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宗与神策军之兴起

刘海波

（铁道警察学院 马克思主义教研部，河南 郑州 450053）

唐代宗与神策军之兴起

刘海波

（铁道警察学院 马克思主义教研部，河南 郑州 450053）

安史之乱后，唐朝走向衰落，河朔藩镇逐渐形成尾大不掉之势，京师长安更是面对吐蕃进攻的威胁。神策军因扈从代宗之功，从地方边军一跃成为中央禁军。在唐代宗的努力推动下，神策军吸收、收编其他方镇精锐兵将，在大历年间基本形成从长安到京畿地区的布防格局，并逐渐成为中央禁军与地方野战军混合的特殊队伍，亦成为维持京师稳定、捍卫中央皇权的绝对军事力量。

梁启超；福泽谕吉；文明

安史之乱后，唐中央权威式微，地方逐渐形成尾大不掉之势，君权不振。在平叛安史之乱过程中，唐肃宗、代宗并不完全信任在外征战的有功将领。譬如相州之战，九节度使共率几十万大军围相州（今河南安阳），却不设统帅，彼此间相互掣肘，并以宦官鱼朝恩为观军容宣慰处置使，监理军事。乾元二年（759）唐军久围相州而不下，等到史思明驰援而来，唐军溃退。卫伯玉所率神策军退至陕州，与鱼朝恩同保陕州。此后，神策军历经几次调整，逐渐完成了从西北边军到地方军镇的转变，而其统领者也从卫伯玉、郭英乂变为宦官鱼朝恩。鱼朝恩不仅统领神策军而且陕州节度使的军队亦归其统率。[1]14-15

唐代宗广德元年（763）吐蕃入寇京师，鱼朝恩率神策军迎唐代宗幸陕，后护卫唐代宗回京，之后更是成为实力最强的中央禁军，鱼朝恩作为神策军的统帅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但是在此过程中往往忽视了唐代宗为维护皇权而在神策军兴起与发展中的作用，本文拟对此做进一步探讨。

一、内忧外患与皇权衰弱

安史之乱对整个唐朝统治秩序的冲击是巨大的，安禄山在河朔起兵，几乎倾覆唐室。叛乱历时八年才被平定，唐廷中央权威被削弱，地方逐渐形成藩镇割据之势，唐朝的强大与统一不复存在。然而，在西北边疆强大的吐蕃政权步步紧逼，逐渐占领河西、陇右之地，其兵锋直指京师长安。唐代宗广德元年（763）十月，吐蕃军攻入长安，登基不足两年的唐代宗仓皇出逃，唐朝又面临着倾覆的危险。太常博士柳伉的上疏描述了唐代宗逃离长安前后所面临的窘境。

《新唐书》卷207《程元振传》载：

广德初，吐蕃、党项内侵，诏集天下兵，无一士奔命者。虏扣便桥，帝仓黄出居陕，京师陷，贼剽府库，焚闾衖，萧然为空。於是太常博士、翰林待诏柳伉上疏曰：“犬戎以数万众犯关度陇，历秦、渭，掠邠、泾，不血刃而入京师，谋臣不奋一言，武士不力一战，提卒叫呼，劫宫闱，焚陵寝，此将帅叛陛下也。自朝义之灭，陛下以为智力所能，故疏元功，委近习，日引月长以成大祸，群臣在廷无一犯颜回虑者，此公卿叛陛下也。陛下始出都，百姓填然夺府库，相杀戮，此三辅叛陛下也。自十月朔召诸道兵，尽四十日，无只轮入关者，此四方叛陛下也。内外离叛，虽一鱼朝恩以陕郡戮力，陛下独能以此守社稷乎？陛下以今日势为安耶？危耶？若以为危，岂得高枕不为天下计？臣闻良医疗疾，当病饮药，药不当疾，犹无益也。陛下视今日病何繇至此乎？天下之心，乃恨陛下远贤良，任宦竖，离间将相而几于亡。必欲存宗庙社稷，独斩元振首，驰告天下，悉出内使隶诸州，独留朝恩备左右，陛下持神策兵付大臣，然后削尊号，下诏引咎，率德励行，屏嫔妃，任将相。若曰‘天下其许朕自新改过乎，宜即募士西与朝廷会；若以朕恶未悛耶，则帝王大器，敢妨圣贤，其听天下所往’。如此而兵不至，人不感，天下不服，请赤臣族以谢。”疏闻，帝顾公议不与，乃下诏尽削元振官爵，放归田里。[2]5861-5862

