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企业代际创业研究动态与述评

吴炳德,陈士慧,窦军生,朱建安

(1.福州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福建 福州 350116；2.宁波大学,浙江 宁波 315211；3.浙江大学管理学院，浙江 杭州 310058；4.浙江大学城市学院，浙江 杭州 310015)

家族企业代际创业研究动态与述评

吴炳德1,陈士慧2,窦军生3,朱建安4

(1.福州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福建 福州 350116；2.宁波大学,浙江 宁波 315211；3.浙江大学管理学院，浙江 杭州 310058；4.浙江大学城市学院，浙江 杭州 310015)

如何提高家族企业传承的有效性是迫切的现实和理论问题。在保持家族控制的前提下，代际创业成为破解困境的重要手段。本文从家族层面探索代际创业是什么、为什么以及如何促进代际创业等相关问题，通过资源的供给和使用视角梳理研究现状，指出该领域目前存在的不足，提出“家族—企业—家族”的新研究框架，并对存在的研究机会进行了简要的阐述，以提升学界对代际创业的兴趣，关注传承和创业相结合的实践，更好地理解“家族”在“创业”中的作用。

代际创业；家族创业导向；家族层面

1 引言

家族企业如何有效地实现代际传承？该问题一直备受这一主流企业形式的实践者和研究者关注[1]，理论上，家族企业的传承有传贤和传子两种模式[2]。但由于产权保护等制度环境的不完善[3]、经理人市场的不成熟[4]、家族的非经济目标追求[5]等原因，现实中，特别是发展中国家的家族企业大都采用家族内部继承的方式实现代际传承。然而，世界各地广泛流传的“富不过三代”说法为这种传承方式蒙上了一层悲剧色彩。在市场竞争日趋激烈的今天，家族企业即使能够把所有权和管理权顺利移交给下一代，也无法保证家族企业的长盛不衰。然而，成功代际传承企业的创业实践为这个问题提供了一种富有前景的答案。那就是，在给定的制度环境下，维系长寿家族企业的唯一途径就是家族后代对企业资源进行重组和更新，打破路径依赖和原有发展框架，积极发现、发展和创造机会来连续创业[6-7]。这种寓创业于接班、以创业实现传承的现象称之为“代际创业”。

代际创业与传承研究、创业研究既有联系又有区别。就概念本身而言，创业的目的在于实现发展式的传承，传承是创业的场景，创业是传承的手段。“代际创业”不仅包含着一般创业过程，还包括家族企业传承中的跨代交接，涉及家族参与、资源整合、家族梦想实现等过程，具有显著的学科交叉属性。鉴于代际创业对家族企业传承和发展的重要性和有效性，系统地考察代际创业的前因、过程及结果就显得尤为必要。尽管学者们已经尝试从资源观角度开展了一些探索性研究[6,8-11]，但总体上这个领域的研究还处于起步阶段，且重心仍然放在传承上，对传承过程中的连续创业行为本身缺乏相应的关注。

2 代际创业研究的缘起与基本框架及要素

代际创业是延续家族创业创新精神，整合家族资源，鼓励后代创造新业务、财务和社会价值的过程。这个领域的研究起源于一个名为“成功代际创业实践”(STEP)的国际项目，该项目由美国百森商学院2005年联合全球多个研究伙伴共同发起，主要目标是利用全球化商业和研究网络，探索创业和传承过程，实现家族企业可持续发展和长期繁荣。2012年，该研究框架正式发表于家族企业研究最具代表性的期刊Family Business Review上[10]。根据该框架(见图1)，在情境要素(包括产业、社区文化、家族参与、家族生命周期)的影响下，创业导向和家族资源共同驱动，激发家族后代实施价值创造[12-13]。

图1 代际创业研究框架

该框架包含四个重要部分，“创业导向”是指家族对待创业的态度和价值观，是代际创业的前因，“家族性”是代际创业过程中所能利用的、家族独有、难以复制的优势资源，是代际创业的核心要素；而“代际价值创造”是家族新生代成员识别创业机会、创造新的财务、社会价值的结果，是代际创业的价值实现；“情境要素”包括促进或阻碍代际创业的内外部要素。

