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媛媛
(安徽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安徽合肥 230601)
论早期法兰克福学派关于意识形态斗争性的探索
李媛媛
(安徽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安徽合肥 230601)
早期法兰克福学派较早地意识到资本主义意识形态渗透的后果,鼓励无产阶级通过意识形态斗争争取革命胜利。霍克海默和阿多诺批判启蒙的工具理性阻碍了无产阶级阶级意识的发展,主张发挥意识形态的功能来反抗资本主义经济的权威和国家的权威,从而构建符合人道的社会。弗洛姆认为逃避自由的心理机制磨灭了人的主体性,只有充分发挥意识形态在革命中的作用,才能恢复人的主体性。
霍克海默;阿多诺;弗洛姆;意识形态;法兰克福学派
早期法兰克福学派,是存在于20世纪20年代中期至20世纪50年代初的法兰克福学派。这一时期的法兰克福学派将批判法西斯主义、总结欧洲无产阶级革命失败的教训作为首要任务。为什么西欧无产阶级革命运动接连失败?为什么法西斯主义如此猖獗?无产阶级未能阻止法西斯主义蔓延的原因是什么?无产阶级应该实行什么样的斗争策略?这些问题成为早期法兰克福学派的代表关注的主题。他们认为,资产阶级的意识形态渗透是所有问题的症结所在。因此,发挥意识形态在革命中的作用、对资产阶级进行意识形态批判与斗争是解决问题的关键。早期法兰克福学派关于意识形态斗争性的探索,对于客观认识无产阶级革命形势、深刻把握意识形态的功能具有重要意义。
启蒙的工具理性阻碍了阶级意识的发展。启蒙最初用知识代替想象、神话,将人从迷信与恐惧中解放出来,并确立了人的主体地位。但是,在现代资本主义社会,启蒙精神被以科技为中心的工具理性所替代,资本主义的工具理性打着启蒙的幌子对人的心理和精神进行控制。“启蒙精神就像它的敌人浪漫主义在背后议论它的那样,遭到了毁灭性的的破坏。”“启蒙精神为了效力于现存制度而疯狂欺骗群众”[1]。霍克海默和阿多诺明确指出,“启蒙辩证法”并不是反对启蒙,而是斥责启蒙违背了昔日的人本精神,走向了自己的反面。启蒙的辩证法指的是启蒙由原来的解放人、以人为本,变成了压抑人的工具。他们批判启蒙的理性为法西斯主义的滋生提供了土壤,启蒙精神成了法西斯主义欺骗群众的工具。在《批判理论》中,霍克海默指出,批判理论并不局限于对无产阶级意识、资产阶级意识的简单描述。他认为,这样的描述不能提供阶级利益状况的真实图像,不能提供关于这些阶级的真理。批判理论的任务在于对社会的“合理”状态进行质疑,把人从奴役中解放出来。“这里提出的真正任务只能是借助于最合适的概念工具记录事实并对它们进行分类,而理论家们的终极目标也只能是预言未来的社会——心理现象。”[2]205批判理论尤其关注人的主体性、人的心理结构的变化。
一战结束后的资本主义社会进入到一个新的发展阶段。“资产阶级世界正在跨入一个新的阶段,它不是被解释为更为理性的阶段,就是被解释为正在退步的阶段。”[3]就资本主义社会的阶级构成而言,社会的上层不再被相互竞争的企业家所主导,而是由联合企业、议会代表、管理层构成。传统意义上的从属阶级的物质条件大大改善,带来了不同于传统无产阶级的心理和政治上的变化,个人与阶级一样,都被融和到资本主义社会当中。就资本主义社会的意识形态而言,每个阶层的意识都会受到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的侵蚀。“今天,每个社会阶层的意识都有可能受到意识形态的限制和腐蚀,不管它在自己所处的境况中是多么专心于真理。”[2]228所谓意识形态,在霍克海默看来,是一种虚假的意识,“任何一种掩盖社会真实本质的人类行为方式,即便是建立在相互争执的基础上,皆为意识形态的东西。”[2]5无产阶级虽然能够体验到了自身的苦难和不公正,但它的这种意识却被外在的对立(社会结构分化、个人与阶级利益的对立等)所阻止,因而,无产阶级的意识没有变成一种社会力量。基于这样的判断,霍克海默将以他为代表的法兰克福学派的使命确定为:“用自由世界的概念本身去判断自由世界,对这个世界采取一种批判的态度然而又坚决地捍卫它的理想,保卫它不受法西斯主义、斯大林主义、希特勒主义及其他东西的侵害。”[2]序言5即,以批判的态度去看待资本主义,构建符合人道的社会。
