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晓婷,冷纪平(.江西农业大学 人文与公共管理学院,江西 南昌330045;. 江西师范大学 初等教育学院,江西 南昌3300)
构建满族共同文化回忆
——论满族说部的意义和价值
郭晓婷1,冷纪平2
(1.江西农业大学 人文与公共管理学院,江西 南昌330045;2. 江西师范大学 初等教育学院,江西 南昌330022)
满族说部的收集和整理是在满族民族特征日渐淡化的时代中开始的,说部作品本身就体现着强调民族特征和不断受汉文化影响的事实之间的矛盾。单纯从文学和历史价值研究满族说部是不够的。满族说部的重要意义和价值在于构建满族的共同文化回忆,保留民族特征,建立满族人民的民族认同感。
文化回忆;东海女真;窝集;传承人
新中国成立以后,就有人提出疑问:“满族还算一个民族?”为了回答类似的声音,1957年3月25日,全国政协召开建立广西壮族自治区座谈会时,周恩来总理在总结讲话中特别提到,“从形式上来看,满族和汉族没有区别了,可是实际上,满族还是有它自己的民族感情的。不能设想,满族和汉族杂居了二百多年,今天满族就没有特点,完全和汉族一样了。”[1]337当时东北地区很多满族聚居区还保留着“讲古”的习惯,“氏族成员,不分首领、族众或男女老幼,常选在隆重的祭礼、寿诞、庆功、庆丰收、婚嫁、氏族会盟等家族圣节中,分等序长幼围坐,聆听故事。”[2]17这些故事里包括民间故事和满族说部。
21世纪以来,满族说部的整理和研究成为少数民族文学研究界备受关注的问题。很多学者关注满族说部在文学和史学研究方面的重要意义。诚然,满族说部内容丰富,情节曲折,气势恢宏,有很高的艺术价值。但另外一个重要的意义却很少有人提起:即凝聚满族向心力的意义。
满族说部的搜集和整理从20世纪80年代初开始,富育光等人在吉林省社会科学院的支持下,在东三省及北京、河北、四川等地,实地采风搜集记录了《两世罕王传》《忠烈罕王遗事》和《成都满蒙八旗》《红罗女》《比剑联姻》等说部。1984年抢救工作因故中断。
“进入20世纪90年代以来,我国社会,特别是农村社会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全球化、现代化、城镇化的进程急剧加快,市场经济得到空前繁荣与发展,随着电视、电话的普及,信息化程度大为提高,大部分农村(牧区)人口的生活方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革,导致在民间文化诸种形态中比较容易发生变异的民间文学(口头文学)正在发生着或快或慢的历史性嬗变。”[3]20学者们搜集的满族说部,都是从七八十岁的老人那里“抢救”来的。这些老人自己都不会说满语了。他们接受采录的时候也完全明白,如果没有学者的努力,这些很多年不曾讲述的故事必定会被遗忘。
在相关人士积极奔走下,2001年吉林省文化厅重启了说部的搜集整理工作,2002年成立吉林省中国满族说部艺术集成编委会。2003年满族说部艺术集成被批准为全国艺术科学“十五”规划国家课题,2004年,被文化部列为中国民族民间文化保护工程试点项目。2007年和2009年分别出版了满族口头遗产传统说部丛书首批11种、第二批17种,共计28种说部。而这段时间,恰恰就是满族民族特征正在淡化的30年。
从满族说部的作品本身来看,这些故事也体现出满族说部传承过程中体现出来的一个矛盾。从内容上可以看出,讲述者极力要在故事中保留满族的特征,但很多故事客观上已经深受汉文化影响。以2007年、2009年出版的28部说部作品来看,只有《天宫大战》《恩切布库》《西林安班玛发》《乌布西奔妈妈》《尼山萨满传》《创世神话与传说》六部是比较纯粹的满族作品,讲述创世神话和传说中东海女真部落里的领袖和萨满的故事。
1.结构为长篇小说形式
(1)有九部长篇说部,虽然讲述的是满族历史上的英雄,但其结构完全就是长篇小说的形式,内容里也大量涉及到宫廷斗争、江湖恩怨、高手比武、儿女情仇的内容。无论是从讲述的口气和故事本身的构成来看,受汉文化影响的痕迹极其明显。比如《萨大人传》《萨布素将军传》《萨布素外传》三部,讲述的是康熙朝抗击沙俄的满洲名将萨布素的一生。由于萨布素生活的时代本身就是清朝中期,历史人物本身就已经大量接触汉人汉语,所以讲述这个人物本身就不可能避免受汉文化影响。《萨大人传》尚且有意识地保留了很多旗人的风俗习惯和衣食住行的特色,有浓郁的满族气质;《萨布素将军传》和《萨布素外传》无论是从故事还是讲述的语气来看几乎和汉人的评书没有分别。