3 基于资源观的代际创业研究的梳理

代际创业属于公司创业范畴，主要关注具有特殊资源的家族企业在代际传承进行中或前后阶段的一种创业行为[10]。由于缺乏成熟的理论体系，目前的研究大多是概念性的理论评述和探索性的案例研究，实证定量研究几乎还是空白。从资源观出发，现有研究可以归结为两个核心问题：第一，从供给视角看，“家族将提供何种资源，促进后代对创业机会的识别和开发”是这个视角的首要研究问题；第二，从使用视角看，“在多重情境要素影响下，家族后代将如何运用家族资源，形成企业的持续竞争优势”是这个视角的核心研究问题。表1是近年来管理学领域主流学术期刊上有关“代际创业”研究的简要汇总表。

表1 近年来发表在主流国际学术期刊上以代际创业为研究对象的代表性文献

3.1 供给视角

相对于普通创业者，家族企业为子女提供来自家族的特殊资源，帮助后代在识别和利用创业机会上形成一定的竞争优势。根据已有研究[14]，这些资源包括：第一，创业意愿。一方面，家族基于以往经历形成的代际意图、风险承担、创新导向[10]会正面影响子女对待创业的态度，为子女的创业过程提供参照范例和信心支持。另一方面，为了家族延续，后代会希望保持和提高家族声望[15]，而创业是他们延续家族“王朝”的最佳途径，而这也间接解释了为何企业家子女更有可能获得创造性、能动性、风险承担性和追求财务回报等企业家特质；第二，家族社会网络。一方面，血缘关系提供天然的合法性，家族后代承接前辈创业者的社会网络位置，能够方便地获取相关信息、经验和知识[16]，快速地识别有价值的商业机会。另一方面，家族血缘和凝聚力让成员形成关系密切的团体，彼此分享宝贵信息，提高机会识别效率[17-18]，最大限度地动员来自家族的财力、物力、人力投入。第三，企业家能力。社会学习理论指出，子女通过观察企业家父母的行为，加强创业认知，领悟商业知识[19]，因为他们在孩提时代就开始参观工厂和写字间，从家庭餐桌的谈话中，汲取大量不对外的宝贵企业信息。家族后代在参与企业实践中，经历“启蒙—融入—联合管理—退出”的传承过程[20]，不断修订完善自己的创业计划[21]，提升创业成功的可能性。

家族资源具有三个主要特征。第一，长期导向。相较非家族企业的市场化融资，家族投资并非追求利润最大化，因为家族已经从企业的代际控制中获得社会情感财富补偿[22]，因而更愿意提供耐心成本[23]，更能容忍继任者的创业失败和学习，更加关注企业的非经济目标；第二，持续供给。家族通过代际延续提供源源不断的人力资本，家族企业是以血缘关系为纽带的组织，高度的信任和协调能力形成相对稳定和默契的管理团队[16]，新家族成员通过必要的筛选后被吸纳加入管理层，家族团队所积累的个人特殊知识集合和多样化的观念与视角，本身就是识别创业机会和产生新思维的动力来源[24]；第三，自我更新。家族成员与外部环境的互动会再造原有社会网络[17]，创始人和其社会网络会随着代际传承而不断更迭，家族通过社会交换获得资源的数量和质量也受到相应影响，当然，如果继任者不能有效地管理、利用和提升家族资源，并适应新的社会网络的发展，家族资源反而会成为制约因素。

3.2 使用视角

资源无法自动产生价值，如何推动家族企业应对环境变化、动态整合资源、实现价值创造就显得尤为重要。继任者可以通过以下几种方式推动资源的有效使用：第一，战略变革。代际创业是家族企业变革意愿的体现，家族愿意忍受变革带来的不适应，克服路径依赖和惰性，积累适合创新的知识和文化[8,25]，这不仅仅是企业变革，更是家族变革[26]。维持原有的资源优势和开拓新的增长机会成为继任者必须思考的战略变革问题[27]；第二，职业化管理。与父辈相比，继任者更愿意用开放心态接纳非家族管理人员，因为他们本身就代表着家族中希望打破思维定式的新力量，天生具有希望借助“外力”来打破旧模式的愿望[18]；第三，组合创业。代际创业所依托的组织实体往往是企业集团的子单元，通过组织裂变的方式实现组合创业[26]，将家族从依附于单一实体的风险中解脱，赋予家族企业更强的生命力[28-29]。

