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交媒体时代青少年的文学阅读与文学教育

2017-03-08 08:39左其福
河北民族师范学院学报 2017年1期
关键词:社交文学微信

左其福 盛 芳

(衡阳师范学院,湖南 衡阳 421002)

社交媒体时代青少年的文学阅读与文学教育

左其福 盛 芳

(衡阳师范学院,湖南 衡阳 421002)

新世纪以来,随着微博、微信等社交媒体的广泛使用,微阅读、浅阅读得以畸形繁荣,它不但损害了文学的发展,而且对青少年的健康成长也极为不利。为此,教育工作者应当高度重视文学经典阅读和文学经典教育的意义,充分发挥文学经典在精神引领、人格塑造、美感培育以及文化传承等方面的作用,真正展示文学经典的魅力。

社交媒体;青少年;文学阅读与教育;文学经典

从历史的角度来看,文学至少经历了三次危机:第一次发生在古希腊时期,文学受到哲学的质疑;第二次发生在18世纪工业革命以后,文学受到科学的挑战;第三次发端于20世纪90年代,文学受到影视、广告、电子虚拟等以图像为主导的视觉文化的冲击,文学被彻底地边缘化,文学消亡的忧虑随之而来,并且绵延至今。细加考察,前两次危机事关文学的本体,其症结在于文学能否提供真理和知识。对文学而言,这仅仅是个认识论的问题,从理论上便可以解决,因此并不构成真正的威胁。第三次的情况大不相同,它所涉及的不是文学的观念,而是我们“趋易避难”的阅读和接受习惯,毕竟与文字文化相比,视觉文化显得亲切得多,鲜活得多,也直观得多。有人将文学的第三次危机概括为文字与图像的战争,比较贴切,但还不够准确。必须指出,文字与图像的战争根源在于我们的阅读惰性,它所导致的危机本质上是文学阅读的危机,而这种危机短时期内难以解决。

新世纪以来,随着微博、微信、网络贴吧和论坛等各种社交媒体的广泛使用,文学的边缘化趋势有增无减,文学阅读的危机在不断地深化,这是当今文学和文学教育所面临的时代难题,我们应当予以高度重视。

一、信息超载与存在的遗忘

据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最新发布的第38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我国网民人数增长迅速,截止2016年6月,网民规模达7.10亿,互联网普及率达到51.7%,其中手机网民规模为6.56亿,占总体网民的92.5%。报告同时指出,在新增的网民群体中,手机成为上网的主要设备,低龄网民增长比较明显,学生网民占比最大,达25.1%。[1]另据腾讯发布的《2015微信用户数据报告》显示,截止2015年第一季度末,微信每月活跃用户已达5.49亿,平均年龄26岁,其中以18-36岁的青年居多,比例高达86.2%。从职业方面来看,微信用户大多为企业职工、自由职业者、学生以及事业单位员工,他们占据用户总数的80%。[2]

以学生为主体的青少年群体使用手机网络和微信等新型媒体,其主要目的在娱乐和沟通,而不在文学阅读。仅以微信为例。目前99%的大学生使用了微信,其中用微信查看“朋友圈”照片的最多,占73.91%,其次是语音聊天,占68.12%,紧接着的是发送图片,占50.72%,排名第三,而利用微信平台来“教育学习”的仅为35.07%,排名靠后。[3]“教育学习”又未必与文学阅读有关。这意味着,对青少年来说,微信并不是文学阅读的重要平台,而是娱乐、社交的流行工具。

美国学者桑斯坦指出,随着网络信息技术的发展,人们对信息的处理能力不是增强了,而是减弱了,因为人们处理信息的节奏难以跟上信息增长的步伐。面对海量超载的信息,人们无力全方位搜罗、辨识和整理,只能选择性地收集那些自身感兴趣的内容,久而久之,这些经过筛选而聚集起来的信息将我们束缚在蚕茧一般的“茧房”中,由此产生消极的后果:

如果公司建立了信息茧房,就不可能兴隆,因为其自己的决定将不会得到内部的充分挑战。一些公司就由于这个原因而失败。如果政治组织的成员——或国家领导人——生活在茧房里,他们就不可能考虑周全,因为他们自己的先入之见将逐渐根深蒂固。一些国家就由于这个原因走向灾难。对于生活在信息茧房的领导人和其他人而言,一个安慰是这是一个温暖、友好的地方,每个人都分享着我们的观点。但是重大的错误就是我们舒适的代价。对于私人和公共机构而言,茧房可以变成可怕的梦魇。[4]

