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廉洁文化观:科学内涵、理论品质及指导意义

2017-03-12 10:33邓学源
廉政文化研究 2017年5期
关键词:文化观斗争廉政

邓学源

(南方医科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广东 广州 510515)

习近平廉洁文化观:科学内涵、理论品质及指导意义

邓学源

(南方医科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广东 广州 510515)

习近平廉洁文化观是以习近平为核心的党中央着眼于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全局,为确保全面从严治党、净化政治生态取得新的成效而提出的有关廉洁文化建设的一系列重大思想、理论和观点,其科学内涵可概括为“战略意义论”、“重点任务论”、“发展动力论”、“建设主体论”、“制度保障论”。习近平廉洁文化观深刻诠释和系统回应了新形势下廉洁文化建设一系列重大理论、现实及实践问题,充分体现了民族性与时代性的统一、批判性与实践性的统一、科学性与价值性的统一、先进性与广泛性的统一等理论品质。深入研究并贯彻落实习近平廉洁文化观及其理论品质,对于当前加强廉洁文化建设、推进反腐倡廉理论建构及制度创新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习近平;廉洁文化观;科学内涵;理论品质;指导意义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为核心的党中央在传承中华廉洁文化的基础上,不断推进马克思主义廉洁文化观的中国化、时代化和大众化,提出了关于反腐倡廉建设的一系列新思想、新观点、新论断,形成了独具中国特色、系统严密的廉洁文化思想体系。这一思想体系深刻阐述了廉洁文化的科学内涵是什么、为什么要建设廉洁文化以及怎样建设廉洁文化等重大理论、现实及实践问题,充分体现了民族性与时代性相统一、批判性与实践性相统一、科学性与价值性相统一、先进性与广泛性相统一的理论品质。深入研究和贯彻落实习近平廉洁文化观,对于新形势下加强廉洁文化建设、推进反腐倡廉理论建构及制度创新具有重大的指导意义。

一、习近平廉洁文化观的科学内涵

习近平廉洁文化观指的是习近平总书记对于廉洁、廉政的知识、理论、信仰、文学艺术和与之相适应的行为准则、制度设计、价值取向及其相互关系的一系列观点、态度、思想、论断的总和。习近平廉洁文化观立意高远、内涵丰富、思想深邃,其科学内涵可概括为“战略意义论”、“重点任务论”、“发展动力论”、“建设主体论”、“重要保障论”。其中,“战略意义论”揭示了建设廉洁文化的历史使命,“重点任务论”指出了建设廉洁文化的关键所在,“发展动力论”诠释了建设廉洁文化的价值旨归,“建设主体论”突出了建设廉洁文化的决定环节,“制度保障论”强调了建设廉洁文化的根本前提,“五论”之间相互联系、相互作用,形成了一个系统、完整、严密的廉洁文化思想体系。

(一)战略意义论

习近平结合反腐倡廉的形势任务和党员领导干部的道德规范对廉洁、廉政、腐败等基本问题进行了深刻论述,从党和国家生死存亡的高度阐明了廉洁文化建设和反腐败斗争的重大意义。

在廉洁、廉政问题上,习近平多次强调“政者,正也。子帅以正,孰敢不正”(论语·颜渊),领导干部要做到“正”,就必须自省、自律、自责、克己,告诫手握权力的领导干部要始终做到廉洁用权、不贪污腐败,这是领导干部必须铭记于心的“官箴”。在主持召开县委书记座谈会时,习近平强调廉洁自律是共产党人为官从政的底线,告诫县委书记们要清白做人、干净做事、坦荡为官。

