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晓芹
(山西大学 历史文化学院,山西 太原 030006)
试论中国在东亚朝贡体系中的地位和作用
宋晓芹
(山西大学 历史文化学院,山西 太原 030006)
在东亚朝贡体系两千余年的发展史上,中国独特的地缘优势、强大国力和先进文化决定了其体系塑造者的地位和作用;体系核心地位、和平主义理念决定了其和平维护者的地位和作用;薄来厚往的原则、朝贡制度的完善决定了其贸易推动者的地位和作用;德化教育、礼治天下的文化精髓决定了其文化传播者的地位和作用。中国作为东亚朝贡体系的核心国家,对于维护古代东亚长期的和平与稳定、增进彼此之间的交流与合作发挥了重要作用。
中国;东亚;朝贡体系
当1648年以突出主权、国际法和实力均衡为特征的威斯特伐利亚体系在西欧开启国际关系历史新纪元的时候,在古老而遥远的东亚,一个延续了千余年的、传统的区域国际体系仍在运转,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东亚朝贡体系。除此之外,学界对古代东亚国际体系的名称还有不同的提法,如日本学者信夫清三郎等人的“华夷秩序说”,日本学者滨下武志的“朝贡贸易体系说”,中国香港学者黄枝连的“天朝礼治体系说”等。之所以存在这些称谓上的差异,主要是由于学者考察古代东亚国际体系的视角不同所致。作为在中国古代文明向周边地区辐射的历史进程中逐渐构建起来的一种政治、经济和文化体系,东亚朝贡体系就是一种中心与外缘性质的国际关系体系。它起源于先秦,两汉时随着中央集权的巩固和封建制度的发展逐步成型。经隋唐至宋元时期的制度化发展,到大明帝国初期发展到历史顶峰。“其范围之大,包括从苦夷(库页岛),经日本、琉球、吕宋(菲律宾)、东南亚各国、直到印度洋州为各国,还有包括东北亚和中国的北方以及西方各地在内的广阔地区。”[1]12在这个以中国为中心、周边为藩属、等级秩序严格的体系中,“中心保护周边,周边藩屏中心,形成了中国与四邻相互依赖、共存共荣的格局”[2]。那么,在东亚朝贡体系两千余年的发展史上,我们应该如何认识中国的地位和作用呢?
东亚朝贡体系是一种具有宗属性的一元主导、多元互动的区域国际体系,是以中华帝国为核心的古代类型的国际体系。在其形成和发展的历史进程中,中国始终处于体系的中心地位,显然发挥了体系塑造者的作用。
首先,古代中国独特的地缘优势决定了其体系塑造者的地位。中国位于欧亚大陆的东部,东部和东南部濒临太平洋西岸,西部和西南部有青藏高原和大漠拱卫,是东亚中部海陆兼备的大国。周边的东亚国家或与中国领土接壤,或与中国隔海相望。对于以中原地区为政治枢纽和力量中心的古代中国来说,太平洋天险和高原大漠的守护,为国家的稳定和发展提供了有力的地缘优势。历史上中国也不乏来自北方游牧民族的骚扰,与之也发生过无数次的战火交锋,胜利有之,失败有之,甚至有过短时期的被征服。然而,正是由于其独特的地缘优势,历史上即使中国失去华北和中原,也可通过据守江淮形成对峙,并促成最后的一统。这种地缘优势是其他古文明国家都不具备的,由此造就了古代中国的繁荣富强和中华文明的长盛不衰,造就了中国在东亚核心大国的地位。
其次,古代中国长期的统一和强盛的国力也决定了其体系塑造者的地位。处于东亚大陆腹地的地缘优势,为中国成为东亚强国创造了条件。从秦统一六国到清末两千多年的时间里,除了三国、南北朝和五代十国时期的短暂分裂外,中国绝大部分时期都是统一的中央集权制国家。尤其是在汉、唐、明三朝和清朝前期,中国疆土辽阔,军力强盛,政治稳定,经济发达,文化繁荣。这样长久保持统一的帝国,不仅在东亚地区是一枝独秀,而且在世界上也是凤毛麟角。其先进的政治制度、发达的社会生产力以及丰裕的物质财富,对周边地区的国家和异族产生了强大的辐射力和影响力。