比较而言,桑斯坦对信息茧房在政治、商业和法律等公共领域造成的危害,关注较多,而对其在个人生活方面的弊端讲得较少,也不够明确,至少没有明言“可怕的梦魇”究竟何指?从美学的角度来看,笔者以为,无论公众人物,还是普通大众,就其作为个体而言,依靠自身兴趣编织起来的信息“茧房”,如朋友圈、公众号以及各种网络贴吧和论坛等等,最严重的后果其实并非“失败”,也不是什么“错误”和“偏见”,而是存在的遗忘,即具有偏向性的信息积累将个体生命的整体与自由置之不理,甚至无暇顾及。有如米兰·昆德拉在《小说的艺术》中揭示的悖论:科学的飞速发展很快将人类推入到条条专业的轨道,我们被各种知识所包围和主宰,变得盲目而短视,既看不清世界的整体,又无法看清人自身。在此背景下,“人具体的存在,他的‘生活世界’,没有任何价值,没有任何意义:人被隐去了,早被遗忘了。”[5]这对沉溺在手机网络世界和微信等社交媒体中的青少年来说,既是真实的写照,也是强烈的警示。只不过,现在的青少年面对的不是什么专业的知识,而是五花八门的网络资源和娱乐信息。

二、媒介依赖与新型孤独

当前,越来越多的青少年被社交媒体的互联、共享、开放、动态等特点所吸引。社交媒体也的确给青少年的知识获取、休闲娱乐乃至日常生活带来了方便与快捷,它缩短了求知的路径和时间,加强了朋友之间的交流与互动,丰富了学业之外的生活。不过,社交媒体的渗透能力和粘性也越来越强,危害程度也越来越高。由此而来,人们对社交媒体的忧虑不断增强。“媒介依赖”、“信息茧房”的提出仅仅是典型的案例。与此相连,更多的问题已经被揭示出来。研究者们发现,青少年对社交媒体的过度使用将会分散他们的学习注意力,固化他们原有的喜好,并且可能使他们远离复杂的现实生活而成为新型孤独的个体。

之所以说是“新型孤独”,因为表面上看,那些在社交媒体中留连忘返的人并不显孤单,反而有些热闹,他们时刻准备接收、发送表情符号和信息,与他人一起分享自己的经历和快乐,那种分秒必争的专注、关切、交流和互动填充了时间的每一个角落,丰富了生活的每一个细节,人与人的联系从未有过如此的频繁和紧密。但是,网络上的虚拟社交并不会给人带来切肤之感,也不可能取代真实的人际交往和情感体验。在网络世界里,人们只管承诺而不必履行,只管倾诉而不必付出真情,一厢情愿地借助社交网络来消除孤独,其效果很可能适得其反:人们越是依赖媒介交往,内心越是感到孤独。或者说,那些过度依赖社交媒体的人,恰恰是缺乏现实交往而遭受孤独的人。美国职业橄榄球大联盟堪萨斯城酋长队球员约凡·贝尔西自杀后,他的队友奎因表示:“我们生活在一个社交网络的社会里,充斥着Twitter和Facebook页面,并用这种方式与同事、家人和朋友保持联系。手机等设备占用了我们一半时间,使我们忽视了眼前真实的社交关系。希望人们能从中吸取教训”。[6]这并不是要将贝尔西的自杀简单地归因于社交媒体,但如果说二者之间没有任何关联就是在故意回避我们提出的问题。

从心理学上讲,孤独是一种因缺乏集体归属而生发出来的情绪,它主要表现为孤立或孤单的感受。人是群体的、社会化的动物,马克思指出,人在本质上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因此,从人的社会属性来说,孤独是一种消极的、否定性的情绪。害怕孤独、躲避孤独乃是人之常情。但是,作为一种“自由自觉的生命活动”,人不仅需要孤独,而且要学会享受孤独,因为孤独也是一种摆脱现实羁绊、深入宇宙万物核心并领悟生命自由的境界。从这个意义上讲,孤独是一种积极的力量,它赋予我们创造的洞见和激情。人类历史上,那些优秀的哲学家、科学家、艺术家无不与孤独相伴,苏格拉底、哥白尼、康德、尼采、陀斯妥也夫斯基、柳宗元、曹雪芹等等,都是如此。如果没有力排众议、抵挡流俗以及和孤独搏斗的勇气,他们的成就是不可想象的。