(一)工人阶级及其组织日益被资本主义制度所包围
霍克海默认为无产阶级已经不能对资本主义社会的极权结构发起持久地斗争。在考察了无产阶级的政治与历史境遇后,他指出,不仅是资产阶级的自由主义失去了它的批判力,无产阶级运动也陷入低潮。资本主义商品交换的出现、文化形式的发展带来了人的异化,这给工人阶级和社会主义运动造成了很大冲击。
霍克海默看到了经济事实的权威对工人的挤压,更看到了国家的权威对工人阶级的精神统治。第一,经济的权威。他认为,劳工大众的雇用或解雇、农民破产、战争的发动等等,都受到盲目的经济必然性地束缚。这种必然性就像“无名的上帝”在奴役着人、决定着人的命运。“推动表面上自由企业家行动的,并不是他们自夸的内心决断,而是无情无义的经济驱动力;他们除使他们的生存屈从于这个现状外,没有任何方法同这个现状作对。”[2]80这种具体化了的经济权威,是理性在资本主义社会中的体现。工人的命运同企业家一样,不得不屈从于这个经济权威。工人是贫困的,在每一个工人身后都布满了饥饿和痛苦,而且在他们之间、在工人阶级内部存在着竞争。相反,与工人阶级签订契约的集团,除了占有生产资料,还在最广泛范围内影响着国家权力、整个金融信贷体系、所有可能使用的宣传辩护手段。这种贫富间的关系实质上是由人所决定、建立并维护的,然而却以经济必然性的面目欺骗大众。与其说工人依赖于他的契约方,不如说是依赖于契约的确立。工人工作的环境和类型不是由有意识的社会意志——业主的设置和命令所决定,而是受到诸多分散的、难以结合在一起的力量的盲目指使。这种盲目的力量、非人格的必然性代表雇主所控制的客观条件,也代表着工人所承受的无情命运。对工人来说,屈从于经济方面的客观环境,就意味着屈从于雇主的个人意志;接受经济事实的权威,也就意味着接受雇主的权威。“占统治地位的诸种权威并没有从它们的宝座上被拉下来,而不过是把它们自己掩藏在经济必然性这种匿名的力量之后,或者说被事实的呼声所掩盖。”[2]84人们对阶级间权威关系的接受,不是通过承认上等阶级的断言,而是通过把经济材料当作是直接的、自然而然的事实,而且,他们自认为屈从于权威关系就是使自己适应现实。这样,普遍的不公正罩上了必然性的光环。第二,国家的权威。要想使得一些社会集团屈从于现实的权威,听凭它的任何安排,必须借助于“某种”权威——国家的权威。在整个精神生活领域,国家的权威负责在人民中宣传并普及那种现实的权威,“那些必须在现存秩序中获得稳定性的社会集团,将坚信基本的社会状况具有一种不可避免性,即使它早就成为枷锁。”[2]92这使得人们肯定了现存的等级制度,以及这种等级制得以建立的生产方式。
(二)无产阶级革命意识衰落的原因
霍克海默和阿多诺分析了无产阶级革命意识衰落、法西斯主义产生的心理学根源。他们认为要想理解一个社会以某种方式发挥作用的原因,以及为什么它是稳定的或者是纷乱的,就必须对不同社会集团中的人的心理机制进行了解。“一个阶级社会诸成员的整个心理构制,就他们并不属于特权阶层那些人的核心之内这一点看,在很大程度上不仅会内在化物质的强制,而且会至少使这种强制合理化或成为这种强制的补充。”[2]53人们通常认为,个体是独立、完备的,一个人要想充分实现自身的潜能,就要打碎陈旧的权威。但是,资本主义社会表现为一种盲目的东西,人们无法运用自身的思考、决断能力去调节社会关系。在现实生活中,个体生活于被权威充斥的社会里,他面临着外在的压力,不得不顺应这一力量,不得不适应这个社会。产品的生产与分配产生于毫不相关的活动中、个体与集团没有任何沟通的相互关系中。人类不能把握自己的命运,“他们受制于他们不能加以理性控制的毫无目的的过程,他们依赖于非理性的社会条件;而在这个社会中,人人都必须竭力借它谋利,而不是对它进行整体改造。”