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统一战线思想之理论证成——基于路径依赖理论的统战工作制度化分析

汤蕾

（中共株洲市委党校，湖南 株洲 412000）

习近平统一战线思想之理论证成
——基于路径依赖理论的统战工作制度化分析

汤蕾

（中共株洲市委党校，湖南 株洲 412000）

习近平总书记在2015年中央统战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以及《中国共产党统一战线工作条例（试行）》集中体现了习近平统一战线工作思想，也指明了统战工作制度化的发展方向。从路径依赖理论角度分析，建立和完善统战工作制度需要重视中华文化的凝聚作用，通过建立考评机制以发挥制度的监督作用，并充分发挥组织机构在维护和巩固统一战线中的能动作用。

统一战线；路径依赖；中华文化；考评机制；组织机构

在新的形势下，统一战线工作愈加复杂和困难，同时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对统战工作更加重视。2015年中央统战工作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发表了重要讲话，指出：“在革命、建设、改革各个历史时期，我们党始终把统一战线和统战工作摆在全党工作的重要位置。现在，我们党所处的历史方位、所面临的内外形势、所肩负的使命任务发生了重大变化。越是变化大，越是要把统一战线发展好、把统战工作开展好”。习近平还强调，做好新形势下统战工作，必须掌握规律、坚持原则、讲究方法。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统战部部长孙春兰进一步补充和明确，新形势下做好统战工作，需要提高统战工作的规范化制度化科学化水平。为指导和规范新形势下的统战工作，党中央颁布了《中国共产党统一战线工作条例（试行）》（以下简称《条例》）。作为中国共产党第一部关于统一战线工作的党内法规，《条例》是习近平统一战线思想的直接反映和制度化成果，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

制度化指社会组织在实践的基础上不断建立和完善制度体系，推动实践朝着规范化、有序化方向变迁的过程。制度化对于组织的发展和成熟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一定程度上说，制度化程度和水平决定着组织的有序运行及其功能的有效发挥。统一战线作为中国共产党的一项重要事业，自然也需要完善的制度予以保障和支撑。

在制度化的进程中，路径依赖效应是包括党组织在内的任何组织都必须要认识到的问题。有学者提出，人类社会中的制度变迁具有类似于自然界的物质运动的惯性。制度一旦形成并开始运转，即进入某一路径。随着运转的过程中不断自我强化和报酬递增，制度逐渐对这种路径产生依赖，且依赖的程度将越来越深。[1]就如同列车开始运行并逐渐产生惯性，只会沿着既定轨道行进而不能轻易调转方向。路径依赖效应是组织制度运行过程中的普遍现象。针对这一现象，以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道格拉斯·诺斯为代表的学者作了大量研究并形成了丰富的理论成果。如今，路径依赖理论已经广泛应用于指导经济管理、企业管理等方方面面。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打破专业之间的壁垒，其他领域的经典理论是可以为统一战线工作研究所用的。路径依赖理论能够帮助我们深刻理解习总书记在统战工作会议上的讲话，把握习近平统一战线工作思想并推进统战工作制度化。具体来说，路径依赖理论从以下三个方面解释了习近平的统一战线思想：

一、中华文化的凝聚作用

诺斯把路径依赖现象归纳为“过去对现在和未来的强大影响”，这是从时间的维度来理解路径依赖现象，强调历史因素在人类社会制度演变的过程中的重要作用。德国学者格雷夫也认为，路径依赖与其说是一种惯性,还不如说是过去的历史经验形成了现在选择的集合，历史经验的深度和广度决定了这个选择之集合的边界。在此基础上格雷夫进一步明确，历史中的文化传统是形成制度变迁路径依赖的一个重要因素。[3]制度结构之所以表现出路径依赖性,是因为过去的行为、文化信仰、社会结构和组织等方方面面都影响着价值观念和社会实施机制的发展。

