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特纳·威特默的临床心理学研究概论

秦力维

（河南大学，河南开封475000）

莱特纳·威特默的临床心理学研究概论

秦力维

（河南大学，河南开封475000）

临床心理学起源于100年前莱特纳·威特默在宾夕法尼亚大学建立的第一个心理诊所，包括给学科提供名称及成立第一刊，他的作品在美国心理学的发展中处于领先的地位，并促进了特殊教育、学校心理学和应用心理学的发展，是美国心理学会的发起人之一。显然，他是心理学史上一个重要的人物，但关于他的传记资料却很少。本文总结了他的生平及其在临床心理学史上做出的开创性的贡献并简要分析了他被世人遗忘的原因。

威特默临床心理学心理诊所贡献

1956年7月19日，临床心理学领域中一位最杰出的人物——莱特纳·威特默逝世了。事实上他是第一个研宄临床心理学的人，并使其向专业化发展，他作为临床心理学的先驱，有太多的原因没有让他得到相应的荣誉，使他的临床心理学之父不能实至名归。威特默（Witmer,1925,P.18)曾在自传中这样写道：“我从同时代专业人中往往没有得到最真诚的赞扬和承认。”许多心理学家熟知莱特纳威特默的名字，通常把他认定为是在费城建立了第一个心理诊所的人，但很少有人真正了解他的工作。

威特默于1867年6月28日出生于美国宾夕法尼亚州的费城。他的父亲戴维.莱特纳.威特默是一个非常成功的药剂师，1862年毕业于费城药剂学院。他的母亲凯瑟琳.胡歇尔，很少有人知道。他是家里三个孩子中的老大，家中所有的孩子都曾就读于费城顶尖的学校并取得博士学位。

1884年莱特纳于进入宾夕法尼亚大学进行学习，并于1888年取得了学士学位。他作为一个优秀的学生，常常活跃在文学和演讲活动中。毕业之后，教授了两年的英语和历史课程，他又重返宾夕法尼亚大学跟随杰姆斯·麦基恩·卡特尔学习研宄生心理学课程。后来通过卡特尔的推荐，他又在莱比锡大学师从于冯特(实验心理学之父)，并在1892年获得了博士学位。在重新回到宾夕法尼亚大学担任实验室主任后，威特默继续关注他的实验研究，但渐渐地他的兴趣集中在科学心理学的“实践”主题上。1896年他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心理诊所。然而，他仍致力于实验室研究并在1902年出版了实验室手册，1904年他与E·B·铁钦纳合作后来被称为实验心理学家学会。1907年，他开创了他的杂志一《心理诊所》。在他职业生涯的早期，威特默认为限制行为的心理能力和偏差主要是由于遗传因素，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丰富的临床经验使他明白了生活环境对个人发展的巨大影响力，此后，他由遗传论者转变为环境论者。

到了20世纪20年代，新一代的临床心理学家站在了学科的前沿，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是威特默的学生（Routh，1994)。1931年威特默在大学时期的同僚为了赞扬他的贡献而写了一本书。1937年，在他退休时被授予荣誉教授。1946年，美国心理学协会（APA)会议在费城召开，纪念心理诊所成立第五十周年。威特默逝世于1956年，他是APA最后的幸存宪章会员。归纳起来威特默的主要贡献在于以下几点：（一）他十分重视儿童的心理发展并建立了第一个心理诊所，这是世界上第一个儿童指导所，是临床心理学产生的标志；（二）他是第一个使用“临床心理学”这一术语的人；（三）建立心理诊所大大促进了特殊教育和学校教育的发展；（四）他发表了一部有关无意义音节（由3个辅音组成）联想效果的专著至今仍在运用。下面笔者就他的主要贡献来介绍一下威特默的工作以及试图分析他被世人遗忘的原因。

一、威特默的心理诊所

威特默最具创新性的的贡献是开设心理诊所的想法，那时候心理学刚刚离出来。具体而言，他的构想是由心理学家为首的大学性质的诊所。

1894年宾夕法尼亚大学组织了公立学校教师专业课程，威特默也参加了，并进行了对教师心理学的为期一年的课程。同年3月，他的一个学生一一玛格丽特·马奎尔，描述了她班上的一个14岁的男孩似乎相当聪明，但是无法学习阅读。在威特默请求下，他仔细检查了那个男孩，这是众所周知的第一个临床心理学案例。威特默给男孩化名为查尔斯·吉尔曼。虽然威特默首先想到的情况是查尔斯是一个拼写困难者，后来被称为诵读困难症。威特默曾与查尔斯一起工作多年，取得了很多进展，他详细的报告这个案例，在这一领域是第一次。