吐蕃入寇，兵锋直指京师，此种危难情况下，将帅、朝臣、百姓、四方皆“叛”代宗，透露出唐代宗即位后皇权式微的窘境。唐代宗即位后宠信宦官程元振，程元振得势后权震天下，此后更是诬杀名将来瑱，贬宰臣裴冕，以致天下离心。吐蕃入寇，程元振封锁消息，直到吐蕃兵锋直逼邠州，此时唐代宗方得知此事，但为时已晚。

《资治通鉴》卷223记载了唐代宗出逃时的情景，

上方治兵，而吐蕃已度便桥，仓促不知所为。丙子，出幸陕州，官吏藏窜，六军逃散。[3]7151

《旧唐书》卷11《代宗纪》载广德元年（763）十月，

丙子，驾幸陕州。上出苑门，射生将王献忠率四百骑叛，胁丰王已下十王归京。从官多由南山诸谷赴行在。郭子仪收合散卒，屯于商州。丁丑，次华州，官吏藏窜，无复储拟。会鱼朝恩领神策军自陕来迎驾，乃幸朝恩军。[4]273

“仓促不知所为”透露着唐代宗内心此时的恐慌，也说明唐代宗初登大位中央未有可用之兵的窘境。在出逃陕州的途中，“官吏藏窜，六军逃散”，中央禁军征召离散，其作为皇权权威的绝对保证却不堪大任。在长安陷落之后，天下更无勤王之兵，亦见唐代宗的孤立无援。唐代宗宠信宦官程元振，疏远功将，造成与文臣武将之间比较紧张的君臣关系。安禄山造反开启了唐朝地方反叛中央的祸端，这引起了君主对掌兵大将的不信任。君主既要靠这些将领平定叛乱，又要防范手握重兵的将领再起祸端。自唐肃宗北上奉天（今陕西乾县），宦官李辅国便在其身边出谋划策。相州之战不设统帅，却以宦官鱼朝恩监理军事，唐肃宗已经把宦官作为维护皇权的工具了。唐代宗因宦官李辅国之拥戴而登大宝之位，这进一步增加了唐代宗对宦官的倚重与信任，更是对李辅国“感恩戴德”，之后加李辅国为中书令，成就了唐朝历史上第一个宦官宰相。李辅国失势后，宦官程元振取而代之。程元振与唐代宗合谋除掉李辅国，博得唐代宗更大的信任。

柳伉在上疏中所言将帅、朝臣、百姓、四方皆“叛”代宗，绝非唐代宗“远贤良，任宦竖，离间将相而几于亡”所概言。发生这种严重后果的原因在于君臣之间的相互矛盾，其中君权式微是主要因素。在中国古代社会，君主拥有对国家、臣民统治的绝对权威，尤其是有维护君权不衰的有效军事力量，同时君臣之间又保持相对稳定的制衡关系。然而安史之乱冲击了原有的社会统治秩序，君权被削弱，更丧失了保障君权的军事力量，所以君主信任宦官，以期利用宦官来制衡朝臣，这是在君权衰弱之时君主的必然选择。柳伉所言唐代宗“远贤良，任宦竖”，我们并不能简单的说唐代宗疏离贤良功勋，而是由其“在君位、保君权”的想法所决定的。

二、神策军禁军地位的确立及发展

鱼朝恩备受唐肃宗信任，相州之战令鱼朝恩监军事便可见之。相州之战，唐几十万大军不立统帅，却以宦官鱼朝恩为观军容宣慰处置使，足见唐肃宗对鱼朝恩之信任与器重。相对于郭子仪等功勋将领，唐肃宗更加信任宦官，希望能以内制外。相州之战唐军败退后，卫伯玉率领神策军驻防陕州，鱼朝恩仍为监军。乾元二年（759）十月，卫伯玉以破叛军李归仁部之功转迁为神策军节度使。后因统帅神策军的卫伯玉、陕州节度使郭英乂相继入京，神策军便由监军鱼朝恩统率，原陕州节度使的军队也归其统属。陕州是长安、洛阳两京之间的军事重镇和交通枢纽。鱼朝恩率军镇陕，成为长安东面的屏障，更是维护皇权的有生力量。