强大的中国希望扩展自身的政治影响,建立中央王朝对周边国家和异族的权威,周边国家和异族也渴望与中国建立稳定的联系,获得安全、经济等方面的利益。中国凭借自身的实力和威望,掌握了建立以中国为中心的东亚国际体系的主动权和话语权,具备了以傲视神态睥睨世界的实力。在东亚朝贡体系形成和发展的过程中,中国的制度、文化和观念等都被延伸到中国与东亚国家的关系中来,使体系表现出明显的中国特色,甚至有的外国学者称之为“中国的世界秩序”。可以毫不夸张地讲,没有古代中国的统一和强大,东亚朝贡体系就没有存在的根基。
再次,古代中国先进的文化也决定了中国体系构建者的地位。“华夷之说”作为一种古老的文化观念,是中国构建古代东亚朝贡体系的思想渊源。最初的“华夷之说”主要是地理概念,指黄河中下游地区的华夏族群与周边其他族群之间的差异,华夏族充其量只有一点因文明先进带来的优越感,并不存在近代意义上的种族或文化歧视。两汉时期,国家统一,国力强盛,随着对外关系的不断发展,华夷观念的内涵和外延不断扩大并渗透到中国的对外关系中,华夷之间“逐步发展出一种古代类型的核心与外缘性质的国际关系体系与格局”[3]。在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一统理念主导下,为了实现以中华为宗主、以四夷为藩属的天下一统,中国历代有作为的君王都追求“万邦来朝”“仰贺明主”的大同世界,用儒家的君臣观念来处理中国与周边国家和异族之间的关系,塑造了古代东亚独具特色的朝贡体系。明清两朝,中国皇帝经常“宣谕”其他国家“天下共主”,与它们维持着一种特殊的君臣关系,并衍生出一套繁冗复杂、彰显等级的礼仪和规章制度。
中华民族是热爱和平的民族,历来崇尚修睦善邻,协和万邦。古代中国封建统治者通过朝贡制度发展与周边国家和异族的关系,目的并不在于征服扩张,而在于和平自守。因此,东亚朝贡体系看上去虽然是一种不平等的等级体系,但其本质在于构建中国与周边国家和异族的和平与秩序。中国作为体系的塑造者,担负着维护东亚农业社会和平与稳定的责任与使命。
首先,中国是东亚朝贡体系和平与稳定的决定性力量。东亚朝贡体系是以中国为中心的体系,中央王朝作为周边国家共同承认的“天下之主”,其自身的发展决定着体系的发展和走向。从秦汉朝贡体系开始形成,到隋唐宋元时期朝贡体系日臻完善,再到明清时期朝贡体系登上顶峰,除了短暂的分裂和内乱时期以外,中华帝国国内政治的稳定和经济文化的发展,始终保持了对周边国家和地区强大的凝聚力和向心力,为巩固其在体系的中心地位提供了必要的政治保障和物质保障。韩裔学者康灿雄认为,“从历史上看,历来都是中国的软弱导致亚洲动荡不安;在中国强大和稳定之时,亚洲秩序井然。从历史的角度看,一个富有和强大的中国是巩固地区稳定的力量”[4]。
其次,和平主义是中国构建东亚朝贡体系基本目的。古代中国作为东亚最文明、最富有、最强大和最具影响力的国家,历代封建统治者受中国传统“天下观”的影响,追求“天朝大国”和“天下共主”的政治理想。这种观念并不主动把中国版图之外的异族当作敌人,也无侵略扩张的主观动机,只要周边的国家和异族愿意向中央王朝称臣纳贡,中国就愿意在朝贡制度的框架下与其和平相处。朝贡体系成员的扩大和缩小,取决于‘中华帝国’皇帝‘德化’力量的大小,而不是相互之间的军事讨伐。一旦这些国家或异族表示愿意归顺,中国就会承认其统治者的合法地位,并给予他们与中国通商的优惠,甚至为其提供军事保护。因此朝贡体系下中国的外交政策,是一种具有和平主义性质的怀柔政策,即所谓“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5]。“这不是一种侵略性的帝国主义,反之是文化主义防卫性的表现”[6]。