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战国四公子”管窥司马迁的价值观

2017-03-11 13:06
关键词:信陵君平原君孟尝君

石 睿 涵

(河南大学文学院,河南开封475001)

从“战国四公子”管窥司马迁的价值观

石 睿 涵

(河南大学文学院,河南开封475001)

战国时期养士之风盛行,“战国四公子”是主要代表人物。他们虽皆养士三千、礼贤下士,却在诸多方面存在差异。通过对比4人的性格、形象、养士与待士等的不同、实现个人价值的方式的不同,可以窥见司马迁在炎凉的社会现实下,所传达出的推崇国家利益、高度重视下层人物等价值观。

司马迁;“战国四公子”;《史记》;养士

战国时期,诸侯争霸,王室衰微。《孔丛子·居卫》记载,“天下诸侯方欲力争,竞招英雄以自辅翼,此乃得士则昌、失士则亡之秋也”[1]130。那时,各诸侯国贵族竭力网罗人才,以壮大自身的政治力量。一时间,养士之风盛行,形成了以“战国四公子”——齐国孟尝君田文、赵国平原君赵胜、魏国信陵君魏无忌、楚国春申君黄歇为代表的人才群体。他们广招宾客,礼贤下士,是战国时期举足轻重的政治活动家。4人虽并称,但他们在思想性格、养士待士等诸多方面存在着显著差异,《史记》对此记载较为详细。司马迁撰史客观公正、秉笔直书,为后人留下了一部宝贵的历史巨著。司马迁以独特的历史眼光,使笔下的人物栩栩如生、事迹熠熠生辉。笔者拟通过对“战国四公子”的解读,从中探寻司马迁的价值观。

一、“四公子”的性格特征

性格决定命运。“四公子”为人处世的不同、养士待士的差异以及最后结局的迥异,都与他们各自的性格有着密切关系。《史记》对“四公子”的性格描述虽未详尽具体,却可推敲于细节之中。

《孟尝君列传》记载孟尝君田文生于五月五日,其父田婴认为此生辰会对父母不利,甚至曾告诫田文的母亲不许养育田文。因此,田文在少年时期并不受父亲的认可与器重。田婴辅佐齐国三代君王,位高权重、家财富厚,田文虽为相门权贵之后,却通晓事理、居安思危、胸怀抱负。他对父亲提出过这样的疑问“君用事相齐,至今三王矣,齐不加广而君私家富累万金,门下不见一贤者。文闻将门必有将,相门必有相。今君后宫蹈绮縠而士不得裋褐,仆妾余粱肉而士不厌糟糠。今君又尚厚积余藏,欲以遗所不知何人,而忘公家之事日损,文窃怪之”[2]2861。通过对比贵族与寒士的生活状况,孟尝君借以劝谏父亲要广纳宾客、谋事为公,这件事使田婴对孟尝君刮目相看,并让他主持家事、接待宾客,奠定了孟尝君在田婴死后代之立于薛的基础。田文的热情好客,为其招揽了许多门客,而他性格中焦躁的一面却也不可忽视。“怒”“怨”“惧”“恐”“忧”等词交替出现在司马迁对孟尝君的描写中。孟尝君之“怒”有三:一怒赵人笑其渺小;二怒魏子收邑不成;三怒冯谖私自焚券。孟尝君由于秦昭王谋划想要杀害他而心生“怨”念,试图与韩、魏联合攻秦;亦“惧”于吕礼的嫉害;“恐”于齐湣王的去己;“忧”于薛债不收不足奉养宾客。不难看出,孟尝君所担忧恐惧的多为一己之私事,而非国家大事。这些都体现了他性格中自私自利的一面。

