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在社会转型中的核心地位

吕国忱

（江南影视艺术学院 江苏 无锡 214153）

文化在社会转型中的核心地位

吕国忱

（江南影视艺术学院 江苏 无锡 214153）

社会历史发展具有重复性和客观性，社会历史事件具有个别性和主观性，对社会历史研究具有相同性和原创性。同样人类历史，在不同国家以及同一国家的不同历史时期所得出的总结、采取的措施和未来发展灵活多样。对我们国家来说，不同学者，各有千秋。对此，本文以“由自我封闭的狭隘眼界向对外开放的基本国策转变”“由‘天人合一’的朦胧观念向生态平衡的国民意识转变”“由重人文轻科学的短视行为向人文科学并重转变”为切入点，寻找我国近代落后的根源，确定今后的发展方向，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社会转型；文化；核心地位

在明代万历年间，由民间名句汇集而成的《增广贤文》古训集，把“观今宜鉴古，无古不成今”[1],作为开门见山之作，通过不同的媒介，一直流传到今天，引起社会的广泛关注，至今仍然有普遍意义。在经济全球化的今天，各种信息迎面而来、铺天盖地，不能受到时代的冲击，而是站稳脚跟，铭记历史，奔向未来。习近平指出：“历史是一面镜子，从历史中，我们能够更好看清世界、参透生活、认识自己；历史也是一位智者，同历史对话，我们能够更好认识过去、把握当下、面向未来。”[2]“只有正确认识历史，才能更好开创未来。”[3]我们回顾历史，不是为了走历史回归路，展望未来，也不是历史虚无主义。只有进行纵向、横向比较，利弊得失才会暴露出来。使人们通过结果寻找原因，通过历史事件明确今天与今后应该采纳的解决方法，有目的可寻，有指标可查。在这一问题上，对多种因素都可以进行研究，并且找到答案。但是，多种因素、途径不是盲目的，而是在文化的渗透和作用下，形成了整个历史发展线条。因此，我们从文化的角度进行分析，具有重要的价值。

中国现状文化动向和思想趋势的主流是什么？贺麟提出“广义的儒家思想的发展”，“是中国现代思潮的主潮。”他的弟子宋志明提出：“现代新儒家”是“主线或主干”，“其他流派好比枝叉”。在五四运动以后，西方文明传入中国、中西方文明碰撞融合，是继先秦儒学、宋明儒学之后试图在21世纪中国复兴的儒家之道的文化思潮。所以，我们把中国落后的文化基因作为研究目标，在观点碰撞中寻找张力，从历史后台走向前台。

一、自我封闭的狭隘眼界

古代人把中国作为世界的中心，领土北面是蒙古戈壁，再靠北是西伯利亚原始大森林，在西北是万里荒沙，西面是昆仑山，西南是青藏高原，东南是浩瀚无际的海洋，难以征服。意大利利玛窦是西方第一个来到中国的传教士，宣传许多西方科学，得到中国人的尊敬。他绘制了一张以中国为中心的世界地图，几经周折，曾经在美国华盛顿国会图书馆展出，最后在明尼苏达大学贝尔图书馆珍藏。这张地图，实现了明朝万历皇帝的要求，把中国作为世界中心，发挥一定的作用。

我国春秋战国时期的“诸子百家”，为传统文化的碰撞和融合提供了广阔空间，为每个人思想、观点的丰富性和变动性提供了可能性。如果不是其后出现了儒家思想一统天下的局面，或许在其中试图探求自然知识的墨家和农家学派会逐渐取得更大的成就。但不幸的是，当董仲舒提出“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被汉武帝所采纳，其他学派受到限制；康熙三十二年，把“万世师表”四字，悬天下学宫，复御制碑文，遣官赍石至阙里建竖，群臣谢表。使儒家思想成为独霸天下的官方哲学，只注重探索人际伦理道德。这样一来，中国的科学之花就好象断绝了阳光和水分一样枯萎了。这种闭目不视的态度，以天朝大国而自居。如乾隆五十八年(1793)英国派马戛尔尼来华，要求通商和互派使节，被清王朝断然回绝，并认为“天朝物产丰盈，无所不有，原不藉外夷货物以通有无”；嘉庆二十一年(1816)英国再度要求通商贸易，也被“天朝不宝远物，凡尔国奇巧之器，亦不视为珍异”。由于缺少与外国交流，好高骛远、夜郎自大，结果我国80万的清军，失败于鸦片战争1万英军的坚船利炮，不仅赔款割地，而且走上了半封建半殖民地的道路。八国联军侵入北京，中国越来越陷入民族危机和灾难之中。