对于腐败,习近平指出,“物必先腐,而后虫生”(苏轼·范增论),“微腐败”也可能成为“大祸害”,因此在对待腐败的态度问题上,要“从善如登,从恶如崩”(国语·周语下)、“见善如不及,见不善如探汤”(论语·季氏篇)、“新松恨不高千尺,恶竹应须斩万竿”(杜甫·将赴成都草堂途中有作先寄严郑公五首),告诫领导干部要防微杜渐,增强自身免疫力,与腐败划清界限,始终保持清正廉洁的政治本色。在反腐败问题上,习近平深刻指出,“腐败是社会毒瘤。如果任凭腐败问题愈演愈烈,最终必然亡党亡国”[1],认为“不反腐败确实要亡党,真反腐败不仅不会亡党,而且能增强党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能力”[2]26,指出反腐败“是保持党同人民群众血肉联系的必然要求,也是巩固党的执政基础和执政地位的必然要求”[2]。

基于对廉洁、廉政、腐败等问题的深刻阐述,习近平强调要“积极借鉴我国历史上优秀廉政文化”[2]3,将廉洁文化建设作为提高党的领导水平和执政水平、提高拒腐防变和抵御风险能力、进而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和中国梦的重要内容和重要路径。

(二)重点任务论

习近平强调,“反对腐败、建设廉洁政治,保持党的肌体健康,始终是我们党一贯坚持的鲜明政治立场”[2]3,认为党的十八大提出建设廉洁政治的重大任务,要求做到“干部清正、政府清廉、政治清明”为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习近平关于“建设廉洁政治”命题的阐述成为其整个廉洁文化观提纲挈领的主题和目标,相关的廉洁、廉政价值观念、制度体系、道德要求等都是围绕着这一主题而展开。

在建设“廉洁政治”的重大命题中,要做到“政治清明”,实现社会风清气正,就必然要有清廉的政府,而清廉政府的打造,又取决于领导干部是否清正廉洁,也即是说,领导干部是否清正廉洁,直接关系到政府机构是否清廉,进而影响到整个社会是否风清气正,正如毛泽东所指出的那样,“政治路线确定之后,干部就是决定的因素”[3]。因此,在反腐倡廉建设中,必须以优良的领导干部作风带动政风,以优良政风带动整个社会风气。对此,习近平高度重视领导干部特别是高级领导干部在反腐倡廉建设中的示范性作用,强调“领导干部特别是高级干部必须加强自律、慎独慎微,经常对照党章检查自己的言行,加强党性修养,陶冶道德情操,永葆共产党人政治本色”[4],并围绕加强领导干部作风建设这一重要任务,从教育、制度、惩戒等层面提出了一系列切实可行的具体思路。

(三)发展动力论

在反腐倡廉实践中,习近平通过理论和实践的双重诠释,向人民传递着廉洁文化必定战胜腐败文化的坚定信念和乐观主义精神,在反腐败斗争中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价值立场,成为廉洁文化建设和反腐败斗争深入推进的动力源泉。

习近平怀着强烈的历史责任感和深沉的忧患意识,以顽强的意志品质,下大气力拔“烂树”、治“病树”、正“歪树”,以“开弓没有回头箭,反腐没有休止符”[5]的坚定信念,以“腐败分子即使逃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们追回来绳之以法”[2]98的大无畏精神气概,践行着自己的职责和使命。同时,习近平还本着高度的文化自信、理论自信和价值自信,始终相信在反腐败斗争中“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魔高十丈,道高百丈”[2]24-25,告诉全党全国人民“对党中央在反腐败斗争上的决心要有足够自信,对反腐败斗争取得的成绩要有足够自信,对反腐败斗争带来的正能量要有足够自信,对反腐败斗争的光明前景要有足够自信”[6]。

习近平站在唯物史观的高度,对传统“民本”思想进行了崭新的诠释,强调人民的立场是中国共产党的根本政治立场,强调“民心是最大的政治,正义是最强的力量”[8],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统领反腐败斗争。腐败损害国家和人民的利益,吞噬人民的存在感、获得感和幸福感,反对腐败是党心民心所向,是正义之举,在反腐败斗争中,必须紧紧依靠人民群众的力量,“有党心民心作力量源泉,反腐败斗争必定胜利”[7]。而反腐成效的取得及政治生态的不断改善又极大地鼓舞了人民反对腐败的信心,增强了人民对党的信任和支持,增进了人民群众对于党和国家的情感认同、政治认同和理论认同,为反腐败斗争继续深入推进提供了精神动力。