《平原君列传》中,司马迁称平原君为“翩翩浊世之佳公子也,然未睹大体”[2]2886,司马迁对平原君性格、品行等的描写并未出现负面词语。在司马迁看来,平原君能称得上“贤”,并不是因为他的性格无可挑剔,而在于他听人劝谏,知错能改,忠于国家。在秦国急攻邯郸之时,平原君采纳李同的意见,把家中包括妻妾在内的成员都编到士兵队伍中,将家中财物、粮食分发给士兵享用。不仅如此,平原君还亲自“如楚以救邯郸之围,使其君复称于诸侯”[2]4021。平原君救国家于危难之中,他忠君爱国的精神,与孟尝君追求个人私利、不惜引外敌而置己国于危难的行为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即便如此,司马迁笔下的平原君也由于人性的弱点而造成了不可弥补的失误。公元前262年,平原君因贪图韩国的上党郡,引发秦、赵两国大战,赵国兵败长平,几近覆亡。平原君的失误,是他错误地估计秦国的军事力量、只贪图眼前利益所造成的。

而从《魏公子列传》中,我们发现魏公子信陵君不仅是真正的“贤”,且心中怀“仁”,性格可谓臻于完美。司马迁在《太史公自序》中说:“能以富贵下贫贱,贤能诎于不肖,唯信陵君为能行之。”[2]4021明代学者茅坤也说:“信陵君是太史公胸中得意人,故本传亦太史公得意文。”[3]299司马迁是满怀着敬意为信陵君作传的,在他的笔下,信陵君为国忘身、谦逊待士、虚心纳谏,是一个趋于完美的人物形象。但司马迁并未将其神化,在“窃符救赵”一事中,司马迁有过这样的描写:“公子行,侯生曰:‘将在外,主令有所不受,以便国家。公子即合符,而晋鄙不授公子兵而复请之,事必危矣。臣客屠者朱亥可与俱,此人力士。晋鄙听,大善;不听,可使击之。’于是公子泣。侯生曰:‘公子畏死邪?何泣也?’公子曰:‘晋鄙嚄唶宿将,往恐不听,必当杀之,是以泣耳,岂畏死哉?’”[2]2893在国家危难之时,信陵君英勇果断,对于不得不杀晋鄙一事,信陵君为之泣下,体现出他的仁义与惜才之心。司马迁所塑造的信陵君不仅具有仁者胸襟,且是情感丰富、有着鲜活生命力的君子。

相比较而言,在《春申君列传》中,司马迁很少对春申君进行正面评价,而是透过具体事件来侧面展现。前半生中,春申君竭力维护楚国,无论是上秦王书,还是舍身脱太子于危难,都可谓博闻强识、明智忠信、大义凛然。司马迁说春申君“以身徇君,遂脱强秦,使驰说之士南乡走楚者,黄歇之义”[2]4021。可惜的是,春申君却未得善终,这主要在于他后来受到李园的控制。李园的妹妹为了说服春申君将自己献给楚王,说道:“则楚更立君后,亦各贵其故所亲,君又安得长有宠乎?非徒然也,君贵用事久,多失礼于王兄弟,兄弟诚立,祸且及身,何以保相印江东之封乎?……春申君大然之,乃出李园女弟谨舍,而言之楚王。”[2]2909在李园的妹妹以地位和封地相诱惑劝说下,春申君欣然同意,遂把本是自己的妾且有身孕的李园的妹妹进献给没有子嗣的楚王,但成为国舅的李园却在暗中养刺客准备杀死春申君取而代之,春申君的门客朱英劝他提防李园,但春申君在利益熏心之下不听劝谏以致被李园所杀,落得身首异处、满门抄斩的下场。

可见,“四公子”性格的不同,对他们的遭际与命运产生了直接影响,也是造成他们在养士、待士等方面有差异的重要原因。

二、“四公子”的养士与待士

战国之际,各诸侯国的贵族阶级为了能长时间地辅国持权,都竭力网罗人才,广招宾客。养士已然成为上层社会竞相标榜的一大风气。“战国四公子”的养士规模巨大,无论在养士数量上还是社会影响等方面都是后世无可比拟的。然而,“四公子”虽养士数千,但他们对士的选择标准、养士的目的以及发挥士的作用等方面存在很大差异。