代际涉入与创业导向的关系仍未有定论[18,30-32]。早前研究认为，代际涉入对创业并未有显著影响[33]。然而近年研究表明，代际涉入更容易产生创业行为[30,33-34]，因为随着企业和创始人年龄的增长，创业精神可能会逐渐衰竭，继任者的进入代表着家族企业新的“里程碑”，他们更愿意强调创新和变革[33]，愿意以“管家”心态负责任地为企业成长做出努力。然而，代际涉入和创业导向之间并非持续保持正向促进关系。Sciascia等人发现，代际涉入与创业导向之间存在倒U型关系[18]，代际涉入的建设性冲突效应会随着控制权提升而减弱，代际涉入容易引起亲缘距离变大和冲突加剧，这会破坏创业所需的关系友好型环境。

3.3 当前研究存在的主要问题

代际创业研究为家族企业传承和创业领域的研究提供了整合型的框架，现有实证研究也较好地增进了对框架内在逻辑、构成要素及相互关系的理解。但通过现有文献的梳理可发现，无论是理论框架还是实证研究，都存在一定的缺口。

首先是研究框架的局限。代际创业的前因、过程、结果研究均存有缺口，代际创业分析框架[10](见图1)已初具雏形，且具有较大潜力，但作为一个初步概念框架，四大构成要素均未形成可实证检验的测量指标，不同要素间的关系也停留在初步的假设阶段，整个代际创业还没有出现简约、可证伪的理论体系。各个要素之间的逻辑关系仍有待澄清，从家族(家族创业导向、家族性)到企业(企业绩效)再到家族(代际价值创造)这样的多重分析层次转换较为困难。现有的研究大多还只是在框架外围或边缘开展研究，如从管理权、所有权等角度探讨对公司行为和绩效产生的影响，缺乏对代际涉入的前因和影响要素的理解，比如企业生命周期[29]、家族长期导向[35]等，缺乏直接切入本框架核心主题的研究成果。此外，框架力图建立一个闭环式的关系图谱，但由于存在前述不足，使得研究者在各个概念之间的逻辑关系未明确的情况下可能受这个框架的误导或限制。鉴于代际创业领域的研究还处于未成熟阶段，目前比较适用的研究方法主要是案例研究，很多概念之间的关系需要通过扎根理论等定性研究手段获取，因此，需要对这个存在不少逻辑跳跃点的研究框架进行修订，建立一个更加包容性的研究概念图。

其次是研究内涵和边界模糊。创业导向和家族性作为研究框架的核心概念，本身尚存争议。第一，创业导向研究中，同时嵌入家族和代际的情境研究很少，而代际创业涉及两代人，甚至多个组织实体，再用原有的企业理论加以分析就会遇到挑战，必须将分析层面从企业转变为家族，这是区别以往研究的基础。目前学者提出的家族创业导向[10]概念尚未成熟，是否可以解释代际创业的前因还有待考验；第二，家族性研究中，学者们更关注家族独特的资源和能力对继任者的正面影响。由于STEP项目选择“成功”传承的家族企业样本，因此基于这个项目发展起来的概念先验性地集中于正面性的一面，即会产生社会效益和财富价值的正面资产，忽视其未被深入探讨的另一面，比如裙带关系、风险厌恶、守旧排外等负面性；第三，代际潜能这个代际创业结果被忽略，使得这个概念体系颇显“虎头蛇尾”，研究对象的内涵，特别是外延没有做出有效的区隔，使得哪些行为和结果属于代际创业范畴失去了一个清晰的界定。可以说，代际创业是采用边界模糊的概念对未知领域进行探索，研究难度和不确定性极高。当然，换个角度看，这也为未来研究者留下了广阔的探索空间。

