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本华哲学的影响与价值阐释

唐志强

(廊坊市中铁物探勘察有限公司，河北 廊坊 065000)

【文化与教育】

叔本华哲学的影响与价值阐释

唐志强

(廊坊市中铁物探勘察有限公司，河北 廊坊 065000)

本文从影响、价值两个角度对叔本华的哲学展开具体讨论。以影响为路径，主要分析其意志哲学对当时与后来产生影响的时代精神与哲学发展潮流，同时从刺激角度略述其人生哲学对新一代年青群体产生的强大刺激与收到的回应；以价值为路径，重点对其非悲观的悲观哲学展开论述，并借助这种悲观哲学与人生的关联，指明其在非理性方面的先行经验及非理性的价值。

叔本华；哲学；影响；价值阐释

叔本华的哲学与当时盛行的康德后裔们所接受的“理性”哲学相差很大，它既没有黑格尔式的枯燥理性与双向进路的辩证，也缺乏谢林那种玄而又玄式的冥思苦想，直至违背时代潮流而钻入宗教的阴暗洞穴。叔本华无论作为人，还是作为哲学家都一扫当时由康德建立起来的理性主义，尽管叔氏的哲学在康德那里丢失了一部分，但依然有其独特的探寻真理之路径，尤其是叔氏的出名与被人熟知也与当时名不见经传的费尔巴哈一样，皆是通过其力大无边、独树一致的文风而拔得头筹。正是由于这种难于抹去的影响与激起人们不断追求“自由意志”的热情，就有必要对其人生及其哲学做持续性的探索。

一、叔本华哲学的影响

什么是意志？它是主体与客体的统一，是一种难于说明的但确然存在的东西。通常的研究者会将其对应到本能方面，这种意志哲学实际上要解决的问题是“世界有一个一元的本质”，就如同泰勒斯寻找到的“世界的本质是水”一样。因此至今为止，这种意志被称作“唯意志论”，总认为它带有唯心主义的色彩。但令人感到震惊的是，在阅读过叔本华的著作后，人们仿佛能感受到被灌注了一种精神，一种来自类似于意志的传导所得来的力量，也许这就是意志及其真正的影响吧，然而它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来自于叔氏独特的文风及其表述方式所致。

(一)意志哲学对时代精神的影响

在细读并解析了康德《纯粹理性批判》(第一版)之后，叔本华在康德发现的“本质与现象”的基础上提出了自己的哲学命题，并将其主要著作命名为《意志与表象的世界》；其论证主要是透过柏拉图的理念、摩耶的面纱等。尽管叔氏采用了康德列举的范畴，却对四种不同的表象给予了全新的解释，因而叔本华所谓的意志并不是那种一般意义上的“理性催生的力量”，而是来自于本能深处的意志，它是一种力量，是一种现象或表象背后的推动力，即世界万物的本质。自从叔氏哲学于19世纪中叶产生影响后，像瓦格纳、布克哈特、勃兰兑斯、尼采等均受到了强烈的影响，尤其是尼采通过对其哲学的深入研究，提出了“生命哲学”与“权力意志”，在更宽泛的领域内扩张了这种影响。意志哲学所激起的时代精神与开启的思想发展潮流表明，它成功地对当时盛行的理性主义给予了重重一击，因为它不把观念当作主要力量，而是将表象背后的本质作为推动力。它之所以如此有力的原因是提供了一种与人、生命、生活相关的命题，而不是理性、精神、意识等诸理念所产生的思辨力与推论。正是由于叔氏的意志论才有效地克服了在欧洲持续了四个世纪的“理性与推论”所产生的“玄思”；正是由于叔氏的意志论，19世纪70年代又产生了新一轮的浪漫主义；也正是由于叔氏的意志论，时代的车轮才又重新驶入与人相关的生活、与人相联系的生命活力，以及对人生开启的新思考之中。人们更愿意将这种起自20世纪70年代的新精神、新潮流称为“更高意志主导下的生命之光”。落实到实践层面，这种影响力就是致力于与意志对应的天才的助产术，它延续的是歌德、席勒的精神，因而意志哲学的最大影响就是意志与天才同在——拥有意志的人，才能够开创真正的伟业。[1]同时在这一思想影响之下，研究者在各个领域开启了一场“天才之战”，任何一个领域内都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开垦与播种”，或许这就是叔氏的意志哲学至今恒在的生命力吧！