早在2500年前，《老子》提出“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儒家提出明哲保身的人生观，成事在天、知足常乐的价值观。在封建社会，皇帝成为一家之主，而上帝成为地主专政的护身符。这与西方社会不同，西方把上帝与科学作为两个互不干扰的两回事，相信宗教，并没有影响西方社会的发展。但是，在我国由于皇帝具有统治天下的权威，为了巩固自己的社会地位，束缚社会的发展，把那些出海者称为匪类和化外之民。从朱元璋下达的“片帆不许下海”“寸货不许入番”的诏令到康熙的“南洋禁航令”；雍正的“海禁宁严毋宽”；乾隆的“防范外夷规条”，使中国逐渐形成了一个与世隔绝、全封闭的文化圈。江泽民在接受美国《科学》杂志独家专访时，向埃利斯?鲁宾斯坦提出：“明朝时长城被修复、加固，封建统治者停止人们出洋，后来又实行‘海禁’，中国与其他国家交往的大门被关闭了。只有在交往中才能发展的科技在封建制度和外国列强的侵略下，中国科技失去了发展的活力。”[4]而周边国家被看成文化落后、素质底下、地区偏僻和人数稀少的游牧民族或小邦，被称为“蛮夷戎狄”，没有能力对中国王朝形成威胁。间或“蛮夷”们用武力征服了，也很快被同化了。由于幅员辽阔、地大物博，中国人自认为是天朝大国，一切都以自我为中心而构成中心结构。

中国人把中国看作是世界的中心，把周围看作是四方，形成极强的内聚力和内向心理结构。中国人在自己的土地上自然生息，安居乐业，以自然经济为主要生产方式，受土生土长、落叶归根乡土观念的局限。在自然经济条件下，农民面向黄土背朝天，辛勤耕耘，有几分收获，梦想实现世外桃源般的乌托邦生活，到头来往往美好理想一场空。《红楼梦》描写的封建家庭历史兴衰与作者的景遇就是一个例子。一般来说，只要实现“两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就心满意足了。这和许多文化水平相近、并存争雄的西方民族不同。尽管欧洲经过了愚昧、启蒙和宗教裁判等黑暗时期，通过文艺复兴运动而得到长足发展。各个国家在封建体制下解脱出来，科学知识多头来路、多元汇集、优胜劣汰，在国力发展上遥遥领先。由于并不是在一个王朝统治下，由于传统习惯势力没有中国那么强，由于没有那么多的经书强迫人们去读，人们在精神上没有那么多的枷锁，在剧烈竞争中，科学知识终于酝酿、发轫而加速爆炸，把中国远远甩在后面。

自我封闭，是以文化的局限性为前提，形成简单的生活方式，由此自我复制，代代相传，经历着生生死死的周期。我国几千年来的思想观念，虽然不能说没有变化，但对整个国家而言，发展是雪上加霜，其原因同画地为牢、自以为是密切相关。在这种环境中形成的经验、常识，不能不受到环境的限制。

由于中国自我封闭，外国侵略，即使建立了新中国，但由于陷入苏联社会主义模式的束缚，缺少对西方发达国家的了解，再加上毛泽东晚期的错误，中国经济陷入了崩溃的边缘。形成这种现象有多种原因，但是文化的自我封闭，缺乏思想解放，是其中的重要因素。

