府上至贾母下至小丫鬟的喜爱和赞赏，而林黛玉相比是比较失败的，她聪明伶俐、娇俏灵动，却让人感觉有些小情小性，有时候还喜欢挑别人的毛病。两人比较如下：

（一）从待人方式来看

薛宝钗行为豁达、随分从时，林黛玉孤高自许、目无下尘。薛宝钗对人比较随和、宽容，林黛玉比较骄傲、清高。书中说薛宝钗“故比黛玉大得下人之心”“便是那些小丫头子们，亦多喜与宝钗去顽。”（第五回）

（二）从说话方式来看

薛宝钗是含蓄亲切 ，林黛玉喜欢含酸带醋。薛宝钗说话谨慎而有分寸，她不管己事不开口，一问摇头三不知。林黛玉性格敏感多疑，说话有自己独特的方式，酸酸的、醋醋的，像柠檬一样，喜欢挑别人的不是。如周瑞家的沿路送宫花，到黛玉处恰好剩下最后两朵，她便问“还是单送我一人的,还是别的姑娘们都有呢?”当她得知其他人都已经有了，便犯了疑心，冷笑道“我就知道，别人不挑剩下的也不给我。”（第七回）让周瑞家的非常尴尬。

（三）从处事方式来看

薛宝钗稳重平和，林黛玉比较率性而为。薛宝钗生活经验丰富，待人接物非常娴熟，稳重而平和。如贾家给薛宝钗过生日，贾母关心地问宝钗喜欢吃何物，喜欢看什么戏，“宝钗深知贾母年老人，喜热闹戏文，爱吃甜烂之食，便总依贾母往日素喜者说了出来”，让贾母“更加欢悦”。（第二十二回）这一方面说明薛宝钗很会做人，善于设身处地地为别人着想；另一方面也说明薛宝钗很会察言观色，知道怎样去讨好别人，性格中有“俗”的一面。而林黛玉为人处事比较自我和率性。

（四）从外人评价来看

薛宝钗人缘更好。贾宝玉的奶妈李嬷嬷说“真真这林姐儿，说出一句话来，比刀子还尖”（第八回）；史湘云说薛宝钗“我天天在家里想着，这些姐姐们再没一个比宝姐姐好的……我但凡有这么个亲姐姐，就是没了父母，也是没妨碍的”（第三十二回），说林黛玉是“小性儿、行动爱恼的人”（第二十二回）；小丫头害怕自己说的话被人听见，说“若是宝姑娘听见，还倒罢了。林姑娘嘴里又爱刻薄人，心里又细，他一听见了，倘或走露了风声，怎么样呢”（第二十七回）；薛宝钗送了些礼物给贾环，赵姨娘想“怨不得别人都说那宝丫头好,会做人，很大方，如今看起来果然不错……连我们这样没时运的，他都想到了。若是那林丫头，他把我们娘儿们正眼也不瞧，那里还肯送我们东西？”（第六十七回）可见，贾府众人的舆论是偏向薛宝钗的，“总之，在薛宝钗身上，无论是她的自甘淡泊，宽以待人，善解人意，还是大智若愚，大巧若拙，以退为进，可退可进，都可以概括为一句话：‘会做人’。”[3]

（五）钗黛和解

林黛玉一直把薛宝钗当成自己的情敌，对她总是冷嘲热讽，后来被薛宝钗真诚的关心所感动，而且她和贾宝玉的爱情也已经明朗，从第四十二回“蘅芜君兰言解疑癖 潇湘子雅谑补余香”开始，就和薛宝钗冰释前嫌，钗黛合一了。

以上是从人际关系处理的角度来比较林黛玉和薛宝钗，但如果从人格层面的角度来比较，林黛玉要略胜一筹，因为林黛玉比薛宝钗更真实和率真。在现实生活中，我们既要学习薛宝钗的随和、宽容、大度和善解人意，又要学习林黛玉的真实和率真，既有好人缘又能保持真我。

那么林黛玉和薛宝钗处理人际关系的能力对她们的爱情和婚姻又有什么影响呢？贾府人口众多，未来的宝二奶奶应该精明能干，善于平衡各方面关系，才能稳定整个家族的和谐发展。那么贾府高层对林黛玉和薛宝钗又是如何评价的呢？王夫人不喜欢晴雯这种张扬伶俐的丫鬟，她说“有一个水蛇腰、削肩膀、眉眼又有些象你林妹妹的，正在那里骂小丫头。我的心里很看不上那个轻狂样子……”（第七十四回）她在恶评晴雯的同时，把林黛玉也捎带上了，可见在心里她不喜欢为人处事张扬率性的林黛玉。贾母评价林黛玉“要赌灵性儿，也和宝丫头不差什么；要赌宽厚待人里头，却不济他宝姐姐有耽待、有尽让了。”评价薛宝钗“都象宝丫头那样心胸儿脾气儿，真是百里挑一的。不是我说句冒失话,那给人家做了媳妇儿，怎么叫公婆不疼，家里上上下下的不宾服呢。”（第八十四回）虽然贾母对林黛玉和薛宝钗的评价及态度在前八十回和后四十回中是有争议的，但是根据林黛玉、薛宝钗的性格及为人处事的能力等方面来综合考虑，我们认为薛宝钗比林黛玉更适合宝二奶奶的宝座。正如周思源先生所赞同的观点“黛玉悲剧的构成也有外因、内因之分。所谓外因就是严相逼的‘风刀霜剑’,也就是封建宗法的思想和制度。所谓内因就是黛玉气质中的悲剧因素……或悲剧性格（即心窄、过敏、多愁善感之类）。”[4]