(四)建设主体论

反腐倡廉建设是以领导干部及其构成的党政机关为主导、人民群众及社会组织广泛参与的、联动的系统工程。其中,领导干部、党政机关既是推动力量,又是建设的对象和客体,人民群众既是参与者,又是必不可少的监督力量。

首先,反腐倡廉具有针对权力的指向性,因此,掌握公权力的党政领导干部既是反腐倡廉建设的推动者,又是重要的建设客体。习近平指出:“思想纯洁是马克思主义政党保持纯洁性的根本,道德高尚是领导干部做到清正廉洁的基础”[2]141,强调领导干部首先必须以修身为本实现“修己以敬”,通过正己与贪腐划清界限,从而达到“修己以安人”、“修己以安百姓”的道德理想。领导干部的家风尤为重要,直接反映领导干部自身的作风,关系到廉政建设的大局,从反腐实践来看,大多数领导干部的落马都与家风隳坏有莫大的关系。对此,习近平强调“领导干部要把家风建设摆在重要位置,廉洁修身、廉洁齐家”[8]。只有建立在领导干部提升道德修养、营造良好家风的基础上,再辅之以严密、完善的制度体系,由领导干部所组成的党政机关这一主体才能真正实现廉洁、勤政、务实、高效。

其次,反腐倡廉建设除针对权力的指向性外,也对整个社会阶层提出了具体要求,人民群众也是反腐倡廉建设的重要主体。廉洁文化建设要求人们修身养性、不贪不受,告诉我们如何去追求正义、交朋结友,揭示爱岗敬业、廉洁奉公对于社会的积极效应,以贪官墨吏的可耻下场警示我们,凸显良好家风对于政风乃至整个社会风气的重要作用。领导干部从人民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可以说,作为反腐倡廉建设最为广泛的主体,人民群众的廉洁、廉政意识和水准,直接决定着领导干部、党政机关乃至整个社会的廉洁、廉政水平。另外,人民群众还是廉政监督的重要力量,对于领导干部和党政机关的工作能力、思想作风、廉政水准,人民群众有提出批评、建议、检举的权利,从而有利于更好地改进领导干部及党政机关的廉政作风,提升领导干部及党政机关的工作能力。

(五)制度保障论

反腐倡廉制度建设也是习近平廉洁文化观的重要内涵。以价值观为核心的思想道德建设是软要求、软约束,为反腐倡廉建设提供了价值牵引,而制度建设则是硬要求、刚性约束,则为反腐倡廉建设、全面从严治党提供了重要保障。

习近平指出,“党的十八大以后,我们面临的反腐败斗争形势复杂严峻,一些领域腐败现象易发多发,一些腐败分子一意孤行,仍然没有收手,甚至变本加厉。”[2]25因此,对权力的监督制约、从严治党、依规治党将更为具体化和持久化,成为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的新常态和主旋律。习近平强调反腐败高压态势必须继续保持,必须“坚持无禁区、全覆盖、零容忍,严肃查处腐败分子,着力营造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的政治氛围”[8],必须“发现一起查处一起,发现多少查处多少,不定指标、上不封顶,凡腐必反,除恶务尽”[2]103。

针对传统廉政建设人治为纲的制度偏颇性,习近平指出,“要善于用法治思维和法治方式反对腐败,加强反腐败国家立法,加强反腐倡廉党内法规制度建设,让法律制度刚性运行”[2],这里讲的制度“笼子”既包括党内制度也包括法律制度。在这一理念指导下,习近平牢牢抓住“破”和“立”两个着力点,在破除党内不良政治生态的基础上,建章立制扎牢反腐倡廉的制度“笼子”,强调“要把笼子扎紧一点,牛栏关猫是管不住的,空隙太大,猫可以来去自如”[2]125。

