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有金,类 珉
(武汉科技大学 外国语学院,武汉 430065)
霍桑小说《拉帕西尼的女儿》的逃逸法解读
康有金,类 珉
(武汉科技大学 外国语学院,武汉 430065)
《拉帕西尼的女儿》是霍桑久负盛名的一篇小说。“逃逸法”是基于德勒兹哲学概念“逃逸线”的文学批评方法,包括块茎、辖域化、脸面性和无器官身体。根据德勒兹哲学视阈下的逃逸法解读可以看出,以当时医药实验领域无序失控的竞争为基础的块茎引发了消极的解辖域化。随之,以经济利益驱动为特征的脸面性机器的作用形成了以顺应疗法和对抗疗法为标志的两个利益集团——两张“脸”。它们之间竞争的加剧使核心脸员成为恶化的无器官身体,最终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拉帕西尼的女儿》;逃逸法; 无器官身体;块茎
纳撒尼尔·霍桑(1804—1864)是19世纪美国伟大的小说家,他的小说《拉帕西尼的女儿》讲述了拉帕西尼的女儿比阿特丽斯的悲剧。小说以拉帕西尼为代表的顺势疗法和以巴格里奥尼为代表的对抗疗法之间的争斗为线索展开,双方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不惜利用青年乔万尼,并最终以比阿特丽斯年轻的生命为代价结束了这场争斗。这篇小说以复杂的人物关系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国内研究者多从象征主义、结构主义以及二元对立角度来分析该小说。本文围绕比阿特丽斯与其周围人物之间的关系,从德勒兹的精神分裂理论出发,用逃逸法来解读《拉帕西尼的女儿》,探究比阿特丽斯人生悲剧的根源。
在德勒兹看来,文学创作过程就是逃逸过程。他在《谈话》中鲜明地提出了文学创作的最高目标——逃逸,逃逸,找寻一条线[1]36。这就是德勒兹哲学视野下的逃逸线,即突如其来的给主体带来本质上转变的途径,通过主体与其他主体之间先前建立起来的模糊关系,为相关主体注入新能量,藉此对外界做出反应和回应[2]145。《什么是哲学》的译者称德勒兹为逃逸线思想家[3]viii。德勒兹认同劳伦斯对文学创作是逃离人们视野进入别样生活的理解,认为文学创作过程就是作者寻求逃逸线的过程[1]36。德勒兹哲学思想为作者和读者提供了不同的“逃逸线”,一项远离人们所熟知事物的活动[4]132。通过创作和阅读,作者和读者都实现了逃逸,发生了蜕变。德勒兹具体细化了一些逃逸方法,主要有块茎、解辖域化、去脸面性和形成无器官身体。德勒兹哲学思想为人们提供了块茎式的叙事方式,通过一次又一次地解辖域化,找到逃逸线,冲出黑洞,拆除“脸”,成就无器官身体,实现欲望的自由流动,找到自由,重拾自我。德勒兹和加塔里向人们提供了上述四个不同工具,其目的在于为人们找到一条或多条物质或精神上的、身体上或心理上的“逃逸线”,“逃离”当下在物质或精神上限制人们的环境。
(一)《拉帕西尼的女儿》的块茎
“块茎”是德勒兹哲学最重要的概念之一,是其独树一帜的语言风格的重要标识之一,也是他(和加塔里)所采用的重要论证方法之一。“块茎”没有“基础”,不固定在某一特定的地点,是去中心化和全方位发展的。它不把事物看成是等级制的、僵化的、具有中心意义的单元系统,而是把它们看作如植物的“块茎”或大自然的“洞穴”式的多元结构或可以自由驰骋的“千高原”[5]。块茎的生长遵循6条原则:联系性原则——块茎上的任何一点都能够与外界连接;异质性原则——从块茎脱裂出来的“子体”与“母体”迥然不同;繁殖性原则——块茎从不把“唯一”当做主体或客体;反意指裂变原则——块茎可以碎裂、散播开来,但在新旧环境中都能生长繁殖;绘图性原则——块茎的延伸和生长具有绘图性的特征;贴花转印性原则——一个块茎衍生出另一个块茎的过程如同贴花转印,其关系如同两个被转印的贴花[6]。“兰黄恋”是德勒兹最经典的块茎[6]12,兰花的授粉结种和黄蜂采蜜生存构成了一个天然的块茎。
这篇小说有5个人物,即比阿特丽斯、拉帕西尼、巴格里奥尼、乔万尼以及丽莎贝塔。其中,拉帕西尼和巴格里奥尼是主要角色。随着故事情节的展开和小说的不断深入,围绕着这两个角色,小说的块茎叙事渐渐明朗。
19世纪,马萨诸塞州的医学界流行着两种不同疗法,即以拉帕西尼为代表的顺势疗法和以巴格里奥尼为代表的对抗疗法。拉帕西尼为了让自己的顺势疗法——以毒攻毒获得成功,不惜利用青年医生乔万尼与自己女儿比阿特丽斯之间的爱情,并把自己的女儿当作科学实验品,与女儿之间建立了科学实验块茎;以他为代表的顺势疗法和以巴格里奥尼为代表的对抗疗法之间形成了以竞争为基础的块茎;在他和邻居丽莎贝塔之间形成了以金钱为基础的相互利用块茎;在他和乔万尼之间形成了以实验为基础的利用块茎。而对于巴格里奥尼来说,他和拉帕西尼组成了相互争斗、尔虞我诈的块茎;和乔万尼组成以亲朋关系为基础的相互利用的块茎;他还与丽莎贝塔建立了以金钱为基础的利用关系块茎。