在中国古代历史上,理想的统治者往往都被认为是道德的化身,“万邦来朝”被认为是太平盛世的象征,是统治者德治美名远扬和感化的结果。从汉武帝之后的历朝历代,中国对周边邻国主要采取的就是安抚政策,炫耀武力和军事征服并不是中国古代统治者、尤其是英明的统治者追求的政治理想。凭借自身先进的文明和强盛的国力,中国历代君主有足够的制度自信和力量自信,在国家一统、经济发达和文化繁荣的条件下,赢得周边国家和地区的归顺。虽然历史上“有时也曾显出向外扩张的现象,但那不过是处于‘中华帝国’皇帝或宫廷(王朝)的需要而产生的偶发现象,并不具有随着时代的进展而继续加速扩张的性质”[1]17。军事征伐只不过是手段,使其归顺并确保边境安宁才是目的。随着朝贡制度的不断完善,明代一朝“从未出兵占领邻邦本土,也没有将任何地区划为殖民地”[7]。郑和的远航船队作为当时世界上最强的船队,下西洋追求的也是“共享太平之福”的和平理念。
再次,处于朝贡体系中心地位的中国,担负着维护体系和平稳定的重要责任。中国虽然要求各朝贡方称臣纳贡,但从来不干涉其内部事务,甚至允许其实行民族自治或王国自治,允许其自由同外国缔结条约,追求“以不治治之”的目标。在与周边各国的交往中一直奉行“薄来厚往”的原则,并向藩属提供保护,在军事上体现为双方的请兵与派援。在朝贡体制下,体系内部发生的纠纷大部分不诉诸武力解决,藩属国如果发生内乱或遭到外族入侵,并向中央王朝提出援助邀请后,中国就会派出自己的军队,与藩属一道抗击入侵之敌。例如,1592年和1597年,日本两次出兵入侵朝鲜。明朝政府应朝鲜的邀请,以“朝鲜为国藩篱,在所必争”为由,两次派兵入朝作战,与朝鲜军民一道击退了日本的侵略,粉碎了日本试图通过占领朝鲜侵略中国的政治阴谋,维护了东亚地区的稳定与和平。
近两千年东亚朝贡体系发展的历史表明,东亚的和平与稳定与中国的兴衰息息相关。正是由于古代中国长期的统一、发展和稳定,才使东亚和平与稳定的根基得以巩固,古代中国作为朝贡体系的决定性力量,就是维护东亚和平与稳定的中坚力量。
东亚朝贡体系是一种以中国为中心的双向交往体系,具有互利的特性。朝贡贸易作为中国与朝贡方之间的官方贸易关系,是古代中国传统对外贸易的方式之一。日本学者滨下武志甚至把朝贡体系称作“朝贡贸易体系”,认为“朝贡体制的根本点本来就是靠贸易关系在支撑”,“朝贡的根本特征,在于它是以商业贸易行为进行的活动”[8]。中国在朝贡活动中对朝贡方所坚持的“薄来厚往”的原则、对朝贡贸易的政府管理体制以及对朝贡使臣进行贸易活动提供的优惠和便利,都推动了朝贡贸易的发展。
首先,对朝贡方“薄来厚往”的原则,促进了朝贡方与中国进行贸易的愿望。加入东亚朝贡体系的国家,都要定期派遣使团到中国朝见皇帝,行君臣之礼,献进贡方物,尽称臣纳贡之义务。中国王朝则对朝贡使团予以官方接待,并以赏赐的形式回赠物品。根据“薄来厚往”的原则,赏赐物品的价值通常大于进贡物品价值的数倍甚至数十倍。虽然这种以贡物和回赐为特征的物物交换,体现的主要是君臣从属关系,具有浓厚的政治和礼仪色彩,但朝贡方通过这种方式也可实现“慕利”的目的,导致“实利赏赐贾市”、“行贾”充当使者的现象屡见不鲜,朝贡方从中可以获得巨大的经济利益,有利于进一步增强相互之间的经济联系。
其次,中国王朝政府对朝贡贸易的直接管理,为朝贡贸易的发展提供了必要的制度保障。朝贡贸易不是等价贸易,对于中国来说目的是朝贡,而不是贸易。历代朝廷之所以对朝贡贸易乐此不疲,主要是为了维系儒家理想的等级社会,因此它具有明显的政治属性。相反,对于朝贡方来说,“它们的动机可能更多在于贸易”[9]。“岛夷朝贡,不过利于互市赐予”,具有明显的经济属性[10]。为了保证朝贡方有利可图,中国加强了政府对朝贡贸易的管理。历代朝廷都制定了明确的政策和完善的制度,设置了专门的管理部门。由此而构建的朝贡贸易体制,发挥了商业网络的作用,体现了贸易的本质。