传统廉洁文化非常重视德法相依、德治礼序。“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孔子 论语·为政),意指主政者实行“德政”才能得到老百姓的拥护。习近平也认为“从思想道德抓起具有基础性作用”[2]120,强调领导干部必须“吾日三省吾身”,强化自我修炼、自我约束、自我塑造,将修身之“德”外化为“严以修身,严以用权、严以律己,谋事要实、创业要实、做人要实”的具体行动。在推动法治反腐的同时,习近平借鉴了传统廉洁文化中“德主刑辅”、“明刑弼教”的精神,提出反腐败要坚持依法治国和以德治国相结合,明确了“德”、“法”之间的辩证关系和各自的适用范围,并强调了二者的不可偏废。

二、习近平廉洁文化观的理论品质

理论品质是指由某种理论的历史渊源、实践基础、创造主体、思想内涵等构成的理论属性,它决定着这一理论的科学性、生命力和价值取向。结合前述科学内涵,从文化发展的历史深度而言,习近平廉洁文化观是坚持马克思主义世界观、方法论和价值论对中华传统廉洁文化进行创造性转化的文化形态;从反腐倡廉建设实践的现实高度而论,习近平廉洁文化观是对传统廉洁文化“人治”、“君本”思想的扬弃,是全面依法治国在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领域的集中体现;结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建设的时代需要来看,习近平廉洁文化观是重构政治生态、净化社会风气、凝练核心价值、培育道德风尚的价值源泉。作为全面从严治党和优化政治生态的时代阐述,习近平廉洁文化观反映了新形势下反腐倡廉建设的内在规律和本质要求,具有深刻的理论品质。

(一)民族性与时代性的统一

“文化的民族性意味着群体文化在历史发展中对于已经存在过的东西的积淀和延续,意味着群体文化在历史发展中对于民族文化传统的继承。”[9]从习近平系统阐述廉洁文化建设及反腐败斗争的基本内涵来看,习近平廉洁文化观继承和弘扬了“廉德”、“廉政”、“勤政”、“节俭”等传统美德,借鉴了传统廉政理论和廉政制度中的有益成分,秉承了尊廉崇洁、廉洁文化必定战胜腐败文化的乐观主义精神和坚定信念,形成了具有中国作风、中国气派的群众喜闻乐见的当代社会主义廉洁文化,因而具有鲜明的民族性。

习近平廉洁文化观的时代性指的是其与当代中国处于变革、开放、发展的社会历史时期的发展方向一致、价值取向趋同的时代特征。一方面,习近平廉洁文化观体现为对我国当前所出现问题的深刻揭示与阐述,如经济领域所暴露的权力寻租设租、等价交换原则泛化等问题;政治领域存在的权力滥用、钱权交易等腐败现象;文化领域拜金主义、享乐主义、极端个人主义等客观存在,是非、美丑、善恶不分等问题;社会领域公平正义缺失等问题。另一方面,习近平廉洁文化观则体现为直面经济、政治、文化、社会领域出现的问题、弊端而寻求解决的方法路径,如加强经济监管、将权力关进制度笼子、领导干部道德建设法治化、增进社会公平正义等。

习近平廉洁文化观体现了民族性与时代性的统一,民族性使传统廉洁文化的精华得以传承,从而与异域廉洁文化相区别,如果不继承传统,割断中华历史文化,廉洁文化就失去了当代发展的主体规定性;时代性则体现了其所处的时代特征及对所遇到问题的应对,如果不揭示和解决现实问题,也就失去了观照现实的功能,当代中国社会主义廉洁文化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二)批判性与实践性的统一

批判性是文化意识形态的固有属性,也是习近平廉洁文化观的基本精神。习近平廉洁文化观的批判性主要体现为建立在自我反思和实践基础上的对理论和现实的双重批判。习近平对腐败文化及其理论基础的否定,对腐败行为危害性的深刻揭露,对腐败分子的深恶痛绝和坚决惩处,对现行反腐倡廉理论及制度建设存在不足的深度反思,这些都是习近平廉洁文化观批判精神的具体体现和运用。