《红楼梦》中很多人物形象都是成对出现的，有林黛玉和薛宝钗，便有晴雯和袭人，脂砚斋点评说“晴有林风，袭乃钗副”。在为人处事上，袭人善于息事宁人，一般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维护家庭的和谐，所以她的人缘也比较好；而晴雯喜欢针锋相对，她高调张扬、率性而为，明里暗里都得罪了一些人。在说话方式上，袭人委婉低调，晴雯喜欢直来直去，有时候还喜欢冷嘲热讽，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正因为她们的性格以及处理人际关系的不同，最终的结局也大相径庭，晴雯遭到贾府高层王夫人的厌弃，被赶出大观园，早早地死去，而袭人得到王夫人的高度信任，她说袭人“比我的宝玉强十倍!宝玉果然是有造化的,能够得他长长远远的伏侍他一辈子,也就罢了。”（第三十六回）

综上所述，我们发现，人际关系的处理对我们的生活、个人的发展和爱情婚姻等都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和影响，在现实生活中，我们应该注重这种能力的培养。

三、《红楼梦》中尴尬的人际关系及正确处理

《红楼梦》中还有一些尴尬的人际关系，举例如下：

（一）竞争的人际关系

比如林黛玉和薛宝钗。林黛玉深爱贾宝玉，但是面对貌美如花、富有才学、出身名门又有金玉之说的薛宝钗，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并且有着深深的妒忌和焦虑感。林黛玉视薛宝钗为“情敌”，经常对她冷嘲热讽。面对这种尴尬的人际关系，薛宝钗用真诚和大度去化解。对于黛玉的含讥带讽，薛宝钗的方法一般是不理睬、不言语、不计较，听到就像没听到一样；其次，林黛玉寄人篱下、孤苦伶仃，薛宝钗经常像贴心的姐姐一样去劝导她、安慰她，并且在生活上真真切切地去关心她。最后林黛玉被她的真诚所感动，而且宝黛爱情也逐渐明朗化，林黛玉不再视薛宝钗为情敌，两个人惺惺相惜，情同姐妹了。林黛玉在贾宝玉面前说到薛宝钗 “谁知他竟真是个好人，我素日只当他藏奸。”（第四十九回）

（二）不平衡的人际关系

比如王熙凤和邢夫人。王熙凤是大太太邢夫人的儿媳妇，但是他却和贾母及二太太王夫人住在一起，并且担任荣国府的大管家，她春风得意、风风火火、大权在握、威重令行，深得贾府老祖宗贾母的喜爱。而邢夫人懦弱无主见，为人又不智慧，很不受贾母待见。王熙凤和邢夫人呈现出一种不平衡型的人际关系，既是儿媳妇和婆婆的关系，又是得势者和失势者的关系。面对这种尴尬的人际关系，王熙凤处理得是比较失败的，她从内心深处便瞧不起这位婆婆，能敷衍就敷衍。所以这位婆婆经常找她的茬，给她小鞋穿，有第七十一回的“嫌隙人有心生嫌隙”，后来贾母死了，王熙凤失去了靠山，邢夫人便行使起婆婆的特权，处处为难自己的儿媳妇，有“王凤姐力诎失人心”的章节。在现代生活中，如果遭遇这种不平衡型的人际关系，比较好的处理方式应该是主动亲近对方，平衡对方的心理，给他人留足面子，也许只有这样，才会化解对方的妒忌、抱怨和不平衡的心理。

（三）利益连带的人际关系

比如贾探春和赵姨娘。贾探春和她的亲生母亲赵姨娘便属于这种利益连带型的尴尬人际关系。贾探春是贾府四春之一，是尊贵的小姐，受过良好的文化教育，品格端方、才情出众，深受王夫人的喜爱，而赵姨娘是妾，身份地位相当于奴才或者半个主子，更重要的是她为人处事没眼色、不知进退，品格低下，受到贾府高层的一致厌恶，成为贾府最不受人欢迎的人之一。贾探春对自己的亲生母亲赵姨娘和亲弟弟贾环的态度一般是不理不睬，好像他们不存在一样，她说“我只管认得老爷、太太两个人，别人我一概不管。”（第二十七回）自己的亲舅舅也不认，她说“谁是我舅舅?我舅舅年下才升了九省检点,那里又跑出一个舅舅来?”（第五十五回）她的这种态度引起了赵姨娘的不满和怨恨，经常给自己的亲生闺女找麻烦，而且积怨成忿，探春远嫁，作为亲生母亲的赵姨娘并不感到悲伤，相反还有一点幸灾乐祸。可以说，在这场母女恩怨中，探春的处理方式是比较失败的。在现代生活中，如果遭遇这种尴尬的人际关系，比较好的处理方式应该是向对方主动示好，互相成全，最终取得双赢的结局。