继唐肃宗而登大位的唐代宗对鱼朝恩亦是十分器重。宝应二年（763）六月，鱼朝恩以观军容使身份自陕州入朝。此时，安史之乱终于平复，群臣请唐代宗上尊号曰宝应元圣文武皇帝，并于当年七月改元广德，大赦天下，朝廷内外文武官员皆获赐爵加阶，对平复安史之乱的功臣雍王李适、回纥可汗、郭子仪、仆固怀恩、李光弼等大加封赏，归降的安史叛将李宝臣、田承嗣等亦在封赏之列。《册尊号赦文》中对鱼朝恩、程元振的封赏亦透露出唐代宗对宦官的态度，文中言“鱼朝恩寄崇师律，程元振勋高佐命”[5]540，此即是唐代宗对鱼朝恩在朝外、程元振在朝内作用的肯定，体现了唐代宗对其高度信任。广德元年（763）郭英乂入朝为尚书右仆之后，鱼朝恩便成为神策军及陕州节度使所辖军队的实际控制者。

广德元年（763）十月，吐蕃入寇京师，代宗惊慌出逃，《资治通鉴》娟223载：“丙子，出幸陕州，官吏藏窜，六军逃散”。[3]7151在此危急情况下，做出“出幸陕州”的决断并非偶然，陕州不仅有唐代宗所亟需的精锐之师，更重要的是这支有生力量掌握在唐代宗所信任的宦官鱼朝恩手中。

《新唐书》卷50《兵志》载：

广德元年，代宗避吐蕃幸陕，朝恩举在陕兵与神策军迎扈，悉号‘神策军’。天子幸其营。及京师平，朝恩遂以军归禁中，自将之，然尚未与北军齿也。[2]1332

鱼朝恩帅陕兵及神策军“迎扈”暗示唐代宗出逃方向似乎早有设计。《旧唐书》卷11《代宗纪》载广德元年（763）十月：

丙子，驾幸陕州。上出苑门，射生将王献忠率四百骑叛，胁丰王已下十王归京。从官多由南山诸谷赴行在。郭子仪收合散卒，屯于商州。丁丑，次华州，官吏藏窜，无复储拟。会鱼朝恩领神策军自陕来迎驾，乃幸朝恩军。[4]273

鱼朝恩率神策军迎唐代宗于陕州，对唐代宗来说可谓是久旱逢甘霖，更是保住了唐代宗岌岌可危的皇位。唐代宗更加器重、信任这个手握兵权的宦官。广德元年（763）十二月，唐代宗在神策军的护卫下回到长安，以鱼朝恩为天下观军容宣慰处置使，总禁兵。鱼朝恩所率神策军便成为唐代宗仰仗的军事力量。然而唐代宗回京后，天下并未太平。广德二年（764），因吐蕃入寇，长安逃卒及乡曲少年入南山子午等谷，频出抄掠，朝廷派兵击之。二月，仆固怀恩杀朔方将领浑释之而收其军。八月，仆固怀恩引回纥、吐蕃军入犯，命郭子仪率军镇守奉天以御敌。十月，仆固怀恩引回纥、吐蕃兵逼奉天，郭子仪退之。十一月，于阗王胜不欲归国，封武都王。《旧唐书》卷184《鱼朝恩传》记载，此时“四方未宁，万务事殷，上方注意勋臣，朝恩专典神策军，出入禁中，赏赐无算。”[4]4763这道出了唐代宗信任、重用鱼朝恩的重要原因。

永泰元年（765）九月，仆固怀恩引回纥、吐蕃、吐谷浑、党项等兵入寇。吐蕃兵至奉天，唐代宗命郭子仪等屯于泾阳等处。十月，吐蕃与回纥军围泾阳。郭子仪等率军在京师外围抵抗之时，在长安鱼朝恩率神策军屯苑中，扩充为左右两厢，这成为唐代宗可以依靠的唯一军事力量，其遂成为名正言顺的天子禁军。面对吐蕃再次入寇京师的危险，鱼朝恩上言请括京城私马，唐代宗允许鱼朝恩所请，实为增强禁军实力以抗吐蕃、回纥大军，然却造成“士庶大骇，有逾垣凿窦出城者，吏不能禁”[4]280的不良后果。