实践性是马克思主义最为重要的特征和理论品质,习近平廉洁文化观作为马克思主义廉洁文化中国化的理论形态,始终贯穿着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方法论、价值论,因而实践性也是其重要的理论品质。马克思主义廉洁价值理念和廉洁制度规范与当代中国廉洁文化建设和反腐败斗争实践的结合,我国经济社会发展新常态所决定的反腐倡廉建设的实践特色,十八大以来反腐败斗争的经验教训,习近平从地方到中央长期从政的实践经验,这些都是习近平廉洁文化观实践性特征的重要体现。

习近平廉洁文化观坚持批判性与实践性的统一,强调在廉洁文化建设和反腐败斗争中要做到实践基础上的批判与批判指导下的实践相结合。一方面,对腐败文化、腐败现象和腐败分子的批判必须建立在反腐倡廉实践的基础之上,只有建立在实践基础上的批判才具有洞察力、说服力和针对性,而脱离了实践的抽象批判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另一方面,廉洁文化建设和反腐败斗争实践必须在坚持由批判所取得的理论成果的指导下进行,这样的实践才不至于盲目,才能避免走弯路。

(三)科学性与价值性的统一

判断一种文化是否具有科学性,主要看其是否以科学的理论为指导,是否正确地反映了客观事物的本质及发展规律。习近平廉洁文化观具有明显的科学性,它的形成并不是对传统廉洁文化的简单复述,而是运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对传统廉洁文化进行扬弃、改造和创新的结果,它剔除了传统廉洁文化中的“君本”、“愚民”、“人治”等糟粕,立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正确反映廉政建设客观实际及其发展规律,解决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中所遇到的各种现实问题,并接受时代的检验、洗礼不断完善的过程。

价值是主客体之间满足关系的规定性,廉洁、廉政体现了在政治领域中作为客体的廉洁文化对作为主体的人民群众的需要的有用性,如规范社会秩序、维护公平正义、改善政治生态、提升廉政道德水准、营造廉洁氛围等价值诉求,习近平廉洁文化观正是围绕这些价值诉求而形成的对于廉政道德、廉洁政治、廉洁社会的总体认识、基本理念和精神追求,可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即是对习近平廉洁文化观价值性的生动诠释。

习近平廉洁文化观是科学性与价值性的辩证统一,二者相互联系、相辅相成。忽视科学性,违背廉洁文化建设的本质规律,廉洁、廉政的价值就难以实现;而离开了价值性,背离了“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就失去了探求廉政建设客观规律的内在动力,廉洁文化的发展就失去了正当性和合理性。

(四)先进性与广泛性的统一

判断一种文化是否具有先进性,要看其是否体现时代特征和反映社会发展的美好要求,是否对发展社会生产力具有促进作用,是否能够代表大多数人的利益。习近平廉洁文化观的科学性决定了其先进性,它以尊廉崇洁为价值取向,对价值理念、行为规范、社会风尚有着明确的导向作用,代表着社会发展的前进方向,为新时期的反腐倡廉建设指明了方向,对社会主义生产力的发展具有能动的促进作用;习近平廉洁文化观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其价值性决定了其是以实现和维护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为根本目的。

从习近平廉洁文化观指导下的反腐倡廉建设的依靠力量、参与主体、群众基础、涉及领域来看,明显具有广泛性的特征。习近平非常强调人民群众在反腐败斗争中的主体性地位和作用,将密切联系群众作为反腐败斗争的根本基础,将紧紧依靠群众作为根本路径,将群众满意不满意作为检验工作成败的根本标准。在反腐涉及领域问题上,习近平明确要求防治腐败必须从党政机关贯彻到国有企业,再到事业单位,乃至家庭、社会,从而实现以廉洁党风带动廉洁的政风、民风、社会风气的目的。