1896年的夏天，威特默提供了一个特殊的为期三周的儿童心理实验过程，同年十一月他在《儿童杂志》上发表了一篇题为《心理学的实际工作》论文。1896年12月，在波士顿APA会议上，威特默（1897)发表一篇题为“组织心理学中的实践工作”的文稿，威特默首次使用心理诊所这一术语。1907年威特默创办的一个杂志，名为《心理诊所》。几十年来（直到它在1935年停止出版)，这本杂志是领先的，也是唯一的临床心理学杂志。特别是在早期，它是推动和定义临床心理学的工具。

心理诊所在威特默持续的监护下，迅速成长并成为全国各地主要大学心理学家为首的众多其他诊所，（Smith,1914)或是公共学校（Wallin,1914)的原型。最终，诊所成为了大型设施，包括博士和硕士层次的心理学家、社会工作者、顾问、研宄生和其他辅助人员。直到1914年，也至少包括有一个医生的工作人员。

二、独特的儿童心理专家

在威特默进入心理学领域之前，他是美国费城的一所私立预科学校历史和英语教师（collins，1931)。在那里他遇到了一个有语言障碍的学生，并帮助他克服了障碍。这个年轻人在大学毕业后成功的走上工作（虽然仍面临一些困难)，无疑这促进了威特默一些乐观的想法：一个专门的老师可以帮助这样的人。

宾夕法尼亚诊所开始是对儿童的评估和治疗服务的门诊，主要是指从学校也从法院和私人来源（Witmer，1909)。儿童研宄人士认为威特默的工作是他们的运动的一部分，他的许多言论清楚表达对孩子的学习运动和他成就感的关注。这一点，例如，威特默如何描述他创办的杂志：

心理诊所不是一个关于非正常孩子的杂志，而是一个研究个别儿童的杂志(Witmen1908a)。人们常说，威特默工作大多以”儿童为对象。这种说法忽略了一个事实：威特默常用“延迟”这一术语来描述在弱智学校中一个孩子经常留级的情况。正是这些弱智但不低能的孩子们是他努力改正的重点。正如Fagan(1996)在文章中写到的：威特默强调孩子的学业问题，在学校心理学领域的发展比在临床领域更具有影响力。准确的说，二战后学校心理学认为让孩子待在家里照顾，就如同临床心理学与精神病学去同居。

威特默是尝试运用科学的心理学原理、儿童诊断和治疗工作的第一人。威特默后来写道（Witmer，1907a)，“没有任何原则来指导我把自己直接应用到这些孩子的研宄中”这些方法是非常实用和面向问题的。他写道：在我们面前我们首先想到的是为孩子，和那些负责他福利的人…我相信，临床心理学家在进行检查时必须直接着手于手头的工作。我想知道是谁带来或送孩子到诊所，为什么会带他来？他的父母或老师抱怨什么？（Witmer，1915/P.3)。在某种意义上，他的方法是像当代的行币。作为一个医生威特默承担心理专家的角色，并提供直接的建议方面的各种行为计划、生活安排以及儿童和他们的照顾者生活的其它方面。

三、早期的临床心理学研究

早期的“临床心理学”并不是单纯的指心理学领域的应用心理学或者一般的医学，它是一种班恋方法。威特默在1896年就提出了运用统计和临床方法他强调了“临床心理学”。他后来（Witmer, 1907b)为医学协会的“临床”辩解，但坚持认为它意味着一个方法，而不是处于边缘。他的目的是建立一个新的实用的心理学，抗议哲学倾向的心理学（例如，杰姆斯）及实验全要学将其实验室的结果直接应用到课堂上。他的新方法是具体的和敏感的，它是基于对每个人的一个系统的研究而来的。

1907年威特默开始一个新的心理学杂志的出版——《临床心理学》，标志着心理学作为一种职业发展的另一个里程碑，该杂志的第一期具有历史性的意义。当他从实验到临床领域，威特默在他自己的杂志上的主要出版物包括案例研究和理论文章但并不是所有的。他和他的学生还监督了大量的临床研宄，并一直致力于以科学为基础的研究。威特默曾哀叹道：“心理学运用到一般医学实践，特别是精神医学，一直是缓慢的增长。”他还特别注意到教育工作者、社会工作者、精神科医生以及心理学家都需要特殊的临床方法进行培训。这是从通常的教学指导中没有遇到的训练。临床主要的对象是儿童和青少年的心理评估和治疗设施。最初几乎完全来自公立学校，但由于有关诊所的传播，有许多医生、官员、其他服务机构和法律法庭的介入。此外，有许多家长带着他们的孩子从很远的地方来到诊所。在某种意义上说威特默从未像佛洛伊德和后来的罗杰斯一样开发一个系统的理论治疗，也可能是因为他的主要工作对象是儿童。

威特默理应被视为临床心理学的创始人，或者可以说是临床心理学之父。但有些人可能认为佛洛伊德、比奈、罗杰斯、斯金纳等人对这个领域有着更大的影响。威特默在临床心理学的中的作用是有点类似于冯特之于实验心理学，在每个案件中的个别术语定义前——一个新的环境培育其早期的发展，但另一方面后来的工作者负责给该地区更大的深度和新方向。威特默作为临床心理学的创始人主要是基于以下六个开创性的成果：