再次,中国为朝贡方提供的贸易优惠和便利,也推动了朝贡贸易的发展。朝贡贸易能够长盛不衰,主要是基于朝贡体系和平主义的宗旨。农耕文明时代,作为朝贡体系内部国力最强大的国家,中国的发展与要不要和朝贡方发展贸易并无直接的关系,满足其归顺中央王朝后的“慕利”愿望进而实现“协和万邦”,应该是中国向朝贡方提供贸易优惠和便利的基本动因。朝贡贸易主要有边境贸易和京师贸易两种形式,为了满足朝贡方“慕利”的愿望,中国朝廷不仅为朝贡使臣在朝贡过程中的贸易活动提供免税待遇,而且负责朝贡使臣朝贡途中的接待和供应费用,朝贡方可尽获其利。“朝贡体系所保护的交易实行‘无关税’特别恩典,为外部世界提供了极富魅力的商业机会”[11]。由于来使人数太多,令中国应接不暇,为了减轻财政负担,中国朝廷也会对朝贡方的贡期、贡道、使团规模和进京人数等进行限制。
东亚朝贡体系也被称作“中国世界秩序”。“中国世界秩序的基础是文化,而不是政治”。“在本质上,中国世界秩序是中国文化的扩展”[9]214。东亚朝贡体系形成和发展的过程,就是中国文化不断从中心向周边扩散的过程。作为以儒家“礼治”观念为核心的文化主导型体系,中国文化是朝贡体系规范现实存在的唯一法则,这就决定了中国在体系形成和发展过程中文化传播者的地位和作用。
首先,中国文化的先进性决定了其文化传播者的地位和作用。古代中国在东亚的优势地位,“并非仅仅因为物力超群,更在于其文化的先进性”[12]。“在近代以前时期的所有文明中,没有一个国家的文明比中国文明更发达、更先进”[13]。独特的地缘优势和黄河中下游优越的自然条件,不仅成就了农耕文明时代中国在东亚最强国的地位,而且孕育了中国最先进的传统文化。中华文化源远流长,绵延五千余年,“这种连续性表现为中国作为一个政治实体在其发展过程中未曾为外来因素所中断;中国文明在文化发展史上也未曾有断裂现象[14]。根据考古学家的考证,中华文化产生于金石并用时代和青铜时代,汉唐时期达到鼎盛,明清开始趋于保守。截止到地理大发现前后,中华文化一直处于东亚文化的中心地位和世界文化发展的先进行列。儒家文化作为中华文化的核心与灵魂,淡泊神学,关注现实,反对暴政,热爱和平,主张以人为本,积极进取,充满了朴素的和平主义情怀和人文主义精神。东亚朝贡体系是儒家“礼治”观念为核心的文化主导型体系,通过传播中国文化实现“天下共主”“协和万邦”的政治目标,是中国作为体系核心国家的必然选择。
其次,朝贡方与中国在文化上的巨大差距,决定了中国文化传播者的地位和作用。在边缘依附中心的东亚朝贡体系中,中国作为中心国家,与周边的朝贡国家和民族在文化方面存在着极大的落差。从空间上来看,距离中心越远,与中国文化上的差距就越大。作为文化相对落后的一方,周边国家对中国文化仰慕钦佩,追崇中华文化是当时的一种时尚。他们仰慕中国的衣冠礼仪和文化风尚,有些国家的国王甚至亲自率团朝贡,亲自感受中国文化的魅力。明代渤尼国王麻那惹加纳乃因病客死中国,临终上表请求“体魄托葬中华”,仰慕中华文明之心可见一斑[15]。周边国家和民族文化落后的现实及其对先进文化的向往,使朝贡制度不可避免地成为了文化传播的桥梁,中国作为先进文化传播者的作用可见一斑。
再次,东亚朝贡体系以中国文化作为规范现实存在的唯一法则,更决定了中国文化传播者的地位和作用。东亚朝贡体系是一个以儒家“礼治”观念为核心的文化主导型体系,朝贡制度就是通过朝贡方向中国进贡和中国朝廷向朝贡方赐封等形式,让他们接受中国传统文化的熏陶并归化、尊崇中国为天朝上国,用儒家的纲常伦理道德来约束蛮夷的言行,使之逐步成为这些国家和地区占统治地位的文化观念,彻底消除其对中国的安全威胁,由此实现“天下共主”“协和万邦”的政治目标。从中国方面而言,皇帝的恩德教化四海因而囊括不同质的文化,从朝贡方来说,也需要与其他的朝贡区域发生接触,中国事实上充当了异质文化之间交流的媒介。