在习近平廉洁文化观先进性与广泛性的辩证关系中,广泛性是先进性的基础,只有建立在廉政主体广泛性、代表利益广泛性的基础上,廉洁文化、廉政主体的先进性才能得以体现;同样,只有通过廉洁文化、廉政主体先进性的引领,将全体社会成员意志引导到正确的前进方向,形成具有导向性的廉洁、廉政文化力量,才能保证广泛性的发展方向。

三、习近平廉洁文化观的指导意义

民族性与时代性的统一、批判性与实践性的统一、科学性与价值性的统一、先进性与广泛性的统一是对习近平廉洁文化观的理论属性、理论特质的高度概括和提炼,科学、准确、完整地理解和把握习近平廉洁文化观的科学内涵及理论品质,对于新形势下加强廉洁文化建设、推进反腐倡廉理论建构及制度创新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一)必须坚持“综合创新”的方法论路径

关于文化建设问题,张岱年先生于上世纪80年代就提出了“综合创新”的思想,认为文化“综合创新”就是在马克思主义的指导下,以社会主义价值观来综合中西文化之长而创新中国文化,指出“文化综合创新的核心是马克思主义和中国文化优秀传统的综合”,从指导思想、价值目标、核心内容甚至基本方法等方面对“综合创新”进行了系统阐述。而后由方克立先生将“综合创新”概括为“古为今用,洋为中用,批判继承,综合创新”这一最为经典的表述。

习近平高度重视在反腐倡廉建设中坚持“综合创新”的方法论路径,提出要在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的基础上坚持古为今用、洋为中用、推陈出新,努力实现中华传统廉洁文化及廉政建设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如在主持政治局就我国历史上的反腐倡廉进行集体学习时,习近平强调“需要积极借鉴世界各国反腐倡廉的有益做法,也需要积极借鉴我国历史上反腐倡廉的宝贵遗产”,认为“研究我国反腐倡廉历史,了解我国古代廉政文化,考察我国历史上反腐倡廉的成败得失,可以给人以深刻启迪,有利于我们运用历史智慧推进反腐倡廉建设”。[2]3

习近平廉洁文化观民族性和时代性相统一的理论品质反映在廉洁文化建设、反腐倡廉建设方面的现实要求就是如何处理好古今中外廉洁思想、文化的关系,“综合创新”说为当前我国的廉洁文化建设、反腐倡廉建设提供了理论和实践路径。在坚持马克思主义指导地位的前提下,一方面,我们要对传统廉洁文化进行扬弃,取其精华、弃其糟粕,继承和弘扬我国传统廉洁文化和廉政建设的精粹,使我国廉洁文化、廉政建设在保持自身发展的主体规定性的同时获得其与时代同步的现实性表达;另一方面,廉洁文化建设、廉政建设具有共时性,是世界上其它民族和国家所面临的共同问题,它们在廉洁文化建设和廉政建设方面的成功经验可以为我们解决当前经济、政治、文化等领域的腐败、失范问题提供有益借鉴,因此我们可以甚至必须拿来为我所用。

(二)必须坚持从理论和实践层面观照现实

科学的理论源自于对客观现实的真实反映,而科学理论只有建立在对现实批判的基础上才具有生命力和创造力。实践是主体作用于客体即客观现实的中介和桥梁,其实质就是理论在作为主体的人的有针对性、目的性的活动中的对象化和具体化。人们总是在把握客观现实的基础上对客观事物形成一定的系统认知即理论,并随着客观现实的不断发展变化去丰富和发展理论,以此指导新的实践,进而达到改造变化发展了的客观现实的目的。从习近平廉洁文化观批判性与实践性相统一的理论品质来看,正是遵循着这样的作用机制和发展路径,十八大以来的反腐倡廉建设在理论建构和实践操作方面取得了重大的突破和进展。

就理论层面而言,我们必须在正确研判反腐倡廉新形势的基础上,对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实践进行经验总结和理论概括,并运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去分析、提炼和总结,形成具有指导意义的科学的廉洁文化理论形态,充分发挥科学的廉洁文化理论形态对于腐朽文化、腐败现象和腐败分子的批判作用,在全社会形成尊廉崇洁、反对腐败的浓厚思想舆论氛围,为铲除腐败土壤、清除腐朽文化、震慑腐败分子、净化政治生态提供强大的文化动力。

