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舆论时代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教育的话语危机及应对之策
——基于意识形态与舆论的话语关联分析

2017-03-07 06:56刘春波
湖北社会科学 2017年6期
关键词:灌输式共同利益阶级

刘春波

(三峡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北 宜昌 443002)

·思想政治工作研究

网络舆论时代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教育的话语危机及应对之策
——基于意识形态与舆论的话语关联分析

刘春波

(三峡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北 宜昌 443002)

意识形态与舆论之间存在着阶级话语与全民话语、系统理论话语与日常生活话语、灌输式话语与参与式话语的话语关联,与这三个维度共同的话语关联之处即社会共同利益的契合,表明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与舆论之间是内在而不是外在的话语关联。在社会舆论时代,我们通过不断推进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理论建设,实现了意识形态对舆论的话语主导,保持了二者的内在话语关联。随着网络舆论时代到来,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与舆论的原有话语关联发生了变化,造成阶级话语难以统领全民话语、系统理论话语被显性化网络情绪所“稀释”、灌输式话语遭遇参与式话语网络抗争等话语危机。对此,我们需要透过网络情绪把握社会现实以实现系统理论话语与日常生活话语的有效链接,需要依据网络舆情具体地把握共同利益、设置主导性议题影响全民话语,需要积极引导公众表达、讨论以化解参与式话语对灌输式话语的网络抗争。

网络舆论时代;意识形态话语;舆论话语;话语关联;话语危机

一、意识形态与舆论的话语关联分析

意识形态与舆论,都属于社会意识的范畴,与社会存在都存在着反映和反作用的关系。但是,由于二者在现实社会中的地位、与社会存在的距离等方面差异,决定了它们对社会存在的反映与反作用方式不一样,导致它们各自的话语主体、话语内容及话语表达方式不一样。简言之,面对同样的社会存在,在“谁说”、“说什么”、“怎么说”这些基本问题上,意识形态与舆论会表现出一定的差异性。

这种差异性意味着,意识形态与舆论之间会产生一定的话语关联。首先,从话语主体层面看,这种话语关联表现为阶级话语与全民话语的关系问题。马克思恩格斯指出:“统治阶级的思想在每一个时代都是占统治地位的思想”,[1](p98)可见,意识形态具有鲜明的阶级性,表现为一种阶级话语;与之相比,舆论则是分散在现实社会中并通过“在某一方面对外部事物的共同或相近的情绪、观点”[2](p11)而联系起来的社会成员的意见,表现为一种平民话语或全民话语。对于二者之间的关联,马克思恩格斯指出:“进行革命的阶级,仅就它对抗另一个阶级而言,从一开始就不是作为一个阶级,而是作为全社会的代表出现的;它俨然以社会全体群众的姿态反对唯一的统治阶级”。[1](p100)可见,一定阶级的意识形态从经济基础出发,在上升为占统治地位思想的发展轨迹中一定会经过从全民话语到阶级话语的转换过程。其次,从话语内容层面看,这种话语关联表现为系统理论话语与日常生活话语的关系问题。意识形态作为“思想上层建筑”,它并不是对社会存在的直接反映,而是以政治、法律、宗教、哲学等理论形式对社会存在的系统性反映;与之相比,舆论对社会存在的反映就更加直接,因为舆论作为一种“表层意识形态”,“处于社会意识活动的表面部分,人们随时随地都能感受到它的存在和影响”。[3](p148-149)可见,与社会存在的距离差异,决定了意识形态与舆论之间必定会以系统理论话语对日常生活话语的形式发生话语关联。最后,从话语表达方式层面看,这种话语关联表现为灌输式话语与参与式话语的关系问题。马克思恩格斯指出:“统治阶级的思想家或多或少有意识地从理论上把它们变成某种独立自在的东西,在统治阶级的个人意识中把它们设想为使命等等;统治阶级为了反对被压迫阶级的个人,把它们提出来作为生活准则,一则是作为对自己统治的粉饰或意识,一则是作为这种统治的道德手段”。[4](p492)这段论述清晰地告诉我们,统治阶级为了维护和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一定会将它的意识形态转换为诸如使命、准则、道德等灌输式话语并在全社会进行话语灌输。与之相比,舆论的作用是“影响舆论客体”,即通过形成多数人意见促使统治阶级及其社会管理部门解决舆论客体所指向的社会问题,从这个意义上讲,舆论是一种参与式话语。因此,任何统治阶级要有效地维护和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就不能只讲灌输式话语而不讲参与式话语。