(二)《拉帕西尼的女儿》的解辖域化
“解辖域化”是德勒兹和加塔里两位哲学大师的哲学核心概念之一。解辖域化就是生产变化的运动。作为一条逃逸线路的解辖域化,所显现的是主体的创造潜能[2]67。通过逃逸,主体离开旧有环境进入全新领域,通过创造出新的环境发掘出自身的潜能。解辖域化既是一个创造过程也是一个发现过程,主体以新环境为镜像照出一个全新的自我。解辖域化是把主体从对其限制的各种固定关系中解脱出来的过程[2]67,是主体为摆脱某种限制、压抑和桎梏的自主挣脱行为。它从来都不是外在力量强加给主体的行为。解辖域化也是一种行动,主体通过这一行动离开其原来生活或活动的区域[6]508。解辖域化可以分为绝对的和相对的、积极的和消极的[7]。德勒兹哲学中的解辖域化是一种逃逸方法。藉此主体可以形成精神或身体上的逃逸[3]68。
拉帕西尼在顺势疗法方面所取得的成就属于物质领域的解辖域化,这带来了拉帕西尼思想领域的变化,即心理领域的解辖域化。这一解辖域化起初是积极的,科学技术的进步为医学的发展拓宽了广阔的视野,提供了无限的可能。但是随着拉帕西尼科学研究的进一步深入,他的想法越来越偏离科学研究的主旨。他认为通过让女儿身上携带强力病毒便可使其强大无比。他做到了。女儿的呼吸即可杀死从她面前飞过的昆虫,她手触摸到的植物立刻变得枯萎。但他无法祛除女儿身上的病毒。后来,他中了巴格里奥尼的计,导致了女儿的死亡。拉帕西尼的实验失败了。总体上讲,他的解辖域化是消极的。
相比之下,处于激烈竞争中劣势地位的巴格里奥尼的解辖域化则完全是消极的。竞争中处于下风属于消极的物质解辖域化,它可以带来积极的心理解辖域化,同样也可以带来消极的。找出自己存在的不足,以正当手段合理竞争,从失败中找寻成功的要诀是消极物质解辖域化所带来的积极心理解辖域化。可是,巴格里奥尼没有做出这样的选择。他选择了买通丽莎贝塔,利用了老同学的儿子,在此二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暗地里破坏了拉帕西尼的实验,致使其失败及其女儿的死亡。
对于千里迢迢来到帕多瓦求学的乔万尼来说,解辖域化首先是物质的。但是,地理位置上的变化给他心理上带来的变化是消极的。他对周边事物充满好奇。一进住处就东张西望,他的弱点一眼就被肩负双重使命的丽莎贝塔看透。他因涉世不深、知识浅薄,成为拉帕西尼和巴格里奥尼的双重试验品,最后成为巴格里奥尼借刀杀人的凶器,将前者配制的药水交给比阿特里斯,并将其杀死。他的解辖域化完全是消极的。
对于本小说中最活跃的人物,穿梭于拉帕西尼、巴格里奥尼和乔万尼中间的丽莎贝塔来说,乔万尼的到来,使她原本就很贪婪的思想又产生了新的变化。她又找到了发财的机会。她脚踏两只船,肩负双重使命,从三方收受好处。她自以为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实际上她错了。她不该收受拉帕西尼的好处,并帮他引荐从远处窗外看上比阿特丽斯并渴求与其接近的人,更不该与巴格里奥尼暗中勾结引诱乔万尼相信巴格里奥尼的谎言并愿意为他服务。她收肮脏钱办黑心事,乔万尼的到来给她带来的解辖域化无疑是消极的。
(三)《拉帕西尼的女儿》的脸面性
“脸”是德勒兹(和加塔里)理论的核心。社会经济结构和权力结构变化引发了一系列与其相对应的德勒兹称之为“脸”的社会组织机构的形成[6]175。“脸”是由“白墙”与“黑洞”构成[6]167。“黑洞”排列在白墙上,洞口紧锁在白墙之上,洞体横向无限延伸。“白墙”是展示“表征”的场所。根据德勒兹和加塔里的观点,“表征”相当于“能指”和“所指”之和。经济结构和权力结构的变化使人们为了获取最大的利益形成了各种各样的利益群体——“脸”。“脸员”必须接受“脸面性”规制——白墙冗赘,不得不将自己的主体锁藏在“黑洞”之中,完全失去自我。紧紧固着在“白墙”上的主体不仅失去了自由,失去了主动性,更失去了创造性。“脸”的不人道决定了它的拆除是必然的[6]188。主体把握自己命运的最好办法就是挣脱“脸”的束缚,拆除“脸”,去除“脸面性”,线化“白墙”,冲出“黑洞”。
为了抢占医疗界的市场,赢得更多患者的信任,拉帕西尼所代表的顺势疗法之“脸”和巴格里奥尼所代表的对抗疗法之“脸”展开了激烈的争夺。作为这张脸的最大受益者之一,也就是核心脸员,拉帕西尼必当竭尽全力维护它的存在。为此,他不惜冒女儿周身染上剧毒的风险,进行药学实验,并最终牺牲了她的性命。事实上,他打着强调人的价值的旗号,做着反人类的实验[8]。“脸”在本质上是反动的,它的拆解是必然的。女儿之死导致了拉帕西尼实验的彻底失败,也预示着他所在“脸”的彻底瓦解。
