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轩成长小说中的生存教育探析

【摘 要】 儿童作家曹文轩，擅长在其成长小说中运用诗意的叙事手法，来展现了少年成长的过程。对苦难、梦想描写中呈现的生存教育；在生存环境、生存方式中呈现的生存教育。用道义、情感、智慧和美的力量，指引少年领悟成长；表达了对少年生存处境的殷切关怀，在一定程度上对当今人们的生存、生活具有重要的启示。

【关键词】 曹文轩；成长小说；生存教育

在21世纪社会竞争日益激烈的背景下，人类的生存处境受到了冲击，由此生存教育也引起了人们的广泛关注。曹文轩作为第四代儿童文学作家的代表，擅长运用诗意的叙事手法，展现了少年成长的过程，用道义、情感、智慧和美的力量让少年领悟成长，表达对少年生存处境的殷切关怀，呈现出独特的教育价值。

一、对苦难、梦想描写中呈现的生存教育

苦难总是让人产生愁绪，但苦难却有着它独特的美丽。曹文轩在其作品中，经常描写到苦难，他是要让人们意识到苦难的价值，“忧伤并不是让孩子绝望、颓废，而是一种对生命的体认，生活本来就不是很容易的事情，这是成长必经的阵痛。”[1]其笔下的少年，在苦难的打击下，不是颓废、堕落，而是激起了其心中的斗志，收获了生存的勇气、坚定生存的信念。那些贫苦农家的孩子，没有较好的生活条件，生活上的拮据与艰难，却使得他们用智慧去创造条件生活。“正视痛苦！尊敬痛苦！痛苦应该与欢乐一样得到人们的赞颂！因为痛苦和欢乐都锻炼着人类开展那伟大的心魂。”。[2]作者诠释苦难的美丽，目的在于教育人们如何对待苦难，如何在苦难中获得成长，如何在苦难面前，生存下去。

梦想的追求是人们生存状态中的一种基本形式。很多时候，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人们低下了头，任由梦想游荡、迷失。但在曹文轩的成长小说中，梦想是根鸟的坚持，是王儒安的强悍，也是傅绍全的正视。他们曾梦想流浪，但最终拾起了梦想，扛起了责任，不再让梦想流浪。曹文轩告诉人们，梦想不可忘，只有面对与承担，梦想的追求是需要付出，需要正视的。梦想与苦难一样都是人一生宝贵的财富，就像根鸟在沙漠里遇到驼队的老人告诉他的一样，“不管别人说什么，你只要走自己的路”。怀揣“梦想”，追逐“梦想”，活出精彩。

在曹文轩的作品中，时时都能感受到人性所散发出的温暖，人们彼此间的关爱和呵护。曹文轩一直都在重申他关于“感动”的看法“能感动他们的东西无非也还是那些东西——生死离别、游驻聚散、悲悯情怀、厄运中的相扶、困境中的相助、孤独中的理解、冷漠中的脉脉温馨和殷殷情爱。”[3]桑桑和杜小康（《草房子》），从死对头，到后来的相扶相助；青铜和葵花（《青铜葵花》），两个孤独的小孩，走到了一起，彼此温暖。他们在厄运、困境中的相扶相助，这种友谊，这样的情感，给了读者心灵极大的触动。还有《青铜葵花》里奶奶对青铜、葵花的呵护，《草房子》里桑桑父亲对桑桑的愧疚和关爱，《根鸟》里根鸟父亲对根鸟的支持和理解。作者在作品里谱写着一首首关于美丽人性的伟大赞歌。这些美丽的人性温润着人们，感化着人们的心灵，让人们能够看到人类存在的良知和温情，让人们能够在这个冷漠的现实里找到温暖。