从广德元年到永泰元年（763—765），短短两年时间吐蕃两次入寇，尤其是吐蕃攻入长安，使唐代宗仓促不知所为，扈从唐代宗出逃的北衙禁军四处逃散。正如柳伉在上疏中言：“内外离叛，虽一鱼朝恩以陕郡戮力，陛下独能以此守社稷乎？”[2]5862对唐代宗来说，建立一支完全终于自己的可靠军事力量是十分紧迫的。所以自唐代宗在陕，部分地方将领便开始隶属禁军扈从。例如邢君牙部，其本为平卢兵马使，后从田神功战伐有功。后受田神功令领防秋兵入镇好懶。广德元年（763），吐蕃入寇，代宗幸陕，君牙隶属禁军扈从。邢君牙帅兵归于禁军当为增强禁军实力的考虑。

吐蕃、回纥大军退去后，神策军便迎来了一次发展高峰。唐代宗需要网罗军将以维护皇权，神策军既为代宗所看重，鱼朝恩作为其统军人物自然受到优待。唐代宗永泰二年（766），鱼朝恩的官职与爵位得到提升，其权势亦不断上升。《旧唐书》卷184《鱼朝恩传》载：“朝恩恣横，求取无厌，凡有奏请，以必允为度，幸臣未有其比”。[4]4764鱼朝恩飞扬跋扈所赖的就是其控制的神策军，更是唐代宗对他的信任。

神策军是鱼朝恩的亲信部队，这点毋庸置疑，但是我们不能忽视的是在唐代宗看来，鱼朝恩及其所率神策军都应是绝对忠诚于天子的。神策军护卫唐代宗回京后，其实力得到不断扩充，其核心问题是神策军实力的扩充是否仅仅是因为鱼朝恩从私心出发，以图利用神策军挟制天子？[1]16我们不排除鱼朝恩怀有私心，但是神策军势力的扩张却离不开唐代宗的支持。唐代宗允许神策军势力快速扩张的最根本原因还是他需要一支可以依靠的军事力量，这样才能维持皇权统治与国家太平。

唐代宗倚重神策军，故神策军将领得以任其他地区的节度使，或者出镇地方。这一方面是鱼朝恩扩充实力的表现，但更是基于皇权的支持，比如说广德元年（763）以鱼朝恩部将皇甫温为陕州刺史、周智光为华州刺史，这都是关中要地。然而唐代宗大历元年（766），华州节度使周智光“劫剥行侣，旋欲谋反”。同年十二月，同华节度使周智光专杀陕州监军张志斌，前虢州刺史庞充据华州谋叛。大历二年（767）正月，唐代宗密诏关内、河东副元帅郭子仪治兵讨周智光，后周智光被帐下将领斩杀。此后，唐代宗诏潼关置神策兵三千。华州为关中要地，却发生节度使叛乱之事，促使唐代宗进一步扩编神策军并完善驻防体系。

神策军成为中央禁军后，在唐代宗永泰、大历初年进行了大规模扩编。例如，郝廷玉部归于神策军更能说明唐代宗要打造一支可靠军事力量的想法。郝廷玉本为李光弼部将，熟操练士兵之法。“光弼薨，代宗用为神策将军。永泰初，仆固怀恩诱吐蕃、回纥入犯京畿，分命诸将屯于要害，廷玉与马璘率五千人屯于渭桥西窑底。”[4]4068郝廷玉本为李光弼部将，然李光弼等与宦官并非同路，李光弼薨后，唐代宗命郝廷玉为神策军将领，此中未见鱼朝恩之作为。永泰元年（765）吐蕃再寇京师，以郝廷玉率军屯于渭桥要害之处，足见唐代宗在其中之主导支配地位。

阳惠元部，阳惠元本为平卢节度使任下，“后与田神功、李忠臣等相继泛海至青、齐间，忠勇多权略，称为名将。又以兵隶神策，充神策京西兵马使，镇奉天。”[4]3914阳惠元之“忠”自然是效忠于唐代宗，绝非是鱼朝恩。唐代宗命其隶属神策军体系，镇守奉天。