第一,选择门客的标准不同。“四公子”门下宾客皆数千人,孟尝君肯舍得家业厚待宾客且来者不拒,以至于亡人有罪者、奸人及鸡鸣狗盗之徒充斥其庭,对于真正的贤士反而不闻不问,可见孟尝君并不识士;平原君跟风追潮、盲目养士,善待的是公孙龙等巧言善辨、夸夸其谈之人,而像毛公、薛公、李同这样的贤能之人却由于地位低下而被平原君所不屑;春申君的宾客奢侈浮华、斗富爱炫,在与赵国使者见面时,“其上客皆蹑珠履以见赵使”[2]2907,春申君将养士作为自己身份地位的一种象征和点缀;唯有信陵君“为人仁而下士,士无贤不肖皆谦而礼交之,不敢以其富贵骄士”[2]2889,本为市井之人的侯赢、朱亥,“博徒卖浆”的毛公、薛公,皆是信陵君眼中的贤士。信陵君不以地位取人,是真正的礼贤下士,使得士人争而往之,致食客三千。

第二,养士的目的不同。清代学者李晚芳曾直截了当地评价“四公子”的养士:“孟尝但营私耳,平原徒豪举耳,黄歇愈不足道,类皆好士以自为,而信陵则好士以为国也。”[4]497孟尝君是个自私自利的贵公子,“其舍人魏子为孟尝君收邑入,三反而不致一入。孟尝君问之,对曰:‘有贤者,窃假与之,以故不致入。’孟尝君怒而退魏子。”[2]2865可以看出孟尝君的养士多是为了满足一己私欲。无论是怒冯谖焚券书,还是联合魏、秦、赵三国助燕破齐,孟尝君的种种行为,皆是置国家利益于不顾,只图自己的地位稳固。可见其养士是以“自喜”为目的。

平原君养士是为了装门面、摆阔气。躄者因受平原君美人嘲笑,上门要求其斩美人头,平原君表面答应,实际却并未斩杀美人。平原君的言行不一使得宾客去者过半,直至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后才兑现诺言,宾客才稍返。而像毛遂那样有才能的人在平原君门下三年未曾被接见,直到秦围赵邯郸,毛遂自荐赴楚国合纵,事成之后,“平原君已定从而归,归至于赵,曰:‘胜不敢复相士。胜相士多者千人,寡者百数,自以为不失天下之士,今乃于毛先生而失之也。毛先生一至楚,而使赵重于九鼎大吕。毛先生以三寸之舌,强于百万之师。胜不敢复相士’”[2]2878。可见,平原君养士而不识士。

春申君养士数量虽多,但记载最少。春申君养士的目的在于抬高自己的身份,甚至把他们作为争取名利、夸耀富贵的工具。《春申君列传》中所出现的门客只有朱英一人,而对于朱英提出的建议,春申君并没有完全接受,致使下场悲惨。故春申君之养士也只是徒有虚名。

信陵君为人谦恭,养士是他尊重人才的一种表现。信陵君喜士好贤,礼待侯生、朱亥等。赵国有处士毛公隐于博徒之列,薛公藏于卖浆之家,信陵君与两人同游、相处甚欢。平原君却讥讽他:“乃妄从博徒卖浆者游,公子妄人耳。”[2]2895可见,两人对士的评价有着天壤之别。信陵君的养士,是真正的礼贤下士,且非为个人私欲,而是为国家之利招揽人才。

第三,养士的用途不同。孟尝君不以强齐为要务,只贪图个人利益的满足,所以门下的士,也只能发挥鸡鸣狗盗、以身为盟的雕虫小技,而非智谋之计,即使是高瞻远瞩的冯谖,也只能为了孟尝君的自身利益奔走游说。平原君从善如流,秦围邯郸之际,顺毛遂之荐而成赵楚之盟,从李同之言而解邯郸之围。平原君的士同他一样,是忠于国家的。春申君利令智昏,门客朱英为其提出两个建议,分别是楚国迁都寿春和防备国舅李园,春申君却并未全然听信朱英的意见,在李园的问题上犯了致命错误。虽然春申君阴谋窃楚的行为无比可耻、罪有应得,但其不纳善谏、优柔寡断的弱点也酿成了血的教训。信陵君养士为国为抗秦救赵,侯赢、朱亥不惜舍命为国,窃符救赵,最终救邯郸而存赵,整个事件的完成与成功,是信陵君心怀善仁、礼遇贤士的结果。

由此,“四公子”养士的选择标准与目的不同,导致了他们在士尽其才这方面产生了明显的差别。而司马迁对“四公子”养士、待士、用士所进行的差异性描写,在对比中丰富了人物形象,可谓匠心独运。