与拉帕西尼相同,为了维护自己所在脸的利益,更是为了在这张脸上能够成为核心脸员,即在这个经济结构中获取最大的利益,巴格里奥尼不择手段地破坏拉帕西尼的实验。他利用了财迷心窍的丽莎贝塔为自己穿针引线,利用年轻涉世不深的乔万尼把所谓的“解药”带进了拉帕西尼的花园。比阿特丽斯之死标志着他成功地阻止了拉帕西尼的实验。拉帕西尼所在脸的瓦解使巴格里奥尼所在脸得到了暂时的巩固。然而,被打败的拉帕西尼还会卷土重来。既然你不择手段地阻止我,我也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科学实验演变成了冤冤相报,这样还会有更多人受到伤害,殃及更多无辜。巴格里奥尼所在脸的巩固掩盖不了“脸”的反动性,脸面性机器时刻在运转着。
丽莎贝塔作为这两张脸的共同受益者从两方收钱,是两张脸的边缘脸员。她只获取了一点点蝇头小利。但她的行为却殃及了无辜。她虽然为巴格里奥尼打败拉帕西尼做出了至关重要的贡献,但是此后她对于巴格里奥尼而言不再有利用的价值,她不会成为巴格里奥尼所在脸的核心脸员,反而却要失去边缘脸员的位置,不会再捞到任何好处。她成为游离分子之后,将再次寻找机会成为其它脸的边缘脸员。脸面性机器的运行永不停止。
(四)《拉帕西尼的女儿》的无器官身体
“无器官的身体”同样也是德勒兹创造的核心概念之一。无器官身体是指身体处于在功能上尚未分化或尚未定位的状态,或者说身体的不同器官尚未发展到专门化的状态[9]。无器官身体不是一个想法,也不是一个概念,而是一种实践。无器官身体是一种极致[6]150。形成无器官身体的第一步是去除有机组织,使主体对物质利益和精神利益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这相当于拆除脸的第一阶段,即主体开始无视经济利益的诱惑,“脸”开始失去对主体的诱惑力。形成无器官身体的第二步是去除表征性,相当于开始去除白墙冗赘,摆脱任何外在力量的束缚。第三步是去除主体性,也就是实现了“忘我”“无我”和“超我”。这相当于拆除脸的过程中的主体从黑洞中挣脱出来。“无器官身体”分为3种:恶化的无器官身体、丰满的无器官身体和干枯的无器官身体。德勒兹和加塔里的理论体系“精神分裂分析学”的重要任务就是把欲望分为两种——“作用的欲望”和“反作用的欲望”。后者通常会产生一种消极的无器官身体,即主体的欲望产生了反作用,他们受自身欲望的驱使,进而产生消极的思想,进而采取了消极的行为。
文中的拉帕西尼有两个无器官身体。他全身心地投入到科学研究之中,忘我地从事科学实验,无视衣着打扮,忽略身体健康。小说对他的另一半只字未提,种种揣测中隐含的情况是要么妻子抛弃了他,要么他抛弃了妻子。总的说来,他已经失去了感情这个精神器官。他的实验致使女儿周身染上剧毒,这是过分关爱的结果。因将全部注意力投入于实验,对背地里的阴谋家巴格里奥尼的破坏失察,他也失去了洞察的精神器官。他是一个地道的干枯的无器官身体,不顾女儿的安危,主观臆断地认定女儿越强大就越安全,致使其浑身剧毒,又因慌不择路只顾为女儿祛毒,却被对手钻了空子,置女儿于死地,丧失了科学伦理观。他是一个十足的恶化了的无器官身体。
巴格里奥尼不择手段地同对手明争暗斗,甚至置他人生命于不顾,致人死亡。他也是一个恶化的无器官身体。他没有起码的道德标准,用金钱诱惑和利用势利小人丽莎贝塔不择手段地达到自己的报复目的。他不关心前来投奔并希望他能在学业上给予提携的老友之子乔万尼,利用了他的天真和无知,帮助自己打败竞争对手。他同样也是一个干枯的无器官身体。
年轻稚嫩的乔万尼是干枯的无器官身体。他一直游离于拉帕西尼和巴格里奥尼二者之间,而且他的思想和行为比较单纯,没有实际上的主观恶意。他是两派争斗的牺牲品,在多重作用下,他逐渐失去了自己的主见和思想,成为他人实现目的的工具,成为一具思想干枯的“行尸走肉”。原本拉帕西尼想利用乔万尼来完成自己的科学实验,利用他身上所染上的剧毒来祛除比阿特丽斯身上的毒性[10]。可是,他却被巴格里奥尼所利用,将巴格里奥尼为比阿特丽斯准备好的“解药”传递给她。他失去了价值取向,丧失了判定标准,成为墙头草,没有了筋骨,是地道的干枯的无器官身体。
丽莎贝塔唯利是图,为了金钱为拉帕西尼和巴格里奥尼办事。她作为双方代理,收三方的钱,没有道德标准。她牵线搭桥,穿针引线,是小说中的“灵魂人物”。没有她的参与,拉帕西尼不会把乔万尼引入剧毒花园,在错误的科学实验道路上越走越远;没有她的参与,乔万尼不会误入爱河,成为罪恶争斗的替罪羊;没有她的参与,巴格里奥尼的阴谋不会得逞,比阿特丽斯不会死去。失去了起码的道德水准的她显然是枯干的无器官身体。但她毕竟没有能力置他人于死地,本意上也只图点小钱,还够不上恶化的无器官身体。