邓小平说“在经济领域我是个外行”，但是外国评价世界上最懂得经济的是邓小平。邓小平学习、访问法国、苏联、美国、日本、朝鲜、尼泊尔等国家，对外国有越来越清醒的比较和认识，通过国际互访，从外国首脑得到了启发。邓小平接见荣毅仁相互交流经济建设的设想，荣毅仁说，中国人抓经济很重要，但是仅仅由中国自己抓经济极其有限，重要方法是引进外资，是抓好经济的重要手段。邓小平不仅对荣毅仁的重用，改革开放，磨平了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之间的“鸿沟”，引进外资和技术，扩大经济、文化建设，实现产品出口，搞社会主义市场经济。

文化开放有以下特点：

第一，文化的一体与多元。无论是纵向还是横向，无论是国外还是国内，都在不断碰撞和交流。在国外有古希腊智者运动、中世纪文艺复兴、现代流派纷呈，我国春秋战国、五四运动和改革开放，都是文化交流的繁荣景象。不同文化互惠互利，百舸争流。萧伯纳有一个言简意明、含义深刻的精彩语言：你有一个苹果，我有一个苹果，彼此交换，各自都吃一个苹果。你有一个思想，我有一个思想，彼此交换，双方都有两个思想。中国晚清，政德合一，使文化缺少生机与活力。在今天，促进文化繁荣，加快经济发展，实现软实力与硬实力的互补性。

第二，文化的稳定性与灵活性。文化是人类精神的外在化，是人类生存的家园。正因为文化的相对稳定性，才能进行物质、能量、信息的交流，防止闭关锁国、孤花自赏、自以为是甚至自鸣得意的保守思想。中国晚清封建王朝对外国使团夸大其词，就是过分强调文化的稳定性，忽视文化的灵活性的表现。这种灵活性是建立在国情的基础之上。西方发达国家正因为国情的变化，才形成了各种文化的繁荣。在今天，对不同国家、不同文化，应该合理解释。吸取一切积极因素，补充自身的不足。在历史上，日本与中国的经济发展相差无几，甚至日本积极吸取中国文化，敬仰中国，推动日本文化的发展。后来，日本根据西方文化，实现明治维新，促进经济体制、政治体制重大改革，避免了大规模的血雨腥风的国内战争，成为在整个亚洲经济发展最快，最早进入世界强国之列。而中国文化保守、经济落后、管理不当的“文弱之民”，被动挨打、愚昧无知，只知朝廷而不知国家。历史敲响了警钟，通过改革开放，加快文化建设，才逐渐改变国家的面貌，缩短与发达国家之间的距离。

第三，文化的批判与继承。对儒家、孔子，在中国历史上有多次反反复复的周折。这本身不是指儒家文化是无可挑剔的圣经，也不是指儒家思想是两千五百年的产物，不能代表现在和未来而全部加以否定。对于中国的先秦时期，不仅仅有孔子，还有墨子、老庄等等，并且不同时期，不同学派之间既有批判，也有继承。如何评价传统文化，最重要是由经济体制和政治制度来决定。一般而言，如果经济落后，就容易形成社会愚昧、保守，如果社会发展，就会克服狭隘眼界，达到繁荣昌盛的目的。应该看到，中国传统文化，毕竟是地主文化，必然具有优缺点。现代西方文化，也是这样。我们应该站在时代的高度，看待中外文化，发扬积极因素，克服不足，才能推动社会的前进。

总之，吸收和借鉴一切文明成果，“引进来”“走出去”，是我国的基本国策。积极吸取外国先进文化，外国也不断增加孔子学院。在文化舞台上，有精英文化与大众文化、主流文化与网络文化等等。在各种文化的冲击下，我们应该不断吸取各种文化的营养，实现文化自觉与文化自信，才能推动社会的前进。

二、“天人合一”的朦胧观念

古人认为天是最高存在、人的价值就是达到天的境界、完成个体的超越，但绝不能超越天。因为在封建专制意识形态中，天就是王，超越了天就是超越了王，而这是不可能也是不现实的。所以，天人相分的基本特征不但不可能融入意识之中，反而被窒息。封建统治者以“天子”的身分管理人们，人们应该顺应“天意”，服从天命。这样，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天人相分、人定胜天的萌芽在封建社会枯竭了。在中国历史上，由于受当时科技水平的限制，人们对自然界的许多现象无法得到合理的解释，就只好把它归结为“神”的力量，并依此形成了一整套宗教神学思想体系，这一体系对科学精神起了很大的阻碍作用。