三、司马迁的价值观

在对“战国四公子”进行人物塑造以及历史事实的描写过程中,这些性格饱满、活灵活现的人物,给人留下深刻而生动的历史影像。虽然,司马迁对历史客观直录,但在创作过程中,也将自己强烈的思想情感注入到笔下的人物上,这也是司马迁价值取向的一种体现。

(一)推崇国家之利,鄙夷个人私利

司马迁在这4篇列传的结尾,对“四公子”进行了简短而凝炼的评价。不难看出,对谋求私利、维护个人荣华富贵的行为,司马迁是极为鄙夷的。

孟尝君一生都在追求个人利益,甚至为了私利勾结外敌来攻打自己的国家。《孟尝君列传》中,司马迁有这样的描写,“吾尝过薛,其俗闾里率多暴桀子弟,与邹、鲁殊。问其故,曰:‘孟尝君招致天下任侠,奸人入薛中盖六万余家矣。’世之传孟尝君好客自喜,名不虚矣”[2]2872。文中交代了孟尝君养客对当地风俗的影响。而“暴桀”“任侠奸人”这些负面词语,与孟尝君的好客自喜形成强烈的对比与讽刺。

截然不同的是,司马迁对信陵君的养士为国、心怀天下,给予了高度评价,表达了无限敬仰之情。《魏公子列传》中,“太史公曰:吾过大梁之墟,求问其所谓夷门。夷门者,城之东门也。天下诸公子亦有喜士者矣,然信陵君之接岩穴隐者,不耻下交,有以也。名冠诸侯,不虚耳。高祖每过之而令民奉祠不绝也”[2]2897。从侧面烘托出信陵君的贤能有德,汉高祖也对其尊重与钦敬。

司马迁对于平原君与春申君的评价则是毁誉参半。平原君坚守合纵,忠于国家,可谓“翩翩浊世之佳公子”,但却利令智昏,因一城之贪使得赵国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创,损失惨重。春申君劝说秦昭王,力保楚太子脱难,大义凛然之举,“何其智之明也”,但春申君却在登上相位后贪图权贵以致身死族灭。

(二)高度重视下层人物,建立全民史观

整部《史记》,司马迁所描述的是全民史,所建立的是全民史观。“战国四公子”的4篇列传里,几乎在每一个栩栩如生的公子背后,都塑造了一个甚至多个下层群众的形象,他们也是历史的创造者与推动者。

孟尝君被囚于秦,是“最下坐”的狗盗者和“客之居下坐”的鸡鸣者助其脱险,帮他逃出危难,而此二人也由从前的“宾客尽羞之”至“客皆服”,可见司马迁对他们的行为是肯定的。

平原君需要聚齐20人合纵于楚,3年未被称诵的毛遂勇敢自荐。毛遂面见楚王按剑历阶而上,置生死于度外才使得楚王定纵;在秦围邯郸,赵国状况危机之时,是传舍小吏的儿子李同主动请缨,率3 000名敢死之士奔赴前线使秦军却退30里,邯郸复存。如果没有二人的挺身而出,或许赵国的历史将是另一番模样。

信陵君善待穷困的夷门监者侯嬴和屠者朱亥,礼交博徒毛公和卖浆者薛公。在侯生和朱亥的帮助下,信陵君完成了这一壮举——窃符救赵。也正是由于毛公和薛公的冒死进谏,信陵君才得以重回魏国,威振四方。

这些豪杰义士虽然身份低微,却血气方刚、有情有义。他们明知会陷入危难,仍置自身性命于不顾,为知己者用,为知己者死。司马迁认识到了他们的智慧与才能,褒扬了他们难能可贵的忘我精神,更充分肯定了他们的历史地位。

(三)透过个人价值的实现方式来揭露社会现实

4篇列传里,从养士、用士的过程中可以发现,不仅仅是贵族阶级在招士、选士、养士,士对自身所依附的对象也有所选择。“四公子”与“士”之间存在着一种双向选择的关系,“士”对“战国四公子”的结交与依附,大致可以分为三类:利交、势交、义交。