4 新的研究框架和未来研究展望

根据前面对代际创业概念、框架、研究成果、存在问题的分析，根据创业过程的一般规律，结合家族代际创业的特点，在原有研究框架的基础上进行了调整，提出了新的研究框架(见图2)。与原有框架比，这个研究框架有如下几个特点：第一，强调了代际创业机会识别与开发的重要性，原有的框架把创业机会的识别、开发和利用当成“黑箱”或理所当然发生的事情，使得原有的框架产生了显著的逻辑断点和跳跃，本框架强调了机会识别与开发这个创业研究的核心点，理顺了代际创业研究的逻辑链条；第二，原有的框架并没有把家族性和家族创业导向这两个独特资源的动员考虑在内，正如前文所述，家族后代所具有的创业意向和家族资源并不会自发产生代际价值，它需要创业者主动、自觉的动员和利用才能产生代际价值，本框架把这一重要的创业行为纳入研究范畴，体现了代际创业不仅具有独特的价值观和资源，而且具有独特的资源使用方式；第三，产业、家庭、社区等外部环境不仅影响家族后代的创业导向和家族资源，而且也对家族后代能够识别和开发出何种创业机会、如何利用这种创业机会产生限制和使能的双重作用，原有的框架只考虑到外界因素对价值观和家族性的影响，没有把后续的机会发展和利用环节纳入环境的影响范畴，这是不合理，至少是不充分的，本框架填补了这一不足；第四，原有的框架对代际创业的最终成果甚少涉及，读者没有得到哪些现实现象属于代际创业的清晰指南，本框架从狭义角度出发，认为企业家族后代从事了五种熊彼特意义上的创新[36]，即新的产品或服务、新的原料来源、进入新的市场、新的生产方式、新的组织方式，就属于代际创业的成果，至于这些创新是发生在成熟企业还是通过新创企业、业务单元实现都不影响认定，这个认定强调创新的主体是家族后代。当然，创新可能同时也伴随着实现短期、长期的财务或社会绩效，但这两者本身并不是代际创业价值的衡量，因为这两个结果很难区分是否由家族后代创造实现，同时，在从事代际创业的过程中，客观上造就了创业家族，因此，创业家族也是代际创业的一个成果，但是创业家族的认定是基于行为的，即只有处于从事代际创业状态的家族才是创业家族，并不是从事过一次或几次代际创业就永远是创业家族。

目前代际创业的相关研究还处于框架构建和概念探讨阶段，很多问题和概念关系仍需要学者持续批判和发展。由于大量的研究课题还未开拓，详细列出可研究的方向超出本文的能力和篇幅，因此，我们对研究机会的阐述将主要集中在概念界定、基本逻辑结构等方面。通过对相关典型研究文献的梳理，结合对公司创业等领域主要文献的理解和把握，以及对家族企业传承和创业实践的观察，本文对代际创业研究逻辑以图表(见图2)的形式进行展现，认为未来代际创业研究可以在以下几个理论缺口寻求突破：

图2 基于家族视角的代际创业研究框架

第一，关注代际价值创造效果和全貌。德鲁克指出，真正的“企业家不会满足对现有事物的改进，而是试图创造出全新和与众不同的价值和满意度…将现有资源结合在一种新型的、更具生产力的结构里”[37]。这意味着，家族要培养具有“创造性破坏”创新能力的家族后代，帮助他们重构家族资源和管理过程，获取更高水平的价值。代际创业创造新价值的途径主要是通过创新实现的，但是代际创新的表现形式可能不同于以往的公司创新。传统公司创业研究往往局限于某一时间段的某个主体，忽视了多代成员围绕核心组织进行的其他创业行为，无法观察整个家族创业的全貌。实际上，代际创业推动家族企业(单一个体)到创业家族(群体创业)的转变，不仅仅是对提升公司竞争力的贡献，更是家族强大“自我再造”能力的体现。因此，“代际创新”和“创业家族”这两个结果概念所对应的表现形式和实现手段是必须要首先解决的理论问题，否则，代际创业研究将会由于研究对象的不统一而陷于碎片化的境地，知识的积累无从谈起。