那么，天是什么样的呢？在古人心目中，天的含义是多样的。“天”不仅具有自然万物之意，更具有天的意志，有主宰、决定人的神圣力量的深刻内涵。人们自称“天下”，皇帝即位即称“天子”。天的力量是地赋予的，五行说（水、火、木、金、土）和元气说（阴阳）就是突出例证。五行说和元气说最明显的特征在于，用有限的思想体系来夸大整个宇宙。元气说博大精深，以无所不在的、能聚能散的、不生不灭的、未尝止息的“气”说明自然界一切现象。有了它，宇宙可以创生，万物可以聚散，天人可以相感，任何知识都是从中获得的。其宗旨在于，世道不变，社会统治不变。这就像《易经》中的八挂，可以占有一切，没有什么能够逃逸在外。任何思想观点只能咀嚼前人留下的残羹剩汁，不能向外扩张和开放，这是一个相当完备的封闭系统，是一个“死循环”。

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例如，“天者，理也”（《遗书》十一）。“万物皆是一理”（《遗书》十五），“理”的主要内容，是封建等级制度和封建纲常。“物皆有理。……君臣父子之间，皆是理”（《遗书》十九）。“人心莫不有知”（《遗书》十一），“仁者以天地万物为一体，莫非我也，知其皆我，何所不尽”（《粹言》一）?“父子君臣，天下之定理；无所逃于天地之间”（《遗书》五）。

在中国知识发展史上，道家追求反朴归真，反对把人力加之于自然，庄子提出“无以人灭天”就是这种观点。儒家则不同，它在肯定人道本于天道的同时，又肯定人为万物之灵，可以“制天命而用之”，主张尽人事以与天地参。在这两种态度中，尽管有一定的区别，但其中一个重要观点是，人是自然界的一部分，人与自然万物同类。因此，人对自然界应采取顺从、友善的态度，而不能抗衡和违背自然。

在战国时期，墨子重视小工业生产，重视科学试验，并且从光学、力学、数学、逻辑、机械、军事等试验中提炼一些概念，为社会发展开辟了道路。四书五经的《易经》提出“究天下之变”的玄学，但由于受到当时一统天下我为王思想的制约，逐步转变为长生不老、肉体成仙、返老还童的“炼丹术”，科学受到很大的限制。古代百家学说的中心的儒家经典，“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伦理思想占有重要地位，给人们提供判凶吉、定规矩的标准。由于人类的生存需要，对天文、医学、地理、历法、气象、农耕、建筑、水利有所发展，甚至对“勾三股四弦五”、祖冲之的圆周率、四大发明打破了世界之冠，但是在当时没有知识产权，没有儒家的支持，只能在师徒间和皇宫内部使用，难以产生实际价值。这些都局限于实用性、工匠性的范围，并没有达到哥白尼、牛顿之类的纯科学研究的高度。

从整个历史发展进程进行分析，我国提出的“天人合一”是以天人不分、主客不分的自然经济为前提的。人们生产的目的是生存与实用，是为了得到家庭、种族和国家的物质需要。即使富裕家庭的节约，也是为了防止灾难和满足后代的生存所需。在改革开放近40年的今天，人们还没有完全从原来的自然观摆脱出来，很少从全局着想。无止境地开采矿场，浪费水源，气象阴霾、破坏生态平衡，为了获得急功近利，实现经济最大化。利用管理的方便条件，行贿受贿，屡禁不止，即使实行老虎苍蝇一起打，但是各种丑闻总是不断曝光，令人吃惊。在世界格局不断变化的今天，很多人满足于眼前利益，获得文凭和职称是最大指标，缺乏深刻研究和获得重大科学发现。这些现象，归根结底，与古代文化有直接联系，没有从根本上把人从自然界分离出来，为人类着想。如果以人为本，进行长远打算，进行科学研究，对人类的共同利益给予关切，人类的共同本性就会占主导地位，社会的价值取向就会显示出来。