不过,在一个被手机网络所包围并且时时在线的虚拟世界里,人们早已习惯于各种表情符号制造出来的温馨和浪漫,不管虚情假意还是真情流露,你来我往的信息传递总会让人感到莫名的兴奋与快慰。在此情形下,没有人需要孤独,更不会有人去享受孤独。这并不是说孤独消失了,不存在了,而是指孤独的性质和功能发生了变化。美国麻省理工学院社会学教授雪莉认为,不愿分开、害怕独处而躲在社交媒体里进行情感对话,彼此慰藉,这本身就是“孤独”。为突出研究对象的独特性,她称之为“群体性的孤独”[7]。也就是说,孤独不再源于个体内在的生命体验,更不是认识飞跃、精神升华的心理基石,而是群体性的无聊与寂寞,是网络时代少男少女们必欲除之的负面情绪。简言之,孤独已沦为纯粹消极的情感,失去了自由创造和自我超越的品格。

三、社交化阅读与表达困境

从阅读的层面来看,随着微博、微信等社交媒体的出现,以娱乐沟通及分享互动为目的的“社交化阅读”逐渐流行开来。中国新闻出版研究院发布的“第十三次全国国民阅读调查”显示,2015年我国成年国民人均每天手机阅读时长为62.21分钟,其中微信阅读时长达22.63分钟,而包括图书、报纸及期刊三项指标在内的纸质阅读时长仅为42.53分钟。[8]可见,以手机微信为主体的社交化阅读已经成为一种重要的阅读形态。而对于那些有“手机控”的青少年来说,社交化阅读更是他们阅读的常态。

与传统的纸质阅读相比,社交化阅读无论在内容、方式还是功能方面都呈现出新的特点,它迎合了快节奏下人们的阅读惰性和阅读偏好。

首先从内容来看,社交化阅读青睐的不是体系化的“知识”,而是零散的生活“讯息”,“在社交化阅读中,图书仅占阅读对象的一小部分,更多时候,人们的阅读对象是电子邮件、微博、BBS一类的‘电子纸张’,内容包括文字、图片、声音、视频等多种形式。”[9]

其次从方式来看,社交化阅读充分利用网络交互技术的优势,主动介入信息传播的过程,它打破了纸质阅读静观默想的状态,表现出很强的参与性和分享性,“在社交化阅读方式下,‘我’既是读者,也是创作者,可以通过回复、转发、点赞、评论等手段,随时参与其中,促进信息的分享交流与传播。”[9]据报道,巴西里约奥运会期间,中国游泳队女选手傅园慧采访时因表情丰富又可爱迅速走红网络,其微博粉丝一天之内猛增300多万。留言、跟帖、点赞、制作的表情包不计其数。相隔不久,国内影星王宝强也因在个人微博发布离婚声明,不到一小时,网友评论达到30多万,转发近20万,一天之内,评论总量更是攀升至160多万。这不是用一句网络围观就可以解释清楚的。实际上,这是大多数网民社交化阅读的常态,即自由地公开宣泄情绪、表达认识,有时还难免和其他网民论辩交锋,产生戏剧性的冲突。正因如此,社交化阅读具有一般纸质阅读所缺乏的刺激性和诱惑力。

最后从功能来看,社交化阅读的主要目的是沟通和娱乐,不是求知、接受教育或熏陶。社交化阅读往往集中在紧张的工作和学习之余,原本是人们放松心情、休闲娱乐的产物。严肃的求知和教育活动在社交化阅读中很难成为阅读的主流。

总之,社交化阅读很大程度上是一种随机性的微阅读和浅阅读,是拥有现代便携性移动网络设备的年轻一代用来打发碎片化时间、缓解现实压力的阅读形态。它们无需缜密的逻辑思考、丰富的知识储备,也不需要对言语行为有高度的敏感性和较强的分析能力。正是由于这种低起点和低要求,社交化阅读对于长时间沉浸其中的青少年来说,其消极影响不容忽视。比如,社交化阅读的随机性、主题内容的粗浅性和跳跃性,以及图文混合的娱乐性,极易破坏严密有序的思维习惯进而影响青少年的语言表达。在社交媒体的深度影响下,人们很难按照一个明确的逻辑目标去阅读和思考,也很难围绕某个问题、某种情绪进行清晰有效地表达。英国学者舍恩伯格和库克耶指出,大数据时代背景下,人们的思维方式已经由精确的因果式思维转向模糊的相关性思维。因果式思维强调事物或现象的精确性,它是信息缺乏时代的产物;随着信息和数据的几何级增长,精确性成了难以企及的目标,我们很难像以往那样在精确中解决问题,而只能在混杂而模糊的相关性中思考。[10]近年来,中小学生乃至大学生写作能力呈整体下降趋势,如语感不强,语病较多,语意跳跃过大、逻辑思维欠佳等等,与大数据背景下社交化阅读所带来的相关性思维不能说毫无关系。