（—）他是第一个阐述新兴科学心理学可能是一个以助人为基础行业思想的人。

（二）他建立和实施了他的第一个设施理念---个主要由心理学家组成的“心理诊所”。

（三）他提出了临床心理学新的职业术语，概述了它的原始议程。

（四）他是第一个概念化、组织和开展训练临床心理学家的人。

（五）他通过创办和长期编辑杂志（心理诊所）专门培养新职业的机构，他进一步明确这个区域、宣传他并吸引年轻人。

（六）通过他自己从事临床心理学的活动，他曾担任早期成员的角色模型。

四、威特默被世人遗忘的原因

（一）从1896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威特默临床心理学的例子强调的是儿童工作而不是成人。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有一个显著的变化是临床心理学倾向于成人的工作。美国政府通过退伍军人管理局和国家精神健康研究所资助了这一转变。从1949年的博尔德会议之后，临床心理学领域甚至完全成为成人的研究。

（二）威特默《心理诊所》上发表的大部分作品是对历史案例的描述，但案例研究缺乏一定的预期功能，通常没有太多的引用列表、介绍性的文献回顾和讨论部分的设置。治疗进展和后续信息也都是口头报告，没有使用对照组也没有科学的实验设计，这与他实验心理学的背景自相矛盾。

（三）他拒绝在任何考试的基础上评价一个人，特别是个别弱智的人，他几乎都是在进行“诊断教学”。而他的临床方法更接近于现代的行为主义，与人本主义相似。他还曾提出人要充分的发掘自己的潜力，有点类似于自我实现的概念。在这些方面，威特默的观点很可能已经超越了他的时代，同时代的心理学家门带有偏见的眼光看他，渐渐地被人们所遗忘。

（四）威特默的临床定位与普遍的临床观点往往存在着偏差，在这种情况下不可能得到其他心理学家的兴趣。二战之前，智力测试己构成大多数临床工作的核心内容，威特默谴责谴责复合测试；同样的，他不赞同弗洛伊德的对后世产生巨大影响的心理动力学。

（五）心理学史上把枯燥的实验心理学史当做后世心理学发展的模型，主要强调的是实验心理学。因此，大多数的心理史文本中几乎没有投入任何临床心理学历史的空间，尽管事实上，它在后来成为心理学领域最大的流派，并且威特默诊所比冯特的实验室仅仅晚出现17年。

（六）威特默是一个个性强烈的人，他过激的言论和判他人的个性使他负有不可逃避的争议。他曾强烈的批判杰姆·威廉的讲话，他认为杰姆斯是通过神秘主义的兴趣来支撑不科学的运动，被他形容为“被美国心理学宠坏的孩子”Witmer，1908b，p.295)。他还曾在宾夕法尼亚大学的董事会上对与学术自由精神相悖的斯科特·尼尔林进行了强烈的批判，他甚至致信给铁钦纳建议一个由男人组织的心理学组织，理由是女人太过于情绪化不能很好的完成工作，这引起了女性心理学家的强烈不满。虽然没有完全的证据，但笔者认为正是因为他狂傲不羁和无节制的批判标志了他渐渐地与主流心理学产生隔阂的开始。

Routh,D.K.(1994).Clinicai psychology since 1917:Science, practice,and organization.New York:Plenum.Smith,T.L.(1914). The development of psychological clinics in the United States.Pedagogical Seminary,21.

Wallin,J.E.W.(1914).The mental health of the school child. New Haven,CT:Yale University Press.

Collins,J.(1931).Lightner Witmer:A biographical sketch.In R. A.Brotemarkle(Ed.),Clinical psychology."Studies in honor of Lightner Witmer(pp.3-9).Philadelphia: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 Press.

Fagan,T.(1996).Witmer's relationship to school psychological services.American Psychologist,51，Witmer,L.(1907a).Clinical psychology.Psychological Clinic.1.

Witmer,Lightner(1907b)'Clinical psychologyPsychological Clinic 1:1-9.

Witmer,Lightner(1908a)‘Retrospective and prospect:an editorial，，Psychological Clinic 2:1-4.Witmer,L.(1908b).'Mental health'and the Emmanuel movement Psychological Clinic,2.

Witmer Lightner(1909)‘The study and treatment of retardation: a field of applied psychology’，Psychological Bulletin 6.

Witmer,L.(1915).Clinical records.Psychological Clinic,9.

Witmer,L.(1925).Psychological diagnosis and the psychonomic orientation of analytical science.The Psychological Clinic,16.

〔责任编辑：王星闽〕

秦力维，河南大学基础心理学研究生，研究方向：理论心理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