(二)人生哲学对青年读者的影响

叔本华的人生哲学在翻译者的笔下变成了“痛苦与烦恼”，然而与一般意义上的痛苦与烦恼依然存在差异。具体而言，叔氏的痛苦与烦恼是从自己个体的内在感受与经验出发，而将其关联到了一种更宏大的层面，上升到人生层面，透过对生命价值的深入解读达到了特殊的个人经历向普遍化方向的转化。[2]因此，这种表面上看起来属于个体的痛苦与烦恼在剥笋式的一次次剖析之后，起到了惊人的与其他生命个体的关联，从而有效地令这种经验得以传达、交流；因此叔氏的人生哲学对于青年人那种过于丰富的内心体验而言就有着不可磨灭的影响力。其中最典型的人物就是尼采，他曾将叔本华作为哲学家的典型代表，写出了《作为教育家的叔本华》，阐释了作为先驱、领路者，甚至精神之父所代表的与卢梭、歌德两种类型完全不同的一种“教育者”类型。这种类型敢于直面人生，敢于在别人放弃的地方大喊开始，而且能够真正地带着“真诚之心”，通过自发的承认“痛苦是人生的必修课”，并在这种全面的“直观”之下，敢于坚强地去克服它、战胜它，从而为人类树立了一个坚强不屈、永攀生命之颠的新类型。[3]相比之下，对于现代人类生活所构筑的那种脆弱之驱与柔弱心灵，这不炽为一针真正意义上的解毒剂与强心剂。纵观现代青年人群，在互联网的影响下又产生了一种新的类型，更注重自我，而这种自我中心主义与个体化原理下所产生的自我意识正恰与叔氏所做的表述有类似之处。这是一种出自于生理、心理需求的直观要求，它不同于上一代与更早一代人的那种强烈的道德观念、意识形态，它更多地将“自我意识”摆在第一位，但不幸的是这种新的自我意识之觉醒与普遍化扩张却未能给现代社会的和谐带来增进因子。因此，在这种跨越了近两个世纪的时代之“回应”现象下，有必要重新提及叔氏的人生哲学，并将其对接到现代青年人需要的那种“男子汉”之品格；尤其是在面对重重人生重大之谜，面对当今的艰难时事与全体人类所面临的当前困境之时，青年读者能够通过与叔氏人生哲学的个体化接触真正得到那种坚强的意志之力，生发出敢于冲破自我，将这种自我意识转化为一种真正的解决问题、寻找新出路的新意志，为推进人类向着共同发展意识的协调方向，向着解决各种现代社会压力所产生的“虚无与绝望”之普遍心理感受而努力奋进。

二、叔本华哲学的价值阐释

(一)“坚强”的悲观哲学

近代以降，凡研究西方哲学者无不推崇古希腊之悲剧，因为在柏拉图那里，悲剧俨然已经变成了它探讨哲学的基本素材，并且能看出柏拉图想在《理想国》中解决人类社会发展的危机问题的。当亚里士多德将悲剧规范到“同情与恐惧”两个关键词之后，便逐渐形成了所谓的“净化说”，但叔本华并没有对这种净化说表现出更多的兴趣，而是将自身的目光投射到了恒河的西岸，看到了摩耶面纱的功能性，尤其是摩耶背后那种难于描述的痛苦，那种因意志之力而生出的各种不能满足的贪婪欲望之集结，因此也认定了人生是悲剧性的。但它不似那种虚无主义的悲观绝望，而是从这种直观悲剧中认识到了悲剧之力的存在，造成它的根本原因就是那永远不能够获得满足的贪婪意志。自尼采开始，人们已经明确的肯定了这种“坚强的悲观主义”用以区别那种虚无、悲观、沉溺于绝望的悲剧，并想以此来克服工业化、城市化所承载的现代化给人类社会带来的破坏之力。所以叔本华的悲观哲学是一种强有力的敢于克服人生痛苦的哲学，敢于直接去回答人类必然走向毁灭而从过程中寻求生存之价值与意义的悲观哲学；直至今天它依然有其必然的根基与激发人们走出“压力困境”的力量。