《飞啸三巧传奇》《雪妃娘娘和包鲁嘎汗》《东海沉冤录》《东海窝集传》《扈伦传奇》《苏木妈妈》讲述的是明清时期东海地区(鄂霍特山区,东临鄂霍茨克海,包括库页岛一带)原始丛林中的故事。主人公或者是汉文化影响下的女真人,或是山林中的女真人,为了权力和责任在东海地区和敌对势力拼杀,在拼杀的过程中得到了大量汉文化势力的指导和帮助。这五部作品保留了大量东海女真人的古风民俗,比如用白树皮板写字,驯养猛兽,密林中原始部族的生活方式等,读来的确令人神往。但总的来说,是完整的长篇白话小说。
(2)还有八部说部基本就是普通的长篇小说。《比剑联姻》虽然讲述的是唐代渤海国的女英雄女扮男装押送贡品铲除恶势力,最终和唐玄宗的儿子喜结良缘的故事,但其情节、语言、结构和内容无异于武侠小说。除了一个渤海国的外壳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女真特色。《金世宗走国》《红罗女三打契丹》也是如此,完全是历史小说演义。《碧血龙江传》讲述1900年义和团连同黑龙江畔的满洲人民抗击沙俄的故事。由于历史事件本身都已经无法区分满汉,这部说部中的满洲特色更无法识别了。《平民三皇姑》《元妃佟春秀传奇》读来只觉得是评书。参考其来源,果然如此。传承人张德玉说,“三皇姑开矿、修路、办学堂,我们先祖耳闻目睹,有些事是听和三皇姑一起开矿的满族人讲的。我曾祖父把这些故事传给我祖父,我祖父又传给我父亲。《佟春秀传奇》是父亲年轻时常到辽阳、丹东赶集,每次都住在大车店里,偏巧这两个地方的大车店掌柜的都姓佟,都是辽阳老佟家大户的本家。两个掌柜的每天晚上都在大炕上给住店的讲《佟春秀传奇》故事。我父亲博闻强记,渐渐都把故事背熟了。”[4]238至于《瑞白传》,完完全全就是一个评书故事,连满族的外壳都没有。《绿罗秀演义》是一部残本,从形式上看很像从评书中摘录出来的故事。
2.短篇故事集
有五部说部是短篇故事集。《女真谱评》从完颜部的始祖说起,一直讲到完颜阿骨打抗辽。《阿骨打传奇》则讲述阿骨打和他的妻儿们建设金国。这两部作品都是用了短篇故事联缀的方式讲述一个个人和一件件事。其中有大量女真人生活的痕迹。比如发明文字之前人们不知道年龄,只能根据青草一年一绿的现象来记录自己过了几个“青青”。完颜阿骨打生活在一千多年前,追述他的人生自然要涉及到大量传说、神话和民间故事。这两部作品可以称得上是用满族民间故事联缀出来的女真英雄传奇。《木兰围场传奇》也涉及到大量康熙皇帝的秘闻和传说,但不成系统,故事较为分散;《八旗子弟传闻录》和《伊通州传奇》则只能看成是涉及到满洲人民生活状况的民间故事集了。其中很多故事比如“问活佛”“傻女婿”“考媳妇”之类,同汉族民间故事完全没有区别。
也就是说,这28部作品中,只有6部作品是纯粹的满族神话、史诗和英雄传;10部作品保留了大量女真先民的生活记录,有独特的民族特色,但无论是内容还是形式上都已经是完整的文学作品,很难将它们和现代汉人创作的小说区分开来;还有12部作品同普通的长篇小说、评书和汉族民间故事几乎没有分别。
对非满族人来说,满族说部是杰出的文学作品,是遥远的历史回忆。但是对满族人来说,它的意义远过于此。说部中保留的东海女真人的风俗习惯可以使满族人回忆起和东海地区的情感联系;神圣的说部讲述仪式可以建立满族人的民族归属感;说部讲述的创世神话英雄传说可以唤起满族人的民族认同感和自豪感。而这些才是满族说部的最大意义和价值所在。这一价值在满族民族特征日益淡化的今天尤为重要。
1.回忆起满族人和东海地区的情感联系
满族说部中反复提到的地方就是“东海”,即向北包括俄罗斯境内的鄂霍特山区,东临鄂霍茨克海,包括库页岛,向南包括吉林长白山地区。这一带最晚从明朝开始就是女真族的故乡。《钦定八旗通志》卷十《旗分志十》记载:“国初以瓦尔喀地方来归人丁编立,始以纪布喀达管理。”[5]69明朝初年,图们江流域的女真人接受了明朝的招抚,设立了建州等卫,后因一些原因相继的向南迁移,而留在原地的这些女真人被称为东海女真瓦尔喀部。明朝末年,东海女真瓦尔喀部主要居住于图们江流域以及乌苏里江以东滨海地区,东至海滨及沿海岛屿之地。
28部满族说部中有23部的故事发生在这里。而且这些作品里包括了最纯粹最有满族特色的篇章。传承人中很多都自称是东海女真的后代。《东海窝集传》的传承人傅英仁先生说,“我出身在满族文化很厚重的家庭。我们家是满洲镶黄旗,最早属于东海窝集部人,始祖是长白山下木克通阿(今吉林省汪清县)城的城主。后来被努尔哈赤征服。……萨布素将军是我的第六代叔伯族祖先。”[6]216传承人富育光先生也是萨布素将军的后代,向上追溯自然也是东海窝集部人了。《乌布西奔妈妈》的传承人“鲁连坤,字雨亭,清光绪三十二年(1906)生,其祖先是名副其实的“东荒片子”人,自称赫哲后裔,姓勒穆赫氏。”[7]169“白蒙古,满洲镶白旗,萨满,祖上住在江东六十四屯,后来迁到孙吴县四季屯。能够讲述《天宫大战》《西林安班玛发》和《恩切布库》。”[8]192东海地区不仅仅是一个地理概念,还是满族共同记忆的一个重要文化构成部分。满族先民生于斯,长于斯,很多英雄的传说和生活的智慧都在这里发生。这个地方承载着满族文化记忆,是满族民族特征的框架。