四、经典阅读与经典教育的意义

有学者认为,文学的边缘化、文学阅读的危机是一个被夸大了的命题,或者根本就不存在,因为互联网技术的发展极大地改变了文学的环境与面貌。一个明显的事实是:当今时代,无论文学作品的数量、作者人数还是文学阅读人口都在不断地增长,其增长速度超过了以往任何时代。目前我国每年长篇小说的产量就有五千多部,网络文学用户已经超过3亿,网络作家不少于200万。

当然,数量不能说明一切。文学的边缘化、文学阅读的危机,其症结并不在数量,而在质量。它涉及到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文学经典”。由于缺乏经典,文学的影响力日益衰退,文学逐渐从社会文化的中心走向边缘;由于漠视经典,感受不到文学经典的魅力,微阅读、浅阅读才得以畸形繁荣。如果从长远来看,这不但会损害文学的发展,而且对青少年的健康成长也极为不利。在此,我们有必要重申文学经典阅读和文学经典教育的意义。

第一,精神引领。文学是人学,文学是对人的整体关照,它不像社交媒体那样热衷于为我们提供信息和娱乐,而是让人感受、体验人的存在价值与意义。在海德格尔看来,文学是存在的家园,它使我们被遮蔽的人生敞亮开来,走向澄明。马克思则认为,文学是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是人的自由自觉的生命活动的体现。它让人成为完整的人,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人。自古以来,优秀的文学作品总是以其独特的视角向世人展示人的丰富性、多样性以及无限发展的可能性,它们既无情地揭示人性的恶,也毫无保留地彰显人性的美,既反映现实的缺陷,也描绘理想的未来,既让人感到绝望,又让我们看到希望。正是通过这种特殊的方式,文学经典实现了对人、人生世界以及人性本质的检测和探索。从这个意义上讲,阅读经典、阐释经典,其实也就是要通过艺术的方式让人辨别善恶,洞察社会,了解人生,进而为人的全面发展“构筑良好的人性基础”[11]。这是社交媒体时代的微阅读和浅阅读所无法实现的目标。

第二,美感培育。美感是人类摆脱动物本能的实用主义进而走向人类文明的历史性成果,是人之为人的重要标志。在审美活动中,人们因超越现实的功利而获得心灵的栖憩、精神的自由和情感的愉悦。就其结构而言,美感是感知、想象、情感、理解等多种因素的融合,呈现出不同的层次。当代美学家李泽厚指出,美感既有悦耳悦目的官能层,也有悦心悦意的情感欲望层,还有悦志悦神的道德精神层。[12]这种从低级到高级的升华过程,显示出审美所具有的多元取向和多维内涵。然而,在媒介化、信息化时代,人们的美感能力明显衰退,人们对美的追求过于偏狭。很多情况下,审美变成了情欲的宣泄,或者沦为单纯的感官刺激和娱乐。所谓诗意与想象、崇高与自由早已被遗忘在时间的角落,甚至对我们赖以存在的语言也不再有细腻的感受。

面对经验贫乏、美感退化的现实,我们应当高度重视文学经典的作用,充分发挥其审美效能。比如在感官层面上,设法激活文学经典的语言美、形式美以及艺术形象美;在精神层面上,不断发掘文学经典的意蕴美。我们坚信,经过漫长的历史检验而存留下来的文学经典,蕴含着丰富的美感经验和独特的审美内涵,它们是情感与想象、理智与思考、认识与领悟的深度融合,也是形式与内容的完美组织,不仅可以满足现代人的感官享受,还能使人获得难以言喻的精神愉悦。时至今日,文学经典已经成为世界各国人文教育的基石,扮演着美感培育的重要角色。

第三,人格塑造。意大利作家卡尔维诺认为,文学经典是那种令人记忆深刻而难忘的作品,它为我们未来的经验提供认知的模型、价值的标准以及美的范式。[13]青少年时期,阅读文学经典不只是一种简单的人生经验,更是促使个体性格形成的宝贵的生活历程。基于此,我们不难理解,我国古代教育家孔子为什么将《诗经》作为人生教育和人格塑造的起点,所谓“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论语·泰伯》);同时也不难领会,孔子为什么又将“文”“质”统一这种具有浓厚文学色彩的规范作为君子人格的目标,所谓“文质彬彬,然后君子”(《论语·雍也》)。遗憾的是,在娱乐至上的媒介时代,人们沉迷于虚拟的社交网络挥洒激情,陷于原子化、碎片化的孤独处境毫不自知,根本无暇思考孔子的追求和理想。但这不应成为我们放弃文学经典阅读和文学经典教育的理由,相反,更应被视为对我们远离自身优秀的传统、必须及时加以改变的提醒和警示。