第二，关注代际创业的前因，解构家族创业导向和家庭动力。家族创业导向代表着来自家族的代际创业意愿和创新冒险意愿，它影响后代的创业意愿和机会选择。STEP项目研究的对象是那些已经成功实现了代际传承和创业的家族和企业，因此，他们关注的是在具备了家族创业导向和家族独特资源的情况下如何实现代际创业这个问题。当我们把关注的焦点转向更广泛的家族和家族企业时，这些家族并不必然具有良好的家族创业导向和独特的家族性，因此，如何获取或积累这两个代际创业的前因成了代际创业研究必须解决的一般性问题。为此，学者已经构建了量表[10]，但还未进行实证检验。另外，代际创业扎根于家族情境，近年来控股家族的内部治理重要性已经日益凸显，但家族力量与企业创业创新关系的研究长期以来没有得到学者的重视。Olson等人提出的家庭动力学理论[38]，强调包括凝聚力和适应力在内的家族关系对家族履行正常的社会功能的重要性，未来研究可以考虑将家族关系纳入研究范围。

第三，关注代际创业中的机会研究。本文基于RBV观点简要分析了静态资源供给和动态资源使用的研究成果，这些研究讨论了代际创业所需的资源投入，以及家族后代如何利用现有的知识、经验和社会网络促进机会的识别和开发。虽然继任者从家族获取相关知识、经验和领导权，但由后代主导的创业行为和资源重组，实际上“再造”了家族企业竞争力，即家族后代通过识别、发展和利用机会的方式开展代际创业。创业机会与创业者的关系是创业研究的核心[39]，在这个框架中，家族后代如何识别和利用创业机会是研究的一个重点，而在原有的框架中，创业机会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未来的研究应该在这个领域投入更多的努力以填补这个空白。

第四，关注代际创业的情境要素。目前，代际创业领域内的大多数学术贡献都来自于关注西方情境的欧美学者，具有中国文化背景和转型制度特色的代际创业研究非常缺乏，而中国家族制度和家族企业具有自成体系的独特个性，依托中国情境的研究可以检验、修正、补充和深化代际创业理论，中国研究家族企业传承和创业的学者在这方面具有难得的创新性机会。学者们可以侧重关注传承中的创新、创业模式、企业家族史，依托科学的研究设计和方法，提炼中国独特情境影响下的代际创业规律。开展代际创业研究不仅能够帮助我们解释家族企业传承和创业活动的内在机理，还能加快中国学者与国外家族企业研究团队的对话和交流，进而在代际创业理论的构建、发展与检验方面做出更多有价值的学术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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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刘传忠)

Research Trend and Review of Trans-Generational Entrepreneurship in Family Firm

Wu Bingde1,Chen Shihui2,Dou Junsheng3,Zhu Jian’an4

(1.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Fuzhou University,Fuzhou 350116,China;2.Ningbo University,Ningbo 315211,China;3.School of Management,Zhejiang University,Hangzhou 310058,China;4.School of City,Zhejiang University,Hangzhou 310015,China)

How to make succession success becomes an urgent practical and theoretical issue.On the premise of keeping family control,trans-generational entrepreneurship are explored to solve challenge.Based on the family level,we try to explore questions that are what,why,and how to contribute to trans-generational entrepreneurship.We apply the resource supply and management perspective to review the literatures.We find the theory gaps,put forward the new research framework “from family to firm and back to family”,and give some directions for future research to better understand the role of family in entrepreneurship and improve the practice.

Trans-generational entrepreneurship;Family entrepreneurial orientation;Family level

福建省社科规划 “家族团队、创新策略与创业生存关系研究”(FJ2015C113)、“基于供给与需求交互响应的战略性新兴产业培育机制研究”(2014B114)，福建省自然科学基金 “家族控制对企业创新能力影响机制研究——基于社会情感财富的视角”(2016J01335)，浙江省社科“浙江省家族企业‘二代创业’的模式与管理策略研究”(09CGGL001ZQ)，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家族社会资本传承及其对家族企业代际创业的影响机理研究”(71372059)。

2016-05-04

吴炳德(1980-)，男，福建人，福州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讲师；研究方向：创新与家族企业。

F2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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