[2]79对无产阶级而言,解放只不过意味着大多数人重新回到了工厂制度的束缚中。资本主义社会家庭的任务主要在于,教育人怎样生活在社会的权威之下,生产以权威为目标的精神角色。家庭通过有意识和无意识机制,影响大多数人的心理性格,让人听从权威,去适应资产阶级现存秩序。正是这种顺从的性格被法西斯主义所利用。阿多诺分析了法西斯主义宣传的特点及其得逞的原因。他认为煽动者重视人的心理因素,他们的宣传言论是感情用事的,而不是依靠“合理地陈述合理地目的”[4]来赢得追随者的支持。他们的宣传手法是成系统的,将心理因素与政治概念结合在一起。
资本主义的发展,一方面解放了个人,使个人获得了新的自由;另一方面也使人们陷入孤独和不安全感之中。弗洛姆(1900—1980)认为,伴随着个体化的越来越成熟,人们一方面感受到自我力量的增强,另一方面也出现了日益增加的孤独感。“新的自由不可避免地带来了深深的不安全、无力量、怀疑、孤独和忧虑感。假如个人想有所作为,那就必须缓和这些感觉。”[5]87现代人虽然获得了自由,但是内心深处却期望逃避自由。新的自由使人们变成了孤立的原子,因而人们惧怕自由,进而逃避自由。逃避自由实质上是逃避精神上的孤独和无足轻重感。在《逃避自由》中,弗洛姆从心理机制的角度分析了人们逃避自由的多种方式,坚持从人格与心理角度对法西斯主义进行批判,并指出正是这种心理机制阻碍了阶级意识的发展,最终导致无产阶级走向改良主义变革道路。在弗洛姆看来,只有符合人的需要的社会才是健全的社会,只有在健全的社会中才能实现人的真正的自由与解放。
(一)逃避自由心理机制的产生源于社会条件的变化
与弗洛伊德主义的精神分析不同,弗洛姆认为,人们的基本感情的产生不是根源于他的本能需要,而是源于对特殊环境的适应。人的精神健康状况取决于社会的客观条件,社会既能促使人健康发展,也会导致人畸形发展。垄断资本主义的迅猛发展、资本的高度集中,大大缩小了个人主观能动性的发挥空间,许多人在经济上丧失了自主性。整个社会的权力掌握在一小部分人手里,整个社会的命运由一个小集团操控。西方现代工业社会的经济与社会环境对人的性格有着深刻地影响,进而扰乱了人的精神状态。弗洛姆得出结论说,工业资本主义社会中的人丧失了建设性,退化到交易性与接受性的地步。人们丧失自身的自我感,倾向于依赖他人的认可,寻求与他人的一致。人们感到焦虑、不安全、不满足、厌倦,并尝试着去掩盖这些情感。“他没有自我感。因此,他感到不安全、焦虑,须仰仗他人的认可。他同自己疏离了,崇拜他自己的双手造出来的产品以及他自己造就的领袖,仿佛这些产品和领袖高高地在他之上,不是他的创造物。”[6]305由于对新争取的自由感到恐惧,他们迫切地需要借助狂热行动来克服内心的惶恐与焦虑。在孤独、不安全感、软弱无力感的驱使下,人们产生了多种逃避自由的心理机制:或者放弃自身的完整性;或者摧毁他人与世界以消除威胁;或者全面地撤出世界;或者在心理上自我扩展,以便于世界保持一致。“简言之即个人不再是他自己,他完全承袭了现存文化模式所给与他的那种人格;他和其他人已没有任何区别,完全按照他人的要求塑造自己。”[5]245因而,对于坚持阶级斗争的人来说,尤其是中产阶级来说,他们的首要任务在于摆脱这种无能为力感。“对那些坚持斗争的人来说,特别是对广大的中产阶级成员来说,他们的斗争所要解决的首要问题是如何阻止他们原有的那种首创精神和勇气正被软弱无力感和孤独感所替代的趋势。”[5]166
(二)社会条件的变化直接影响了社会性格的发展