(二)“非理性”的理性哲学

之所以将叔本华的哲学称为非理性的，是因为它与当时流行的“时髦理性”不同，它更加侧重于人的感受性、直观性，而不是枯燥的理性分析，以及在观念里兜圈子。这种非理性来自于感觉、经验、经历、现实感受，以及对于个体化生理状况、心理境况的意象化表达，尽管复杂而多变、易于流逝而容易重复，但它如同饥饿的肚子总有需要进食的时候，所以这种真实的存在是明显的、确实的，而要解决这种非理性的理性所带来的诸多问题，则需要对其进行理性的梳理，而理性的梳理需要经过感觉阶段、知性分析阶段，才能真正搞清楚这种非理性的真正原因所在。[4]虽然很复杂，但叔氏以其散文的笔调在诸多分条缕析的题目中对其进行了不同维度的探讨，最终告诉人们，所谓的非理性就是一种真正的生存意志、生命意志、生活意志的本来面目，要去肯定它、揭示它、分析它，直到将这种意志剖析到最为核心的那个“永恒意志”为止。叔本华的非理性开启了一切关于人的东西，穿过了理性的重重迷雾，冲破了上帝布下的牢笼，直接将个体的生命交付到了个体手中，从此不会再有上帝、理性、意识形态这种东西的直接控制，人的意志由此只向自我意识打开，向着那种内在的意志之渴望投去赞许的目光。所以，叔氏的非理性哲学最为彻底、最为根本的价值在于它为人类的个体发现了一个“个体化原理”，为人类群体中的个体发明了一个从未有过的“自我意志”，也正是由于这种发现与创造，叔本华作为一代伟人依然值得后来者去追随与铭记，因为正是由于这个伟大的天才将“认识你自己”变成了“走自己的路”。

三、结语

虽然叔本华是19世纪的重要人物，但它的影响余绪至今，对于阅读过叔氏著作并受其影响的人比比皆是。而各种阅读者的阐释无论是像汤用彤先生那样的智识过人，还是像王国维先生那样的悲观绝望，或者像尼采、布克哈特那种顶着意志之力对世界历史、现代社会产生种种诘问，都有其各自的着眼点与深切体悟。总体上讲，叔氏的为人、著作皆带有天才的印记，尤其是《作为意志与表象的世界》这本奠定叔氏历史地位的典型著作，更值得年轻人去温习与重读。正如尼采形容赫拉克力特一样，是因为人类的不朽与时代的精神之光需要叔本华，而不是叔本华个人需要不朽。也正是作为人类的一个极具个性的代表类型，叔本华为后来者奠定了一个由自我意识、自我经验抒发走向哲学的新道路。难道后来的人们还不能在叔本华走过的道路上认定哲学就是个体化原理的意志之阐发？

[1]叔本华.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M].石冲白，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7.96-99.

[2]吕蒂格尔·萨弗兰斯基.叔本华及哲学的狂野时代[M].钦文，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0.92-93.

[3]弗里德里希·尼采.作为教育家的叔本华[M].周国平，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14.57-59.

[4]叔本华.充足理由律的四重根[M].陈晓希，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6.36-38.

B516.41；B223.1

A

1673-7725(2017)12-0097-03

2017-09-25

唐志强(1991-)，男，河北张家口人，助理工程师，主要从事外国哲学研究。

周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