在上述三个维度的话语关联之中,第一个维度即阶级话语与全民话语之间的话语关联最为重要,因为,它不仅清晰地告诉我们意识形态与舆论发生话语关联的关联之处,而且还决定了这种话语关联究竟是“内在关联”还是“外在关联”。马克思恩格斯正是通过分析全民话语向阶级话语转换,通过分析阶级更替的历史发现:“每一个企图取代旧统治阶级的新阶级,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得不把自己的利益说成是社会成员的共同利益,就是说,这在观念上的表达就是:赋予自己的思想以普遍性的形式,把它们描绘成唯一合乎理性的、有普遍意义的思想”。[1](p100)这里的“不得不”不仅告诉我们“社会成员的共同利益”就是意识形态与舆论发生话语关联的关联之处,而且还点明了任何剥削阶级由于自身的阶级利益局限,即使认识到了这个关联之处也不能牢牢抓住它,其最终结果必定会如恩格斯所说的那样,“工人比起资产阶级来,说的是另一种习惯语,有另一套思想和观念”。[5](p410)与之相比,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即马克思主义是占总人口中大多数的无产阶级的意识形态,与社会成员共同利益的契合,保证了它与舆论之间是一种“内在”而不是“外在”的话语关联。

但在具体的话语实践中,无产阶级政党及政府要始终保持住这种内在话语关联,既要能牢牢抓住这个话语关联之处,又要对不同时代的舆论有正确认识与定位,进而做出正确的话语选择。从报纸、广播、电视的出现到21世纪初基于互联网web1.0技术而涌现的大量门户网站等大众传媒的发展与普及,使人类跨越了人际与地域的交往局限,进入到社会舆论时代。但是,由于“以往的大众传媒,只是单向度的传播,受众是没有发声权的”,[6](p174)这使得社会舆论的形成过程往往不是“自下而上”而是“自上而下”,其结果就是社会舆论往往不是对多数社会成员意见的反映,而是“对部分个体意见的反映”,①“对部分个体意见的反映”,实际上就是为当前多数西方学者所坚持的精英舆论观,即在现实社会中,舆论往往不是多数人的意见而是少数人的意见,它反映的是“媒介和精英的意见”。(参见:许静.舆论学概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p7-8.)这就意味着学者们所说的真正意义上的社会舆论即“具有权威性的多数人共同意见”,②“具有权威性的多数人共同意见”,则是当前我国大多数学者所推崇的社会舆论观,即舆论应该是以多数人观点为基础的具有权威性的共同意见或集体意见。而在现实社会中舆论要具有“权威性”,一是要反映多数人的所思所想,是众多人所形成的共同意见或集体意见;二是要得出一定社会组织特别是政府人士的大力主持或推动。不得不承认,由于大众传媒单向度传播的局限,我国的社会舆论有演变为西方社会精英舆论的风险,但我们要认识到这两种舆论观在舆论的主体方面存在着本质的区别。与西方“精英舆论观”将舆论主体单纯地局限在少数社会精英不同,我们认为舆论主体除了政府官员等少数社会精英之外,还应包括占人口大多数的普通群众。正如刘建明教授所说的那样,“不管他是普通百姓,还是政府官员,关键在于他发表的意见是否代表一种集合意识,反映一种权威性的社会整体知觉”。(参见:刘建明.基础舆论学[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88,p11-12.)在多数情况下只能潜藏于人们的内心深处,或者说以“潜舆论”形态深藏于现实社会之中。面对社会舆论的形成方式与主体构成等方面的局限,与西方资产阶级有意利用这些局限操纵舆论不同,我们一方面坚持把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作为自己工作的出发点,紧盯意识形态与舆论的话语关联之处,坚持不懈把马克思主义普遍真理同我国具体实际相结合,不断推进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另一方面在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教育实践中,坚持用无产阶级的阶级话语来揭示人类社会发展规律,揭示西方形形色色的意识形态话语实质,有力主导了全民话语;坚持用系统理论话语来解释现实社会及广大人民群众关心的社会问题,有效主导了人们的日常生活话语;坚持理论武装或思想灌输,引导人民群众的积极投身社会主义革命与建设实践。在社会舆论时代,我们正是通过这两个方面的努力使得社会主义的意识形态话语始终处于绝对的优势或主导地位,有效保持了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与舆论之间的内在话语关联。