“描写地区体验的文学意义以及写地区意义的文学体验均是文化生成和消亡过程中的一部分。他们并不因作者的意图开始或停止,不寄居在文章中,不局限于作品的创作和推广,也不因读者的类型和特性而开始或结束,它们是所有这一切或更多综合作用的结果。它们是历史发展过程中空间被赋予意义的时刻。”[9]58对满族人来说,东海地区已经超越了物质和感官的层面,已经成为满族人精神的依恋,文化的故土,上升到民族心灵和情感的层面。满族说部就是人们表达这种情感和意义的方式。而且民族的特征之一便是人与地区的意义关系。满族说部传承人鲁连坤老人曾经深情地回忆:“《妈妈坟的传说》,也就是《白姑姑》或叫《乌布西奔妈妈》,都是祖上早先年从‘东荒片子’带过来的。俗语说得好,故土难离啊!长辈们一腔思乡离怨,常好三五成群凑到一块儿,没早没晚地唱着跳着《乌布西奔妈妈》中的歌舞,才感到安慰舒畅。时光如梭,后代人耳濡目染,也能跟随大人们顺口讲上几段儿。现在几代人过去了,《乌布西奔妈妈》也传开了。”[7]171
2.增进满族人的民族归属感
在强调民族特征,建设共同文化,唤起满族的民族认同感方面,满族说部意义重大。民族认同感并不是与生俱来的。尤其是对在异质文化中成长起来的个体来说,“要上升为一种“我们”的认同,需要经历一个转变:集体通过一些外部手段将这种归属感的存在植入到其成员的意识中去——例如通过一些倡议式的仪式;或者,集体成员自己意识到这种归属感的存在——例如,当成员遭遇到不同类型的社会形态或者生活方式的时候。在我们看来,集体的认同就是经过反思后的社会归属性。与之相应地,文化的认同就是经过反思后形成的对某种文化的分而有之或对这种文化的信仰。”[10]137对现在的满族青年来说,成长在汉文化环境下,接触的是现代科技,满文满语只是无法理解的文物,对本民族历史的了解也是从中国历史课本上来的。换言之,他们和普通的汉族青年还有什么区别呢?总得通过某种仪式,才能建立满族青年的民族认同感和归属感,保持满族民族特征。讲述满族说部的程序就是一个建立归属感的仪式。“各氏族讲唱‘乌勒本’是非常隆重而神圣的事情。一般在逢年遇节、男女新婚嫁娶、老人寿诞、喜庆丰收、氏族隆重祭祀或葬礼时讲述‘乌勒本’。讲唱‘乌勒本’之前,要虔诚肃穆地从西墙祖先神龛上,请下用石、骨、木、革绘成的符号或神谕、谱牒,族众焚香、祭拜。讲述者事先要梳头、洗手、漱口,听者按辈分依序而坐。讲毕,仍肃穆地将神谕、谱牒等送回西墙上的祖宗匣子里。”[11]10这种庄严的仪式容易唤起参与者的宗族情感,能让他们意识到自己是满族先民的后人。祖先不再仅仅是一个符号,而是作为一种神圣的回忆停留在自己心上。满族说部讲述仪式同世界其他民族讲述氏族神话的仪式非常相似,都是以一种神圣的形式讲述本部族的历史。“神话的讲述活动是整个氏族最神圣最重大的事件,讲述者是先定的、神圣的,即神、祭司、酋长三任为一身的神人。讲述时间、地点、讲述方式也都有特殊的规定和仪式,如果违反了即定的程序与礼仪,将被视作威胁和影响整个氏族的生存延续的大灾难。所以说,神话决不是随意讲述的故事,而是以真实而神圣的实体形式成为氏族社会最具有代表性的精神象征。”[12]100这种相似性不是偶然的,而是各个民族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摸索出来的,能够卓有成效地建立起本民族成员的归属感和认同感。
3.唤起满族人的民族认同感和自豪感
仪式感和内容的神圣性密不可分。满族说部的内容就是这种庄严仪式所要传达的共同文化回忆。“每种文化都会形成一种‘凝聚性结构’,它起到的是一种连接和联系的作用,这种作用表现在两个层面上:社会层面和时间层面。凝聚性结构可以把人和他身边的人连接到一起,其方式便是让他们构造一个‘象征意义体系’——一个共同的经验、期待和行为空间,这个空间起到了连接和约束的作用,从而创造了人与人之间的相互信任并且为他们指明了方向。凝聚性结构同时也把昨天跟今天连接到了一起:它将一些应该被铭刻于心的经验和回忆以一定形式固定下来并且使其保持现实意义,其方式便是将发生在从前某个时间段中的场景和历史拉进持续向前的‘当下’的框架之内,从而生产出希望和回忆。”[10]6满族说部讲述的是共同的祖先、创世神话和英雄故事。那些神奇瑰丽的萨满传奇,乌布西奔妈妈史诗般的人生,完颜阿骨打和萨布素的辉煌业绩,东海女真和扈伦四部的遥远回忆。对满族人来说,如果把这些故事仅仅看成是文学作品那就贬低了满族说部的价值。这些故事有神话和史诗的意义,“以极大的严肃性讲述了某些最为重要的事情,此外,它还是这个世界的一种生活方式,一种摆正自己与物的关系和寻求自我探索答案的途径。”[13]229这些故事可以回答满族青年的许多内心疑问。比如,我是谁?我是满族先民的后人,是完颜阿骨打和萨布素的儿孙,是乌布西奔妈妈、西里安班玛法和恩切布库女神的族众。民族成分对他们来说不再只是一个词汇,可以让他们内心深处充满民族自豪感。再比如,我应该怎样生活?像那些英雄一样活下去。他们的勇敢和智慧,大无畏的精神和面对困境一往无前的气魄现在依然可以激励自己的人生。单纯的说教没有激动人心的力量,真正强大的内心世界往往是伟大的故事塑造出来的。满族说部确实能起到连接过去与现在,把青年们凝聚于当下的作用。