侯仲庄，原为李光弼部下，因功累加冠军将军。后为仆固怀恩都将，怀恩反，仲庄训兵自守。怀恩兵败，“郭子仪代之，引为腹心。封上谷郡王，为神策京西将。”[2]4595侯仲庄既为郭子仪心腹，按常理自然不会倒向鱼朝恩。然其英勇善战，颇有战功，将其纳入神策军体系，名义上受鱼朝恩统辖，实为唐代宗将其从地方军队剥离出来，纳入中央禁军体系。

尚可孤部。尚可孤本为安史降将，累授左、右威卫当将军同正，充神策大将。鱼朝恩爱其勇，“甚委遇之，俾为养子，奏姓鱼氏，名智德，以禁军三千镇于扶风县，后移武功。可孤在扶风、武功凡十余年，士伍整肃，军邑安之”。[4]3911尚可孤亦是因功而充神策大将，深受鱼朝恩所喜爱。但是鱼朝恩被铲除后，作为其养子的尚可孤却依旧可以率领禁军屯于京师要地，足见其对唐代宗之忠，而非对鱼朝恩之忠。

唐代宗将地方忠勇之将纳入神策军体系，并驻扎于京师要害之地，其目的就是为防御外敌入寇，对内以维护皇权。尤其是原郭子仪、李光弼等部之能将纳入神策军，更体现着代宗试图以神策军为核心构建一个新的京师防御体系。神策军实力扩张可以形成军事上内重外轻的局面，有利于维护皇权的稳固。

在特定的历史背景之下，神策军成为禁军，之后其势力又延伸到京师周边地区，使之成为一支由驻扎在京师的禁军和长期在京畿地区的野战部队的混合体。[6]96-98各地军帅遥隶与神策军，成为各地的神策军行营，这不仅仅体现的是神策军的包容性，而是唐代宗打造一个新的京师防御体系的必然要求。在此过程中，鱼朝恩在神策军势力从京师辐射到地方的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功劳颇大，但是唐代宗却发挥着绝对作用，神策军成为禁军与野战部队的特殊体是得到了唐代宗的推动。

三、结语

安史之乱导致皇权式微，缺乏一只实力强劲的中央禁军作为皇权的维护者以及京师的保卫者。吐蕃在广德元年（763）、永泰元年（765）的两次入寇，更凸显了皇权衰弱的窘境。故神策军扈从唐代宗回京后，顺理成章的成为中央禁军。在唐代宗的推动下，神策军吸收、收编其他方镇精锐兵将，在大历年间基本形成从长安到京畿地区的布防格局，其整体规模亦不断扩大，[7]186成为中央政府依靠的绝对军事力量。宦官鱼朝恩作为神策军的统帅，对神策军的扩张发挥了重要作用，但是其只是作为皇权的依附者，唐代宗才是将神策军打造成禁军与野战军混合部队的决定者。

[1]李玮.唐代神策军的兴衰——以宦官势力消长为中心[D].陕西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1.

[2][宋]欧阳修,宋祁.新唐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5.

[3][宋]司马光.资治通鉴[M].北京:中华书局,1956.

[4][后晋]刘昫.旧唐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5.

[5][清]董诰.全唐文[M].北京:中华书局,1983.

[6]齐勇锋.说神策军[J].陕西师大学报,1983(2).

[7]朱德军.唐代关中神策军规模、供给与唐帝国的衰微[J].宁夏社会科学,2016(5).

Emperor Dai Zong of Tang Dynasty and the Rise of the Shence Army

LIU Hai-bo
(Railway Police College,Zhengzhou,Henan,450053,China)

After the An-shi Rebellion, the Tang Dynasty gradually declined. The local military governments in Heshuo area did not obey the central government’s decree gradually. Changan was facing the threat of attack from Tibet. Due to the contribution of protecting Emperor Dai Zong, the Shence Army became a central guard troop from a local border army. Under the efforts of Dai Zong, the Shence Army incorporated the elite soldiers from different local regions and roughly formed the deployment pattern from Changan to the capital area in Dali period, and became a special troop combining central guards and local field army. It also became a strong military force to maintain the capital’s stability and defend the central imperial power.

Emperor Dai Zong of Tang Dynasty; the Shence Army; Yu Chaoen

K242

A

2095-3763(2017)-0078-05

10.16729/j.cnki.jhnun.2017.01.013

2016-07-13

刘海波（1987- ），男，山东潍坊人，铁道警察学院马克思主义教研部讲师，历史学博士，研究方向为隋唐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