二、网络舆论时代意识形态教育遭遇的话语危机

(一)无产阶级话语难以统领全民话语。

在社会舆论时代,统治阶级的阶级话语之所以能够主导全民话语,主要是由于大部分报纸、广播、电视及门户网站都掌握在社会的统治阶级、政党及政府手中,他们通过新闻舆论宣传或教育灌输就可以使反映本阶级思想与利益的话题,成为人们日常生活中经常谈论的话题。这即便是在宣称新闻自由的美国也是如此,有学者研究发现,资产阶级掌握的大众媒介具有为大众进行“议程设置”的功能,即大众媒介“不仅告诉我们想什么,而且告诉我们怎么想”。[7](p84)近年来,随着博客、微博、微信以及各种个人直播平台等新媒体新技术的快速发展与普及,人人都有了“麦克风”,人人都有了发声权,针对各种问题每个人都可以在网络中表达和传播自己的意见。这一方面使得当前的网络舆论非常活跃,特别是围绕热点事件所形成的“事件性网络舆论”层出不穷,网络舆论可谓众声喧哗;另一方面“传统的关于舆论统领全局的数量指标,在互联网上实现的可能性较小,基于比较激烈的利益冲突,纷纭的意见很难集中统一到统领全局的程度”。[6](p175)因此,网络舆论时代的“显舆论复杂化”表明统治阶级及其政党、政府难以像以往那样全面掌控传播媒介,他们的阶级话语在面对全民话语时不再处于绝对的统领地位。

虽然,在当前的思想政治理论课堂上,由于教学内容的硬性规定及课程考试的考核压力,围绕“关于哲学的基本问题”、“关于《共产党宣言》的基本思想”、“关于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8](p6)以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重大理论与实践问题所形成的无产阶级话语还是主导性话语。但是,受纷繁复杂的网络意见的影响,我们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教育在面对其他教育对象或教育群体时,已经在不同程度上出现了诸如“对新社会群体说不上去、对困难群众和弱势群体说不下去、对大学生群体说不进去、对离退休干部说话被顶了回去”等问题。这些问题进一步印证了网络舆论时代无产阶级的阶级话语难以统领全民话语。

(二)系统理论话语被显性化网络情绪所“稀释”。

实际上,我们在社会舆论时代用系统理论话语进行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教育,问题并不是很大。这一方面是得益于马克思主义理论本身拥有强大的解释力,因为,当我们遵循着马克思主义的唯物史观,遵循着“以社会经济结构、政治结构、文化结构为顺序的动因关系的历史逻辑”[9](p5)来解释现实社会、解读一些社会问题时,人们头脑中的思想困惑便能慢慢地迎刃而解;另一方面是因为广大受众在社会舆论时代没有发声权,舆论多数情况下是以“潜舆论”形态而存在,人们即便对马克思主义理论有不解、不信、不满的情绪,也只能深藏于自己的内心深处。

而在网络舆论时代,以往只能以“潜舆论”形态存在于人们内心深处的各种情绪和情感可以借助网络“显化”出来,这样,显性化的网络情绪一定会对意识形态教育的系统理论话语产生“稀释”作用。这在当前高校的思想政治理论课中表现得尤为明显。因为,互联网web2.0技术的普及,已经可以让学生揣着手机、平板等智能移动终端设备走进课堂,学生在课堂上就能通过自己的微博、微信等平台,以各种网络流行语或“表情包”的形式来表达自己对讲台上老师及其所讲理论的感受和情绪。而当这些感受和情绪被好友大量回应并产生情感共鸣之时,这时学生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理解语境实际上已经从老师在课堂上努力营造的理论语境转入了由网络所编织的情绪语境之中,其结果往往是系统化的理论被“简单化”、“碎片化”、“情绪化”地理解,马克思主义的系统理论话语就被显性化的网络情绪所“稀释”。这就是当前我们很多老师为什么会感觉到,一些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理论无论讲多少遍还是有人不理解的原因所在。