就实践层面而言,理论作用的发挥必须依赖于实践这一对象性活动,反腐倡廉建设需要理论宣传和精神批判,更需要科学的实践活动,正如马克思所指出的那样:“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10]我们必须结合当前反腐倡廉的时代特征,遵循反腐倡廉的内在规律,强化思想建党和规矩立党,从源头上筑牢拒腐防变的防线,坚持“老虎”、“苍蝇”一起打,始终保持反腐的高压态势,推动反腐败斗争逐步走向制度化、规范化、科学化,通过这些反腐实践实现“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的目标,进而实现政治生态的“山清水秀”。

(三)必须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价值取向

在廉洁文化建设和反腐败斗争中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价值取向是唯物史观的生动诠释,是中国共产党的根本宗旨和一贯政治立场,也是习近平廉洁文化观科学性与价值性相统一理论品格的现实要求。在当前的反腐倡廉建设中,我们必须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价值取向,深入回答反腐败斗争新常态下“我是谁”、“依靠谁”、“为了谁”等深层次命题。

反腐败斗争中“我是谁”的命题就是对于执政的中国共产党的根本宗旨和政治立场的追问,就是要在反腐败斗争中明确执政的中国共产党各级党组织和领导干部的宗旨意识、服务意识和政治意识,并在此基础上自觉克服和抵御精神懈怠、能力不足、脱离群众和消极腐败的危险;就是要树立“三种意识”,抵御“四种危险”,各级领导干部必须加强学习,严以修身、严以律己、严以用权;就是要始终保持共产党人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做到情为民所系、权为民所用、利为民所谋。这样才能永葆共产党人的政治本色和政治立场,自觉与消极腐败划清界限。

反腐败斗争中“依靠谁”的命题就是明确和尊重人民群众的主体地位、充分发挥人民群众反腐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的问题。人民群众是推动社会历史发展的决定力量,也是廉洁文化建设和反腐败斗争的发展动力,人民群众的智慧和力量是无穷的,人民群众的广泛参与将为反腐败斗争提供强大的精神动力、智力支持、实践经验。没有人民群众的参与,廉洁文化建设和反腐败斗争就是无本之木、无源之水,就不可能取得胜利;而罔顾人民群众的需求和期待,廉政建设就缺乏持续发展的内在动力,廉洁文化的发展也就失去了正当性和合理性。因此,在廉洁文化建设和反腐败斗争中,我们必须紧紧依靠人民群众,充分发挥人民群众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将人民群众的需求和期待转化为反腐倡廉建设实践的不竭动力。

反腐败斗争中“为了谁”的命题就是明确反腐败斗争的应然价值和终极意义的问题。“我是谁”、“依靠谁”的前提和假设决定了我们在探讨反腐败斗争的应然价值和终极意义时,必须站在人民群众的立场,深入探讨和回答以下问题:为什么要建设廉洁文化?为什么要反对腐败?人民群众对于腐败不满的深层次原因是什么?腐败是如何损害人民群众利益的?人民群众对于反腐败斗争的期待又是什么?从理论和实践层面对于这些问题的回答过程就是尊重和维护人民群众利益的过程,因此,在反腐倡廉实践中,我们必须时刻带着对这些应然性问题的思考,始终将人民群众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不断创新反腐倡廉体制机制,最大限度地维护人民群众利益。

(四)必须始终坚持“高标准”与“守底线”相结合的原则

结合习近平廉洁文化观的基本内涵和“先进性”与“广泛性”辩证统一的理论品质,在现实的廉洁文化建设和反腐倡廉建设过程中,“先进性”意味着我们的廉洁文化建设、领导干部队伍建设必须以“高标准”为努力方向,而“广泛性”则意味着对于大多数主体而言,必须做到最基本的廉洁、廉政道德要求。正如习近平所强调,“要坚持高标准和守底线相结合,既要注重规范惩戒、严明纪律底线,更要引导人向善向上,坚持共产党人精神追求,筑牢拒腐防变思想道德防线。”[2]130