四、现代启示意义

众多的人物形象及复杂的人际关系使我们可以获得很多现代启示，举例如下:

（一）学习贾宝玉的大爱情怀

贾宝玉可以说是贾府最受欢迎的人。他既有薛宝钗式的好人缘，又有林黛玉式的真实和率性，他对人的好是纯粹的，是发自内心的，没有“世俗”的色彩。在当时以男权为中心的封建社会，他能把女儿视为人上人，提出“女清男浊”观，无论是小姐还是丫鬟，都平等对待，发自内心地去尊重、欣赏和爱护她们，应该说是有进步的思想意义的。他不仅对身边的女儿充满了关爱，而且对天地万物都满含深情，脂砚斋的点评语就提到曹雪芹对贾宝玉的最终考评语是 “情不情”，也就是对无论和我有没有关系，对我有没有感情的人和物都报之以情、以情相待，这是一种非常高的人格境界，体现出一种大爱情怀。外人评价贾宝玉“大雨淋的水鸡似的，他反告诉别人‘下雨了,快避雨去罢。’你说可笑不可笑?时常没人在跟前，就自哭自笑的；看见燕子，就和燕子说话；河里看见了鱼，就和鱼说话；见了星星月亮，不是长吁短叹，就是咕咕哝哝的。且是连一点刚性也没有，连那些毛丫头的气都受的。”（第三十五回）鲁迅先生说贾宝玉是“宝玉亦渐长，于外昵秦钟蒋玉函，归则周旋于姊妹中表以及侍儿如袭人，晴雯，平儿，紫娟辈之间，昵而敬之，恐拂其意，爱博而心劳，而忧患亦日甚矣。”[5]贾宝玉一生在女儿身上用情，对她们付出了真情和深情，而他得到的回报也是众多女儿对他的真情，可谓“以情换情”，感人至深。在现代生活中，我们要学习贾宝玉对人的真诚和关爱以及他的大爱情怀，才能赢得好的人脉关系，并且与人、社会和自然和谐相处。

（二）学习平儿的管理之道

平儿辅助王熙凤管家，王熙凤管家过于刚性，对下人过于苛刻，一不如意便对那些下层奴仆非打即骂，下人评价她“嘴甜心苦,两面三刀；上头一脸笑，脚下使绊子；明是一盆火，暗是一把刀。”（第六十五回）下人对她更多的是畏惧而不是爱戴，又加上她作威作福、待人较刻薄，所以明里暗里她得罪了不少人。而平儿帮忙管家是得饶人处且饶人，能做好事就做好事，她的理念是“大事化为小事，小事化为没事，方是兴旺之家 。”又加上平儿出身贫苦、心地善良，能够体贴下人之苦，所以她大得下人之心，而且在贾府人缘非常好。在通行本的后四十回中，王熙凤死掉以后，平儿被扶正。在当代著名作家刘心武的续书中，王熙凤的命运更加悲惨，她被贾琏休掉，成为凤丫头，而平儿和她身份互换，成为正夫人。被誉为20世纪最伟大的心灵导师戴尔·卡耐基说过 “一个人事业上的成功，只有15%是由于他的专业技术，另外的85%要依赖人际关系、处世技巧。软与硬是相对而言的。专业的技术是硬本领，善于处理人际关系的交际本领则是软本领。”在当代社会，人际关系的处理、人脉关系的建立对我们生活的品质、事业的发展都发挥着重要的作用，我们应该重视并且逐步培养、不断提高人际关系处理的能力。

[1]曹雪芹 无名氏：《红楼梦》，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年

[2][5]鲁迅：《中国小说史略》，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第 163～167页

[3]朱伟明：《两种生命的存在方式——林黛玉、薛宝钗形象及其文化意义》，《红楼梦学刊》一九九四年第一辑，第157页

[4]周思源：《莫怨东风当自嗟——林黛玉形象研究的一个盲点》，《红楼梦学刊》一九九七年增刊，第397页

The Interpersonal Relationship in theDream of Red Mansionsand Its Modern Inspiration

Cen Zeli

There are various figures in theDream of Red Mansionsand the interpersonal relationship is complicated.Taking the mansion of Jia as the base point,it could summarize three main sectors of the interpersonal relations in the book.It compares Lin Daiyu and Xue Baochai from the way treating people,speaking approach,the way handling affairs,others’impression on them and the reconciliation between Lin Daiyu and Xue Baochai.The paper also studies the influences of the interpersonal relationship on their love and marriage.Meanwhile,the paper describes awkward interpersonal relationship types including competitive type,unbalanced type,benefit associated type.The treatment of interpersonal relationship in theDream in Red Mansionsbrings modern inspiration in establishing sound interpersonal relation and reaching harmonious coexistence among people,society and the nature.

Dream of Red Mansions,interpersonal relationship,harmonious coexistence,classical literature

武汉商学院职业人文素质教育研究所 湖北武汉 430056

湖北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 “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现代人文素质教育价值研究——以中国四大名著为例”（批准号：15G1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