(三)灌输式话语遭遇参与式话语的网络抗争。

话语灌输既是我们动员群众、教育群众、组织群众投身革命与建设的重要工作方法,也是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首要话语表达方式,但随着网络舆论时代的到来,这种表达方式遇到了诸如“戏谑”、“嘲讽”、“调侃”等参与式话语的网络抗争。应该说,这种话语抗争的出现有一定的必然性,因为一定的话语表达方式蕴含着一定的话语主客体关系。“灌输式”话语,意味着话语主体与话语对象之间是一种单向的主客体关系,或者说话语双方地位的不平等;而“参与式”话语,意味着话语主体与话语对象之间是一种双向的主客体关系,或者说话语双方地位的相对平等。虽然,我国思想政治教育者对意识形态教育的“话语灌输”进行理论讨伐已将近二十年,学者们也早就清楚这种话语方式蕴含着话语双方地位不平等的问题,但在具体教育实践中它始终还是很多教育者的主要教育方法,其实,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受制于社会舆论的时代局限,灌输式话语很少受到来自教育对象的话语不满或话语抗争。

在网络舆论时代,“行为舆论虚拟化”可以使人们用“网络戏谑”、“网络调侃”等方式来表达自己对“灌输式”话语的不满。因为,“网上的戏谑化,它并不是简单的嘲讽。戏谑化的主体是抗拒权威话语的群体”。[6](p179)而在近年来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教育中,网友们也用网络调侃来表达自己对“灌输式”话语的“抵触情绪”和“方法的不认同”。[10](p186)这些情况表明,网络舆论时代“灌输式”话语遭到了“参与式”话语的网络抗争。

三、网络舆论时代意识形态教育话语危机的应对策略

(一)透过网络情绪把握社会现实,实现系统理论话语与日常生活话语的有效链接。

系统理论话语被显性化网络情绪所“稀释”,反映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理论教育与社会现实相脱节的问题。其实,这一问题并不是很好解决。因为,与资产阶级在冲破封建阶级的思想牢笼之前就已经大体上获得了生产资料的支配权,可以理直气壮地声称自己就是社会的主人不同,无产阶级在资本主义雇佣劳动制中始终处在被支配的地位,他们必须依靠科学理论,站在超越资本主义的历史高度,站到历史的制高点上,才能冲破资产阶级的思想牢笼。[12](p6)正是由于这种严酷的生成环境与生存环境,无产阶级及其政党在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过程中丝毫不敢放松对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理论建设;再加上,社会舆论时代受众没有发声权,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理论工作者难于接收到来自工作对象的一手材料,因此,他们往往只能从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理论本身寻找理据,或者依据自己的主观判断与同行的理论研究来解释现实社会,始终只是在和“思维材料打交道”,这必然会导致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日渐与现实社会相脱离。

在网络舆论时代,“潜舆论显化”即显性化的网络情绪,为我们直接收集来自意识形态工作对象的一手材料,准确把握现实社会提供了便利条件。因为,网络已经成了人们日常生活的主要场所,以往只能潜藏于人们内心深处,代表广大人民群众所思所想的真正意义上的社会舆论可以借助网络,以网络情绪的形式显现出来,并完整地保持在网络空间之中。我们借助一定的数据收集、挖掘和分析技术,“包括情绪在内的任何网络信息都有了量化的可能”。[11](p23)这也就是说,通过对网络情绪的挖掘分析,我们可以更加准确地把握社会现实,有效克服以往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教育中系统理论话语与人们日常生活话语相脱节的问题。

(二)依据网络舆情具体把握共同利益,设置主导性议题影响全民话语。

统治阶级的阶级话语,表达的是统治阶级的阶级利益,与之相比,全民话语则表达的是广大社会成员的共同利益,因此,阶级话语与全民话语关系的背后是阶级利益与共同利益的关系问题。在以往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教育中,无产阶级的阶级话语之所以能统领全民话语,一方面是因为无产阶级的阶级利益本身往往就是广大社会成员的共同利益,另一方面无产阶级及其政党通过不断推进意识形态理论建设,能够从理论上牢牢抓住这个“共同利益”。但随着经济体制的深刻变革,社会结构的深刻变动,利益格局的深刻调整,思想观念的深刻变化,人们对社会共同利益的认识也出现了很大差异。从这个角度看,当前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教育之所以出现话语危机,正是由于人们对社会共同利益的认识出现了差异,对无产阶级的阶级利益与社会成员的共同利益契合产生了质疑。