二、在生存环境、生存方式中呈现的生存教育

生存环境——在自然中游戏、成长。如今孩子们面临着自然的双重缺失，孩子们的周遭满是钢筋水泥。曹文轩的成长小说里却充满了对美丽大自然的风景描写，刻画了少年在大自然中寻觅到的快乐。如《细米》中稻香渡的夜景——月光下弯弯曲曲的金色的水路，蓝色、淡蓝色的星星点点的草虾，淡白色的如雪一般的芦花。这乡村的夜景丝毫不比城市的夜景差，却比城市夜景更添了一丝静谧和舒适。还有那朴素平和的大麦地，清新广阔的芦苇荡，美丽宁静的菊坡。一个个少年就是在这样的自然环境下茁壮成长的，这是一个自然教育的过程。

生存方式——求真从善爱美。现在的孩子被家长们溺爱着，家人为孩子创造最舒适的环境，提供最好的物质保障。溺爱让孩子陷入了自私的漩涡，不懂付出；安逸的环境让孩子没有了危机意识，受挫能力弱化，不去努力获得，不能独自面对苦难；家人对于世间冷暖的说教让孩子们变得世故。“应试教育”带来的填鸭式教育、题海战术的教育方法，只会让孩子机械式学习，不懂得灵活运用，成了考试的机器，一个书呆子。少年若在不正确的教育影响下，会产生怎样的结果，这是不言而喻的。曹文轩的文学作品，重现了少年们的成长过程，苦难的体验、孤独的感受、夢想的追逐、人性的温暖、成长的快乐。作者让孩子们不知不觉地学到了坚强、勇敢，也让孩子们去发现大自然的美，感受人间的真情大爱。教育孩子发现真善美，需要的是家庭和社会静心的教育，如曹文轩营造的水乡世界一般静谧而又充满生气。

生存力量——化蛹为蝶，实现自我超越。在面对越来越复杂的社会背景下，是人云亦云？还是寻求自我的超越？如何才能守住自己，不让自己迷失在这钢筋水泥之林中，蓄积力量，获得生存。在曹文轩的作品里，可以发现很多少年在成长过程中无论是杜小康，还是根鸟都曾迷失、堕落过，但他们终究守住了自己，认识了自己，走回到正确的道路上，在成长过程中不断累积经验，不断纠正自我。他们在依靠外面的力量的同时，自身在不断地挣扎中，主体意识觉醒，吸取一路过来的经验，从蛹蜕变成了一只美丽的蝴蝶，实现了自我的超越。

三、启迪和思考

曹文轩认为文学有着它对于人类和社会特有的价值和地位，有责任引导人类向更好的方向发展，去更好地生存、生活。他知道苦难的痛苦、梦想破裂时的绝望、人性的丑陋、社会的险恶，但他并没有在做作品里写肮脏、残忍、恶心的事物来揭露、抨击，而是用一个个美丽的乡村世界里的每个青春少年的成长历程，来表现出这个世界好的一面，有坚强的少年，有温暖的人性，有美丽的自然，让人们看到的是希望和美好。

在今天现实中，孩子们在各种数据信息的轰炸下，逐渐失去了自己的主见；家长的干预和溺爱，孩子们的自主能力和自我认识能力越来越低下。曹文轩看到这些现实和隐患。因此，他用自己的作品，给了人们不一样的成长事例，阐释了生存的力量是需要自己去储存，把自我的认识和超越理解为自我教育，那么自我教育也是不可或缺的一环。他编织着一个个即久远又亲近动心的故事，书写着世间的生存磨难和无常命运，来拯救陷入困境中的人们。

总之，曹文轩的成长小说为读者呈现了一幅幅少年成长图，画中的悲欢离合、爱恨纠葛、苦难中的帮扶、追逐梦想时的沉沦、冷漠中的温情等，乃是对少年生存状态的诠释和生存教育的呈现。其创作是对自己童年苦难经历的追忆，是对现今社会所存在的问题的反思，也是对自己文学主张的诠释。

【注 释】

[1] 王云峰.曹文轩：儿童文学不能刻意回避苦难[N].辽宁日报，2016-4-13.

[2] 曹文轩.青铜葵花[M].人民文学出版社，2010.262.

[3] 曹文轩.草房子[M].人民文学出版社，2010.293.

【作者简介】

肖永浩，大理大学文学院2013级汉语言文学专业本科.

指导教师：邓家鲜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