弗洛姆提出“社会性格”这一范畴,用来表示一个阶级、民族、社会的共同特征,它是“同属于一个文化时期绝大多数人所共同具有的性格结构的核心”[7]。“在某一文化中,大多数人所共同拥有的性格结构的核心,这与个体性格截然不同,属于同一文化的个体的性格彼此有别。”[6]63在弗洛姆看来,社会性格的功能在于保证社会持续运行,通常采取的手段是在社会中形塑及引导人。通过梳理资本主义发展史,弗洛姆指出,二十世纪的资本主义发生了一些列变化:工业技术上,高新技术的应用使得资本日益集中;经营管理上,所有权与管理权的日益分离;阶级关系上,工人阶级的经济、政治地位有所上升。与之相适应,人们的性格具有这些特征:一方面,人们感受到自己是自由的、独立的、不服从任何权威与原则的;另一方面,他们自愿接受支配、主动顺应社会机器。“社会需要的是在大团体中能与他人顺利合作的人,想要消费得越来越多的人,以及趣味标准化、易于受到影响、其要求可以预测的人。”[6]88现代工业社会的经济活动及其精神塑造了现代社会中的人格,并以一种相互矛盾的方式影响人:一方面,它使人们从传统枷锁的束缚中解脱出来,获得新的自由,发展了人的个性;另一方面,它给人带来了一种新的束缚,人们在新的环境下感到孤独彷徨,充满了焦虑和怀疑,似乎只有屈从于新的环境才能获得安全感。弗洛姆总结说,十九世纪的社会性格具有囤积、竞争、剥削、侵略、权威、个人主义的特征。相比之下,二十世纪的社会性格表现为:日益增长的协同倾向、操纵他人及分享财富的需要、舆论和市场的匿名权威取代公开的权威、对适应和认可的需要、日益增长的无力感。
(三)法西斯主义的兴起迎合了逃避自由的心理机制
由于孤独感、软弱无力感和受压抑感,下层中产阶级产生了破坏性冲动。而这种破坏性冲动被法西斯主义所利用,甚至成为法西斯主义崛起的一个重要因素。人们不断寻求自己的身份感,而阶级、国家、职业、宗教等恰好提供了这种身份感以及自我认同感。如果得不到自我认同感,个人就会感受到自己精神上的不健全。因此,他被迫尽一切努力来获得这种认同感。这种精神上的需要,使得人们尽力去获取社会地位,以便与社会取得协调一致。法西斯主义、纳粹主义、极权主义趁虚而入,它们为人们提供了一种新的庇护所,使人们获得“新的安全感”。法西斯主义,作为医治受挫民族的“良药”,通过提出一些夸大的口号,培养个人将自己的情感转移到外在于自身的对象上(如领导人、国家等),试图将群众的不满情绪转移开,对那些异己的力量进行崇拜。“当个人将自己的全部力量投射到领袖和国家身上,崇拜它们,希望通过服从和崇拜的方式重新得到力量时,领袖和国家才成了偶像。”[6]100借助于对个人、上帝、偶像的崇拜,个人将自己的生存状况投射到外在于他的力量。换句话说,人失去了他的主动权、完全依赖于自身之外的力量。这种异化的力量,使得工人沦为机械操作的一部分,越来越无需动脑。
(四)逃避自由的心理机制阻碍了阶级意识的发展
第一,以工人阶级、自由资产阶级、天主教资产阶级为代表的一部分人,对于纳粹政权未作任何抵抗便屈从于这种权威。他们的抵抗意志在实践中迅速崩溃,在心理上对抵抗产生了厌倦、对现实产生了屈从状态。就1918年德国工人阶级革命而言,起初工人阶级怀揣着实现社会主义的理想、抱着提高自身经济、政治、社会地位的坚定决心投入斗争。然而,在目睹了接二连三的失败过后,他们的希望化成泡影,他们感到失望和沮丧,深感个体的无足轻重和软弱无力,进而产生了对自身领袖的不信任、对政治组织与政治行动的怀疑。第二,以白领工人、小店主和手工艺人为代表的下层中产阶级,被纳粹意识形态深深地吸引,并狂热地追求与宣传这种意识形态。这一阶级的社会特征表现为:热爱权力、憎恶软弱、偏执于情感和金钱、奉行苦行主义。
总之,他们的所有社会性格特征源于自身在经济上、心理上的匮乏。就中产阶级来说,他们复杂的社会心理与其经济地位是分不开的。在资本主义通货膨胀期间,中产阶级的经济地位明显下降,他们的生活基础遭到破坏,它被挤在上层阶级和工人阶级之间,深受挫折感、忧虑感折磨。“不但中下阶级的经济地位在战后更快地下降,它的社会声望也是如此。战前他会觉得他比一个工人要强些。德国革命后,工人阶级的社会地位威信大大提高,结果中下阶级的威信相应地下降。”[5]282就现代社会中的白领工人来说,他们是随着企业规模的扩大而不断增加,“是新崛起的中产阶级。”[5]168但是,由于他们从事的是极其专业化的工作,他们只不过是现代机器的一个零件,机器迫使他不断的运转,而他却无法控制机器。换句话说,他们失去了自身的独立性和安全感。就那些曾经在小企业工作的工人来说,他们熟知整个企业的状况,与雇主面对面的交流,了解自己什么时候将被解雇和重新雇佣。但是,资本主义现代化大企业中的工人,只能了解与自己的工作直接相关的领域,与资本方的联系是间接的,对自己的未来命运毫无把握,他能够感受到的就是自己的无足轻重。