第四,文化传承。文化是一个民族的精神血脉,也是一个民族生生不息、赓续不灭的动力之源。从源头上讲,文学就是文化。文学既是文化的重要载体,又是文化构成中非常活跃的要素。纵观人类的历史,文学特别是文学经典,参与了一个民族的发展进程,发挥了民族身份认同、民族文化记忆乃至现代民族-国家建构的重要作用。美国学者哈罗德·布鲁姆指出,文学经典是记忆的艺术,是文化思考的基础。我们每个人都不同程度地接受着文学经典的塑造,并且在此基础上形成我们的文化性格。他警告说:“没有莎士比亚,我们就无法认知自我。……没有经典,我们会停止思考。”[14]布鲁姆的论断也许过于偏执,学界对他的观点也有所保留。不过,在一个文学经典式微和文学经典阅读失落的年代,特别是当我们面对认知上“郭敬明与郭沫若并肩、韩寒超越韩愈”[15]的年轻一代,听听布鲁姆的声音是很有必要的。我们不奢望微信、微博和各种社交化阅读会给年轻一代带来真正的历史记忆和文化的传承,但文学经典的确可以做到。

[1]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EB/OL].http://www.cnnic.cn/gywm/xwzx/rdxw/2016/201608/ t20160803_54389.htm, 2016-08-03/2016-9-5.

[2]腾讯.2015微信用户数据报告[EB/OL].http://digi.163.com/15/0601/06/AR0MPOGT00162OUT.html,2015-06-01/2016-9-5.

[3]谢伍瑛.大学生微信使用现状分析[J].新闻知识,2015(12):27-29.

[4](美)桑斯坦著,毕竞悦译. 信息乌托邦[M].北京:法律出版社,2008:8.

[5](法)米兰·昆德拉著,董强译.小说的艺术[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2:2.

[6]中国电子商务研究中心.2013年社交媒体发展趋势4大疑问及预测[EB/OL].http://b2b.toocle.com/detail--6077233.html,2013-01-06/2016-9-5.

[7](美)雪莉·特克尔著,周逵、刘菁荆译.群体性孤独[M].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14.

[8]中国新闻出版研究院.第13次全国国民阅读调查报告[EB/OL].http://www.bisenet.com/article/201604/158316.htm,2016-04-19/2016-9-5.

[9]李花蕾.论社交化阅读[J].湖南科技学院学报,2014(3):187-190.

[10](英)维克托·迈尔-舍恩伯格、肯尼思·库克耶著,盛扬燕、周涛译.大数据时代[M].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13:45-94.

[11]曹文轩. 文学:为人类构筑良好的人性基础[J].文艺争鸣,2006(3):1-3.

[12]李泽厚.李泽厚十年集(第一卷)[M].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1994:520-531.

[13](意)伊塔洛·卡尔维诺著,黄灿然、李桂蜜译.为什么读经典[M].南京:译林出版社,2006:3.

[14](美)哈罗德·布鲁姆著,江宁康译. 西方正典[M].南京:译林出版社,2005:29.

[15]白烨主编.中国文情报告(2009-2010)[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0:14.

Literature Reading and Education of Teenagers in the Age of Social Media

ZUO Qi-fu, SHENG Fang
(Hengyang Normal University, Hengyang,Hunan 421002, China)

With the widespread use of social media like micro-blog and WeChat,micro reading and shallow reading have gained an abnormal prosperity since the new century. This phenomenon has not only negative effects on the development of literature, but also been harmful to the healthy growth of teenagers. Therefore, educators should attach great importance to the significance of reading and education of literary classics, make literary classics play an important role in spiritual guidance, personality shaping, aesthetic cultivation and cultural inheritance and so on, which truly show the charm of literary classic.

social media; teenagers; literature reading and education; literary classic

G40-052

A

2095-3763(2017)-0103-06

10.16729/j.cnki.jhnun.2017.01.017

2016-09-22

左其福(1974-),男,湖南衡阳人,衡阳师范学院文学院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为文艺理论与文学批评;盛芳(1976-),女,湖南长沙人,衡阳师范学院新闻与传播学院副教授,硕士,研究方向为新闻理论、媒介文化。

2015年湖南省教育科学“十二五”规划基金资助项目“娱乐化背景下高校文学经典教育的创新研究”(XJK015BGD005);2015年湖南省普通高校教学改革研究基金资助项目“应用型人才培养目标下地方高校文学教学改革研究”(372);2014年衡阳市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微时代青少年文学教育的转型研究”(2014D0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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