同理，中华传统文化通过潜移默化地影响统战工作对象的思想和行为，一定程度上决定了统战工作的发展方向和程度。中华文化是不同区域、不同民族、不同信仰的广大人民群众在长期的交流和融合中形成的文化的总和。各个民族、各个地区、各个阶层、各种宗教的文化都在中华文化的历史长河中绵延千里，并不断相互融合、相互影响。既涵盖了各个群体的特性，又凝聚了基于共同价值追求和理想信念的共性；爱国主义、集体主义是中华文化的应有之义，和谐共处、兼容并包、求同存异等观念和智慧也包含其中。因此，广大人民群众尽管有着不同的观点和诉求，都会对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产生强大的认同感和向心力；与此同时，中华文化又是不断更新、与时俱进的，能够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提供思想基础，能在发展中将新的阶层文化纳入其中，也能够带动宗教、哲学、政治思想的中国化。总的来说，中华文化的影响力和凝聚力不容小觑，是统战工作有力的武器和载体，是推动统一战线不断巩固的不竭动力。

进而得出规律一：要更加重视中华文化在统战工作中的巨大作用。统战工作是关于人心和情感的艺术，就必须要有能够直达人心的策略和触动情感的方法。所以要发挥中华文化的强大魅力，寻找共同的文化基础，挖掘相通的文化语言，通过引导统战工作对象对中华文化的情感来影响其思想与行为，以文化的传播和交流为契机进一步凝聚共识，营造团结和谐的氛围。

习总书记对中华传统文化十分重视，在系列讲话中多次准确恰当地援引历史典故和经典著作，为中华传统文化增添新的时代内涵。在统战工作方面，习总书记强调要引导党外优秀人才自觉学习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自觉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自觉弘扬中华传统美德。《条例》更是明确规定：对港澳统一战线工作要“增强国家观念和中华民族意识”；对台统一战线工作要“巩固深化两岸关系和平发展的政治、经济、文化、社会基础”；对海外统一战线工作要“传承和弘扬中华优秀文化，增进中国人民与世界各国人民的友谊”。“文化”一词的高频出现，可见《条例》准确把握了文化的导向作用和凝聚作用。

二、考评机制的监督作用

诺斯提出，路径依赖对制度变迁具有极强的制约作用。制度在变迁中一旦锁定某一路径，便会沿着该路径不断巩固强化。如果该路径是科学的、正确的，满足具体的、历史的条件和要求，那么制度变迁就会沿着预定的方向快速推进，制度本身则随之进入高效运行的良好状态，能够不断接近目标；反之，如果该路径是不科学的，不符合实际情况，那么制度变迁就不能给人们带来普遍的收益递增，而是仅仅有利于少数特殊个体，那么这种制度变迁不仅得不到人们普遍支持，而且加剧不公平竞争，制度的运行势必陷入低效的泥潭，甚至与目标渐行渐远。[2]这种“锁入”局面一旦出现，就很难扭转。反向推理：在运行的过程中，如果制度体系的各方面处于平稳高效运行的状态，那么可以确定制度所依赖的路径是科学的，继续沿着该路径推进便可以达到预期目标；反之，如果制度落实不顺利，状况层出不穷，各方面指标不能达到预期，则要反思可能制度所依赖的路径是否正确。如果是路径错误，则需要在制度的惯性变得更强之前及时扭转，否则制度会停滞不前甚至沿着错误的路径推进，制度的目标将不能实现。

进而得出规律二：制度运行的过程中需要有效的考评机制，对制度体系中的各个主体、各方面工作进行详细的考察、分析和评估，及时准确地掌握具体数据、具体情况。将制度的运行置于有力的监督之下，从而能够整体评估制度运行状况，以验证路径的正确性，最终保证坚持正确的方向，并及时纠正错误的路径、维护制度的运行效率。统战工作的制度体系亦是如此。中国共产党、各民主党派、工商联等作为统战工作制度体系中的重要主体，民族工作、宗教工作等作为统战工作制度体系的重要环节，都应该处于有效的考评机制之中，从而确定某项具体工作、某方面具体制度的路径正确性。

习总书记在讲话中明确，要完善政党协商的内容和形式，建立健全知情和反馈机制，增加讨论交流的平台和机会，使协商对凝聚共识、优化决策起到作用。在习总书记讲话和《条例》的指导下，湖南省株洲市在指导帮助民主党派基层制度建设方面，尤其在搭建平台、建立考核评价体系上，新出台了一系列制度、办法、细则，推进规范化建设。如指导帮助建立民主党派市委会对基层组织、基层组织对其成员的考核评估机制等。在考核评估机制方面结合党派特征和成员分布，充分考虑各党派不同的实际情况，制定精确细致的标准，从“粗线条”转为“精细化”，由“一把尺子”转为“多维考评”，以达到科学化的目的。将党员个体置于基层组织的考评机制中，将基层组织置于民主党派市委会的考评机制中，保障民主党派基层制度建设的有序推进。