从西方角度进行思考，可以看到他们的“天人合一”是指在天人相分之后，依靠社会合力，战胜自然，获得经济利益。在更高层次上，寻求天人的和谐之道。把“天人合一”作为人类的理想境界，通过三个步骤加以实现。首先存在天然的“天人合一”，经过人类的改造，破坏了“天人合一”，通过节能减排，恢复生态平衡，达到人为的“天人合一”。尽管这是西方具有反叛精神的后现代主义的强烈要求，但是得到发达国家的普遍认可。正因为发达国家告别了自然的束缚，通过“商品拜物教”，提高科学技术水平，开采资源，进行商品生产，获得剩余价值。通过扩大生产，获得更大的价值量。

唐太宗李世民提出：“勉励终始，垂范将来，当使后之观今，亦犹今之视古，不亦美乎！”（吴兢《贞观政要·求谏》）在今天，对历史回忆得越旧，对未来的遇见也就越远，对今天的国民意识也就越准确，成功的可能性也就越大。由于中国历史长期受到外在、客观因素的制约，没有充分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所以提出解放思想、实事求是，是我们解决问题的必由之路。鲁迅提出历史上都写着中国的灵魂，指示着将来的命运。我们正视5000年历史，诉说过去、定义现在、引导未来。去历史化，就会否定现在，就会亡党亡国。正视历史的经验教训，才会采取正确态度，推动社会的前进。

首先，保护生态，提高人的能力。悠久的历史，形成对外界的依赖，限制了人类的发展。避免历史教训，把解放思想、对外开放作为我们的国策，提倡少数人可以先富起来，然后带动后富，提高改革开放的积极性。解放思想，动员人们艰苦奋斗，发展科学技术，提高人们的内在潜力，促进全面发展。对自然的敬畏，不是束手无策，而是认识规律、利用规律，为人类造福。爱护生态、保护环境，形成人类的美好家园。减少对生态的破坏，积极利用可再生能源，节能减排，促进自然和谐，是人类的共同目标。当然，这不仅仅是对历史的怀念，而是实行邓小平的实现现代化的三步走，落实党中央的“新三步走”，这本身就是反思历史，奔向未来的重大举措，对社会发展有极大的号召力。

其次，人力的开发，可持续发展。如果说在漫长的历史中，有各个朝代建立时期的蓬勃发展，促进社会的繁荣，但是到了末期，各种矛盾尖锐复杂，被另外的封建王朝所取代。在这一过程中，人的作用十分关键。进入社会主义社会，进行改革开放，本应该开发人的内在潜能，但是由于长期的依赖心理，至今仍然残留在社会之中。文化是社会发展的内在动力，重视文化，社会就会蓬勃发展。在宋朝初期，采取重文抑武的施政方针，促进儒、道、佛三家相互交汇形成新儒学即理学，稳定疆土、扩大人口、对外通商、手工业兴起、技术水平达世界之最，中国有四大发明，有三种在宋朝实现，GDP占全球60%，比世界平均水平富裕一倍，有人称呼宋朝已经实现了现代化。我国从历史吸取经验，实现社会稳定才是根本，通过社会可持续发展，就会动员人们的积极性。掌握科学技术，使“天人合一”达到新的高度和水平。

三、重人文轻科学的短视行为，向人文科学并重转移

国内、国外在历史上，都重视伦理，说明社会稳定。天不变道也不变就是一个突出的例证。虽然历史出现了《九章算术》这一极其宝贵的古典文献，但无人知晓。祖冲之的数学专著《缀术》唐代还可传习，后因“明理之儒士苴天下之实事”，“数学衰竭，是书遂之”。明末宋应星的《天工开物》因与功名进取无关而随之失传。由此可见，崇政轻技这种传统观念形态已经成了重“道”轻“器”的阻碍甚至破坏科技进步的巨大文化陷阱。就整个理论而言，重视人文科学而轻视自然科学；就自然科学而言，重视宏观规律的探求，轻视社会生产领域具体器物和技能的研究。尽管朱熹等人提出过“格物致知”，但因把“知”局限在静坐修心，以达到存天理、明心性的领域，没有通过“格物”来求知天下的目的。这种崇尚政治人伦之“道”，崇尚天地万物之“理”，而轻视具体科学知识和生产技艺的趋向，将人们永远隔在不可跨越的自然科学彼岸。道家虽不同于儒家学者的重人道而重天道，即重自然之道，但主张保持原始的劳作方式，反对任何技术革新，同样不利于科学技术的发展。正好顺应了“天有阴阳，人亦有阴阳”。“阴阳之气，在上天亦在人。在人者，为好恶喜怒；在天者，为暖清寒暑”。在这种以“天人合一”思想为主流，以人为核心的文化氛围中，当然不可能产生系统的自然科学体系。事实上在中国古代哲人看来，除了人生和社会伦理，其他有关自然的知识算不得有多大价值。如果研究自然科学和技术，就被贬低为只懂得“雕虫小技”的“艺人”。