“党是社会的表率,党的各级领导同志又是全党的表率”[11],这就告诉我们,对于领导干部必须要以“高标准”来衡量和要求,要求群众做到的,领导干部必须首先做到,群众做不到的,领导干部也要尽量做到,领导干部必须带头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慎独慎微律己,争做廉洁廉政楷模。当然,领导干部也并非人人都能做先进典型,因此也必须为领导干部在廉洁、廉政、廉德方面划设底线,并配套以相应的规范惩戒制度体系,一旦突破底线则需接受党纪国法的惩处。人民群众是廉洁文化建设的主体和动力,对于这个最广泛的群体,我们一方面要树立领导干部和人民群众中廉洁廉政的先进典型,以榜样的力量来带动群众向“高标准”看齐;另一方面,我们也必须设置一条全社会普遍认同和遵守的廉洁、廉政、廉德的最低规范和标准,人民群众的思想和行为必须达到而不能低于这些规范和标准。

在廉洁文化建设和反腐败斗争中,“高标准”与“守底线”是辩证统一、互促互动的关系,以“高标准”带动“守底线”,将逐步提高整个社会的廉洁、廉政道德水准,以“守底线”助推“高标准”,领导干部及人民群众中的廉洁、廉政楷模又将能更好地发挥自身的典型示范效应。

[1]习近平.在第十八届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第二次全体会议上的讲话[N].人民日报,2013-01-22(01).

[2]习近平关于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论述摘编[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中国方正出版社,2015.

[3]毛泽东选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526.

[4]习近平.在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学习贯彻十八届六中全会精神专题研讨班开班式上的讲话[N].光明日报,2017-02-14(01).

[5]习近平.加强反腐倡廉法规制度建设 让法规制度的力量充分释放[N].人民日报,2015-06-28(01).

[6]习近平.在第十八届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第六次全体会议上的讲话[N].人民日报,2016-05-03(02).

[7]习近平.深化改革巩固成果积极拓展 不断把反腐败斗争引向深入[N].人民日报,2015-01-14(01).

[8]中国共产党第十八届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第五次全体会议公报[N].人民日报,2015-01-15(01).

[9]杨镜江.论文化的民族性和时代性的辩证统一[J].北京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992(4):73-78.

[10]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0:8.

[11]邓小平文选: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177.

Xi Jinping’s View of Integrity Culture:Scientific Connotation,Theoretical Quality and Practical Enlightenment

DENG Xueyuan(College of Marxism,Southern Medical University,Guangzhou 510515,Guangdong,China)

Xi Jinping’s view of integrity culture is a series of important thoughts,theories and viewpoints put forward by the Party Central Committee that centered on Xi Jinping,focusing on the overall situation of building a clean government and fighting against corruption,in order to ensure the comprehensive effect of ruling the Party and purifying political ecology.Its scientific connotation can be summarized as“strategic significance”,“prior task theory”,“development dynamite theory”,“construction subjectivity”and “institutional guarantee theory”.Xi Jinping’s view of clean culture profoundly interprets and responds to a series of important theoretical and practical questions about building a clean culture in the new situation.It embodies the unification of nationality and time,the unification of criticalness and practicality,the unification of science and value,the unification of advanced nature and universality,etc.Further study and implementation of Xi Jinping’s view of clean culture and theoretical quality are of practical significance for strengthening the construction of clean culture,promoting the anti-corruption theory and propelling institutional innovation.

Xi Jinping;view of clean culture;scientific connotation;theoretical quality;practical enlightenment

D262.6

A

1674-9170(2017)05-0001-08

2017-07-04

邓学源(1982-),男,湖南汝城人,南方医科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湖南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理论博士后流动站研究人员,博士。

广东省哲学社会科学“十三五”规划项目(MYZX201609)

责任编校 王学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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