“民族认同极其稳固持久性是受制于文化记忆及其组织形式的。民族的消亡,不是有形物质的消失,而是在集体、文化层面上的遗忘。”[5]168对满族来说,受汉文化影响是历史的潮流,不可避免。满族人民在历史上的成就同他们积极学习汉文化密不可分。然而这样导致的问题就是民族特征逐渐消失。满族说部的一个重要作用就是保留本民族的回忆,让后人不至于集体遗忘先祖的故事,让满族人继续成为满族人,而不是户籍上写着“满族”的汉人。
满族说部传承人都极力地想要保留先民的回忆,但是在他们的实际成长过程中,他们的记忆、语言和思维方式不可避免地会受到时代、汉语和汉文学的影响。虽然受汉文化影响不可避免,虽然满语已经遗忘,传承人们还是奋力要把这些故事传下去。他们的目的,仅仅是给后人提供一些文学作品或者史学材料吗?这样显然不足以解释传承人的苦心。满族说部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意义:构建满族共同的文化回忆,唤起满族人民的民族认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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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刘敏)
ConstructingManchu′sCommonCultureMemory——on Manchu Uleben′s Significance and Value
GUOXiao-ting,LENGJi-ping2
(1.College of Humanity and Public Management, Jiangxi Agriculture University, Nanchang Jiangxi 330045,China;2. College of Elementary Education, Jiangxi Normal University, Nanchang Jiangxi 330022,China)
The collection and edition of Manchu Uleben begun in the era when its national characteristic is fading. The works of Uleben show the contradiction between the emphasis on the national characteristic of the Manchu and the influence of Han Chinese cultures on the Manchu. Researches simply conducted on the literature and historical value of Manchu Uleben are not enough. The significance and value lies in the construction of Manchu’s common culture memory and the Manchu’s sense of identity, and the conservation of its national characteristics.
culture memory; Nvzhen in East Sea; Woji; successor
2017-06-19;
2017-09-27
江西省高校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基金项目(ZGW1409)。
郭晓婷(1981-),女,山东青岛人,讲师,博士,主要从事满族文学研究。
2096-1383(2017)06-0543-04
I297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