三、组织机构的能动作用

诺斯认为，要全面地理解路径依赖理论，必须要认识制度体系与其所产生的组织机构之间的相互关系。在制度建立和完善的过程中，会产生服务于制度的特定的组织机构。这些特定的组织机构以制度的存在为自身的存在前提，以维护制度、实施制度为自身的存在目的。具体如为维护和实施国家法律而存在的法院、为维护企业制度而存在的监事会等等。这些组织机构与制度相依存，甚至可以被理解为制度体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重要的是，该组织机构能否持续下去依赖于那些制度的持久力。因此，这些组织会发挥能动性、动用资源尽全力强化制度，并排除不利于制度的因素。试想若该组织机构不存在或者不能有效发挥能动作用，则制度体系将很容易被突破、被忽视，进而被抛弃。如若一个国家的司法机关不存在或不能发挥职能，则违法行为会成为普遍现象并最终导致法律归于无效。所以说此类服务于制度的特定的组织机构对制度的生命起着至关重要且不可替代的作用。在特定组织机构的能动作用下，制度才能不断强大并充分发挥效能。

进一步得出规律三：如要贯彻执行某一制度，则在制度本身的建设之外，还应当加强对相关组织机构的建设。从这个角度理解，统战工作制度化不仅需要重视建立和完善有关规范体系，即相关法律法规、党内规范等；还要关注以统战工作为主要职责的组织机构的建设，明确和加强其在统战工作中的权力和职责。以此为标准，习总书记在中央统战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以及《条例》都体现了这一启示：

习总书记强调，统战工作是全党的工作，要坚持党委统一领导、统战部牵头协调、有关方面各负其责的大统战工作格局，形成工作合力。关于这一格局中的各个组织机构如何分工合作，统战制度体系中特定主体责任如何科学建构，《条例》作出了进一步的回答。

《条例》在完善相关具体制度规范的同时，明确了哪些组织机构对统战工作履行哪些职能、负有什么责任，并进一步明确如何行使职权、承担责任。《条例》具体规定：第一，成立中央统战工作领导小组，对统一战线贯彻落实中央重大方针、政策、法律法规情况进行研究、协调和督促检查。中央统战工作领导小组作为全国统战工作的领导核心，处于整个制度体系的首要位置。第二，强化各级党委在统战工作中的领导责任，将统战工作纳入党委领导班子工作计划和考核内容。各级党委是各地方、各部门、各单位统战工作的领导核心，对统战工作制度体系在其领导范围内的实施起着关键作用。第三，完善统战部职能。统战部作为以统战工作为职能的专门机构，可以说是整个统战制度体系的关键。所以，《条例》对统战部的职能进行了调整和优化，并加强了统战部在党外领导干部人事任免等相关工作中的话语权。

作为习近平总书记治国理政思想的一个方面，习近平统一战线工作思想是一座极具科研价值的丰富矿藏，也是当下统一战线学领域一个十分重要的议题。要全面理解习总书记统一战线工作思想，需要以习总书记在中央统战工作会议上的讲话和《条例》为切入点，还需要以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为前设，以其他人文社科领域的前沿理论为借鉴，以统战工作的客观实践为支撑。深入统战理论研究、寻求理论创新是各级党校、社会主义学院系统理论工作者的历史使命和责任担当。路漫漫其修远兮，还需不断钻研进取。

[1]韩毅.“路径依赖”理论与技术、经济及法律制度的变迁[J].辽宁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0，（3）.

[2]刘汉民.路径依赖理论及其应用研究:一个文献综述[J].浙江工商大学学报，2010，（2）.

[3]尹贻梅,刘志高,刘卫东.路径依赖理论研究进展评析[J].外国经济与管理，2011，(8).

（责任编辑：朱小宝）

D613

A

1009-2293（2017）02-0036-03

汤蕾，中共株洲市委党校助教。

【DOI】10.3969/j.issn.1009-2293.2017.0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