孔子提出“男尊女卑”人生观，孟子提出“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政治观，程朱理学的“三从四德”价值观，朱熹“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贞操观是限制人性发展的障碍，是重人文轻科学的反叛表现。清代著名的学者戴震曾激烈地抨击说：“人死于法，犹有怜之者；死于理，其谁怜之！”古代大部分读书士人皓首穷经，在故纸堆中求俸禄。明代思想家李贽曾讽刺说：“儒先亿度而言之，父师沿袭而诵之，小儿朦胧而听之，万口一词不可破也，千年一律不自知也。”[5]我国在上海做过民意测验，愿意搞行政管理的占有绝大部分的比例，而愿意进行体力劳动的微乎其微。这与中国历史“学而优则仕”在今天的一个缩影。

陈独秀旗帜鲜明、言辞犀利的观点提出六个问题：“自主的而非奴隶的……，进步的而非保守的……，进取的而非退隐的……，世界的而非锁国的……，实利的而非虚文的……，科学的而非想象的”。仅仅在最后一部分中，提出人文、科学并重。他指出：“近代欧洲之所以优越他族者，科学之兴，其功不在人权说下，若舟车之有两轮焉。今且日新月异，举凡一事之兴，一物之细，罔不诉之科学法则，以定其得失从违；其效将使人间之思想云为，一遵理性，而迷信斩焉，而无知妄作之风息焉。国人而欲脱蒙昧时代，羞为浅化之民也，则急起直追，当以科学与人权并重。士不知科学，故袭阴阳家符瑞五行之说，惑世诬民，地气风水之谈，乞灵枯骨。……凡此无常识之思惟，无理由之信仰，欲根治之，厥为科学。夫以科学说明真理，事事求诸证实，较之想象武断之所为，其步度诚缓，然其步步皆踏实地，不若幻想突飞者之终无寸进也。宇宙间之事理无穷，科学领土内之膏腴待辟者，正自广阔。青年勉乎哉！”[6]他对我国历史重人文，轻科学的严厉批评，虽然在102年以前，但是对今天仍然有特别重要的意义。

在我国，社会科学、自然科学同样重要，都从不同的角度和侧面，支撑着中华大厦。在欧美国家，两种学科齐头并进，值得我们借鉴。我国也应该一体两翼，融入世界，既有硬实力，也有软实力，才能有更多的世界话语权，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1]中国网.增广贤文[EB/OL].http://www.china.com.cn/education/node_7114525.htm

[2]习近平.在中国文联十大、中国作协九大开幕式上的讲话[J].党建，2016（12）

[3]习近平.在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招待会上的讲话[EB/OL].http://www.zmdtvw.cn/showinfo-188-22557-0.html

[4]江泽民.论科学技术［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1:189

[5]李 贽.续焚书（卷四）［M］.北京：中华书局，1975：100

[6]陈独秀.敬告青年[J].青年杂志,1915-9-15

责任编辑/李永生

2017-07-25

吕国忱，男，江南影视艺术学院教授、博士。

G122

A

1672—4496（2017）03—108—08

本论文是无锡市职业教育创新发展专项研究“思想政治教育的冲突与和解研究”重点课题（201710610）、江南影视艺术学院2016年“一体两翼共赢”共同体研究（编号2016003）”阶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