比阿特丽斯年轻貌美,富有活力,可最终却沦为利益争斗的牺牲品。父亲拉帕西尼为了自己的事业,不惜让她以身试药。恋人乔万尼本应该帮助她脱离苦海,却亲手将毒药送到她的嘴边。这一切看起来极具讽刺意义,让人唏嘘。按照德勒兹哲学视阈下的逃逸法解读比阿特丽斯的悲剧成因,不难看出,以当时医药实验领域无序失控的竞争为基础的块茎引发了一系列消极的解辖域化,在以经济利益驱动为特征的脸面性机器的作用下,形成了以顺应疗法和对抗疗法为标志的两张脸。脸与脸之间竞争的加剧使核心脸员成为了恶化的无器官身体,并最终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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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冯 军)
Interpretation of Hawthorne’s NovelRappaccini’sDaughterwith the Methodology of Flight
KANG You-jin, LEI Min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Wuhan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Wuhan 430065, China)
Rappaccini’sDaughteris one of Hawthorne’s famous short stories.“Methodology of flight” is a method of literary criticism based on “line of flight” created by the French philosopher Deleuze, which includes rhizomes, deterritorialization, faciality and body without organs. From the methodology of flight in his perspective, the rhizomes based on disordered competitions in medical experiments trigger the negative deterritorialization.Faciality machines driven by economic interest form the two different interest groups: homeopathic therapy and allopathic therapy, namely two different “facialities”. The accelerating competition between the two groups makes the members deteriorate into body without organs, and finally leads to the tragedy of Rappaccini.
Rappaccini’sdaughter; methodology of flight; body without organs; rhizome
2016-06-04 基金项目:湖北省教育厅重点资助项目“精神分裂分析视域下梅尔维尔小说《白鲸》的研究”(16D007)
康有金(1964—),男,辽宁彰武人,教授,研究方向:英美小说。
康有金,类珉.霍桑小说《拉帕西尼的女儿》的逃逸法解读[J].重庆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2017(3):114-118.
format:KANG You-jin, LEI Min.Interpretation of Hawthorne’s NovelRappaccini’sDaughterwith the Methodology of Flight[J].Journal of Chongqing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Social Science),2017(3):114-118.
10.3969/j.issn.1674-8425(s).2017.03.017
I106.4
A
1674-8425(2017)03-0114-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