东亚的历史与中国古代文明密切相关,朝贡制度下,中国与周边国家和民族在政治经济和文化宗教方面的交流,也把东亚带进了文明时代,以儒家思想为核心的价值观念最终发展成为东亚文明的核心,这与中国在其中发挥的文化传播者的作用是分不开的。
东亚朝贡体系走过了产生、发展、成熟和衰落的历程。在近代民族国家主权观念出现以前,中国作为东亚朝贡体系的中心国家,对于维护东亚长期的和平与稳定、增进彼此之间的交流与合作发挥了重要作用。然而,受东亚大陆地理环境相对封闭、古人对客观世界认识有限等因素的制约,东亚朝贡体系主客体之间这种固定不变、缺少互动的等级观念,与近代国际关系倡导的主权观念产生了严重的冲突。当中国的大门被西方的炮舰轰开以后,东亚朝贡体系的封闭性和落后性暴露无遗。本已处于弱势的清朝统治者,面对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入侵,继续以睥睨世界的自负心态,处理中国与外部世界的关系,不仅把东亚朝贡体系送进了历史的坟墓,而且使中国跌入了半殖民半封建社会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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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Tribute system has existed in East Asia for over two thousand years, and China’s unique geographical advantage, national strength and advanced culture determine the system maker.The key of the system and pacifi sm have determined peace defenders; The perfection of the tributary system has determined the role of the trade promoter; Moral education and the cultural essence have determined the status and role of culture and communication.As a strong power of East Asia, China is playing an important role in keeping a peace and stability of ancient East Asia in mutual exchanges and cooperation.
Key words:China; East Asia; tribute system
On the Status and the Role of China in the Tributary System of East Asia
SONG Xiao-qin
(College of History and Culture, Shanxi University, Taiyuan 030006, China)
D829
A
1008-2395(2017)04-0009-05
2017-05-06
国家社科基金(13BZS048)
宋晓芹(1965-),女,历史学博士,教授,主要从事国际关系史和中国对外关系史的教学和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