孟尝君对门客“舍业厚遇之,以故倾天下之士”[2]2862,士与孟尝君的结交,是一种利交。通过冯谖客孟尝君的故事,足见孟尝君对士的厚待。冯谖听闻孟尝君好士,便投奔他,而对于冯谖不断提出的食无鱼、出无舆、无以为家的要求,孟尝君也都一一满足。由于孟尝群的慷慨,以至于“食客三千人,邑入不足以奉客”[2]2868,孟尝君还要收债来养客。当齐王废孟尝君之时,门客皆去,不见了往昔门下的繁荣。司马迁借冯谖之口道出了一个社会现实:“富贵多士,贫贱寡友,事之固然也。”[2]2871韩兆琦认为孟尝君的养士,是“一种豢养与被豢养,收买与被收买的关系。即使卓荦如冯谖者,也不过是为孟尝君私人效力的一只鹰犬而已”[5]1093。

平原君的养士徒有其名,平原君曾三去相位、三复相位,士与平原君的结交是一种势交。平原君并不识士,只是盲目养士。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迫使楚王结盟的毛遂,在平原君门下3年未被发现,而当其自荐之时,平原君甚至不愿让他同去。而被厚待的公孙龙,却是一个混淆概念、善于诡辩的人。

与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识士、爱士、惜士的信陵君。信陵君不自恃身份,礼遇侯生、朱亥,同样,侯生甘愿为他自刎,朱亥舍命追随,助信陵君窃符救赵。此二人的行为又是对信陵君遇己、知己的一种感恩,是“士为知己者死”的情怀。他们与信陵君的结交,并不是简单的收买与被收买、豢养与被豢养的关系,而是一种义交。

可以说,士与“四公子”结交目的的不同,是个人价值的实现与现实经济政治利害得失的关系所造成的。司马迁通过个人的价值选择,揭露了炎凉的社会现实。富贵多士、贫贱寡友,时至今日,仍映射着当下的社会现实,可见司马迁卓越不凡的社会认知和历史眼光。

四、结 语

同是“战国四公子”,养士三千,名震一时,他们或以士兴,或以士亡,性格各异,结局不一。司马迁善于在对比中塑造人物形象,使得每个历史人物都性格突出、形象鲜明。“四公子”以及相关的历史事件背后,都体现着司马迁的情感观念和价值取向。通过“战国四公子”养士、用士的公与私,以及“太史公曰”中司马迁对每个公子的评价,可以看出在世态炎凉的社会现实下,司马迁对不择手段满足个人私欲行为的鄙夷,对牺牲自己维护国家利益的壮举的称赞以及对下层人民群众的重视。司马迁用《史记》理解了一个时代,表现了一个时代,而《史记》也寄托着司马迁对人生的追求。

[1] 傅亚庶.孔丛子校释[M].北京:中华书局,2011.

[2] 司马迁.史记[M].北京:中华书局,2014.

[3] 毛坤.史记抄·孟尝君传[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3.

[4] 张大可.史记研究集成:第6卷·史记集评[M].北京:华文出版社,2005.

[5] 司马迁.史记[M].韩兆琦,评注.长沙:岳麓书社,2012.

(责任编辑 闫丽环)

Exploration of SIMA Qian′s Value From "The Four Princes of the Warring States Period"

SHI Ruihan

(College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Henan University, Kaifeng 475001, China)

Cultivation of Scholars was prevalent during the Warring States Period, with the Four Princes as the main representatives. Though each of the princes had more than three thousand wise men and was courtesy and kind to his talented followers, there still appeared some differences of each of them in various aspects. By comparing traits of the four princes′ personalities, images and the different ways adopted to cultivate and treed their talented followers and to realize personal value, this paper can perceive SIMA Qian′s writing which revealed his personal value of supremacy of national interests, highly attaching great importance to the commoners and so on under the precarious social reality.

SIMA Qian; Four Princes in the Warring state Period;HistoricalRecords; scholar cultivation

2016-12-18

石睿涵(1993-),女,河南许昌人,在读硕士,主要从事中国古代文学研究.

10.3969/j.issn.1674-5035.2017.02.017

K204.2

A

1674-5035(2017)02-008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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