在网络舆论时代,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教育要使人们认识到无产阶级的阶级利益与社会的共同利益相契合,需要做好两个方面的工作:第一,要注重网络舆情分析,实现对社会共同利益的理论把握向具体把握的转换。在社会舆论时代,由于受众没有发声权,无产阶级及其政党只能依据马克思主义关于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等理论来把握广大社会成员的共同利益,其理论把握是否准确往往只有在实践之后才能得到验证。在网络舆论时代,人们可以通过网络来表达自己对一定社会问题及相关共同利益的认识和看法,因此,我们通过一定的网络舆情分析就可以具体把握大多数社会成员对于社会共同利益的认识和看法。第二,主动参与网络议题竞争,设置正确的主导性议题引导全民话语。网络舆论时代,各种事件性网络舆论层出不穷,网络意见纷繁复杂难以统一,对此,我们一方面需要积极适应网络“众声喧哗”的新常态,主动参与网络议题竞争;另一方面又需要从网络舆情分析之中找到人们普遍关心的重大问题、根本问题,并围绕这些问题设置正确的主导性议题。因为,正确的主导性议题,是“深入破解现实矛盾和彰显政治远见的结论”,是“历史伟大转折关头、在事关党和国家前途命运根本问题上做出关键抉择的科学判断”,[12](p10)是对无产阶级的阶级利益与广大社会成员的共同利益相契合的生动描述。

(三)积极引导公众表达、讨论,化解参与式话语对输式灌话语的网络抗争。

依据上文论述,网络舆论时代受众获得了发声权是灌输式话语遭遇参与式话语的网络抗争的原因所在。那么,这是否意味着我们只有想方设法地去限制受众发声,才能有效地解决上述参与式话语的网络抗争呢?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因为,一方面“网民数量目前只占中国总人口的一半,当下应用最为普遍的微博、微信、客户端和网络论坛等,最多也只是呈现了数千万或上亿活跃网民的意见,而非整体网民的观点共识”,另一方面,目前大部分网络舆论“是事件性网络舆论而非议题性网络舆论,由此,会极大地制约网民对公共事务形成共识性观点”。[7](p22)

所以说,解决上述问题的基本思路就不是如何限制公众的发声,而是积极鼓励公众发声,并引导公众积极参与议题讨论。因为,即便不这样,网友们也会“用‘说’的方式完成对生活问题的修正和解决”,实现“话语对现实的干预”[6](p178)或“参与”。而且,在议题性网络舆论相对缺乏的情况下,在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教育中积极引导公众进行议题讨论,“不论共识能否达成,公众都能从讨论中有所收获,包括提高对整个社会复杂性的认识”[7](p23)等,从而能够有效地化解参与式话语对灌输式话语的网络抗争。

[1]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2]陈力丹.舆论学:舆论导向研究[M].北京: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1999.

[3]刘建明.基础舆论学[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88.

[4]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0.

[5]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7.

[6]陈力丹,林羽丰.再论舆论的三种存在形态[J].社会科学战线,2015,(11).

[7][美]马克斯韦尔·麦库姆斯.议程设置:大众媒介与舆论[M].郭镇之,徐培喜,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

[8]侯惠勤.意识形态话语权初探[J].马克思主义研究,2014,(12).

[9]胡潇.马克思恩格斯关于意识形态的多视角解释[J].中国社会科学,2010,(4).

[10]刘春波.网络舆论时代先进典型教育中的社会心态培育——以网络调侃为参照[J].湖北社会科学,2014,(8).

[11]张志安,晏齐宏.网络舆论的概念认知、分析层次与引导策略[J].新闻与传播研究,2016,(5).

[12]侯惠勤.意识形态话语权建设方法论研究[J].中共贵州省委党校学报,2016,(2).

责任编辑 张 豫

G410

A

1003-8477(2017)06-0185-05

刘春波(1981—),男,博士,三峡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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