[1](联邦德国)马克斯·霍克海默,特奥多·威·阿多尔诺.启蒙辩证法[M].洪佩郁,蔺月峰,译.重庆:重庆出版社,1990:37.
[2](联邦德国)马克斯·霍克海默.批判理论[M].李小兵,等,译.重庆:重庆出版社,1989.
[3](联邦德国)马克斯·霍克海默.霍克海默集[M].曹卫东,编.上海:上海远东出版社,1997:318.
[4]上海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哲学研究室.法兰克福学派著作选辑(上卷)[C].北京:商务印书馆,1998:183.
[5](德)埃里希·弗罗姆.逃避自由[M].陈学明,译.北京:工人出版社,1987.
[6](美)艾里希·弗洛姆.健全的社会[M].孙恺祥,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1.
[7](德)埃里希·弗洛姆.在幻想锁链的彼岸——我所理解的马克思和弗洛伊德[M].张燕,译.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6:82.
On the Fighting Nature of Ideology of the Early Frankfurt School
LI Yuan-yuan
(School of Marxism,Anhui University,Hefei Anhui 230601,China)
The early Frankfurt School realized the negative consequences of the infiltration of the capitalist ideology and believed that the key factor for the victory of the proletarian revolution lies in the ideological struggle.Horkheimer and Adorno criticized rationality,the instrumental of Enlightenment,hinders the development of proletarian class consciousness.They advocated the ideological function to fight against the authority of the capitalist economy and the state,with which a humane society can be built.Fromm believed that the psycho logical mechanism of freedom evade the human subjectivity,and human subjectivity can be restored with the full play of the role of ideology in the revolution.
Horkheimer;Adorno;Fromm;Ideology;Frankfurt School
D033
A
1009-6051(2017)04-0103-07
10.13950/j.cnki.jlu.2017.04.013
责任编辑:辛琳琳
2017-07-12
李媛媛(1985—),女,安徽阜阳人,安徽大学讲师,博士。研究方向:西方马克思主义研究,国外社会主义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